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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在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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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俩小子又哄睡了放在大床上,琬华再不敢多说话,偎上床守在孩子旁边,大概是晚上没睡好,一沾枕头也困倦起来。

    傍晚,胤禛从外面回到家,脚步刚要踏进后院的内仪门,不知想到何处,咬咬牙转身回了前院书房,随手拿起本书,愤愤地想:既然还无动于衷,爷就只有下猛药了,爷就不信这招以退为进不能克敌制胜!爷倒要看看在你心里爷的分量不说比那俩小屁孩重要也要持平才好吧?想到这叹口气:“真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刚走到门外的李氏听见这句,心弦猛地一颤,面上浮起一抹红晕,她今儿更加费心妆扮收拾过,越发显得艳若朝霞,此时把声音放柔了几分,竟隐约透出一丝令人酥麻的媚劲儿来:“爷……馨妍可以进来么?”

    胤禛有些没好气:“谁啊?小盛子……”

    “主子,”小盛子在外答道,“是侧福晋亲手为主子做了晚点。”

    胤禛挑挑眉,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握着书卷的姿势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淡淡道:“进来吧。”

    李氏端着托盘进来,对他福了福身,将一碗燕窝粥、一小碟饽饽、两碟精致小菜摆放在桌上,浅笑道:“馨妍今儿做了些饽饽,爷若不嫌弃就尝尝吧。”

    胤禛的目光还停在书页上,对别的看也不看,虽然他也不晓得书上写了些什么字,兴趣缺缺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李氏看出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言,咬了咬唇低眉欠身:“馨妍告退。”直到退出屋爷都没跟她多说句话,心里自是颇觉失望。

    过了一会儿,胤禛唤小盛子进来,让他把门关上:“把这些全吃了,出去别人问起就说是爷吃的。”

    小盛子是爷说往西不敢往东的主儿,更何况是吃东西的好事,笑着应了,看着这些食物心说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但在爷面前却也要尽量保持斯文,好半天才吃完。

    胤禛翻过一页书:“端出去吧。”

    晚上,琬华听兰香说李氏给爷送了夜宵去,爷吃得干干净净,暗自吸了口气道:“爷这会儿在书房歇下了么?”

    兰香摇头:“刚才杏香听艾香说爷的书房还亮着灯,似乎还在看书呢。”

    这时,只听外间的丫头禀报道:“福晋,爷过来了。”

    胤禛进了里屋,见琬华倚在床头闭目养神,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看了看睡熟的小崽子们,握住琬华的手轻声道:“都这会儿还不睡,是在等爷么?”

    这家伙绝对心里有鬼,不然不会一进来就明知故问的出语调。戏。琬华原本想对他说话的,这下心里一没好气就不愿多余搭理他,睁开眼淡淡道:“爷今晚不是在书房睡么?”

    胤禛口是心非地道:“是啊,我过来看看你和孩子,一会儿就回书房歇息。”

    琬华心里有气,面上却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爷去歇着吧,我也困了。”

    “我还是先守着你睡下才能安心。”说着就要扶她躺下。

    一股幽香从他的左袖内传出,琬华登时心头火起,却又不得不强自克制,额角血管都隐隐跳动起来,沉声唤奶嬷和莲香进来:“把两位小阿哥抱去隔壁。”

    胤禛以为她终于忍不住,心中大喜,面上却没有显出一点异常。

    待到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琬华怒极反笑道:“你左袖内是什么?”

    胤禛摸了摸袖子,欲盖弥彰地道:“哪有什么?”

    “你还敢骗我?”琬华眼圈都气红了,却强自忍住,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是李氏的东西对不对?你知道作为妻子最忌讳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就是丈夫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你到现在还不跟我说实话?”

    胤禛哪里知道自己触了女人的雷池?此刻看她这么生气却是之前没想到的,原本开玩笑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怔忡地看着琬华。

    琬华终于被他气哭了:“你还不说么?你什么也不说么?这才成婚多久,你就开始骗我了?”

    “我没……”胤禛连连摇头。

    琬华泪眼朦胧地盯着他:“那你左袖里是什么?”

