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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财妻-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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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三弟,办了院,男女不能混着,女孩子们怎么办?”

曲瀚旭有个女儿,自然也关心,急忙点头道:“是啊!我们也想到了这个,只是现在还没有解决的办法。”

“想的是在请两个先生。”曲瀚侠道。

“这就可以的呀!”曲瀚文道:“请两个先生分担一下三弟的课业,女孩子那边,就三弟去做先生好了。”

曲瀚侠点头:“对,三弟做女学生的先生放心。”

曲瀚铣沉吟着暂时没说话,曲瀚旭道:“这些在商量吧!二哥,北京那边怎么样?”

曲瀚侠也想起来了问道:“你岳母身体可好?你岳丈和大舅子什酵候能回来?”

曲瀚文就把这些事又说了说。

一直到吃饭的时间,吃了饭,回去洗了澡睡下。第二天就把余下的货物拉到了昌鼎礼品行,搬进库房的时候香梅和账房出来一起点了货,记上了帐。

曲瀚文这边有一张进货的单子,他这边单子上的货物减去今天香梅他们记得帐,就是昨日家里留下的货物,他叫香梅给他把这笔账记上,拿回去找现如今当家的三弟妹把这笔账列入家用开支,平了。

忙了几天看着将琉璃和景泰蓝的东西全都上了架,便又去茶行、丝绸行看了看,心里想着回去京城的事,有心看看忙不忙。茶行和丝绸行都还行,几个馆子也是正常运转,至于这一段时间的账目,曲瀚侠一直看着,大账目是没什么出入的。不过饭馆子的帐应该看细账大账目一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曲瀚文只能按捺下心情,从水竹开始,几个馆子的账目查看了有些出入也都查清楚。

觉得不忙,可事情还是很多,很快的一个来月就过去了,曲瀚文看完了几个铺子的帐,也不肯在接别的工作,看着没什么事,就想着怎么跟大哥开口,自己还是要回去。

这天回家早一点,想好了怎么说,还没等到曲瀚侠回来却等来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宣州衙门陈知县发了签票,请他去衙门一趟,因为有人把他告了。

要说曲瀚文也是打过不少官司了,也算是很有经验的人了,但是这一次却着实没想到,因为他前面几个月都在外面突然地也想不起来惹了谁了。

送签票来的是衙门的两个衙役,宣州知县衙门的衙役他都很熟,虽然知县三年六年的就要换一任,可这些衙差全是本地人,一般是不换的,因此曲瀚文也很注意和他们结交,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曲瀚文就问那送签票的两个衙役:“大哥,你可知是什么官司?”

其中一个衙役看着他笑着道:“风流官司。”

曲瀚文听的惊讶,连手里的茶杯都滑落到了桌上:“这话从何说起?两位大哥给个明示!”

刚刚没说话的那个衙役笑着打了说话的那个衙役一下,转头正色对曲瀚文道:“七爷,您还记着贵府上有一门远方的亲戚?在我们衙门也是有了备案的……经常行骗?”

曲瀚文一听,心中就一沉,道:“我记着,怎么?这事和她们有关系?”

“两个女子,一个叫招弟,一个叫引弟,将你告到了衙门,说你始乱终弃。她们自称原是你的外宅,一直在应天府住着,姐妹俩全都怀了身孕,一个四个月,一个才一个来月。一个多月前,你去应天府,那时候妹妹刚怀了身孕,将此事告知于你,请你给她们在应天府买个宅子,你不答应,说得急了,就动了手,将四个月的那个孩子打掉了,你不顾而去。”衙役简练的说了。

曲瀚文听得又惊又怒!

另一个也不再开玩笑,正经的道:“我们知县老爷已经把状子接了,还派了答复给两人查了脉,果然,一个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另一个刚刚掉了胎的。”

曲瀚文沉着脸凝神想着,突然明白了。那天他已经拆穿了两人是骗子的事,招弟和引弟也已经让开了路,自己气呼呼的坐上了轿子,却听见外面招弟和引弟的惨叫声,可能就是那时候,招弟怀的胎掉了,但是自己当时只认为她们是还耍的花样,因此没理。那招弟可能就因为这个怀恨在心,这才诬告自己,这是一种可能,建立在她还有点良知,因为痛失孩子而愤怒的基础上;还有一种可能,是她一点也不疼惜肚里的孩子,只是借着这件事勒索自己。

两个衙役看他沉吟起来,像是知道什么,两人互相的看了看,不过人家的事情也不用和自己解释清楚,两人很聪明的都没有问,其中一个笑着道:“七爷,咱们这位陈知县……咳咳咳,你也清楚,喜欢……咳咳咳,劫富济贫,您这次落在他手上,可要有个准备。”

另一个也急忙道:“是啊!看他接了状子之后,又是请大夫诊脉,又是将两个女子安排住在馆驿,就能看出来,想用这件事挠挠您的痒呢!”

