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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三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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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事倍功半,往往能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这就好比是骑马战斗,在行军时要尽量减少马匹的体力消耗,而在看到敌军时,则要让马慢跑热身,待发起攻击时,战马才能瞬间爆发出冲刺的力量!”

    张韦不擅骑马,更从未骑马战斗过,所以吕布之前说的话,他尚能勉强理解,而当吕布举出战马例子说明的时候,反而让张韦头脑发懵。

    吕布正聊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张韦表情的变化,他又滔滔不绝的讲述如何收敛斗气,如何将斗气在战斗时瞬间凝于一点,张韦有些部分听得明白,大部分却属于对牛弹琴的状态,当然张韦才是那头牛。

    好在他知道吕布所讲关于控制斗气的法门,必定极为有用,是以有些部分,他虽不理解,却也死记硬背了下来,不过在背诵时自然又错过了其他精彩的部分,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大概便是他现在的处境。

    马车从蜿蜒的小路穿过树林,来到了一条大路上,两人边骑边聊,不觉竟已是正午。

    众人就地休息,吃些干粮。

    沁儿兀自未醒,但呼吸平稳,韵儿采了些果子捣碎成汁,喂沁儿喝下,这才开始吃饭。

    不多时,路边三三两两的出现了一些百姓,有的坐着牛车,有人徒步而行,满脸消瘦。几个七八岁的孩童,见张韦这边有干粮,都围了过来,但见吕布威猛高大,又有些胆怯,只是远远的看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韵儿不忍,便将自己的干粮掰成了小块分给了他们,那些孩童大概饿得狠了,一口将干粮吞了下去,又将脏兮兮的小手伸向了韵儿。后者无奈,连忙从行囊中又取出了些干粮分了,不料这群孩童将干粮揣入怀中,依旧赖着不走。

    吕布见状起身恼道:“哪来的顽童,端的无礼,竟然如此贪得无厌!”

    他本生得人高马大,加之声音洪亮,吓得几个孩童撒腿便跑,一个胆小的孩子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心中害怕竟嚎啕大哭起来。

    韵儿心软,赶忙将小孩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柔声道:“乖,不哭了,这里还有些干粮,你拿去吃吧,那位叔叔不是坏人,你不必害怕!”

    那小孩见到干粮刚刚破涕为笑,但瞥到吕布正瞪着一双虎目看向这里,吓得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这次却无论怎样都劝不住了。

    两个农民打扮的人赶忙奔了过来,女人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男人则拜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口中求饶道:“大人恕罪,小孩不懂规矩,冲撞了大人,小的在此赔罪了!”

    原来他们见张韦手持长剑,韵儿又温婉美丽,还道是达官贵人的家眷,自是惶恐不安。
第八十七章 寻医(二)今日还有一更
    readx;韵儿本不善与人交际,此时却忽然被人跪拜,一时没了主意,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扶也不是,走也不是。

    张韦赶忙过来解围,将男子扶了起来,正色道:“足下不必惊慌,我等也是寻常人家,并非达官显贵,这小孩子只是饿得狠了,谈不上有何冲撞!”

    男子这才千恩万谢的站了起来,但见张韦英气十足,韵儿清丽脱俗,宛如神仙眷侣,惊惧之心渐去,亲近之心大起,低声道:“敢问官人可是要去济阳?”

    张韦摇了摇头道:“非也,我等欲往陈留拜见故人。”

    那男子赶忙道:“那便好,那便好!”说完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韦愣在原地,心下嘀咕:这人当真奇怪,没头脑的问我是不是去济阳,然后话说一半竟自顾离开了,真是缺乏礼数。

    吕布赶忙将张韦拉倒一边,小声道:“我们最好离这些人远些!”他见张韦一脸的疑问,继续道:“百姓向来日日劳作,极少离乡,能如此者无外乎三个原因,其一,逃避战乱;其二,逃避饥荒;其三,逃避瘟疫。此处虽偶有流寇作乱,但不致背井离乡,而一路上所见之处亦无旱涝之灾,庄稼长势良好。。。”

    张韦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难道奉先兄的意思是,他们在躲避瘟疫?”

    古代普通百姓的生活条件艰苦,卫生环境较为恶劣,极易爆发瘟疫,由于医疗水平相对落后,并没有有效的克制瘟疫的方式,所以人们大多采用残忍但却十分有效的方式:隔离!

