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奈何惹尘埃-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正自开怀,忽然燕十三走来,一手握住随心,随心回首,笑逐颜开道:“十三,你来啦?”望向他卫元朗,面色已然变得冷若冰霜。只听得燕十三道:“随心,我们走吧。”

  随心点头应是,转身绝然弃他而去,他奋力去追却追之不及,心头大恸,狂呼道:“随心!随心!”一震惊醒,才发现眼前不过一只空盏,数个空坛。原来方才只是一梦罢了。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卫元朗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扯了扯嘴角,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也无法忘记随心?他也曾试图眠花宿柳,奈何那一张张娇娆的脸蛋最终都会变成随心,或喜或怒;或嗔或颦。到头来却又成了一张张涂脂抹粉、曲意逢迎的面孔,最终他只能落荒而逃。酒,他还要酒,一醉方可解千愁。

  “来人,再拿酒来!”

  侍卫进来劝道:“王爷,不能再喝了,身体要紧,再喝下去有伤身体啊。”

  “啰嗦什么!去给本王拿酒来,本王要喝酒!”

  侍卫苦劝不果,只得又拿了酒来,卫元朗又坐下狂饮。这时,侍卫来报:“原公子的丫环秀儿求见。”

  卫元朗听到秀儿的名字,便立刻又想起了随心,这个让他日日买醉也无法将之逐出心房的女子。卫元朗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对侍卫道:“不见!”

  原来,那一日卫元琛将随心匆匆带走之时,秀儿尚在病中,大家都没顾得上她,于是秀儿便滞留于别馆之中。别馆中的仆役眼见随心被靖王押走,自家王爷却并不阻拦,虽不能尽知原委,也猜测到随心必然是得罪了靖王,于是对秀儿的态度就明显差了许多。秀儿很快便觉出了不对,一打听之下,得知自家的公子竟然被靖王爷给押走了。她心头惶恐,伤愈之后,便来见卫元朗,希望能得些具体消息。谁知卫元朗竟不肯见,秀儿无比焦虑,只得在王府外跪地叩头苦求,磕出一头鲜血。门卫见了心生不忍,于是又入内禀报。

  卫元朗听了,想到随心,心头一软,命人将她叫了进来,醉眼迷离地问道:“你有何事要见本王?”

  秀儿忙跪下叩头:“王爷!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卫元朗涩然一笑,又大灌了一口酒,道:“这是你家公子自愿的,你让我如何去救?”

  秀儿听了一怔,原来是公子自愿的,怎么别馆中的人会说是被押去的呢?不过这样她就放心了,于是她又道:“那就请王爷将秀儿也送入靖王爷府中去,让秀儿去伺候我家公子。”

  卫元朗望了秀儿半晌。他一直在府中避而不出,也不知道如今随心在三哥那里怎样了?三哥会不会亏待她?到底随心也是闯了大祸,三哥心中的这口怨气可还是没出呢。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想念随心,有几次差点就去了三哥的靖王府了。可是那日之事实在让他颜面尽失,他又如何能再去见她?如今有了秀儿,倒有了个不错的藉口,他终于有理由去见随心了。

  “你倒是忠心,也罢,本王就送你去见随心吧。”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秀儿连连叩头。

  卫元朗带着秀儿去向靖王府,一路之上听了种种流言。他这几日醉生梦死,于外一无所知。如今听了种种流言,知道多半与随心脱不开干系。心中五味杂陈。随心只手便翻转乾坤,改变父皇的心意,如今虽然尚未决定,但听闻父皇命夏修文回宫后,就不曾派他再去恭王府,看来二哥的储位是丢定了。可是随心做这一切却不是为他卫元朗,而是为了那个叫燕十三的护卫。想着就让人觉得又酸又苦。

  来到王府,见到卫元琛。卫元琛知他心情欠佳,又忙着安排神谕之事,这几日也不曾去打扰于他,今日见他主动上门,以为他已然放开了胸怀,心中也颇为安慰。谁知一问之下,却原来还是为了原随心,心头不快。道:“六弟,如今你还念念不忘于她么?虽说现在原随心为三哥我出力,也果然有些手段,三哥是很赞赏她的才学,可是她不过一介平民,论身分配不上六弟,而且我观此女心机深沉,胆大妄为,不是为人妇的良选。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女子恐会不安于室,且她对六弟你的恩宠全不领情,六弟你何必苦苦纠缠于她?”

