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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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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京之中似乎有些隐秘,能够让九龙立足于不败之地,所以九龙几乎从来不以本体离开琉京。

所以,眼前这个机会,真的是千年也难得一回。

“会不会是什么陷阱会不会在附近还埋伏了什么人,就是为了将我和吃遍天一网打尽否则的话,他为何要选在这个时机这个我与吃遍天都被那迦黑月消磨掉大量心力的时机”下一刻,宁王的心情便从狂喜转成了忐忑,因为眼前这个机会看起来实在太美好,美好得缺乏真实感。

于是宁王有些捉摸不准地将视线转向了吃遍天,而吃遍天只是一挑眉毛,做出了不置可否的姿态来:“反正许诺给你的好处,我不会赖账。”

“哦不知道我这儿子,和吃遍天道友你做了笔什么生意,是赚是赔啊”九龙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宁王这畏首畏尾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笑,于是又撩拨了一句。

“是赚是赔,就看他自己的打算了。”吃遍天没有明确回答,但是宁王却在这一问一答之中又醒悟了一个关键。

九龙早就知道了一切,包括宁王的心思,谋算,甚至他与吃遍天之间交易的内容,并且眼下这个时机也正是九龙所刻意挑选的,在这段父子关系上,九龙才是主导之人。

如果是九龙说这个父慈子孝的假象可以持续,那便可以持续,如果九龙对这装模作样的太平失去了兴趣,或者说九龙觉得事态已经快要超出自己的掌控了,那么便是一切终结的时刻了。

宁王身为九龙的儿子,其实根本就没的选择,或者说,在他下意识地往吃遍天的身边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继续选择的权力了。

于是宁王的心跳再度剧烈了起来,并且身上的血脉也开始沸腾,而后他颤抖着嘴唇,从牙齿缝里挤出了那么一句话:

“吃遍天道友我现在就想兑现那条件。”

第七百零一回 阴鬼路(上)

黑月国几乎已经被屠杀殆尽,那些修士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更多的闇人可以杀了,于是成群结队地开始往坑洞之外撤离,毕竟,除了那些闇人们,也没有谁是会愿意一直呆在漆黑一片的地下的。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这些人小心翼翼地汇聚到了最初时候被吃遍天砸出来的那个坑洞之,抬头看着天顶上那似乎一直没好转的天色电闪雷鸣乌云翻涌,压得人连御空都几乎不能,一副天劫随时会砸下来,将这整个黑月国的地域都化为飞灰的模样。

这样的天色自从那日烟柱冲天而起之后,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了。

“这天顶在头上似乎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更何况都这么久,宁王殿下和吃遍天前辈真的能镇住场面吗”那天劫临世的天色让很多人察觉到了不妥,甚至生出退意。

“没有命令”这些人迟疑着,吃遍天,宁王,甚至单乌都是无声无息,所以就算是那些凑数的联军,此刻都不知道自己等人是该撤该留。

但是人这种东西,最擅长的就是随机应变,就算所有的首领都死光了,也不会妨碍那些普通士卒们找到充足的借口和理由离开这看起来情况不妙的所在。

“反正他们的命令就是让我们杀光闇人,如今闇人们在黑月国虽然已经绝迹,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闇人们趁着我们没有追上去的当儿,从某些暗道之逃往他处呢”这些人寻找的理由简直是义正词严,“所以,我们应当往黑月国之外搜寻那些闇人们的踪迹,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才好。”

这个理由很快便传递开来,就算是看起来最为训练有素的琉队,也做出了“回撤琉国边境,搜寻闇人踪迹,以防那些怪物混入琉国境内”的决定。

于是没过多久,这一片阴云笼罩之下的黑月国,便彻底地成为了一片死寂之地,除了那些无法挪动的草木之外,只要是能动弹的,全都选择了远远的离开。

只除了单乌留下来的那几个下属,他们依然驻留在单乌消失的那片山壁之前,等待着单乌的回归。

如果再不发生些什么,这些人或许就会真的和周围那些狼藉的山石彻底融为一体了吧。

似乎老天爷并不希望看到这件事情发生,于是虽然黑月国顶上的黑云未散,还是有人来到了这黑月国的遗迹之,并且,直接就找到了单乌的这一群下属。

来人是个白衣蒙面的女子,怪异的是,虽然这女子的脸上被面纱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胭脂飞红仿佛带着醉意的桃花眼,那凹凸有致的身体却颇为放肆地展露着,走起路来,是一连串的金铃响动之声。

