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绝色娇娃江湖行-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打斗一起,酒楼客人,掌柜,小二,抱头鼠蹿,有的跳窗而出,跌断骨头在喊爹叫娘,有的从楼梯上滚下,鼻青眼肿,屁滚尿流。这家百年老店倒了大霉,凳走桌飞,柜倒坛破。卓骅和舅舅表妹慢慢被逼得退到一角。
百余招后,快速转动的四人,人影一分,传出三声脆响。血狼使出了他平生得意的“金刚指”。卓骅才看清,三大剑客的长剑,只留下半截。三人并未退去,弃剑用掌,一同又攻上。
片刻场中发生了改变,血狼一招一式地出招拆招,明明朗朗,郝、卞、史也随同放慢,四人如同师门切磋。渐渐招势越来越缓,场中的肃杀气氛也越来越浓。忽然血狼和郝不同四掌相合,粘在一起,卞、史两人趁机出掌叠加,与其粘作一团,四人肃立,八掌相撑,一同较上了内力。就像经历了一场骤临的瀑风雨,风雨过后,树木静默,虫鸟禁声。
一杯茶功夫,四人都客头渗出汗珠,稍后,史费求功力较弱,双手轻轻抖颤。四人踏脚的楼板也慢慢下沉,终于在一片“咔嚓”声中,楼板向下塌陷,四人仍粘在一起,一同落下。卓骅三人也跟下楼去。
血狼以一已之力对抗三人,起始还分不出胜负。郝、卞是两位名宿,内功修为殊非一般,老而弥坚,酒一样年岁愈久愈纯,内力绵绵,如长河之水滚滚而来,源源不断。血狼与摘星、揽月单独比内功,要高出一筹。此时不单是他们两人,还加上了个五魁剑,更是难以长久支撑,当发现不妙,为时已晚。一旦比并内功,便成水火之势,欲罢不能。不久头顶热气直往外冒,身上的红袍迅速鼓胀,只得一边拼命硬顶,一边寻思脱险之法。
在一旁观看的韩缇,外家功练得娴熟,于内家心法,浅而疏,还未入门,更谈不上窥其堂奥。见到血狼头顶冒白气,败相已现,在作垂死挣扎。心里想着汗血宝马,如果毙了这个血狼,那汗血宝马,不就可以自得了吗?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之,她是个女孩,比不得君子,更兼此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她哪里明白其内家功比斗到这个时候,每人身上都蓄满了真气,如同一只撑得快要破的气球,只须稍许外力,更会戳破气球,发出爆炸一样,内蓄气波形成强烈反击。只见她弓腰一窜,溜到血狼身后,挥掌朝血狼后心死穴猛击。掌未击出,耳中响起竭斯底里的呼喊:“缇儿快闪开!”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人推着疾射出去。 。 想看书来
命不该绝
韩缇从地上爬起,发现父亲倒在身边,口吐鲜血。韩缇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还不自知。伸了伸舌头,刚才发生了什么?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呆在原地愣了半天。
原来韩老四在高手搏击时,知道女儿好事的习性,一直担心她初涉江湖还一点不知深浅,常常自以为是,易做出一些冒险举动,所以紧帖着韩缇,生怕有所损失。刚才韩缇偷袭血狼,一股反击气波顿时发出,韩老四一把将她揽起,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
卓骅赶上扶起舅舅,对韩缇轻声责道:“不自量力,这下好了,把舅舅伤成这样。”韩缇才醒过神,扁了扁嘴,泪水从眼眶滚落。这时郝不同走了过来,捡视了一下韩老四的伤势,说道:“虽没震碎内腑,但内伤不轻,好好调养些日子。我这有一颗疗伤丹,先把它服下。”说着取出药瓶,倒出一颗黑色丹丸,纳进韩老四口中。斜目望了一眼韩缇,对韩老四说道:“想必这是你令郎。哼,放虎归出,他坏了我的大事。”说完带着卞、史两人扬长而去。
