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长生月-第2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女人满心不甘,觉得是那孩子害了自己,然后开始恨天恨地恨身边的一切,在诅咒过魔神痛骂过那群诬陷排挤自己的小人之后,她的恨意,在九曲十八弯的扭转之后,因为那觉醒魔胎有意无意的引导,终于投注向了佛子单乌这么个存在。
“如果不是他,魔神就不会愤怒,那么就不会有魔劫,而我就可以凭着这个孩子,彻底地稳下地位……”那女人因为憎恨而变得有些不人不鬼,更因为憎恨而毫无底线。
然后,她就想到了乞命粥这么个玩意,并早早地就联系了金瓮,让他将那楼船做了种种改装,以求万无一失,而金瓮对他这个姐姐可是言听计从,根本连原因都没有问,便依言而行了。
与此同时,被拿来做为乞命粥的基础材料于是饱经折磨的,正是诱导那女人的思维走到如今这一步的魔胎。
……
“这可真是自作自受啊。”单乌把玩着那个小骷髅头,依稀仿佛听见了那小骷髅头发出的满是悔恨的呜呜呜的哭声,不由地哑然失笑。
“不过,居然这么平淡地就开始了吗?”单乌意识到了即将面对的局面,轻轻地撇了一下嘴,依然对这么个开局有些不满。
“女人,还有婴儿……”单乌轻哼了一声,“这一群老家伙们,还真是够正义够仁慈的啊。”
那小骷髅头从单乌的手上消失,被单乌转移进了太虚幻境,而后单乌便开始打量起周围那已经是球形的船舱。
一道道的阵纹努力地压制着单乌的神识,但是这种层次的阵纹又怎么可能让单乌感到阻碍?于是稍稍推算了一下之后,单乌便已经动手,直接以自己的灵力介入了那阵纹之中。
随即,单乌便感知到了这船体之中的种种细节,亦知道了这船体如今早已经被一只看不清楚模样的巨兽拖拽着潜入深海,并且之前这船上的人——包括飞花楼的那些侍从以及甘露寺那些陪伴佛子的和尚们,都已经在船体变形的过程之中被碾成了肉泥,这些人的血肉魂魄亦融入了这船体身上的诅咒之中,让这船体变得越发地坚不可摧。
“准备得相当充分啊……然而还是低估我了。”单乌暗赞了一句,下一刻,这船体的外壳便喀拉喀拉地响了起来,惊得那深海巨兽一个停顿,并随即掉过头来,严阵以待。
船板一块块地剥落,如同一朵绽开的莲花一般。
佛子便在这层层绽放的莲花中心处出现,然后被一股强大的水流裹挟着,冲入了那深海巨兽的口中。
第八百五十八回小心噎死上
这世界上什么都能吃,就是单乌不能吃。
那深海巨兽不知道这一点,于是没过多久,他就化成了深海之一团浑浊的血浆,招来了一堆小鱼小虾和各色奇怪的海洋生物——这海兽庞大的身躯所分解出来的养分,足以让这些海洋生物在这这一团血浆波及的范围内繁衍生息数十年之久。
单乌冲出了那团血浆,亦一路反冲打算重新回到了海面之上,然后毫不意外地遇到了那群严阵以待的修士们,以及他们布下的天罗地。
“你一定不知道,那乞命粥的诅咒之,还带有追踪之能。”那群用术法遮掩住自己容貌的人如此说道,“你没有第一时间躲藏起来并向甘露寺寻求帮助,可实在是下策——果然佛子就是自信吗?觉得自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
“是啊,我毕竟算是有神明保佑之人呢。”单乌笑着回答,同时放出了剑阵,举动之间完全表明了自己那胸有成竹的自信。
那一群蒙面修士冷哼了一声之后,一个个手里也执起了阵盘,环绕着单乌布下了一道大阵——他们当然知道佛子长于阵道长于炼器长于剑道,是能够单挑魔神分身的存在,于是少不得得针对着佛子的各项能耐做上一些准备。
“如今的外海修真界能凑出你们这么多人,也着实是不易了。”单乌看着这阵势,赞扬了一句,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道道剑光纵横穿梭,看起来是打算就此大干一场。
众人严阵以待,竭尽全力地运转着诸人合体的这套大阵,围绕着那些剑影分光做出了种种足以致命的碾压一样的攻击,几次三番,甚至将这一片区域之的海水都已经完全化为了虚无之后,那剑光居然就如同落在温水的浮冰,渐渐消失在了原地。
“咦?”终于有人察觉到了不妥,停下了进攻,开始以神识细细地搜索起周遭的动静来。
“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众人大惊,立即将注意力投注在了单乌最后消失的位置。
一颗小小的水晶球暗暗静静地漂浮在当场——在众人竭尽全力的围攻之下,这小小的水晶球上除了两道裂纹之外,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这是……”有人好奇地上前,将意识投注在了那颗水晶球上。