这样的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这片废墟上,是非常怪异的一件事情,于是单乌的那些下属之,立即分出去了两个人,想要拦住这女子,并盘问个透彻。

却没想那女子只是斜眼看了那两个修士一眼,随即一声很不满意的轻哼,那两个拦路的修士便一声不吭地软倒在了地上,转眼便化为了两句干尸,甚至连魂魄也不复存在。

这样的动静自然惊起了其他人,于是其他那些人立即结阵,冲着这女子便是一连串的术法攻了过去。

女子的不满显然因为这群人的举动而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而她只是稍稍一抬下颌,那些眼见就要触及她身体的术法便瞬间冰消雪融,成为了一团团无害的灵力四下散去,那几个发出攻击的修士在稍稍的僵硬了片刻之后,便随着那女子深呼吸的动作,一个接一个地变得干瘪枯萎,最终佝偻着身子,如同寿数已尽的迟暮老人一般瑟缩着团跪在了地上,直至再无声息。

这女子在呼吸的过程之,吸走的正是这些人身上的生气。

“真是一群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这都是怎么教出来的”女子低声地嘀咕了一声,“明明主人是个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小子啊”

继而这女子举步来到了那些人停留着的石壁面前,打量了片刻之后,哈哈一笑,便已看出了端倪。

“还真是个讲究的障眼法,可惜,也就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那女子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顿时,眼前那石壁仿佛是一张悬挂在那儿的轻纱帘幕一样,被一阵风卷起了皱褶,继而翻滚着往两边卷去,在间亮出了一条缝隙一样。

那女子抬手,玉指纤纤作了兰花形状,轻轻地撩开了眼前的这一层纱幔,而后款步走了进去。

“阴鬼路这便是那迦黑月设下的所谓轮回路么”女子一看这障眼法后面的坑洞,便已经心下了然,“这神明的本体虽然可笑,但是做到如今的这个地步,也可算是相当不凡了。”

“所以,你这个小子,就这样被卷进阴鬼路了么”这女子身形一闪,便已经来到了那阴风凛冽的洞口之处。

这洞口的附近已经没有什么魂魄残留的迹象了黑月国覆灭,那迦黑月早已束手就擒,根本没有能力再为黑月国维持住这轮回之道的流转,于是那些魂魄就算有再多的怨念,也只能四下散去,融入山川天地,或者侥幸进入真正的鬼界之。

“真不喜欢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女子嘀咕着,同时抬头看天,似乎是在对头顶上那正在奋力拼杀的吃遍天抱怨着,“你等着吧,回头这账重新计算。”

女子的话音未落,天顶上便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仿佛是吃遍天对这女子的抱怨做出的回应。

女子显然领会到了这回应之意,点了点头,脚尖在地面上一点,便轻飘飘地往那坑洞之落了下去。

单乌卡在一块突起的岩石的夹缝之,前后左右乱七八糟的风似乎随时会将他连同这块石头一起掀翻到外界无穷无尽的黑暗之。

单乌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身体前后的压力,刚想要调动灵力做些什么让自己挣脱出来,却硬生生地在一脚悬空的时候煞住了动作。

“我在哪里”单乌自问着,与此同时,另一头的黎凰,也发出了一模一样的疑问。

“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么”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问出了这么一句,而后一起尴尬地笑了起来。

“一个黑乎乎的好像不着天地的地方。”片刻之后,单乌先汇报着。

“我这儿也是。”黎凰回应,“还有毫无规律可言的阴风。”

“好吧,看起来我们的处境的确都差不多。”单乌感叹着,小心翼翼地从那夹缝之爬了出来,而后往那看起来比较可靠一些的山壁的一侧移动了过去。

“我本以为这回会死的是我。”黎凰沉默了片刻之后,似乎也是找到了一个暂时安稳的落脚地,方才分心与单乌联系,“毕竟我这儿就一个带路的柳轲,而你那头可有宁王和吃遍天两个大家伙顶在前面呢。”

