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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群-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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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原来是这样吗……)渡过大劫后的天空突然感到一阵无力,然而在目睹眼前那流溢着耀眼笑容的美貌时,一股奇妙的温馨感却在心中荡漾开来,于是他又轻轻呼唤着妹妹的名字。“芙兰。”

“嗯,兄长!”芙兰放开了天空的手臂,转而抱住他的腰,就像要感觉兄长的气息般将头埋进了海特兰德之子的胸膛里,喃喃呼唤着。“兄长、兄长……”

“嗯,合格了。”旁边传来轻轻的鼓掌声,若琉亚以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艾琉雅的孩子。“能猜出这孩子的心意,难怪芙兰会这么快喜欢上你。这孩子已经寂寞太久了,今后请好好疼爱她吧?”

“是,我会努力的……”天空反射般地应诺后,才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呃,那个,祖母大人,我们是不是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讨论啊?比如……”

“比如,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颗行星上,你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颗行星的,如何才能返回帝国,还有身为海特兰德家孩子的你,竟然是地上人的遗传体质?至少在我被囚禁在这颗星球的十年前,还没有听说过艾琉雅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这些事情,我其实都非常非常充满了兴趣。”若琉亚以趣味盎然的目光注视着黑发青年,然后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比起它们来,我的芙兰可是要重要得多。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兄长’。”

“不,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天空颇感吃不消地避开了祖母谴责似的目光,并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与某位王姐那冲击性的初会,于是若有所悟。然而,正当他开口准备确认猜想的时候,腹内却突然响起“咕咕”的声音。

“……呃,抱歉,其实我已经差不多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天空感到惭愧似的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能不能先让我喝口水啊?”

“哎呀呀,这还真是抱歉啊。”若琉亚的嘴角突然流溢出奇妙的笑容。

“我为你倒水,兄长。”芙兰拉着天空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一蹦一跳地踏着欢快的步子向后舱跑去。

“啊,谢、谢谢……”天空只来得及对芙兰的背影道谢,而当随后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捧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感谢一下那位将自己流放到这颗行星的厄运之神。

……

“雅丽亚小姐,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了……”玛琉苦笑着,甚至还不及等雅丽亚回应,便一推操纵杆,驾着私人轿车绝尘而去——刚刚接到助手的通讯,在大统领宫邸中还有一位意志消沉的少年在等着她鼓励,因此这位秘书长实在没有寒暄的心情。

“……”雅丽亚无言地凝视着那辆黄色轿车消失在视界边缘,然后才放下不知不觉间举起的右手,转身慢慢向不远处的公馆走去,脚步竟然是出乎意料的轻松,甚至让人感觉到一点空寂的味道。

沿着夜晚的林间小道前行,从两旁浮灯上闪出的点点荧光将脚下石条路照得若明若暗,四周空间无声无息。缓缓前行的雅丽亚不禁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体会着这绝不属于群星世界的静谧,同时察觉到自己心田中那一颗沉眠许久的种子,正在这片宁静安详的黑暗中悄悄发芽、生长,并从那片烧尽记忆所形成的灰烬中探出头来。

她不禁哑然失笑,不过笑容中却流露出些许苦涩的味道。虽然雅丽亚还无法肯定这颗种子是不是属于那个人的,但抬头注视着那栋透出柔和光线的公馆时,她却立即地感觉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温暖,就像被什么东西所拥抱似的,并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只不过在推门而进的瞬间,那沉静美貌上流溢着的温馨与期待,霎时间被惊愕与茫然所取代。在目睹到那个人与另外两位同胞亲热交谈的时候,雅丽亚突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不小心闯进了某个家人的聚会中。

“这么说,祖母你真的是亚琉妮姐的母亲?”因为背对着玄关的缘故,所以天空并有看到后面那位发愣的女性,而被这冲击性的事实所震撼到的敏锐五感,也还没有恢复到平日般的警觉。

“嗯,我是在那亚琉妮三岁的时候离开帝都的,本来教育那孩子是雷穆(诺拉维亚王殿下)的责任,结果他居然厚着脸皮赖着我一起跑……”若琉亚露出愤恨不已的表情。“如果不是艾琉雅后来替他担负起教育那孩子的责任的话,那我绝对会一早把他赶回去的……唔,不过这样一来的,芙兰就不会出生了,所以还是得好好感谢艾琉雅才行。”