    百姓会不约而同的将病患集中在某间屋子内,然后封死门窗,在房子外面堆满干草,连人带瘟疫一并烧掉,甚至有些患病严重的村庄,青壮和健康人会远走避祸,待村里的人自生自灭,或瘟疫自行消失再重新回来。

    无论怎样,一旦患上瘟疫,那么除了老天保佑,便唯有等死而已。

    吕布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待张韦重新上马,才示意小明驱车跟紧,一路扬长而去。

    太阳西斜,一行人终于来到陈留城前,但外城脚下,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扎满了简易的帐篷,外面支着一些小锅,不知里面煮着什么,数以百计逃难的百姓聚集于此,大多神色憔悴,不知是因为饥饿亦或是疾病。

    大概是为了防止流民闹事,城门口特意加派了三十余人把守,城墙上垛口处隐约露出头盔,似有弓手待命。

    一名小校拦住了张韦等人,蛮横的道:“站住,你们眼瞎了么?没看到已经张贴出告示,陈留城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入内?快快滚开,否则休怪大爷不客气!”

    他话音刚落,身后上来五六个士兵,手持长矛摆成了个半月形状,拦住了去路。

    吕布之前极力邀张韦前来陈留,又言与张邈是故交,但见守门小校言语颇为无礼,自觉有失颜面,不及张韦开口,怒喝道:“尔等杂兵也敢当某去路,吾乃太守故交,若不速速让路,莫怪某手下无情!”

    这小校见惯了显贵,只觉吕布张韦等人衣着平常,又如何似太守的故交了,不屑道:“哈哈,你们这些乡野村夫也敢说是太守故交,你怎不说你是吕布,刚刚诛杀了逆贼董卓呢?”

    吕布正色道:“不错,某便是奋武将军吕布,逆贼董卓确是被吾所斩!”

    那小校愣了一下,随即和众士兵大笑道:“哈哈,不曾想这世间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吕布也是你能冒充的来的?来人,速速将这个刁民拿下!”

    “喏!”身旁的士兵齐齐应了一声,然后笑嘻嘻的向吕布围了过来。

    吕布坐骑受到惊吓,忙飞身下马,将坐骑交到张韦手中,随后向前迈了两步,大手一轮将五杆长枪收于腋下,腰身一扭,五人双手立时一松,兵刃竟被夺了过去。

    他双手高举长枪,用力往膝上一砸,咔擦一声,五支三指粗细的长矛竟然齐齐断折,他傲然道:“如何?这样便可信否?”

    那小校见状立时慌了神,心中惊恐殊甚,大叫道:“有细作要强行入城,快来人抓细作啊!”

    张韦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小校,心中暗道:“你这蠢材,既然见到吕布神武,竟然还不认错,当真无礼至极,难怪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怕眼前这个小校的下场将大大的不善了。”

    听到呼喊,城门内呼啦啦又冲出数十刀盾兵,将吕布和张韦等人围在了中间。

    吕布见这个小校居然污蔑自己为细作,怒不可遏,大喝道:“大胆小贼,竟然敢污蔑朝廷命官,我当下便替张邈好好管教管教下属!”言罢,向前猛冲了两步,直奔小校而来。

    小校虽然手中握有武器,周围又有数十士兵助阵,但见吕布气势汹汹,双腿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吕布身手敏捷,只一息的功夫便欺身之小校身旁,一拳将他打得横飞了出去,压倒了身后五六个人,劲力兀自不减,在地上拖行了一阵,直到城门前才停下。

    这小校的功夫在军中也算出类拔萃,但在吕布面前,竟然连一招都走不过,其他士兵见吕布勇猛至此,哪还有人敢上前,只是一个个神情紧张的盯着这个杀神,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圈子还在,却豁然开朗了许多。

    张韦怕吕布大开杀戒,赶忙劝道:“奉先兄切莫动怒,这守门小校虽然无礼,但也是之责所在,你既已教训了他,那便算了,切莫凭白伤了太守的部下,伤了你们的旧情!”