他们哪里知道?血狼约郝不同到此来了结当年恩怨时,郝不同想好了要除去血狼的良策。在一般的招势上他们是难以取胜血狼,只有拖住对方,迫使血狼以内力相搏时,再慢慢磨死他。谁知到了紧要关头,韩缇这一击,替血狼撕开了一道泄气的口子。血狼借此将对手的内劲一引,乘隙溜掉。郝、卞、史三人纵使追上血狼,很难再叫他就犯。机会稍纵即逝,也是血狼命不该绝。
韩老四伤上加伤,虽然吃下郝不同送给的疗伤丹,咯出几口乌血后,胸闷减轻了不少,但行动不便,不能上船继续行程。好在卓骅知道水路缓慢,提早了几日动身,又打算过了长江再轻骑赶路,不会担搁到任日期,遂选了一家上等客栈住下,让舅舅疗伤静养。
韩缇眼泪汪汪地守在父亲床边,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还不知道什么叫伤心,眼中的泪水委屈多于悲痛。韩老四轻抚着她双手,说道:“傻孩子,爹不过吐了几口血,伤得不重。爹是打小练武,身子骨硬朗得很,过一两天就没事了。”韩缇道:“爹,你说的是真的?”韩老四笑道:“爹几时骗过乖女儿。”韩缇一抹鼻子,粉脸马上变晴,说道:“爹,你好些躺着,我去弄些好吃的给您。”说完踢着燕子步走出客栈。
020
卓骅安顿好舅舅,又忙着去抓药。他们是习武之人,虽然身上时刻都备有金枪药,但一般都用于外伤,舅舅受的是内伤,只能依自己记下来的方子,给舅舅熬药医治。韩缇出了客栈又成了没人看管的野鹿,明说是弄吃的,实则到城里四处逛游。
路过一片院落时,眼前红光一晃,“汗血宝马。”韩缇惊喜得只差叫出声来。于是蹑步前行,绕到院子另一边,抬眼望去,门前招牌上写斗四字:兴云客栈。靠近城边,前后两进,院后另有一排小房。她是大户人家出身,知道这是马厩,一般大户人家或体面的客栈都备有这样的马厩。天色尚昏,看来血狼还没有离开,而且还打算住宿。没过多久,客栈侧院门打开,血狼牵着汗血宝马走了进来。血狼亲手替马洗刷,摩擦,抚弄,对坐骑之钟爱俨然像个慈父。韩缇轻巧巧退开,把方位路径一一默记,然后回到客栈。 。 想看书来
粗野男人
韩缇单独住在父亲隔壁房间,到了二鼓时分,她和衣而睡,假装睡熟,呼吸悠长。等到三鼓将耳帖在墙壁,听到父亲和表哥均匀的气息,差不多两个都已进入梦乡,才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将事先没有关严的窗门推开,爬出窗户,绕到院后,再翻墙溜出客栈。天上星稀月暗,正适宜夜行人做鼠窃狗盗之事。韩缇几个起落来到血狼投宿的客栈,就像贯偷一样,先把侧院门拨开。她未能翻墙进入,因为自知轻功还不能做到踏雪无痕,落地无声的高手境界。血狼又是何等人物,客栈里稍有异响,都逃不脱他的双耳。院门拨开后,尽量将两扇门推得大开,好骑上汗血宝马后,直冲而出,任你血狼本事再高,轻功再好,也追不上汗血马。
越走近马厩,韩缇的心越怦怦乱跳,她头次尝试着做贼,那可要有一颗极好的心脏。她第一次做贼,偷的就是无价之宝,岂是个小偷,简直成了个大盗。当她瞥见了汗血马,停住脚步,双手抚胸,调匀气息,准备大显身手,一试成功。作最后迈步前,侧耳细听四周是否惊动了客栈里的人,或马厩外另藏有守夜庄丁。一切都如所愿,除了虫鸣和马的喷气声外,杂声全无。再看其它马厩配有栏栅,唯独汗血马没有上栏,只把缰绳系在马桩上,真是天撮其盗马成功。到了此时,韩缇更是喜不自胜,手上匕首一挥割断缰绳,纵身跃起。眼看就要落到马背,那时只须打马闯关,万事大吉。谁知身在半空,汗血宝马,扭转身扬起后腿,如同一位武林高手一样,鸳鸯腿踢得又准又恨。韩缇要不是身体轻巧,反应迅敏,腾挪移位得快,两边肋骨只怕要断在马蹄下了。汗血马并不作长嘶,或前蹄,或后腿,轮番猛踢,韩缇左躲右闪,别说能够将马制服,连接近都很难,反倒让汗血马逼得手忙脚乱,立即处在犹进不能,犹退不得的境地。慌急中,当空霹雳一声吼:“大胆贼子,活腻了。”这洪钟似的声音,不是血狼,又是谁?一阵马踢,客栈里任谁都醒了,何况血狼?韩缇只道此命休矣!