“打断了你的计划了”单乌问道,他能感觉到黎凰那种事情做到一半无疾而终后淡淡的郁闷之感。

“其实也还好,不过是确定了一件事黑礁坊市底下被封印的那魔神,顶天不过是个修为高深点活得久远点的魔修而已,应当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黎凰将自己的经历复述了一遍,“我本打算再诈一下它,看看能不能套出来它被封印在那底下的前因后果,以及能不能感受到什么有关神明的种种然后你就死了,连带着我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那么你呢,又遇到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送命了”黎凰问道。

“一言难尽。”单乌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孩子,然后被卷进了吃遍天那几个人的战场之,然后就死到了这鬼地方。”

反正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单乌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自己能做什么,便将自己的经历同黎凰细细地讲了一通,在说到那小姑娘喊自己“爹”的时候,黎凰那头做出了几乎是狂笑一样的反应:“你居然也有这天”

“不过,跟你这样梳理一遍之后,我似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单乌没理会黎凰的狂笑,反而是想起了某些细节,“我从上面下落的时候,曾经因为想要睁眼却又不能,所以索性掀了眼皮”

“根据我一般复生地点的规律,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儿应该是我那眼皮落着的地方。”单乌靠在身后那石壁上,扩展的神识感受着这石壁的弧度,心里已经越发确定了这一点。

“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是这儿就是我之前掉下来的通道。”单乌向黎凰说道。

“那么,你现在是打算直接寻找那些能够爬出去的出路呢,还是直接往下方而去,再试一次看自己能不能重新回到那个所在,见到你的女儿”黎凰问道。

而这个问题,此刻也正在单乌的心底盘旋。

第七百零二回 阴鬼路(下)

“我想再试一次。 ”单乌沉默了许久,如此回答道,“你可能要做好准备再死一次了。”

“我没意见。”黎凰回答道,“我这儿似乎还没找到什么头绪,不如先一起解决你那头的疑问。”

“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都无法理解的。”黎凰莫名地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好。”单乌应了一声,一团灵力裹住自身,带着他就往下方的黑暗之跳了下去。

这一回并没有那种死死压在他身上的雪崩一样的阴风,所以只是稍稍一会儿工夫,单乌在空的方向就已经被那些乱七八糟的风路给卷了好几个弯,每一次都是靠着重新摸回那石壁之后,靠着石壁那弧度弯曲的方向重新确定了上下左右。

“神魔界那种地方是不是和这儿很类似”这一模一样的深不见底漫漫无边,让黎凰同样也联想到了神魔界。

“可是这儿的墙壁上却没有什么壁画。”单乌回答。

“会不会是因为画面太庞大,所以我们所见之地才是一片空白”黎凰继续问道,“根据你描述的那神明的模样万一这儿就是一片黑月的图案呢”

“好吧,我再试试。”单乌沉默了一会儿,再度离开了那石壁,只是这一回并不是直接下坠,而是往远离石壁的方向飞遁而去。

“我会因此而离开这个世界吗”离那石壁越来越远,单乌忍不住如此想着,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是重新回到了刚进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了那种茫茫虚空之,看到一个漂浮着的发光的巨大圆球的时候。

那是一种绝对的居高临下的视角。

“置身事外么”单乌回忆起了那种感觉,心念一动,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旁观着自己的那些心魔的时候的种种那是一种说不上是冷漠还是无所谓的感觉,因为单乌知道自己明明也会因为所见的场面而激动或心伤,但是或许因为自己到底不是这个世界之土生土长之人,所以内心的深处始终有那么一种疏离感在作祟吧。

“我不属于这儿的话,我又该归属于何处蓬莱所在的那个世界么”单乌突然恍惚了一下,居然就悬停在那半空之,盯着眼前那石壁,突然就陷入了茫然之。

往事一桩桩地从单乌的心底流转而过,从胜阳城,到阴曹地府,到那片大陆,再到蓬莱单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以来所想着的事情都是离开。

根本就没有哪个地方,会让他有多出一丝半点的留恋之意。

哪怕就是眼下的这个世界,哪怕单乌已经迁就千鹤在琉国境内停留了如此之久,哪怕他会开玩笑说要回去参加明泽的百日宴但是认真说来,他其实也没有太迫切地想要回去与千鹤相见的念头,这也就是为何他会选择继续留在这黑暗之寻找那怪异的所在,而不是即刻便想着要离开此地,去看看外头如今都是怎样的光景,以及自己还能不能来得及赶回琉京。

