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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恋师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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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锦也不再叫她,便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她的长发,看着她迷蒙痛苦的睡颜,兀自喃喃。
  “……青柠……怕么?”
  不知何时,沈青柠忽然听闻了这两个字,便用尽全力的握了握卫锦的手,便感到自己的小手被卫锦执起放在唇边轻吻。
  卫锦贴在她而边说,“不怕……不怕就好。”
  段随风把他们关在这个地窖里已经是第三天了,没有光,没有食物,只有他每天傍晚送来的一小壶水维系着两人的性命。
  他说,“卫锦你留着《毒谱》和《地卷》又能有什么用呢,无辜害死自己和他人的性命罢了。”
  卫锦微眯着双眼,脑海里却只是安静的一片空白。
  若是没了《地卷》,没了《毒谱》,他这一辈子可能将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只是命运不能选择,无论幸抑或不幸。
  当年师父木延九替他选择了命运,如今他又要替青柠选择生死——似乎人的一生却有半生都是握在他人手里,真是讽刺……
  铁门吱拗一生拉开,清浅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抬眼便见了段随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一身极素的灰袍,穿于他身却彰显出诡异的妖艳,他缓步蹲在卫锦和青柠两人面前,袍袖里伸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掌心是一小壶水。
  这是卫锦和沈青柠活下去的唯一依靠。
  段随风把那晶莹剔透的碧玉壶在卫锦迷茫涣散的眼前轻晃,终见激醒了卫锦三分神智,便笑得妖娆。他白皙的指尖轻触卫锦苍白干裂的唇,细细摩挲,忽而轻叹。
  “中了蟫回散还能撑么久,你倒是真的让我有些惊愕了……”
  低沉的声音因为卫锦突然甩开而中断,他看着卫锦眼中狂暴的怒意,笑得更是欢快,仿佛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兀自笑了许久,转头还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渍,便捏住卫锦的下颚,俯首轻吻,润湿了他干燥的唇,拉开看看,便满意的笑笑。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师兄你怎么还忘不掉你那些愚蠢可笑的架子呢?现在,在这个屋子里——你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是我最大的战利品,我倒是真的要谢谢你——好久没这么开怀的笑过了呢!”
  卫锦脸色冰冷,绷紧的身体透出浓烈的杀意。
  “滚。”
  压抑在喉底的一个字,带着暴戾和恨意狠狠吐出,卫锦便直直的盯着段随风的眼,眸中如狂风暴雪,杀意逼人。
  段随风被这浓烈的恨惊得微微一愣,转而那张美艳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卫锦,你还要在我面前伪装那副高洁神圣的面具多久?!你忘了自己像一个□一样在我身下呻吟的样子了吗?”纤指轻佻,卫锦的白袍应声而开,露出苍白纤瘦的胸膛,段随风白皙的手在他胸口一探,笑得讥讽冷冽。
  卫锦脸色一变,霎时苍白骇人。
  猛然两道人影一晃,却是卫锦将段随风狠狠扑到,苍白的手青筋暴突,死死的掐住他的脖颈,眸光狰狞。
  明明已经中了他的毒,竟然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段随风惊愕得忘了反抗,片刻之后方缓缓醒悟,便狠狠一挣,退出老远,仍惊魂未定。
  待镇定了神智,一见那墙角颓坐的卫锦,不由一震。
  苍白的脸上划出惊心的血痕——七窍流血!
  卫锦竟强行重开了经脉,任由毒素流转全身,血气上涌,冲破七窍脉门……
  段随风看着气若游丝的卫锦,恨得咬牙切齿,便揪着他的襟口用力摇晃。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相信木延九那个老糊涂的话么?你还要为了半本残卷害死身边的每一个人吗?!”
  “……卫锦,你给我醒过来!你以为死了就可以逃避罪孽么!你死了,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得死!”