前有凶恨的马踢,后有噬血的狼爪,韩缇处在这种险境,自道是必死无疑。想想一时贪念便玩完了自己小小一条性命,有谁凭吊,有谁怜惜。在韩缇暗自伤神的霎那,马厩轰然塌下,惊得汗血马往外奔逸。混乱中韩缇的腰部被一只手操住,在地上翻了两滚。黑暗中一物从身边疾射出去。韩缇只听“嗖”地一声,一大黑团,咬尾追上。救韩缇那人像是抛出一段梁木,引走血狼,随后将韩缇从瓦砾中挟起,从另一边翻出院落,没走多远,藏了起来。韩缇在翻出院时,淡淡的夜色里,看到一张大胡子脸的轮廓,暗惊:“怎么会是他?”
只听那人细声道:“好大的胆,汗血马也敢偷?那马甚通人性非主人不能近,一流武林好手都驯服不了它,何况你这粗懂拳脚的小偷?再则血狼是什么人?暴戾噬血之魔,武林中能降服住他的人还没有几个,简直是在找死。待我去把他引开,你赶快离开这里。——噫!小鬼,原来你不是公的,是条牝驴。”说到这,韩缇胸脯吃痛,差点叫出声来。那人已经放开了她,一条黑影转瞬在夜幕下缩成一点。韩缇才感到一阵心慌,一阵脸红,暗恨道:“总有一天,我会一刀把你宰了。”
对方没有认出她,看来那人是个神出鬼没的隐侠,救人危难不图报答。只是有种坏习,爱讨女人便宜,韩缇已经是第二次经历了。想想前天,借搜物为由,在身上乱摸,一双大手还伸进了她内衣。韩缇越想越羞,越想越气,救命之恩化为乌有。——这样欺凌女子,其行可诛。韩缇咬着嘴唇,用手抹了下胸脯,疼痛未消。此人去得匆忙,下手不知轻重,真是个粗野男人。韩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剑侠遇难
韩缇躲躲闪闪绕路走回寄居的客栈,仍从后院潜入,刚爬进房,后院一声轻响,似是有人跳了进来。韩缇往外窥探,只见一条人影朝她这边移来,近到丈余,看得稍清时,双手忙捂住嘴巴,心里鹿撞:“怎又会是他?”此时那人已不单独是一个,怀中还横抱着一人,近到客房,怀中那人挣挫着下来,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庞,当听到:“谢谢兄才援手,大恩不敢言谢。已经到了,虽客寄甚不方便,但还是请兄才进去歇一会。”韩缇双目圆睁,这人会是表哥?声音虽是,但仍想看清其人不是。当这人转过半边脸,淡月素辉投在上面,十足的表哥。那人怎么又救了表哥?这时心里六神无主,生怕那人受表哥之邀走进房间,少不得会把自己叫过去,照了面如何处置?她长成十六岁,还未曾经历过的。幸好听到那人说:“阁下碰上血狼,意外之灾,在下不过将狼引开,何足挂齿。寅夜更深不便惊扰,就此告辞!”不等卓骅挽留,人已凌虚而去。
韩缇偷出客栈,只道是人不知鬼不觉,不想早惊醒了卓骅,只是跟去晚了一步,后来碰到瞎追的血狼,把他当作盗马贼,两人较上了几招,卓骅右腿受了一掌,被生生击断。恰好那人放下韩缇,及时赶到,把血狼引开。那人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当着主人的面追打汗血马。血狼爱马心切,不管其人打得着打不着,总是最为关心的事,于是抛开卓骅去追那人,那人兜了个圈子,回转救起卓骅,见断了腿,便将他送了回来 。
一个内伤卧床不起,一个断腿行动不便,韩缇没头没脑招来的横祸,都是汗血马惹出来的。照顾起人来,韩缇可一点不会,多亏卓骅有两个跟从,韩缇把他们从船上叫了过来,另外多使银子,让客栈的掌柜也好,小二也好,左右听唤。
