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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策惑世仙君-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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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光线只能透进几分,倒是让屋内感觉愈是压抑沉闷了。考虑了一下,玉允还是起身走到了窗前,准备抬手去将窗开一丝缝隙来。只是他还未做完这个简单的动作,倒是觉着自己耳侧一阵凉风拂过,还隐隐地带起了他的发丝来,让他忍不住蹩了蹩眉,转过身去。然而下一刻,他的神色一愣,薄唇轻轻地抿着,眼中倏地光彩闪烁。



    “允儿。”玉疏伝温润地笑了笑,一双漆黑的眼眸注视在他的身上。



    而就在玉疏伝的身边,宿离身着一袭月白色望仙裙随之出现,她额前的碎发微动,最后幽幽地垂在了她的耳侧,衣袂平缓落下。她的眼中也是含着淡淡的柔和,又仿佛可以溢出波澜水光来的华美灵动,她扬了扬嘴角,樱唇轻启道:“玉允,许久不见,倒是越发成熟了。”



    玉允是真的被他们给怔了一下,颇为惊讶地看着他们,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没有想到,刚才还存在于自己回忆里的两个人,竟然会就这么平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似乎都是掀不起一丝的尘埃。



    “四哥……还有……宿……宿君。”玉允就到嘴边的姑娘两字被他重新咽回了口中。他叫不出口,面对着现在的女子,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宿离的神情一闪,有些好笑地说:“宿君?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宿离自然地应道:“你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叫我,说不准我还没有觉得现在这样奇怪,就连如果你叫我一声宿离,我都是不会介意的。”



    玉允张了张口,最终还是轻笑着摇头,没有回应宿离的话。但他看了眼在宿离身边,此刻面上似笑非笑的玉疏伝,他突然想到什么,便说:“我没有想到……你们还会回来……”



    “为什么?”宿离扬眉,“是簌簌说了什么,还是冉儿说了什么?”



    玉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还是维持着轻松的神情,“没什么。只是四哥不是仙界的上仙,宿姑娘又是仙界的宿君吗?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回来这里的,毕竟凡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宿离闻言,准备开口,可却是有人抢在了她的前面。



    “你说的不错。”玉疏伝眸光深邃,嘴角微勾,低笑着说道:“凡界本总是是给仙妖魔渡劫历练的地方,可现在看来,反倒是只会给人徒增阴霾,多出更多的凡尘心思罢了。不免会让仙人不满,也会让人不想再去多管。只是有的时候,我也会认同修仙并不是绝情无心这一点。”



    宿离听着这番话,心中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她忽然觉得,玉疏伝好像比起过去的那个君容,真的变了很多……或许他说的都是对的,因为仙界之人本是修仙之道,仙路漫漫,可几乎总是保持着那种清心静心的模样。说来,无情无心这种事,宿离也有过,只是这终归不是一辈子的。因为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也许是有很多人逃不掉的,会情不自禁地被那些凡尘俗世中的一扣所吸引,心甘情愿地做出一些自身的改变。



    “四哥说的,可能我还不能很是理解,但我觉得,宿姑娘一定是最理解你的人。”玉允的话语沉静,里面隐含着的是一丝暖意。



    玉疏伝似是对他的这一席话甚是满意,眉眼舒展地扭头看了宿离一眼,见她也恰好抬头看他,可估计就是发现了他的回头,所以她便急急地移开了视线。他想着便是温声道:“是,天下定是宿儿第一理解我,不管我做出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会傻傻地认为是对的。”



    宿离长睫微动,挡住了她眼帘下本该透出的眼神,“若是你有一天再与我反目,我觉得……我就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我自己了。”



    玉疏伝眨了眨眼,掌心慢慢地与她的相扣,紧紧地握在一起,不松开一点儿。他垂了垂眸子,低声说:“若是再有那样一日,我会先杀了你,再陪你一起死。”



    宿离的心头一震,也不顾还当着玉允的面,抬起另外空着的一只手就锤在了玉疏伝的胸口,随即蓦地仰起头,对上他惊心动魄的双眼,有些不悦地说道:“你如果再敢随意将自己的性命至于轻视之地,那么就算是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就算是我像百年之前那样落得个仙魄碎裂、于事无补,我都绝对会先亲手毁了你的。”



