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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逍遥生活 右一 1-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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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是不哭?”周晓晓有点急了。
兰儿娘刚要拍,那孩子忽然“哇”的一声喊了出来,一面喊一面不停的蹬腿,似乎是强烈抗议兰儿娘的粗暴举动。
兰儿娘一个没抓住,这孩子差一点从手中掉下去。多亏着她反应及时,立即抓住了那孩子的腿。
“真是个不老实的小子,这也多亏是小子,要是丫头这样的连婆家都找不到。”兰儿娘一面嘀嘀咕咕的说着,一面将这个淘气的小子放进了热水盆子里。
顺便,兰儿娘拿起了被血染红的黑衣裳,它堆在那里像是个蝎子一样。不怪兰儿看错,这屋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万一哪天真来了一个凳子大小的蝎子也不必惊慌,这屋子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那小子一钻进水里,似乎舒服了许多。他软塌塌的张开自己的身体,张开眼睛冷漠的看了兰儿娘一眼。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这孩子的眼睛似乎知晓一切一样,这世间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统统都在他的眼睛里。
这孩子很快就洗得干干净净,身子上的黑血将脸盆染成了古怪的墨色。兰儿娘十分负责,将那洗好的孩子包了起来,随后,将那孩子放在了周晓晓的身边。
“孩子还没有名字呢!”兰儿娘提醒道。
一听这话,周晓晓的两行眼泪立即滚了下来。她要蛊王为孩子取名,可惜,这一切都没有来得及。

记忆中,蛊王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窗下的床上。他的脸色灰白灰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皮肤紧紧的包裹着骨头,清晰的展示出骨骼的轮廓,像一个躺在炕上的骷髅。
梦中,她走到他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冰冷的可以刺骨。她轻轻的推了推他,没有反应。
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她轻轻的浮在他的胸口。
那一刻,她明白了,这世上根本没有地狱与天堂,一个人死了,他的思想、行为和意识,就在心跳停止的那刻全部消失了,他不必感慨迎着露水开放的牵牛花的勇气,更加不必感慨没有月光的夜晚的寂寥,他的一切,理想、现实都在那看似渺小的一刻终止了,从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必在担心。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孩子一样,他是一个新的开始,继承了她跟他的血脉。她毫不犹豫的将他培养成蛊娃,她预计,他是未来新的一代蛊王,他会好好听娘的话,也会为他的爹报仇雪恨。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人来踢馆(饭前饭后勿入,口味重
“30天成功定律,其实,很简单。你们先去拿一张纸和笔,接下来,在上面写一个短期内想达成的目标。当然,这个目标必须是可以实现的,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它是不会分辨好与坏,所有的目标是一步步达成的,所以你的第一次定目标时,要先定做的到的,这样再做下一个目标时,你自己就有信心。”
宋可人说完这番话,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员工。见这些丫头中总有一两位没认真听课,宋可人心中不禁的暗自感叹。到底不是她们自己的生意,所以这样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
“关于目标设定,要有三个阶段,近程、中程、远程,当你可以达到第一个目的时,你自己的潜意识就有空间接受下一个指令,再来远程的目标就不难。我举个例子:如果你想攒钱,那么,你现在可以写个纸条,上面写我每天可以存三十个大子儿。早上睡醒看着字条念三次,晚上睡前念三次,把字条放在荷包里,这三十天的早晚让自己有存钱的概念,你的潜意识里就会帮你去想如何找到三十个大子儿,能够存下来。当你能够达成一天存三十个的目标,那么,恭喜你,你就能够进行下个目标,就是整合。大家是否听明白了?”宋可人问道。员工里并没有给予回应,宋可人了解这些员工,虽然她们并非生活在几个世纪以后,但是,她们的思想绝对够聪明。有些时候,不可以忽视任何人的思想,谁说,生活在另一个时代的人,就不能够理解超前的意识?