    胤禛被她此刻的模样弄得一阵心湖荡漾,竟有云山雾里不知身在何处之感,琬儿这么泪雨婆娑面带哀凄的样子让他的心都跟着碎掉了,三魂去了六魄,呆呆地道:“没什么……”见她的眼里露出冷笑,他倏然惊醒,低头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绢子,嗯,嫣红色的绣花绢子。

    “果然在骗我么?”琬华笑得讽刺,眼泪却流的多了。

    胤禛突然感到此刻的情况很棘手,相当棘手。他的喉结鼓动了一下:“我真没有骗你。”

    琬华已不想听这个被打上“负心汉”标签的人多说一句话了,她擦掉眼泪,对他冷冷地道:“夜了,爷回书房歇息去吧,别给自己身上沾了这屋的味儿,到时候爷到了别的女人跟前就要费心解释了。”言罢,抬手放下帐子,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胤禛呆呆地立在床边,幡然醒悟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越聪明的人,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到的时候也就越疼。

    他伸手过去刚想撩开帐幔,手指一顿,扯着袖子放到鼻端轻轻嗅了嗅,自己都不禁皱了眉,道一声:“琬儿等我。”就疾步出了屋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琬华听到他去而复返的声音,感觉到被子被掀开,后背一凉,就被拥进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怀抱里:“琬儿你现在闻闻,可还有异味?”

    琬华都觉得他在搞笑,半撑起身离了他的怀抱,冷笑道:“你洗得掉味道,能洗得掉事实吗?”

    胤禛也急了,他心里那个冤啊:“什么是事实?事实就是我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都没做!我更没有存在过任何出轨的想法!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好,”琬华颔首,“那我问你,你从实回答。”

    胤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问。”

    琬华面无表情地道:“我的问题你只能用是或不是回答,我不想多听你说一句废话——那条绢子是不是别的女人的?”

    被剥夺了话语权,他就没了施展的余地,乖乖答道:“是。”

    “你刚才袖子里传出的异味,是不是别的女人,即那条绢子的主人的?”

    胤禛心说这不废话吗?点点头:“是。”

    “那我刚才问你袖子里有什么,你却对我说没什么,你是不是骗了我?”

    胤禛再一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是。”

    琬华冷笑:“那你刚才说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岂不是又一次表明了你在骗我?”

    “我真没骗你!”胤禛抗议,事关大丈夫名节,绝对不能松口!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在袖子里藏别的女人的绢子,你知不知道那是心有爱慕互明心迹的意思?你知不知道女人最大的忌讳就是发现丈夫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随身东西?”琬华死死盯着他,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什么什么?”胤禛只怕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女人最大的忌讳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跟刚才说的不一样?”

    “你别打岔!那都是女人最大的忌讳!”琬华怒瞪他,“回答我的问题!”

    你到底知不知道“最”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啊?而且我那叫“塞”不叫“藏”!胤禛郁闷地摇头,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拿了人家的绢子怎么着吧?”谁让你这些天都不怎么理我,都不关心我的?

    “你……”琬华气急,连气息都似乎紊乱了,胸脯一起一伏。

    胤禛忽然凑过去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用力抱在怀里:“我那么做什么多余想法都没有,我就是为了让你知道然后气气你的,不然我要真‘藏’件东西能这么轻易就被你识破?”

    这句话像是一句定身咒语,琬华一下子就不挣扎了,想想也是,他怎么会突然这么笨了?愣怔了半晌:“你故意想气气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整天太无聊了想找人消遣啊?!”

    “谁让你自从有了天石和天松两个就不怎么爱搭理我?!”胤禛在她耳边极度委屈地道,“你现在只关心那俩小东西,一点也不关心我了……记得我有一次说感觉头有点不舒服,你都不在乎的样子,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琬华好气又好笑:“他俩是你儿子唉,你竟然跟你还没满月的儿子较劲儿?”又不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最近一心多在儿子身上,对你关心少了些,我以后多注意。不过,你竟然因为这就去拿一条别的女人的绢子来气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你想想,如果我哪一天拿了一条别的男人的帕子放在袖子里你看见了会是什么感觉?”

    “我错了,”胤禛忙道,“我原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糊涂事了,琬儿开恩,原谅夫君这回好吗?”

    琬华没好气地狠狠捏捏他的脸:“好了,我原谅你……困了,睡觉。”

    胤禛从善如流,搂着她睡下,悄悄擦了一把汗:有惊无险,幸甚,幸甚啊!

