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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追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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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灯。
难道秋风寨真的已变成了一块死地?
就在秦不还的心不断收紧收紧得就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聚义厅”,看到了诡异恐怖如张开的怪兽之口的敞开的大厅的门。
看到了门里面透出的微弱的离远了几乎看不出的隐约烛光。
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种难以形容的狂喜和放松一下了传遍全身。
就象一个在黑暗中跋涉了一万年已将绝望的独行者忽然看到了一线光亮。
尽管这光亮对他来说未必就意味着真正的光明,却足以驱散他的恐惧和绝望,拯救他行将崩溃的身心。
秦不还立刻向大厅冲了过去。
可就在接近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秋风寨已生了大变故,这里会例外么?
一路上没有灯光,这里有,似乎还有人声。
作为已经生大变故的秋风寨的中心,这里又生了什么?
如果里面有人,那又是些什么人,他们在干什么?
西门秋风呢?
他还在么?
一旦抛开了虚浮自大和好高鹜远,秦不还的智慧立刻显现出来。
他原本就是一个比平常人和大多数聪明人都更有智慧的人。
他稳住身形,悄悄地掩近大厅,隐在厅门外的阴暗里向内窥视。
酒席仍在,厅里喝酒的人也在。
他们或躺或坐或卧,保持着各种姿势,全都一动不动。
秦不还能看到的每一张脸都布着紫色的血迹。
再往里,他就看到了闪动的烛光,还有西门秋风。
活着的西门秋风。
………【第九章 阴谋 早已经开始】………
西门秋风还活着。
在他被寂静和恐惧压抑得几乎窒息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聚义厅”,看到了厅里面透出的烛光,看到了西门秋风。
他本该如释重负。
可他的心里却并没有一丝的欣喜。
当他看到西门秋风的刹那,乍见烛光时的轻松已经荡然无存,他的心开始往下沉,而且一下子沉到了底。
因为西门秋风虽然还活着,却活得不好,很不好。
若大的厅里面,只有在那个一人多高的寿字前点着两根粗壮蜡烛。
尽管蜡烛很粗,烛光很亮,可相对于整个大厅来说,这点光还是太微弱了。烛光前就是他们刚才喝酒的桌子,西门秋风此刻就倚着那张桌子的桌腿坐在地上。
跃动的烛光下,他原本英气勃勃的面孔呈现出毫无生气的惨白,双眉皱在一起,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他的身体似乎已失去了支撑,坐在那里象一只被倒空了的麻袋,如果不是倚着桌腿,他只怕要倒在地上了。
他的身边还有他的家人。
西门小姐和刚才那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儿惊恐地蜷缩在他们的母亲身边,象两只受到了惊吓的羔羊。
西门夫人比较镇静,她紧紧地搂着两个孩子,冷峻而威严地看着她们的对面。
她们的对面坐着田松、梁成化、慕蓉青云、还有徐太岁。
他们都显得很放松,很悠闲,甚至很得意。
就象是经过精心的布置刚刚逮到猎物的猎人,正在考虑如何折磨和享受他们的战利品。
只有梁成化要狼狈些。
他的左臂用布包裹着吊在胸前,好象是断了,胸前还有一块血迹,看起来是受了伤。
田松仍然坐在他刚才喝酒时坐的位置。
他非常仔细地十分爱惜地捋了一下他那几根稀疏焦黄的山羊胡子,用很温和很友好的语气道:“西门寨主,天已经黑了。”
西门秋风双目微闭,没有任何反应。
田松对遭遇的冷淡似并不介意,他居然把头往前凑了凑,用更加温和的声音道:“天真的黑了,西门寨主,你就把东西交出来吧,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西门秋风仍然没有反应。
田松叹息了一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立刻给你解药。你服了解药一家团聚,去过另外一种生活,我们也好拿着东西回去交差,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西门秋风张开双目,不屑地看了田松一眼。
“说得如此轻松,我寨中几百兄弟的性命就这么算了?”
他人虽虚弱,目光却仍神采逼人。
“不算又怎样?”