“是、是这样吗?”回想起那位性格越来越像某人的公爵长女,天空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说起来,亚琉妮现在……应该已经加入到帝位竞争中去了吧?还是说,那孩子也跟她的父亲一样,逃家过起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听起来,若琉亚似乎对后面一种情况要更期待一些。

“……不,事实上,亚琉妮姐现在已经是准提督了,并且在帝位竞争中也排到第一位。”天空以困惑的语调如此说着,并同时开始思考这位祖母脸上浮现出的失望表情到底是何含义。不过这个时候,怀中的某个小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啊……”芙兰发出小小的惊呼,以一脸惋惜的表情看着那只貌似艾纽霍嘉尔之鼠的狼狈逃离——自从两小时前从兄长那里得到这只小动物开始,她便一直在逗弄着它。

“吱吱吱!”不堪凌辱的旺财在权衡可能遭遇的惩罚与必然降临的保护后,终于决定弃暗投明,飞快地窜到了门厅前呆着的那位慈悲女神的脚下,抓着她的衣角发出苦苦的哀求。

“雅丽亚?”天空马上注意到这位同伴的归来,不过似乎迟了一些,那张清冷的美貌上已经隐隐浮现出不满神色。

“能替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吗?先任翔士。”雅丽亚缓步走到客厅中,以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位苍穹之民的同胞。“我还以为这颗行星上的夏兰人只有我们呢?而且还是……”雅丽亚的目光跟着移到了天空怀中那位小女孩身上,而在目睹到对方终端手环上铭刻着的“黄金之翼”纹章后,顿时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失声道:“海特兰德家?”

“呃,事实上……”天空站起来,不动声色地将旺财捉起来,重新放到芙兰的怀中,然后才开始对雅丽亚讲述此前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故……

“小、小辈是伊斯埃雷·丁·穆克·雅利亚,拜、拜见白银提督!”雅丽亚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向这位根源氏族的长老至上敬意。

“不用这么紧张啊,伊斯埃雷家的女儿。”若琉亚轻笑着,试着让她镇静下来。“我早就离开苍穹军,现在已经是逃家的自由之翼,你把我当成偶遇的同胞就好了。”

“这、这怎么可以!白银提督……不,若琉亚夫人曾经是根源氏族、苍穹军、甚至帝国的骄傲!那场在穆纽度星系歼灭卡尔凯拉联邦舰队的伏击战,直到现在都被奉为军事经典!”雅丽亚表情就像见到了倾慕已久的偶像,深紫双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论是从氏族的辈分上看,还是从翔士资历上看,小辈都理应向您表示敬意!”

“那都差不多是一个世纪前的事情了诶……”若琉亚苦笑着,无奈地接受了这份来自过去的敬意。

“那个,若琉亚夫人,你不打算回到苍穹军吗?”雅丽亚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毅然问了出来。“现在帝国正受到彼安共同体和巴雷亚联邦的攻击,如果你能回归苍穹军的话,那帝国就安泰了……”

“如果这些话被塞恩听到,你可是会被关黑屋的哦,伊斯埃雷家的女儿。”若琉亚温和的笑容消弭了雅丽亚情绪上的激动。“虽然那个人是有些顽固,不过却是相当称职的统帅,而且兄长也会辅助他的。有他们坐镇中央的话,即使在如何险峻的战争风暴中,汝等幼鹰们也能自由地展翅吧?所以,就算我勉强参与这场早已不属于我的战争,那也只会被塞恩笑话为不知进退而已。”

“没有这回事……”回想起祖父品行的时候,雅丽亚反驳的声音便异常虚弱。

“因此,我是不会回到苍穹军的。”若琉亚将视线重新移回了孙子身上,当年驰骋战场的白银提督顿时化成了好奇心泛滥的祖母形象。“不过,如果是海特兰德家的话,我倒的确是应该回去看看了。一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错过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我就觉得好遗憾……”

“是、是这样的吗……”虽然若琉亚答应回到帝国之翼无论如何都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雅丽亚的表情明显是被这位根源氏族长老的表现方式给打击到了,而就连天空也不由得露出了莫名无奈的苦笑。

“说起来,艾琉雅的丈夫是地上人,还附带了一位优秀的继承者,那亚姬和拉凯希丝呢?她们应该也找到自己的羽翼了吧?”若琉亚突然问出了一个让某人汗流浃背的问题。

“呃,这个……”天空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于是若琉亚只好将困惑的目光投向另一位根源氏族之子,却发现她的嘴角正弯曲成某种轻蔑般的弧线。