    刚准备得寸进尺上下其手,忽听琬华道:“从明日起你就不要回正屋用膳了,回你的书房去吧,横竖有人会亲手做好了给你端去。”
44第44章 拯救包子
    胤禛微怔;随即轻笑着握紧她的手:“那也是故意骗你的,都是小盛子吃了。”

    “真的?”琬华心头一松。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小盛子。”胤禛亲了亲她的乌发,“这次我原本没想到会惹你这么伤心;一开始只是单纯为了稍微气气你;想让你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那俩小子身上,多少也照顾一下你的夫君……可是一看到你哭;我就后悔了。”

    琬华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小盛子跟你是一伙儿的;当然向着你……”沉吟半晌;她转身过来;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以后再不要做这种事,不然绝不会原谅你了。”

    “必不会了。”胤禛与她碰了碰额头;“这次都是我的错。不过我也有个小要求,你今后不可再那样忽略我。”

    琬华失笑:“我哪有忽略你,只是我现在不仅是为妻还是为娘,自然不能只顾丈夫。同样的,你现在不仅是为夫还是为父,对俩儿子也要多关心爱护,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胤禛轻叹:“我知道……只是突然有两只小的来同我抢你,我还一时不能习惯,你放心,过了这段适应期就好了。”

    ……

    孩子渐渐长大,随时都牵动着父母的心,胤禛对孩子的父爱也渐渐体现出来,对于做父亲的责任也有了清晰明确的认识。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翻身、什么时候学会坐着、什么时候学会爬、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乳牙,或者谁先长什么牙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当他倚在炕上看书时,俩孩子就咿咿呀呀地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琬华每看到这一幕,整颗心都变得从未有过的柔软。

    最初俩小子几乎看不出差别,等到他俩慢慢长大,五官渐渐明晰,就会发现还是有些细节不同,比如老大的个头比老小大些;比如俩人虽然都是大眼睛,但是老大是漂亮的杏眼,老小的眼睛却比老大的稍微细长一点,倒有点像媚气外露的桃花眼,笑起来也比老大的弯些,但俩人的眼角都是微微上挑的。

    “眼睛都像你。”胤禛笑看她一眼,“你的眼睛每次瞪我时就是杏眼,每次刚睡醒时就像桃花眼。”

    琬华噗嗤一笑:“你直说我是两不像好了。”又仔细看了看两只小崽子,“确实只是细微差别,不好定位,我的眼睛也既不是标准的杏眼,也不是标准的桃花眼,介于两者之间吧。”

    胤禛笑道:“我说什么来着?琬儿的任何一处美都不能一言以蔽之。”

    “越说越肉麻了。”琬华面上微红,笑嗔他一眼,“……俩小子的鼻子和嘴巴都是遗传你的,长大了一定是鼻若悬胆唇若抹朱的小白脸。”

    “好啊,你敢说我是小白脸。”胤禛顿时化身为狼扑了过来,一家四口在炕上笑闹起来,俩个只会咿呀学语的傻小子刚学会了怎么直着嗓子发出尖亮的叫声,刺得屋里屋外的人都耳膜疼!

    “哎哟,这俩小家伙最近怎么喜欢上惊声尖叫了?”琬华将俩孩子揽在怀里,为他们擦了擦口水,“是不是快要开始学着说话了?”

    胤禛揉了揉刚被荼毒过的耳朵,无奈道:“我看八成是。俩家伙都九个月了,也该能说些简单的词了,可现在就只知道尖叫,真笨。”

    琬华微微一笑:“别说小孩笨,要多夸奖多肯定小孩的长处,他们进步才快,你可别以为这么大的小孩什么都听不懂。”

    “咿呀……”天石挥了挥小胳膊,似乎在表示他听得懂。

    “看吧,哈……”琬华笑道,“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快过年了,俩孩子也眼看着要满岁了,你给他俩想好大名没有?到时皇阿玛要给赐名的时候,若是先问你有何想法,咱们也要先有个思想准备不是?”

