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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银行崩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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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君问过各种各样的问题哪。”
有时候,明明想要现在从市场上买进,却还要来问你怎么想。就这样,州波大概在任何形势下都给了明石予帮助吧。芹泽觉得州波又可以再次表露出对明石的思念了。
“这文件夹就只收集那家伙写有‘’那种标题的邮件而保存下来的吧。那这文件夹里明石……”
州波对芹泽的询问点头道:
“是啊,我这文件夹里可能藏有他的秘密情报啊。而且为了告诉我这一点,芹泽君不是送来了这样的传真吗。等一下,查查看。”州波说着,没有停下手指的动作,开始查阅文件夹中列出的邮件清单。
明石发给芹泽的“”这句话,包含着希望将这个文件夹的内容转告给州波的意思吗?至少州波从那份传真上读出了这层意思。明石这最后的信息没有传达给芹泽,倒是充分地传达给了州波。而且倘若诚如州波所言,那么很明显,明石就是预料到芹泽和州波早晚会有某些交集。芹泽的心中,平添了几多感慨。
州波开始默默地检查文件夹的内容时,门铃响了。
“是佐佐木君,比想像的快呀。”芹泽说着站了起来,告诉州波在叫她之前要呆在工作室里,自己便去门口迎接。
一打开房门,就见一位约摸年近五十的男子站在门前,下着浅茶色斜纹布裤,脚登作业靴,上穿白色衬衫,外套茶色皮夹克。
“是芹泽君吧,我是肯。”
佐佐木露出和蔼的笑容,立刻伸手握手。他的身量比芹泽想像的小多了,只是上身壮实,腹部有点凸出。电话里声音爽快,还说有个小学生儿子,便以为一定是个年轻小伙儿,可看他短发里混着相当多的白头发,或许都超过五十岁了。
“这儿,马上就找到了吗?”芹泽招呼他进屋,问道。
“对,工作关系,去陌生的场所都已经习惯了。”依然用彬彬有礼的语气答道。佐佐木在门口脱靴子耽误了点时间,好几次难为情地挠着头说实在不习惯脱靴。只用左手的小指尖挠着短发的那种动作,多半就是佐佐木的习惯性动作。他还满脸温和的笑容,仿佛到了这儿便被逗得不禁笑了起来似的。看着这样的佐佐木,芹泽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从还没见面的时候开始就觉得这男人很亲近了。
将他带到了起居室,解释过去一段时间来的经过,以及认为明石自杀的结论可能有疑点的理由时,佐佐木果然很快便理解了。他不打断话头,还会得体地随声附和,巧妙地提问。那表情完全变了样,恢复了刑事警察那仿佛要看到人心底里的锐利的眼神,芹泽重新认识了佐佐木。
“其实是想给你介绍个人。”
叫来了等在工作室里的州波,让他见了电话里所说的女人,佐佐木仍然显得很吃惊。
“喏,果然像我们所想的那样,明石被什么人杀害的可能性好像显露出来啦。”
芹泽将自己跟佐佐木交谈的内容告诉了州波,州波一声不吭地站着。
“那个,刚才介绍的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实际上全都是这位有吉君的努力才知道的。”为了缓和难堪的气氛,芹泽交替看着州波和佐佐木说道。
“因为是调查上的秘密,所以不便详细说明,不过我到达这里的当天夜里,纽约的手下就来过电话啦,离开那边之前交代过的,当时相关人员的证词里,部分证据果然被发现有矛盾之处。而且我在这儿也见过许多人了。能见到有吉君真是太好啦。”佐佐木说道,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但州波似乎相当警觉,看来也对芹泽中途坚持请佐佐木到家里来感到不悦。佐佐木对州波的询问也特别慎重。在保证不告诉庆子的前提下,对佐佐木询问的跟明石的关系问题,州波只吞吞吐吐地告诉他一些要点。不过,对讯问的事情只作最低限度的回答,也不想隐瞒决不想多说什么的态度。一想到由于这种异常警觉的缘故,州波可能惹上嫌疑,芹泽就担心得不得了。
“明石死的那一天,有吉君去法兰克福出差,不在家。”芹泽忍不住在旁边插嘴道,因为他认为,就这一点无论如何都必须说出来。将佐佐木叫到这屋里来,也是为了事先避免对州波不合理的怀疑。
“是吗,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详细的日程好吗?”