“如果最后还是要离开”单乌觉得眼前光影变幻,显然又已经陷入了那心魔幻境之。

这一回的幻境之,千鹤怀抱着婴儿,被一群士卒拥簇着,往一艘巨大的楼船之上而去,背景是海天一线一片苍茫,红日初升,在那楼船的前方铺成一道金光璀璨的大道,仿佛前路一片光明。

而单乌自己正驻足于一座海边断崖之上,感受着海风的吹拂,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千鹤在踏进那船舱之前,频繁地回头张望着,希望能找到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可是每一次都是越发失落的神情。

千鹤的面上的泪痕依稀,眼底有些发红,不知道是曾经哭了多久,每一步也都仿佛有千钧之重,似乎身上那些层层叠叠的衣物已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有侍女一直在旁扶持,她是很有可能直接跌坐在地的。

“她要远行,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这片大陆,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我”单乌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想要见到我。”单乌并不觉得这是他自己的自作多情,但是他的双脚依然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想要跟上去的打算,虽然他负在身后的手指已经开始无意识地纠结。

千鹤到底还是进入了船舱之,那些士卒亦整队集结,护卫在楼船之侧,那楼船在稍稍的晃动之后,平稳地攀升到了半空之,而后以一种似慢实快的度倏忽远去,转眼便融入了天边那一片金光之。

从始至终,单乌始终都在那断崖之上,没有一丝半点的移动。

直至确定自己再也看不见那楼船的踪影,单乌的手指终于松开,并长叹了一口气,却在低头的刹那,看到一滴液体从自己的面颊边缘跌落。

“怎么好像有了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单乌有些茫然地抬起了手,不意外地摸到了面颊上的一片湿润。

“我的眼泪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多。”单乌愣了片刻,摇着头笑了起。

“舍不得是真的,能忍得下心也是真的。”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单乌默默嘀咕了一句。

“舍不得的话就该追上去,又何必苦忍修道如此之久,却连这点心气决断都没有吗”单乌抬起了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往何方而去,甚至迷茫起自己接下来还能再做些什么事情。

“想得到什么就去追,贪心过头了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想留住什么易逝之物的话,甚至可以如同蓬莱宗主那样,用些偏门手法将一切都变成自己控制下的永生只要够强大了这些都不是问题,而我甚至还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譬如说神明之道”

“就算我想要到达的是升仙道的另外一头,又何必非要在这些个普通世界之留下遗憾呢”

“所以,我为什么不去追”单乌问着自己,“或者说,我到底想要追什么”

漂浮在黑暗之的单乌,就这样手脚僵直地在紊乱的阴风之打着转儿,而他的身上,除了灵光之外,甚至还隐约浮现出来了另外一个人形,这个人形与他背靠背地粘附在一起,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容貌和体型,不过眉宇之间的情绪明显要平和得多,并不似他的本尊那样咬牙切齿眉头纠结。

这个人形越来越清晰,周围的阴风居然在从单乌身上逸散的灵力的作用下渐渐地稳定了下来,环绕着单乌,渐渐汇聚成了一团风茧,将他包裹在了其。

那个白衣女子此刻正飘飘摇摇地从高空之落下,在还没靠近这风茧的时候便止住了动作,同时双手按住了嘴巴的位置,好像看到了什么让她感觉到吃惊的事情来。

“看来我这时机来得很不巧啊。”在小小的惊讶之后,这白衣女子放下了手,就这样远远地看着那风茧,不再有多余的举动。

“看情形,他这是开始尝试突破元婴了。”女子双手抱在胸前,“这果子可是真的快熟了呢,这一回,这吃遍天不会再找什么理由拖延他承诺下来的那场宴席了吧。”

“能够亲眼见证这果实成熟的一刻,想想也的确是让人激动。”

“他这是”另一头的单乌突然就失去了动静,黎凰原本以为大概又是心魔拷问,本不放在心上,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发现情形是越来越不对。

“他这是在往元婴境界去了”黎凰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撇了一下嘴,“又让他领先了一步。”

随即黎凰抬头看了看自己这不知是在何处的黑乎乎的一片空间她所在的这鬼地方比单乌那石壁边缘看起来还要莫名。

单乌那边的石壁,看起来似乎是垂直上下,而黎凰的这一侧,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倾斜的地面。