    胤禛撑着额角倚在她身旁,思索着道:“结合着他俩的生辰八字,我倒是想了几个……皇阿玛说他俩出生在春夏交替之时,正是万物即将繁盛的好时候,雨露日光相济相辅,乃一切顺应之道。我仔细揣摩皇阿玛的话,这俩小子出生时正是谷雨之后,天气转温,出生那天正好是天晴,取名就应该顺着这个意思去取。”

    琬华有些想笑,凑到他耳边低声打趣他:“明明还年纪轻轻的,可是每次一揣摩起圣意来,就瞬间变得老成持重了,论起如此娴熟的变脸功夫,我不如你多矣。”

    “你夫君本来就很成熟好不好?”胤禛坏笑着突然将她用力一拽,顺势压在了身下,“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多成熟?”

    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琬华脸上绯红:“快不要这样,孩子们看着呢!”

    “他们那么一点点大,能知道什么?”胤禛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俩小只,正好就见那哥俩儿并排坐在自己旁边,也不打闹了,偏着小脑袋眨着大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和琬儿,粉嫩嫩的小脸上一派天真懵懂。饶是胤禛历经百战脸皮再厚也不免心里一突老脸一红:“哎呀,俩臭小子不会真能明白事儿了吧?”顺手抓了两只熊仔塞进儿子们的怀里,挡住了儿子们的视线:“跟小熊一边玩去。”

    琬华哭笑不得:“哪有你这么当阿玛的……让我起来,把小家伙们哄睡了再说。”

    胤禛万分无奈,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放过她这遭。

    ……

    康熙三十四年的仲春,小崽子们终于满岁了,这时候已经可以说些“妈妈,帕帕,大大”之类的简单词汇,一高兴起来逮谁都叫“大大”,咧开嘴咯咯直笑,露出几颗可爱的小贝牙,十分逗人喜欢。每次抱去德妃那里,他们的那些小姑姑小叔叔们最爱将他们围坐在炕上,拿了各种玩意儿逗他们,德妃对这么和谐的景象也显得很高兴。

    “抓周了!”宫人们在宽长的桌子上摆满了物品,奶嬷将两个孩子抱上桌。

    琬华忽然想起当年胤禛满岁抓周的情景,意味深长地笑看了他一眼,胤禛虽不知她在笑什么,但也知道不是好事,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手。

    “妈妈……咿呀……”桌边早已围了一圈人,俩小子目光扫过众人,向琬华爬过来。

    十四伸手摸了摸离他比较近的天松的脑袋:“快抓啊!”天松却丢给他一个小屁股,眼睛望着哥哥手里金灿灿的玩意儿,兴奋地咿呀说起话来,爬过去从天石手上把那柄小匕首拿了过来。

    天石也不跟他抢,眨着大眼扫过桌面,似乎被满桌东西耀花了眼,不知该抓哪一个。天松摆弄了一会儿匕首,还放到嘴里吮了吮,大概没觉得有什么味道,皱皱小眉毛丢到一旁,小手在桌上胡乱扒拉了几下,一手抓住一只毛笔,一手拿起一个缩小版的象牙笏板,对着琬华挥了挥胳膊,笑得口水都流了下来。

    琬华走到桌边,伸手将他抱过来,拿绢子为他擦了擦嘴。

    “妈妈……”天石也爬了过来,扯着琬华的袖子站稳,“大大……”

    琬华发现天石什么也没抓,无奈地将他又放回桌子中间,天石看她抱着弟弟不抱自己,瘪瘪嘴又爬了过来:“妈妈……”

    “这孩子。”琬华只好将天松也放回去,天松眨着眼看看哥哥,对着哥哥咿呀说起话来,天石也呀呀地说着,哥俩就开始用别人听不懂的婴儿语言对话起来。一会儿过去,天石抓住天松手里的毛笔,天松便松开手,让哥哥把毛笔拿去。

    琬华心里好笑:这俩小子,视满桌的东西为无物么?小哥俩这下高兴地向她扑过来,她忙一把将他们抱在怀里:“乖宝宝……”

    这一幕看得在场人的心里都暖融融的,康熙笑道:“真是两个好孩子。朕今儿就给孙儿们赐名,老大赐名‘弘晖’,老二赐名‘弘昐’,晖和昐都有‘日光’之意,愿顺天应时,一生少阻,平安长大。”

    琬华与胤禛相视一笑,一同向康熙行礼:“谢皇阿玛赐名。”

    翌日天气晴好,中午用过晚膳,琬华抱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晒太阳。不一会儿,胤禛也跟了出来,在她身旁坐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天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琬华问道。