  卫元朗淡淡道:“三哥多虑了,我不过是将她的丫头送还于她,顺便看看她罢了。”

  卫元琛见他虽然矢口否认关心随心,却又坚持要见上一面,他也不好勉强,遂道:“算了,三哥也是为你好,你若实在是听不进去,也就罢了,你要见她,就去见吧。”说着将随心的住处指与他,让他自去东院。

  卫元朗带着秀儿来到东跨院,远远就看见两个侍卫守在门外,听见里面隐约传来歌声,不由心头愤愤。看来随心还过得挺快活的,还有心情歌唱。冲动之下,就想要掉头回去,想想又忍住,既然来了就见上一见吧,若是随心果然过得挺好,他也就放心了,以后也就再不来了。走到近前,听到里面歌声略停,他问门前的守卫:“原公子日日都是如此开怀歌唱么?”

  守卫摇头道:“不,原公子时常默坐无语,好像就是今日才这般开怀歌唱。”

  正说着,就听得里面歌声又起: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

  一时间,卫元朗便痴了,悄立门外静静听歌。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

  卫元朗喃喃道:“原来如此。随心,这就是你之所忧么?”说着举步走了进去。

  随心自被幽禁于东院,除了助卫元琛图谋储位,便日日枯坐房中,日子甚是难捱。虽说在靖五府上不缺饮食,但她平生最是散漫不羁,受不得拘束,如今却成了笼中之雀,网内之鱼。事事都须得到首肯,特别是出门。她既不想为难侍卫,更不愿去求卫元琛,只能强自忍耐,过得极为苦楚,前两日她去见了燕十三一面,只是燕十三身边也有人监视,她除了能与他扯两句闲话,什么都不能问也不敢问。更何况她也不愿增加燕十三的压力,于是在他那边坐了片刻就回来了。临行时,燕十三瞩她放开心怀,多多保重。她点头答应。回来之后她便想与其坐困愁城,日日苦恼,不如放开胸怀,相信总会等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天。左右今日无事,便放开喉咙,在房中歌唱自娱。

  卫元朗推门走了进去,随心听到门响,以为是卫元琛又派人传唤,刚想说:“靖王又有事要唤我前去吗?”却见卫元朗一脸疼惜,立于门边。

  随心又惊又喜:“六公子,怎么是你?”

  卫元朗淡淡解释了句:“我送秀儿过来伺候你。”说着默默走进房中。

  跟在卫元朗身边的秀儿连忙抢上前哭着说:“公子,你还好吧?秀儿可担心死了。”

  随心眉头大皱,心想自己现在自身难保,秀儿又来凑什么热闹?难道她在卫元朗那待不下去了么?卫元朗应该不会如此吧?算了,本来她打算让秀儿先跟着她,日后再帮她安排个好人家嫁了,可惜现在却是不行了,而且将来燕十三功成之日救她之时,多一个人便多一个累赘多一分危险,不如今日就给她些银两,放她自由,让她自去吧。

  随心拿定主意对秀儿道:“秀儿,我今日就放你自由,你不用跟着我了,这里有些银子你拿着,看看你要做点生意或什么的都可以。”说着从怀中摸出张银票来,递给秀儿。

  秀儿立刻跪下哭道:“公子,你不要我了?是秀儿哪里做错了吗?还是你怪秀儿没有早早来伺候你?”

  随心伸手将她扶起,无奈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以后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了,放你自由,让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不好吗?”

  秀儿不肯,只哭着摇头道:“不,我不走,就让我留下来伺候公子吧,你到哪,我就到哪,决不离开!”

  随心慨然长叹:“唉!真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给你自由你不要,而我却是想要而不可得。”

  卫元朗听她语意萧索,心中不舍,道:“随心,你就让她留下吧,身边有个人伺候总是要好些。”

  随心无奈点头:“随便你好了,只是日后你可不要后悔。”只希望日后不会令燕十三为难才好。

  秀儿笑逐颜开,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

  卫元朗看了看随心的手,道:“你的手如今可全好了?”

