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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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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颜色。

血屠夫那一刀挥了一空,抬起头来,看着那金光之中的朦胧面孔,嘿嘿嘿地冷笑连连,甩手便将那鬼头大刀扔了出去。

鬼头大刀行至半空,竟生出了手脚躯干头颅,成就了一个巨大的鬼物之躯,咆哮着抓住了那些神佛的躯干,并直接以蛮力将那些金黄色的身影给撕扯得四分五裂。

残肢断臂如雨点一般落下,血屠夫则眯着眼睛,不断以神识扫过身边的空间,意图能够从其中发现那不知不觉就将自己笼罩进来的法阵相关的蛛丝马迹。

“狡猾的小子。”血屠夫的心中已隐隐有数那个叫单乌的小子先是以一个小小的隐匿防御法阵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以为那防御阵法已是对方的能力极限,所以立即动手试图拆阵并拿住那个小子,却没想在自己动手以蛮力拆阵的同时,另外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幻阵已经无声无息地合拢,并将自己给包裹了进去。

血屠夫在虐杀单乌之时,心中升起的暴虐之意一直在被单乌有意引导着,也被他借此作为突破口,触动了血屠夫内心的那些记忆换句话说,那些突然出现的熟悉的面孔,并不是因为单乌知道了血屠夫的过去而幻化出来的,而是血屠夫自身的心有所思目有所见。

但是这种情绪的煽动,在血屠夫意识到自己眼下的状况并重新冷静下来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其本源的效用。

单乌只能刻意地幻化出那些神佛,并以佛门劝人向善的那些道理来继续消磨血屠夫的意志这种以外力介入的手段,已经是落了下乘,同时也暴露出了单乌的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且让我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血屠夫对着身旁的虚空一招手,那已经将满天神佛都撕扯干净了的鬼头大刀散去了鬼体,重新化为了刀身,回到了血屠夫的手里,继而血屠夫反手一刀,斜斜地切过了自己身旁的虚空。

血屠夫不知道这法阵之中有多少玄机,但是他知道这一切投机取巧的方法都抵不过绝对的力量,并且,自己所具有的力量,比那个滑头的小子要实实在在地高了一个大阶层。

刀锋所至之处,空间仿佛被整个儿劈成了两半,继而其中一半的画面渐渐虚幻了起来,并如同墙皮一样片片剥落,其后露出来的风景没有任何改变,但在血屠夫的神识感应之中,却是清晰实在了不少。

“雕虫小技。”血屠夫冷笑着挥刀,彻底搅散了剩下的那些法阵,果然在某一个角落之处,看到了瑟缩成一团的单乌。

“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呢”血屠夫一招手,血鬼从海面上蹿起,纠缠住了单乌的手脚,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他推到了血屠夫的面前。

接下来的场面跟之前幻阵之中所见几乎一模一样血鬼撕咬着单乌的肉身,而单乌面目扭曲着调动着身体里的灵力,意图自爆。

血屠夫抬手随意地一刀,刀锋从单乌的脖子上抹过,削下了他那颗脑袋的同时顺便碾碎了那正处于自爆边缘的躯干,而那颗脑袋带着死不瞑目的表情被血屠夫轻松地抓在了手里。

“我诅咒你,你会死在自己的手段之下,死无全尸,神魂泯灭,不入轮回”还没彻底断气的单乌嘶哑着声音如此说道。

“咦”似曾相识的话语让血屠夫微微愣了一下,于是他忍不住低下头,再度打量起那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的头颅来。

“你杀不死我。”那张脸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血屠夫脸色一沉,啪啪便扇了两巴掌,而后一张手抓住了单乌的脸皮,硬生生地将那张脸从头颅之上撕扯了下来。

没有脸却依然顽强的头颅在血屠夫的手里化成了一团碎到不能再碎的肉末,而那张脸被他提在了手里,看起来似乎是彻底消停了。

周围的场面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血屠夫听着自己的心跳,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决断:“我现在,是真的杀死这个叫单乌的小子了么”

“现在这场面,是不是幻觉”血屠夫的眉头微微皱起,本来笃定的心情因为最后单乌那些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话语而蒙上了一层无法确定的阴影。