水晶球反馈出了让那群修士们无奈愤怒,且心惊肉跳的解答——原来他们所感知到了单乌身上的诅咒,其实早已经被单乌转移到了这颗水晶球之上,他们之前所感知到的单乌的实体,还有那些看起来威力巨大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剑阵,其实全部都是由这颗水晶球所化出的幻像,至于真正的单乌,早就已经逃之夭夭,甚至可能已经将自己遭遇的一切都回报给了诸家宗门了。
修士们面面相觑,收起了阵势,周遭的海水猛地倒灌,瞬间便填充了这一圈子的空白,没有让这群呆愣了的修士们移动半步,同样也没有撼动那颗水晶球一丝半点。
海水倒灌碰撞所带来的内部震荡亦无声无息地以那个水晶球为心开始荡漾并扩展,一直待到传播至海面上之后,方才以惊涛骇浪的模样展示出来。
终于,在确信眼前的敌人是真的不见了之后,有人摔了阵盘破口大骂:“不是说这套阵势万无一失的吗?***到头来这么一点小小的伎俩就将我们给糊弄过去了?”
“不是说那碗乞命粥里埋藏的暗手他就算发现了也无法破解的吗?”
“你们好歹都是积年的元婴,以你们的修为和经验,谁都没有发现其异常,难道还要怪我没有按住他的脑袋来给你们杀?”
“要不是你们说此举可以一劳永逸……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走明面上的煽动路线,让他身败名裂,自绝于苍生。”
“这样一来,我们反而陷入了被动啊……”
“罢了,现在抱怨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想想该怎么让事情重新回到轨道上来……”
……
那群修士们一时半会商讨不出什么结论,于是其有人抬起了手,对着那颗碍眼的水晶球砸出了一道术法,似乎是想要将那欺骗自己等人的玩意儿碾成粉碎,以发泄一下自己等人准备良久却扑了个空的满腔郁气。
那水晶球被灵力碾压,吱吱呀呀地尴尬地响着,却突然从心处跳出了一团火焰来,而后“噗”地一声,这团火焰冲破了那层水晶外壳的压制,飞地席卷,将那几名修士一股脑儿地都卷了进去。
那几名修士原本以为单乌已经远离,自然是早就松懈了下来,如今被这团火焰一卷,虽然自己等人是及时撑起了防御,但还是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这些人的站位立即就乱了,那些阵盘就算还拿在他们手上也无法重新撑起阵势,更何况其一人因为愤怒,早就已经将那阵盘甩到一旁用以泄愤。
下一刻,蒙蒙的白雾取代了无处不在的海水——那些人就算再迟钝,也该知道自己等人是了计,如今是反向落入了单乌的阵法之了。
有人的脸上是一片惨然,知道只等人到底还是低估了单乌,也有人却因为这几次三番的耍弄而怒火爆发,甚至都无法维持住这么一个伪装出来的人形。
“我可以问一句,你们都是为了什么,才决定要我的命吗?”单乌的声音响起,用一种特别无辜的语气问道,虽然在他自己,其实对一切理由都早已心知肚明。
——突然冒出来的毫无跟脚的小子,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魔劫成为了各家宗门的座上宾,不管什么地位的人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称一声佛子,更糟糕的是他还直接挂住了几家宗门那些几乎不问世事的宗主们当做靠山,而且他说的话还会被那些宗主们下令必须毫不拖延毫不打折地不计代价地实行……
单乌有时候回想一下自己的作为,都觉得那群老家伙们的耐心实在是太好了,居然真的能容忍自己到如今这个地步。
“或者得说,蓬莱那位宗主的威势,在这外海修真界,果然是首屈一指的么……”单乌忍不住感叹。
单乌其实很清楚自己地位发生改变的转折点——在见过蓬莱宗主之前,他还只是一个被架空的被众人当做吉祥物一样的存在,真正的大事都是由各家宗门的长老们决定,甘露寺也只是顾忌着魔劫的传说和自家宗门的脸面,于表面上给了单乌佛子身份的各种优待而已,但是,在蓬莱宗主发话之后,单乌所说的话便被自动镀上了一层金光,成为了那些大人物们不得不谨慎考虑的存在。
“啧,还回报甘露寺呢,我觉得现在甘露寺的那群老和尚们,没准会希望我早点往生去往极乐呢。”单乌想到了之前那群围攻自己的修士们的言语,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单乌可不认为在蓬莱宗主如此着意地为自己撑腰的前提下,甘露寺里头的那群老和尚们会觉得愉快。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能闹多大……也就看这群人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了。”