“雅丽亚?”若琉亚不禁好奇心大盛。

“不,据我所知她们现在还没有羽翼。”雅丽亚决定试着为某人保留一些颜面——尽管在大多数夏兰人看来,那应该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告诉我实情,伊斯埃雷家的女儿。”若琉亚以严肃的声音追问着,却将盈盈笑意隐藏在了那双青色的眼瞳里。

“……她们已经获得了纯结的翅膀。”雅丽亚只得以委婉的方式这么说道。

“诶?”若琉亚现在真的是大吃一惊。“你是说,她们……都许下了纯洁之翼的誓约?莫非是兄长……”正想说这怎么可能的若琉亚,顺着雅丽亚的目光注意到了孙子脸上那莫名奇妙的表情,于是以更加无法置信的语气确认道:“难道是……从云?”

“呃,好、好像是这样诶?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被两位女性的目光逼上绝路的某人,露出一付纯洁无瑕的笑容,企图蒙混过去——事实上,负责教育他的那位执事也确实没有告诉他多少纯洁之翼的事情,至于其它人,就更不可能向他说明那仅属于翼之眷族的誓约。

“……原来如此……”若琉亚的目光移到了正依偎在兄长脚边、高兴地逗弄着旺财的女儿身上,接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真是狡猾啊……”

“祖、祖母大人……”天空像是放弃抵抗般举起双手,以虚弱的声音建议道:“比起这些事情来,我们是不是更应该讨论一下返回帝国的事情啊?”

第二十九章 誓言

地下都市群的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飘浮在夜空中的点点荧光,其实是地底住民们为了弥补此缺陷而创造出来的夜光植物。虽然它们和星星实在没有多少相似之处,然而无数发光的纤丝在漆黑天幕下随风飘散的情景,看起来却如同童话传说般美妙神秘。

雅丽亚看着眼前的一切,禁不住感到心醉神迷。如果不是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而兴奋得无法入睡,那自己大概就和这足以成为珍贵回忆的美景失之交臂吧?想到这里,雅丽亚不禁有些感谢那位带给她诸多烦恼的人物了。

“……你啊,究竟是什么人啊……”像要将那些飘散的光丝抓在手中似的,雅丽亚伸出手去,不过却久久没有收回来。一身轻轻的叹息从那微微开启的樱唇中漏出,然后消散在不断流逝的夜风中。

“长官,你的雅兴还真好啊!”身后传来的感慨声音让她骤然收回了手,不过她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那孩子已经睡觉了吗?”

“嗯,好不容易……”天空苦笑着如此回答道。

虽然若琉亚已经回到那艘纯白的舰船去为明天的出航作最后的调整,但离开时芙兰却说什么都不肯放开兄长的衣袖。无奈之下,若琉亚只好把女儿留下,但眉宇间却流露出浓浓的忧虑神色,以不太放心地视线凝视着那位显得异常无辜的青年。然而到最后,这位母亲忧虑的表情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某种觉悟后的期待,接着若琉亚就很干脆地离开了这栋公馆。

于是,感到困扰的人便换成了那位突然间晋升“兄长”的海特兰德之子。被芙兰要求陪着睡觉的他,同时经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考验。在想睡不能睡,想动又动不了的情况下,天空只得靠流转内气来打发时间。直到内气运行两周天后,芙兰才沉沉睡去,而他在有些心疼地割断衣袖后,也终于得以从那双柔弱无骨却坚韧非常的小手中脱身出来——虽然期间被芙兰另一只手抱住的旺财对他投以可怜兮兮的求助视线,不过在心中天平上稍稍衡量一下两者的重量后,这位无责任的主人还是决定以妹妹为先,于是反而狠狠地警告了那只貌似艾纽霍嘉尔之鼠一眼,然后才偷偷溜到雅丽亚所在的阳台来。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啊……”凝视着漆黑天幕下不断游走的光丝,雅丽亚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身旁的同伴听。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空点点头,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问了出来。“长官,你……已经和那家伙告别了吗?”

“嗯,是的。”雅丽亚淡淡地点头答道:“至少,在我心中已经结束了。”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去见他?”天空有些惊讶。

“虽然我曾说过要想佐尔道歉,但我却没办法去见他。”说出接下来这番话时,连雅丽亚都不禁惊讶于自己语气的平淡。“事实上,他在四年前就已经和这个行星的女性结婚了,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于是我就回来了……”

“这样就结束了?”天空突然觉得很郁闷。“没有把他叫出来骂得无地自容,或者干脆冲进去一枪把他打个半死?”

