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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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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凰在御使那楼船行过了一片宽广的几乎没有看到任何继的岛屿,也没有看到任何路过的修士的海域之后,方才靠近了这一片突兀地存在于海面上的陆地比岛屿要大得多的一片陆地。

这是一片形状极其规整的陆地,平滑的海岸线圈起了一片片巨大的花瓣的形状,环绕着当那一片平坦到几乎不见起伏的地面,并且在极其遥远的地方,依稀能够看到云雾之矗立着的一尊巨大的顶天立地的佛像。

那陆地上植被丰厚,红花绿树层层叠叠,鸟兽游走其,一派祥和宁静,是不是有梵唱之声从半空之飘来,让人心生宁静欢喜,石头上,树木下,三三两两地汇集着一些僧人,或诵经打坐,或互相争辩着什么,可就算是争辩,却也带着欢喜的微笑。

这甘露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处世外之地,除了那些类似于小苍山之会这种不得不照面的场合,寺之人似乎根本不想与外界之人接触,而外界之人看起来也完全不想和这些和尚们打交道,。

“总觉得这片陆地之上,不光是刮风下雨草木生长甚至连生死规则都被更改了一样。”黎凰通过一些术法,远远地以水镜窥视那片陆地。

黎凰的眼前虽然看着是一片通途,但是她也不敢贸然闯入甘露寺的领域之,毕竟从计划上来说,她现在应该是抱着前来求教的心境的,所以,她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恭敬和敬畏。

一封拜帖,求见虚缘大和尚,被黎凰以术法送往那片陆地。

拜帖行至半空,便已消失不见,显然那看起来空无一物的所在之另有玄机,黎凰如果贸然前冲,多半就要吃些苦头了。

片刻之后,有两个年轻的小和尚于虚空之踏出,向黎凰的所在迎了过来,在发现黎凰居然是那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修的时候,这两个小和尚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慌乱,半晌,其一位方才开了口,例行公事地问道:“不知这位女施主拜见虚缘大师有何贵干”

“我有一位旧友曾与虚缘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可惜那位旧友如今已去往别的世界”黎凰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了有些怀念的表情,“而我希望通过拜访他的友人,了结我心一些执念。”

“原来如此。”那年轻和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惜,女施主如果早来三个月的话,便能见到虚缘大师了。”

“虚缘大师已经抛下了这一世的肉身,转世重修去了。”另一个和尚补充道,“转世投胎到灵根开悟,这个过程可能需要至少十年,却不知女施主能否等得起。”

言下之意,便是你现在最好还是乖乖离开,十年之后再来拜访,也许那位虚缘和尚就会同意出来见你一面了。

“等不起也要等。”黎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即将老老实实离开的打算,反而更加进逼了一句,“事实上,我也是有一些心结难解,所以想要参见佛祖,祈求可得一二指点。”

两个和尚听到了黎凰的要求,均有些惊讶,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一位清了清嗓子开了口:“不知道女施主有什么疑问,我等不才,或可为女施主解释一二。”

“这”黎凰看着那两个小和尚,转了转眼睛,行了一礼,便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想请教的是,这世上是先有魔,而后有佛为降魔而生,还是先有佛,继而有魔为灭佛而生”

黎凰的问句让那两个小和尚瞬间生出了警惕之意,而后将黎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竟似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妥。

“都说佛度有缘人,却不知佛愿不愿意度我这个天魔入骨之人。”黎凰双手合十,对着那两个小和尚深深地行了一礼。

那两个小和尚有些慌乱,但是还是按照规矩将黎凰的情况汇报给了自己的师父,而后层层上报,很快便有一个看起来阶位不低的大和尚出面迎接黎凰,一路将黎凰引入了一座四周环绕着漫天神佛雕像的殿堂之。

殿堂其实不小,但是周围那些神佛雕像密密麻麻,硬是生出了一丝局促之意。

堂有供桌,供桌上拜访着瓜果贡品,周边有铜钵有木鱼,有从顶端垂下的燃烧的线香,有飘摇的绣满经的经幡,还有堆积成宝塔形状的长明灯,当然,少不了佛前的蒲团,以及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那老和尚见到黎凰,稍稍有些吃惊,但随即礼节性地微笑了一下,此时亦有一个大和尚小跑着进了大殿,对着那老和尚行了一礼之后,便将自己方才动用一些手段打听到了有关黎凰的消息飞快地说了一遍,其包括了黎凰与璎珞争锋的往事,黎凰在黑礁坊市之滞留的将近三年的时间,还有黎凰在遣散那些散修之后所发出的声明,以及她一路上是如何应对那些前来挑衅的散修的种种