曲瀚文点着头道:“知道了,看来是这样……多谢两位大哥提点。”他看了站在门口的小厮一眼,小厮急忙的去里屋打开了装赏封的箱子,找出来两个大封,里面各有二两银子,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两个衙差。

两个衙差推让了一番,最后笑着收下了,又掏心窝子的说了些关于官司的话,告诉他这件事暂时不升堂,陈知县是想商量着解决了,两人这才走了。

曲瀚文看着他们走了,这才伸手把旁边的桌子用力的拍了一下,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曲瀚文冷冷的自语道:“竟然敢把脑筋动在我头上!叫你们也尝尝什么叫心狠手辣!”

小厮在门口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曲瀚文不怕打官司,也不觉着这事有多么严重多么紧张,不过这件事它不是个事!这样的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膈应都把人能膈应死!

曲瀚文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府里来了两个衙差找二爷,已经有人把这件事禀报给了大奶奶方氏,不过方氏也不好过来问,等到了晚上曲瀚侠回来,便跟他说了,曲瀚侠一听,当然很重视,急忙的过来问是什么事。

曲瀚文将事情说了,曲瀚侠听了也是皱紧了眉头:“这事伤人伤不了,伤财也伤不了多少,不过就是伤你的名声!”

曲瀚文生了一天气,也是气的这个,点头道:“就是因为这个才生气!那姓陈的知县还郑重其事的落了案,安顿了那两个骗子,还诊了脉,料想是要趁这个机会捞一笔……最恨这样的人!”

431章 留桌还是留位

曲瀚文也是想了很久,现在胡茂元也走了,还真没有给自出头的人,这个陈知县来的时候,曲家兄弟也曾想过接近结交,但是接近了才发现这个人是那种贪婪黑心的人,结交上了他,他要你的银子可以,你想在他身上占丁点便宜都是不行的。因此又都打了退堂鼓。

陈知县几次出手,曲家兄弟都没有被他刮着,想来是心里盯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件事,必定不会轻饶了。

曲瀚文也想了,不然就去找找曲瀚寅,他的新老婆不就是这个陈知县夫人的外甥女么?可是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走这条路,最后还不是求到陈知县头上?从陈知县夫妻俩能把外甥女五千两银子卖了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他们根本就没把这个外甥女当成是自家的人,那就当然也不会因为给这个外甥女面子,能少要自己一点。

与其那样迂回,还不如去直接把银子给陈知县送到跟前。

不过这样被人掐住脖子给钱,他可不是那么老实的人!这件事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出来真假,只是陈知县要当成是个捞钱的把柄,不肯去查;再或者,更狠一点,干脆对自己栽赃陷害,把这件事落实到自己头上。

有什么办法制止这个陈知县呢?若是不叫这个陈知县今后在曲家的事情上知难而退,恐怕以后没完没了的找事,迟早要把曲家捏在手里任他宰割。

驸马爷和公主?应该是没什么用处,虽然名头很响。大一点的官儿因为要往朝中发展·还能来给公主一点面子,反而是这些芝麻小官,死猪不怕开水烫,又不打算往上爬,只管捞钱,六亲都不认,更别说已经出嫁的公主,已经辞官的驸马了。

曲瀚侠和他想的差不多:“不能叫这个小人把咱们拿住!拿住了,今后就没完没了的要被他剥削!他刚来的时候量地·拿住了几家生意人,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如今什么事都找他们。前些日子他父亲生病,叫这几家的人请大夫看病抓药,自家连马车都不出!最后去世了,叫这几家设路祭棚子,披麻戴孝……简直是钝刀子割肉,把人活活糟践死!”

曲瀚文一听这话,用力点头:“是这话!我也觉着,咱们得想个办法彻底断了他摆弄咱们的心!”

他站起来摸着下巴在屋里走:“我刚刚想了·三弟和三弟妹可能不行,大哥你的那个从九品也恐怕不行。”

曲瀚侠也很明白这道理,点点头道:“要想叫他听话,只能找比他官大的人。”

“对了大哥,接任王巡抚和胡知府的那两官员你接触了没有,是怎样的人?”