    胤禛挠挠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万寿节了,可我还没想好寿礼,有些发愁呢。凡是想到的以前都送过了。”

    “那你有没有问问其他叔伯们都送什么,也能做个参考。”

    “大家都揣着心事,谁会通气儿?按照往常,以稀世古董、书画、玉器为多,也有送精巧新颖的西洋物件的,比如我记得前年有谁给皇阿玛送过一架大键琴的西洋乐器,有传教士为皇阿玛弹过好几天,皇阿玛挺喜欢的;还有年纪小的阿哥会自己用不同字体写许多张‘寿’字,表示孝心。”

    琬华想了想:“皇阿玛见多识广,对很多物件早就不新鲜了。我觉得既然是过生辰,当然是图个快乐舒心,儿孙们的孝心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所以,这寿礼不在于有多名贵,一是要投其所好,更重要的在于体现你这个做儿子的一片拳拳孝心,谁体现的孝心越浓烈,这寿礼也就自然越稀罕。”

    胤禛眼前一亮:“对,就是这个理!”

    琬华笑道:“所以你就想想什么样的东西能将你的拳拳孝心浓烈地表达出来。”

    胤禛又微蹙了眉,若有所思:“什么样的呢?”

    “既然要表达孝心,那这件礼物本身你就该倾注莫大的心力才成,这样皇阿玛看到它就自然能够感受到。”

    胤禛拍了拍额头:“让我想想……”

    琬华想起从前家里给玛嬷过生辰的事儿,微微一笑,凑近去在他耳边低声道:“皇阿玛从前受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影响,对佛也是信的,有时还礼佛。那你就去寺庙请回来一部由高僧开过光的金刚经,亲手用小楷工整地抄写九百九十九遍,每抄一遍要诵经一次,以作为对皇阿玛的寿礼,他一定会被感动的。”

    “这个好!”胤禛高兴地抚掌而笑,“这个真好!趁着今日天气晴朗,我现在就去广化寺!”刚欲站起,他又轻声问道,“一部金刚经多少字?”

    “大概五千多个字。”琬华抿嘴一笑,“没事,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抄。”

    “那万寿节那天我就说是咱们夫妻两人送的就是!”胤禛拉起她的手,“你整天在宫里也闷坏了,我今儿带你和孩子一起去广化寺,全当散心。”

    “你今儿下午还有课呢,来得及么?”

    “无妨,我让人给先生请个假,就说今日要去寺庙还愿,让他布置了功课,我晚上一定完成。”

    琬华自是欢喜:“那我去收拾一下……我还是换一身男装方便些,咱们也不要讲排场,微服就好!”

    胤禛抱过俩猴孩子,对她点头:“甚好。”

    广化寺的方丈济真法师还是那么宝相端庄,除了白胡子长长了些,其它几乎没什么变化。

    胤禛说明来意,济真合掌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先抄撰一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待贫僧为其开光,三日后施主再来取吧。”

    胤禛点头:“好。”

    济真伸手请道:“施主请随我至西院禅房。”

    到了禅房外,胤禛对琬华道:“琬儿,我在此抄写经书,你先去隔壁禅房歇脚吧。”又吩咐跟随来的丫鬟嬷嬷好好照顾,随即进了屋去,焚香净手,再将禅房门掩上。

    济真领琬华到了隔壁,双手合十:“施主请暂在此歇息。”同时让弟子沏茶来。济真转眸间,看到丫鬟和奶嬷怀里抱着的弘晖和弘昐,目光一顿,面上竟微微露出悲悯的神情。

    琬华看到这一幕,心头突地一跳,很是疑惑。

    在几案后的蒲团上跪坐下,等到小和尚沏上茶,她让人将俩孩子抱出去晒太阳,让其他人带上门在外守着,屋内只剩下她和手捻佛珠闭眼端坐的济真。

    “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大师。”琬华合掌道。

    济真睁开眼:“施主请讲。”

    “我方才看见大师看着我那俩个儿子时面露悲悯不忍之色,请问这是何故。”琬华轻声问道。

    济真却不急着回答,看着她道:“贫僧观施主,来此世间有一段奇缘。”

    琬华心中猛地一跳,瞪了瞪眼:“大师莫非……知道我的来历?”