过了两日韩老四伤势缓了好多,能够下地走动。他们不能在此担搁太久,韩缇搀着父亲,卓骅柱杖伴行,两个跟从左右护着,一行五人离开客栈往码头缓步走去。将近码头,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喜欢热闹的韩缇,此时无论如何此回是看不成了。猛可里像是刮起一阵风,韩缇的帽帻差点被吹掉。嗖嗖两下,这阵风来得快也去得快。卓骅却留意到这不是风而是疾走的人,目光跟去,看热闹的人被这阵风迅速分开。风息人定,卓骅愕道:“是他们!”韩老四忙道:“缇儿扶我过去看看。”
带来这阵风的两人,一个是摘星剑郝不同师弟揽月剑卞有余,一个是他弟子五魁剑史费求。
码头上死人了,一个长须老者——摘星剑郝不同。死者后脑上两个孔,脑浆和血从孔中流出,血还没有完全凝固,死去不到一个时辰。韩老四见了心头酸酸,老前辈挥剑救人,临去赠丹,一代剑宗侠骨仁风犹在眼前。
卞、史两人仔细查视完伤口,开始收殓尸首。韩老四让韩缇扶近,躬身向老前辈遗体拜下。史费求伸手一拦,怒道:“滚开一点,师父受不起你这一拜。”怒视着韩缇,大有一剑挥出斩韩缇于师父遗体前。他这种迁怒,不是瞎胡闹。因为摘星剑死在血狼的金刚指下,那天若不是韩缇出来捣乱,他们早就收拾掉了血狼,也不至于有师父今日的惨死。
卞、史殓好尸首,史费求将师父往肩上一扛,两人迅速地离开了码头。
驼背老仆
韩老四望着卞、史远去,怅然叹道:“前辈死在血狼的金刚指下,晚辈难脱其责。”
“刚才那老头,未必是死在血狼的金刚指下。”身后人群中冒出这样的话。
卓骅朝人群迅速搜索,目光慢慢落在一个糟老头身上,此人相貌猥琐,弓着大驼背,骆驼一样的大驼峰,要高出前面的脑袋,侧边看,仿佛是一个双头人。卓骅听到他话中有话,遂拱手道:“前辈这么说,莫非前辈当时在场?”
糟老头也不谦逊,说道:“老夫虽不在场,血狼的金刚指,还曾见过。血狼出自少林,研习的是正宗心法,金刚指用的是内家正气,伤人光明正大,不似郝老头伤口带着点邪乎,不过老夫还是眼拙,要是我们小姐在场,一定能断出是那家门派的内家功底。”一声鹤唳倏忽从头顶传来,糟老头忙道:“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在找我了,少陪!”这老头看来不是个冷面人,而是一个热心汉,临去颇有礼貌地拱拱手才离开。
周围的人都对他彬彬有礼,一个残疾的糟老头受到当地人如此礼遇,更何况还操着一口外地音,卓骅倍感好奇,便拉住一人问道:“刚才这位老爷子,住在此地?”那人用手往上游一指道:“这里看得到,他就住在‘雅思园’。”傍边另有一人答道:“我看你们一个伤了腿,一个病得不轻,刚才为什么不让驼背爷爷带你们去看病?上月‘雅思园’住进了一个女神医,话到病除,我父亲的痨病就是经她治好的,如今能够上码头搬货物了。驼背爷爷是她的仆人,人也很好。”
什么是话到病除,这词听去很别扭,卓骅正欲发问,哪想到此话题一起,人众争相夸赞。女神医客住不久,好似乎一夜间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又是赛华佗,又是女菩萨,卓骅对这些出自平民之口的溢美之辞,半信半疑。
卓骅虽对神医之说半信半疑,不过此时舅舅内伤仍重,自己对医治内伤毕竟依书记载,照本宣科,地道地来说是个门外汉,如果调理不当,未必不会给舅舅留下什么遗症,姑且对这神医之说,宁可信其真。问舅舅道:“舅舅,你内伤复原太慢,听他们说女神医这么有能耐,我们去一趟‘雅思园’怎样?”韩老四非常不屑,对自己的外孙格外自信,知道他博览群书,兼通医理,一定能医治好自己的内伤,说道:“这些人都是一般小人见识,能医几个伤寒杂症,乱当作神医。我受的是内伤,岂是一般的江湖游医能够医治得了。骅儿,你抓的药,很对舅舅的内伤,只两日就恢复了六七成,舅舅现在就可以挥拳踢腿了。不信,你看看!”说着将韩缇推开,下腰扎马,使出韩家开山拳的首式:“雕弓满月”,双膀用劲,牵动内力,忽觉胸中一股浊气外送,张口一吐,咯出几块乌黑的血瘀,急得卓骅弃柺来扶。韩缇大动悲声,此时才知道,父亲伤得如此严重。