  颓然的身躯依旧无声无息,那漠然的表情却仿佛带着莫大的讥讽。
  段随风面孔狰狞双目赤红,突然狠狠揪起沈青柠的脖子,“卫锦你还要再看一次无辜性命为你而死吗?把《毒谱》给我……”
  沈青柠迷蒙中只觉得脖颈一阵折断般的剧痛,激醒了迷蒙的神智,却看见段随风那歇斯底里的面孔之后——是卫锦那那淡薄熟悉的笑容——
  ——一如八年前站在那个瑟缩的武林中人面前一般,淡若春风的看着利刃压在她的咽喉……时光荏苒,改变的似乎永远只是表面,那心境却仿佛是风烛残年僵化若石,依旧停留在各自成长的节点,风化消磨。
  “……卫锦,到了你快死的时候,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了玄教,还有什么是你不愿意拿去牺牲的?”
  段随风的话响彻脑海,沈青柠用尽全力转动脖颈看向默然无声的卫锦,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那种丝丝缕缕缠绵缱绻的疼痛,便从心底的最深处飞快的抽枝发芽,生长蔓延,直透进了脏腑肌理、四肢百骸……
  她便迷茫的沉浸在这寸寸缕缕的痛楚里,许久,当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却赫然听见段随风一声惊恐之极的惨叫——
  “卫——锦——你好狠!”
  沈青柠被狠狠的甩到墙角,段随风看着自己渐渐发青变黑的手掌,毒液飞快的从掌心窜到手腕,从手腕延伸到手肘……
  “你……竟然在自己徒弟的身上下毒!”
  “你知我下毒厉害,每见我总是小心翼翼,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斜倚在墙角的卫锦忽然笑了,那一张僵死的脸便划出一层诡异的光芒。
  “段随风,你不死,我怎么可以死呢?我不装作失手被擒,你又如何会深信不疑呢……”卫锦低声轻叹,笑意冰冷,便凑近了段随风面前,笑道:
  “两个月前我去了一趟祈箜,你猜我找到了谁?”
  原本的苍白虚弱一点点从卫锦的脸上褪去,便露出一层冰冷的杀意。
  “天意……竟让我遇见了那个胆小无用的横城泰——”
  卫锦缓缓撩开自己的袍袖,便露出那白皙的手臂,凝神聚气,便见一道红线隐隐浮现,婉转缠绕,流动生长,竟缓缓合成一个赤色凤凰!
  神卷凤凰……
  卫锦竟然比他先一步找到了神卷凤凰的祭祀之血,强行解开加诸自身的一环封印……
  凤凰主斗战,用凤凰之血解开第一层封印,便打开了地卷之中被封印的斗战之力——
  所以他今日所见之卫锦,已然绝非昔日的孱弱……
  段随风的脸色霎时难看之极,正自惊惧,却胸口一寒,一道白光眨眼间透胸而出!
  白玉发钗狠狠刺入段随风的胸腔,骨肉脏器撕裂破碎的声音令人作呕,卫锦双目幽深如冷火冰焰,掌心用力猛然向前一推,玉钗霎时深入肉里,透背而出,竟将段随风的身体钉入墙壁。
  “段随风,现在换作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又会不会吧《药经》和《地卷》交给我呢?”
  卫锦猛然逼近,那冰冷的眼神泛出嗜血的光芒——段随风看得出,他此刻根本不在乎什么《地卷》、什么《药经》,他真正想要的——只是杀死他而已!