宋可人对员工十分有信心,但是,她也知道,员工未必对自己有信心。
大堂里空荡荡的,出了宋可人跟这几个员工并没有别人。已经连续三天没有顾客上门了,员工们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的懒洋洋的。
三天没有丝毫的进账,这放在哪家店里都够呛。大家心知肚明,这银子都流向了方贵和那里。得便宜的事儿谁不做?不做的是傻子。
所以,宋可人利用无聊的空挡来给员工作培训。虽是培训,说白了,也就是让她自己有个解闷儿的活儿,免得一停下来满脑子里都是着急。
正培训着,就瞧见不远处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走过街道。宋可人还寻思,这是哪里又要打仗了?脑子里还没琢磨完,就见那堆人挤到了自己家的门口。
宋可人来不及放下茶碗就立即冲了出去,一面往外走还一面想着,我们家也没请谁扭秧歌呀,好像也没请人唱戏不是?
这才走到门口,就见一二十个的大小伙子手持兵器(最短的为茶杯盖,最长的为晾衣杆)挤满了自己家的门口,那些个小伙子们个顶个的神采奕奕,脸上的表情简直犹如拯救大兵瑞恩一样的凝重,亦或是像讨债一样的愤怒,还有像大姑娘初次上轿一样的羞涩。
一群义愤填膺的大小伙子,就这样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理直气壮的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了。
双方势力一见面,都是相互一愣。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宋可人身着妖艳的寡妇青衣,手拿还未入口的茶水,妖娆的看在门口。再看对方领头的,乃是一五大三粗、浓眉大眼、六岁以前都在流着哈喇子的大小伙子,他身如屠夫,面如张飞,脾气如同那火爆的李逵,两句话说不对,立即动刀子。
这老爷们儿来势汹汹的一脚踩到了台阶上,宋可人挑了挑眉毛,面不改色心不跳,歪着脸颊斜着眼睛看着他。
老爷们儿见宋可人如此淡定,立即冷笑一声停住了脚步。
“嫩(你)可是这家店的张(掌)柜的?”屠夫男以一口不标准却十分流利的河南话问道。一下就让宋可人想起《天下无贼》中,牛桂花说的那句:“嫩叔跟嫩说……”
宋可人伸手推了推头发上的荆钗,脸上露初了鄙夷的笑容。
“我就是集锦堂的掌柜的,这位爷,你什么事儿呀?”
屠夫男又是一声的冷笑。
“你集锦堂欺负人,今儿我是带着兄弟来报仇!”屠夫喊道。
宋可人冷冷一笑,伸出一根春葱指,指着那屠夫便骂道:“你这是睁着眼睛说哪门子的瞎话?你十几个大老爷们儿手持凶器来我集锦堂,是谁欺负了谁?难不成,你想说这是来跟我谈生意的?”
“俺就是来闹事儿的怎么这!大家给俺上,砸她的!”
屠夫一挥手,不由分说,一大群人就涌了上来。宋可人一甩手,宛如女侠一般将那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就摔在屠夫男的脚下。
这时候,屋子里最勇猛、最威武、最最……最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伟大的女性冲了出来。只见,她宛如脱兔,一脸狰狞,仿佛是吃面时吃了一大团芥末,又像是如厕时发现没有带纸,更像是见到那奸夫淫妇躺在床上说她的坏话。这丫头小娥,如同天神下凡、地神升仙、没牙的老奶奶吃麦芽糖一样,端着尿桶就冲了出来。
那尿桶里,全部是人类的结晶,金黄色的液体中还挂着大姨妈来时的痕迹。当然,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今儿早上没到尿桶。
隔夜尿,十里香。
勇猛无比的小娥,面带狰狞,几步冲向门口,随即,以天女散花一般的姿势,以大无畏的应用爱店精神,秉持着坚定不移的革命理念以及二十年来对于生活的美好向往,“哗啦”的一下,将尿桶里的污(秽)物冲着大汉们的面门直冲过去。
机灵的躲开了,没反应过来的,就沾了一身的腥臭。
躲在一旁的宋可人甚是欣慰,什么是理想,什么是报复,什么是人心,患难见真情,她的培训没白做。


以下是旧文《离开光绪帝的日子》中,某打斗场面的描写,两种精彩,一种享受~~~~欢迎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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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派本躺在床上养病,一听说齐博松走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娘们加上一个小伙计。顿时来了精神,他一把将额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召集了三五兄弟,抄起了家伙直奔齐记超市。