梁成化“腾”地站了起来:“你现在是自身难保,劝你识相点,马下把东西交出来,这是救你自己。”
他虽然气势很凶地站了起来,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似乎对西门秋风很顾忌,生怕西门秋风会一跃而起吃了他似的。
徐太岁在旁边不阴不阳地道:“是啊,西门寨主,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救自己,别的事你还管得了么?把东西交出来吧,有命才是最重要的,别为了一件东西把命搭上,不值得。”
西门秋风抬起目光,依次扫过眼前的四个人。
“你们就是为了得到那件东西,一下子毒杀了几百条性命?”
梁成化道:“你这几百条性命算什么,再几百条我们也杀得。”
田松用眼色制止了梁成化,很无奈地对西门秋风道:“这可怪不得我们,谁让你是强盗呢,而且还要对抗朝庭,我们这也是奉命……”
“朝庭?”
西门秋风冷冷地打断了田松:“这里原本是我大宋疆土,现为金狗所占,凡是血性男儿谁不想光复河山驱除金狗,可你们非但不思国耻,反而为仇敌卖命,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
田松对西门秋风的辱骂居然不以为意,他嘿嘿一笑:“到底是书生之见,大宋如何?金国又如何?你思欲报效的大宋不也是昏朽不堪奸权当道民不聊生吗?
金国给我锦衣玉食安乐荣华,我报效他有什么不对?
“你呢?你报效的结果就是今天的下场。”
西门秋风闷哼一声:“我有今日的下场就是因为识人不清,轻易相信你们这些无耻的小人。徐正明也真是瞎了眼,收了你们这样一群卑鄙的走狗。”
田松故作惊讶:“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其实今天的一切都是徐爷一手安排的。”
“你说今天的事是徐正明安排的?”
西门秋风刀锋一样的目光紧盯着田松。
田松道:“当然,我们哪有那样大的本事,光是从江南运来的这二十坛‘女儿红’就花了好多银子,还有酒里下的药,虽然说是我配的,可也要花钱买原料,这药配成了,价值比黄金还要贵,除了徐爷,谁还有这样大的手笔。”
西门秋风冷笑道:“你不用给徐正明栽赃,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你还真是蠢得可以。”
“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
西门秋风的嘴上很强硬,但底气并不是很足。
田松不理他,自顾道:“其实,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而且,这个阴谋早已经开始了,策划这一切的当然就是徐爷。”
“你不用白费力气,徐正明是不会如此待我的。”
田松叹了口气:“一个人若要执迷不悟,老天也救不了他。事到如今我不妨做做好人,把实情都告诉你吧,以免你把罪过都算在我们兄弟头上。”
西门秋风又闭上了眼睛,表示对田松的不屑,可他微微颤动的嘴唇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第十章 背后的真相】………
西门秋风当然不相信田松的话。
他和徐正明原本是同乡,但两人真正的相交却是在一同进京赶考的路上。
他们曾路遇强盗,如果不是当时徐正明拼死替西门秋风挡了一刀,他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那一刀让徐正明险些送命。
最后他们虽然赶到了京城,却在昏暗的科考中双双落榜。
而此时他们已身无分文,凄凉落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共同缩在一间破庙里栖息,共同分食一个又冷又硬的冷馒头,还要为把故意分得大一点的一块推给对方而争执半天。
那是一段他们生命中最艰苦最凄凉的日子,却也是一段最温暖最值得怀恋的时光。
后来徐正明要去闽中投奔一位亲戚,西门秋风则要返回家乡。
春寒料峭的临安城外,两人洒泪而别,徐正明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厚实的外衣硬是塞给了西门秋风。
北方的天气依然寒冷,而他去闽中是不需要厚衣服的。
这是徐正明的理由。
看着徐正明瑟瑟抖的身影在早春的寒风中越去越远,西门秋风热泪盈眶。
临安城外的一别已有二十余年,两人再未相见。
但西门秋风从未忘记曾经的患难与共。
那件已经破旧不堪的衣服他至今珍藏。
对他而言,那绝不仅仅是一件衣服。
正因为有了当年的经历,他才会对一个月前和徐正明的重逢欣喜若狂,他才会对声称是代徐正明前来贺寿的田松等人深信不疑。
没想到竟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不相信这件事和徐正明有关系。
徐正明虽然在金人手下做事,却并非忠于金人,他是想借这种方便的身份图谋大计。
他们上次还曾约定要联手做一件大事呢!