……
魔神亦察觉到了一丝有些不妥的气息——佛魔岛的存在感在各种作用下突然变强,寂空对那群魔人们的教化之举亦使得信力发生了转移,让魔神察觉到了一丝自己手士卒被人打劫了的不爽感。
“咦?又有一个走神明之道的?”魔神终于注意到了寂空,“哟,这回又是个和尚。”
“怎么最近的和尚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安分,每个人都想着要将那老和尚取而代之了?”魔神啧啧称奇,亦随即想到了之前的单乌,下一刻,他心里那一直摇摆不定的立场“唰”地一声就立得笔直,仿佛一杆旗帜一样,为他指引着光辉的前路。
“嘿嘿,算你这个小子好运。”魔神喃喃自语,仿佛单乌正站在他的眼前一样,“毕竟和你这碍眼的小子相比,我更讨厌那个老和尚,所以,一切能够让那老和尚不爽的事情,都将是我的毕生所求。”
“既然你对那老和尚也不怀好意,那么我们姑且可以算作是同一战线。”魔神想到振奋之处,嘿嘿哈哈地就笑了起来,“这局势真是太美妙了,一个表面上冠冕堂皇的佛子,应该要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居然和那天下人人唾弃的魔神是同一立场,而且还耍弄得这天下人都跟着他团团乱转……”
“哎呀哎呀,这么想来我可真是迟钝呢,居然到现在才想通这一点,嗯,一定是因为那小子长得实在是面目可憎的缘故。”
“当然,还因为他的出现,让黎凰那个可人的小姑娘烟消云散……”
“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就这样化为飞灰——那群和尚们简直是毫无人性!”
“不过,这事儿如今回想起来……似乎是有些微妙,毕竟那个小子出现的时机也实在是太巧了。”
“所以,黎凰那个小姑娘,是真的死了吗?”
第八百五十九回小心噎死下
被魔神挂念的黎凰莫名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痒,于是难耐地扭动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调整好了仪态,迎上了对面而来的艳骨。
黎凰客客气气地请艳骨坐在了一张桌子前,而后恭恭敬敬地向艳骨提出了要求。
“艳骨姑娘你能否自封修为?不说完全将自己封禁到凡人的境界,至少也要与我齐平才好。”黎凰拱手说道,“如此,我施展的幻阵,才有可能真正起到作用,而不至于被姑娘你一眼看穿。”
“变戏法的时候要是随便就被人看出小伎俩了,那还有什么趣味呢?”黎凰稍稍后退了一步,手里亮起了早已准备好的阵盘,一双眼盯着艳骨,似乎笃定了她会按照自己的请求来照做。
艳骨的确是迟疑了一下,毕竟自封修为这种事情不管对谁都是有些冒险的,特别是她如今这种境界的人——如果艳骨想要将自己的修为境界实实在在地压低到比黎凰还低的程度,那么在恢复的时候也是颇为需要经历一番折腾,是不可能一念之间就将一切封禁解除的,而这个过程之中,不管是黎凰还是那迦黑月,都有能力将自己重创。
艳骨其实并不怀疑黎凰对自己的心意,也明白黎凰要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她并不信任那迦黑月,于是她的眉头微微地就皱了起来。
“艳骨姑娘有决定了么?”看到艳骨的迟疑,黎凰又问了一句。
“稍等。”艳骨应声道,而后一抬手,先将自己与黎凰所在的这处房间与外界割裂了开来,另成一界,随即又落下了各种不同的法阵,力求将这一处空间给护一个万无一失。
黎凰微笑地看着艳骨施为,并不曾出手阻止。
终于,艳骨觉得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地足够了,方才屏息凝神,以两手同时勾勒出了一道繁复的符文——这符文正是当初她用来压制单乌修为的那一套。
那符文硬生生地被织成了一件衣服的模样,随着艳骨手指的牵引,轻飘飘地落到了她自己的身上,而后隐没,下一刻,黎凰便觉得周遭的空气都为此一轻。
艳骨居然无比实诚地将自己的修为给压制到了差不多筑基境界的修为——对这个灵力充沛的世界的人来说,筑基境界就已经差不多就可以等同于凡人了。
黎凰微微一笑,她手里托着的阵盘一层一层地铺展了开来,最后展开成了一副托盘,盘子正中是一只莲花碗,碗中承载着一滩清水,看起来毫无特色。
艳骨的双眼立即如钩子一样盯住了黎凰手里那玩意儿。