  “《药经》在哪?”卫锦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温暖的诱哄,缓缓的靠近段随风的耳畔。
  “给你《药经》你会放过我?”段随风脸色一冷,冰冷的笑竟带了几分苦涩。
  “不会。”卫锦答得坦然随意,他的目光划过段随风的脸,幽深黯然。那些加诸在他身上的屈辱,那些肮脏痛苦的过往——只有段随风的死才能抹去……
  寒光暴涨,卫锦手握玉钗猛然推进,胸骨折断咔咔作响,石墙轰然倒塌,段随风的身体仿佛是一支断线纸鸢,猛然飞出老远,又重重的落在一片碎石瓦砾之上……
  此时的卫锦,仿若杀神附体,周身散发着冰冷黑暗的杀气,一步步走进段随风的面前,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招魂之鼓。
  段随风眼中迷茫,却唯有卫锦那张阴郁的脸愈加清晰——一如十年之前——
  似乎他一直以来都在犯着同一个错误,他永远都不明白,在卫锦的心里,为了玄教,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
  比及冷血,他永远都是要败给卫锦的。
  段随风看着乌蒙蒙的天空,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一阵阴冷的风划过,周遭落下数十黑衣侍卫,悄无声息亦不出手,便黑雾一般袭向段随风,又黑雾一般消散。
  卫锦站在废墟瓦砾上,看着眼前骤然空旷的庭院积雪,瘦削的身体忽然微微一晃,便单膝点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次竟又失之交臂。
  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师弟的修为,只差毫厘,便被他看出自己的虚弱和无力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哦了 哦了 BL部分到此结束 后文全部改完
从此直奔BG康庄大道
大家可以放心大胆的看文了
谢谢坚持下来的筒子们 小女子感激涕零 抱住 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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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起到显眼作用 我重复了……羞涩遁走


  谁是谁的谁
  雪霁。
  当沈青柠再次醒来时,已是半月之后的一个温暖的下午。卫锦正坐在床头执卷而阅,见了她醒来,淡笑如初。
  她笑,脸色苍白,气若游丝,那眸子里闪耀的却是流光溢彩的狡黠。
  “我忽然很想吃师父做的菜,肚子饿。”
  “好,山珍海味,你来点菜,卫叔叔下厨,保准把你喂成小胖猪。” 卫锦轻轻一捏她的小鼻子,笑得温若春水,起身收起书卷,便真的兴致勃勃的去择菜洗米,给她准备膳食。
  迷蒙中她又昏睡了几个时辰,再醒来已是傍晚。卫锦差遣了七八个丫鬟给她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到了戌时,她已经衣冠整洁的坐在了一张大餐桌之前,卫锦满脸得意的看着她,道:“都是你喜欢的菜色,多吃一些,才能好的快些。”
  她点点头,说话还是有些吃力,索性只笑不语。
  嫣湖春和碧玉血都不是剧烈的毒,而她却足足吃了四个月,毒入骨髓,深入筋脉,想要立时解毒根本不可能,只能慢慢调养,这一点她也十分清楚,索性便趁机偷懒撒娇,好好享受一次被疼惜被照顾的幸福也好。
  卫锦知道她行动不便,起身坐在了她旁边,舀了一勺莲子蜜羹轻轻的吹凉了,放到她唇边,“喝吧,我放了白玉籽和一点灵芝进去,对你的伤有好处。”
  她张口喝了,却忽然发现四周一束束怪异的目光便一路追随着那只银勺子,随着她张口而摆动,她斜着眼角轻轻一瞄,便看见旁侧那些随侍的丫鬟们看着她的目光是满眼艳羡,看着卫锦的是满眼桃花。
  她暗自一笑——是了,自己也曾想过,师父的确是生的俊俏,只是从前只有她二人在谷里,无人比较,自然也没有概念。
