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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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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学校的几个老师就给他们三个人做了个短期集训。
隔壁班的男生是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带着个眼镜的男生,脸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端端正正,眼神清亮,衣服也属于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档名牌,就是不太爱理人,整天板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一屁股债没还一样。
石小川唯一庆幸的是,这个男生并不姓石,应该不是石氏家族的一员。
三天后,他们整理了简单的行李,跟在佘君寒后面,来到了火车站。
佘君寒还是那样,除了脸色更加苍白,更加有气无力之外,一切都没变,宽大的西装套在他身上,总觉得失去了分量似地,空荡荡的裤管。
他看人的时候,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冷淡的扫过去,就让人不寒而栗,总是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意思去行动了。
他用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向他们三个介绍博雅的一些情况。
其实不用他介绍,只要是这个省的人,谁没有听到过博雅高中的大名?
全国都知名的高中学府,本省的骄傲,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博雅去,传闻是只要把孩子送进博雅,就等于是一只脚踏进了重点大学的校门。
这种好事到哪去找?镇上的人虽然一直躲着石小川,可也不是不羡慕的。
石小川坐在车上被车子有节奏的轻微晃动弄得有些迷迷糊糊的,靠着车厢,就想小睡一下,裤兜里却感觉到一阵阵的异动。
他睁开眼,车厢里没有坐满,佘君寒老师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而路青云则自己一个人坐到了旁边那个位置,只有石辰和他坐在了一起,此刻,石辰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石小川把手伸进兜里,把那个打搅他睡觉的东西掏出来,小白有些委屈的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指,被放进裤兜里憋着,是个活物都忍不住!他捏着小白脑袋晃来晃去的甩到手腕上,小白知情识趣的缠住他的手腕,把身体绕了两圈,看起来像一个造型比较特别的手链,只不过那手链在自己轻微的动来动去。
这次算是出远门,石小川本来是没打算把小白带上的,却被它死缠烂打着,每天跟进跟出,寸步不离的盯人政策弄得举起双手投降,看来,自己这个暖炉如果走了,小白肯定会不舒服,也罢,那就带上吧,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
他在离开之前,还趁着中午午休的时候,跑回了镇上去看望小孩,小孩被派出所的人暂时安置在了镇上的福利院里。
他看到小孩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盯着地面,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而他旁边大大小小的孩子追逐嬉闹,玩得不亦乐乎,偶尔有小孩想过去和他说话,也被他用无敌瞪眼大法给打发走了,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小孩敢过去和他说话了。
石小川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他面前,坐在他身边,“我这几天要出去一趟,不能来看你了,你要乖一点,知道吗?”
小孩好像对他把自己丢在福利院的行为很不满意,对他说的话,爱理不理,这个时候福利院的阿姨走过来,“哟,又来看他了啊,这娃儿,对了,我们给这娃儿起了个名字,叫天秋,他是秋天送过来的嘛,哈哈。”
天秋吗?
是个好名字呢,石小川摸了摸他的头,低声喊了他一句,“天秋。”
小孩终于转过头,把他的手拉下来,握在自己的掌心,他听到小孩这么回答,“小川,石小川”。
26
26、道观 。。。
从他们到省会那天起,就一直在下着小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秋天的雨总是伴随着让人烦恼的风,刮着细雨往你的脸上、身上飘去,让你全身冷飕飕的,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你开始意识到,干燥温暖的秋季终于过去了。
佘君寒老师把石小川他们安置好之后,就离开了宾馆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大堆的练习题,石小川看着玻璃窗上一股股淌下的雨水,有些发愁。
在他身后,路青云戴着眼镜,衣着齐整的坐在桌边仔细仔细的做着习题,而石辰则被他老爸石安清给接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路青云是个非常死板的人,沉默寡言,那张白皙端正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旁边的人,他不喜欢被打扰,石小川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他这样的同龄人,用灵山镇上老人的话来形容就是,这孩子“暮气沉沉”的,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是不讨喜的类型。
石小川把沙发拖到窗户前,挡住路青云的视线,然后把装着小白的盒子拿出来,小白躺在棉花团里,正睡得舒舒服服,石小川用手指戳了戳它,把它吵醒。
小白扬起头,好像还没察觉到环境的变化似地,有些呆呆地,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石小川觉得有趣,把盒子摇了摇,让小白趴倒在了地上,被这一搅合,小白终于清醒了过来,它不满地看着石小川,龇着牙威胁着他。
据说随便打搅某些事是会被雷劈的,具体来说呢,这些事就是吃饭、睡觉、上厕所。把人从睡梦中拉出来,无疑是很不人道的,何况在以前,人们认为梦具有特别的含义,人生的祸福吉凶都可以在梦中得到解答,你说,在做这么重要的事的时候,被你打断了,你是不是罪大恶极?