“佐佐木君,怀疑她可就不对头啦。”芹泽对佐佐木的问话大发雷霆。
“行啦,芹泽君。”州波凛然道,“我,是十八日星期二离开纽约,星期六,就是二十二日下午三点多乘班机回到肯尼迪国际机场。出差地是法兰克福,德意志联邦银行。知道明石君死亡的消息,是回家后不久在屋里看到报纸的时候。”
不管问什么都已经不害怕了。州波的这种念头都充分体现在说话的细节上。
“那个,这种事需要证实吧?可以的话,用我这电话查实一下得啦。跟她的出差地联系一下不就可以确认了吗?”芹泽又不能不插嘴了。佐佐木微微笑着说为了慎重起见,站到了电话旁,看了看手表,大概是跟手下联系吧,好像用英语作了两三条指示,马上又回到芹泽这儿。
“非常感谢,请别见怪,这都是工作。而且这种事还是要早点弄清楚,为了彼此嘛。我决不是怀疑有吉君,只是刑警如果不能对谁都保持等距离,那就不称职了。”
“那么,对我为什么不用确认不住现场的证据呢?我当时也在曼哈顿的。”
“唉呀,真为难哪。其实这种事一般不对本人说的,你不住现场的证据已经确认过了。问过法斯特美洲银行的人事部,还得到饭店的确认。”
听了佐佐木一脸困惑挠着头的回答,芹泽这下子张口结舌了。看来佐佐木是在芹泽第一次打了电话后不久,便已经确认过芹泽的行踪了。
“你办事还真够麻利的呢。”芹泽好不容易说道。知道自己也曾一度被怀疑,心里很不痛快。
“请别见怪。刑警的工作就是这样啊。尽管得到人们的证词,光靠这个也是不够的。反正就是要调查,调查,彻底调查,以便自己得到认可,最初也是好不容易才能相信这种事。尤其是到了审判的时候,决不是故意,也不是强制,始终都会因为一些随意的证词,仍被要求提供其证据。嗯,说到不容许粗心大意将无罪的人当作罪犯,就不能对真正作恶的人放任不管了。正因为如此,不管多么微不足道的琐事,都只能自己跑腿一件一件地仔细调查呀。因此,这种事就完全形成习惯啦。不幸的职业啊。”
并不是张嘴说话那么简单的工作,这芹泽也很清楚,没有相当的耐性大概就不能胜任吧。佐佐木的这番话,也第一次使州波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放心啦。”
芹泽知道,州波的全部心思都包含在这句话里了。若是这样的男人,就可以将明石的事托付给他,这种心思应该不只芹泽有。州波好不容易打开了心扉,自己开口对佐佐木说起了过去事情的始末。
中途,佐佐木的部下从纽约打来了长途,报告说州波出差法兰克福已被确认。谈话被打断,但州波的说明没有白搭,尤其是涉及到银行业务的细节,平实简明的解释让佐佐木这样的局外人也能很好地理解。佐佐木几次就“删掉”交易的实际操作或账外债务提出问题,州波对这些问题都郑重其事的一一作了回答。
又让佐佐木看了明石保存的全部资料,指出其中被撕掉的部分。而且州波还一再请求,希望让他们自己也这样继续调查。
“明石君死后,就我当时在局里所看到的,他保存的资料中没有这种被撕掉的部分。全部查对过了,如果有的话,就应该会觉得奇怪的,所以没有回去看记录就不清楚,这些要是作为参考证物被扣押过,就应该逐一登记在扣押物品清单中的。”
“扣押的物品要一件不落地列出清单吗?”芹泽吃惊地问。
“当然。一件都不遗漏,全部会留下详细记录。或许警察调查之前有谁从饭店里拿走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已经过去半年多了,现在再查指纹也难以办到啦。”佐佐木说着,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芹泽从明石家里带来的笔记本,仔细地将他们一一登记在手册里。只要看他那副模样,就非常清楚佐佐木刚才说的话并非谎言。
“可以的话,请让我也一块儿在这儿呆一会儿吧。要是这样边一起作业,边听你们讲解,我想回到纽约后将会有点帮助的。”
答应了佐佐木的请求,三个人转移到工作室。州波又对着电脑重新开始刚才的作业。佐佐木从一开始便站在州波的椅子背后,屏住气似地注视着州波操作的显示器画面。
文件夹里保存着大量来往的电子邮件,是明石和州波之间的邮件,只大致看一下就约摸有三百封吧,其中有的还是同一天多次互发的邮件。
“假如有吉君说的没错,那从表面看就一定看不懂,得想点办法呀。要不然就只能将邮件一封一封轮着读个遍,三个人不分头搞就够瞧的吧。如果允许我看有吉君的私人信件,可以的话,就拷贝一部分到这台空着的电脑里,让我也参加作业行吗?”
