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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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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想不到连朕的景柔都来了。”云徽帝瞧见了景柔公主,忍不住放声一笑,对着景柔公主招了招手,示意景柔公主坐到身边来,“来朕这儿。”
景柔公主娇然摇头,“父皇,儿臣想跟三皇姐挤一起坐。”
云徽帝笑然作罢,“行,行,你觉得做哪里好,便做哪里。”说完,云徽帝瞧向了一边默不作声的九千岁曹衙,“曹卿家,今日都尉大典要开始了,朕忧心一会儿日头太烈,伤了爱卿身子,便吩咐御膳房做了些清凉的御粥过来,一会儿可要多喝些。”
曹衙看了看云徽帝,笑了笑,却也不拜,只是瞧向了叶泠兮,“微臣多谢皇上恩赐,倒是楚山公主,微臣瞧她今日气色实在是不如昨日,莫不是昨夜没有歇息好?”
叶泠兮脸色一凉,坦然对上了曹衙的笑眼,她岂会听不出曹衙的言外之意,“九千岁倒是有心了,本宫身子一切如常,并没有歇息不好。”
曹衙干笑了两声,“如此便好,一会儿回去,微臣定要告诉犬子,让他也安心。”
“……”叶泠兮僵在了瞬间,这已经不是曹衙第一次在众臣面前说这样的话了,俨然已将她楚山当成了他府中媳妇。
云徽帝轻咳了两声,强笑道:“这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定下禁卫都尉,也好为朕分忧。”
“皇上所言极是。”曹衙这才起身,对着擂台上的内侍道,“都尉大典比试,可以开始。”
叶泠兮蹙起眉心,定定看着曹衙的背影,反复思量着方才曹衙说的那些话——若是曹衙昨夜真派了杀手暗杀祁子鸢,今日瞧见祁子鸢安然出现,定会显露几丝颓色,偏偏他竟然还能将她一军,点破他知道昨夜叶泠兮派人四处寻找祁子鸢,想要保护祁子鸢。
“他昨夜究竟做了什么?”叶泠兮实在是猜不透这只老狐狸到底做了什么事,原本放下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目光移向了擂台上的祁子鸢。
子鸢远远瞧了叶泠兮一眼,总觉得此刻的叶泠兮瞧自己的目光似是有些怪异,“奇怪……”
“小祁,今日比试,可不能留情。”沈之淮的声音突然响起。
子鸢愕了愕,微笑道:“我知道,沈大哥就不必再说了。”
“嗯。”沈之淮的眸光有些异样,这样沉静地看着子鸢,倒让子鸢觉得有些莫名的寒意。
虽说在禁卫营,子鸢能称兄道弟的人也不少,可是这沈之淮却是子鸢打从心里敬佩的高手,至少她在禁卫营三年,还从未瞧见这沈之淮抓错一个无辜之人,更未瞧见他因为金钱或是权贵低过头。
“咚!咚!咚!”
“禁卫大典最后一试,由沈校尉对祁校尉!”当内侍此话一出,子鸢还来不及对沈之淮行最基本的抱拳礼,沈之淮的擒拿手已经朝着她的面门袭来。
“你……”祁子鸢一惊,匆匆瞥见了沈之淮眼底的杀气,不由得大吃一惊,分明昨日比试之时,他并未表现出对禁卫都尉一职的狂热,难道——难道一切都是装的么?
为的只是保留实力,迷惑子鸢轻敌,好在今日一比拿下她祁子鸢!
子鸢被沈之淮的攻势一连逼到了擂台角,她知道若是再不集中精神迎敌,只怕她所承诺的一切终究是泡影。
当下子鸢身形闪动,仗着自己脚步灵巧,连连闪过沈之淮的攻势,微微挽回了些许颓势,一时之间,战局胶着,难分高下。
“三皇姐,你瞧,我就说那瘦小子定会输!”景柔公主得意地说着话,觉得今日的猜想果然不错,当她的目光再落上沈之淮那矫健的身形,一颗萌动的心竟忍不住噗通噗通狂烈跳动起来。
叶泠兮暗暗心惊,昨夜的沈校尉断不会用这样狠厉的招式攻击对手,至少昨日的沈校尉就算是胜了,也处处留招,胜得光明正大,也胜得令人心服口服。
为何一夜之间,竟似是变了另外一个人?
叶泠兮突地恍然大悟,转眸定定看向了一边气定神闲的曹衙,似是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难道说他昨夜找的人并不是祁子鸢,而是沈之淮?