黎凰款步上前,如一名训练有素的侍女一样,将那莲花碗放在了那张桌子上,而后摆开了餐具,对艳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艳骨几乎是痴癫一般颤抖着上前,捏起了那柄小小的黄金汤勺,从那莲花碗中舀起了一勺清水。
'熱,門。小'説。 网' “一模一样的气味。”艳骨的声音颤抖,身体颤抖,甚至全身的灵力都在颤抖,但是捏着那勺子的一只手,却如铁铸一样,纹丝不动。
“还请姑娘品尝。”黎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这一碗水是她用单乌拿自己肉身提炼出来的那些粉末液体之类还原出来的,货真价实地就是单乌身上的气味,同样也有足以让活物肉身化为脓血的效用,只是毕竟不是原版,效果虽然差不多,尝起来的味道却总归是会有些差距——黎凰和那迦黑月都没有那个找死的觉悟去品尝单乌的血肉滋味。
只不过,在眼下这种情境之下,这些微的差距才会让黎凰对艳骨鬼扯的那些理论显得更为可信——信赖他人,才能感受到惊喜。
……
那勺子里的清水转眼消失,而后艳骨那只铁铸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甚至连勺子都拿捏不住,叮当一声便落在了桌面之上,而后艳骨以手撑着那桌子的边缘,摇摇晃晃地靠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后身体就整个儿瘫软了下来。
黎凰看起来是在为自己的成果得意,但是实际上却一直关注这艳骨身上的每一丝变化:“她现在已经自封修为,会不会连这肉身都倒退到筑基境界的状态?会不会真的就这样自取灭亡?”
下一刻,黎凰便看到了答案:“好吧,不可能……”
虽然艳骨这些人在化神境界依然保留了自己的肉身,但是这肉身的本质与凡人的肉身早已经是天差地别,意识和神魂的力量亦强大到能够独立存在,甚至反过来影响肉身,换而言之,对艳骨这等修为的人来说,身魂识这三者只要保留了一个,这人就有再生的可能——而单乌的血肉最大的作用其实正是将人之意识永恒保留。
“总算是想明白他们为何会撑得住你那血肉了……毒死他们的梦看起来是不用再做了。”黎凰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思维却忍不住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所以,这是不是可能意味着……他们的意识,已经经由你的血肉,而永远地留在了这具肉身之上?他们难道可以就此永生不灭了么?”
“好像真的是亏本生意……”另一头的单乌忍不住嘀咕出声,随即就骂了一句脏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将他们训练成看门狗,我这辈子都会憋着这口气啊!”单乌和黎凰共有的识海之中,这么一道决心哗啦啦地化成了一块石碑,“嘭”地一声从天而降,而后就这样高高地树立在了那已经越来越宽广了的城池之中。
……
艳骨在椅子上靠了许久,许久,许久……
直到黎凰上前敲了敲桌子,方才唤回了她那恍惚的意识。
“我说……这时间该够了吧……”黎凰说道,“虽然我也没什么要紧事,也觉得打断你的回味是不太好的事情,但是你总不能一直将我困在这儿陪着你发呆吧。”
“……好吧。”艳骨看着黎凰,半晌,方才长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应承道,而后她那瘫软的肉身便再度变得血肉饱满了起来,那一层封禁自身修为的符箓也仿佛蛇蜕皮一样从艳骨的身上的剥落,大约半天的时间过去之后,艳骨方才重新恢复到了原样。
“其实味道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而且其中极乐散的分量也太重了。”艳骨一边解着封禁这处空间的种种手段,一边向黎凰提着意见,“但是,这吃下去的感受,却是一般无二……这一点,很了不起。”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么?”艳骨似乎又开始回味起那种欲生欲死的感受,迟疑了许久之后,方才回头向黎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这正是幻术的绝妙之处——实者虚之,虚者实之,不用大动干戈,却可以让人有无比真实的体验。”黎凰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坦白说,有些隐秘,你一旦知道了,可能就再也无法感知到其中乐趣了——你确定你想要再亲手毁掉一次方才那种享受吗?”