曲瀚侠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一任的知府的也是个红了眼的人,我看咱们宣城百姓的苦日子来了!”

“那新任巡抚呢?”

“那哪能随便见到?王巡抚那时候还是因为胡知府的缘故才搭上线的,如今这位,咱们也没有认识的人,人家怎么会对咱们平头百姓多看一眼。”

曲瀚文皱眉道:“这可怎么办?”

曲瀚侠懒懒的靠在椅子背上:“原本二弟妹的娘家也是咱们的靠山·可偏偏是你的风流官司,那陈知县也是料定你不敢去求岳父家的人……”

曲瀚文苦笑:“大哥,你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曲瀚侠顿了顿·道:“没开玩笑,我想来想去,只有求你岳丈家!”

“我岳丈离得远,而且这样的事去求他们……确实不行,虽然蓉妹妹必定不会疑我,但是知道了这样的事,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了。”曲瀚文苦着脸道。

两人暂时都没了主意,相对无言。

水竹居来了个客人。

二、三十岁的模样·一件暗青色云纹长衫·隽秀的面容,在水竹居最忙的晚饭时段·飘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长随。

店门口的伙计急忙的陪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客官·您来得不巧,这会儿已经没座位了,您要是不着急,可以在这边坐着等一会儿。”说着一指店门后面的一间很小的屋子,里面桌椅茶水齐备,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那年轻的客人似乎有些不甘心,在大厅里面扫视了一眼,眼睛一亮的指着靠窗户的一张能坐下八到十人的八仙桌,朗声道:“那个桌子不就空着?!”他手指划了一下茶水间等候的那些人道:“我们几个拼拼都坐下了!”

店小二没有看他指的地方,已经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桌了,笑着道:“那一桌是留桌。”

“留桌?客人没来,就先叫我们吃好了,等他们来了,也许就有吃完了饭的,我们再让也行,总好过在这里傻等着吧?”

店小二依然是满脸的赔笑:“客人您还是等等吧,实在等不了,城里也有好的馆子,想吃曲家的饭菜,城里也有两家回味居也是曲家的,您要是去那边,小的给你雇个轿子送您去,您看这样行吗?”

那年轻人有些恼了,转头看着他道:“既有空座,为什么叫人干等着?那座位的人何时来?你便叫我过去坐着,若是那人来了,不论我吃饱没有,都与他让座!”

“那桌真的不能坐,我们东家亲口答应与人留下的座位,若是小的给您了,今天小的饭碗就会砸了!”店小二陪着笑脸软语哀求:“客人您行行好,体贴一下我们不容易。”

那年轻的客人被他说得可怜的样子打动了,迟疑了一下,那茶水间有早等着的人笑着出来解围,伸手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往茶水间里拉:“这位小哥想来是外地人!倒是好眼力能找到我们宣城最好的馆子!不过这馆子规矩大得很,进来老哥给你说说·就当是给你说故事解闷,等故事说完了,想来就轮到咱们了!”

那年轻人稍一迟疑,就被他拉进了茶水间,年轻人身后的长随急忙的也跟着进去,进去才看到里面很小,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又出来候在门口。

年轻人被拉进去了,只能道:“邢就只能等等了……”

门口那个店小二很是感激的冲那位解围的人拱拱手·转身去了。

年轻人打量了一下这个茶水间,虽然很小,但是布置的很雅致,他随着那拉自己进来的人坐下,看到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人,一看便是生意人,一脸的富态,笑容可掬的样子。

年轻人笑着道:“先生说那留桌还有故事?”

那生意人急忙的摇手憨笑:“千万别这样称呼,羞煞人也!在下姓简,叫简振涵·小哥叫我名字就好。”

“原来是简兄,”那年轻人一拱手:“在下姓蓝,名阅捎,字毓,简兄就叫我蓝毓好了。”

简振涵看这蓝毓虽然是文人打扮,但是说话利索,性格倒是豪爽,于是也不客气,笑着拱手:“蓝毓”

两人交换了姓名,蓝毓便好奇的问道:“简兄说那留桌是有故事的·倒要请教一下,什么故事?”