芹泽觉得佐佐木说的有理,看样子佐佐木也熟悉电脑操作。而且要从这些堆积如山的资料里找出一封唯一的证据邮件,这是需要毅力的活儿,不如说平时经常不屈不挠从事调查活动的佐佐木还更擅长吧。
州波也马上同意了,便将保存着的全部资料从笔记本电脑里暂且拷到芹泽的两台电脑里。
于是将邮件分成三部分,各自分头阅读。芹泽和佐佐木最初都只打算大致查对一下邮件,只查是否插入明石的秘密资料。两人都不好意思深入了解信的内容。然而想归想,打开邮件后,结果还是不知不觉被吸引着读了内容,因为他们两人的交流是那么有意思。
简单地说,这是请求解释一些常见词语的意思或翻译英语的邮件。即使查了词典也难以理解的专业术语或比喻、市场独特的隐语等,明石的疑难每次都毫不客气地直接传给州波,而州波则深入浅出地解答。
邮件的内容读得越多,似乎就越表明州波的存在是如何让明石的心里有依靠,受鼓舞的。
关于市场传闻的真伪程度,或业务的结算方法等,根据所接到的基本问题,州波都会为避免误会而操心,给以简明的,最不会徒劳无功的解释。时间就是把握胜负的关键,这回答的方式都照顾到作为证券交易商的明石的立场。从这些细致入微的关照里,芹泽感觉得到州波的体贴。
此外还列出了各种内容的问题,一看就知道州波是在一个个不厌其烦地,郑重其事地解答它们。看得出来,尽管回答这些问题的州波本人非常忙碌,却还是给明石发去了邮件,就仿佛州波是在充分享受答复明石这件事本身似的。
“如果将两人来往的邮件就这样编成讲义的话,总觉得像是非常好的参考书呢。对我这种市场的门外汉来说,用在实战上似乎也管用,解释得诚恳热情,很容易理解。国际金融市场上细微的疑点都毫无遗漏地一网打尽,是本有高度辅导意义的入门书啊。我读的这些是最初的时候明石君询问的部分,以简单朴实的问题为主,读起来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呢。不过,对这些问题都能马上一一给出如此详细的答案,有吉君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呀,而且还是个亲切温柔的女人。”佐佐木在旁边的位置上悄悄对芹泽吐露自己的印象。
“她在业界也相当有名啊。”
佐佐木对芹泽的话使劲点头。
“果然是啊,明白啦。哎呀,我总觉得非常羡慕明石君。工作上有这样的前辈在身边心里真是很踏实的。哦,不能说这种话吧。”
对佐佐木那样朴实的感慨,芹泽也深有同感。州波的回答是完美到那种程度,不,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更有想成为明石的力量源泉的那份情意。
此后佐佐木也专注于作业,三个人各自默默地打开文件夹,检查里面的内容。万一什么都没混入呢?万一哪儿都没隐藏秘密资料呢?带着祈祷般的担心,眼睛追逐着接连不断出现在画面上的电子邮件。
找了多少呢?查完了所有的邮件,州波长长地叹了口气。州波的推理还是没说对吗?
“不行,什么都没找到啊。”
芹泽紧随州波之后结束了查对。
“唉呀,我这儿好像也没有啊。”
最后,佐佐木也看完所负责的全部邮件。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州波无力地关闭了文件夹。
“我的推理好像错啦。可以为绝对是在这儿的。如果悄悄藏在这电子邮件里,就只有我知道的。”可能太专注于点击鼠标吧,州波用左手揉着右肩,回头对芹泽道。
“又回到出发点了吗?这次换我,将其它文件夹也全部查查看吧。说不定哪儿看漏了。其它部分也可以随便打开看看吗?”