想到这里,叶泠兮只觉得背心一阵发凉。
今日若是祁子鸢不能出席,那九千岁曹衙的嫌疑最大,若是祁子鸢出了场,又败下阵来,那么……那么一切便与曹衙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可是……这沈之淮素来与朝中权贵都保持距离,素有清廉之名,他如何会一夜之间便成为曹衙的棋子?
叶泠兮百思不得其解,脸上的猜疑尽数落在了九千岁眼底,只见他捻动胡须,颇有深意地说道:“楚山公主,当真不去歇息歇息?微臣瞧公主脸色甚是惨白,若是真累坏了身子,犬子伤心事小,皇上也会伤心呐。”
“本宫……很好。”叶泠兮咬牙应了曹衙一句,转眸再瞧向了祁子鸢,暗暗握紧了拳头,心底急道,“祁子鸢,你不会让本宫失望的,是不是?”
第四十二章 。临行心湖乱
月华黯淡,醉今宵的喧嚣也终究安静了些许,也意味着红日将升,新的一日即将到来。
子鸢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夜右肩一直啧啧生疼,虽说是合眼歇息,却是半点也没有睡着。更何况,昨夜她违了与苏折雪的约定,合上眼去,点点滴滴俱是苏折雪昨日委屈的通红眼眸。
“唉……”子鸢轻叹了一声,双拳不禁紧紧握了起来,一时怔了眼,呆呆地坐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咯吱——”
房门被谁轻轻推开,子鸢闻声转头,当瞧清楚的来的人是阿翎,子鸢突然正色问道:“阿翎姑娘,你我可否做一个交易?”
阿翎愕了愕,将手中装满热水的铜盆放到了盆架上,转身关上了房门,这才凉凉问道:“什么交易?”
子鸢定定看着阿翎,脸上不见一丝笑意,“今日我拿下禁卫都尉之职,三年之内我必成为第二个九千岁,在大云做你与姐姐的屏障,护你们一世周全。”
“听起来不错,那我用什么交易?”阿翎眉头微挑,嘴角浮起一丝猜不透的冰凉笑意。
子鸢笃定地开口,“关了醉今宵,让姐姐清清白白过这一世。”
阿翎眉心微微一蹙,复又微微展开,摇头道:“莫说三年我等不起,即便是我等得起这三年,醉今宵也不可以关,至少现下不行。”
子鸢第一次对阿翎有了怨怒,“我再加上我的命!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必!”阿翎冷声一喝,不再多言,只是径直走到盆架边,将铜盆端来放在了桌上,冷冷丢下了一句话,“臭丫头,有些事你不必明白,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过了这个月,我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苏折雪。”
但若是马上关了醉今宵,惹来大云朝廷猜忌事小,那也意味着她的大云之行彻底失败,她与晋帝的约定彻底失败,她答应已故母妃照顾好妹妹的承诺彻底失败,她这一世与命抗争彻底失败……
后面这些话,阿翎不能说出口,也没必要说出口,她冷冷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子鸢怔然看着阿翎落寞的背影,心中虽有怨气,可想到她已承诺还她一个安好的姐姐,心底的担心便少了几分。
“长生杯……留住这杯子……或许对你也是好事……”子鸢喃喃念了一句,想到阿翎来这里的目的,暗暗下定决心,即便是寻到了长生杯也不会让阿翎带回大晋换所谓的自由。
怀璧其罪,虽说危险,可也能成投鼠忌器之效,只要自己可以在大云混得风生水起,保护好姐姐与阿翎,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呵……臭丫头!”阿翎立在房外许久,抬眼瞧向檐外蒙蒙亮的天空,只觉得双眸一阵酸涩,不禁模糊了视线,心头暗暗道,“你待我凶些也好,至少我不会再对你生些不该有的念想……至少我还能是过去那个无心的皇翎公主,萧栈雪。”
“主上?”远远瞧见阿翎干脆地擦了擦泪眼,苏折雪慌忙闪身躲到了假山后,怕让阿翎瞧见,惹来阿翎的尴尬。
待阿翎寞然走远,苏折雪方从假山后走出来,她本想在子鸢赴皇城之前再瞧瞧子鸢,嘱咐一两句,如今瞧到这一幕,心绪反倒是没来由地乱了起来。
在苏折雪心头,主上一直是个冷辣阴沉的女子,或许是因为她心头的大事,又或许是她出身冷宫,经历了太多冷宫中的苦日子。
可不论主上是如何冷,她见过她笑,也见过她怒,却单单没有见过主上哭。
是因为那个呆子……
苏折雪走到了房门前,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这扇门。
若不在乎,岂会伤心?若不入心,如何伤情?