    玉疏伝的眼中温情,轻笑了一声,语中是肯定的感觉,“你不会的。”



    “你怎知我不会?”宿离偏头。



    “因为你不舍得的。”玉疏伝淡淡地回了一句,似是了然。



    宿离无奈地望着他许久,无言相对。她说不过他的,不管是百年前,还是如今。



    “不要忘了今日来是要做什么的。”玉疏伝传音提醒了一句,宿离恍然回神。



    “我们走后,你是不是还一直都与同盟的一些世家有联系?”宿离启唇问玉允。



    玉允刚才也被玉疏伝和宿离亲密的举动和那些温情的话给一下子弄得不知所措,俊容之上一下子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想要先离开一会儿的想法。但见此时宿离这么问他,倒是让他的思绪顿了顿,但很快还是回过神来,紧接着回答说:“是啊,不仅仅是那些世家,还有江湖上的一些设有的暗庄,潜在宫中的人,可以调派的军力,也都是因为四哥你把玉牌给我的缘故。”



    “你觉得不好吗?”玉疏伝冷不防问。



    “不是不好,正是因为加起来的实力太过惊人,所以才会让我更加难以去真的接下来。毕竟这些足足扣下来,就是可以抵得上一半的江山了,四哥,从前我也是都不了解,也没有在乎过这么多,现在再一看来,四哥你还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千古谋君了。”玉允笑意微涩,转而又说:“那四哥你这次来,又是因为什么呢?”



    “如你所希望的。”玉疏伝叹了口气,轻笑。



    玉允愕然地看着他。



    “要是回归了仙界上仙的位置,那就失去了更多自由的可能。而我并不希望看着我先因为责任而被冠上更多的压抑与别离,接着又是看着他接任上仙之位,重新兼任文昌帝君,虽说夙宸殿从来都是因为他而留着的。所以,就暂且让他留在凡界吧。争取一下这帝王之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既不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也不会让他闷得每日都给我摆着同一个脸色了。”宿离笑得如沐春风,雅致端庄。



    玉疏伝挑了挑眉,笑容里似是蒙上了一层迷雾的面纱,幽深得让宿离有些摸不清,“哦?什么脸色?”



    “公子陌上人如玉,却是与心不符啊。”宿离平静地开口,连黛眉都懒得扬一下。



    玉允闻见,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宿姑娘果真是与以前不太一样。”



    “我的性子,从来都是被他养出来的。不管有多少的变化,那都得看他的意思,你觉得呢?”宿离在沉默之后微笑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金銮殿
    金殿之上,是玉宁轩坐在正中央的地方,扫视而下,群臣皆是神色凝重。他沉默中忽地开口,语色缓慢却是极其地带有一种威严的感觉,让人不敢抬头,“对于此事,你们还要再来提醒朕几遍?莫非,传言就那么受你们的心思,还是你们有多喜欢一些风言风语。若是连你们都开始被这些所迷惑了,那这天下还要不要治,要朕可还有用?”



    很大一部分人被一下子噎得无话可说,只能在那儿面面相觑,殊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玉宁轩也是被他们给气得不轻,本身他在想的事情已经十分头疼,谁知又是一本本的奏折上来,谈论的无一都是传进宫中那些人耳中的,四皇子与敌国的人串通,却又因为敌国而殒命的事情。也查不出最初这个流言是从谁的口中出来的,却现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而玉疏伝也是下落不明,更是开始不断地印证着这个说法。



    只是唯有玉宁轩自己的心里最是清楚了,他不能够理解这些是非产生的原因,他更是看着他的枕边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淡然、唇角的笑意幽若云雾。那个时候,他看着那双眼睛,听着女子似乎有些自嘲一般地开口随意道:“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不希望他死的人。”



    那时,他的确是第一时间地就;无;错;小说 M。quledU。cOM转过头紧紧地凝视着连簌簌,因为他觉得,她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簌簌……你的记忆……”