地面并不算平坦,也会有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并且以一个刚好能够站住的倾斜角度存在着黎凰不过是稍稍走了几步,便已经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歪着身子走路,以至于在御空离地之后,甚至试图让自己维持住一个和地面垂直的角度,虽然这角度让她更为不适。

“罢了。”黎凰眉头一挑,同时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大发慈悲一样地自言自语道,“虽然我还是很想再研究一下我所在的这块地方有什么玄机,但是为了不招惹出什么意外影响你的进阶,我还是暂且安稳一些比较好。”

继而,周围的空间如水面一样荡漾起了一阵细微的波动,黎凰整个人居然直接就从这半空之消失了。

黎凰躲进了太虚幻境之。

与在黑暗之无处落脚只能爬墙的单乌相比,拥有太虚幻境的黎凰可要轻松得多,而这也是为何黎凰愿意让单乌先解决他那一头事情的原因,毕竟就算黎凰自己一时半会找不到出路,有太虚幻境在手的话,也不会真的影响到修为心境之类关节。

“反正你的强大,对我而言,也算是助力。”

第七百零三回 神道与人道(上)

“人为什么会因为分离而难过为什么难过的时候便会哭泣”

“又是为什么要因为这些小事而欣喜而欣喜的时候便会微笑”

“若说这些都是人之常情,那么这所谓的人之常情又是怎么一回事是自然而然无由而生,还是一切都可追根溯源”

“如果一切自有因果,这因果又是从何而生”

“一个婴儿诞生于世,如果没有人引导他的成长,他会知道所谓的对错么会看到美好的事物微笑,看到丑恶的事物厌憎,会有眷恋,期待,希望,愤怒等等这些心情么还是他其实根本就不会成长”

“那么,我们所在的这个天地又有谁在引导它的成长呢”

“像那些化神修士,譬如文先生那样的,能够自己创建出一个小世界的存在那个小世界的成长,所受到的引导,是完全源于个人自身呢还是受到这个真实的大世界的影响”

“其实真说起来,就算是文先生那种境界的人,也无法真正摆脱这些个大世界的影响吧”

“所以这些影响堆叠而起,以那些固有的因果规律运转,最终所成就的,便是所谓的天机或者天命”

“小世界能够反过来影响到大世界之中的规律么”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一人之力逆天改命也就是所谓修真一道的终极”

无数翻滚的念头在单乌的意识之中翻腾,甚至在他身遭外放的识海之中成就出了一团团几乎凝实的意识碎片,就好像小苍山那些呼啦啦纵横来去的碎片一样。

这些碎片生而复灭,一片片地往单乌背后那个正在成形的人影之上融合而去,没融入一分,那个人影的模样便清晰一分,同时这人影眉宇之间的那种平和之意,也渐渐地变成了一丝浅淡的忧郁。

与之相对的,反而是单乌的本体部分,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渐渐地松弛了下来,虽然线条依然冷硬,但是已经不再有什么纠结之意。

终于,当周围的那些意识碎片终于全部找到了落脚之地的时候,单乌的本体与他背后的那个人影,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

本体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死寂之意,黝黑得没有任何光芒,反而是那虚影分身的双眼之中,一片水样的柔情。

上前了一步之后,便在空中转了个身,将视线投注在了背后的那团已经仿佛真人,但是边界还依稀有些仿佛月晕一样的模糊微光的虚影分身之上。

这虚影分身也在这个时候缓缓地转过了身来,与本体对视,同时嘴角勾着一丝笑意,甚至微微行了一礼。

“虽然在一起很久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虚影分身如此说道:“最本源的我自己”

“其实我们曾经有过一次碰面的机会,不过那个时候,你被封在了一个罐子里头。”本体如此说道,他所指的正是之前单乌的意识被清昙封印,整个人都由本能驱使着行动的那个阶段。

“那个时候我冲开封印,接管了每一个新生的自我意识,却独独忽略了你。”虚影分身摇着头,轻叹了一口气,同时向着自己的本体伸出手去,试图与本体重新融合。

但是本体却一动不动地站着,用那种毫无生气的目光盯着自己这虚影分身,突然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在想,或许没有你,我反而能够更为干脆更为随心所欲地应对一些事情,并且,一点也不会有进退两难的情绪。”