  她伤重不能自理,这宅子里的仆役刚好能照料她的起居,卫锦也不急于回紫衣谷,却带着她在这宅子里一住半年。
  卫锦对她的关怀照料已经近乎宠溺,这半年里,每日围绕在她周围的丫鬟就有七八人,衣装膳食都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冬日寒冷,她全身经脉被阻,屋子里放了四五个火盆,照旧体凉如冰。卫锦白日里帮她按摩经络,推宫过血,陪她睡了半年,直到春暖花开,她病体康复时,才分房而睡。
  然而奇异的是,那一年的冬天,反而是她记忆里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晚上的时候,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脸贴着他的胸膛,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苦香味。
  渐渐的,她甚至开始依赖起这种味道来,每到午夜梦回心底空虚孤单时,她闻到了这种味道,便知道,他还在,在她身边,抱着她,保护她,让她紧紧靠着,安然入睡。
  卫锦是个很冷漠的人,虽然他常常笑,即使对那些仆役百姓也不吝惜的轻声细语,温若春阳,可是她知道,除了那笑容,他的心里却是空无一物。
  有时候夜里很晚了,她却了无睡意,卫锦会跟她讲一些往事。
  比如他跟段随风的过去。卫锦说,那时候紫衣谷还很兴旺,弟子门徒众多,他和段随风同门所出,自然互相维护。段随风救过他几次命,他也救过段随风,他们算是过命的兄弟。
  所以后来当紫衣谷只剩下他们两兄弟,很多次他想出手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些过往,然后决定等段随风先出手吧,等他出手了,他也就不欠他什么了……
  后来段随风真的出手了,而他还手的时候也没有留一丝情意。
  “那时我真的很庆幸他终于出手了……真的庆幸……”
  他没有在讲下去,只是紧了紧她的被角,沉入往事。他不说,她也不在问,可心里却已经了然。
  卫锦比不上段随风的冷血绝情,他害怕孤单,他需要一个根,一个港湾,一个可以放下全部铠甲安心拥抱的人。
  至少这一刻,他需要她。
  天黑的时候,她看不见卫锦的表情,只能感觉他的拥抱,他的呼吸和心跳,但是这个时候,她觉得他们的距离最近。
  卫锦多数时候都是笑的,温暖的,夜里安静的时候,有时会有些孤单忧郁,有时候又会患得患失。
  一次,他却忽然问,“那本《毒谱》两年前你就能倒背如流了吧?怎么不用告诉段随风?”
  她笑,答得倒也直接,“不告诉他也许会死,告诉他就一定会死。”
  段随风的为人是绝不会允许天下间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拥有全本的紫衣秘籍的,而卫锦的为人是不看到她死,是绝不会死心输给段随风的。
  所以她不会告诉段随风一个字,所以她笃定了卫锦回来救她。
  人世间就是有这么多的阴谋算计,即使是两个心离得这么近的人,却也不免各怀所图。她知道,卫锦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八年的感情,我不信你可以为了不出卖我,而罔顾生死。’
  卫锦看得透着层单薄的信任,她也看得透,其实这样的温暖,着实有些单薄,却又必不可少。
  那天在地窖里她被段随风掐着喉咙要挟卫锦时,当她看见卫锦脸上那副漠然的微笑时,当她迷蒙中听见卫锦竟然在自己身上下毒算计段随风时,这一切已经清楚的不能再过清楚。
  段随风歇斯底里的质问卫锦到底有什么是他不可以舍弃的,卫锦没有回答,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至少自己是卫锦可以舍弃的那一部分,只是她不想提,也不愿想,便权当那一天她真的昏迷得不省人事了,什么也不知道……便好吧……
  她又往他怀里挤了挤,感到脸庞上都是他温热的呼吸,鼻尖里都是他的味道,忽然安心了。
  卫锦还在她身旁,她可以安心的一夜好眠——这样,便足够了……
  *
  她卧床的这半年里,天下大变,战乱四起。
  沐阳帝晚年执政残暴,又不喜虞皇后一族在朝中势力庞大,屡次欲废太子,元兴十六年底,贬太子彬州戍边。