简振涵笑着道:“哈哈,这事说起来话长·先说说这水竹居吧,水竹居是我们宣城的大庄曲家四兄弟的产业,蓝兄弟也看到了,每逢吃饭的时候,人多的几乎天天满座,这还是五六月,等到了七八月的时候,这小小的茶水间都坐不下了!店伙计在店门口摆着凳子·大家都能坐在外面等!就算是提前订桌·也是提前了三天才能订到,若是临时要招待个客人什么的·只能派两个家丁来等着!要是快到了,一个跑回去叫。”

他摇了摇头:“我今天就是临时有客人·没有订桌,客人去办别的事情,不得不先过来候着。”

“看来下一次来,要先订下呢!”蓝毓道。

简振涵点着头道:“是啊,还有,你知道吗,这个水竹居也算是我们宣城头一号最贵的馆子!一桌菜最少也是几十两银子,不过那是最少的,一般能来这里的人,怎么也会点上上百两银子的菜,而他们这里最贵的有上千一桌的酒席!”

“这个倒是听说了,”蓝毓道:“正是因为听说有这样的馆子,所以特地来尝尝,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每晚这么多的人,有时候排队能排到外面一里地出去!每桌上百两银子的挣头!可这水竹居,就有这么一张十人桌的桌子不肯接待客人,谁问都是留了桌了,可谁也没见过那桌子上坐过人!”简振涵有些神秘的说道:“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桌上坐了人!”

他的声音突然的压低了,脸上闪着很神秘的光,小眼睛还很配合的眨了眨,倒把蓝毓弄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也压低了声音道:“难道是……给死人留的……”

周围几个等着的人,现如今也被简振涵说的听出了兴趣,有些紧张的盯着他,一时间,茶水间里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反映衬的外面热阄的好似虚幻一般,众人都悄悄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简振涵小眼睛在眨了眨,突然‘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上当了!上当了!果然都是这反应,与我最前猜的一样!”

突然的大笑搅了屋里的寂静,众人全都大松口气,没等蓝毓说话,旁边一个性急的已经埋怨道:“有你这么说书的吗?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简振涵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你们不知道,我拿这话去问曲家老大的时候,他也是这反应,哈哈大笑!当时我很窘的!”

“那到底是给谁留的?”蓝毓问道。

简振涵笑着揭开了谜底:“是给一个上京赶考的举子……这事说起来,还是水竹居刚开业的时候的因缘!那一科的考试,因为考官出在我们宣城的官员中,于是举子们蜂拥而至来到宣城,但是因为公布的很仓促,那时候已经过了年了,正月初几的时候,一大批的举子突然来宣城,是住没地方住,吃没地方吃!城里大部分的酒楼饭馆子全都歇业了,东家掌柜的也都各自回乡,想挣这份钱都没机会!曲家就是看中了这个商机,在城门口临时搭起了几间竹屋,售卖饭菜。那竹屋开的时候,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几只竹子搭起的屋子,几个铁桶做的灶台!就那样,一开业,生意好的不得了,举人们全都到这边来吃饭。”

简振涵摸着胡须回想着,那蓝毓听得眼睛发亮。

“曲家的大爷,有一天来到这边,听见了一个举子抱怨,说他是单身一人应试,既没有呼朋唤友,也无亲随下人,每次都是一个人前来吃饭,每次都要等很久才能和人拼上桌。那曲家大爷一听,马上很义气的对掌柜的道‘给这位举人老爷留位置!不管多么忙,都要留个座位给他!,于是,这位置就一直留了下来,即使水竹居现在早已不是当初的几间简陋的竹屋,即使饭菜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稀饭大饼!可这座位,一直留着!”

这些话说的荡气回肠的,把茶水间的人听得心情激荡不已。只有蓝毓冷笑一声道:“这是杜撰的吧?”

简振涵一听有些恼,问道“你怎么说是杜撰?我是听曲家大爷亲口说的!”

蓝毓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依然是冷笑着道:“留座还是留桌?这是一个疑点,若是在简陋竹屋的时候,就因为客人多而只留座不留桌,为什么到了现在,人更多,损失的银子也更多的时候,却又成了留桌了?”

那些听的人之中,都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听他这样质疑才发现这个问题,不过大家觉着这一点并不重要,这年轻人看来也有股子又呆又倔的劲头。

简振涵大声道:“正是因为现在馆子大了,才留桌的!”他进一步解释道:“若是只留个座位,那举人若是真的来了,却发现不了怎么办?那时候留座,是因为曲家大爷亲口告诉过那举人老爷,因此就算是人再多,举人老爷进门只要问伙计,‘我的留位在哪里呀?,伙计自然就会带着他找到了!”