芹泽显出决不灰心的样子。
“没有什么看了会难堪的内容,所以拜托啦。不管什么喜欢就看吧。我可是想稍微歇口气了。”
州波疲倦地离开了椅子。
“是啊,在这边稍微休息一下吧,我去弄杯咖啡。”芹泽说着去了厨房。佐佐木见他走了,便跟州波搭话道:
“那么,这会儿好点了吗?刚才有吉君的那些说明里,有的内容我很想拷下来,有几个地方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弄明白,而你又解释得很容易理解……可以吗,让我复制下来作参考?回纽约后查资料时,或者向上司和其它部门的人员说明案情,我想都非常有帮助啊。”
“没关系,不过我答复的那些内容,是否真的能作参考……”
“哎呀,那可太好了。不好意思,拜托了。”佐佐木说着,又重新坐到了电脑前。
“芹泽君,能给我一张新的软盘吗?”坐在椅子上,只有脸对着开着的门,佐佐木大声问道,好让厨房里的芹泽听见。
“就用右边抽屉里的新软盘吧,随便哪个都行,请吧。”芹泽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了回来。佐佐木在抽屉里找了这个那个的都没找着,州波看不过去,便发话道:
“我这儿有软盘,请用吧。这盒子里全都是没使用过的新软盘。”
“对不起,那,就拿一盘吧,”
佐佐木从州波递给的软盘盒里取出一盘插入电脑中。
“是新的,先初始化一下吧。”
“知道了。这电脑跟我平时用的是同一种类型,所以懂得操作。”佐佐木说着,看着显示出来的画面。
“欸,这软盘用过了吧,对不起弄错了。”
佐佐木慌忙朝州波回过头来,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不该那样啊。这盒子里的软盘应该全都没用过的。请等一下,唉呀,这是……”
这时候,看见出现在显示屏画面上的软盘的标题,州波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本该未使用过的软盘里,已经被打入了标题。
“《》。”佐佐木出声读出标题。
“哎呀,敢情,不就是这个吗?”佐佐木大声道。
“是啊,一定!”州波也不由得大声叫道。明石在州波不在时进了屋,留下秘密的文件资料时,为了安全起见,就将有关涉及案子的当事人的情报分开来藏在了别的地方,那便是这个软盘。
“怎么啦?”
芹泽端着搁着咖啡杯的盘子走了过来,靠近写字台。
“找到啦。”佐佐木兴奋地抢先放声道。
“一定是这个啦。在装着没用过的软盘的盒子里,混入了一张写有‘’标题的软盘。这分明不是我的东西,肯定是明石君放进去的。这是离开公寓时,跟笔记本电脑一起带过来的软盘,可这阵子我一直只用光盘,完全没用过软盘。这盒子很长时间来也一直没打开过,所以到今天都没发觉啊。”
“快打开看看吧。”
用不着佐佐木这么说,州波站着就已经从佐佐木身旁将手伸向鼠标了。大概是州波平时的习惯吧,轻微地左右晃一下鼠标,让鼠标底下小球的位置稳定些。于是马上连击写着“”的标题。
州波那贴着鼠标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她的紧张达到了极点。果然是明石留下来的秘密资料。而且为了告知其所在,还给芹泽发了那份传真。
一时间空气突然紧张起来。州波默默地凝视着显示屏画面。究竟留下了怎样的秘密呢?靠这个兴许能让明石之死真相大白。这么一想,州波手指头的动作自然而然地率先变得僵硬了。
州波要打开的文件夹里,果真写着什么吗?佐佐木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站在他身旁的芹泽,也像被吸住了似地将视线投向眼前的二十英寸显示屏。三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屏住气息注视着屏幕上很快就该显现的画面。
画面霎那间变成了白色。
“什么这是!”芹泽第一个叫出声来。
“为什么?”州波也不禁失声叫道。
“是空……的吗?”佐佐木好像要确认似地问道。他身后两个人的表情似乎在问,现在看的不会是跟自己刚刚看到的不一样吧。然而,显现在三人眼前的,千真万确只是白色的画面,连一个字也没写,只写着“”这个磁盘的标题。
“什么都没写呀……”
仿佛是到了最后的最后,才出其不意地让长期以来的期待落了空。
“岂有此理啊。”
州波看样子还不死心,暂时关闭了一下打开的软盘,然后再次打开,但结果并无变化,眼前显现的,无论怎么看都只是空空如也的白色画面。
“怎么什么都没写呢?”佐佐木思忖着看了看芹泽的脸,“不会是有吉君以前用过的吧?”
