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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狼王的烙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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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

    感觉到外来者的“入侵”,绵羊们发出“咩咩”的叫声,然后又继续它们一天之际在于晨的青草之旅。

    “公子,感觉不对劲。”程洛趁着朦胧的紫光,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他们出外秘密行事,当然不能叫皇上,冷残一听非常有默契的熄灭了归玄紫光,一行人原地停了下来。

    独孤掠打量着草原上的状况:“我们被一群绵羊包围了!”

    众人的眼睛看不到,可耳朵却变得更加灵敏,偌大的草原,只有绵羊贪婪的啃着含着露珠的嫩草芽,吮。吸着春天的甘露,像饥渴的情人在蓝天白云下春风春雨如胶似漆尽情享受他们的久未重逢。

    “炎纹国的男人就是一群绵羊,我们御凰国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狼!”冷残重新准备打开归玄紫光。

    众人一起笑了,御凰国的男儿,上至天子,下至臣民,无不是执着而厉害的狼。

    程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风车,托在手上,然后闭上了眼睛。倏然睁开时,正好看到独孤掠的脸上也变了色。

    “公子,绵羊没有问题,浓雾也没有问题,可就是太诡异了!”程洛把玩着风车,冥思苦想,一进到草原,他就发觉了有一丝若不若无的气息在飘荡,他已经用随行的风车检测过周围的环境,都没有问题。

    “冷残!”独孤掠轻喝一声,冷残马上熄灭了归玄紫光,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周围的变化。

    “是狼群!”独孤掠放在脚踝处准备抽归墟剑的手一松,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御凰国的真命天子,狼群亦是御凰国的守护神灵,真命天子所到之处,守护神灵亦有,本是不足为奇的事。

    “君岫寒真是个混蛋,明知道狼天生就吃羊,还在草原上故弄玄虚。”程洛忍不住骂道。他是大夫,他专门为世人解毒,而君岫寒本有天赋,却全用在了害人下毒和阴谋诡计上。

    冷残微微翘了翘唇角,知道他还在上次帝王生辰盛宴时,没能解了君岫寒的水晶头骨之巨毒而大为恼火,随行的人听他这样一说亦摇了摇头。

    “有狼群守护我们,公子,我们继续前行。”后面的人也说道。

    虽然现在是踏入炎纹国的领土,但似乎有了狼群就变得安心了很多。

    独孤掠微微点头,在双腿一夹马肚时,突然暗哑道:“等等!”大袖一挥,散开雾气后,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狼群,它们吐出长长的红舌头,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发了疯一般的冲向绵羊群,绵羊群此时像吓傻了吓呆了一样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任狼群冲进来,乱咬一气,甚至连叫声都没有,就无声无息的卧倒在一旁。

    看着上千只绵羊群在逐渐缩小,而更多的狼群吐着长长的舌头,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呼啸而来,甚至,它们利用身体健壮的优势,直接越过了绵羊群,向着独孤掠恶狠狠地冲了过来。

    冷残剑一抡,独孤掠已经制止了他,“别杀狼!”

    “公子,这狼群来势汹汹,不是善者啊!”程洛用随身的药粉一洒,暂时抑制住了汹涌澎湃的狼群向他们潮水般的涌过来。

    早晨的雾水洗去了独孤掠脸上的化妆,冷酷的俊脸上是莫可限定的寒冷:“御凰国的狼群从不主动攻击人类,你们看,已经有人掌握到我们的行踪,占住了先机,等着我们一脚踩入大草原的陷阱了。”

    “有人对狼下蛊,令他们攻击我们?”程洛对于巫术也是略知一二。

    这个时候被他们嘲笑的绵羊群却成为他们免受狼群袭击的第一道保护屏障,众人心中都没有了底,等这些天然呆羊一被噬血的狼群全部咬死,他们也将沦为狼群的早餐,抑或是他们奋力杀死它们?

    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是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人面桃花灿(六)

“球球,别跑!”明天正在草原追逐着小狼崽球球,球球一到了草原,就特别的兴奋,同时兴奋的还有明天。

    绾鸥跟在他们的身后,思绪万千,她未知的明天,让她早已失去了应有的青春和活力,心灵的枯竭并不可怕,她只怕哪一天,她的身体开始枯竭,直至灰飞烟灭。

    那么,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真的存在了,能够拯救她吗?