同是女子,苏折雪又久经风尘,这小小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她的呆子究竟是说了什么,才使得主上如此伤心落泪?
“咯吱——”
房门突然被打了开来,穿戴整齐的子鸢蓦地出现在了苏折雪眼前,将她凌乱的思绪打得更乱,一时之间,子鸢不知道该如何起话头,苏折雪准备好的嘱咐也哽在了喉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两人一阵沉默,愣在了原地。
“折雪。”老鸨的一声轻唤让两人回过了神来。
苏折雪回过头来,轻笑道:“妈妈找我?”
老鸨端着药酒纱布走了过来,白了子鸢一眼,道:“主上说今日之事不能有失,所以让老娘把药酒拿来,给这臭丫头换换药。既然你在这儿,这事便交给你吧,老娘还得下去歇息歇息,小憩片刻。”
苏折雪笑然接过了药酒纱布,“有劳妈妈了,此事就交给折雪了。”说完,苏折雪又问了一句,“沈少将军还没醒吧?”
“这家伙最好永远都醒不过来!”子鸢冷冷骂了一句。
“你呀,他若死在了我这儿,我可是要偿命的。”苏折雪笑然说完,只觉得方才的冰凉沉寂似是消失了不少,听老鸨说沈远并未醒来,交代了一句,“劳烦妈妈差几个小婢伺候着,我这边忙完便来,这戏终究要做足了才行。”
“这个我知道。”老鸨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子鸢,“臭丫头,你可别又负伤回来了,免得……”老鸨看了一眼苏折雪,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下去,转身渐渐走远。
“我定不会再伤!”子鸢笃定地开口,甫才说完,苏折雪便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让她先进房。
子鸢依着苏折雪进了房间,苏折雪将房门带好,还没回头,便道:“你先脱了外裳吧。”
子鸢点点头,解开了腰带,把一身新换的蓝色外裳脱了下来,牵扯到了伤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苏折雪连忙将手中药酒纱布都放在桌上,上前扶住子鸢,柔声嗔道:“你这模样,如何再战,不若……”
“这可不行!”子鸢嘿嘿一笑,“姐姐,我以后可要护你们安然一世,今日再疼我也会挨着!”
“呆子。”苏折雪只能摇头一叹,亲手给子鸢解开了内裳,目光落在了她沁血的右肩纱布上,“忍着些,换了药会好些。”
子鸢点头轻笑,“姐姐就动手吧。”说完,双臂一展,抱住了苏折雪,“只要抱着姐姐啊,这疼的感觉也能轻七分,哎呀……嘶……”这话才说完,纱布揭开的瞬间,子鸢便忍不住发出一声强压的低嘶。
苏折雪知道弄痛了她,手上的动作轻柔了好几分,“是我下手重了些,现下可还疼?”
子鸢忍痛摇头,兀自笑道:“不疼……不疼……”
苏折雪心头疼得厉害,“若是疼了,便抱紧我些,我也好知道用什么力道……”
子鸢忍住痛,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衣架上那条洗干净的汗巾上,不禁蹙眉“咦”了一声,“奇怪……嘶……”
苏折雪停下了上药,问道:“怎么了?”
子鸢摇了摇头,轻轻道:“没事,姐姐继续,我不疼,能忍住。”子鸢忍着右肩上的阵阵灼痛,眉心又蹙了起来,心头道,“昨日分明将这汗巾泡在盆中,原想今日都尉大典打完后回来再洗干净,为何竟被人洗干净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人可能帮她动手洗这汗巾……阿翎姑娘!
定是阿翎趁着她去窗外见苏折雪的时候,帮她洗干净了这条染血汗巾——堂堂大晋宗室女子原本应该是十指不沾尘的,竟肯为她洗汗巾?
这是收买人心,还是……
还是什么,子鸢暂时想不分明,又想到之前她给她的承诺——过了这个月,我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苏折雪。
她如何还?
子鸢方才在气头上,没仔细想明白她究竟打算如何还她苏姐姐,可现下她仔细想想,发现阿翎其实也是无可奈何。
阿翎身在大云,可用之人只有这醉今宵中的苏姐姐与老鸨,要让艳冠临安的花魁苏姐姐全身而退,她究竟会用什么办法?