    吕布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毕竟他此番是来投奔张邈的,事情闹大了确实与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他冷冷的道:“既然张韦兄弟都这么说了,某又与张邈太守是故交,便不为难你们,我们这便进城,倘若有谁胆敢阻拦一步。。。”

    他说着捡起了地上的半截枪头,奋力向前一掷,只听城墙上一声闷响,三尺余长的半截枪头竟完全没入青砖之中。

    吕布冷笑了两声,道:“这便是下场!”
第八十八章 寻医(三)
    readx;众士兵哪见过如此强劲的臂力,无不吓得面如土色,但自己有命在身,又不能撤退,只得手持长矛,如临大敌的盯着吕布。

    吕布不理,引着张韦和马车,就似没看到这些士兵一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城里。这可苦了这些守城的军士,既不能退,又不能不围,但更惧怕吕布的勇猛,只得保持着合围的阵型,随着吕布一步一步的移到了城内,气氛尴尬至极。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起,七八骑快马疾奔而至,为首一人相貌平平,身材略微发福,身着蓝色锦缎,见到吕布立刻飞身下马,大笑道:“奉先贤弟,别来无恙啊!”

    吕布见张邈亲自来迎,心中愤懑便已消了大半,半开玩笑的道:“烦劳孟卓兄挂怀了,仁兄的欢迎排场很是别致啊!哈哈哈!”

    张邈赶忙挥退士卒,两人执手寒暄好不亲热,吕布回身道:“孟卓兄,这位叫张韦,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武功高强,绝不在我之下!”

    张邈见吕布如此推崇张韦,赶忙向张韦拱了拱手道:“幸会幸会,即便奉先将军不提,但见张韦将军仪表不凡,也知必是英雄好汉!哎呀,竟然我们是同姓啊,也许还是同宗呢!却不知车轿之上。。。”

    张韦见张邈和蔼和亲,毫不做作,不禁心生好感,连忙将随行人员都简单介绍了一遍,当张邈听说沁儿身受重伤时,不禁厉色道:“哼,何人如此冷血,竟然对一介弱女子出手,当真无耻之极,你且说来,我责令全郡通缉,必将此人捉来任壮士发落!”

    吕布抢过话头道:“那人乃袁绍手下血部的头领,樊无悔!”

    张邈听到袁绍的名字,脸色刷的冷了下来,但又听到血部的名头,微一皱眉,朗声道:“哼,血部又如何?就不信凭我全郡之力拿不下几个偷偷摸摸的宵小之徒!”

    吕布大笑道:“哈哈,孟卓兄果真为人仗义,不愧为八厨之一,不过樊无悔这件小事就不劳费心了,他竟然敢与在下和张韦兄弟作对,早被打成了废人,再难为非作歹了!”

    他向张韦递了个颜色,意思是:“你看怎样?我说张邈为人仗义吧!”张韦在一旁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张邈听完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恍然道:“怪我糊涂,这樊无悔虽然武功高强,但又如何能是奉先贤弟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张韦兄弟在侧,只怕任谁来也讨不到好去,能保住一命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张韦拱了拱手道:“此事全是奉先兄一人之功,在下不敢妄自菲薄!”

    他一直觉得自己确实没发挥太大的作用,若不是吕布赶到,只怕自己输掉的可能性更大。

    张邈见张韦虽被夸赞,却面色如常,不骄不躁,颇有大将之风,心中钦佩,结交之意更浓,他赶忙一手一个将吕布和张韦拉在身边,亲热的道:“我已命人准备了酒宴给二位英雄接风,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他见张韦面露难色,知道是担心沁儿安危,忙道:“贤弟的家眷就且在寒舍休息罢!我会请兖州最好的大夫给弟媳治伤,相信不日便会痊愈了,切勿忧心!

    张韦感激的点了点头,更无理由推辞,三人携手,弃马而行。

    是夜,太守府中歌舞升平,张邈坐在主位,吕布和张韦分作两侧,由于是家宴,并未请其他人参加,虽然无甚宾客,但其招待规模却甚是隆重。

    吕布端起酒盏向张邈敬道:“布四处飘零惶惶无归所,多亏孟卓兄仗义收留,若兄不弃,布愿在帐下效犬马之劳!”

    张邈忙道:“不可不可,天下谁人不知贤弟勇猛无双,虽曾被董贼蒙蔽,但最终弃暗投明,斩杀逆贼,试问天下豪杰又有几人能做到?愚兄何德何能敢让贤弟屈尊?”

    吕布茫然道:“此话何意?难道孟卓兄不愿收留在下?”

    张邈频频摆手,笑道:“贤弟误会了,你此番前来并非请我收留,做帐下一将,而是愚兄在此为将军厉兵秣马,只待时机成熟,东山再起!人生在世不如意十常**,将军不必挂怀,相信不日必有所成!”