这回是看着州波的脸。
“不,那没有。我想这一定是明石君的软盘。这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想要将什么东西留在这上面,但由于某种原因,中途变了卦吧。还是有什么不能留下来的理由啊。”州波说道,恋恋不舍地几度关了又开,开了又关。
“因为有‘’这个关键词,可见还是想要留下点什么来,就这一点是确实的吧,可到底有什么呢?为什么不把煞费苦心准备的资料存进去呢?是认为存在软盘上过于简单而危险吗?”
听佐佐木这样说道,州波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样就已经完全没辙了吧。很明显,明石君想要留下点什么,中途又没能留下来啊。要是这样的话就再也无药可救啦。岂止是回到了原点,是四处碰壁束手无策的状态呀。”
肩头忽然变得很沉重,连说话都懒得张口。空气混浊暗淡,郁闷得让人不安的沉默充斥着整个房间。声音消失了,希望消失了,而且似乎连时间都消失了。
“啊!”芹泽突然开了口。想到什么了吗?自个儿已经点了好几次头了。州波默默地将讶异的目光投向了如此奇怪的芹泽。
“是啊,一定是这样。我想,明石大概是在这软盘上暂时保存了一下,然后,又将它全部抹去了吧。”
芹泽好像充满了自信,可纵然是那样,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要抹掉呢?”州波提出了异议。
“因为危险呀,正像佐佐木君说的那样,过于简单便谁都找得到了。”
“危险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啦。如果那个被发现就糟了,可删除不也不顶什么用了吗。你是说藏在别的什么地方了吗?”
“哦,也可以那么说。”
“说什么呀。那么,别的地方是哪儿呢?”
“所以嘛,这样就行了。”芹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呀,为什么这样就行啦?”
简直不明白在说什么。州波感到急不可待,芹泽却似乎不理会州波的心情。
“喏,明石对电脑也相当熟悉吧?”
“嗯,好像非常喜欢。可那又怎么啦?”
“果然啊,那么这就错不了啦。佐佐木君,这软盘没有初始化,没有变动过吧?”
“对,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佐佐木也一脸困惑地摇着头。
“好了,那样的话就一定没问题。”芹泽一口咬定。
“喂,到底怎么回事呢?尽管说没问题,资料全部删除不也无可奈何了吗,这个软盘是空的啊。”
州波急不可耐。芹泽在想什么呢,实在无法理解。
“嗯,等一下嘛。啊,大概应该在这儿。”芹泽什么也不解释,说着便打开写字台旁边的抽屉,开始寻找什么。
“有了,就这个。”
芹泽很快就从抽屉里头找出一个塑料盒,从里面取出一张只读光盘。
“是什么,那个?”佐佐木也不由得问道。但芹泽也不搭理他,就将取出的只读光盘插入佐佐木的电脑里。
“莫非打算把抹去的东西再读出来吗?”州波问道,声音无精打采的。
“正是呀。”芹泽竟若无其事地答道。
“欸,可以那样做吗?”
州波的问话声,和佐佐木读着盒子文字标识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了。
“多功能应用程序。”
插入的只读光盘软件被电脑读出。芹泽站在一旁伸手点击鼠标,一打开系统,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穿粉色衬衫系领带的男子的图像。卷起衬衫袖口,抱着胳膊,戴着黑边眼镜看着这边的男人图像,就是这个称作多功能应用程序的软件的标志性图案。
“这软件写着可保护资料或恢复受损删除的资料呢。”为了跟芹泽交换坐位,佐佐木边从椅子上站起来边读着盒子上写着的说明。芹泽仿佛连坐在椅子上的工夫都顾不上似地,点击着鼠标叫出下面的图像。不一会儿,出现了一份有几个选项的菜单,便毫不迟疑选择了一项单击。
“还原未被彻底删除的文件?”佐佐木又将芹泽在菜单区里选出的标题读了出来。
“用这个真的能恢复删除过一次的文件吗?”