432章 无奈的办法

蓝毓听了似乎不信,还在冷笑。

其他的人不耐烦他盯着这无关紧要的事,便抢着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简振涵注意到了蓝毓的神情,很是不忿,又急忙的回答别人的问题:“后来这桌子就一直这样留着。”

“那举子本人难道不知道?”

“想来是不知道吧,也不知道当年中没中,后来来没来过宣城,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简振涵说着,耳边又响起蓝毓的冷笑声,不由的恼道:“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刚刚你说那是一个疑点,是不是还有第二个?!”

蓝毓冷笑着点头道:“不错,确实有第二个!简兄将那曲家大爷说的好像是个很讲义气,很有良心的商人,可是!”他突然站了起来,手指指着外面怒道:“这么一个馆子,一桌菜要上百两银子!甚至上千两!可知道外面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一天三餐都吃不到嘴里?!能有一两银子,他们都能活一年!这样的黑心商人,简兄还要鼓吹他是个重义气重情义的人?!简兄到底是什么居心?!”

简振涵也怒的站了起来更大声道:“你一个文人什么都不懂!我们做生意的人,讲究的就是个‘信,字、‘诚,字!我们诚信做生意,拿本事赚钱,怎么就是黑心商人了?外面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些难道是我们生意人造成的?官府是干什么的?!保证这些人吃饱穿暖难道不应该是官府去做的事情?!当官的只想着压榨百姓,把百姓压榨的吃不饱穿不暖了现在就赖到我们生意人头上,说我们把他们弄得吃不饱穿不暖的!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简振涵怒气冲冲的大喊出这番话,倒把蓝毓喊得愣住了,没等他在作出什么反驳,那店里的伙计已经冲了进来一个,嘴里叫着:“哎呦!我的爷爷们!谁在这里喊什么官府压榨……哎呦我的简爷!”敢情还认得简振涵,冲上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边给他顺着气边轻轻的往外推他:“您老人家的座出来了!您请您请!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也别说什么官府……小的这店可担待不起……”

一头说着一头哄着把简振涵给哄出去了。

蓝毓慢慢的坐下了,脸上有些深思的神情。进来另一个伙计,在屋里转了转,陪笑着给众人作了一揖:“我知道大爷们等的恼火的很,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小的一会儿给各位端点点心先充充饥,若是不想等的,不论去哪家馆子,小的雇轿子送你们去!”

其实吵架的就是蓝毓和简振涵简振涵走了,蓝毓也不出声了,其他的人也没什么生气的,全都道:“无事无事,你去忙吧!有空桌子出来就快一点过来说!”

伙计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的出去了,一会儿端了四五盘点心进来,每人一盘,这点心也是水竹居的大厨们做出来的,上桌的话,要吃这个一盘少说也要几两银子呢!众人吃着点心,倒也不着急了。

再等了半刻左右,那些原先等的人就已经全都安排上了又等了一会儿,伙计笑着跑来对蓝毓道:“这位公子,您的座出来了!”

蓝毓站了起来,却挥手道:“我不吃了,你给下面来的人吧。”说着大步往外走去。

伙计愣了愣,想来是等的生了气的,赶紧追在后面出去,大声道:“公子慢走小店招待不周!小的雇个轿子送您去城里吧?”

“不用了。”那公子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声听声音又不像是生了气。

伙计怔忪的看了一会儿,急忙进来安排下一桌过去吃饭。

蓝毓一脸沉思的往城里走,走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的站住了,跟着他的长随急忙也站住,上前一步低声询问:“大人?”

“你明日找人查查这曲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做生意是否……呃,就是那简兄说的,很诚信?别用衙门的人,找咱们自己的人查。”

“是,大人。”

曲瀚文接到了签票,却也不敢怠慢,急忙的来到知县的衙门,陈知县在后堂接待了他,告诉他,这事也不用升堂,私底下解决行了,那两个女子也是这个意思,只要能协商到一块儿去!

曲瀚文心中明白,便问怎么协商,陈知县笑着不说话,端起了茶杯送客,曲瀚文于是出来,在门口等了等,果然,蔡师爷跟了出来,拉着他来到自己的斗室,关上了门。

曲瀚文叹口气道:“你们大人想要多少?”

蔡师爷这才敢说话,低声道:“我说了,七爷可千千万万忍住了气,千千万万别在这里发火!”

曲瀚文一听这话音,已经不善了,冷笑着道:“多少?”