两个人玩起了“打地鼠”的小游戏,石小川伸出指头想戳中小白的头,而小白则要躲开他,两个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石小川也就暂时忘了脑子里纠缠他不放的麻烦事,比如身上突然长出来的鳞片,比如天秋在镇上是不是很好等等。
在冷空气中挣扎着不肯冬眠的小白,动作没有了以往的灵活,好几次被石小川戳中了自己的头,次数多了,它就有些乐意了,有了暴走的冲动,吐着蛇新,龇着牙,就想咬石小川的手指,石小川也不躲,让它咬,甚至好玩似地故意把手指送到小白嘴边让它咬。
大概是送上门的,小白不稀罕,它无视了石小川的手指,而是甩着尾巴,卷上了他的手指。
石小川玩了它这么久,也就不再继续折腾它,而是任它爬上来,看着小白莹白如玉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上动来动去。
然后,他站起来,那边的路青云察觉到他的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石小川对着他笑了笑,“我出去走走,这里太闷了。”
路青云面无表情的听完他这句话,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继续低下头做自己的习题去了。
石小川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没有反应的反应,他穿上外套,慢悠悠地往门外走去。
外面雨势渐小,毛毛细雨倒是不影响出行,石小川按照一早打听到的路线坐上了公交车。他这次出来并不是真的只在附近散散步,随便闲逛一下,而是想去一个地方。
三山五岳,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而这个雾蒙蒙的城市最有名的就是它那几座道观了。
石小川对道观很有好感,对道教的那些门门道道也大略知道一些,他小时候唯一感到自在和快乐的地方就是灵山观,而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老是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石松道长也早已经被他当成了亲人,石松是石小川的长辈,朋友以及亲人。
他要去的这所道观位于老城区,幸好,因为博雅高中也在老城区的缘故,他们现在住的宾馆也在老城区,所以他现在只要坐三十分钟的公交车就可以到目的地。
因为开发侧重点的关系,老城区,不管是人烟辐辏,还是高楼大厦的密集程度都已经远远落后于河对面的新城区,当然了,从它那些夹在在新建筑中的老式建筑,你也可以窥见它往日的繁华。
新城区一切都是急匆匆的,好像在追赶着什么所谓时代的脚步一样,每个人脸上都隐隐带着激情和疲惫,而老城区的人们,步调相较来说慢了许多,在那些曲曲折折,复杂无比的小巷中,你可以体会到什么是生活的气息。
三清观就在这些小巷中,石小川边走边问,绝大部分人对于他的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石小川只好逮着那些老人问,也许这些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们,能够知道得多一点,最后,绕了好几个圈子,总算找到了挂着“三清观”牌匾的道观。
石小川看着上面暗淡的字迹,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看得那本书上说过的,曾经香火非常鼎盛,各路道家高人云集的“三清观”,这看上去就是那个几近荒废的灵山观的放大和升华版。
石小川之所以对三清观特别有印象的原因是小时候石松给他讲那个抓蛇妖的故事里面屡次提到了这个三清观,据说,当年带着大家围捕蛇妖的道家高人就是这个三清观的观主,当时,他为了能够顺利抓到蛇妖,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把蛇妖拦截住,才终于让其他的人逮住机会,抓住了蛇妖,并且最后把它封印成功,可惜,深受重伤的观主到最后也没能救回来,在把蛇妖封印住后不久,也跟着去世了。
石松说到这些的时候,还唏嘘不已,为这样为苍生为大义挺身而出的前辈而感叹不已。
可惜那个时候,石小川完全被那个被关住的蛇妖吸引了全部心神,完全没体会到石松道长那种激扬慷慨的心情,他从心底同情那个被围攻的蛇妖,甚至到了厌恶那些群殴的捉妖人的程度,当然,这些念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石松。