    “球球……”明天惊叫了起来,“绾鸥姐姐……”

    “怎么了?”绾鸥收回心神,将明天护在身后,手上的巫术已经凝聚在手上。

    明天从她身后探出头来:“他抢了我的球球!”

    淡淡的月色下,有轻微的雾笼罩在周围,绾鸥手一挥,雾气散去时,她也看到了这辈子最想快意恩仇一剑刺穿的人:“君岫寒!”

    “其实我最想听你叫寒,那样让我觉得温暖。”君岫寒站在她的面前,后面是一字排开的炎纹国的骑兵。

    绾鸥暗叫不好,君岫寒是个太强大的敌人,他掌握了她的一切行踪,当然她不知道,那天在山谷掏狼崽的商人就是眼前的男人,君岫寒回到炎纹国之后,就密切布控了眼线。

    “一个心若蛇蝎的人,即使全球变暖冰河解冻也不能暖化你,你就等着堕入千年冰山之中吧!”绾鸥毫不客气的讽刺他。

    君岫寒不以为意:“即使是千年冰山,有你温暖我就够了。铿,过来我身边。”

    “真没见过天下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你处心积虑在此设伏,怕不只等我这么简单吧!”绾鸥忍不住破口大骂。

    君岫寒脸上一冷:“带你去看一场戏!”

    “我没兴趣。”她直接回绝。

    君岫寒轻轻的笼了笼长袖:“如果是关于独孤掠呢!”

    “掠……掠那么聪明,怎么会着了你的道?”绾鸥不肯相信。

    “放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你乖乖跟我走,我带你去看你的男人匍匐在我的脚下;第二条,我不介意动武,‘绑’着你,还是去看你的男人匍匐在我的脚下。以示诚意,我将它还给你。”君岫寒说完,放开了球球。

    明天正欲去抱小狼崽,绾鸥低声喝斥:“小心有毒!”这个男人五毒俱全,谁知道他在提着球球脖子的时候,有没趁机下毒。

    “有什么毒比‘双蛇蛊’厉害?”君岫寒一背袖子。

    一提到“双蛇蛊”,绾鸥就想起桃花铺满的晚上,他怕是已经就掌握了她的行踪了吧!要不然,他怎么会性致勃勃的传达宫帏秘事。

    她连“双蛇蛊”都中了,还怕其它什么毒不成,从地上抱起这个小家伙在怀里,绾鸥权衡了一下,如果她要和他硬拼,她哪能拼得过他黑压压的铁骑军,到时候被他绑着,他指不定还怎么羞辱她呢!

    “好,我跟你走,如果你想要我看掠臣服于任何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她手指一动,掀翻了君岫寒身后的骑士,一手拖着明天骑到了马上。

    拖得一时是一时,到时候再随机应变了。

    绾鸥和明天共乘一骑,和君岫寒在草原上奔驰了起来。

    铁甲部队在草原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马蹄,也卷起了一阵阵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

    清晨的太阳清新无比,而且草原上的太阳更让人觉得灿烂无比。

    雾气已经散去,独孤掠等十来人骑在马背上,看着满地狼籍的绵羊尸体,那些横七竖八的绵羊还没有来得及雀跃欢呼等了一个冬季的新芽,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狼嘴里。

    “大家跟着我,往西边冲!”独孤掠已经抽出了红墟剑,西边有座山,即使有狼群跟着他们也能脱险,在茫茫大草原毫无遮挡,只能是沦为草原狼的人肉午餐。

    程洛两只手都准备了药粉,他已经尽力拖住和控制正在向他们靠近的狼群。“如果绾鸥姑娘在就好了,她能解开狼群所中之蛊。”

    众人都知道了绾鸥就是逍宣国的首席巫师“铿”,他们也都在渊山见识了她强大的巫术,忽然在异国边境上遇险,程洛忽然想起了那个绝美又可爱的女子,他怎么也不能将那个懂得很多奇异知识的女子归类为江湖人人闻之色变的“铿”。

    冷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程洛还不知道独孤恒中剑时的遗言,他们的主子和绾鸥姑娘根本就没有了结果……

    “有骑兵!”独孤掠似乎没有听到程洛说什么,现在陷入了双重陷阱中。“果然是君岫寒的军队!”

    他光听马蹄声就已经知道是君岫寒的骑兵,这两人交手了很多次,也都是知己知彼,想要中蛊的狼群控制我们,然后再来一网打尽,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当君岫寒赶到时,看着满目怆痍,只是微微翘了翘唇。“独孤掠,早上好啊!”