  随心点了点头,道:“都好了。谢谢你关心。六公子,你的气色不太好,最近生病了吗?”秀儿得了随心首肯留下,心中高兴,而且随心一向没规矩,也没禁过她插嘴,于是她便在一旁抢道:“六王爷方才还在喝酒呢,喝得醉醺醺的。”

  卫元朗面上微赧,随心见他面色,赶忙将秀儿赶了出去:“你看你哭得一脸花花,难看死了,出去洗把脸吧。”

  秀儿也知自己嘴快了些,立刻点头避了出去。

  屋中二人一时相对无语,气氛有些尴尬。过了片刻,随心垂头轻轻问道:“六公子,你不怪我了么?你若是恨我,我也不怪你。毕竟这件事其错在我。”

  卫元朗也不回答,只随意坐下,道:“我只想知道,你方才所唱可是你的心声?”

  “什么?”随心抬起头来。

  “你方才所唱的那个什么‘昨日似流水,新人哭,旧人笑’之曲。你是否便是因此不愿嫁我?”

  随心这才明白卫元朗所指。“你是说那首《新鸳鸯蝴蝶梦》啊。”

  她刚才不过是拣了几首自己会唱的歌曲随便唱唱罢了,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既然卫元朗要这么想也好,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把话说明了,当初就是因为她没有好好的跟卫元朗把话说清楚,才会害得他如此,她一直觉得有愧于心。如今就让她将自己的想法坦白告诉他吧。于是她道:“也算吧。六公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曾把话与你说清楚,是我的不是。今日就让我们将话说明白了吧。六公子,随心并非泥人,你待我的好,我铭记于心。非是我不识抬举,只是我与六公子你生长自截然不同的两种环境之中,我的一些想法在世人看来根本就是离经叛道的。就像方才所唱的‘新人哭,旧我笑’所言,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让女子历尽‘新人笑旧人哭’之苦。而我却是绝不能容忍一夫多妻,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便是没名没分的侍妾,通房丫环之类的,我也断不能容。”

  卫元朗打断道:“我并无三妻四妾的打算,有你一人,此生足矣!”

  随心讶然看着卫元朗一脸郑重诚挚,十分感慨,道:“六公子,你真是难得,生长于帝王之家,能有你这种想法,真是不易。”

  随心决心了要卫元朗死心,见如此还不能令他打退堂鼓,摇摇头,更进一言:“不单如此,便是六公子你的身分也是我所不喜欢的。或许世人都爱成为贵胄,可惜我却恰好与他人相反。权利能给人带来好处,但同时也要付出不少代价。六公子,我听闻原先你便有意与王小姐结成连理,是不是?”她自从受了王艳雪的鞭子打伤后,也听到了一些馆中仆人的传言,知道王艳雪对卫元朗有意,仆人们还说了幸好卫元朗想娶的人是她,若是娶了王艳雪回来,怕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卫元朗急道:“那是三哥的意思,我并没有答应。”

  随心淡淡一笑,“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这便是我所说的代价。六公子分明不喜欢王艳雪,却忍耐不言,想来是为了你三哥吧。六公子,若是没有随心,你是否就会考虑娶了王艳雪呢?”

  卫元朗沉默不语。如果没有随心,他可能真的会为了三哥娶了王艳雪,助他完成结盟之愿,反正他娶了王艳雪即可,怎么待她却随他高兴。他依旧潇洒自由。

  随心观其神色,知其心意。眼中闪过一丝心痛,随即掩去,道:“六公子,那王艳雪虽然刁蛮,但对公子还是一片真心,你不爱她却又娶她回家对她不公。而公子你娶了个不喜欢的人回家自己也受折磨,这世间徒增一对怨偶罢了,便是你府上的家仆也要跟着一起糟秧。王艳雪本就脾气不好,待人刻薄,在六公子身上受了委曲,必定全数发泄在下人身上。六公子一向待人宽和,却因为这一错误决定,弄得王府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实在无趣的很啊。”

  卫元朗抗辨道:“我又没说要娶她。”

  随心看了他一眼,她不想卫元朗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至少王艳雪绝非良选。所以就算是卫元朗会怀疑她的用心,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她依旧忍不住不说。她接着道:“我不过是帮你分析一下情况罢了,而且我要说的重点更是:即便贵如六公子你,也是连婚姻的自主权都无啊。你三哥希望你帮他扩张权势,要你联姻,你尚能推脱,但若是你父皇的皇命呢?六公子你又当如何?难道你还能抗旨不遵么?”