徐正明当时并没有说今天要来或是派人来给他贺寿。
田松等人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这种关系,钻了空子使出这样一条毒计。
所以,西门秋风根本就不相信田松的话。
他闭上眼睛,用不听不视来表示对田松的不屑。
田松似乎并不介意西门秋风的态度。
他用近乎做作的带着三分怜悯三分同情三分嘲讽外加一分快意的眼神看着西门秋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你和徐爷是少年故交,你们原本是同乡,一同赶考一同落魄,还一同患难与共,凭这样的交情,他是不会害你的。对吧?”
西门秋仍闭口不言。
田松忽然把他不大的干巴脑袋往前凑了凑,一字字地道:“那么我问你,徐爷来南阳有多长时间了?”
西门秋风抬起目光,扫了田松一下。
“十年,整整十年。”
田松夸张地伸出一个拳头,忽然提高了声音:“其实来了不久徐爷就已经知道了赫赫有名的‘黑道书生’就是他当年的知交好友,可你知道为什么直到一个月前你们才重逢吗?”
田松炯炯光的小眼睛紧盯着西门秋风的脸,观注着他表情的变化。
他想要击毁他的信心,从这张脸上看到痛苦。
这才是他要说出真相的目的。
他要让这个刚才让他大失颜面的人因了解残酷的真相而痛苦。
如果他现在要了结西门秋风,不会比弄死一只蚂蚁更费力,但事情太容易了反而难消他心中的气恨。
所以他要西门秋风从内心深处感到痛苦。
心灵的痛苦才是最深邃的。
懂得折磨人的心灵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知道他的话已经吸引了西门秋风的注意。
“那次重逢其实是徐爷安排的,因为他觉得到了和你相见的时候了。”
西门秋风一声冷笑:“胡说,我去南阳是为了……”
“是为了杀一个人吧?”
田松狡黠而得意地看着西门秋风。
“你……”
西门秋风浑身一震,他本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只问一个字就停住了。
他的心里有点冷。
一股莫名的阴郁象一团浓雾,开始一点点地吞噬他。
田松笑了:
“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严心良,还知道你杀他是为了丁家四虎。”
西门秋风的心开始往下沉。
田松继续道:“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完颜将军的妻弟严心良抢了丁二虎的老婆,又嫌丁家兄弟吵闹,便把他们痛打一顿赶出了南阳,并且连他丁家的宅子也给占了。丁家兄弟走投无路就投了秋风寨,你听说他们的经历后勃然大怒,便决定要潜进南阳,手刃严心良。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西门秋风不理田松,双唇紧闭,脸色越苍白。
田松脸上的笑容更加愉快,他用绘声绘色的语气又道:“你日落之前浑进南阳,三更时分准备潜进严府,却在府外遇到一个人,黑暗之中交上了手。打了半天,现对方竟是阔别已久的故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徐爷。
“徐爷听到你来南阳的原因后,也火冒三丈,当即与你入府,并亲手杀了正在寻欢作乐的严心良。之后,你们敲开了‘得月楼’的门,找了个安静的房间,畅饮叙旧。
“徐爷是南阳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什么时候来,‘得月楼’的老板也不敢不招呼,他还按徐爷的吩咐让伙计把我叫去,说是给你放风,保证你的安全,让你喝得放心。你也的确喝得放心,不仅天昏地暗地约好徐爷要里应外合拿下南阳,还说出了那件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何,西门寨主,我讲的经过可对?”