这些回报听得黎凰有些目瞪口呆,心有些吃惊:“这甘露寺看起来不问世事,但是这消息的收集汇总也是相当地灵通和有效率啊”

第七百四十八回 明泽的烦恼(上)

“来路上看不到一丝半点的人迹,我还以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未必能传到甘露寺呢,现在想来,是我多心了。 ”黎凰心中嘀咕了一句,脸上却收起了惊诧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对那老和尚行了一礼,表示了自己对甘露寺的敬畏。

“如今这世道,诸人皆以修魔为荣,甚至将弃佛从魔之人奉为人间至尊,却又是什么原因让施主在离开那黑礁坊市后,一路前来我甘露寺呢”老和尚乃是甘露寺中一位金身罗汉,被人称为信澄尊者,此时在邀请黎凰跪坐在他面前之后,如此开口问道。

“一个很长的故事,不知信澄尊者愿不愿意听。”黎凰沉默了片刻,如此开了口,而后理所当然地换来了信澄尊者那一句“施主请讲”。

然后黎凰便开始陈述自己在那黑礁坊市之中见闻,关于那些魔修如何过着那一片漆黑的日子,又说起了自己在黑礁坊市底层见到的那魔神的存在,还有自己在那魔神的轮回道中的所见所闻,最后方才提出了自己的感悟:“我感受不到生之喜悦,亦不知抓住那些浮云事物有何值得欣喜之处,所以我在想或许之前我的路,是走错了。”

“可我却不知道,此刻我选择回头的话,是不是还能回头是岸。”黎凰的脸上露出了有些迷惘的神情,对着那信澄尊者躬身一礼。

“没想到施主竟在那般境地悟出我佛门真谛。”信澄尊者听完黎凰的陈述,脸上也露出了有些惊诧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仿佛找到了宝物,或者说终于见到蒙尘的明珠再度闪耀于阳光之下的欣喜。

终于,在定下了心神,又多方盘问了一番之后,信澄尊者给黎凰下了一句论断:“淤泥之中,红莲绽放。”

于是,黎凰以居士的身份留在了甘露寺这片净土之上,参悟佛理,研究那些佛门功法,清心寡欲,静心修炼

一晃眼,便是十余年的光阴。

千鹤依然带着明泽留驻在那虹霞岛上。

这十余年中,忠诚这种美德显然成为了最无用的东西,于是那些被强迫性地安排到这海上的修士们接连发起了好些次的逃亡抑或反叛,虽然最终这虹霞岛依然平平安安,但是环绕在虹霞岛周围的那些岛屿上,都已经几乎没有了人迹甚至这虹霞岛上隶属于田冲的手下,也都也已经零零星星地逃走了大半。

那些叛逃的修士们各自动着点子想要重回大陆,可惜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因为那海图早已经被田冲付之一炬,所以谁也无法确定自己选择的方向就一定是一条生路,同样的,他们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在更加遥远的茫茫大海之上,但是,这些修士们还是义无返顾地选择了离开。

虹霞岛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成为了一座真正的孤岛。

明泽就在这孤岛上无声无息地长大了。

明泽的五官像单乌,但是身形骨架轮廓却似极了九龙,于是千鹤每每看到自己这个儿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长叹一口气,而后陷入一种沉迷于往事之中的状态来,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喃喃地抱怨,嘀咕着一些诸如“我果然还是无用之人”;“别说开辟新的地盘了,我甚至连稳定这一座小岛上的人心都做不到”;“是我拖累了田冲,他也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陪我留在这小岛上的”;“单乌你要在的话,一定会一边帮我收拾残局,一边拿我当初的不自量力来嘲笑我的”;“父皇,我大概是你最不成器的孩儿了吧”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时间对千鹤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对还没活多久的明泽来说,孤岛的环境,再加上千鹤这反反复复的喃喃自语,可让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所以,面对这样的千鹤,明泽初时还会宽慰一二,后来也生出了惰性只要千鹤一出现这样的迹象,他就会选择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只是他并没想到,他越是这样回避千鹤,便越是让千鹤陷入自责和自我厌弃之中。