如果把这些想法告诉他,估计石松再也不会和他说这些故事了。
石小川一想着这些回忆,一边轻轻敲着门,没人应门,石小川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左右看了看,小巷子两边都是墙,唯一的门户就是三清观,他就一个人站在门口那棵碗口粗细的小树下,进退两难。
按石小川的想法,当然是想不虚此行,就算这道观看起来很是老旧,依然想参观一下,所以他试探着推了推门。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
27
27、跟随 。。。
这个道观外面丝毫都不起眼,看起来好像旧时代的遗老遗少一般陈旧而过时,但是当你打开那扇门,踏进来的时候,就豁然间发现,里面居然另有一片天地。
一弯清泉,几株疏竹,一道回廊,错落分布,院子并不大,但是却好像自有乾坤一样,一步一风景,这让石小川想起了那些传说中的阵法,是不是因为有某种特别的布置才让这个小小的院子有了那么多的内容?
因为是没有经过允许进来的,虽然一般的道观并不禁止外人进入,但是石小川还是有些心虚,他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这个院落虽然清雅,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活物的气息,既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
当然,石小川也没有忘记,虽然这个院子看起来好像身处在世外桃源,但是实际上却是在一个喧闹的城市中央,这里自然不会充满着大自然的各种声音,但是连城市上空中时常聚群飞过的麻雀都没看到一只,那就有些奇怪了。
周围的环境越静谧,石小川就越忐忑,不知为什么,这个道观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是个死物一样,没有生气,如同一幅美丽的静物画,挂在墙上欣赏还好,但是如果身处其中,那就不太妙了。
突然,石小川听到前面有隐隐的吵闹声,而且这声音远远的听起来有些熟悉,他悄悄地走过去,藏在一丛树篱后,透过浓密的树叶缝隙,看到不远处的回廊里有三个人站在那儿争着什么。
其实一个,赫然是出去寻找“蛇经”,许久没有任何音讯的石松道长。
他还是穿着那身打着补丁的道袍,爬满了皱纹的脸上的那些沟沟壑壑都布满了灰尘,用句简单点的话来说就是他满面尘霜,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是远道而来。
石小川一看到是石松道长,立刻高兴地想站起来打招呼,刚刚还在脑子里想念的人,突然间就这么出现在你眼前,实在让人惊喜不已。
但是,眼前的突变让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木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场惨剧的上演。
站在石松道长对面的那两个同样身穿道袍的男子,没有半点征兆的,一人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戳进了石松道长的身体里,石松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似地,圆睁着眼睛,手颤抖的指着他们两个,“你——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两个男人在石松身上搜了搜,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是很明显并没有找到,他们骂了几句,其中一个还用脚踢了踢石松被血染红的身体。
那个年轻大一点的比较谨慎,还凑近探了探石松的呼吸,两个人在旁边商量了一下之后,离开了回廊。
石小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他的四肢却好像有自主意识一般,在那两个人消失在转角之后,跌跌撞撞地往石松跑过去。
他走到石松那儿,跪在他身边,用双手捂住还在汩汩留着鲜血的伤口,那么大的一个豁口,血肉模糊,石小川看着血不停地从他指缝间涌出,“别,别……”他喃喃自语着,是要石松别死,还是要血不要再流了!
