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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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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单乌依旧笑嘻嘻地应战,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不断加码的灵石而产生压力。

半盏茶的功夫,那人的灵石便再一次归到了单乌的名下。

“我”那人一时之间有些一口气上不来,扶着那边栏喘了半天的气,才摸出了怀里的乾坤袋,想要再次下注,结果就倒出来了零零星星几块灵石,甚至还不满十数。

“法宝不收reads;。”单乌看了一眼那灵石数量,知道这人的本钱也下得几乎见底,该留上一线的时候就要留,毕竟他的目的也不是纯粹为了赚钱。

“呃”那修士一愣,收回了自己手里正打算拍下去的法宝,而后左右环顾了一圈,似乎正迟疑地想要开口。

“借款不收。”单乌又补充了一句,“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道友还是节制些好。”

围观之人发出了善意的哄笑,于是那人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这才意识到单乌其实一直都在以压着自己一线的程度吊着自己花钱,而单乌真实的水准,显然不是他能够揣测的。

于是这修士瞬间释然了起来,并对着单乌一拱手,道了声“承让”,便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我来,我来试一试”立即有人摩拳擦掌地想要填补空位,这些人方才一直围观,觉得自己旁观者清,已经将单乌的路数摸清楚了,甚至觉得方才那人就是因为没有按照自己等人的建议行棋,所以才一败涂地。

单乌不置可否,由那几人商量好了顺序,依次上前。s

第一个人就信心满满地下了一万灵石,因为他觉得自己定然能够获胜,然后他一口气连赔了数十万。

第二个人嘲笑第一个人的无能,同样也是大手笔地撒出了灵石,然后发现自己心里盘算得妥妥的对策,到了临场,竟然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

第三个人原本的志在必得在看到前面两个人的结局之后变成了一群乱窜的老鼠,于是他选择了谨慎的路线,小心翼翼地先压下了十块灵石。

单乌一直维持着看似险胜的局面,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是险胜,那可就完全不是运气能够解释的了reads;。

于是在第三个人识趣得退场之后,一时半会儿,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于下场。

“无人了么”单乌挑着眉毛笑着,他的身后,一堆灵石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我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于是人群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

来着是个身形高大的汉子,穿着便服,看着是年轻人的外貌,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于是那些退开让路的修士一个两个竟不由自主地退得更远了一些。

“我出多少灵石,你才会尽力一战”那汉子站在了单乌面前,开口问道。

“那就看你能逼我使出几分力了。”单乌眼睛一亮,知道是钓上了正主,于是向着前方的棋盘一指,“请。”

那汉子哈哈一笑,伸手往一旁的盘子上丢了一个乾坤袋:“里头十万灵石,希望你的表现能够对得起这价码。”

这一场厮杀可谓昏天黑地,两人足足纠缠了半个时辰,方才以单乌的又一次险胜落下的帷幕。

“你还是没尽力。”那汉子缓过劲来,抬头看向单乌,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我撑上半个时辰,是为了给我留点面子么”

“你的长处在于计算,几乎我每一个动向你都能推算出可能走势,而我在推算这一点上,永远不会有你快你其实也不是不会上当,但是你反应过来的速度,已足够让你在真假之间游走个来回了。”没等单乌回答,这汉子便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光凭此点,这琉京之中或许无人是你对手,不过,你敢跟我去见识一下真家伙么”

“真家伙”单乌咧嘴笑道,一挥手便将身后的灵石都收了起来,继而抬头看向那名汉子,“有何不敢”

“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田冲”在单乌跟着那汉子离开之后,渐渐散去的围观群众忍不住开口互相交流。

“好像就是那位左骁卫的头头,此人回京述职,昨日才至琉京,我进城的时候看到了他的那堆人马。”有人确认了那壮汉的身份,于是换来周围一圈人的倒吸一口冷气。

“左骁卫可是常年在荒野里纵横,据说琉国东边能那么太平,正是托了左骁卫的福。”有人说起了左骁卫的来历,啧啧感叹,“可惜左骁卫门槛太高,我们这种水准的修士,一辈子也都只能仰望而已。”