这回芹泽可就对州波的问话使劲点头了。
“大概吧。”
佐佐木和州波都觉得简直是在看变戏法似的,注视着芹泽下一步的操作。过了一会儿,被抹去的资料菜单便出现了。
“有啦!瞧这个啊,这个错不了啦。”州波突然指着显示器画面大声叫了起来。菜单上有表示三种文件的三个标题,分别是“相关人员名单”、“会议纪录”以及“命令系统”。标题的旁边,跟资料的容量一起,还清楚地标示着将它们删除的日期和时间。
“是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十八日二十三时十七分,明石君死去的前一天晚上吧。”佐佐木才说了一句便打住了,州波和芹泽立刻都说不出话来。恐怕,三个人肯定都在想着同一件事。
就在这个瞬间,明石确实还活着,在州波屋里,正在处理这份资料。菜单上注明的作业时刻,活生生地传达着这个信息。
“是遇见我的那天夜里。那家伙把我送到酒店后,没有回自己的饭店,而是顺道去了你的住处。没准儿发给我的那份传真也是从你那儿发的呢。”
州波对芹泽勉强挤出来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明石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面对这张软盘的呢?在这软盘上保存了一下资料,而且希望能再次读到它,却一咬牙又断然删了它吗?而当时的明石由于某些迹象,已经预感到陷入困境的自己第二天就会死吗……
芹泽很快又打起了精神,着手随后的处理。还原了各个文件,重新保存在别的新软盘里。做完这些后又再次打开磁盘看看,确认过去一直在寻找的这些资料都已彻底恢复了。
“哪里想到会这么耍花招,混进没使用过的软盘里呀。以前我在屋里也找过好几回呢,可光想着这盒里的都是没用过的新软盘,所以没有——打开看看哪。”州波看着画面,不胜感慨地说道。芹泽选择了头一个标题“相关人员名单”这个文件打开来看看。
“果然……”
看到占满整个显示器画面的人员名单,三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怕的证据资料啊。所有涉及长年隐瞒作业的人,从总行的人到各分行子公司的负责人,而且包括所担任的工作或职务名称,这不是系统性地一网打尽了吗?”佐佐木抬高嗓门说道。后面的两份资料里,保存着看起来跟康和银行隐瞒亏损相关的会议纪录,以及用什么样的命令系统可以隐瞒的详细具体的解说记录。
“好不容易找到啦。可喜可贺啊,州波君。”芹泽情不自禁地说道。
“明石果然将这些托付给我们啦。就是这些啊,长期以来一直在不断地找着这些啊,为此我……”
后面的话州波没有说出来,那是怎么回事呢,芹泽觉得自己非常理解。为了找这些资料,州波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全都毫不吝惜地交出去了,为这几个文件夹而一个劲儿地奋勇冲杀。
放弃了在纽约待遇优厚的工作,特地跑到日本来,而且还接近了几个男人,做他们的工作,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操控了那几个男人们,终于将康和银行逼到了绝境,可作为代价,社会的信誉,用长年的业绩构建起来的工作却都陷入了将要化为乌有的窘境。这些事芹泽本人都知道得很清楚。
明石的死对州波而言是多么大的刺激,芹泽也许无法理解,但倘若找到了这些,一切艰辛就都不会白搭,就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凭这个,就终于可以将这条有力的线索抓在手里了。芹泽为这件事替州波感到高兴。
“这些,马上打印出来吧。”佐佐木说道,芹泽开始作业。
“有吉君,也可以给我复印一份吧?想作为宝贵的证据资料带回纽约。我准备明天再去见一下本多君,我想到时候也要就这个案子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
“本多君就是康和银行纽约分行原分行长吧,这个人可是明石的顶头上司呢。”
听到忙着作业的芹泽这么说道,州波的神情霎时严峻起来。
“作为证据交给警察这可以,但让康和银行的人知道我们已经拿到这份资料,我想就必须慎重。”
这是州波最不放心的事。
“当然,说的没错。我可决不打算不小心说走了嘴呀。”佐佐木应道,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的确是这样啊。一直在找的东西找到了,所以高兴得忘乎所以,可应该说胜负还在后头呢。不如说全靠这情报的处理了,事态就别说解决了,还可能朝相反的方向发展吧。”
芹泽像征求同意似地看着佐佐木。
“是啊。不言而喻,可以设想他们会策划如何隐瞒,或者还可能进一步使出别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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