  卫元朗闻言一窒:“我……”

  随心目露惋惜。道:“更何况有些时候,为了家国的利益,身为皇子的也不得不做出些牺牲。从古至今有多少皇子不是政治联姻的?而且多半应都是圣旨赐婚吧?六公子能到现在还尚未被迫娶妻,已然很难得了,你父皇倒真是很偏宠于你呢。”

  卫元朗沉默无语。

  随心又是一叹,道:“六公子,我今日就都与你说穿了吧,在我看来,生在帝王之家有什么好的?日日所为都是争权夺利,勾心斗角,食不安心,睡不安枕。无论子女,嫁娶都是为了政治利益,男子尚能三妻四妾,若娶得不满意,还可再娶;女子若是所嫁非人,那一生便全毁了。像前朝越氏为了可以苟安一时,嫁来公主,惨死宫中,便是最好的例子。其实女子若嫁入宫中便是贵为一国之母,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依旧不过是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罢了。又何况那后宫生生就是个吃人之所啊。”

  卫元朗听了随心所言,心中着实非常震惊。随心果然如她自己所言,所思所想离经叛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说出来。这话也就是他听了,换别人来听,随心只怕小命休已。他蹙眉道:“随心,这话你可再不能在人前说了。”

  随心淡淡一笑,道:“这也就是今日对着你六公子了,别人我可是不会说,也懒得说呢。反正谁爱做娘娘、妃子的,干我何事呢?”说着又笑,“你看,就是这般,身在皇家,就连说话也须得小心翼翼,还要加上各种各样如牛毛般的规矩,真是让人受一世活罪。”说着,她不住摇头,接着正色道:“六公子,你还是趁着目前尚得自由,赶紧选一中意的女子娶回家吧。当然要紧的是尽可能门当户对些,不然你父皇未必肯允呢。”

  卫元朗隐隐有丝欢喜,在随心眼里他还是不同的。不理随心建议自己早日娶妻之语,沉思许久道;“你就是为了这些理由不肯嫁我?而非是因为我待你不够好?”

  随心点头,再追加一句:“我自知我的想法世所难容,所以我早就决定了此生不嫁!”

  “不是为了燕十三?” 卫元朗尚存疑虑。

  随心奇道:“怎么会扯到十三头上去?”

  卫元朗不语。他这几日在府中醉酒之余,就不停地想为什么随心会选择燕十三,自己堂堂王爷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护卫么?这让他难掩嫉妒,更让他愤愤不平。现在他终于明白随心非但厌恶与权贵交往,更不愿嫁入皇家,他的王爷身分才是他与随心之间的最大阻碍。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这个堂堂的王爷还真是不如燕十三的护卫身分。他这几日思夜思,便发觉随心言谈举止间待燕十三比自己多了几分亲昵,如今看来随心自己尚不清楚。他才不要提点于她呢。现在他既然知道了随心为什么会拒绝自己,那一切就都好办了。反正随心目前必须帮助三哥,一时半刻的也跑不掉,他也无须着急。待此间事了,他便抛了王爷的身分,携她远走高飞,这样随心总没话说了吧?至于随心所说此生不嫁的话,他全没放在心上。他认定那必是随心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才说的违心之语。如今他要做的只是如原先一样呵护于她。他相信假以时日随心一定能明白他的诚意。她自己方才都说了,他待她的好,她铭记在心。而且就冲方才随心什么都敢跟他说这一点,也说明他卫元朗在她眼中与别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更要紧的是,他须将随心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来,不能再让她将心思放在燕十三的身上。卫元朗一番思索后,信心大增。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他抬起头来,对随心朗朗一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随心见卫元朗神情不再抑郁,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这样她就放心了,不用再心存愧疚。若是她知道自己一番苦心非但没有让卫元朗死心,反倒是令他重燃斗志,不知当作何感想? 。 想看书来

二十五章  用间
秀儿避出房外,正想去收拾一下,侍卫来传她去见靖王。

  秀儿心头惴惴,跟随侍卫来到书房,就见卫元琛坐在书案之后,神情威严。她忙跪下磕头。

  卫元琛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赵香秀,不过公子都唤奴婢叫秀儿。”

  “你跟随着你家公子多久了?”

  秀儿低头答道:“不过半年。”

  卫元琛眉头微锁,思索片刻后,又问:“你是如何会跟着你家公子的?”