虹霞岛,月圆之夜。

明泽独自一人溜了出来,在虹霞岛的沙滩上溜达着,并且无聊地用脚踢着石头千鹤又开始自言自语,他只能选择躲到足够远的地方。

“什么时候可以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就好了。”明泽抬头看向眼前的海面,稍稍畅想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千鹤看起来是很难会挪窝,大概也不会舍得放自己一人出去闯荡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明泽看到了自己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田冲不知何时竟也出现在这沙滩之上,而且看起来还是在专门等着明泽。

“田冲叔叔”明泽有些惊诧,但是很快便迎了上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一起散散心”田冲问道。

“好。”明泽点头,继而田冲便唤出了御空法宝,带着明泽从虹霞岛上飞升而起,往附近的那些岛屿之间游走而去。

明泽探头往下看,能够看到那些寂静的岛屿上残留着的屋舍痕迹这些岛上没有人,并且之前盘踞的那些野兽也都被屠杀殆尽,短短几年之内,仍未能恢复生机。

明泽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刚想转移视线,田冲却开了口:“有没有觉得这些岛屿都太小了”

“海洋却很大。”明泽回应,有些疑惑田冲为何提起这个话题。

“的确,海洋很大。”田冲点了点头,停下了飞掠的举动,低头注视着明泽的双眼,问道,“年轻人,想到更广阔的地方看一看”

“是的。”明泽点了点头,他并不否认这一点。

“可是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田冲问道,“如果我现在就将你丢在下面那岛屿之上,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何不试试”明泽沉默了片刻之后,抬头笑了起来,回应了这么一句,双眼在月光之下闪闪发亮。

“哈,你和你爹还真是很像。”田冲笑了起来,“可惜如果我让你试的话,回头公主殿下又要哭了。”

“唔”明泽低下了头,想到了千鹤,也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田冲认真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觉得那些人的叛逃是公主殿下的无能,事实上,公主殿下一直以来,有很多决断都是相当正确的,但是,如果我暗中拖了些后腿的话,那些事情便会往另外的方向偏移了。”

“什么意思”明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死死盯着明泽,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那些阴谋诡计的蛛丝马迹来。

“因为我护送你和公主殿下来到这片大海之上,是为了潜逃保命,而不是开疆拓土。”田冲依然是那样一脸忠厚的模样,“要是真在这儿立起了一片像样的基业的话,那岂不是等于在对对方说快来,你要找的猎物在这里么”

“而你放纵那些人叛逃,他们在这片海面上四下流窜的踪迹便会模糊掉我们的所在,是么”明泽领会了田冲想要表达的意图,微微皱起了眉头,仍是一脸狐疑之色,“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什么人现在统治那片所谓大陆的存在”

“他们大概不会有那个闲心去统治别人,但是那片大陆上,却也没有谁会是他们的对手。”田冲摇了摇头,如此回答。

“我们有什么值得他们垂涎”明泽可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独特之处。

“血统。”田冲回答,“你们是这世界上最后一线天人血脉了。”

明泽很想继续问这血脉到底有个什么神奇之处,但是看到田冲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便知道这答案对田冲来说,多半是到此为止了。

明泽被田冲趁机教育了一通要好好修炼不要让千鹤忧心之类的话语之后,被田冲放回到了虹霞岛的沙滩之上。

明泽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无比乖巧顺从将话听到心里去的样子,于是田冲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却没留意到明泽在低头之时闪烁的目光。

“为何我总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什么只有修炼到化神境界能够抹去天机之后才可回返大陆这种虚无缥缈的遥远目标,对如今的我来说,真的是可信,并值得为此奋斗的么”明泽抬起了头,再度看向海面,心里的疑虑却比之前更深重了,“如果要隐藏踪迹的话,我是不是索性当个普通人,隐没在那些侍女护卫之中,反而才是最不招眼最不会被人发现的存在”

“还有他对娘亲那些行为的解释娘亲的一切行动都是被禁锢在他的控制之下,然而他却认为他这是为了我和娘亲的性命着想”明泽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跳,“他真的如同自己声称的那样,全是为了我们好”

“他说娘亲是被外公和我爹宠坏了的,根本无法**生存的一辈子的小公主,需要我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却又说她的一些直觉是正确的”

“那么,我又该怎么知道我不是被往错误的方向教导着”

第七百四十九回 明泽的烦恼(下)