蔡师爷低着头道:“我们大人要……三十两,那两个骗子给二百两就行。”

曲瀚文恨得牙都痒痒!气得浑身哆嗦!

蔡师爷看气着了他,急忙的上前把他拉着坐下,轻声道:“七爷,您千万别生气,这位大人……”他顿了顿,摇着头道:“在我们当差役的看来,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你更别指望他要脸了!”

“这事他没查吧?”曲瀚文道。

“还查什么呀!那两个女娃儿……不,妇人!那两个妇人在我们这边是有备案的!在宣城骗了不少的人了,也算是大名鼎鼎!她们一来告状,我就拿了案卷去给大人看,大人连看都不看,直接扔还给了我,还问我‘是不是这世袭的差事干够了!,”蔡师爷摇着头道:“我哪里还敢再放一个屁!”

曲瀚文恼怒的咬着牙怔愣着。

“我们整个衙门的人,全都对他敢怒不敢言!这家伙……完全不干正事!有案子不破案有了官司不正经的审,什么收粮缴税等等这些,全都不管!一点都不依仗我们,只看谁给的银子多,就怎么判!我们都快……真的也是闹不下去了。”

蔡师爷陪小心看着曲瀚文:“他还是个偏执到了极点的人,我们越是说好话的人,他越是要整一整!要是知道了,谁和本衙的差役关系好,总要把那人整的灰头土脸不能翻身……”

曲瀚文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蔡师爷叹气道:“这位大人一来就干了几件轰轰烈烈的事情,我也知道不是个善茬,所以尽量的躲着了,可没想到还是落在他的手里了!蔡师爷,现在我是没主意了,又不想被这个贪官讹诈,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蔡师爷听了这话,半晌没做声,很犹豫的想着。

“不管怎么样,有主意蔡师爷就请说·没主意也没关系。”

蔡师爷又沉默了半晌才道:“是有个主意,不过……就怕适得其反,反而害了七爷!”

曲瀚文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一笑道:“哪有那么严重!这件事就算真是我干的,最多也就是罚没银子了事,能害到我什么?花多少银子,说实话我不在乎,但是我这个人就是有一点,我妻是愿意交朋友,花钱我乐意·可要是逼着我要钱,那我真不能轻易给他!我宁可给别人三万两,也不愿意给他三千两!”

蔡师爷听了这话·下定决心道:“有七爷这话,我就给你出个主意!”

“你说。

“咱们南直隶的巡抚和知府同时换了,知府姓张,七爷您可千万别去找他!不然真的有可能逼着你花三万两!倒是巡抚大人,您可以去试试。”

曲瀚文感兴趣的问道:“怎么?这个巡抚大人是个好结交的?”

“不是,不是!七爷可千万不要用结交的态度去找他!那样就坏事了!您就是个受害人,被知县讹诈,没办法只能往上告!”

曲瀚文听得吃了一惊:“你是说我……越级上告?”

蔡师爷点着头道:“正是!七爷听我说说这新任巡抚的脾气·您就知道了·这位新任巡抚,姓蓝叫蓝毓·今年刚好三十岁,正气的不得了!来了之后·知县知府全都叫了去,严词警告,在他的任内,若是有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他是封疆大吏,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我那时候跟着知县大人去的,听得清清楚楚。”

曲瀚文冷笑:“那也不能肯定……当官的不是都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义正言辞正气凌然,博个青天大老爷的称呼,背后阴险狡诈贪婪狠毒,收钱一点都不手软!”

“这位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蔡师爷道:“您听我说两件事就知道了。咱们宣城有个告老还乡的老伯爵,你应该知道,在咱们宣城也是个有名望的人。蓝巡抚来的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他的头上。老爵爷有个小儿子,好龙阳,家里养着十几个娈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十几个娈童一连死了四个!这事出在去年,王巡抚那时候还在,不过也没敢动,也没有过问。结果这位蓝巡抚来了之后,硬是进了爵府查案!最后查出来是爵爷的小儿子给弄死的,于是上奏了朝廷,朝廷已经判了,秋后问斩,人都押上京了!”

曲瀚文有些吃惊:“这事没人知道?”

“这事因为牵涉爵爷的面子,外间全都压着,没人往外传,但是我们衙门的人全都知道!”蔡师爷道:“还有件事,咱们宣城的税负是很重的,蓝巡抚来的时候,头一件政务就是给百姓减税,这事我最清楚,减了两样地方上加的税种,这两样税种,受了都有上百年了!我爹干这差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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