到了此时,卓骅依不得舅舅了,雇来一顶轿,由那个说医好了他父亲的半大小孩带路,抬着舅舅上“雅思园”求医。
走了不出半里,河面上空,鹤声嘹亮,再看河面摆着十数条船,隐约传来刀剑碰撞声,离得近时才看清船上数十人在群斗。带路的半大小孩说道:“又是青旗帮和乌纱帮在打架。”卓骅想这可能就是常听说的,漕运上帮派互争地盘的打杀,也不在意。小孩忽惊呼道:“你们快看,是驼背爷爷。”
不知双头人从哪里冒出,跃上船见人就点,出手如风,转眼之间十数条船,数十人的群殴,尽皆停歇,这些人或站,或坐,或卧,姿式保持打斗时的模样,这手点穴功夫,令人叹为观止。
看似一个极不起眼的残废糟老头,原是一个武林高手,江湖上处处都是藏龙卧虎,卓骅这几日算是长了不少见识,开了不小眼界。漕帮群殴,帮众中虽没有顶尖好手,但在倾刻间,十余条相隔远近不一,而且还在水面流动的船上,能将数十人的穴点住,这种身手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能够做到的。
船上打斗停了,卓骅他们继续赶往“雅思园”。
神医圣女
“雅思园”隐逸在一片密柳中,柳前一条小渠,细流淙淙,小渠上横过一道竹桥,当人踏在竹桥上,呀呀作响。经过竹桥,便见矮矮的竹篱笆围着一所竹屋,屋前院子里海棠和美人蕉争相怒放。竹篱外的柳阴里建有一所凉亭,亭中有竹桌竹椅。卓骅见了,想必是外客来此,未通报主人许见之前的歇脚之处,便叫轿夫停住。韩缇扶出父亲,移到竹椅上坐下。小孩道:“这‘雅思园’原是我们这里大盐商五爷给一个歌妓姨太修的,后来姨太跟一个少年人走了,‘雅思园’空在这里。那时我们在渠外往里瞧一瞧都被里面的奴才赶走,上次送父亲来看病,这次是第二次进来。”
见到有来客,从小屋里走出一小婢,卓骅正要与小婢打话,身后竹桥发出两声“呀,呀。”有人奔了过来,直冲入竹院,只听小婢道:“公子你们稍等,这几人伤得很重,必须先治他们。”
卓骅还以为是头驴驼着人来的,及到小婢一个一个将人接下,中间驼人之物非驴而是人——驼背糟老头。这些人原来是双头人从船上背来的,一次背了四人,他们都是刀剑之伤,伤在要害处,奄奄一息。双头人放下四人后,见到卓骅一众,笑着点点头道:“恕不能陪几位,船上还有几号轻伤须老夫去料理。”说完便自去了。
卓骅不敢冒然进去,就在竹篱外看如何救治这些人。
只听小婢一个一个检视伤口时,往小屋里报去,此人伤在哪个穴位,是刀还是剑,脉息如何。里面之人听后,告诉小婢要封住哪些穴,又如何地推宫过穴,忙碌了大阵,小婢才从里屋搬出药膏,敷在伤口。卓骅始理解到“话到病除”原来果然这样,倒不是这些不识字的百姓杜撰出来的俚词。
稍事静息竹屋内叮咚一声,卓骅觉得心弦一震。
随着琴声时缓时急,缓处若深山藏泉,汩汩若无,急处似百丈飞瀑,喧泄震耳,曲调变化全在瞬息之间。卓骅从来还没听过这样的琴声,宫、商、角、徵、羽跳动那么大,似乎是一阵乱弹,但让人感觉有说不出的和谐美。尤其是在不知不觉中调动了内息,一股暖流从丹田生出,慢慢在身上周游,缓处涓细,急时鹿撞。卓骅突然间意识到,这琴声在助人打穴冲关。回望舅舅,只见他脸色红润,双手合掌压在丹田。
一柱香久,琴声歇下,竹屋里的人说道:“小荔,送他们几位走吧!”