    吕布心下感激,连干了三盏,张邈便陪了三盏。

    张韦心道:“必有所成是不假,只不过结局却不太好!”想到吕布的宿命,不禁向吕布投来同情的眼神。

    吕布心情大好,张邈又热情好客,三人聊得极为投契,不一会,吕布便提议将酒盏换成了大碗,张韦心中暗暗叫苦,但却又无法推辞,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吕布不知是高兴,还是因为另有心事,喝不多时,竟然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

    张韦奇道:“奉先兄可是有心事?”

    吕布长叹了一气,道:“唉,虽然孟卓兄倾心相交,又有张韦兄弟这样的知己相伴,某本应高兴,可是世人却永不会忘记丁原之事,忘恩负义的称呼只怕无论如何我也是洗脱不掉的了!”

    张韦心道:“此事你也确实做得不妥,丁原待你不薄,但你却将其杀害,无论丁原犯下如何大错,你这么做就是不该!”所以一时不知说什么来安慰,暗怪自己多嘴,三人呆坐在那里,幸有管乐为伴才稍觉不很尴尬。

    少顷,张邈干笑了两声,道:“将军不必挂怀,即便连圣人都会犯错,又何况将军了?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只要将军重振旗鼓,想必世人也必会改观的!”

    张韦觉得张邈的言论太过牵强,但是总算有人出来解围,这才松了一口气。

    吕布轻叹了一声,一口干掉了碗中的烈酒,然后淡淡的道:“倘若我说丁原并非是我所杀,你们信否?”

    张邈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料到吕布竟然会这么说。

    张韦则稍稍一愣,虽然二人相交不过两日,但他总觉吕布不似贪婪无度之人,否则他一无世家支持,而无笼络人心的手段,再背负忘恩负义的恶名,如何又会有张辽,高顺这样的名将辅佐?陈宫如此老谋深算又为何推举他做主公了?

    所以他稍作沉吟,便朗声道:“我信!”
第八十九章 吕布的回想(一)
    readx;张韦此言一出别说是吕布,就连张邈也微感惊讶,但吕布在侧,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只得默不作声,低头饮酒。

    吕布凝视张韦半晌,感叹道:“某虽与张韦兄弟相识不过两日,却一见如故,唉,不曾想竟然还能遇到想张韦兄弟这样豁达诚挚之人,无论将来兄弟有任何难处,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言罢又干了一碗。

    张韦见吕布流露真情,心下感动,也忙端起酒碗一口干了,只不过他嗓子细,咽了数口才勉强喝干。

    吕布轻叹了一声,眼神低垂,似是回顾起往事:

    “丁原待我如至亲一般,命我为主簿,我虽身为主簿一职,但却不善做那些琐事,只喜欢骑马比武,丁原也不气恼,他为人豁达,从不介意我直呼其名,某也把他当做大哥一样看待。”

    “如果他能一直当他的并州牧,也许便不会死了。。。但凡董贼胆敢踏入并州一步,我必让他和他手下的羌蛮身首异处!”

    吕布谈到丁原时,面色柔和,而谈到董卓时却又是咬牙切齿,他继续道:

    “后来大将军何进非要任命丁原为执金吾,让其即日带兵启程守卫洛阳,诛杀十常侍。丁原早对宦官乱政心怀不满,只是碍于本分无法僭越,如今得到了何进的命令,自然十分欣喜,命某带着五千猛士一并前往,本拟会有一番大战。”

    执金吾是汉代掌管京城卫戍部队的官职,责任重大,何进能将这个重要的位置交给丁原,可见对其十分的信任。

    “却不曾想事情败露,刚行至温县,便接到何进被十常侍害死的消息,丁原料定洛阳必定大乱,便嘱咐某日夜兼程,连夜赶往洛阳勤王。然而我们还是比董贼晚到了一步,袁术擅自烧毁了南宫,大将军的部将吴匡与董卓的弟弟董敏杀掉了何进的弟弟何苗,整个京师一片混乱,人心惶惶!但凡有点实力的全都冷眼旁观,都只顾保全自己,竟没有人敢出面主持正义!”

    张邈点了点头道:“这点我确实也是有所耳闻,只不过未必是他们不愿出手,而是董贼势大,难以力敌!据说其西凉军队浩浩荡荡,连日进城,少说也得有三四万之众!”

    吕布冷笑了一声道:“哼,董贼那些小伎俩,也就骗骗生于腹地的官员,某生于并州,经常与鲜卑,羌胡这些蛮夷作战,董贼军中恰有不少羌人,是以我和丁原一眼便看出董贼不过是用少许兵马混淆视听罢了,但朝中众人深信不疑,对董卓敬畏殊甚,丁原也无计可施。”

    “后来丁原为了整肃秩序,便接管了整个洛阳的卫戍部队,派人日夜巡视,维护治安,同时加强宫城的守卫,防止有人趁乱谋逆!而且还将其他官员的部队,分批逐次的安排在城外驻扎!当然,也包括董卓的部队!”