“我才不会做出那种没有品味的事情!”那对英挺的娥眉突然倾斜成了某种危险的角度,雅丽亚现在才真正愤怒了。“还是说在你心目中,我竟然是这么粗鲁的女人吗?”

“那个,我的意思是……”天空微微露出困惑的表情,而他的解释也让雅丽亚顿时沉静了下来。“长官你是那么认真地思念着他,而那家伙却如此轻易地背叛了这份思念,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啊?”

“……抱歉,我误解你了。”雅丽亚向这位真心替自己愤怒的同伴致上了歉意。“但那毕竟只是我的单恋……不,或许根本就称不上爱情,只是固执与狂热构成的憧憬罢了,所以我并没有资格去责备佐尔……我,只在外面稍稍祝福了他们一下而已。”

“嗯,如果长官你觉得这样可以的话,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天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付因没有揍到某人而些许不满的表情。

“……你真是个残酷的人啊,海特兰德公子。”雅丽亚以复杂莫名的目光注视着天空了好一阵子,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残、残酷?”天空显得非常迷惑。

“嗯,在你的面前,我的悲伤竟然是如此脆弱,甚至不堪一击。”雅丽亚凝视着这位曾两度拯救自己性命的男子,以飘缈如梦般的语气呢喃道:“一次是在发现勘察舰的那晚,一次是我从佐尔那里回来的今晚,你都以出人意料的行动轻而易举地粉碎了我的悲伤,并且夺走了我回忆过去的权力,这实在是……让人不能接受。”

“呃,那个……”天空的额头禁不住冒出森森冷汗。然后回想起了一句在故乡大地广为流传的谚语,并以微弱的语气呻吟了出来。“女人心,海底针啊……”

“当然,我其实应该感谢你,海特兰德公子。”在心虚的某人禁不住想转身逃走前,雅丽亚总算是恢复到了天空所熟悉的她。“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应该早就与那个其实并不存在的亡灵一起消逝了……是你让我摆脱了如此可笑的命运,所以我必须向你致上谢意才行。”雅丽亚认真地对天空低下头,以恭敬的语气说道:“请接受我的谢意,海特兰德公子。”

“呃,这个……”天空的表情就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似的困惑不已,不过最后还是决定以开玩笑的方式混过去。“嘛,无论如何,只要结束了就好。这下就算将长官你带回第一舰队,也不用担心会出现舰队一头撞进敌人包围圈里的事情发生了……”

“我已经说过,我是不会因为私情而耽误工作的。”雅丽亚显得有些不满,以认真的语气向那人确认道:“难道说在你的心目中,我是这么不值得信赖吗?海特兰德公子。”

“没、没这回事。”天空赶紧否认。“还有,长官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呃,海特兰德公子啊?感觉很奇怪似的。”

“说到奇怪,”雅丽亚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以疑惑的语气向他询问道:“我是见到若琉亚夫人才注意到的,为什么你一直都叫我长官呢?”

“但是,你不是素翎翔士吗?”天空也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只是先任翔士的我当然应该称呼你为长官啊?”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了,所以也就不存在苍穹军中上下级的关系了吧?”雅丽亚开始很认真地与天空讨论起来。“如果我在白银提督面前继续称呼你作先任翔士的话,那感觉不是更奇怪吗?”

“唔,好像是这样诶……”不久前还是在为如何返回帝国而发愁的两人,现在却开始讨论起彼此称呼问题来,一想到这里天空就不禁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好呢,长……呃,雅丽亚?”

“嗯,这样不错。”被这么呼唤的雅丽亚显得有些开心。“反正我们两人都是根源氏族之子,所以我也直接叫你的名字。这样可以吧,天、天空?”

“当、当然可以。”

找不到继续话题的两人一齐沉默了下来,剩下的只有静谧恬美的时间和随风轻舞的光丝,在夜空中缓缓流动。虽然从这片大地上无法仰望到任何星星,然而同为苍穹之子的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察觉到,彼此的距离竟然是如此靠近。

“呐,天空,”雅丽亚突然轻声呼唤着身旁的同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族会被称为帝国之牙吗?”