“我自有意识以来,所见,所闻,所学,所知,所想哪一样不是他们的安排哪一样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可他们自己却总在互相矛盾,娘亲说的和田冲叔叔说的不同,田冲叔叔说的和那些书籍之中不同,而那些书籍之中的一切前提,却又都是在遥远的所谓大陆之上,与这海外孤岛格格不入那么,我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判断出对错呢有没有人可以教我这些呢”明泽抬头,看向有些西斜的月亮,不由自主地举步向着海面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海水盖过脚面,衣摆湿哒哒地用那垂坠之感绊住了他的脚步为止。

泥沙被搅动,一些埋藏在砂砾之中的小虾小蟹被惊动,急慌慌地逃了出来,忙不择路间居然爬过了明泽的脚背,明泽稍稍抬了下脚,便将那小螃蟹给踢翻在了一边。

小螃蟹在海水里翻滚的模样让明泽笑出了声,海风吹来,吹散了那些萦绕在他心头的难解的疑问,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些,而后明泽抬起了手,取出了那能够模仿鲛人歌声的乐器。

乐声以明泽为中心,在这月夜之下传递了开来。

明泽已经发现了这些乐声的魔力这种乐声能够抚平他心中那些烦乱之意,化解掉他压抑在心底的那些戾气,让他能够拥有一段心境平和的日子,所以每当他发现自己胡思乱想得有些暴躁,甚至开始想要毁掉什么的时候,他就会主动地吹响这乐器,来纾解一下心情。

整个虹霞岛的人都知道明泽小侯爷喜欢一个人吹奏这乐器,也知道千鹤公主最爱的就是这样的乐声,所以这种时候是不会有人前来打扰明泽的,更何况,这些年下来,随着明泽在音律之道上的进步,他所吹奏的乐曲也变得越来越婉转动听,于是很多人甚至觉得能听到小侯爷的吹奏,乃是三生有幸之事。

于是明泽就这样渐渐地将自己的心绪融入到了这乐曲之中,那一丝迷惘和彷徨,听在别人耳里仿佛是在渲染着被迫离开大陆的苦痛心酸,但是实际上,却是明泽无法认定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无措。

“所谓的早已离开这个世界的天宫,所谓的有无数土地无数修士无数财富的大陆,还有我眼前这片茫茫无际的海洋哪一个才应该是我的家园”

明泽带着这个疑问,问天问地皆没有答案,只有眼前的海面,翻滚着粼粼波浪,牵动着明泽那几无止尽的探究之心。

远处的海面上突然溅起了一团突兀的水花。

明泽有些吃惊,乐曲稍稍打了个顿,而后他便看到了那一条在月光之下泛着淡金色光芒的巨大鱼尾。

“那是什么海中妖兽么”明泽微微睁大眼睛,甚至放下了手中的语气,举目张望了一会,在发现那鱼尾不再出现之后,忍不住又想,“难道它是被我这乐曲的声音吸引而来的”

“所以,再试试看呢”明泽生出了好奇之意,乐声再起,同时他的双眼亦开始一眨不眨地盯住了海面。

果然,没过多久,另外一个地方又翻出了一团水花,巨大的鱼尾一闪而过,仿佛在这海面之上画出了一轮半浸在海水之中的明月。

明泽有些心动,想要引动传讯符箓叫一些人来,看看能否将那似乎是从未见过的妖兽抓住,却没想那条鱼尾在翻滚了几圈之后,飞溅的水花之中,竟突然窜出了一个少女的上半身。

“怎么有个女孩子难道她是被那妖兽捉住了,正在被吞吃的过程中”明泽心头一惊,也来不及召唤其他人,手里的乐器往身后一扔,直接掐了个法诀在自己身上,衣服也来不及脱,扑腾扑腾地直接往那少女的所在之地游去。

少女在发现那个站在岸上的人影突然开始向自己飞快靠近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当即扭头,继而巨大的鱼尾一甩,便在那漫天飞散的水花之中,彻底地消失在了海面之上,留下了明泽泡在海水之中,一脸的目瞪口呆。

“刚刚那个少女就是那条鱼”明泽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呆了他看清楚了那个少女几乎无与伦比的美貌,也看清楚了那少女人形的上半身以及鱼尾一样的下半身,这怪异的组合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幻是醒。

那一处的海面很快便恢复了瓶颈,明泽正打算继续靠近并意图寻找些蛛丝马迹的时候,他的后衣领被人提起,而后呼啦一声,他便被从水里提溜了出来,拖到了半空之中,并在转眼之间带回了沙滩之上。