艳骨死死地盯着黎凰,又是良久,方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黎凰的说法,随即便发誓日后将不再追问黎凰,并且要求黎凰千万不要将其中秘诀告知他人——因为这种隐秘如果被别人宣扬了出去,将来再有什么人当着艳骨的面将这秘诀大声说出,很有可能就会将艳骨再一次地从天堂拽进地狱。
——艳骨实在是太珍惜这失而复得的欲生欲死的感受了,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于是,哪怕艳骨的确对黎凰所施展的手段有些疑虑,甚至隐隐觉得那种感受的出现并非全部都是幻术的作用,她也不敢去追问,生怕这一追问,梦就醒了。
……
“比我想象得要顺利得多了。”黎凰在目送艳骨游魂一样地离开之后,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主动去提醒艳骨回神,实质是非常暴露真相的一件事。
因为如果艳骨感知到的一切全都是黎凰控制下的幻觉的话,那么艳骨根本就不会有这么长的时间能够容她如此慢慢回味——黎凰只要想离开,只要撤除加在艳骨身上的幻境,艳骨便不得不回过神来,而后开始哀求黎凰再来一次。
但是黎凰却是通过敲桌子这样的举动唤回艳骨的神智,这意味着黎凰其实根本没法控制住艳骨的感知,那么,艳骨所体会到的究竟是什么,就很值得推敲了。
而艳骨没有追问。
“她果然和我想象得一样疯癫了。”黎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对她和单乌来说,也只有在证实艳骨的确为这一口肉疯魔到这等程度的时候,才能证明单乌的血肉的确是有钳制艳骨行动的作用和价值的,才能证明那块肉并不仅仅只是吃遍天艳骨那两人难以割舍的一丝人间牵挂,如此,单乌那将这两人驯服成看门狗的大计,才有真正实现的可能。
“要抓紧时间了呢。”单乌默默嘀咕着,“这两头的时间差可不要太大才好啊。”
第八百六十回顺势而为的变故
单乌在那一日遇袭之后,很是销声匿迹了一阵。
虽然事实上,单乌是在照看另一头的黎凰,等着她验证艳骨的状态,好谋划如何更进一步将吃遍天也给圈养进来,当然,吃遍天的那些自称是世界顶端的饕客朋友们要是也能够拉扯几个进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而在单乌目前所在的这个世界之中,自从那遇袭之事被人发现之后,整个外海修真界的事情也开始一日三变地波澜诡谲了起来。
……
和单乌同在那楼船之上的还有甘露寺的一堆和尚,当那楼船变形之时这些和尚一命呜呼,他们留在甘露寺中的长明灯自然也随之熄灭,于是立即便有人意识到了不妥,并立即派人往出事海域探查,同时亦开始试图联络单乌。
单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一直没有回音,与此同时,其他的几个宗门之中,也都陆续传来了有宗门长老遇害的消息。
这些长老的修为身份地位对诸家宗门来说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决策级人物,他们的死当然不能随意糊弄过去。
于是,在一番齐心协力却毫无效果的调查之后,这一群长老的死亡,便被有心人与所谓的魔劫联系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魔劫么?”有人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听到那样的猜测之后以惊疑的姿态问道,但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似乎才有点传说中的惊天魔劫的架势——毕竟在那些底层修士和凡人之间折腾的动静闹得再大,也不可能真正成为撼动这外海修真界根基的事情,也实在配不上那位传说中的魔神的身份。
因此,这种不负责任的猜测流传开来之后,迅速地就让所有人都相信了——毕竟除了传说中的魔劫,这世道上也没有什么天灾**能让那一群长老突然之间就死得无声无息尸骨不存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毕竟,这是一直以来天下太平,秩序井然,连残暴点的异兽都找不到的外海修真界啊。
“连天机之中的痕迹都被抹去了,说这不是魔神所为,谁会相信?”有些因为功法的缘故对天意感应较为敏锐之人如此说道,天意显然并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提示。
而后更多让这些笑看世界风云变幻的修士感到不安的事实被暴露了出来。
那些由修真之人诞下的一出生就有自我意识甚至能够反向影响自己这肉身父母的魔胎,那些通过夺舍之术混进修真人当中并肆意散播各种谣言的转世魔修,还有那根本无法一一排查的早已为了魔神的画饼而背叛自己所在阵营投往魔神麾下的各等修士……
“凡人世间闹得太狠,以至于我们一时之间竟没有注意到我们内部的问题……”各家宗门的长老们都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并且无比顺畅地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那个总在凡人世间折腾,着意于凡人生死和存续的佛子,而忽略了自己等人在面对“魔劫将至”这个警告之时的轻慢和各怀私心。
而这些修士们在面对魔劫的威胁之时,其反应并不比普通凡人们要好上多少。
那些凡人们多少还是因为修士们出手认定那是魔物附身后,才生出了排挤之意,这些修士们却是因为知道大家其实都可以找到术法掩藏自己的底细,于是在“或许”,“可能”,“大概”之类的形容词语无形中都变成了一定确定以及肯定,种种猜忌,顿时就引得暗潮汹涌。
“那个佛子呢?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有人在无计可施之下想到了单乌这个一直被他们觉得碍眼的存在,“难道现在魔劫真正开始了的时候,他反而是怕了?”