“唔,不是因为伊斯埃雷家是武将辈出的名门氏族吗?”感到莫名奇妙的天空如此回答道。

作为十三根源氏族中司掌战争的一族,在夏兰帝国建国至今的一系列侵略、反侵略战争中,伊斯埃雷家曾若干次帮助有若如风中残烛的帝国抵御了强敌的爪牙,更无数次成为帝国的爪牙而消减了数以千计的敌对势力,以千亿的铁血铸就了“帝国之牙”的威名——这是在人类世界广为流传的传闻,所以就算是天空也不会没有听说过。不过从雅丽亚那莫名羞涩的表情上看,这份传闻似乎遗漏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那么,伊斯埃雷家的基因符号……你知道吗?”雅丽亚接着询问道,而天空则持续茫然地摇着头。

“……请把你的手借我一下。”犹豫了好一阵子后,雅丽亚露出毅然的表情,然后轻轻拉了天空的左手,举到自己面前。而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海特兰德之子,则一付茫然失神的模样,也完全没有抵抗。

“也许会有点疼,不过请忍耐一下……”雅丽亚握着天空的手掌,然后俯下身去,轻轻咬在了上面。

“呜!”感觉就像被针刺了一下般,从手掌处传来一闪即逝的痛楚,而当天空反射般地抽回手时,雅丽亚却早已放开他的手。

“这、这到底是……”天空看着自己的手掌,此刻上面出现了一个比束光枪口要稍微大那么一点的伤口,虽然有血液正从里面流出来,不过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于是,他将疑惑的目光移向了雅丽亚,却惊讶地发现那张恬静的美貌上此刻正流露出某种从未见过艳丽的神采。

“这是我们家族的誓约方式。”雅丽亚似乎很满意海特兰德之子没有擦拭伤口的行为,轻轻舔净了嘴角的红迹,以柔和的语调为他解释着。“轻咬肌肤是表示亲近之意,而流血部位不同,其含义也是不相同。”

“是、是这样的啊……”天空茫然地看着手掌,上面的伤口正在飞快愈合,转眼间就只剩下淡淡的红迹。“呃,那这表示什么意思啊?”

“如果是颈动脉的话,表示的是永远的爱情,而手掌……”雅丽亚脸突然红了一下,然后就持续沉默了数分钟。

就在天空忍不住再次追问的时候,雅丽亚终于开口了。“……我是伊斯埃雷家的女儿,一切行动会以帝国的利益为最优先。”从那双晶莹剔透的深紫双眸中透出清澈无瑕的视线,这位伊斯埃雷家的女儿以庄严肃穆的声音宣誓着。

“只是,在不损害帝国利益的前提下,从今以后,我将视你的意志为先。”

……

第二天一早,天空便带着旺财前往了那艘停泊在地下坟场的勘察舰,到黄昏返回时已经带回舰上残余的能量结晶。而在此期间,若琉亚也在雅丽亚的协助下完成了对爱舰“雪鹿”的最终调整,其性能已经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水准。

虽然雅丽亚还在犹豫要不要向那位给予自己相当关照的统领秘书长道别,但若琉亚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启航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来的”,而当天空如此决定后,她也不再坚持。

黄昏时刻,在湖泊旁的森林中,一艘有着洗练流线的纯白舰船迎着落日的余辉缓缓升起,抖落一身岁月的尘埃,在湖泊中荡洗掉旧日的伤痕后,“白鹿”就像要吐尽十年来郁结的闷气般,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贴着天顶滑过,瞬间洞穿了那扇封闭许久的闸门,然后沿着水道潜行到了外海,在接近海面时一跃而起,终于前到了那无垠无限的苍穷!

然而,“雪鹿”离开时激荡出的音速气流,却在狭小的地下都市掀起不小的混乱。虽然并没有多少人目睹到那风驰电闪般划过的舰影,但也还是有至少两人清楚这代表着的含义。

“……果然还是离开了啊……”玛琉仰望着那一条消失在远方的白线,似乎颇为遗憾。

“他们……毕竟和我们是不同的。”洛德的声音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哀伤。“习惯了地底生活的我们,就算如何努力伸出手去,也永远无法触及那片无垠无限的群星世界……”

第三十章 开战

夏兰历四百二十七年六月二十日,经历了数次短暂的激烈交锋后,“拉尔之门”前的战场又再次呈现出诡异莫名的死寂。

在两座深红要塞中央,三万战舰排成错落有致的弧圆阵,静静悬停在漆黑一片的虚空中。一艘有着庞大身躯的青蓝巨舰傲然居于圆阵中央,那是“刺盾”第三舰队的旗舰,普通高速重列舰“雷铠”,也是驻利德菲尔星系苍穹军指挥中枢的所在地。