他见西门秋风没说话,又道:“现在你该相信整件事都是策划好的了吧?当然,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徐爷。”
西门秋风又闭上了眼睛,轻轻颤动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但他的声音还算平静:“你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田松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已经击碎了西门秋风心中的某种东西。
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
他又道:“我刚才讲的是你知道的经过,现在我就告诉你你所不知道的背后的真相。”
他坐直了身子,语气变得平静而快捷:
“其实丁二虎的老婆也就是寻常姿色,根本入不了严心良的眼,听从徐爷的安排他才去抢人并逼走丁家兄弟的,丁家兄弟投奔秋风寨也是徐爷派人指点的。徐爷算准了你一定会收留他们,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你也一定会来取严心良的项上人头。所以,我们早就为你布好了网。
“那天你一进城就已经在我们的视线中了,你能在严府外碰到徐爷是因为徐爷专程在那里等你的,而当时我们兄弟就在附近。我根本就不是给‘得月楼’的伙计找去的,因为我一直都在,我去是为了让你喝酒喝得放心,更主要的是为了保护徐爷的安全,以防你瞧出破绽狗急跳墙——嘿嘿,徐爷算无遗策,这一点可是多虑了——”
西门秋风“哼”了一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盯着田松:
“你说徐正明安排这一切就只为和我重逢?”
“不错。”
“荒唐,你的故事编得很圆满,可漏洞太大。就算徐正明要和我重逢,那也简单得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因为你们不但要重逢,他还要取得你的信任,这是一箭双雕之计,非此不足以完成整个计划。”
“整个计划?”
“铲除你的计划。这些年来你和秋风寨的风头太大也太不安份,朝庭下旨要铲除你们,徐爷这么作就是要实行一个万全之计,只要先取得了你的信任,一切就都简单了。”
“那他也不必亲手杀了严心良。”
连西门秋风自己都听出了他声音的颤抖。
田松睁大了眼睛故作惊奇地道:“难道你真的认为那是严心良?那不过是从牢里拉出来的一个死囚,让他那种死法,他对我们徐爷可是千恩万谢呢!”
西门秋风觉得脑袋“嗡”地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更新时间:2oo6…1o…211:22:oo字数:3188
西门秋风当然不相信田松的话。
不清楚他和徐正明的过去的人是不会了解他心里的感受的。
他和徐正明原本是同乡,但两人真正的相交却是在一同进京赶考的路上。
一路上两人以所学砌磋,以抱负共勉,都想凭胸中才学报效国家振兴社稷。
他们曾路遇强盗,如果不是当时徐正明拼死替西门秋风挡了一刀,他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那一刀让徐正明险些送命。
最后他们虽然赶到了京城,却在昏暗的科考中双双落榜。
而此时他们已身无分文,凄凉落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共同缩在一间破庙里栖息,共同分食一个又冷又硬的冷馒头,还要为把故意分得大一点的一块推给对方而争执半天。
那是一段他们生命中最艰苦最凄凉的日子,却也是一段最温暖最值得怀恋的时光。
后来徐正明要去闽中投奔一位亲戚,西门秋风则要返回家乡。
春寒料峭的临安城外,两人洒泪而别,徐正明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厚实的外衣硬是塞给了西门秋风。
北方的天气依然寒冷,而他去闽中是不需要厚衣服的。
这是徐正明的理由。
看着徐正明瑟瑟抖的身影在早春的寒风中越去越远,西门秋风热泪盈眶。
临安城外的一别已有二十余年,两人再未相见。
但西门秋风从未忘记曾经的患难与共。
那件已经破旧不堪的衣服他至今珍藏。
对他而言,那绝不仅仅是一件衣服。
正因为有了当年的经历,他才会对一个月前和徐正明的重逢欣喜若狂,他才会对声称是代徐正明前来贺寿的田松等人深信不疑。
没想到竟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不相信这件事和徐正明有关系。
徐正明虽然在金人手下做事,却并非忠于金人,他是想借这种方便的身份图谋大计。
他们上次还曾约定要联手做一件大事呢!