“难道,那位单乌,靠着这红白棋子,就入了田冲的眼了”终于有人想到了这话题最初的由头,于是一群人的视线转向了当中那红白棋子,不免就有些热切了起来。

国家大事,最紧要莫过于军政财,单乌想解决自己在这琉国之中的来历身份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从那些紧要之处下手,政,财两事求的是稳,多半需要徐徐图之,不会乱凑热闹,所以相比较而言,军之一事,反而是最容易在短时间内闹出声势的一条路。

单乌从千鹤那里知道了田冲回到琉京的大致时间,也知道了左骁卫在琉国之中的地位,以及田冲那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名声。

这红白棋子的游戏据说本是琉国一些军队的高层用来训练弟子们的战场控制能力而发明出来的,当然原版的真家伙更为复杂精细,这简略版流传到了民间,也是为了能够找到拥有军阵天赋的种子,所以,在整理了千鹤提供的那些消息之后,单乌便趁势在珍荟楼的门口摆出这红白棋子。

这是单乌对症下药,特地为了田冲准备的饵。

单乌的眼前出现了一套看起来更为复杂的红白棋子,与外面流传的不同,这一套红白棋子不但数量大增,而且那些棋子还加上了飞天遁地之能,这也就使得场中的局面变得更为复杂了。

“可敢与我一战”田冲指着前面这套棋子问道。

“其实我没玩过这种,不过真正的胜负,还是试一下才知道。”单乌研究了一下这棋子的布局,而后应战。

田冲嘿嘿笑着,让自己的棋子们在棋盘之中一团团腾空而起,并组成了一个个小三角模样的阵势,暗合日月星三才阵,回转之中,攻击的威力会变得更大reads;。

然后田冲有些得意地看着单乌依样画葫芦地也列出了几乎同样的阵势这足以说明单乌对这种完全版的红白棋子并不熟悉,所以现在还是只能向田冲学习模仿。

“就让我来好好指点你一番。”田冲暗笑着,方才那种被单乌引导并指点着的感觉并不好,而他现在打算将这口气讨回来。

双方的阵势在互相的试探之中渐渐开始了接触,前半个时辰,田冲觉得自己打得极为顺手,好几次直接逼到了单乌的旗子近前,都被单乌以一命换一命的方法硬生生地将攻势给拦了回去,为自己换得了一线喘息,而带来的结果,就是单乌存活的棋子数量,已经渐渐地只有田冲的一半稍多了。

田冲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也不急着逼太狠,甚至想着自己或许能够打出一场全歼的战果,于是列着战阵,迂回游走,想要将单乌剩下的棋子消磨殆尽。

“不过倒是超出意料的顽强。”田冲评价着单乌的表现,并满意于自己掌控全局的能力。

但是,本来田冲觉得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解决的战斗,居然就这样又拖延了半个时辰,仍未了结。

单乌的队列已经开始有所改变,虽然是脱胎于田冲那日月光三才阵,但是棋子之前的距离变化明显更为灵活,防御得也更加滴水不漏,甚至还有余力分出一股股的骚扰小队,让田冲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打地鼠一样,看着大好的局面,却时不时地冒出一两个小麻烦,待到解决了,另一头又出现了一堆接二连三的麻烦。

这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麻烦终于在某个时刻串联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张将田冲那些剩余兵力全部包裹住的渔网。

“咦”田冲有些吃惊,想要重新整合自己的兵力,却发现自己每撤出一块地方之后那一块地方便会被单乌迅速侵占,进而上天入地,将田冲留下的那些后手一一清除,而单乌的主力此时亦汇聚在了一起,穿过了田冲那些被打乱之后无法形成呼应的队伍,直接冲进了他的主阵。

斩将,夺旗,尘埃落定,干脆利落,快得让田冲一时之间竟没能反应过来。

“田将军大意了。”单乌抬头,舒展了眉头,对着田冲咧嘴一笑。

第五百四十一回 名声大振(下)

“果然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田冲看着眼下的局面他的剩余棋子的数量明显依然占据优势,但是都被拖在各个不成体系的位置上,无法呼应,才被单乌突破的防御,趁机夺旗。

“再来一轮。”田冲伸手在那棋盘边缘一拍,哗啦哗啦一阵乱响之后,已然重新洗牌。

而这一回,单乌明显进退有度了许多,虽然还是被压着打,但是基本就没有出现什么太过失分的地方,连接几次反击之后,居然又被他钻到了空子,抢到了旗子。

田冲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抬眼看向单乌:“你之前的稚嫩是装出来的”