    张韦心中暗道:“这丁原既忠心耿耿,做事又条理清晰,难怪何进会命他做执金吾!”

    吕布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圈居然有些发红: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一切即将步入正轨的时候,一日丁原受卫尉之邀至王宫商议南门守卫之事,丁原不觉有诈,便轻装带某前往。那卫尉颇为无礼,竟以参详机要为由将我拒于大堂之外,毕竟京师不比郡县,规矩自然要多一些,某便于庭中等候。岂知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卫尉又开门邀我进去,某未及多想,便走入堂中,却见丁原已然死了,背后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已经凝固。”

    张邈砸了下桌子,怒道:“董卓当真可恶,竟然暗算丁原,又将此事嫁祸与你!哼,多行不义必自毙,奉先贤弟,你斩杀了董贼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吕布点了点头道:“现在知是董贼所为,而当时各派实力盘根错节,丁原又极守原则,自然得罪了不少大官,极难推断便是董贼所为。就见卫尉随手把门一关,从外面将房门锁上,然后大喊:‘来人啊,捉刺客,执金吾被人谋害了!’”

    “某当时既惊又怒,这卫尉谋害的丁原,却又嫁祸与我,我当时血气上涌,顾不得那许多,踢飞了门板,只一戟便让这恶贼身首异处,随后赶来的禁卫见到我杀了卫尉,自然不肯善罢,我气得急了,又解释不清,恼怒之下便将他们全都杀了!”

    张韦听到此处,不禁惊呼了一声,道:“糟糕,这下可大事不好!奉先兄倘若留着那卫尉活命,将来保不齐还能逼问出幕后的指使,至少也能多个筹码,而你将其杀了,只怕死无对证,更得教别人相信丁原是被你所杀了!”

    吕布听完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倘若当时有张韦兄弟在侧,某又如何能铸此大错了!当时只是一时脑热,根本顾忌不了那许多,某一直杀出了宫门,只觉天地虽大,却无容身之所。所幸遇到了同乡李肃,他了解事情的原委后,表示愿意帮我洗刷冤情,并夸赞董卓智勇双全,是当世明主,而董卓也对某颇为照顾,还对外辟谣,称卫尉因与丁原有隙将他谋害,因此还灭了卫尉的三族!但凡有说丁原是被某害死的,都被董贼借故杀死,某以为董贼是位重情义的好汉,便投奔帐下,被认作义子。”

    张邈道:“啊,这厮定是在杀人灭口!借为你辟谣的名义铲除异己,当时朝中胆敢直言进谏的不是被贬,便是被杀,董贼可是找了个好借口啊!”

    张韦点了点头,接过话头道:“不仅如此,他还将杀害丁原的罪过彻彻底底的推到了奉先兄的身上啊!”

    吕布一愣,问道:“我也正自奇怪,为何董贼明明是在辟谣,但天下人却皆认为丁原是被我所杀呢?”

    张韦解释道:“这便是董贼的阴险之处,天下人悠悠之口便如江河之水,只可引导,不可堵截,倘若他开堂正审,再请若干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大臣听审,是非曲直不日便知,届时就算审不清楚,董贼随便找个替罪羊来认罪,即便旁人不全信,却也不会料定必是奉先兄所为!”

    “但他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气,虽然表面上看是在为奉先兄打抱不平,实则是让天下人觉得董贼这是欲盖弥彰。首先丁原一死,奉先兄便投奔董贼,手下数千精锐也悉数并入董贼的部队,如此一来,董贼便是丁原死掉的最大受益人,所以不论他如何辟谣,谣言也不会停止,反而会越传越广;他杀的人越多,众人也不会缄口不语,只会有越多人相信丁原是奉先兄所杀。”

    吕布这才恍然,大叫道:“狗贼害死我也!”

    张韦道:“此时董贼已死,奉先兄大仇得报,在下便再多言几句。只怕这便是董贼早就计算好的阴谋,他只凭区区数千人,便能呼风唤雨把持朝政,可见手段之高明,他之所以将杀害丁原之事推到奉先兄的头上,自然是为了能顺利吸纳丁原的部队,而奉先兄为天下所弃,便只能依附于他,同时他又能凭借此事铲除异己,唉,此计一石三鸟,董贼当真阴险至极啊!”