  元兴十七年,六王之乱推到了沐阳帝的政权,太子还远在彬州,怀安王便联络另外五个反臣,立三岁的皇庶子景辄为帝,挟天子令诸侯。他们六人以怀安王为首,自封为摄政王,自此便开始了六王摄政的时代。
  夏禇一夜之间忽然多出来六个摄政王,分邦裂土、自成天下,而在夏禇京师青阳,便是呼风唤雨的大摄政王怀安王的天下,他骄奢淫逸横徵暴敛,比起当年沐阳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下间一时烽烟四起,讨逆护国的呼声此起彼伏,几十只打着义军旗号的军队横行夏禇。这一厢义军杀来,那一厢王军屠去,天下的主子一天一个,百姓们的日子却是苦不堪言,流民数万,饿殍遍野。
  卫锦是有仇必报的人,他不信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信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段随风做了让他不快的事,他就会加倍讨回。
  段随风在怀安王府里隐姓埋名做门客已经许多年,怀安王起兵造反,他便离了怀安王府,一时漂泊江湖无处安身,卫锦便用怀安王之手发了诛杀令,搅得江湖腥风血雨。
  有人说段随风是忠义之士,不肯向奸臣贼子低头,所以惨遭陷害,亡命江湖。也有人说他是奸佞小人,与怀安王同流合污,是耳为忠臣义士所不容。
  但总归段随风是被满江湖追杀,无处容身,最终便神秘的消失了。
  卫锦在这个小镇边陲做他的卫员外做的愈加顺手,人们都说他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像极了那城外菩萨庙的佛像。
  佛像……青柠躺在院子的藤椅上,看着一侧打坐冥想的卫锦,一头乌黑的发丝束得一丝不苟,白净俊美的面容,搭配了一件纯白色的袍子,倒是的确有几分仙风道骨。
  一阵娉婷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鲜香的海鲜味儿,她那晶亮的大眼睛立时笑成弯月——是丫鬟端了蛤蜊汤送来了。
  她卧病在床,食欲低迷,卫锦便想方设法的弄些珍馐佳肴诱她多吃,前些日有仆役偶尔送一碗蛤蜊汤,她的馋虫便一发不可收拾,定要每日一汤,卫锦便也由着她。
  这蛤蜊汤本是桑汧国的特产,夏禇地处内陆,蛤蜊必须腌制晒干之后,才能远送万里运到夏禇,到了夏禇国,更是罕见少有的珍品。
  早些年太平时,只有宫廷中才能享用到,如今战乱,更是皇帝也未必能有此口福,可是她足足喝了半年。
  半年之后,她体内的毒都已排净,身体恢复如常,便迫不及待的冲出府门,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在城中走了半日,她方才知道,六王之乱之后,天下百姓连裹腹都成了奢望,她那每日一碗的蛤蜊汤是何等的奢侈。
  她一身粉衣罗裙,环佩叮当,踩着一双富贵牡丹的绣鞋,娇俏可人,满城的逛了一日,回府的途中,行了一日,有些倦了,便跳上一丈多高的一颗大树,坐在树枝上歇歇脚。
  正值春末夏初,春风温柔,草木兴旺,她坐在树梢看着一江春水,正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春意融融,熏人欲醉。
  正有些昏昏然困倦,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低首,正看见三个粗壮的汉子扭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走进林中。
作者有话要说:小丫头伤势痊愈了 精神抖擞的开始折磨天下苍生的日子开始了 
铛铛裆!!!!
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吾的第三卷终于开始了……
首先,吾表示衷心的感谢看到这一章的筒子们
其次吾要感谢吾滴群里的姐妹们,忍受我憋不出字时无聊的摧残
最后感谢一下CCTV、MTV、KTV……
————————————————————————
第三卷终于开张了
筒子们有空就就给俺留个红包吧
鲜花 收藏 就是吾滴精神粮食革命动力啊!