“没有,我的确是第一次接触,不过,大体道理一样的话,我只要算得比你快,就总能找到机会更何况,这棋盘与真实的战场到底不同,没有那么多防不胜防算无可算的天意人心。”单乌笑着回答,“所以,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做得更好。”

“那就给我看看你还能怎么个更好法。”田冲顿时来了兴致,而在这个时候,在他府上暂住的左骁卫的其他几个将领们也移动了过来,围了一圈,露出了看热闹的姿态。

“他被田冲带走了”桑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田冲将军昨日才回到琉京,应当还不清楚千鹤公主闹出来的这些事,看到个热闹就凑上去了。”那下属汇报着,“不过直到现在,那单乌都还留在田冲将军府里,多半就”

“多半就被那单乌攀上靠山了。”桑刚补充完了下面半句,回头看向西卡,等着他的建议。

“他这时机把握得很好,选择的人也很合适。”西卡点了点头,“看来千鹤没有少出主意。”

“被你这么一说,似乎关键仍在千鹤身上。”桑刚的眉头微微皱起。

“错了。”西卡摇了摇头,“千鹤能做的事情只能到这一步,真正的关键,在那琉国皇帝身上。”

“你觉得单乌能够通过田冲打动那琉国皇帝”桑刚沉吟了片刻之后,怎么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或许就要看他能够打动田冲到什么地步。”西卡回答,“在那琉国皇帝眼里,田冲还是相当有分量的存在,毕竟现在东边的那一片地域,靠的都是他那左骁卫。”

“所以,我觉得你不该继续在这里等着他的动静了。”短暂的沉默之后,西卡看着桑刚,缓缓开了口,“既然你已经知道关键是那琉国皇帝,你就应该主动去试探那琉国皇帝的真正意图。”

“可我该怎么做呢”桑刚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说你记不得自己从何而来”田冲看向单乌,满脸的质疑之色。

好不容易发现个可以栽培的人才,并且这人看起来也是愿意加入自己这左骁卫的,结果盘查起来历的时候对方却是一问三不知,怎能不让他多想

“我对自己的来历的了解程度,大概和那些世面上买卖的消息里所描述的差不多从天而降,遇到吃遍天,被他带来琉京。”单乌坦然回答,“顶多,就是多了一段被摔得半死不活的,泡在海水之中的记忆。”

看着田冲渐渐阴沉下来的神色,单乌轻笑了一声,反问道:“在怀疑我会不会是边上那些小国里派出来的探子”

“抱歉,在我这个地位上,我不得不多想一些。”田冲回答,“我和吃遍天那种没有什么挂碍的人不一样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不问你的来我却不行。”

“你觉得有谁会舍得将我这样的人派出来当个探子或者暗子么”单乌轻笑了一声。

“这倒是没错。”田冲想到了之前双方接连对战了那么多场的经过,不得不承认单乌这有些自大的言论颇有些道理像单乌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被归类到得不到就要毁掉的范畴之中,与其让他到别国当一个所谓的暗子,还不如让他在自己的阵营之中,造就起自己本国的威名。

“不过,我觉得我至少还是可以自证一番身家清白的。”单乌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这风头出的也算够了,想要调查我来历的人也足够得多了,可是,不管是琉国的情报体系,明的暗的,甚至包括朱紫国的那些人脉,大家似乎都没查出来我的来历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来历呢”

“呵,这一点倒是不得不承认。”田冲笑了起来,“或许你仍有来历,只不过不在这巨鹿洲的范围之中吧。”

“反正巨鹿洲之外的地方,就算发生了些什么,也与你们没有关系,不是么”单乌笑道。

“的确如此。”田冲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之后,再度看向单乌,“你的来历暂且可以放到一边,但是,如果你想入我左骁卫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了一个被引荐给陛下的机会的话,你还是需要放开神识,让我等查探一番才可。”

“无妨。”单乌点头,“只是我如今的神识纷乱异常,将军在查探之时,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单乌被人引导进入了一处法阵之中,一圈圈发着微光的符文贴上了他的手脚躯干,甚至额头,而田冲等人则站在了法阵外围,对着单乌点头示意。

单乌领命,闭上了眼睛,而后渐渐放开了神识。

单乌极为谨慎地控制着那些符文进入自己神识的深度,其小心程度让人几乎忍不住开始质疑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需要向田冲等人隐瞒的隐秘,但是很快,田冲等人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了单乌此举,完全是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考虑的。