子鸢越想越愧疚,暗暗自责方才不该那般待阿翎,可转念又想,难道说阿翎想到的法子跟自己想到的法子一模一样?
“姐姐……”
“嗯?”
“阿翎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折雪微微往后退了退,定定看着子鸢,又问了一句,“今日你与主上可是发生了什么?”
子鸢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反问道:“姐姐,你可喜欢孩子?”
苏折雪被她这样突然一问,反倒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啊?”
子鸢又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突然想问这个,姐姐不想回答的话,不说也罢。”说完,子鸢提醒了一句,“姐姐,这时辰不早了。”
苏折雪点头道:“可要答应我,今日比试,量力而行,不可再负伤了。”说着,苏折雪放下药酒,拿起纱布,缠起子鸢的伤口来。
子鸢嘿嘿笑道:“姐姐放心,我答应了妈妈不受伤,便就是答应你不受伤。”说完,子鸢又幽幽地道了一句,“姐姐,你要记得,我只想你能安然过这辈子,不让那些酒肉之徒再接近你,欺负你。”
“嗯。”苏折雪含笑点头,“这个我知道。”
“那等我大胜回来,姐姐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等我回来再说,现下不是说的时候,不过,若是姐姐到时候不允,我也不会强迫姐姐。”
“哦?”
“姐姐,轻点,疼……嘶……”
“呆子……”
苏折雪歉然轻轻地揉了揉子鸢的伤处,松了松纱布,“这样可好些?”
“自然好些了,嘿嘿。”子鸢笑然点头,由着苏折雪给她系紧纱布,把内裳与外裳都穿好,再系好了腰带,这才说了句,“姐姐,我去了。”
“嗯……”
第四十一章 。今夕月影缺
“啪!”苏折雪突然出手,将窗户给紧紧关了起来,她瑟瑟然背靠在窗户上,低声道,“你回去,这里已经无事了。”
“姐姐,”子鸢猛烈地在窗外摇头,咬牙道,“我只恨不能下毒药,一次把这个该死的沈少将军给药翻了!”
原本子鸢是打算好好歇着了,可是瞧见了阿翎匆匆回来拿迷药,又忍不住央着阿翎一起动手在酒中下药。当听说是对沈远下手,子鸢又忍不住多放了一倍,所以此刻沈远一旦睡下,只怕要明日正午方才能醒来。
苏折雪忍住了眼底的泪水,涩然笑道:“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醉今宵。”
“姐姐,既然他已经药翻了,为何你不跟我从窗户爬出来,离开这房间,回去……回去……”子鸢心头痛得难受,话说到了一半,又忍住了,若是现下直接说回去沐浴更衣,难免不会让苏折雪觉得子鸢是嫌弃她一身风尘。
苏折雪淡淡地道:“我们不是说好的么?”
子鸢握紧了双拳,想到三年前与苏折雪的约定,子鸢不来看苏折雪招呼恩客,给苏折雪留一丝残存的尊严。
“我毁约成么?”子鸢哑声问道。
苏折雪凄然摇头,“你就让姐姐留一丝尊严,可好?”
子鸢狠狠一记拳头打在了窗棂上,“我今日听姐姐的,可明日一旦我拿下禁卫都尉之职,我要姐姐你从明日开始,不再做这个小畜生的生意!”
苏折雪泪然一笑,幽幽问道:“他是镇国大将军沈佑之子,是连当今皇上都礼让的少将军,你就算是拿下禁卫都尉之职,也不过区区二品武官,又如何与他们镇国将军府斗?”说完,似是知道子鸢定会不服,她柔柔地唤了一声,“呆子,快些回去歇息吧。”
子鸢被苏折雪说到了痛处,摇头道:“姐姐,让我在这里陪你可好?”
苏折雪哽咽摇头,颤声道:“不好!这青天白日的,你一个人站在窗边小檐上,已经招人注意,若是被少将军带来的家将瞧见了,又横生枝节!”说完,苏折雪倒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似是愠怒,“你若再不走,以后便不用再来姐姐这儿了!”
“我……”子鸢只恨自己太过无用,事到如今只能护得了苏折雪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子鸢苦涩地嘲然一笑,沉默良久。
苏折雪知道她还没有离开,又开口道:“你快走……就算是……算是……姐姐……求……”
“姐姐,我听话便是……”子鸢不能让苏折雪说出这个“求”字来,她的目光最后在紧闭的窗棂上看了一眼,却最后定定落在了上面刻出的芙蓉花纹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激动地一笑,“姐姐,我有办法护你一世了!”