徐正明当时并没有说今天要来或是派人来给他贺寿。
田松等人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这种关系,钻了空子使出这样一条毒计。
所以,西门秋风根本就不相信田松的话。
他闭上眼睛,用不听不视来表示对田松的不屑。
田松似乎并不介意西门秋风的态度。
他用近乎做作的带着三分怜悯三分同情三分嘲讽外加一分快意的眼神看着西门秋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你和徐爷是少年故交,你们原本是同乡,一同赶考一同落魄,还一同患难与共,凭这样的交情,他是不会害你的。对吧?”
西门秋仍闭口不言。
田松忽然把他不大的干巴脑袋往前凑了凑,一字字地道:“那么我问你,徐爷来南阳有多长时间了?”
西门秋风抬起目光,扫了田松一下。
“十年,整整十年。”
田松夸张地伸出一个拳头,忽然提高了声音:“其实来了不久徐爷就已经知道了赫赫有名的‘黑道书生’就是他当年的知交好友,可你知道为什么直到一个月前你们才重逢吗?”
田松炯炯光的小眼睛紧盯着西门秋风的脸,观注着他表情的变化。
他想要击毁他的信心,从这张脸上看到痛苦。
这才是他要说出真相的目的。
他要让这个刚才让他大失颜面的人因了解残酷的真相而痛苦。
如果他现在要了结西门秋风,不会比弄死一只蚂蚁更费力,但事情太容易了反而难消他心中的气恨。
所以他要西门秋风从内心深处感到痛苦。
心灵的痛苦才是最深邃的。
懂得折磨人的心灵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知道他的话已经吸引了西门秋风的注意。
“那次重逢其实是徐爷安排的,因为他觉得到了和你相见的时候了。”
西门秋风一声冷笑:“胡说,我去南阳是为了……”
“是为了杀一个人吧?”
田松狡黠而得意地看着西门秋风。
“你……”
西门秋风浑身一震,他本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只问一个字就停住了。
他的心里有点冷。
一股莫名的阴郁象一团浓雾,开始一点点地吞噬他。
田松笑了:
“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严心良,还知道你杀他是为了丁家四虎。”
西门秋风的心开始往下沉。
田松继续道:“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完颜将军的妻弟严心良抢了丁二虎的老婆,又嫌丁家兄弟吵闹,便把他们痛打一顿赶出了南阳,并且连他丁家的宅子也给占了。丁家兄弟走投无路就投了秋风寨,你听说他们的经历后勃然大怒,便决定要潜进南阳,手刃严心良。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西门秋风不理田松,双唇紧闭,脸色越苍白。
田松脸上的笑容更加愉快,他用绘声绘色的语气又道:“你日落之前浑进南阳,三更时分准备潜进严府,却在府外遇到一个人,黑暗之中交上了手。打了半天,现对方竟是阔别已久的故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徐爷。
“徐爷听到你来南阳的原因后,也火冒三丈,当即与你入府,并亲手杀了正在寻欢作乐的严心良。之后,你们敲开了‘得月楼’的门,找了个安静的房间,畅饮叙旧。
“徐爷是南阳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什么时候来,‘得月楼’的老板也不敢不招呼,他还按徐爷的吩咐让伙计把我叫去,说是给你放风,保证你的安全,让你喝得放心。你也的确喝得放心,不仅天昏地暗地约好徐爷要里应外合拿下南阳,还说出了那件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何,西门寨主,我讲的经过可对?”
他见西门秋风没说话,又道:“现在你该相信整件事都是策划好的了吧?当然,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徐爷。”
西门秋风又闭上了眼睛,轻轻颤动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但他的声音还算平静:“你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田松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已经击碎了西门秋风心中的某种东西。
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
他又道:“我刚才讲的是你知道的经过,现在我就告诉你你所不知道的背后的真相。”
他坐直了身子,语气变得平静而快捷:
“其实丁二虎的老婆也就是寻常姿色,根本入不了严心良的眼,听从徐爷的安排他才去抢人并逼走丁家兄弟的,丁家兄弟投奔秋风寨也是徐爷派人指点的。徐爷算准了你一定会收留他们,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你也一定会来取严心良的项上人头。所以,我们早就为你布好了网。
“那天你一进城就已经在我们的视线中了,你能在严府外碰到徐爷是因为徐爷专程在那里等你的,而当时我们兄弟就在附近。我根本就不是给‘得月楼’的伙计找去的,因为我一直都在,我去是为了让你喝酒喝得放心,更主要的是为了保护徐爷的安全,以防你瞧出破绽狗急跳墙——嘿嘿,徐爷算无遗策,这一点可是多虑了——”
西门秋风“哼”了一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盯着田松:
“你说徐正明安排这一切就只为和我重逢?”