    “可惜没有达到你的理想。”独孤掠冷酷的瞪着他。

    两人都是绿眸,视线在空中相交,都是不将对方置于死地不罢休的残酷眼神。

    “你认为你今天还能走出本太子布下的局吗?”君岫寒气势凌人。

    独孤掠不屑一顾,冷哼一地声道:“朱小七呢?叫她交出半张羊皮。”

    “朱小七不在这里,有一个人,你应该比朱小七还想见她。”君岫寒得意的一笑后,他稍稍驱马往旁边一挪位,绾鸥一身素白的妆扮就映入独孤掠等人的眼里。

    程洛一见,兴奋的大叫道:“绾鸥姑娘,君岫寒在狼群身上下了蛊,它们现在要攻击我们……”

    绾鸥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君岫寒的把戏,他的卑鄙程度还真有点难度,她望向了君岫寒,“他还是安然无恙!”




人面桃花灿(七)

 她爱的男人,就算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是笑傲天下的大枭雄,怎么可能会臣服于任何人。  w就算目光没有望向他,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是最出众的最出彩的一个男人,她的独孤掠,岂是几只草原狼就能吓住了的?又岂是利欲熏心的君岫寒所能控制的?

    独孤掠望向她时,她正好侧头和君岫寒说“他还是安然无恙”这句话,她的神情一派自然,她的脸色有微微的霞光,她不是被君岫寒劫持?她竟然和他的仇人站在同一战线,在看他的笑话。

    “杀出去!”独孤掠烟火大的望了她一眼后,明知道在战场上她就是独一无二的铿,她是战争机器,她是冷血无情,他又何必还有一点点挂怀?

    飞奔起来的速度,腾空跃起了丈来高,红墟剑一出手,必是见血锋芒。

    “掠不要——”绾鸥惊呼道,手中的盈袖已经挥了出去,卷在了他的红墟剑上。

    独孤掠一脸冷酷:“我今天不想杀你!”

    杀她?

    整个身体都被他威力至极的一剑震得摇摇欲坠,绾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想要杀她,只是今天不想?

    “有仇必报,你是知道的。”全天下谁不知道君岫寒是他的敌人,她竟然一离开他,就投入了君岫寒的怀抱,而且问着他怎么还可以安然无恙,意思即是怎么还没被狼群撕碎用来裹腹。独孤掠手中的剑又加重了力道,将她似彩虹般的盈袖片片斩碎,飞舞在草原下的天空里。

    他要杀了她来报仇!

    他还是认为都是她的错,是吗?

    他将兄长的死都归在她的头上,是吗?

    下一剑再出手时,她整个人就好像这片片盈袖,破碎不堪了,是吗?

    可是,这些狼就和你的性格一样,有仇必报,你今天杀了它们,在成千上万的狼堆中,又怎么走得出去?何况还有在一旁虎视耽耽的君岫寒。掠……掠……你怎么可以……

    “嗥——”受了惊的狼群开始疯狂向独孤掠十来人冲击,现在就算独孤掠不想出手杀他们都不行了。

    “明天抱紧我!”绾鸥已经来不及思考,十指嵌入正步步后退的马儿的脖颈,载着她和明天的马一疼,瞬间腾空跃起,飞离了君岫寒的身边,直直的冲向了狼群之中。

    “小玩偶——”

    “铿——”

    独孤掠和君岫寒同时叫出了声,她的疯狂令两个身经百战的男人都变了脸色。

    血从马的脖子一直洒向宽阔的草原,闻到血腥的狼群更加肆无忌惮的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向她冲了过去,明天的小手紧紧抱着绾鸥的腰,一颗心脏急速跳动。

    两人大男人同时跃起,却也同时被呼啸而来的狼群困在了原地。

    红墟剑一扬,一片红光笼罩在周围,狼群不能近身,可程洛却急忙道:“公子,绾鸥姑娘想解除蛊,她没有要害我们。”

    独孤掠当然知道绾鸥不会害他,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是铿,他从来就没有防备过她,他相信她,只是他在生她的气,她怎么可以旁若无人的和仇敌一起来此。

    君岫寒此时就算想去救也有心无力了,灰色的狼群中只有一个素白色的小点,他无论以什么速度冲进去都只会是尸骨无存。

    但绾鸥也听不到他们在吼什么了,她只知道此时的她,好勇敢好无畏,就像电影里的英雄救帅哥,浑身充满了正气凛然。“解除诅咒!”绾鸥一声轻喝,但是汹涌而来的狼群还是恶狠狠地咬死了她的马。

    “绾鸥姐姐!”明天一急,马被狼咬死了,接下来就会咬他们了。

    足尖在惨叫的马背上轻点,整个人如蹁跹的蝴蝶飞舞在空中,此时狼群更凶狠了,“绾鸥姐姐,快解咒,你刚才没有解到。”明天在一头狼的牙齿划过他的足踝时大声叫道。

    惨了惨了!