苏折雪愕了一下,“你还不走?”
子鸢重重点头,“姐姐,今日我依你的,他日我若开口求你,你必定要依我!”说完,子鸢转过了身去,一手攀着飞檐,笃定地道:“姐姐,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清清白白的出水芙蓉。”说完,子鸢足尖一点,小心地翻上飞檐,掠入了后院假山丛中,悄悄往阿翎的房间走去。
“出水芙蓉……”苏折雪喃喃一念,心底莫名地一暖,却又微微一酸。
人在风尘,怎会有真正的干净?
苏折雪垂下头去,系好了方才被沈远拉开的衣带,抬头看着此刻坐在椅上沉睡不醒的沈远,叹了一声,走上了前来。
虽然可以谎称沈远今日是酒劲上头,可也要伺候好了,毕竟主上的大事尚未成功,大云的这些权贵一个也得罪不起。
月儿影缺,月华微暗。
醉今宵还是醉生梦死的醉今宵,到了夜里,不论是堂内,还是院外,俱是欢声笑语,酒香四溢。
“踏……”
离醉今宵大门五十步外的小巷口左侧,那辆马车已经在这儿停了许久。拉车的马儿百无聊赖地刨着蹄子,车夫也不时地打着哈欠,可是马车上的人,却一刻也不敢松怠。
一袭黑影从巷口拐出,凑到了马车车帘边,轻声道:“启禀公主殿下,醉今宵一切如常,外面并未瞧见什么可疑人。”
“今夜竟如此太平?”马车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正是叶泠兮,只听她接着道,“无论如何,今夜醉今宵不可生乱,你们都好好盯紧了,只要安然过了今夜,明日本宫会让父皇好好赏赐你们。”
“诺。”黑影抱拳领命,却不打算马上回位继续暗暗保护醉今宵,似是有其他事要说,“公主殿下,沈少将军好像也在醉今宵中,里面的守卫也不算弱,我们是否只盯紧了各个巷口便好?”
叶泠兮眉心一蹙,“他在醉今宵?”
黑影继续回报,“不错,据说今夜他在大堂二楼要了花魁苏折雪,现下还在房中歇息呢。”
“这……”叶泠兮又是一惊,“你说什么?”
黑影迟疑了一下,再说了一遍,“沈少将军好像成了……成了花魁苏折雪的裙下客。”
叶泠兮心头一紧,一是为苏折雪可惜,二是更加担心祁子鸢,若是祁子鸢今日真在这醉今宵中,又岂会让这样的事出现?
“公主殿下?”黑影听到车内一片沉默,不知道楚山公主是允了,还是不允?
叶泠兮回过神来,道:“你去打听一下,今日祁校尉里了皇城后,有没有来过这儿?”
“诺!”黑影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指令,也只能依着叶泠兮的话,退下去打听。
叶泠兮忧心忡忡,抬手撩起车帘一角,远远瞧着热闹非常的醉今宵大门,喃喃道:“祁子鸢,你究竟在不在这儿?知不知道今日苏……她……”
“公主殿下,还是不要轻易露面得好。”马车之中,老宫奴出声提醒道。
叶泠兮忧然放下车帘,回头看了老宫奴一眼,道:“锦奴,我总觉得明日要出大事,足以搅乱整个计划的大事。”
老宫奴锦奴叹道:“是祸躲不过,奴婢听说过九千岁的手段,他若真想要一个人的性命,便是生死簿上没有阳寿终了,那人也定会横死。”
叶泠兮笃定地摇头,“不,祁子鸢不能死!”说完,似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加了一句,“锦奴,本宫不可以失了这颗棋子。”
锦奴怔怔地看着叶泠兮良久,忽然开口道:“公主殿下,请恕老奴多嘴,就算是这个祁子鸢可以躲过今夜,明日胜出,他也活不了多久。”
叶泠兮转头安静地看着锦奴的眉眼,眸中的惑然渐渐消散,慨然道:“我大云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好儿郎,本宫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
锦奴摇头道:“公主殿下,就算您可以护着他躲过所有暗箭,可属于皇上的那一支明枪,你如何防,又如何拦?”
叶泠兮愕了饿,问道:“锦奴,你这话何意?”