小婢将四人拉起,四人你望我,我望你,刚才几乎已经断气,现在居然能够站起身。只听小婢催促道:“还愣着干舍!阎王不收你们几个,叫你们快走。回去调养些日子,元气就会恢复。走吧!走吧!,那里有人还等着瞧伤呢。”四人才迈步往外走,体力虽弱,行走却自余。
小婢送走四人对卓骅道:“公子,请那位内伤很重的人进来,其他人都候在外面。”
卓骅亲历了这一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这人神乎其技,有一种说不出的景仰。心想竹屋那人声音娇美,年纪也不会很大,便成就了如此高的医技,比扁鹊、华佗一点不为过,救人于危难,心肠好过菩萨,今生能够拜会这样一个女神医,幸如之何。听小婢说自己不能入院,真恨重伤的不是舅舅,是自己就好。
韩老四将到院门,几条人影飞掠过竹篱,小婢急呼:“没有许可不能进院,你们怎么不懂规矩。”飞进院落的有四人,还抬着一张花轿。花轿落地,其中一人道:“不是不懂规矩,事有缓急。”然后朝屋里的人道:“沁菲姑娘,我家公子救了几人,伤重垂危,请移芳驾!”
竹屋里的人道:“哦!是你们。你家公子不见也罢了,但有重伤人不能坐视不理。把轿抬过来!”
韩缇见刚轮到父亲治伤,又要被人接走,哪有此理?拳头一捏,要奔过去与她们理论。韩老四忙拦住,示意现在是求人医伤,任不着性子。韩缇出道来,连遭数挫,终有点自知知明,原来缩在镖局真是井底之蛙。在外已经见到了老仆的身手,心里不服软也不行,忍了下来。
轿移到竹屋檐下。片刻竹屋珠帘掀开,步出一个戴着白色纱蓬笠,遮了整个头部的女子,迅速闪进了花轿。一袭绛裳,莲步轻轻,不胜娇柔,虽然只是那么极短的一瞥,卓骅第一次感到女子似水若柳的天然风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县衙审案
“公子,对不起,我家小姐不能替你们医治,很是抱歉!小姐留了两颗药丸,说这位爷呼吸滞缓,中气不和,似是伤在两种内功的合力下。每日子时坐在露天,面南按此法吐纳一个时辰。虽然伤得极重,回去照此医治,十天半月便无大碍。”小婢走过来对他说话,卓骅才惊醒,院内四人和花轿早已不在了。
小婢见他腿上梆着夹板,横梆斜捆,极不周正,说道:“公子让小婢看看你这腿伤如何?”卓骅伸过腿去,小婢折开夹板,用手捏了捏,嗔道:“这是那位庸医帮你接的腿骨,看你下半辈子想做个瘸子了。”说着重新帮卓骅挪正腿骨,换上新夹板。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婢,手腿如此娴熟麻利,卓骅心底暗暗称赏。然而心神飘忽,又想起刚才进院的是四位女子,总觉得其中一位面善,四人抬着轿进来得极快,尽管没有照面,但背影好熟。捏着下颏沉思时,手肘压到怀里的锦囊,方记起就是那个还锦囊给他的美貌女子。
这样的美婢,是个怎样的公子?怎样的公子又与竹屋的女神医怎样的相识?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爬上他的眉头,摇头叹息,自语道:“哎,罢了,罢了,萍水相逢,连面都不曾见过,尽想这些干吗?”转过头碰到表妹诡异的目光,勉强一笑。韩缇却做了个鬼脸道:“表哥,原来你也有成呆鹅的时候。”小婢已经收拾进去,离开了好一阵子。