在为应付大量资讯处理工作而比普通重列舰扩大数倍的舰桥上,悬挂着苍穹军的巨大纹章旗,“咆哮之龙”。在任何一艘分舰队以上的旗舰上,这枚纹章旗都是必须存在的物品。如果舰队指挥官获得了列翼翔士以上的军阶,那么他就会被允许在制服上铭刻上家族的纹章,同时也可以将家族的纹章旗悬挂在麾下旗舰的舰桥上。不过在苍穹军中,目前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翔士有此资格。

然而“雷铠”却更加特殊,因为在帝国数十万的庞大舰队中,它是唯一被允许在舰桥悬挂三枚纹章旗的军舰!除了正中央的代表着帝国和苍穹军的“咆哮之龙”纹章旗外,位于下方左右两侧的纹章旗,稍微大的一枚是象征海特兰德家的“黄金之翼”,而稍微小的一枚则是象征着巴恩多鲁家的“闪电与火”——对于代代侍奉海特兰德家的眷族,巴恩多鲁家当主艾尔佛达来说,实在没有比这更坦然的忠诚誓言了。

此刻,这位眷族之长却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深深地烦恼中。

距离彼安军初次溃败经过了七十三小时的时间,其间敌方曾发动两次试探性攻击,虽然皆惨败而归,但它们似乎已经推算出了双子星要塞主炮之一,“镇魂曲”的射程界限,然后就像在拟定对策般,直到现在都没有动弹。就算艾尔佛达有着沉稳坚韧的性格,但却依然被这段无能为力的悠长时间给折磨得莫名浮躁。

“……唔,这些家伙还真是难缠啊……”三叶翔士烦恼般地搔了搔头发,顺手将刚刚统计出来的伤亡报告放到了桌子上。

原本艾尔佛达打算尽可能地将要塞主炮“镇魂曲”保留到最后作为决胜武器使用,不过看起来敌方也非常清楚她的打算,竟然连续两次派出五支分舰队的兵力进行试探攻击。虽然第一波的左翼攻势被华德麾下的第二舰队以刚柔自如的交错火力粉碎,但苍穹军依旧承受了相当的损伤,于是当敌方展开针对右翼的第二波攻势时,艾尔佛达便不得不改变主意,将“镇魂曲”再度投入使用——如果彼安军打算继续以此战术消磨敌方的战力,那消耗到最后处于劣势的肯定是舰队数量上处于劣势的苍穹军,到时候就算保留这份决胜武器也毫无价值。

“‘镇魂曲’的性能,已经被摸透了吗?”三叶翔士的目光穿透了旗舰的舷窗,落到左侧的那座深红色要塞上,好像自言自语般说着。“既然如此,那剩下‘杀伐歌’无论如何都要保留到决战时使用了……”

需要说明的是,位于“拉尔之门”附近的轨道要塞“双子星”,其实是两座同型要塞“卡斯托尔”和“杜克斯”的共称。两座要塞以正前方的“门”为核心,互为倚角之势,除了共同拥有常规重型轨道要塞的所有配置外,还配备着各自不同的特殊武装。卡斯托尔的要塞主炮被称为“镇魂曲”,而杜克斯的要塞主炮则命名为“杀伐歌”,两者破坏力几乎不相上下,然而在射程长短和作用范围大小上却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因此尽管彼安军已经洞悉了“镇魂曲”的性能,但倘若其打算以此数据推测出“杀伐歌”的性能,并真的相信那份推测结果而拟定作战计划的话,那必定会为此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事实上,艾尔佛达倒是非常期待这种情况发生……

这个时候,伴随着悠扬轻柔的旋律,一张由微控光波构成的影幕从桌上的一角弹出来,然而在看清那位人物的瞬间,这位大提督却禁不住感到一阵畏缩。

挣扎了好一阵子,艾尔佛达才带着再次觉悟的表情开启了通讯终端,不过却忍不住对影幕上的副官投以恫吓的视线。“……你该不会打算要告诉我,又有我的信件从帝都来了吧?”

“……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长官。”明显被吓到了的副官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如此报告着。

“呼……”巴恩多鲁家当主脸上的表情明显松懈了下来。

艾尔佛达原本是打算等到战争告一段落再亲自回去向翼之长请罪,但海特兰德公子失踪的消息,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流传到了帝都,于是最近一段日子来,从帝都发来的通信量便陡然猛增,让这位眷族之长接得是心惊胆颤。虽然老公爵总算还是深明大义,信中只告诉她不必太在意孙子的事情,一切皆以军务为先,然而另外两位纯洁之翼的通信,或激烈或柔韧的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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