“如果这仍是幻境,如果我就这样走了,那么他岂不是就从我的眼皮底下逃出去了”血屠夫捏着手里的那块肉皮,那实实在在的质感竟是怎么也做不了假。

此时,围在血屠夫身遭仿佛没头苍蝇一般乱转的血鬼,当中突然有那么一只,偷偷地张开了口,对着血屠夫的后脖颈就咬了下去。

一团灵光爆开,那意图不轨的血鬼被炸了个粉碎,而回过神来的血屠夫的脸上,竟也是满满的骇然之色。

这居然仍是幻境。

“你这是在遛狗啊。”黎凰感受着这法阵之中传来的种种讯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真有耐心。”

“万一你真身被他拿住了,我都不知道你会死得多惨。”黎凰感受到血屠夫所下的重手,忍不住有些龇牙咧嘴。

“好歹是位金丹,还是杀人无算的金丹,想突破他的心防,并没有那么容易的。”单乌抬手给黎凰顺了一下毛,却一刻也不敢放松对于那幻阵的控制血屠夫的实际力量的确大得有些超出了黎凰设下的这法阵的承受能力,所以需要单乌主动出手,及时地将那些爆发的力量转移到法阵之外,才能在那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下维持住法阵的完整,并让每一次轮回之间的衔接都不露破绽。

如果控制这法阵的是别人,这法阵早就分崩离析了,但是偏偏,做这种事情的是单乌他的神识模式,以及在推算一道上莫名其妙无人可及的天赋,足以让他在血屠夫带来的强大压力下,将这个繁杂的法阵玩得滴水不漏。

而血屠夫眼下显然已经是越来越疯越来越狂暴,甚至在这种狂暴之中还生出了一丝想要放弃的动摇。

他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办法破开这个幻阵,每次自己以为自己破开了,发生一切又无时无刻不提醒他这一切仍未改变他甚至觉得,或许等到自己真正拿住单乌并拧下他的脖子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依然会满是疑虑,不知道是真是幻。

更有甚者,就算他能够带着单乌的脑袋离开这金蛇角,去找到某个散修联盟的驻地成功领取了赏金,自己难道又能够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么

那么如果自己眼下想要放弃对单乌的追捕直接逃走呢这样的心思是真实的么自己真的能够实实在在地离开此地么

血屠夫就这样带着满心的疑惑在幻阵之中打着转,他甚至试图收起那猩红披风的法宝直接离开此地,但是早已存在的咫尺天涯不断地敲在他的头上,告诉他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其实还在原地踯躅不去,这个幻阵仍未被破除,只要他分一下心闭一下眼,所有事情都会瞬间回复到最初的状态。

“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哪里能有这般手段”血屠夫咬牙切齿地低声骂着,“还不是仗着宗门背景,有人撑腰,有人赠予种种法宝功法”

“是了,这个幻阵必然是来自于他师门的赠予”狂怒与暴躁中,血屠夫甚至还生出了一丝贪婪之意,“所以,如果能拿下他,我便也等于拿下了这副阵盘。”

“冷静,我要冷静。”血屠夫不断地对自己说道,“这种时候,需要我以静制动,毕竟,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杀伤我的能耐,否则也不会与我纠缠到现在。”

“真是天真。”就在血屠夫收拢功法,试图以静制动走敌不动我不动的路线的时候,单乌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嗯”血屠夫的眉头挑起,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你又想耍什么手段”血屠夫朗声问道。

单乌的笑声有些猖狂,仿佛是在看一场无比有趣的闹剧一般,半晌之后,方才慢悠悠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真的以为你现在,还是活着的么”

第四百二十回 金丹自爆

血屠夫是很想用嘲笑来应对单乌这轻飘飘的诱导之语,但是他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心里那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品 书 网

“很多人死了之后其实并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身亡,魂魄留连,便成了那些孤魂野鬼。”单乌的声音继续说道,“这种鬼会被困在身亡之地,来来回回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着自己生前的所作所为,直到最后的那一点意识都被时间磨灭崩散”

“哼,我若已死,你还在这折腾什么”血屠夫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却掩饰不了内心深处的动摇之意他的确无法确定单乌所言的真假。

“不折腾,我只是看戏而已。”单乌的笑声轻佻,“你这种强大的魂魄最终醒悟并彻底绝望的时候,总是极为精彩要知道,某些形式的永生,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回应单乌这一句挑衅的是血屠夫越发狂暴的攻击。

这是迄今为止血屠夫所爆发出来的最为猛烈的攻击,这攻击甚至真的将单乌与黎凰所隐蔽的这处幻阵给冲出了一些破绽之处,但是这个时候,血屠夫已经对自己的判断完全地丧失了信心他以为那些破绽仍如之前一样,是刻意暴露出来给自己看的幻象,于是他下一刻便调转了攻击方向,去对那些仍算完好的部分进行进攻。