他想起刚刚石松放在身后,面对着他的那双手使劲冲他摇着,石小川正是看到他的手势,才继续躲在树篱后没有当时就站起来。
没有想到,是石松已经预警到了危险的来临而制止他牵涉到这里面来。
小白从他的手腕上掉下来,正正的落在血泊里,莹白色的细长身体从地上那滩血里面爬出来,却没有一丝血站在他身上,干干净净,他爬到石松道长的身上,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看到小白在石松的遗体上做出这种事,石小川气得手直发抖,他一把抓过小白细长的身体,紧紧地捏住它的七寸,让小白大张着嘴,无声的尖啸起来,身体更是拼命地挣扎扭动,但是石小川死活不松手,其他时候,小白怎么调皮都无所谓,只有现在不行,只有这时候不行。
石小川抹了把脸,手中满是水珠,那是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有些落在了小白身上。
小白停止了挣扎,就那么任石小川捏着。
蛇的七寸是它们的命门,被人掌握着的时候,没有一条蛇会放过这个人,也没有一条蛇会不想尽办法拼命逃生。
蛇是一种相当记恨的动物,民间传说里面,经常可以听到蛇报仇的故事。
而现在,小白就那么乖乖的被石小川的手吊在半空中,它的尾巴尖儿时不时动两下,好像在拼命与它的本能相抗衡似的。
石小川泪眼模糊的看着小白,手慢慢地松开,垂下来,小白就这么“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次,它没有立刻爬回石小川的身上,而是盘成一团,头高高扬起,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石小川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黑影。
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很空,不但是身体空荡荡的,连心也是,就那么被连根拔起,浮在了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石松所在之处,就是他的家。
而现在,他的家,没了。
突然,石小川感到自己放在身边的手被一双粗糙、宽厚的大手抓住,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原本已经死亡的石松道长微微颤抖着,他的手正摸索着握住自己的,石小川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
从悲到喜的跳跃实在太大了,石小川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哭。
石松微微抬起手,蹭了蹭他的脸,干树皮一样的脸,惨白惨白,他勉强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有什么好哭的,人就是这么生生死死的,我死了,也就是比你早走几十年,我们迟早会再见的啊,别哭了啊,哎,你这孩子,让我怎么放心。”
“别死,爷爷,别死。”石小川抓住他的手,一叠声的哀求着,“你死了,我怎么办?”
“会有人来陪你,来照顾你。”石松看了看周围,目光扫过盘在石小川身边的小白,又苦笑了一下,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给你留了个东西,我把它放在——”
他示意石小川低下头,石小川一边摇着头一边拒绝听这看起来像遗言的话。
“你想让爷爷死不瞑目吗?”石松脸上的笑不见了,板着脸说。
石小川低着头,凑到石松的嘴边,一边听着石松的话,一边点这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清楚了。
石松交代了几句,喘息了一下,然后又说了几句,终于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最后他苍老的眼睛满带着愧疚和痛苦地看着石小川,“小川啊,是爷爷对不起你,你的命都是爷爷的错,都是爷爷的错啊——”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无声无息。
石小川木然地坐在那儿,他的脑子在命令他站起来,这个地方很危险,刚刚杀了石松道长的那两个人随时可能会回来,他还有石松的遗愿要完成,不能在这里停留,但是他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就想这么坐在石松的身边,他生,他生,他死,他死。
很久以前,当他明白什么是死亡的时候,他曾经孩子气的和石松说,要是爷爷死了,那我也要跟着去,反正这世上除了爷爷,其他人都不好!
石松当时笑他孩子气,说等他长大了,肯定会遇到很多很好的人,他喜欢的,和喜欢他的都会有,他肯定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而现在呢?