“我才是真正的单乌,而你,不过是一些闲杂的意识,是周围那些短命且无能的人强加在我身上的意识束缚譬如说老乞丐,譬如说碧桃,譬如说千鹤他们的脆弱和无力,让他们需要依附他人而存在,于是他们才会用所谓的亲情,所谓的大爱,甚至所谓的冠冕堂皇的道德人伦乃至天意人心,来压制我这么一个本体的存在,让我变成你,变成你这么个可以将自己完全贡献给他们的生存的存在”

“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可以更快地接近天道的真谛。”

本体的话语之中带着冷硬的拒绝之意,甚至说是杀意都不为过,于是虚影分身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之中,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无法回归本体的那一天。

眼见着本体那渐渐抬起的似乎要摧毁什么的手掌,虚影分身突然就笑了起来,甚至语带嘲讽:“你所理解的所谓天道的真谛,是所谓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不然呢”本体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意识分身居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地与自己对话。

“是啊,摒除了我的影响的你,可以说是完全地应天道而生,并归顺于天道,一定会成为天道手中最为威猛的那只狗。”虚影分身如此说道,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不屑之意,让本体身上的杀意猛地爆棚,并转化成了实际的行动。

但是,本体在手中的灵力堪堪触及到这虚影分身的时候,到底还是硬生生地刹住了。

“哈。”虚影分身似乎完全没有将那已经压在自己头顶上的如刀锋一样的灵力当做一回事,“想起来自己在清昙手中乖顺得毫无抗拒之心的模样了么”

本体没有言语,只是那死寂一片的双眼之中,稍稍有了些情绪的波动。

“兽之所以为兽,就是因为它们是这世界上最顺从于天道的存在。”虚影分身如此说道,“为自我个体的生存,为种群繁衍,为壮大群落,为死后归于尘土由此而生的一切意识,都是本能。”

“故而,由此而生的一切规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等等等等,便是所谓的天道。”

“而你,意味着的正是我的本能,就算你依着本心杀遍天下,在天道的眷顾下拥有了强大到足以翻天覆地的力量,成为一个惊世绝伦的大魔头,控制了全天下人的生死你也依然跳脱不出天道这个框框。”

“那么,身为傀儡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寄望于九天之上,寄望于升仙道之后的种种呢”

“没有我,你活得再肆意再放纵,也不过只是天道手中的一个玩偶。”

虚影分身侃侃而谈,本体那高举着的手掌亦渐渐垂落了下来,甚至其上的灵力也消散一空。

包裹住单乌的风茧越来越厚重,其范围扩展得几乎逼近了一直在远处旁观着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轻轻地挑了下眉毛,继而后退得越发远了一些。

“这种迹象依稀仿佛是神道与人道之关口,可是这是在元婴到化神的阶段才会产生的啊。”白衣女子在重新稳下身形之后喃喃地嘀咕着,“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么”

“看起来,吃遍天这一回还真是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食材啊。”女子咕哝着,同时抬头,对着头顶上喃喃了一句,便将此间的情景转告给了吃遍天。

吃遍天似乎也颇为震惊,于是在黑月国上空那翻滚着的云层,突然之间就爆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久未得见的阳光洒落下来,依稀暴露出了其中的人影。

吃遍天,九龙,宁王,三人各据一角,其中的对峙之态,并未有所稍减。

“我很希望我现在就能宣告自己的胜利,但是看起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九龙打量着吃遍天的状态,确定了方才他的那一下失误只是单纯的失误,而并不是他所期待的吃遍天露出败像的蛛丝马迹,于是表露出来了一丝遗憾之色。

“哈哈,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吃遍天如此回答,“事实上,我现在也开始觉得,许诺给你儿子的这桩生意,实在是我亏得大了。”

“拿下那迦黑月,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对上你,却是硬生生地拖了一个多月啊。”吃遍天长叹了一口气,“这付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亏了,真是亏了”

宁王听到了吃遍天的感叹,脸色涨得有些红,但是仍不敢放松警惕,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九龙。

“你的实力远超我的预计。”九龙看起来很是坦率的样子,“我本以为本体出面,就算无法彻底拿下你,也可让你受到重创,找个地方去闭关个数百年呢。”

“不过,说到九龙道友你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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