    今天英雄救帅不行,反而被狼咬死,绾鸥吓白了脸色,她知道一旦落地即是这群被蛊惑心智的狼群的口中美餐。她很少冲动,在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冲动的缘由因为那个叫做独孤掠的男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狼群咬死,即使他说他要杀了她,她还是不能!

    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她已经在洁白的天空里飘升,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多年以后她再想起这一幕,都觉得心有余悸,她一直以为自己爱无能,可是她却能做到为一个爱的男人不怕去死!在生死失控的瞬间,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连死都不怕,居然害怕去爱一个人!

    她向苍天许愿,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她会好好的去爱身边爱她的人,或是那只狼,无论别人说什么,她爱了就爱了,无怨无悔。

    听说,人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会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是不是想明白了,也就……play-over了……

    她等着跌下来迎接疼痛的时刻,却听到了最为雄壮最为动听一声吼叫:“嗥——”

    仿似从天而降,一头银白色的大狼映入眼帘,他撑掌跃起,优美的身形凌空翻滚,好像一道银光划破长空,等到落地时,绾鸥和明天已经被这只巨大的白色凶兽搂在怀中,那冰绿色的晶眸睨视一切,他用钢针似的胡须怒气万丈的触了触她的雪颈。

    抚摸着他光莹洁白如往昔的皮毛,绾鸥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苍天一定是听到她的许愿了,失踪了一个多月的银狼王居然在不是月圆时的白天出现,而且是在救她于危难之中,虽然像电影中的桥段一样老套和庸俗,可她喜欢这份古老的俗气。




人面桃花灿(八)

“银狼王!”明天赶快激动的大叫了起来,传说中的御凰国的神兽,“苍天真是有眼,绾鸥姐姐……银狼王好威风啊……”

    “嗥——”再一声震天响的吼声响彻云霄时,所有的狼群停止了进攻。

    独孤掠的红墟剑正刺中一只头狼的脑门,看到狼群眼中的凶光渐隐,而且整个狼群又像潮水一般的退去。

    绾鸥站在银狼王的右侧,听着他从嘴里念了一串不明白的文字后,所有狼群清醒了过来,一场人狼的大战暂时画上一个逗号。

    但是银狼王恶狠狠的盯着独孤掠,盯着他的红墟剑上还在滴落的鲜血,那全是狼群的血迹。

    而这一边,君岫寒万万料不到他布置了“铿”都解不开的蛊,却被从天而降的银狼王破坏,他也没有看过这头巨大的银白色凶兽,果然如传说中的威武雄壮,还没来得及反应,狼群已经开始全面反攻他们。

    现在这些大灰狼们都是清醒的,受到银狼王的指挥后,又看着倒在地上被独孤掠等人杀死的同伴,只得将一腔怒气都撒在君岫寒的骑士们身上。

    “太子殿下,快退回城。”海姆知道塔巴就是在乾闼一战中,被银狼王打败且羞辱,现在被他们愚弄了的大灰狼势必会反扑。他们也了解狼的习性,贪婪而且执着,凶残而且记仇。

    君岫寒也是审时度势的主将,看着站立在银狼王侧的绾鸥,不甘心的吼道:“全部撤退!”

    可狼群们哪容他退回城,四蹄腾空奋起直追,独孤掠们刚刚和狼群的血战结束,君岫寒们这边又已经开始了……

    绾鸥没有理会君岫寒那边的战况,她只是静静的站着,深深地凝视着噬血的独孤掠……

    而独孤掠隔着包围着他们的狼群,受银狼王的命令,还有一小部分狼群围着独孤掠等人。也望着这个什么都敢做却不敢爱的的女人……

    两人谁都不会想到,再次见面时,竟然是在异国他乡,而且被敌人包围的时刻。

    “掠……”绾鸥轻轻的唤了一声,我想你了……

    红墟剑上的血迹轻不可闻的一颤抖,随即恢复了平静,独孤掠像一块化石,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冰绿色的眼睛也是茫然失神的。

    “掠……”她轻轻的再唤了一声,我想我爱上你了……

    独孤掠一身玄色的衣衫翻飞在风里,银白色的头发也散乱了,像一个修罗一样痛苦的看着她,该死的,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掠……”她轻轻的又再唤了一声,我想留在你身边了……

    “恩……”这一次,独孤掠应了她一声。

    程洛在背后看得干着急,他家主子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无论以前绾鸥姑娘有什么过错,今次可都是拼了命的救他们。

    “你答应了么?”绾鸥期待的看着他,她听见他应了一声……

    独孤掠依然冰雪般寒冷:“应了什么?”