蓬莱的书楼,小苍山那海量的意识碎片,升仙道中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的庞大讯息,神魔界里天翻地覆一般的玄奇的变化,甚至昊天帝那倒悬七层塔中的种种这些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未必会见识到领悟到的东西,很容易就会让窥视之人沉迷于其中,甚至会因为无法承受其数量之庞大内涵之复杂而陷入混乱疯癫的状态之中。

于是,田冲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洪峰当头盖过,这汹涌的洪水之中混杂了无数残破的屋宇,妖兽,巨木,甚至还有断裂的山头,这些东西劈头盖脸地将他砸了个七荤八素,反应到肉身之上,使得他竟从鼻腔之中硬生生地顺出了两道血痕来。

田冲渐渐觉得无法承受,想要挣脱这些洪峰的侵袭,却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隐隐的绝望从心中生出,甚至开始想着莫非自己这些琉国的顶梁柱们,就要因为这盲目的自信而死在这个小小的金丹修士的神识冲刷之中

“此事若当真发生,琉国该遭受多大的损失啊。”田冲的脑海之中闪过这个念头,转眼便再度化为了一片空白。

“我们可都是元婴境界的修士啊,难道识海的容量竟还不如这个小小的金丹”一波洪峰盖过,另一个念头窜了出来,然后如同洪水之中一根无助的小树枝,被暗流之中的漩涡拖拽进了水底。

“那样也太荒唐太可笑了。”在另一波洪峰的缝隙到来的时候,田冲终于又续上了自己的思维

好在,就在这些人苦苦挣扎的时候,那贴在单乌身上的符文亦在这些汹涌的意识碎片的冲刷之下崩裂,破碎,以此带来的连锁反应,竟让这整个法阵都瞬间失去了作用,而这也算是化解了田冲等人的危机,没让这琉国左骁卫的头头们直接死在这对新人的考核之下。

法阵的光影瞬间黯淡,田冲等人一个个摇摇晃晃地从法阵之中脱出,脸色青白,双眼发直,严重一点的甚至是七窍流血,于是在群体沉默了半晌之后,仍是田冲率先恢复了过来,并开了口:“就冲你脑子里的这些东西,我也没法子放你走了。”

“不留下来就死,是么”单乌笑着回应。

“没错。”田冲故意恶狠狠地说道,而后上前,拍着单乌的肩膀,放声大笑了起来。

田冲的掺和让局面起了微妙的变化,至少相对于吃遍天这个处于琉京之中,时刻为人所防备的不安分因素来说,身为琉国支柱之一的左骁卫,到底还是拥有让琉国皇帝多看一眼多听一句的地位的。

更何况,单乌果然就拿出了能够让那琉国皇帝心动的资本这是朱紫国那些人,甚至琉国皇帝自己都不会想到的东西,桑刚也因此陷入了完全被动的局面,虽然他自己还完全不知道。

琉国皇帝眼下的境界本就微妙这一点,虽然千鹤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但是那些细节一说,单乌立即就推断出了那琉国皇帝的状态,并由此笃定,自己知道的这些东西,一定会让那琉国皇帝心动,并由此与自己见上一面。

如果琉国皇帝还只是个普通的元婴甚至元神修士的话,未必就能理解那些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种种讯息会有什么价值,便如当初的问水道人一样。

但是,当他已无限接近那条需要被跨越的世界边界的时候,单乌的存在,便足以成为他这一步成败的关键。

第五百四十二回 九龙先生

数日之后,夜。

单乌被田冲派人带到了那将军府的后花园中,水边的敞轩之中,有两个侍女正忙忙碌碌地烹茶,而田冲正陪着另外一个陌生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话,时不时地向下方的水塘中丢些饵食,引得那些金红色的大尾巴小鱼争先恐后地凑往一处,翻涌起一团团的水花来。

那陌生男子穿着常服,容貌看着有些平淡,身上的气息亦有些飘飘渺渺即将融入这万丈山河的意味,故而不用更多的说明,单乌也能猜出来那人是谁的分身其本体显然也是不好轻举妄动的。

于是单乌上前,直接见礼:“田冲将军,以及”