……
终于有切实的冲突爆发——那些诞生在修真宗门内部的魔胎正是种种矛盾一刻引发的最棒的借口。
那些有闲心成双成对有闲心在自己修炼之外考虑繁衍后代的修士,其本身地位家底一般都不低,于是那魔胎便可以成为他人理直气壮得掠取那些人地位利益的理由。
而利益永远是让人为其疯狂做出无数匪夷所思之事的最本源的动力。
于是,当那些孕育出魔胎之人发现自己等人就算依着众人的意愿直接亲手将那魔胎碾得身魂俱灭,那些外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时候,一些人追悔莫及,一些人因愤怒而狂暴,并由此大开杀戒,反出宗门,引得背后一队队的追兵——修士们真正开始决定驱逐魔物的时候,可比那些只有铁锨锄头的凡人们能干得多了。
一时间,那些反出宗门之人,只觉得这茫茫沧海天下之大却不知自己能往何处而去,于是到得后来,其中的大多数人,竟是做了与那些魔人们同样的选择——佛魔岛。
事实上,因为那些普通魔人的数量已经开始减少,再加上对佛魔岛内部动静的'熱,門。小'説。 网'试探的毫无进展,已经有人生出了打道回府的念头了,结果,就在那群小修士们犹犹豫豫拖拖延延的时候,那些他们平常只能仰望着的前辈高人们,居然一个接一个地就冲到了佛魔岛的附近。
于是,追杀了魔人这么久,都没怎么受过伤送过命的小修士们,稀里哗啦地就在高人们的争斗之中死伤了一堆,而其中侥幸逃脱的,竟都是慌不择路间冲进了那禁域屏障之中的小家伙们。
“佛魔岛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那些人的选择让佛魔岛的存在再度变得高涨了起来,而佛魔岛最初的成因,亦早已在种种传闻之中被人忘得几乎一干二净了。
“那佛子当年顶多就是像我们给那些魔人们做标记那样,给这佛魔岛画了个印记吧。”
“啥?你说那佛魔岛是佛子设下的封禁?那佛子自己才什么修为啊,顶多也就是个初入元婴的层次,怎么可能设下这么一个影响波及天下所有魔人的大阵来?”说这些话的人很显然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等人的四处煽动的种种。
而就算有人记得那些前因并提出质疑,他们也可以指着那些冲入佛魔岛的据说是入魔了的金丹甚至元婴境界的修士们,并以此来为自己辩解:“当初的那些煽动,就算真的煽动了那些凡人,难道还真能煽动那些前辈不成?莫非你真的以为,那些前辈是会听到我们这些小修士们的话的吗?”
“不管那佛魔岛的屏障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多的前辈们都冲了进去……难道他们还会看不出底细吗?如果不是其中真有魔神的指引,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那些前辈们的举动是不是意味着魔神已经铺垫完了凡人的棋子,开始对修士们下手了?我们之前以为的可见的终点,其实只是一个布局发酵的节点?”
“真正的魔劫莫非才刚刚要开始?”
于是到了最后,众人只依稀记得佛魔岛与佛子大概是有那么点关联,但是除此之外,那佛魔岛更是这世上魔人们一心所向之地,未来多半也是真正的魔劫开始爆发的源头。
没有人知道那佛魔岛中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层屏障所承受的压力,显然是越来越大了。
于是在这样的混乱之中,终于有人发现了佛魔岛附近的灵力异变。
似乎是因为实在有太多人——特别是修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