“不错。”
“荒唐,你的故事编得很圆满,可漏洞太大。就算徐正明要和我重逢,那也简单得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因为你们不但要重逢,他还要取得你的信任,这是一箭双雕之计,非此不足以完成整个计划。”
“整个计划?”
“铲除你的计划。这些年来你和秋风寨的风头太大也太不安份,朝庭下旨要铲除你们,徐爷这么作就是要实行一个万全之计,只要先取得了你的信任,一切就都简单了。”
“那他也不必亲手杀了严心良。”
连西门秋风自己都听出了他声音的颤抖。
田松睁大了眼睛故作惊奇地道:“难道你真的认为那是严心良?那不过是从牢里拉出来的一个死囚,让他那种死法,他对我们徐爷可是千恩万谢呢!”
西门秋风觉得脑袋“嗡”地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十一章 那件东西】………
西门秋风的信心几乎被完全击碎了。
他说的是事实,还是编造的故事?
他是怎么知道徐正明亲手杀了严心良的?
也许是徐正明告诉他的,他毕竟是徐正明的亲信,否则就不会叫他到“得月楼”了,可他又是怎么知道他和徐正明约定要里应外合攻下南阳的?
这可是杀身灭门的大事,没有商定好没有周详的计划之前,徐正明是不可能向任何人透露的。
难道这真的是一个早已为他设计好的阴谋?
难道阔别二十余年的徐正明真的成了田松所说的样子?
田松无限同情地叹了口气:“难道从头到尾你就一点也没有怀疑过?豫西绿林的头号人物深更半夜痛饮‘得月楼’,居然没有一个人过问,就算南阳的守备真的差到了这种程度,那么严心良呢?他可是武威大将军完颜毕铮将军的妻弟,严府出了命案,死的又是严心良,南阳城里怎么会安静得象什么事也没生一样?”
西门秋风浑身一震,又喷了一口鲜血。
如果说田松刚才只是一点点迫近他的心里防线,那么这一记可就是致命一刀了。
他一下子回想起了当天的许多事情。
他记得那天徐正明轻车熟路地进了严府,几乎一下子就找到了严心良。
严心良人头落地的时候他还没有看清他要杀的人长样子。
现在想起来,一切的确太顺利了。
他们喝酒的时候也的确很安静,安静得不正常。
田松说的没错,如果严心良真的死了,只怕整个南阳城都要闹翻了,怎么会静悄悄的象什么事也没有生过?
西门秋风的面孔因为痛苦而扭曲。
这种痛苦不仅来自肉体,更来自心里。
而心里的痛苦远比身体的痛苦更深邃更痛彻骨髓。
对于一个珍视朋友的人,还有。.什么比朋友的出卖伤害更深呢?
残酷的现实已经不允许西门秋风有任何幻想了。
田松拿起一双筷子,用它漫不经心地敲着面前的一只碗。
“西门寨主,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我知道象你这种人的毛病,你重感情,就因为看重感情,所以才会轻易地相信人,才会那么容易上当。其实,感情是最不可信最不值钱的东西,岁月可以改变任何东西,当然也包括感情。二十几年不见,你居然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居然还提到了那件东西,那可是件人人都想要的东西。
“不过也幸好你提到了那件东西,你才能活到今天,‘得月楼’的酒本是断魂酒,因为你提到了那件东西,徐爷才又把解药放到你的酒里,才有今日之局。”
“住口。”
西门秋风一声怒吼,一掌拍到了地上。
石屑飞溅,一块青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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