当时,贞杏刚好在屋子里给一位客人结账。屋子里没了人,小福子在一旁清点的货物。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贞杏不禁的探出头去,就见于大派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贞杏心里一慌,赶忙叫小福子从后门跑出去去找齐博松。自己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什么工具。眼见着于大派和他的兄弟们就要冲进屋子里,情急之下,贞杏看到了火盆。
两块擦桌子的抹布被贞杏拿在手里,她端着火盆就冲了出去。
“我看谁敢进来!”贞杏喊道。
于大派刚要上台阶,突然看到一个娘们端着一个火盆,忍不住的冷笑了几声。
“给我砸!”于大派下令道。
贞杏的火盆立刻派上了用场,半盆子的火炭立刻被她扔了出去。于大派的人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于大派也不禁的退后了两步,忍不住的冷笑了两声。
围观的群众又聚集了起来,一个小孩儿扛着扎满糖葫芦的棒子停了下来。他全身关注的看着热闹,没发现,后面有人过来偷走了一根又大又圆的糖葫芦。
“乡亲们,这个于大派作恶多端。每每到我家生事,今儿见我男人不在,带上了一群人来欺负我这个女人!你们说他还是男人吗?”贞杏愤怒的喊道。
由于害怕与愤怒,贞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就连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当贞杏说道“欺负女人”时,大多数的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于大派本就名声不好,今天又加上一条欺负女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贞杏见到人们的支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镇压着心里的恐惧感。她只在心里千千万万句念到:“齐博松快回来吧……”
“乡亲们,于大派做生意不讲究。大家都清楚,凡是这条街上的生意,他都想染指。想要赚钱,无可厚非。但是,赚钱要有赚钱的办法,天天上门闹事儿,这是踏踏实实的生意的做法吗?大家要是见小女子可怜,就请不要到于家超市去买东西。你们买上一次,就是让他更嚣张一次。这条街上,切不说我们家,就是别的杂货铺也不少。大家的选择余地并不小,干嘛要支持一个白眼狼?今天你支持了他,保不齐,明儿就吃了你!”
“你个野娘们!”于大派听贞杏这么说,不禁的急了。一挥手,他的兄弟们又要冲上来。贞杏沉着应对,当他们要冲上来时,将小半盆的火炭撇了出去。
谁知,那些人像是不怕一样,又冲了上来。贞杏赶忙将剩余的火炭撇出去,眼见着自己的店就要落入魔掌时。突然,于大派喊道:“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他这一喊,大家都呆了。明明要到手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收兵呢?众人一回头,立刻明白了于大派喊停的意思。
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了于大派的脖子低下。齐博松压制着怒气站在他的后面。那刀子,已经有一部分割进了于大派的脖子里,蹭破了皮,几滴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菜刀手
隔夜尿,七里香。
那股子味道就别提了,宋可人来不及捂住鼻子就忍不住的干呕了一声。踢场的敢死队浑身是尿的往后退,那模样别提有多尴尬。或者确切的说是羞耻耻辱恨,一个个龇牙咧嘴,拿着武器摸了一把脸上尿水又要往上冲。
就连宋可人都没想到,他们家的小厮如此厉害。
一个小厮混在围观的人堆里,大喊了一声:“西街老张家、老李家、老孙家着火啦,快去救火呀!”
这话还未曾喊了第二遍,就见一群围观的人呼啦啦的像是鸭子一样迅速冲向西街。而满脑袋隔夜尿的踢场者当中,立即有人松散了。那些没弄一身腥臭的踢场人中,立刻就有人偷偷的混进了人群中,头也不回的就跟着围观人群跑向西街。那不是去围观,应该是去救火,大约这人家住西街,怕受了牵连。
小厮见起到了效果,又高喊了一声:“不好啦,衙门来人啦,快跑呀!”