而单乌就趁着血屠夫调转方向的那些当口,飞快地替换上组成法阵的那些部件,将这个法阵重新修复完整。

血屠夫终于觉得有些疲惫了,虽然还未至力竭之境。

于是血屠夫停下了手,有些惨然地看着周围天上地下那一片赤红的景色这些景色都是他自己一手造就的,在这一片血色之中,他不知道曾经夺取了多少人的性命,这使得他一直认为这种腥红正该是他生命之中最为绚烂最能带来幸运的色彩之一,于是他甚至会刻意地选取赤红的衣裳赤红的靴子,只为了将这份冥冥之中的幸运持续下去。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片赤红似乎有些刺眼了。

于是他缓缓抬起了手,想要再次尝试收回那遮蔽天日的猩红披风。

意随心动,那猩红披风果然回到了他的手上,可是天空却并没有因此而展现出湛蓝的本色来,相反的,那赤红之中,甚至染上了一层不祥的黑色。

“这披风真的在我的手里么”血屠夫的心里忍不住质疑,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质疑一般,那猩红披风竟是直接化成了一团血水,顺着他的指缝淅沥沥地流下,落进了下方的血海之中,再不见踪影。

“这”血屠夫的眉头皱起,因为他已经清晰地察觉到,自己与那猩红披风之间的关联并未淡去,并且,那猩红披风一直就包裹在这一片海域之外,从未消失。

“莫非我真的已经死了”血屠夫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这都是那小子弄出来的幻觉而我只是还没找到破开这幻觉的关键而已。”

“可是,他既然能弄出如此逼真的幻觉,能实实在在地困住我的脚步,能让我的意识或者说魂魄不知道沉迷于何方世界,怎么就不能轻而易举地将我的肉身给抹杀呢”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使得血屠夫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单乌的这幻阵的真正能耐。

越思考,越心惊。

“难道我真的死了”血屠夫有些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迟疑了片刻之后,抬手便在那鬼头大刀的刀刃上抹了一把。

于是血屠夫的手掌之上瞬间便出现了一道血痕,与此同时,还有一些细微的疼痛。

“我的肉身并无异常。”血屠夫刚刚松了一口气,心便再度提起,“可这难道真的是我的肉身”

“鬼头刀上有血毒,本该让创口觉得滚烫发热才是,可是眼下这感觉”血屠夫察觉到了不对劲,而与他这心中的疑虑同时迸发的,竟是从他手掌那创口之中争先恐后蹿出来的血鬼们,这些血鬼大张着口,对着血屠夫的门面撕咬而去,几乎转眼之间便将他的面孔给啃成了一片白骨,而血屠夫居然一直僵硬着,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那呼啸而过的血鬼转眼消失,血屠夫低下了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之上,又哪里有血痕的存在甚至连自己的面孔也依旧完好无损。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真的无法杀死自己”

一个突兀的念头突然窜进了血屠夫的脑海之中,于是他有些迟疑地握住了身旁那鬼头大刀,并将刀刃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为什么还不让他死”黎凰问道,“他都已经开始尝试自裁了。”

“不,他还只是尝试,并没有真正决定去死。”单乌的身旁漂浮着数十块灵石,正为他操控这法阵提供灵力支持。

单乌正在试图用那法阵引导血屠夫对于自身状况的感知只需要一点点的细微的感觉上的偏差,便可以使得血屠夫对自己所下的每一次狠手,都变成擦着皮肉的轻描淡写,而不会真正带来难以治愈的重创。

“足够的疼痛和流血会让他意识到他其实还没有死,他现在的肉身仍是自己实实在在的肉身,从而让他从这幻阵的影响之中挣脱出来。”单乌解释道,“我以前无法确定自己是死是活的时候,用的都是这样的方法。”

“原来如此。”黎凰听到单乌的解释,露出了恍然之色。

“更何况,所谓金丹,一身修为功法意识等等都存在于身体中所凝就的那颗金丹之中,金丹不破,灵力不绝,那么不管这肉身伤成了什么模样,似乎都还能留下一线生机”单乌复述着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些有关金丹的知识。