    连簌簌的眼里一片幽寂,是难得以来才浮现在脸上的苦涩神情,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看着屋内的一片昏暗,心下的凉意蹭蹭地就在往上身冒,最后让她不禁觉得有些受不住,受不住那些明明伤过她的,但又是在她的心里原来极具美好的东西,“记忆……对,你说的对啊,阿轩……我的记忆恢复了,总算是可以清醒了。只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会觉得喜悦,反而剩下的就都是让我痛心的事呢……很痛,很想不再记起……”



    玉宁轩的神色变得奇怪起来,接着他睁着双眼,被褥里的手慢慢伸过去,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人拉过来了些。只听到女子闷哼了一声,她就坠在了他的怀里,他的手插在了她的发丝里,一次次地感受着怀中女子身体的颤抖。



    “怎么了,因为仙界的事情吗?自从你失忆之后,我都还不知道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再也不会记起我了。”玉宁轩将头搁在了她的头上,双臂慢慢移到了她的腰间,让她的身体贴得自己更近。



    连簌簌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没有办法告诉他,之前他认识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她没有办法告诉他,她的记忆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她没有告诉他,之前是她一直都不准备回到他的身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止过她回来。



    “阿轩……”连簌簌低低地喃喃了一声,慢慢闭上了双眼,“不要再去想那些流言了,因为——这注定一生都不会成为现实。”



    玉宁轩半是琢磨着她说的话,半是依着她陷入沉睡。



    至今想起来,玉宁轩仍然觉得,其实他身边发生的很多事都有些蹊跷,甚至是有很多让他不能够理解的地方。仿佛是凭空生出来的,又是被人不断地以不同的方式改着说法,让人听着都觉得累了,更何况是如今这种被人总像是逼着一样的感觉。



    玉澄眯了眯眼,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玉宁轩现在阴晴不定的神色,接着突然就是踏出一步,抬眸沉声道:“父皇,四弟的事情儿臣也并不是特别的相信,只是如今四弟人还未找到,各种的言论不如就先放一下,若是最后有了结果再行定夺也不迟。”



    玉宁轩眸光微沉,有些明了为什么最近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其实他的每一个皇子不都是希望有这样的一个结果?手足之间互相来说,他们又哪里有什么亲近的地方可言,不过是给人徒增劳烦罢了。他想了想,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连他都没有料到的是,突然出现在殿外的那个白衣如雪的身影。



    所有人都顺着玉宁轩突然定格的视线扫了过去,随后有的人是惊讶,有的人是奇怪,有的人则是暗中欣慰。



    因为那殿门口的身影,就真的犹如高山暮雪一般的清澈,在翩翩的微风中,他的乌发随之被拂起了几缕,他的俊颜白皙秀雅,一双凤眸里漆黑幽深,他唇边的笑意仍然是淡淡的,却是雅致极了的。他站在那里,似乎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修饰,便可以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令人移不开眼,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形容。



    “你回来了。”还是玉宁轩先回过了神来,指尖轻轻地敲着龙椅扶手的地方,他的薄唇微勾,眸子一敛,像是了然。



    玉疏伝也是眨了眨眼,眸光曳着熠熠的光泽,他轻笑着一步踏进了殿里,朝着中央的地方渐渐走去,然他走过的地方,总是有人让开了路。最后挡在他面前的是玉澄,他的神情未变,只是淡然地开口道:“太子是有什么事吗?”从来都不叫一声大哥,但他又从来都不摆出敌对的样子,总是如沐春风之色。



    玉澄眸光闪烁,不过闻言之后嘴角只是一抹冷笑转瞬即逝,除了玉疏伝之外,就没有别人看见,“四弟果真是回来得及时,不然父皇可是忧心甚重。”话毕,他便也让开了道,不再去看玉疏伝一眼。



    还有几位皇子也在,但都均未开口。倒是玉允看着玉疏伝的到来,心中自是再清楚不过。玉疏伝从来都不需要别人帮他什么,更是喜欢一个人运筹帷幄于一切。若说可能改变他的,或许还真的就只有一个宿离了。