田冲,千鹤都已经到场,千鹤更是连忙一道术法驱干了明泽那一身湿哒哒的海水,继而将他搂在了怀里,检视着是否有别的异常。

被明泽随手扔到身后的乐器也被人拾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捧在一边。

“我听到你的乐声突然中断,出来一看便见你在往海里扑腾是发生了什么”田冲褒奖了那个将明泽给提上岸的护卫,而后转向明泽问道。

“我我是突然看到了一条金色的小鱼,觉得有趣,就跟过去想要将其捉住”明泽支吾了一下,仓促地收起了那乐曲,却并没有将自己看到那个女孩子的事情说出来为了保障这虹霞岛的安全,周边的妖兽或被清理或被驱赶,所以如果让田冲等人知道那海里居然有个人形的妖兽的话,明泽完全能够想象接下来这些留驻的护卫会做些什么事情。

然而明泽并不希望自己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模样的妖兽被驱赶甚至被斩杀,他有一种预感那个妖兽是可以跟他对话的,并且能够告诉他有关这片海洋的一切的。

而他想要知道有关眼下这个岛屿之外的一切。

明泽突然跳海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明泽又在岸边吹了几次曲子,却再也没有见到那半人半鱼的妖兽的身影,于是不免有些沮丧,觉得或许是自己贸然前往的举动惊吓到了那妖兽。

“唉,那话怎么说来着对待女孩子要温柔。”明泽有些自责,“就算那是一个妖兽,也是女孩子模样的妖兽啊,我那么唐突,实在是有些不该。”

“她该不会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吧”

“或者我该想法子往海底去寻找一下她的踪迹”明泽盘算着,可惜自从他那天跳海之后,千鹤对他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又贸贸然地做出什么莽撞之事。

于是,为了让千鹤放宽心,明泽不得不认认真真地闭关修炼了一段时间,终于用自己的乖巧,换来了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然而这段时间的乖巧,却让明泽觉得自己是说不出的累。

明泽就在这样的状态之中,又一次见到了那条半人半鱼的妖兽。

那一天依然是个月圆之夜,明泽没去沙滩,却爬上了虹霞岛另一侧的断崖边缘,因为虽然那断崖的一侧其实地势更险,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跳崖的记录,所以往这边来的话,盯住他的护卫相对会少一些。

明泽就在那断崖边缘随便找了块巨石,坐在上面,随意地吹了一些曲子。

因为位置足够高,风势也大了不少,所以那乐声飘飘渺渺地,居然在这夜空之中传递出了极远。

然后,明泽就看到了圆月初升的方向上,一条熟悉的鱼尾一闪而过。

“她又出现了”明泽心中暗喜,然而这一回,他却不敢再贸贸然地冲出去了。因为他这要是再跳一次崖的话,别说会不会吓得那妖兽从此之后再不出现,最现实的后果是大概是连自己关门静修的时候,都会有护卫在一旁蹲守着了。

于是,明泽就这样默默地在断崖之上,用尽全部的目力盯着那团水花,看着那鱼尾在海面上合着他那乐曲的旋律画出一条条蜿蜒的弧线,那鳞片上反射的光芒几乎灼伤了他的眼。

终于,当月亮的位置渐渐偏移,断崖下方的海面被断崖的阴影笼罩的时候,不管明泽吹奏的乐曲是怎样的婉转激昂,那妖兽仍是摇曳着身姿,渐渐地往水面下沉去。

然而,就在明泽有些颓然地放下了手中的乐器,打算从那石头上跳下来的时候,那一片漆黑的海面上突然猛地绽开了一团水花,那妖兽就这样完整地跃出了水面,将自己那修长优雅的身姿展示在了明泽的眼前,并且在同时,发出了一声短促啼叫。

那啼叫之声混合在海浪和海风的声音之中并不明显,但是仍然让明泽感受到了一股惊喜若狂的情绪那妖兽的叫声,和明泽手里这乐器的声音,几乎是一模一样。

随即,那妖兽真正潜入了深海,再也没有冒头,同样的,也没有人发现那妖兽的存在,虽然有些人听到了那妖兽最后的那声回应,但是他们本能地以为那只是明泽随意试出的一串音节,因为之前他几乎在那断崖之上吹了一夜。

“我该怎么才能在这岛屿上保守住这个应该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这是明泽心里最为直接的反应。

第七百五十回 人间大爱(上)

明泽很快便掌握了飞遁隐匿之类术法,并且随着他的实力的增长,上天下海的时候,千鹤也不再那样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差错了。