“莫非你是想等他金丹自爆”黎凰微微一愣。

“正是。”单乌点头。

“等等。”黎凰忍不住开口,甚至用爪子拍在了单乌的脸上,似乎是想要抓回他的注意力,“先别说他金丹自爆会带来多大的威力咱们这法阵是百分百无法撑住的,你得抓住机会冲破那披风法宝并逃开一段距离才行,更重要的一点的是,他这一自爆,这肉身可就从头到脚全毁了,你要想拿他去换赏金,又该从哪里找到凭证呢”

“那么高额的赏金呢你难道舍得看他就这样炸了”黎凰又强调了一遍。

“凭证这种东西又有何难”单乌轻笑道,“看他方才的举动,只有一块脸皮都能拿去领赏。”

“可自爆却是连脸皮都不会留下的啊”黎凰有些疑惑于单乌的自信。

“不管这人活着的时候咋样,只要死了那就是死肉一块,能存在什么玄机”单乌只能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他的容貌,这一战亦可得到沾有他的气息的血肉残块甚至遗物之类,那么我随便找个人做一颗一模一样的头来,谁能辨出真假”

单乌的解释让黎凰呆愣了半晌,竟只能默默地点头,认可了单乌的这桩馊主意。

“我竟是真的死了”血屠夫在百般尝试之后,心中是一片惨然。

他竟是在单乌的重重引导之下,真的就快要相信自己已经身死的事实了。

血屠夫面对眼前的困境一筹莫展,而这纠结之中,他只觉得自己眼前的幻觉越来越多了。

无数陈年往事的记忆翻涌了上来,每一样都鲜活生动仿佛昨天,那些愧疚那些遗憾层层叠叠,每一张出现的面孔都仿佛在嘲笑着如今的这一位血屠夫,嘲笑他那麻木不仁无情无义只知杀人练功的行尸走肉一样毫无价值的人生。

“我是不是早就该死了”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一般生生不息。

“不,我已经死了难道,我要就这样面对接下来的无尽岁月么”

“那些死在我手下的人,是不是也如我这般”

“人死了,是不是还能再死”

血屠夫的双眼开始空茫了起来,而在这空茫之中,他感受到了自己金丹的所在。

金丹的存在似乎从未如此真切过,可是就算如此,血屠夫也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你是真的,那就按着我的意思自爆吧。”血屠夫喃喃地念叨着,并且引动起了那金丹之中积蓄的灵力。

茫茫海面上,一颗巨大的将整个金蛇角都包裹进去的红色圆球的表面突然蹿出了一个青绿色的小点,这个小点在冲出圆球之后毫无停顿地向着远方冲去,下一刻,那圆球的内部发生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原本金蛇角的所在竟是实实在在地凹陷了下去不光是那些礁石,还有那赤红的海面。

甚至连天空都仿佛受到了这场爆炸的影响,原本汇聚成团的淡薄云彩被硬生生地推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竟仿佛形成了一条接引之路。

飞鸟坠落,游鱼翻了肚子,这些几乎不值一提的细节让这一场所爆炸带来的动静顺着洋流一直传递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同样也惊动到了一些有心之人。

甚至连海底的那条裂缝,也被这场爆炸所引动,炽红的岩浆在没有了上方海水的压制之后,带着隆隆翻滚着的黑烟,竟如烟花一般直冲而上。

第四百二十一回 领赏(上)

火焰,水汽,尘埃,仍未平息的灵力波动,折腾得这片海域一片混乱。

“这阵势,只怕连法宝什么的都剩不下来了吧。”黎凰有些瞠目结舌,继而生出了后怕之意。

“方才你要是手滑一下哪里没撑住这幻阵被他破了,我可就真的交代了啊”黎凰感叹道。

“所以我说让你先躲远点,反正我可以多死几次。”单乌笑道,“不过,带着你也挺好身上背着一条命,我会比较尽力一些。”

“不过,他自爆的威力这么大,为何方才他的攻击始终没有达到那法阵承受的上限”黎凰有些好奇地问道。

“金丹之中汇聚的灵力便如这汪洋大海,但是调用起来的时候,就算是最猛烈的风浪,能够影响到的也不过这大海表层数十丈的深度正常使用术法的话,便是如此。”单乌回答道,“我们眼下的修为境界,能够存积下来的灵力并不多,所以这种感受并不明显。”

“这岂不是极大的浪费”黎凰歪了歪脑袋,“或许,比较高明的功法,可以调用更多的灵力所以对他这种散修来说,想要发挥自己最大的修为,就只能自爆金丹”