说完,他领头就跑。他这一跑,砸场子人里面可就有慌的。部分不明真相的砸场群众撒开了腿儿,撒丫子跟着他就往东跑去。这样一来,砸场子的十几号就剩下了五六个。
宋可人立即来了精神,一手夺过小厮手中的马勺,小厮、丫头们也都不知道从哪儿来了勇气,纷纷从屋子里拥了出来,乌压压的在门口站了一排,顿时,双方势均力敌。不对,应该说,宋可人手下的这七八号人顿时就在阵势上占了优势——好歹,咱没有满身腥臭。
屠夫男那袖子抹去脸上的臭尿,此时,只有怒发冲冠四个字能够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若是,此时此刻他站在领奖台上,他一定会这样说:“我要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伟大的上帝、耶稣以及宋太祖,感谢你们给了我这样一个受到侮辱的机会,另外我要特别感谢的人是阿弥陀佛,因为内桶尿泼下来的时候,我心中大喊了一声‘欧米头发’,结果,你老人家格外眷顾的让我独占鳌头,那大半桶的尿都泼在了我的身上。感谢我的雇主,要不是你内一两银子的跑腿费,我王老三这辈子也不会品尝到婆娘尿的滋味。另外,感谢泼我的小姑娘。你丫的力道拿捏准确,出手迅速,让我王老三这身轻如燕的大体格子一下子就撞到了尿桶中。”
怒发冲冠的王老三忽然从背后摸出一把菜刀,不管小弟们正在迅速除去衣物擦拭身上的(骚)味,他先是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忽然以刘翔冲过终点的速度,以刘易斯奔跑起来的姿势,以飞鱼划过水面的决心,以科比灌篮的力度,猛然冲向了宋可人。
宋可人一惊,王老三速度太快,她几乎来不及反映。宋可人一闭眼,心说,这回完了。丫头之中,几乎来不及惊叫,小六子一脚迈上前要阻止时,刀子已经到了宋可人的眼前。
只听到了“噹”的一声,宋可人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大家只见一个婆娘手中拿着菜墩子一下子挡在了宋可人的面前。但见,那婆娘一脸黑痣,口大、鼻大、眼大,满脸横肉。若说,她是仙女下凡,那必定是脸先着陆,若说,她是飞仙转世,那必定是转世的过程中遇到了流星,不巧,那流星还砸在了脸上。那一张脸,只一个“恶”字才能形容。这么说吧,若是此女要求神仙帮其整容,估计神仙都的哭出来。那是技术活,到她这跟无法治愈的绝症一样无法攻克。
那恶女一脸凶狠样,冲着那王老三怒目而视。王老三手一松,腿一软,竟撑不住身体,不禁的“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也就是在这时,小六子一口气没拔上来,竟直挺挺的晕了过去。丫头、小厮们手忙脚乱,一部分上前去扶宋可人,一部分冲上去营救小六子,两拨人马毫无组织、纪律可言,慌乱中,你踩了我的脚,我踢了你的腿肚子,甚至有浑水摸鱼的,偷偷的将正在台阶下面擦拭隔夜尿的小弟们身上的钱袋子顺手摸走的。
场面一顿陷入混乱之中,面对周围如同战场一样的环境,恶女的脸上没露出任何的一丝胆怯。想当年,她也是骂过祖宗打过人、闹过衙门喊过冤的娘们儿,早两年,怡红楼的老(鸨)三姨娘,见了她就要绕着三条街。时至今日,也没妓院敢容纳下王老三。谁都知道他有个恶婆娘,至于恶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此女是县太爷亲自封赏的“悍妇”(有兴趣的朋友详见下一张番外)。
王老三上不怕天王老子的二大爷,下不怕阎王爷小妾的三表叔,中间不怕皇上的狗头铡。横竖就是一条命,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是这样的性格,练就了王老三一身胆量。但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全天下王老三就只能找出这么一个怕的人,那就是他老婆。
老王三的老婆扈三娘,正是眼前这位——出生时硬着陆的恶妇。
王老三一见婆娘用菜墩子挡住了自己的屠刀,在看自己婆娘脸色发青、眼角上扬、鼻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心中顿时一惊。这是跪搓衣板的前兆呀!他不禁的脚下一软,哭丧着个脸就跪了下来。
扈三娘不论周围乱糟糟的环境,见王老三一跪下,便伸手将菜墩子扔到一旁,伸出一根甘蔗一般的手指指着王老三就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淫贼,就知道你又拿了哪个狗不理的钱,你做这些缺德的事儿就不怕我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成太监?你就不怕半夜三更睡不着,大黑狗咬住你的腚?哪个给你的胆子,你还想杀人。难不成,你杀了人让老娘给你养活你那七老八十的母亲,老娘肚子里的孩子哦……生下来就没了爹。你你你……老娘早知道八辈子当乞丐也不会嫁给你!回头,老娘就去把这该死的孩子拿掉。叫你随便杀人放火,拿钱去买(婊)子笑!”