鸡冻得内牛了
谢谢 谢谢~~~


  试剑江湖
  那少女一身粗布碎花裙残破不堪,露出胳膊小腿隐有血迹,连声告饶,却只让那几个汉子的笑声更盛。
  细细看去,一个汉子胳膊下正夹着一个锦被小包,盖得死紧,传来沉闷的婴儿哭声,那少女正是哽咽着哀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弟弟。
  “放过你?再放了你弟弟?你当我们做山贼是出来积德行善不成?”那几个汉子高声大笑,转眼间便在林中拾来枯枝,架上火堆,支上一口大翁,烧了半锅热汤,几个人打开那个婴儿锦被,甚至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天下大乱,饥荒瘟疫,连做贼也险些饿死,在乡间人吃人已经不是新鲜事,所以他们也不必愧疚许多。
  咬咬牙,一个汉子一把掐住婴儿的脖颈,引来一阵尖锐的哭声,那少女吓的脸色惨白,发疯了一般扑上去争抢婴儿,却被一脚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噗’的一声,终于停止了婴儿的哭声,那少女随之一声哀嚎,拼尽全力爬到弟弟身边,抬首,一双怨毒的眼仿佛喷出血来。
  “你们……要遭天谴!”她的眼里滚出热泪,却没有一丝哀求,猛然一咬牙,一道血流从她口里流出,便大睁着双眼到了下去,竟然咬舌自尽了。
  这怨毒的目光让那几个匪盗一时间竟然忘了动作,呆立了许久,忽然发疯似的对那少女的尸体一阵拳打脚踢,掩饰自己刚刚瞬间的惊恐。
  拳打脚踢了一阵,一个男子忽然见了那撕裂的衣衫下,露出的娇嫩肌肤,顿时心生恶念,眼露淫邪,两个同伴也领会了他的意思,便都停了手,□着俯下身去。
  苍穹之下,天边乌云积聚,晚风骤起,卷起碎石枯枝,风声萧萧,如泣如诉。
  天那么高远,覆盖了大地,俯视着众生,看着人间的罪孽救赎。
  忽然,一阵疾风划过林梢,传来一阵淡若银丝的铃声,在每个人的耳边清脆的嗡鸣着,仿佛是阴间的引魂曲,苍凉冰冷,让那恶欲熏心的三人俱是一寒,不由缓缓的抬头,便看见头顶那颗大树之上,露出一截嫩粉色的裙角。
  柔滑的丝绸,精美的秀工,裙角下是一对粉红色绣鞋,绣着一对娇艳的富贵牡丹。
  “谁?”一个人状着胆子高声一喝,却疏无回音,那一双小脚仍是自顾自的荡着,空旷的树林里一瞬间仿佛只剩下阵阵诡异的风声和他们的心跳。
  “是谁!不要装神弄鬼!”三人高呼,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悚的颤抖,想要拔腿逃跑,却又不甘心丢下到口的食物,脚步慌乱,犹疑不定。
  正自惊恐,忽然那粗枝一晃,一道嫩粉色的身影便轻飘飘的落到了他们面前,竟是一个娇俏的女娃娃,十三四岁的年纪,颈项上挂着一个银项圈,那嗡鸣的铃声便是从那项圈上的银铃里发出。
  竟然只是一个孩子!那几个汉子顿时来了勇气,收敛神智,举起兵刃,却见那女娃儿一双明眸在他们脸上轻轻一扫,一双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眸子,却空旷冰冷的让人害怕。
  只是瞬间的失神,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忽而觉得手心一空,长刀不知何时已被夺去,一道寒芒在眼前扩大,脖颈微凉,眼前便是一片血红。
  三道白光划过,地上便多了三具尸体,静静的躺在那空旷的野地里,皆是眉心一刀,冷硬的刀锋击碎颅骨,却又锋锐的只有窄窄的一条细缝。
  她冷冷的扔下刀。看着自己白净光滑的掌心,忽然觉得很脏。
  凝雪师父没有教过她武gong,却给了她玄清门三十年的内力,用一把钝刀打开三个人的颅骨并非难事,只是——
  她赫然发现,第一次这样贴近的体会到夺走人的性命,自己的心底竟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有一丝陌生的快感。
  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弥散的血腥气,感到自己灵魂在这弥散的罪恶里坠落……飞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人生一世,还前世之所欠,积来世之因果……
  她笑,此刻,竟然想起了凝雪师父。
  可是既然命数已定,那悲悯和感怀不都成了一场虚空,一场梦幻?
  当她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些邪恶的灵魂泯灭天道,看着两条性命干枯冰冷,脑海里轰鸣的却是卫锦的话,‘医病未必救人,杀生未必罪孽,命理循环,自有天道,你又怎么能分得清什么是悲悯圣洁,什么是痴傻愚笨……’
  何为悲悯?何为痴傻?