“不亲自尝试,我也无法给出答案,不过我总觉得,所谓金丹,应当不仅仅只是修炼出来的灵力性质甚至威力的改变应该有更加深层的,能够让一个人脱胎换骨的变化。”单乌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然的话,为何那些妖兽结成妖丹的同时,便可以尝试化形了”

“现在似乎并不是你悟道的时机那些灵力已经散去一些了,你要不进去再搜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些残渣”黎凰一直关注着那片混乱的海域,此时用爪子拍了拍单乌的胸口,提醒道。

“希望那披风还在。”单乌感叹了一声,在血屠夫展示的那么多手段之中,就这副猩红披风让他有些介意他已经想到了这披风可能派上的用场。

所以在与血屠夫僵持的过程中,单乌其实一直在试图以自己的神识磨去那披风之上血屠夫的神识印记,想要将那披风偷偷抢到自己手里,而他这样的举动不但削减了血屠夫对这披风的控制能力,甚至还可以参考着自己的感应用幻阵为血屠夫模拟出那披风仍然处于他掌控之下的幻象。

于是血屠夫几次尝试收回这猩红披风,都被单乌横插一脚,先一步以“似乎已经完成了这个动作”的幻觉取代了真正的掌控之举,并且在最后血屠夫自爆金丹的关键时刻,单乌也是靠着自己侵蚀而出的这个豁口,抢先一步冲出了那猩红披风的笼罩范围,没有与血屠夫同生共死。

“那团东西是不是”黎凰突然指着前方水雾之中的一片黑影。

单乌也已经发现了那团貌似柔软的事物,并且他比黎凰的判断更为准确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在那披风之上留下的神识印记,这原本毫不起眼的印记在血屠夫的神识烙印彻底消散之后,已经成为了那披风之中唯一的主人。

单乌伸手一招,那团黑影呼啸而出,甩落了一片泥浆尘埃,颇为狼狈地扑进了单乌的手中。

“果然可以隔绝一切。”单乌甚至以如意金那神魂感应实验了一下,确定了那猩红披风的隔绝之效,嘴角一勾,便将那披风给收进了手腕上的念珠之中。

“你打算用这东西来帮春兰解决掉她那血契”黎凰已经隐约猜出了单乌的意图。

“嗯,我觉得可以试上一试。”单乌点了点头,同时羽翼一振,向着下方岩浆肆虐并与海水互相抗衡的所在靠了过去,打算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散落的宝贝,比如那鬼头大刀之类。

“你的确会是个好师父。”黎凰感叹了一句,“不过,你确定这东西能解决掉那血契的源头”

“不确定。”单乌摇了摇头,“所以在我看来,关键其实在于如果春兰始终解决不了血契,那么我其实也没有继续留她这条命的理由,我给她的机会,不可能无限地多下去。”

“好吧,的确,人首先应该考虑的就是自己,至于那些潜伏的危险,还是早早抹除比较好。”黎凰被噎住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将方才对单乌那一句“好师父”的夸奖给吞了下去。

单乌在这个时候已经发现了那混乱之中一闪而过的灵光,于是立即冲了上去,将那乾坤袋给捞在了手里。

“虽然是个散修,但是他身上的东西还真不少。”单乌感叹着,从那乾坤袋中抽出了几枚生死符,冷笑了一声,抖手扔进了下方那正渐渐平息却依然滚烫的岩浆之中。

“走吧,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想办法,考虑到底该怎么从散修联盟里拿到那笔奖赏了。”

“你不打算继续守追兵了”黎凰又问了一句。

“这随便一守就守来个金丹,为着你的小命着想,我觉得还是悠着点比较好。”单乌笑着拍了拍黎凰的脑袋。

继而那一团小小的青绿色光点便从一片灰黑朦胧中冲了出来,几个闪烁,便已消失在天边。

又是一座新的岛屿。

一个其貌不扬的黑瘦小道士带着一只大白猫,一路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地来到了散修联盟的驻地。

“不知这位道友有什么事”散修联盟之中有两个值班的小道士,修为不过筑基。

“让能主事的人出来。”那黑瘦小道士压低了声音说道,似乎生怕惊动到不该惊动的人,“我杀了生死榜上的一个人,是前来领取奖赏的。”

“哦,看来道友是想低调行事,那么请随我来。”两个小道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出面带路,将那黑瘦道士带进了这驻地后院之中的一处密室之中。

整个过程之中,那大白猫都是紧紧跟在那黑瘦道士的身边,引得这两个小道士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密室之中有一个老头子,筑基修为,看着已是风烛残年,身上的服饰却依然精美,昭示着他在这片驻地之中的领袖地位。