王老三吓得脸色发白,要说这扈三娘骂的话跟普通的农家妇女没啥区别。但王老四听了这话就像是听了惊雷一样,慌得跪着上前一把抱住了扈三娘的腿。
“俺错了,俺错了,那不应该听那狗(入)的孙三的话,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王老四说着,几乎要委屈的哭出来。
只听那扈三娘冷笑一声,随即,用那铁钳一般的手指死死的捏着王老三的耳朵。顿时,王老三如杀猪一般的叫喊了出来。
“你给老娘回家去,看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扈三娘一面捏着王老三如同猪耳朵一样的耳朵,一面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拎着王老三就下了台阶。王老三一面顺着扈三娘捏耳朵的力气,一面不停的“哎呦”的叫着,刚刚那嚣张跋扈的样子顿时没了底气。
众人不禁感慨,真乃一物降一物之。
王老三一走,丢下了几个光着腚面面相觑的傻孩子。他们跟着王老三本以为能赚个几十个大子,没想到却唱出了这样一出戏,叫他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原以为后续部队能够上来支援,趁着他们将上衣除去的功夫,从布料行里抢几匹布料出来。偌大的绸缎庄,不抢不是浪费了?
哪里想到,这些人跟王老三一样的不争气。被人两嗓子喊跑了,如今,王老三也跑了,顿时,大家群龙无首。
宋可人推开扶着她的丫鬟的手,说真的,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竟然没尿在裤子里。竟然还有精神哆哆嗦嗦的说话。
只见,这位面如桃花腮如雪、身如绸缎发如炭的姑娘向前走了两步,轻轻的一抱拳。
“各位,我集锦堂并未触怒各位吧?宋可人自认为人还算实在,做生意踏踏实实,从来没有那奸商的表现。今儿各位不说宋可人也能明白,宋可人是得罪了人,并不是得罪了各位,说白了,各位也是被人拿来当枪使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宋可人明白这个道理。今儿的事儿,到此为止,我集锦堂也不追究各位。各位的衣衫脏了,我集锦堂出布料为各位重新制备。我宋可人自认没本事做到十全十美,但是,还不至于知错不改!”
这一番话一出,宋可人的身上顿时流露出几分大无畏的精神。令人很难想象的是,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竟然发散出大将一样的气场。
低下的人顿时有的低了头,本想逃跑的那几位,听了有衣料相送便也收住了脚步。
只听,低下有人说道:“你说的,不予追究!”
“我说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从来不恼!小娥,去,把仓库里的黑布那两批过来分发给各位。”
宋可人说着,看了小娥一眼。小娥一愣,但立即回了身。
顿时,下面有人伸出了大拇指,暗中感叹声一片。当然,也有人说宋可人傻,咋还能对仇人如此的恩典呢?
只有聪明人才看得出来,宋可人用这点小恩小惠,笼络了一大批的人心。最重要的是,这给对手一个多大的嘴巴?



番外,“悍妇”的独白
俺只道俺这一辈子是倒了霉,只能活在这破烂的猪肉铺。想俺姑娘十八一朵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赛西施,那杨玉环撑死也只配得上给俺提鞋子。可这该死的老天爷十分不公,俺这么漂亮的一朵花,竟落在了屠户家。

此刻,买肉的刘二走到正在跺肉的案板面前。
“老板娘,来一斤五花肉。”刘二说道。
扈三娘轻轻抬起了偷,冲着刘二就是温柔一笑。古人说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又有李龟年写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复难得。更有曹植写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面对美人,才子通常是这样的表现: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白云大妈隔壁的吴老二反映是这样的:吴老二看俺一眼就浑身发抖。
而面对眼前“美人”冲着自己微微一笑,刘二顿时如同过了电一样。好吧,那个时代没有电。刘二当时的感觉,如同一百只燃烧的蜡烛带着火苗直接扣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
刘二头皮一麻,竟晕了过去。
王老三在旁边一看,好么,竟然被自己媳妇电晕了,正好,今儿中午的人肉叉烧包有了材料。遂,王老三将刘二拖进了内堂。
扈三娘顿觉难过,想自己这天生丽质,竟因为自己的美色害了一条人命,果然,红颜祸水。想那几个世纪以后,吴敬业写下:一斛明珠万斛愁,关山漂泊腰肢细。错怨狂风飏落花,无边春色来天地。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全家白骨成灰土,—代红妆照汗青。君不见,馆娃初起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香径尘生乌自啼,屧廊人去苔空绿。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为君别唱吴宫曲,汉水东南日夜流!