  天命以定,所以卫锦残忍,段随风绝情,唐恩九会死的不明不白。
  没人可以决定别人的天命,她也不能。
  转身,眼角水光模糊,却见林中人影一晃,一个白袍男子已经站在她身旁,一脸宠溺,大手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杀人了,怕么?”
  她回头看看那满地的尸身,摇摇头,只说了一个字,“脏。”
  卫锦一笑,这丫头果然随他,洁癖的要命,俯身拉起她的小手,朝着官道走去,柔声低喃,笑意盈满眸子。
  “你的内力高深,却没有招数,遇见了这些江湖宵小还好,若是人家也有gong夫,就不行啦,恩……我想想……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明日我便教你练些防身健体的gong夫也好……”
  似是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新游戏,卫锦显得兴致勃勃,一路上喋喋不休的算计着先教她那门gong夫。
  她任由他拉着,手心里传来他温凉的体温,驱散了刚刚背脊里的阴寒,在她心里注入一道暖流。
  抬头,忽然觉得今日的夕阳落得格外快,天色阴沉的仿佛要压到头顶,却多亏了卫锦,他站在她的身旁,仿佛是一道温暖的光源,安抚了她心底的惶恐瑟缩。
  *
  回到府院,天色已然全黑,两人用了晚膳,卫锦便没了踪影。
  她沐浴更衣,似乎终于洗去了那一身血腥肮脏,心里平静了许多,便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看着头顶明月高悬,满园清辉。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过了这一个盛夏,便迟暮之年,没入黄土,若是有魂魄,也只能带着不甘、不舍、悔恨、眷恋投入下一个轮回转世……
  命运的本身其实就是一种无奈。
  *
  卫锦找到了他们的新游戏,隔日一早便一脸兴致的把她扰醒,一本书册便丢到她眼前——《武夷雪剑谱》。
  她睁开朦胧的眼,看见他笑得得意,“紫衣谷的gong夫都是配合至阴至柔的内力,可玄清门的内力以阳刚为主,所以最好还是练些阳刚的gong夫。
  无奈的看着卫锦唤来丫鬟,麻利的帮她梳洗完毕,便被卫锦拖到了庭院里练gong。
  一本薄薄的册子,她练了半个月就腻了,卫锦看着这丫头纯熟的剑招,不得不叹息,玄清门的内力醇厚,一通百通,学起这些剑招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宅子太小了,阳光也不充足,空气也不新鲜,师父,我们闯荡江湖吧。”青柠旋身挽出一个剑花,剑光四散,轻巧的划过那石桌上的剑谱,霎时书卷碎成细小的残片,在草木扶疏的庭院里撒出一片好看的飞雪。
  “大胆贼人,盗我武夷门的绝学,竟然还毁了剑谱!”突然那屋脊上一声断喝,一个黑衣人突然落在她面前,满脸杀气的对着面前的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
  青柠缓缓的回头,看着身后满面笑意,不动声色的卫锦,又回头看看眼前暴怒的汉子,确定他是在说自己,心里不由一乐。
  难道卫锦满脸慈眉善目,便看起来像好人,那她这般娇滴滴的样子,难道便是坏人?
  那粉嫩的脸上漾出一抹狡黠,轻声道,“大叔,您说的贼人可是指我?可是这书明明就是他偷来给我的,您若是找人寻仇,也万万寻不到我头上,他才是正主呢!”
  她朝着卫锦的方向一指,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清澈透明。
  卫锦脸上的笑顿时一滞,这丫头越来越鬼灵精怪,竟然算计起师父来了。无奈人不惹事事找人,他撂下手里的书卷,却不看那怒目圆睁的汉子,只是浅笑着看着沈青柠。
  “丫头,你不是早想试试gong夫,何不跟这个大叔比划比划,看看你这盗来的gong夫和人家的嫡传正宗哪个用的灵光?”
  那汉子本是气势汹汹的杀进来,却碰上了这对师徒把他当成玩笑,顿时怒由心生,抽刀便直扑卫锦面门,卫锦也不闪,仍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那剑光落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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