一行人重返码头,跟从在前面一片呼喊:“少爷,少爷。我们的船不见了。”卓骅道:“这里的船多,恐是移到别处去了,快去找找。”两个跟从一个往上游,一个去下游。半天两人赶回,他们的船哪里还有踪影。屋漏偏遭连夜雨,乘坐的船夫都成了见财起心的黑主。可惜那些书和文房四宝,只怕被船夫扔进了河里,四书五经,孔圣人的治国良典,到了水族馆,使那些乌龟王八都能登科及第,到时官场会有多少鱼龙虾蟹粉墨登场,谁都不可知。
一些贵重物品和银子都放在船上,身上的散碎银子,合起来还雇不到一条船,此地无亲无戚,舅甥两有些犯难,一个跟从说道:“我们失了船,不如去报官。”一语提醒了卓骅,他现在不是个官了吗?有官函在手,去拜见县太爷,破案虽不在一时,让他们提供点方便,应该容易办到。
此处知县姓何,双字德来。卓骅来到县衙,知县大人正在办案,堂中的条凳上伏着一人,两个衙差杖着水火棍在施刑,左右开弓一连丈了二十下,条凳上的罪犯一声不吭。县太爷大怒,抽取一根签条,往地上一甩,喝道:“给我再杖二十。”刚才两个衙差打累了退下,又换上另外两个。“蓬,蓬。”每一杖打下,衙差着实使出了全力,打在光溜溜的屁股上,任何一个人都疼痛难熬。看地上有四根签条,这人屁股上已经杖了六十大杖,再加二十,八十杖,这可是执杖的最大刑罚。这样的杖罚是最容易杖死人的,通常衙门只使二十到四十,就能把犯人打得鬼哭狼嚎。二十杖很快又在衙差的报数中数完,条凳上的犯人竟然发出呼呼鼾声。何知县恼羞成怒,大喊道:“跟我上夹板。”一旁的师爷道:“老爷,衙里所有刑具都上过了,不管用。”知县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如此三番,然后摆摆手说道:“给我带下去,每日杖他八十,看他开不开口。”犯人带下后,卓骅才让跟随从上堂递了份拜帖给知县。
何知县阅过拜贴,忙下堂来,笑吟吟道:“今科榜眼,卓公子,幸临寒衙,有失远迎。”卓骅慌忙上前执礼斯见。何知县道:“本县也是科举晋升,犹好结文士才子。卓公子路经敝地能上衙来一叙,足见公子不把本县当作外人。福州是本县老家,咱们同朝为官,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子。”
卓骅将船夫掠财逃走一事说与何知县,何知县听了,立即要县捕去缉查,真是雷厉风行。听卓骅只今没有盘程,又马上命师爷封上一百两银子。卓骅致谢不已。当问及刚才堂上的犯人时,何知县眉头双皱,说道:“不瞒卓公子,此犯来头太大,是苏、浙两府发过海捕文书缉拿的江洋大盗。本县半月前银库被劫,丢了五千两修河的库银,本县盘查得甚紧,三天前这个江洋大盗终于落到本县手上。可是这江洋大盗经打得很,死活不开口。府台大人听江洋大盗落网,三番五次要本县解押上去,本县把他扣着,不是抢什么功劳,实在是想把那五千两库银查出个脚落。”
古灵怪招
卓骅听何知县这么一说,这江洋大盗这么经打,怕莫是一个练就铁布衫的武林高手。任何一个练铁布衫的人,不论练到如何炉火纯青,身上总留有罩门。今受了何知县的慷慨,多少能给他出一些点子。于是说道:“何大人,此盗可能是个武林高手,属下略懂一些武功,看能不能够帮何大人撬开他的一张铁嘴。”何知县听了欢喜道:“卓公子果能帮本县打开犯人的嘴,那太好不过了。本县即刻重新升堂。”
一通鼓响,堂上两排衙差用水火棍敲击地砖,悠长的“升堂”声,绕梁经久不歇。犯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