    玉允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所认识的四哥是在两百余年之前就与宿离相识了,原来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没有可能再靠近得了女子一步了。足足两百年过去,他虽然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才会让两人的身份变化。一人渡劫成凡,而另一人竟成了辅佐于他的宿仙。



    这种尴尬又痛苦的感觉,在两人一瞬间清醒之时,该是会生出多少的无奈与痛心,该是有多么的让人想要看看,到底自己是在做些什么。



    只是现在,玉允觉得,再长的交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也并不想再知道一些什么了,只是觉得,只要现在这样,就已然足够。



    玉疏伝站在里金椅之下不远的位置,他的一袭白衣飘然风华,清淡一笑便是倾尽天下。玉氏四皇子,才华横溢,冠绝天下,容颜绝世,犹胜美人。他朝着玉宁轩扬了扬唇,最后声色婉转地说道:“是,回来了。”



    “四皇子,您可知道老臣的女儿现在在何处,是否与四皇子您在一起?”忽地,金椅左侧最前方站着的人语气带着些焦急地问。



    “是丞相啊,对,她与我一起。”玉疏伝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落渊此刻听着他这么说,才好不容易能放下心来。自从望婉然脱离他的身体以后,他便立刻清醒了过来,可是自然也不会有任何这其中的记忆。后来还是丞相府里的人先来找到他,他这才晓得原来自己是失踪了整整一日的时间,而且他们说起一些事情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自己竟是什么都不了解。



    接着便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很多惊人之事,四皇子玉疏伝也消失了身影,连带着他的女儿一起不见,传言不少,听得他心惊。可现在看到来人,听到来人口中所言的肯定语气,他总算是能放心。



    “是么,那就好,小女劳烦四皇子照顾了。”落渊点了点头回应道。



    “朕的四子,你要不要来告诉朕,你又是去哪儿了,出去了不算,现在又想到回来了?”玉宁轩挑眉。



    玉疏伝脸上倏地露出了一丝无奈般的神情,还格外的真,“疏伝本是想要带着夫人出去走走的,又不想让别人叨扰,可以清净些出去些日子,只是又怎会想到竟会出现了此等传言,若是疏伝再不回来,恐怕这世上就再没有玉疏伝这个人了吧?”



    “出去走走?而且,一走就是几个月?”玉宁轩故作好奇。



    “只是走得远了些罢了,谁知一路不太好走,遇上些麻烦事,所以才只能耽搁下来了。”玉疏伝撒个谎,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仿佛是别人就算有再多的问题,他也可以从谏如流地用着他自己的方式一一接应,更是让你一下子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理由。



    “四哥与四嫂平安归来,应是万幸,还请父皇不要责骂。”玉允想着,适时地出来作了一揖道。



    玉宁轩挥了挥手,目光落在神色平静的玉疏伝的身上,随后便道:“你觉得朕是有要责骂他的意思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之向
    玉允微愣,但片刻之后,便轻轻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以后不要再擅自离开了,你也不能忘了自己是当今的四皇子。不然现在这样任由风言风语四处传,弄得人心散乱,众人担忧,也不是一个皇子该有的行为。”许久,玉宁轩像是考虑得差不多了,脸上的笑意收起了一些,慢慢地说道。



    能让玉宁轩这样说,能让一个帝王拥有此番总结,相信对在场的所有臣子来说,都会是吃惊的,可对于玉疏伝来说,他却是可以明白和理解的。



    阳光正好,一扫平日里的阴霾,每一次呼吸之中带来的都是清澈干净的味道。而他的雪白更是所有宁静温和之中的一抹亮眼之色,如遥远星辰,恒古不变,就算是百般的风雨,都不可能触碰得到他一点。



    他此刻只是作了一个简单普通至极的恭敬的动作,仿佛仅仅是这样,就已然可以让他那种温文儒雅的一面表露得一览无遗,他薄唇翕动,好听清灵的声音就如同是从每个人的心底打出来的一样,每个人都是听得极为清晰的,又仿佛是不可抗拒的。他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回来了。”