锦奴连忙跪下拜倒,沉声道:“奴婢服侍公主十八年,见过和听过的皇室宿命太多太多。奴婢斗胆问公主一句,现下朝里朝外,是如何看待公主您的?”
叶泠兮恍然大悟,只见她木然摇头,只是苦涩地笑了笑,“楚山公主,不是嫁入镇国将军府,便是嫁入安乐王府,就算是再忧国忧民,也终究会是这两家国蠹的府中妻。”说到这里,叶泠兮又明白了锦奴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连忙道,“锦奴,祁子鸢于本宫而言,算不得……算不得……”
“奴婢记得公主回来那日对奴婢说过,若不是祁子鸢,只怕公主是回不来了。”锦奴说着,定定看着叶泠兮,“祁子鸢是个好儿郎,公主又是豆蔻年华,经历了生死之后,若是没有一丝情愫,那是假话。”
“你……大胆!”叶泠兮被说中了心思,当即脸面喝止了锦奴,“不要说了,本宫相信父皇会为我选一门好夫婿,但这个人不会是沈远,不会是曹伯宵,更不会是……祁子鸢。”说完,叶泠兮又笃定地说了一句,“所以,父皇决计不会为了逼我嫁人,而杀了祁子鸢!”
祁子鸢是苏折雪一世的钟爱,是她最后的温暖,她楚山怎可夺人所爱?
“是老奴多言了,还请公主责罚!”锦奴对着叶泠兮再一拜,她已在这宫中生活几十年,楚山公主这点滴心思又怎能瞒过她?
“罢了,以后此事莫要再提。”叶泠兮冷冷说完,惊动的心却一刻都平静不下来,微微合眼,脑海之中浮现的还是祁子鸢那张贼兮兮笑着的脸。
“回禀公主!”马车外,又响起了方才那黑影的声音。
“打探得如何了?”叶泠兮连忙问道。
“白日里,祁校尉确实来过这儿,不过因为身上染血,被老鸨给狠狠赶了出来,只知道他被一个丫鬟赶入了后巷,便没了踪影。”
“这……”叶泠兮急然掀帘,急声道,“速速去临安城中的客栈中查一查,瞧瞧今日祁校尉究竟去了哪里?对了,他今日负了伤,必定会去找郎中医治,你们快些去临安各个药铺中问问,今夜必定要找到祁校尉的下落。”
“诺!”
“祁子鸢,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叶泠兮心头一片冰凉,想到白日里安乐王曹衙脸上的阴森笑容,一抹恐惧油然而生,心底不禁说道:“祁子鸢,你还未帮本宫做牛做马,岂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不见了?”
第四十章 。妖娆苏家女
不多时,子鸢便装作了打杂的小厮,随着阿翎从后门扛着柴火走入了醉今宵后院,径直走向了厨房旁的柴房。
“放下柴火就先到我房中歇息,其他的我自有办法。”阿翎低声说完,又交代了一句,“臭丫头,若是不乖乖歇息,一会儿瞧折雪如何收拾你。”
“嗯。”子鸢点点头,既然阿翎肯出手,她自是相信阿翎可以护住姐姐,当即依着阿翎所言,扛着柴火走入了柴房。
阿翎看子鸢听话行事,倒也放下了三分忧心,于是走进了厨房,道:“沈少将军与苏姑娘相谈甚欢,又催着酒可热好了?”
“在这儿呢,来,快快送去!”厨娘连忙将热好的酒端了过来,递到了阿翎手中,笑道,“这里还热了好几壶酒备着,若是这酒不够,阿翎姑娘只管来这儿拿便是。”
“嗯。”阿翎应了一句,端着这壶酒转身离开了厨房。
阿翎沿着小径从后院走入了前堂,甫才走上二楼,便被沈远的家将给拦住了。
“慢!这酒就由我等端进去。”
阿翎冷笑道:“沈少将军也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了,怎的?还怕我们醉今宵给沈少将军下药不成?”
包厢中的苏折雪听到了阿翎的声音,当下柔声对沈远道,“少将军,许是我那贴身丫鬟送美酒来啦,我出去瞧瞧。”
苏折雪刚欲起身,只觉得一只有力的臂膀已缠住了自己的腰肢,硬生生地将自己拉入了身后少年将军的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
“少将军?”苏折雪带着三分惊色,七分假意的羞涩瞧向了沈远。
沈远痴缠的目光在苏折雪脸上流连,只见他捏住了苏折雪的下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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