  秀儿就把随心怎样救了自己,自己怎么跟着随心的事细说了一遍。

  卫元琛听了点头,原来如此。如此看来,这个叫秀儿的小女子还是很会为自己打算的。见到老父不可依,便弃了老父投靠他人。依她的这种性子,这个丫头倒是可以好好利用。料想随心也不会防范于她。他对随心一直心怀疑虑,觉得那日燕十三劝服随心的一番言语太过轻巧了些,随心听了那番话神情激动,与话不很相合,看上去总像是别有玄机。只可惜他听不出有何不妥。前日,随心去见燕十三,他认为两人该有一番话要说,随心却也只坐了片刻便走。这更让他更是心生怀疑。想来原随心也防着他,有话也不会在人前说。他虽然监视着随心与燕十三两人的行动,却苦于无法得知二人心中所思。他派去看管随心的侍卫日日回报都是说她默坐房中无有异动。除了送饭送水的丫环外,随心也拒绝让人伺候。如今卫元朗送来秀儿,正好可以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一定要诱使秀儿为已所用,让她监视随心的言行。

  卫元琛走下桌案,来到秀儿身边,温声道:“秀儿,你觉得六王爷待你家公子如何?”

  秀儿目露向往,道:“六王爷待公子好得不得了。”

  卫元琛点点头,道:“不错,本王的六弟对她宠爱至极。想必你也跟着沾了不少光,王府人等对你也不差吧?”

  秀儿连忙点头。

  卫元琛看了更是满意,道:“如今你家公子年少无知,不但不懂得六王爷的好,还准备离他而去,本王很是为六弟不值,因此才将你家公子请到我靖王府,希望劝他回心转意。”

  秀儿恍然,更是连连点头,在别馆住了这么久,她自然知道卫元朗对随心有意。她也不明白自家公子是怎么想的,六王爷相貌英俊,身世显赫又对公子宠爱有加,为什么公子却总想着要离开?这么好的机会上哪找啊?那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卫元琛道:“我虽说是请原公子暂住在这靖王府,但还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与六弟结成连理,我这做兄长的也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心。可你家公子脾气倔强,如今怪我拘禁于她,总是对我颇为不满,多有怀疑。我若是日日差人跟前跟后,你家公子必更为不满,可是若我不这般做,你家公子偷偷溜走,本王对六弟可如何交待?因此本王想到了秀儿你,本王希望你可以将你家公子的日常言行告知本王,本王也好有个应对。”

  秀儿听到这,却有些迟疑,卫元琛的意思就是让她监视自家公子了,这似乎不大妥当。

  卫元琛见她神情,知她顾虑,加了一把劲,诱道:“本王也没什么恶意,只希望你多多关注你家公子,看她是否有逃离之意,别让本王措手不及。再说了,若是你助六王爷成其美事,六王爷必定也会感激于你,而且你家公子他日嫁于王爷,你必是陪嫁,到时你或可与你家公子共事一夫,那可便成为一桩佳话了。啊,莫非是你已有了意中人,不愿意么?”

  这番话说得秀儿心头大动。她深知讨生活的苦楚,所以才会坚持要跟着随心,伺候随心可是轻松得很的,不然她也不会巴着不放了。随心与六王爷都是少见的好主子,若是能自家公子嫁与六王爷,就冲着六王爷对公子的态度,她陪嫁过去,从此必是锦衣玉食,再也不愁了。而且若是六王爷知道她也从中出了一分力,说不定会感激于她,若她真能跟了六王爷,便是做个侍妾,也心满意足了。

  卫元琛见她意动,追道:“怎么样,你可想好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本王也不是想对你家公子不利,你不必担心,更不用心怀愧疚,他日你家公子嫁入王府说不定还会感激于你呢!”

  秀儿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好,秀儿就听王爷的,秀儿一定会注意我家公子的言行,一有不妥,就来禀告王爷。”

  卫元琛满意地点头,赞道:“这才是识大体的好姑娘,你才是真心为你家公子好啊。”

  秀儿听了卫元琛之言,更是心头大安,不错,她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公子好啊。

  卫元琛又补充了一句,“秀儿,你要注意,紧要的是你家公子与燕护卫的谈话,你要一字不漏得报与本王知道。”见秀儿不解,他又解释道:“依本王之见,你家公子就是受了那燕十三的挑唆才会如此,所以你要特别关注他二人的言语谈话。”