自己竟与那几个世纪后的美人同病相怜,哎,也不怪这些男人,这花容月貌谁能不爱呢?
扈三娘想着,眼睛就湿润了,只见她泪光盈盈。正在此刻,邻居李四走了过来。才要问今儿的下水卖了没有,还未张口,扈三娘便抬头泪盈盈的看了他一眼。
好么,这一看不要紧,李四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李白曾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诗经》曾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中写道: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李四曾经道:去你(奶)(奶)个腿。
这一眼足以让三个在天上飞的神仙掉下来,这一眼,足以让地下跑的五个妖怪立地成佛,这一眼,足以让东风压倒西风,西风无力反抗。这是多么伟大的一眼呀,它产生于一个伟大的时刻,来自于一个伟大的人。
李四一摆手,爷不要了!
李四一走,扈三娘的哀怨立即加深。她走到水缸的面前,低头望着水缸里的水。只见,水如同镜子一样映出了扈三娘的那张脸。
高而窄的额头,若你不拿着放大镜看,几乎看不到眉毛的存在。那一双丹凤眼中没有任何的风采,塌鼻梁,都说猪胆鼻若有颧骨相配拱照,得丈夫宠爱,夫妻恩深情厚,在中年更能助夫荣愿。但是在扈三娘的身上丝毫没有看出这个特点。那两个巨大的鼻孔,不满意的翻向天空,似乎在向天空发怒。至于嘴巴么,这么说吧,没耳朵挡着这嘴巴指不定飞到南极还是北极。
就是这样一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吓跑了多少顾客?根据笔者猜测,王老三之所以如此害怕扈三娘,大概是害怕扈三娘逼着自己看他吧?或者,扈三娘的酷刑不是跪搓衣板,而是让她丈夫对着她说“我爱你?”
这扈三娘忽然上来了彪悍之意,猛然跑到了大街上,她冲着老天大喊道:“老天呀,为何赐给我如此美貌的容颜。”
只听见“咔嚓”的一声惊雷震醒了三秦冤魂,一道快闪飞过天空,又是“咔嚓”的一声,只见那一道惊雷一下子批到了扈三娘身边的大树上,顿时,那树应声倒下。砸死了隔壁邻居家小母狗心爱的老公狗。
这真真是晴天霹雳,扈三娘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可怜佳人,往前推三百年、往后三百年,天上地下只生了我一人。前生后世,在也无人能及……”
话音一落,忽然响晴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老天气哭了。

扈三娘吓死刘二,刘二被王老三拿去剁了变成了人肉包子,人肉包子又卖了出去,吃了的人纷纷拉肚子、做恶梦的事儿立即传到了县太爷的耳朵中。
县太爷那时还年轻气盛,方贵和也不过是孙吉的媳妇,翠纹等人还未曾入行。总之,一句话就是:都是年少无知惹的祸。
虽然不信托梦之事,但刘二失踪属实,吃了王老三的包子拉肚子的人也属实。这些买包子的人也不想想,王老三家一个卖肉的怎么忽然改行卖上了包子?而且只供应了三天就撤火了?据说连蒸包子的东西都是借的。
县太爷为给自己的丰功伟绩上填上明艳的一笔,立即动身亲自前往王家调查此事,都说这扈三娘赛东施,他到要会会看。
于是,县太爷上了小轿,面无表情,心中此起彼伏的向王家出发。
县太爷出行排场大,前有锣鼓开道,开道的士兵口中还得有个吆喝,这吆喝声不高不低、不长不短,直钻百姓的心间。只听士兵喊道:“皇军不抢粮,皇军不抢花姑娘……”(事后证明,这厮是穿越过去滴,穿之前是枚群众演员,汉奸专业户。后被县太爷杀之而后快。)
众百姓奇怪了,这县太爷过去的口号不是“避让、威武”之类的话吗?咋今儿改成了“皇军不抢粮?皇军不抢花姑娘?”带着疑惑,一组志同道合、惺惺相惜、同舟共济、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同心合意、息息相通的围观群众迅速组成,并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县太爷轿子的后面。
浩浩荡荡的人群,如同抢免费发放的粮食一样,不一会就走到了扈三娘家的门口。正巧,这一日猪肉铺歇业。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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