    “阿弥陀佛,贫僧只知一二。”济真微微颔首,“贫僧刚才观两位小施主,命数似乱未乱。原本若无施主这一段奇缘,则此生年数不能久。”

    琬华细细揣摩济真这几句话,越揣摩越心惊肉跳脸色发白,声音都不觉颤抖起来:“大师的意思是说,我来到这里,扰乱了两个孩子的命数,但是又扰乱的不够彻底。我若不来这里,原本的历史这两个孩子是……是早夭之命?而现在,他们虽不至于早夭,但也不是多福多寿的命?”言及此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起身走到济真面前匍匐,哽咽道,“求大师能救救两个孩子!大师一定有办法救救两个孩子的!求大师!”

    济真面露悲悯之色,半晌,终是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办法也并非没有,只是会影响到施主。”

    而他自己作为强扭命数之人,更是会受到惩罚。罢,罢,也许这一切本来就是命格轮回中注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

    ^_____^
45第45章 情深似海
    琬华转悲为喜:“有办法就好!会不会影响我都没有关系!只要大师能救我那两个孩子!”

    济真合掌;声音还是那么苍然醇厚:“阿弥陀佛,众生轮回皆有因果,命之异数也在其中。两位小施主的命数已因施主而乱,贫僧无力拨乱反正;只有以乱伏乱;可以如施主之愿。”

    琬华全神贯注听着,不敢漏掉一个字。

    济真微微一叹:“曾经四阿哥让贫僧为一块玉开过光;后来是施主戴着这块玉吧?”

    琬华点头;拿出玉来摸了摸;笑道:“这玉还真管用;自从戴上它我就很少生病,更没有再受外伤了,体质似乎也好了许多。”

    济真颔首:“开光之玉已有灵气;与施主身魂相合,故能一切顺意,况且此玉原本就与施主有一段奇缘。请施主将玉暂借给贫僧,三日后施主再带着两位小施主来取。”

    “好。”琬华没有一点犹豫。想起丝线上曾被胤禛系了个死结,便从靴子内摸出一把匕首,小心地割开丝线,将玉递给了济真。“那我三日后正好带着孩子随我丈夫一起再来。”见济真点头,她也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多谢大师!”

    济真叹道:“施主不必谢贫僧,这一切皆是施主命中之定数。”随即起身对她还了一礼,“施主请暂歇,贫僧去诵经了。”

    琬华忙合掌:“大师请便。”

    回去时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胤禛让奶嬷和丫鬟抱着俩小崽子在后面的马车里,自己同琬华上了前面一趟车。

    琬华闭眼倚在他的怀里,心里却不平静。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隐约有一种预感……此时她的心中对他只有不舍,无比深切地感受到身边这个人是她必须加倍去珍惜的。

    “琬儿,这次万寿节咱们的礼物若能打动皇阿玛,没准他会恩准我们已成年的皇子出宫建府。他知道大哥和三哥早就有这念头,再说阿哥所也快住不下了。”胤禛笑着抚摸着她的背,“皇子藩邸一般是由已有的府邸建筑修葺而成,倒是省事省时。我都想好了,我要在府里建一座园子,种上许多白玉兰树,还要在鲜花绿草之中建一个秋千架,你和孩子们都能玩耍。”

    “胤禛……”琬华觉得鼻子有些酸,只是处事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揽住他的颈,对他粲然而笑,“那样就太好了。”

    胤禛亲了她一口:“我就猜到你会喜欢!”

    “不过皇阿玛若还没有要成年阿哥开牙建府的意思你也不要着急,晚两年也没关系的。”琬华柔声道,“毕竟皇阿玛的心思我们也猜不到,如果特别感动到他,没准他会舍不得这么早就让成年阿哥出宫居住。所以你不要先抱太大的希望,我也不着急的,在宫里住着挺好,可以随时陪伴额娘和二姑左右。”

    胤禛抚着她的脸颊,满眼温柔如水:“我明白。你放心,我又非不懂事的小孩,不会对皇阿玛冒失说什么的。”

    琬华点头,笑容灿若朝霞。

    晚上,两人洗完澡相偎着歇下,胤禛思索着道:“我刚才怎么瞧着你跟平时有点儿不一样呢?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东西?”

    琬华笑道:“你呀,眼神儿也不好了……是玉啊。”

    胤禛恍然大悟:“我就说呢,原来是那块玉……”说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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