  秀儿恍然,她就觉得是燕十三的问题,怎么燕十三一回来,公子这里就出问题了。原来都是他在使坏,想着因为燕十三害她会失了锦衣玉食的机会,不由对燕十三生出怨怼之意。

  卫元琛观她神色,心中愈发满意,秀儿这个奸细是做定了。

  梁帝坐在太极殿中,心头不快,他一心要立元诚为储,可是却弄出了这许多问题。目前朝中众说纷纭,他却始终迟疑难决。

  虽然那日听了夏修文的话,颇为触动,但梁帝毕竟一直是一意想立元诚,也为他铺了许多路,如今想让他一下子就放弃元诚他还是不能就此下定决心。若是其他的政务,有什么迟疑难决的,他可以与大臣们讨论,可是关系到立储便不同的,朝中势力犬牙交错,没有几个是立场客观的,他很难再找出一两个如夏修文般的不存私心杂念的人来。便是后宫也都是各族之女,而且后宫干政后患无穷,他也不便询问。现在竟连一个可以说说心头烦恼的人都找不着。

  “唉!”梁帝负手在殿内不住踱步,忽又停下,悠然一叹。

  内侍李安,几度欲言又止。梁帝这几日辗转反侧,心中忧虑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有些话他一直想说却没敢说,这时见了梁帝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帝正是找不着人诉说心头烦恼,听了李安的话,想想李安一向谨慎少言,也颇忠心,难得他主动有话要说,不如就听听他有何建议。于是他道:“哦?小安子,你有什么不妨也说来听听?”

  李安一躬身,道:“陛下,您现在圣体安康,这储君之事便是再晚两年也是无妨的。如今武帝宝库之迷未解,神谕之儆也不能无视。依奴才之见神谕其实并未说立恭王便是不妥,只让陛下谨慎从事,陛下不妨将这两者结合起来,那武帝宝库确是先朝之武库,而且百年未现其踪,如今初露端倪,陛下也不可放松,不如就令王爷们分头找寻武库之下落,若是哪位王爷先寻得武库,相信便是天意如此,陛下便立之为储,奴才想其他王爷也当心服口服,便是大臣们也应无话可说。”

  梁帝听了神情一动,这果然是个不错的办法,而且如此做法确实是颇为符合神谕之示,若元诚果然不能取得武库,那就证明他的确非是帝王之选。

  “拟旨。”

  元昌十八年末,梁帝颁旨:

  不论长幼,得武帝宝库者,是为储君。

  旨意一下,朝中形势又变。原本,众臣俱猜测梁帝必是要立靖王为储,所以不少大臣已经纷纷表示投靠靖王。生怕晚了,被靖王认定是恭王一党,日后登基时自己的官位不保。如今听了梁帝的这道旨意,又都静了下来坐观其变。这朝中局势反倒是平静起来。只是因为旨意不明,所有王子都有了为储君的机会,朝臣们更不敢随意表态,如此一来朝中局势一时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秦铮与卫元诚却是松了老大一口气。近日来,卫元诚一直惴惴不安,父皇叫回了夏修文,再不提祭祀之事,他以为自己完了。终日惶惶。便是秦铮也无计可施。关于神谕,秦铮在派人查探之后也未曾发觉有异,心头不免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上天也看出卫元诚不是为帝的料子,才托物以示?在他考虑,要怎样才能保住自己最大利益,是否应该放弃卫元诚的时候,梁帝下了这道旨意,不异于救命甘霖。他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处处与卫元琛作对,若是卫元琛为帝,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即便可以免于灭族之祸,他这一世的富贵也算是到头了。秦家将永无翻身之日。如今有了这道圣旨至少证明梁帝没有否决恭王为帝的可能性,他依旧还能保住权势。这比起让他现在考虑设法改投卫元琛的这种下下之策实在是强太多了。

  如今他要做的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抢先一步得到武帝宝库!

  卫元诚却还有些不安,回府后与秦铮商议道:“只是父皇此道旨一下,五弟、六弟都有了为储的希望,本王岂不是又多出了两个对手来么?”

  秦铮道:“这个殿下倒不必过虑。我观桓王爷本就散漫不羁,倒未必有那心思。而且如今他的一颗心全在那原随心身上,听说原随心目前暂居靖王府上,靖王对她看得很紧,必是靖王以她牵制桓王爷,所以我们还是只须防着靖王即可。至于景王么,陛下一向不甚重视,性子又文弱内向,朝中也无有势力,便是他有那个心,怕也没那个能力,凭他还争得过您么?何况他王府里臣也安插了自己人,臣会命他们好好盯着,看看有无异动。”

  说到这,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