那黑瘦小道士在看到周围已经落下了屏蔽的阵法之后,总算是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并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木匣,推到了那老道士的面前。

黑瘦小道士的举动让那老道士心中有些嘀咕:“这小子是想太多了吧,杀个人领个赏都这么畏畏缩缩,哪像血屠夫那些人”

“那些人每次都是直接冲进门,人头往院子里一扔,便吆喝着拿钱走人了。”老道士的心中评价道,“如此气魄,才是男儿本色”

于是这老道士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打开了眼前这木匣。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木匣之中出现的,居然正是血屠夫的人头。

乍见熟悉的面孔,那老道士难免惊吓,整个身子往后一退,连人带着身下的椅子就这样直接撞到了身后密室的墙壁之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咚”。

“血血屠夫”那老道士缓了口气,方才再度凑上前,提起了那被埋在冰块之中的脑袋。

每一根皱纹每一根须发都是血屠夫的那张脸,虽然已经被冻成了霜白之色,甚至敲起来会咚咚作响,却也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这”老道士的脸皮抽搐了起来,并开始不断地以神识扫过眼前的这颗头颅,意图从中发现一些破绽之处。

老道士正是清楚血屠夫真正实力的那少有的几个人之一,在他看来,身为散修之中寥寥无几的金丹修士之一的血屠夫,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眼前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小辈手里的。

“人不是你杀的。”老道士开口说道,用的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嘿嘿,道友火眼金睛。”那黑瘦道人有些紧张地牵着嘴角笑道,“我的确是没那本事实不相瞒,这都是因为那人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替他来跑这一趟。”

“那人是谁”老道士缓缓地将血屠夫的头颅放回冰盒。

老道士已经能够百分百地确定这颗头颅的货真价实这头颅之上没有附加上任何伪装面孔的法术,是一颗实实在在的人头而不是其他,并且,这颗人头,是连头发丝里都散发着属于血屠夫的那特有的血腥之气。

所以现在对老道士来说,弄清楚血屠夫的死亡的前因后果便显得更为重要了。

“一个青年道人。”那黑瘦道士将单乌的容貌描述了一下,“并且,据他所言,前阵子东南方向出现的那些骚动,正是他施展手段与血屠夫相争弄出来的。”

“前段时间”老道士的眼神有些飘远,似乎是回忆起了那些传闻,但是实际上,他的神识正纠缠在眼前那黑瘦道士的身上。

黑瘦道人的容貌也并非作伪,他与生死榜上那个叫单乌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是的,就是金蛇角那儿的一场震动。”黑瘦道人连忙补充。

“前段时间血屠夫的确放话,说要去追捕那个叫单乌的蓬莱弟子。”老道士点着头说道,“你说的那些话,与他的行迹都对上了。”

“所以,我可以领取赏金了”黑瘦道人的眼睛一瞬间便明亮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二回 领赏(中)

“嗯,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问题。 ”老道人做出了让人稍安勿躁的动作。

“什么意思”那黑瘦道人一瞬间便紧张了起来。

“你知道血屠夫的赏金加起来有多高么”老道人问道。

“知道。”黑瘦道人点了点头,报出来了一串数字。

“我们这些驻地,可没办法随时准备这么一大笔钱啊。”老道人搓着手说道,“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或者需要在这里等上半个月,等我们将资金调度过来,或者从我这里拿了印信,以后可以凭这印信从散修联盟的各个驻地之中换取灵石”

“这其实都是我们常规的做法,但是,我观道友你的行动那位单乌道友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似乎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老道士看着那黑瘦道人纠结起来的面孔,又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么”黑瘦道人板着脸问道。

“还有选择那或许就只能以物相抵了。”老道士说道,“明天我们这儿的聚宝盆会有一场拍卖会,我可以与那位老板协商,你在拍卖会中花费的金额,便记在我散修联盟的账上不过这种方法,道友你如果眼力不够的话,或许多少会损失些灵石。”

“这才是你们真正的常规做法吧。”黑瘦道人笑了起来,“无妨,反正灵石到手总是要花的,更何况这回花的还不是我的钱。”

“呵呵,这些事情,就没有必要说这么明白了。”老道士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仿佛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在那黑瘦道人离开之后,那老道士沉默地坐在密室的黑暗之中,半晌,请出了一枚传讯符箓。

水光亮起,显出了一个朦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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