    回来,就意味着所有事情的重新开始,就意味着宁静的即将过去,而剩下的风华光貌=无=错=小说 M。quLEdu。coM,就一定会是在一个不一般的情况下展开。而那时,或许是帝星转动,逐渐踏上它原本的主位,开始渐渐隐没其他光鲜的星尘。



    站在不同立场的不同的人,都各怀心思。可能刚才有过惊讶,也有过担忧,有过欣慰,可是现在,在缜密地思考过后,他们更是在计算着自己的利益,想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更多的,怎么样才能继续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和目的。这就是人心,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从来都不用为别人考虑什么。



    宿离站在殿外的一侧,隐在殿门的旁边,所以从殿里看出来根本不会知道外面还站了一个人。即便有人可以发现,那或下一瞬,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便会不见了那个恍然存在的身影。仙与凡站在不同的立场,可是作为宿仙,她却体谅了凡界的勾心斗角,容忍了这一切。不同于玉疏伝隐晦却直接的反击,她却是选择了承受下所有的东西。



    对,就像是过去君容说的一样——包容这个天下,兼爱一切你所该接受的事物。



    宿离听见玉疏伝的最后一句话,不禁咧嘴笑了笑,头轻轻地向后一仰,整个人就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微冷的感觉透过淡薄的纱衣,又是紧贴着她露在外面的后脖颈,即使是乌黑墨亮的发丝柔柔地散在脑后,搭在她的肩上,垂在她的的背上,那也会感觉到这种突兀异样的温度。可却是真实的,也是大快人心的。



    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了他还不应该结束的道路上。他可以站在高位,他也应该仰视所有。看着天下兴荣,看着苍生的繁景,只要他在,就一定可以实现的。



    空中白云悠悠,微风细细摇荡着柳树枝,拂动着花叶,似乎什么都是美好的。



    可是宿离也知道,这也意味着风雨欲来,这也只不过是个开始。在还未平静之前,他们都没有资格放下心来。或许待到所有的全部结束,他们或许都有了要忙碌的事情,可终归还能够找到彼此依靠的归宿。



    “你果然来了。”



    殿里的装饰华丽,空气中暗香浮动,珠帘缦纱皆是最上乘的。



    而宿离面对着的女子,似乎是少了一份以前的灵动,只见到她是静默地端坐在那里,玉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杯子,视线微微的转移,落在了宿离的身上,那双眸子里,是宿离不想要看到的低沉。



    “簌簌……”宿离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也不坐下。



    连簌簌的眼眸不抬,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不知里面该是含着多少的苦涩与不解,“您喜欢着的,只是那个总是在您身边忙碌着的,笑得单纯的人。可是,您绝对不会喜欢这个坐在您面前的人。所以,为什么还要来?”



    宿离张了张口,一瞬间有些哑然,但随即她的眸子一颤,长睫顺着她眼睛的开闭而微动,在她的眼睑下留存了一时的阴影,“是么,原来你已经不准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了吗,簌簌?”



    “如您所见,我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了,我很满足。就算我的事情已经被别人知道,就算有一天我也会踏上诛仙台,就算我落得个魂飞魄散,那我也很满足。而不是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日,日思夜想的人总是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从此分隔不见。这样不是我希望的,也不随您的心意不是吗?那不如就像着现在这样过下去吧,一天也能算是一天,就算凡人与仙人不同,寿命也不同,我会看着他终老,而他也会看着我依旧是这副最初的模样。或许待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哦……不,应该说如果我可以待到那时,即便那些现在冷眼对我的人都发现了其实我不是人,我可能也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不再需要任何的帮助,不再需要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我就会心甘情愿地迎接我自己的命运。如果那个时候,您还会愿意接纳一个截然不同的我,或许我会答应。”



    宿离早就知道她会回答出些什么,也早就预料过这些。连簌簌的心思其实也不可以说是太过的阴沉,也许她没有发现,只是一个人想得越来越多的时候,心中堆积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一个自己都放不下的地步。接着便会一次一次地说出与自己的心意相悖的话,脱口而出,再想回到最初,已经太晚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最开始的时候仅仅是个小小的意外,然后就发展到了一个连自己都想不到的结果。闹得是面目全非,再无当时的景象。



    就在宿离想着的时候,身边忽地就是多出了一个人,宿离不用转头便可以知道来人是谁。



    任由着玉疏伝抓住她的手,然后就是他朝着连簌簌开口,“自己希望的,可能完全就与结果是全然不同的。可的确就是这样了,你觉得——还会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吗?”