    “没……没什么……”绾鸥凄美的笑了笑,她原来那些话都说不出口,她想说她想他了,想爱他了,想留在他身边了……这些都是留在心里的话而已,她终究是说不出口,她没有勇气,她鄙视自己。

    “我们走!”独孤掠心一横,用剑尖直指狼群:“让开!”

    狼群被他萧杀的地狱气息波及,全都望向了银狼王,银狼王注意着君岫寒那边的状况,短短一瞬间已经是人和狼都各有死伤,惨叫连连,凄厉至极。

    “你就是当今新皇上?”明天拉着绾鸥的手,他看得出他就是绾鸥姐姐在乎的男人。

    独孤掠冷哼一声没有答他,而是将目光聚集在了远方。

    明天气愤了:“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这么傲慢,绾鸥姐姐为了救你们差点被发了疯的狼群咬死,而你一句多谢都没有,还要摆一张臭脸给我们看,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绾鸥姐姐……”

    “明天,不准胡说……”绾鸥制止了他,“他就是这样子……”

    明天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她:“他这样子,你还那么喜欢他,天天想着他呀……”

    “明天……”绾鸥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却飘向了独孤掠,他依然不为所动,罢了罢了,就算她想爱,他也不想要了吧!

    明天挣脱开来,仰望着孤傲冷绝的独孤掠,非常认真的说道:“你的心跟你手上的剑一样绝情,这样也好,绾鸥姐姐将不再喜欢你,我要娶绾鸥姐姐为妻,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一句话,令独孤掠的目光停留在绾鸥身上,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了半晌,说了一句更绝情的话:“那是她的事!”

    绾鸥无力的倚在银狼王的身上,终于……就这样了吧……

    她明知道世上最绝情的就是他,为何还对他抱有幻想?

    她明知道世上最残忍的就是他,为何还对他舍身相救?

    她明知道世上最孤傲的就是他,为何还对他动了身心?

    他不是个花心得令人心碎的男人,却是个绝情的令人心死的男人!

    他骄傲,她亦骄傲!

    “掠……”绾鸥再次唤道。

    独孤掠的绿眸冷冷的锁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般,“我们是君臣。”

    他彻底撇清了和她的任何亲密关系,只剩下君臣关系,他不提醒,她都忘了,她是他的军务秘书,独孤恒亲封的后勤部长。

    “皇……上……”从此以后枕边人就成了这种关系了吗?皇上,多高高在上的称谓,而她,却不得不遵从。而她最后要说的这句,确实也是公事。

    一旦恢复了公事,绾鸥压下心底所有的悲伤,正色说道:




人面桃花灿(九)

“请皇上马上回宫,君岫寒煽动了其它四国四十万大军正在联合向御凰国发动战争。 

    独孤掠俊脸微微有些诧异,冷残和程洛均摇头没收到任何消息。

    “今天在草原上的陷阱就是君岫寒提前收到了你出宫的消息而布下的,你的情报一向很准,怎么会没收到?”绾鸥着急了,就算御凰国再强大,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要迎接四国的战争,那可也是凶险至极。

    明天忍不住嚷嚷道:“亏绾鸥姐姐去炎纹**队踩点,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告诉你情报,路上我们还被君岫寒捉住,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才得到的消息,你居然还不信?做皇上不信任臣子,臣子还有什么好做的……”

    “砰”一声,明天倒在了地上,绾鸥赶紧扶起他,她不由得着急道:“他只是个孩子,你将他怎么了?”

    “管教好他,下次若再犯,是你失职。”独孤掠冷着一张脸,他就是看不惯明天紧紧的靠着绾鸥,就算他不能爱,他也不能让别人去爱,孩子也不行。

    程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只是晕过去了!”