“呵,看来不用我介绍了。”田冲笑了起来,打断了单乌即将出口的那句话,“不过此地,眼下,你该称呼这位道友为九龙先生。”

“见过九龙先生。”单乌从善如流地应道既然这皇帝觉得自己有这隐藏身份的需要,那么他就照做便是。

而单乌在这个时候,内心闪过的念头其实是:“极数为九,瑞兽为龙这些皇帝们的爱好有时候还真是一致得很啊。”

“我听田冲说,你想向千鹤提亲”那自称九龙先生的男子回头看了单乌一眼,开口问道,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内涵。

“是的。”单乌坦然回答道,“我想千鹤也很希望我能这样做。”

“你知道你面临的障碍何在”九龙先生继续问道。

“还能有什么”单乌笑了起来,“不过,既然九龙先生来到此处见我,就说明我还是有希望一争的,是么”

“什么时候你能够进入朝堂之上,才能叫做有希望一争。”九龙先生嗤笑了一句,同时指了指田冲,“在此之前,你的道路,到此为止。”

单乌抬头看着那九龙先生,似乎正思考着该说些什么用来打动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半晌之后,方才转向了田冲:“不知我能否与九龙先生单独一晤”

田冲迟疑地看向那九龙先生,九龙点了点头,于是田冲拱手领命,带着那两个烹茶的侍女退出了这处敞轩,而那水塘之中的金红色的鱼儿,也老老实实地沉入了水底,甚至这敞轩以及水面之上,都落下了一层阻隔的法阵,将此地与外界隔离了开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九龙的姿势完全没有改变,甚至包括他捻着手里那些鱼食的动作。

“既然道友如今是九龙先生,应当不会顾忌宫中那一位的身份吧”单乌笑嘻嘻地开了口,“有些话说出口,可就是冒犯了。”

“我可以视你冒犯的程度再做决定。”九龙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好奇如今这琉国的皇帝,当起来有什么趣味呢”单乌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怎么会没有趣味”九龙稍稍挑起了眉头,似乎很是奇怪单乌这句提问。

“我以为当皇帝的乐趣,多在于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那一刹那,在于万众臣服的那一刹那,在于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我掌中之物的那一刹那”单乌也靠在了那栏杆边上,取代了原先田冲所在的位置,“就好像有句老话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可是呢,就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想要达到这种境界,这琉国皇帝的掣肘还是很多的啊。”单乌看着九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哪怕就是在这琉京之中,都满是我行我素不服管教之人这样的皇帝,真的有趣味么”

“就算是一个宗门的宗主,都不会乐意有一个没有什么实际关系的强大散修在自己的地盘上,对自己的门人或者贵客指手画脚,又何况是一个国家名义上的皇帝”

“这种情况,的确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皇帝本就是一个傀儡但是很明显,这琉国之中也没有第二个势力能够成为那皇帝背后操控着的那只手,这皇帝对眼前这样的局面,有着自己的主意。”

“我本来以为珍荟楼原来那个管事只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骨气所以才各种点头哈腰,而吃遍天也是因为觉得他折了珍荟楼的面子所以才将他驱逐出去眼下看来,那位管事的身份,多半另有玄机吧所以南王殿下才敢于支使于他,而吃遍天却无法容忍他在珍荟楼中再多呆哪怕一秒,甚至连那人在被驱逐出楼之时的表情,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只是我经历的一件小事,但是由此可以看出琉国的皇帝所做出的努力。”

“官员,军队这些能够让一个国家能够存在于世的重要部分,看起来仍在皇帝陛下的掌控之中,他也依然在尝试做出努力,来成就一个理所当然阶层分明的琉国,但是,就算他能够在官员军队之间完美地贯彻出一套上下尊卑,他也依然无法完全控制住那些修为强大无法无天却如苍蝇一般逐利而来的散修们。”

“所以,如今琉国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控制者的无能为力,故而多方并起,最终顺势而成。”

“眼下,这琉国或许还算是能维持一个琉国的模样,而如今的那位控制者一旦消失,这个国家便很有可能立即分崩离析,诸位皇子,周边各国势力,甚至某些一直在暗地里发展壮大的势力这琉国会瞬间成为诸方混战之局,而那些逐利而来的散修也不会留恋琉国过往带给他们的好处,他们将去寻找新的落脚之处”