    连簌簌的目光凝视在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之上,最后无奈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没有,但现在看着您的脸,我依然会分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会又想起什么来。”



    “你弄错了,连上仙,你觉得我长得像玉宁轩只是因为你自己刻意地去想起罢了。而事实,我是君容,现在更可以代替玉疏伝,我最像的人永远都是自己。”玉疏伝扬了扬唇角说道。



    连簌簌点了点头,看样子也不准备再为了这件令人烦心的事情多费口舌了。视线无意间地扫到玉疏伝拉着宿离的一手,还是紧紧的扣着的模样,似乎不愿意让宿离脱离他一分一毫。这让连簌簌不禁启唇道:“其实我很羡慕……不管过了多久,不管中间到底发生了多少,还愿意走在一起的你们……是不是再过了一段时日,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应有的路上,所有的人又会分道扬镳呢?仙君没有告诉过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真正的一起走到永远。那仙君和君容上仙又能做到吗?”连簌簌将手心里玩弄着的杯子好好地放在了桌上,才继续问道。她的妆容不似过去的清淡,可谓是多了几分女子独有的柔美,想来应该过得还算顺畅,如若不是她总是去想那么多。



    宿离眨了眨眼,与玉疏伝互相看了看,最后她低叹了一声,望着连簌簌淡道:“这世上如果真的有永远,还哪里有那么的意外,又哪里来得现在的我们。正是因为连我们自己都不曾知道,所以才想要拼了命地达到现在可以做到的不是么?我们现在想在一起,所以就可以在一起。因为还爱,所以便不会放弃。”



    “啊……真是冠冕堂皇的话……很像是仙君会说出来的。那么,我也略微期待一下好了,我所希望的陪伴,您所希望的长久。”连簌簌还是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道。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轻松的神情了,也很久没有自然地笑过了。也许一场互利的交谈总是必要的。因为它能给予更多人以希望的肯定,也是对将来向往的一个底线。



    走出连簌簌的宫殿,宿离见着身边之人难得的安静不语,便索性自己开口,“她很快就要封后了。”



    “不错,依照皇上的意思,就是在不久之后了。”玉疏伝温温地回答道。



    “我还是应该为她高兴的。”宿离又说。



    玉疏伝笑了笑,侧眸看向她,眸中波光熠熠,“你何时不是为她所庆幸,为她所期盼的呢?”



    “是了,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所以只能自己一件件地去解决。不过也挺好的,至少现在表现的所有,都是我所满意的。”宿离浅笑着应了一声说。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有预料
    回到玉疏伝自己的府邸,原本一直有些死寂的气氛总算是回复了过来。至少他们知道,那个他们眼中风华如玉的四皇子,他没有死。而他的回来,也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玉澄的脸色不太好,眼中流露出的光芒也是有点阴冷,出了主殿之后,他便一路向外走,路过御书房的时候恰见有人迎面向他走过来,似是有意准备进去的。他眯了眯眼,仔细一看,来人身姿聘婷,神情淡然,娇柔的容貌带着灼灼的高雅之美的感觉。一身锦衣华服,与之前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大相径庭。



    宿离和玉疏伝刚从她的殿里离开的时候,她也是在那儿踌躇了片刻,说来玉宁轩作为凡界的帝王来说,他如果会认为玉疏伝的事情那么简单,倒是会令人发笑了。只是现在,连她也不可能告诉玉宁轩的,玉疏伝真的可以算是他的孩子吗?一个普普通通的四皇子?或者说是仙界的至上仙尊,君容上仙呢?



    这些,连簌簌无法开口。或许不久的将来,真的会有什么机会让所有浮现,可那也是将来了。现在,只能停留在现在。



    神识一扫,她便知道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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