    “公子,现在是棋玄在负责情报搜集和传递。”冷残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们已经踏入敌人布好的陷阱,情报组的工作竟然都还没有传送过来,如果写命没有被关押,他们也不会遇险了吧。

    独孤掠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掉转马头:“棋玄的信息过滤得不够详细,冷残,马上传朕口谕,启用写命做回原来的职责,你和程洛去东边,估计朱三行会带兵从东门入侵,你们俩务必死守防线,直到棋玄的援兵到达。”

    他们六人各司其职,棋玄是征战将领,毕竟对于专门的情报却没有写命来得敏锐,忽略了的情报恰好就是重要的,而写命在囚牢里也该出来将功抵过了。

    御凰国的地势身处中原的东北部,与之北边接壤的是炎纹国,与之东边接壤的是逍宣国,这两个强大的国家虎视耽耽已久,今次联手来袭,必是谋划已久。西边是渊山,传说中通向神殿的魑魅之路,身处背后的较远的南方则是破荒国和翼风国,那两个国家就算受了煽动,也不构成潜在的威胁。

    看着他紧紧有条的安排战争布署,绾鸥离他如此之近,最多两丈有余,甚至连他眉边的那粒小小的痣都看得清楚。但是,两人的心却越走越远了,是的,他是君,她是臣,臣本来就应交心给君,这就是所谓的忠心吧!

    “绾鸥姑娘,小心一点。程洛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很小声的说道。

    他喜欢跟这样有智慧的女子打交道,虽然绾鸥是主子的女人,但他欣赏她,虽然主子的做法很难让人接受,可他除了心里默默祈祷之外,就是叫绾鸥坚强一些。

    绾鸥微微颔首,“我知道,东门防守定会艰辛,你和冷残一定要保重,我会尾随着逍宣国的军队见机行事,里应外和。”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已经起了争执,绾鸥望过去银狼王和独孤掠正在互相瞪着对方。

    凭直觉,绾鸥觉得这不是他们双方第一次见面。

    草原的天空下,在灰色的狼群堆里,有一道绝美而诡异的风景线。

    银狼王一身银白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独孤掠一头飘逸的白发随风而扬。

    银狼王睥睨天下的气势张狂而怒放,独孤掠手执红墟剑冷傲天下霸气十足。

    银狼王的绿眸里映着身着玄色衣衫的嚣张男人,独孤掠的冰绿晶眸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银白色凶兽。

    绾鸥,你个笨蛋,你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们是如此的相像吗?

    “你不该杀了我的狼。”银狼王望了望死在红墟剑下的狼群。

    “那么躺在这里的就是我。”独孤掠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讨厌你。”银狼王不屑于他。

    “我亦一样,很讨厌你。”独孤掠依然鄙视他。

    “呵呵……”绾鸥看到这一人一兽都是人间的极品,居然像孩子一样斗起了嘴。

    结果引来这一人一兽的同时瞪视。

    银狼王和独孤掠的一对像绿晶石一样眼睛同时扫射在她的身上,同样嚣张而张狂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不解,他们在吵架,她有什么好笑的?

    绾鸥心里毛毛的,他们居然同时想要揍她的眼神,识时务的,她赶紧嫣然一笑,乖巧的垂下头去。

    时间似乎凝固了,半晌,银狼王和独孤掠同时收回她身上的目光,只是相互凝视,暗涌一触及发。

    在战争中胜利,一个会骄傲而满意地看着另一个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向自己屈服——

    灵魂的屈服!

    “银狼王,别——”绾鸥轻轻的对他摇了摇头,现在正是关系到国家存亡的生死时刻,“你们不能——”

    他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将隐忍的怒气全都压下。

    银狼王说道:“我对你很失望。”

    独孤掠回答:“那是没人对你有期望。”

    银狼王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独孤掠回答:“我也是。”

    说完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银狼王骄傲的说道。

    “你问问她是要听我的话,还是你的?”独孤掠信心满满的说道,临走时冷冷的望了绾鸥一眼。“怎么样做臣子,不用我教吧!”

    “是,恭送皇上。”绾鸥微微颔首,他要她做臣,她就做给他看。

    草原长空马蹄扬,入日中天路漫长。

    一骑千里绝尘起,身后忧伤渐次升。

    望着独孤掠绝尘而去的身影,绾鸥的心里是又忧又喜。




人面桃花灿(十)

 忧的是独孤掠果然信守承诺,对她极其冷淡,而只当她是臣子。

    喜的是不知道这个猜想是不是真的,如若是真,那么她就是天底下最笨蛋的女人。

    “银狼王,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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