虽然如此,千鹤还是会再三叮嘱明泽遇事小心,有什么不妥立即遁逃,甚至还特地给明泽准备了一些替身傀儡的符箓,毕竟她就明泽这么一个亲人,全部心血都关系于此,明泽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的会立即寻了短见的。

甚至,为了让千鹤安心,田冲甚至带了一群人将这周边海域天上海底都搜寻了一遍,终于确定了这附近不会存在任何隐患。

明泽终于争取到了少量的自由,但是他却开始担心,这周围的海域被田冲那样一番折腾之后,那条半人半鱼的妖兽还会不会再度出现。

“千万不要被吓走啊,千万要再度出现啊”在每一次吹响那乐器的时候,明泽的心里都是如此祈祷着。

然而有些事情,你希望它发生的时候,它却偏偏会往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下去。

所谓事与愿违。

单乌在这十余年间,每天都在期待着吃遍天和艳骨对自己心生厌弃,然而糟糕的是,这两位非但没有觉得单乌的肉质口味有何不妥,反而对单乌这身肉的需求量变得越来越大了。

如果按照艳骨和吃遍天的说法,在吃过单乌的肉之后,特别是感受到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之后,世间所有其他的食材都显得寡淡无味,吃进嘴里和泥巴一样完全感受不到存在感。

“他们到底当我是什么食物还是别样的极乐散”单乌对此忍不住有些揣测。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和自己表现出来的虔诚信徒的模样太过不合,单乌简直都想直接向那两人问上一句:“你们既然这么喜欢这所谓半死不活的状态,为啥不想办法去寻死看看呢往天顶上罡风转转,天打雷劈感受一下,或者互相捅上一刀什么的那样的话,岂不是方便快捷还不会牵连无辜”

这个问题在单乌的心里憋了许久,终于,他偷偷地煽动了那迦黑月,由她将这个问题迂回地问了出来。

“你这个小蘑菇是心疼他了”吃遍天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先是取笑了一句,而后却是颇为真诚地说道,“这么说吧,人活得久了,往往会对一些事情感知麻木,这种时候,就会去刻意地追求大悲大喜,大起大落,这样才能找回身而为人的感觉,转到这美食上来,就好像最烈的酒最香醇,最毒的肉最美味单纯的自己捅自己,可是没法有这么复杂的体验的。”

吃遍天的回答让那迦黑月有些同情地看了单乌一眼,而单乌亦只能无声哀叹地认了命。

除此之外,同样是在早些时候,艳骨还很是纠结了一阵那迦黑月和单乌之间下一代的事情,但是后来在吃遍天动用了一些手段的验证下,发现所谓的下一代根本不可能完美还原单乌那独特的让人欲生欲死的血肉,于是便也不再执念于此事,至于那些用以验证的存在,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个小子真的是独一无二的。”这样的认知,以及对单乌血肉越来越强的依赖性,让吃遍天和艳骨愈发重视起单乌的存在了。

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好像大家都渐渐地开始习惯了这样各取所需的共生状态艳骨和吃遍天取肉食用,并时不时地给单乌加些餐,希望能将他喂得更有活力一些;那迦黑月享受着单乌的供奉,以那一点信力维持着自己的神性,同时安抚着单乌的身心,让他不会生出什么寻死的念头;至于单乌,他只要乖巧地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好活着好好修炼好好吃饭,那么哪怕他想要对着艳骨和吃遍天念那莫名其妙的经,那两人都会看在肉的份上咬咬牙忍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长胖一点呢长到我这样的体型,不就皆大欢喜了然后我就能舍得咬咬牙让朋友们一起来分享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怀罪恶感地吃独食了”吃遍天提着单乌的胳膊压在案板上,咵嚓一刀,就将单乌的胳膊给斩了下来,连骨头带肉,一起扔进了一旁的锅里。

“不如你反省下,为什么没先一步将他给喂起来呢”艳骨翻了下眼皮,嗤笑道。

“是呢,为什么人生来会是这般模样呢”单乌躺在案板上,好像完全没有关心自己被剁掉的那条胳膊,反而瞪着眼睛开始念叨起奇怪的问题了。

然后单乌的视线转向了吃遍天:“你瘦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继而又转向了艳骨:“你的嘴巴还在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

单乌问这两句的时候,那迦黑月原本只是随侍在一旁,在听到了单乌的提问之后,便有些不忍地别过了头去因为单乌显然是太平日子过够了,又忍不住开始找死了。

单乌在问吃遍天的时候,艳骨还哼哼哼地想要嘲笑一番,然后告诉单乌,吃遍天这边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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