“所以,且允许我冒昧地猜测一下,九龙先生所面临着的飞升,是因为先生一心想要超脱这方世界呢还是因为觉得眼下这个烂摊子并非如自己所愿,故而心灰意冷”

“九龙先生内心真正期望的,是抛下一切追求所谓大道还是期待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千秋万代江山一统”

单乌的问题问得非常直白,直白到让那九龙先生直接翻脸,将他摁死在那水塘之中都不奇怪。

好在那位九龙先生的涵养足够好,好到能够安安静静地听完单乌的这些长篇大论。

“呵。”九龙先生看着单乌,没有回答单乌的疑问,也显然不可能对这些问题做出什么表态,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牵了下嘴角,“你可真够大胆的。”

“这是我最大的优点。”单乌毫不客气地自夸道,事实上,他也没有期待过眼前这位九龙先生的回答,他问这些问题,只是为了向这琉国皇帝的分身表达出自己的见地而已,等于是在转着弯儿隐晦地告诉对方我知道你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改变眼下这个局面,我可以从方方面面来给你最及时的帮助,当然,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既然你这么有胆识,又有田冲举荐,那么你就去东边,先为琉国将那些蛮物清缴干净,如何”九龙先生反问。

“定当不辱使命。”单乌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便已经干脆应下,反而让九龙稍稍意外了一下。

“你就不担心在你去清缴那些蛮物的过程中,千鹤已经与那位桑刚王子完婚了么”九龙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桑刚王子会与我同去,不是么”单乌笃定地回答道。

数日之后,单乌入了将府,领了官职,虎符,以及前往琉国东边隧邺城的旨意,不日便将动身。

单乌即将离开琉京的消息传出,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觉得这是朱紫国那些人想出来的馊主意,想要支开单乌之后,趁机便将生米煮成熟饭。

“这是强拆鸳鸯啊。”有人如此感叹对这些围观凑热闹的人来说,虽然也未必真关心千鹤到底嫁给谁,但是手段好不好看,总会有人议论。

没想到,半日之后,居然又有消息传来那桑刚王子也要带领一队朱紫国的友军,同往东边,以平定局面。

“为什么不在留在琉京等着完婚了事,反而主动去向那皇帝请战,将婚事推到一年之后那皇帝都说此事不需过虑了”阿鲁巴显然无法理解桑刚与那位国师大人之间的交流,苦恼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因为这才是那琉国皇帝真正希望见到的局面琉国皇帝是不可能真的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但是他也不能不顾及琉国的体面,轻易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只能等着施舍的无能之辈。”西卡微笑着看向阿鲁巴,耐心地解释道,“换句话说,他将单乌派去东边,就是为了给王子殿下一个能够与他公平争斗的机会,而殿下也正需要这样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来扭转自己在琉国人之中的印象殿下需要证明我朱紫国的王子并不是一介武夫,亦非趁虚而入投机取巧之人。”

“不懂。”阿鲁巴耿直地摇了摇头。

“直白点说,就是这些琉国人都认为,千鹤公主要嫁的人,必须是一位盖世英雄。”桑刚回过头来,也向着阿鲁巴解释了一句,“而我主动请战,就是为了告诉外头那些长舌妇一样的修士千鹤公主那位命中注定的盖世英雄是我,而不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搞鬼的小老鼠单乌。”

第五百四十三回 探宝小队(上)

千鹤缓步走到了那琉国皇帝的身旁,在地面上侧身坐下,如小猫一样趴在了那琉国皇帝的膝盖上,口轻轻地呼唤了一句:“父皇。 ”

“这已经是最公平的局面了,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你都应当接受。”琉国皇帝的视线依旧落在远处。

“女儿知道,所以,多谢父皇了。”千鹤微微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父亲的面庞,而那琉国皇帝察觉到了视线,便也终于垂下头来,与千鹤对视。

“你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姑娘。”琉国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脸上亦流露出爱怜的神色来,“说吧,这段时间里,你这隔三差五地来找我,就这样陪在我边上,然后也不提自己要做些什么也是单乌教你的”

“是”千鹤脸上微微一红,回答道,“他说我应该多陪陪父皇,他告诉我了一句话”

“什么”琉国皇帝有些好奇地追问,他能感觉到千鹤这段时间的亲近并不包含有什么其他的意图,而这种亲近,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千鹤垂下了头,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呵。”琉国皇帝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只是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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