还是一样,除了石松,其他人还是和以前一样,都不好,都不好。
他感到手上微微的刺痛,低下头,就看到小白龇着牙,也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石小川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小白把他毒晕了。
28
28、从前有座山 。。。
第二天一大早,石小川就被佘君寒叫醒,几个人一起去博雅中学看看竞赛的场地,熟悉熟悉环境。
石小川偷偷注意观察了一下佘君寒,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脸上多了些平时没有的血色,往常有些发白的嘴唇也带着些红润,看起来不像被那个奇怪老头折磨过,反而有些像刚刚吃了些奇珍异果大补过一样,容光焕发,走过路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看他的,就连石辰都注意到他的不同,偷偷和石小川说佘老师肯定是去见女朋友去了,不然的话,怎么一下子精神头就上来了?石小川一边听着石辰的猜测,一边应付的点点头。
他开始有些担心了,不管佘君寒这突然间的转变看起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之,极度反常只能说明昨天的那件事确实不正常,佐证还有小白的激烈阻拦,他看着今天乖乖蜷在盒子里小白,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操这个心,他帮不上什么忙,静观其变吧。
博野临近郊区,占地面积很广,学校历史也是极其悠久了,不用看到那些老旧的建筑或校史馆,光校道两边环抱粗细的大树就足以彰显这个学校久远的过去。
路面湿漉漉的,地上还留着一些残存的落叶,被人踩过之后,烂在了那儿,一个清洁工推着个车慢吞吞的从远处走来,停在了校道边,拿出个大扫帚,开始清扫路面,石小川他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样,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
博雅派来接待的老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是个长相平凡到有些面目模糊的年轻人,他一叠声的道歉,和佘君寒老师寒暄了一下之后就往前带路,边走边介绍着学校的一些概况。
这学校树真多,而且都是很粗大的树。校区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园林,大概设计这个大型园林校区的设计师是想追求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效果,所以用各种树篱、假山、花丛、小径把整个校区弄得复杂无比,如果不是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肯定会迷失方向,像这种环境,最适合那些校园小情侣谈情说爱——能够找到的不受打扰的僻静角落实在太多了。
佘君寒把他们三个人领到了会场看了一下之后,就和那个接待的老师商量竞赛的事情去了,只告诉他们,十一点在校门口集合,不要迟到。
路青云紧跟着佘君寒老师离开了会场,据说是去见个自己的初中同学,石小川看着他那张一直板着的端正的脸,很难想象他也有那种熟到会主动去见一面的同学或朋友,这一路上,他说的话加起来只怕不超过二十句。
剩下石辰和石小川两个人打算到处逛逛,这个学校虽然跟个迷宫似地,但是确实挺好看的,值得参观一下。
石小川抬头看了看天,幸好今天没有出太阳,依然阴沉沉的,这种天气他不是很喜欢,他喜欢阳光。
石松的话,在耳边响起,他告诫自己不要在太阳下曝晒,石小川低着头,有些愧疚,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照做过,也许在内心深处,自己是无所谓的,连父母都嫌弃的孩子,存在的意义在哪里?他是不是潜意识里这么想过。
不过他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差了。
小的时候,虽然在太阳下曝晒,也会不舒服,症状却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他想起了石松说过的“蛇经”,也许找不到那个东西,他就已经死了。他可以感觉到死神在一步步逼近,可他不在乎,所以他毫无顾忌的在太阳下奔走,即使这是他的催命符。
阳光那么温暖,他不忍放弃。
他和石辰两个人一直走,一路上沉默不语,石小川是不知道说什么,而石辰则是想说什么怕说错,小径曲折,两盘植满了梧桐树,枝蔓延伸到天空中,把整条小径掩得严严实实,宽大的梧桐叶落下来,铺满了整个路面,看起来很有些秋意。
他们两个走了一阵,这条小径却还是没有走完,石小川觉得有些奇怪,就算他们是慢悠悠的闲逛,但是都十几分钟了,这条路居然还没有一点走完的意思,周围的梧桐树也还是那么茂密?
他停下了脚步,身边的石辰下意识的跟着他停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小川,怎么了?”