    张邈见张韦分析如此透彻,不禁赞道:“张韦兄弟智勇双全,当真人中豪杰啊,若有人幸得张韦兄弟辅佐,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张韦心道:“这些计谋电视剧里经常上演,早就看得惯了,又算是什么智慧?只不过能将这些谋略真正用到实处的人,那才是聪明绝顶!”他忙推辞道:“些许小聪明,何敢可当豪杰二字,只不过旁观者清罢了!”

    吕布神色颓然,只觉人心险恶,自己虽勇冠三军,依旧不过被人耍于股掌之中,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张韦自觉语失,赶忙端起酒碗,豪气的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奉先兄还有我和孟卓兄相伴,就别再介怀那些不快的事了,干!”

    吕布这才神色稍缓,心中对张韦的敬佩更深了几分。

    张邈喝完酒,面色有些发红,他追问道:“但后来奉先兄又是如何得知丁原是董贼谋害的呢?”

    吕布哼了一声,道:“自然是我那同乡李肃!”

    张邈奇道:“既然贤弟是由李肃引荐至董贼处,他又为何会将此机密泄露与你?这不是公然得罪了奉先兄和董贼么?他又能讨到什么好处了!”

    吕布道:“自然不是他故意说与某听,只不过一日与某饮酒,多喝了几杯,他与新任执金吾士孙瑞颇有过节,便数落起他的不是来,李肃越喝越多,越说越气,最后他竟醉倒在席间,口中兀自道:若非国相派人杀掉了丁原,又如何轮到士孙瑞上位?”

    张邈和张韦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忙问道:“李肃可知自己失言?”

    吕布道:“他若知自己失言,某又如何有命活到今日了?翌日正午,待他酒醒后,早忘了昨夜说过的话,至此之后,某做了董贼的亲卫,便极少碰面了!”
第九十章 吕布的回想(二)
    readx;吕布呷了口酒,继续道:“某既知董贼乃杀害丁原,陷某于不义的仇人,又如何能尽心当其亲卫?只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如今让我得了这样一个能近董贼身畔的机会,我自是不会放过!怎奈董贼树敌颇多,常有义士沿途袭击,所以董贼每每出行都带近百侍卫,某虽不惧,却怕走脱了董贼,是以等待机会,迟迟不敢动手!”

    “又过数月,群雄聚而讨贼,分从东,北,南三个方向合围洛阳,尤其南路的孙坚一路所向披靡,很快便杀到了阳人,董贼忙命某为骑都,协助大都护胡轸率兵五千出汜水关应战孙坚!”

    他说到孙坚时,眼中流露一抹赞许之色:“孙坚治军有方,为人又果敢勇猛,实为难得的将才,若有机会能光明正大的与之厮杀一场,那必定畅快淋漓至极啊!董贼欲破孙坚,某怎能让其奸计得逞?幸而胡轸性格急躁,又残忍嗜杀,他之前曾与孙坚有过一战,却不能克,此番他早打定主意要一血前耻,所以军队出发前,他便召集众将说:‘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你们倘若有人战斗失利,我必会取其首级,以正军威!’!”

    张韦皱眉道:“大军未动,胜负未分,便说要斩自己人,这岂不会打击众将的士气么?”

    吕布点头道:“张韦兄弟说得甚是,因此私下里很多将士都对胡轸颇有怨言,加之夜以继日的行军,当部队行至距阳人只有十数里的广城时,天色已晚,且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按照董贼的计划,部队原应在此休息一夜,次日清晨再攻阳人。”

    张邈早已听得入神,不禁言道:“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师劳力竭,远主备之,无乃不可乎?看来董贼还是熟知兵法的!”

    吕布笑道:“董贼虽倒行逆施,残暴不仁,但也确实有些打仗的本事。此贼曾击破边章和韩遂十数万大军,而又能在被困于羌人腹地时全身而退,足可见此人统军有方。但胡轸却未必如此,倘若当真按照计划翌日攻城,只怕孙坚即便不会立时便退,但至少也得被阻上数月,届时群雄的合围之势不成,只怕董卓更将只手遮天!所以某便想出了一个计谋,破坏董贼的计划!”

    张韦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虽读过一些兵法,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如今听到吕布侃侃而谈,不禁心生向往,又见其谈及采用了计谋,更是大为好奇,赶忙问道:“是何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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