石小川摇摇头,迟疑的继续往前走,头顶上树叶的簌簌声传来,周围没有一点人声,石小川看了看手表,现在应该是下课时间了才对,但是却没有听到一点喧哗声,
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额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周围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打量着他,就好像一群饿狼看到了一堆新鲜的血肉,石小川的手脚有些发软,声音哑在候间。
眼前的小径越来越宽,越来越长,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黑水淌过,越来越深,从脚背,小腿……在几秒钟之内,就形成了一个狭长的小湖泊,而石小川他们刚好就处在湖中心。
他惊慌的转过头,就看到旁边的石辰也已经被吓呆了,不过他好像很快就醒了过来,伸手紧紧地拽住石小川的手臂,“别怕。”石小川可以看到他额头上滚落了几滴冷汗,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眼睛四处张望着。
前后左右都是水,石辰咬咬牙,拉住石小川就顺着来路往后退,但是才走几步他就发现,这个诡异的小湖泊好像在跟着他们移动,不管怎么走,他们始终位于湖泊的中心。
石小川喜欢水又怕水,你让他在水边玩没问题,但是如果落在水里,那问题就很严重了。他僵硬着身体,眼看着水漫过大腿,水深已经到腰部。他可以感觉到水下面有某些东西在活动,慢慢地向他靠近,只不过好像在顾忌着什么,只是绕着他打转,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间。
水非常冷,好像把人的心脏都要冻结了,黑色的水,连光都无法反射。
石小川觉得全身很疼,每一寸皮肤都好像裂开了似地疼痛,毛孔胀大,血液迸出,尤其是背部,更是火烧火燎,他颤抖着抬起手,看到手背上好像长出了什么东西,汗水蒙住了他的眼睛,疼痛侵蚀了他的神智,他看到石辰着急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把自己脖子上那个玉坠子用力扯下来,然后挂在他身上,“这个给你。”
石小川记得这个东西是石辰的妈妈为他到某个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据说还是高僧开光过的,他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石辰时刻不离的戴在身上,就算洗澡也不能摘下来,而现在,他就这么毫不思索的给了自己。
石小川伸出虚软无力的手想把脖子上的玉坠扯下来还给石辰。
这个东西承载的情谊太厚重,他受不起,也还不起。
石辰的脸色也和石小川一样苍白,微微发着抖,他用力抓住石小川想把坠子扯下来的手。
“我不能要。”石小川喘着气说,但是石辰摇摇头,但是还没等石小川把玉坠拿下来,他们就已经晕倒在那片黑水中了。
两个人无声的软倒在了水中,瞬间被黑色的水淹没,甚至连一个涟漪都没有出现。
一股黑色的浓烟从梧桐枝桠间飘来,像条巨蟒一样窜入黑水,水面沸腾,黑水与浓烟翻搅着,谁也不肯相让,不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
黑色的水退潮般落下,小径显露出来,渐渐恢复正常,片刻之后,树林一片宁静,不远处,甚至可以听到学生们高声的谈笑。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树林深处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据说去会同学的路青云从小径那头走来,他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手里拿着一个盘,微微皱着眉低声说,“奇怪,确实是在这一带啊,怎么一点影子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小径上连一片梧桐树的落叶都没有,干干净净,鹅卵石地面好像刚刚被水清洗过,带着潮润。
他看到地面上有个的东西,拾起来一看,却是个玉佛,是个观音像,刀工非常精致,佛像面貌栩栩如生,法相庄严,带着淡淡的法力,挂着这个佛像的链子被扯断了。
路青云的记忆力很好,他在看到这个佛像的一瞬间就想,这是石辰的所有物。
而现在,他贴身的东西在这里,那么,人到哪里去了呢?
29
29、山里有座观 。。。
当石小川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他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脚边躺着石辰,他抬头看向上面黑不隆冬的房顶,他们就是从那儿直直的摔下来了,没办法猜测到底有多高,只能说,没摔死算运气了,不过石辰就没他运气好,直接摔晕了过去。
石小川蹲下来,把石辰的身体翻过来,他嘴角溢出一缕血丝,俊秀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看起来苍白而可怖,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尽快去医院治疗。
只不过,现在不是去医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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