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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梦境-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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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队长的劝说下,情绪低落的黄志才披上蓑衣,跟着传令兵去往征西大军的中军大营。由于前段时间利用“三国梦境卡”去往217年的邺城与老祖宗见上一面,司马富强也在司马懿的召集之列。

等到二人赶到大帐时,里面已经汇聚了好些个魏军的将领,除了司马懿和张郃是老熟人之外,还有两三张生面孔,应该就是上邽守将、时任建威将军郭淮等人。

张郃见到黄志和司马富强,热情地和两人打着招呼。

再次见到这员已经年过花甲的老将,黄志鼻子不由得一酸。算上211年渭南之战的一面之缘,一晃三国主线已经二十年过去,这是三人的第五次合作,同时也是最后一次相见。当年初见儁乂,他还是一员壮年汉子,这会儿却是两鬓斑白。

张郃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反而以为黄志脸上的哀伤是在自怜。说起来当年在渭南之战初次相见,受到先帝曹操青睐的黄志便已经是谏议大夫,而他自己还不过是个偏将军。晓十年过去,张郃已经是征西车骑将军,而黄志还是那个谏议大夫,就算是“李广难封”也莫过于此。

念及于此,张郃转身面向司马懿,“士心先生常年征战于关陇,出生入死,却难得应有的封赏,还望大将军在明帝面前为其说句公道话。”

黄志闻言差点掉下眼泪,张郃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居然还在为别人考虑。虽然张郃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但黄志还是不由得有些黯然。

司马懿听完张郃的话,挥挥手示意他一旁坐下,然后才转头望向黄志这边,“儁乂所言我早已想到,此前便于朝中上表保奏士心为大中大夫,明帝业已应允。今番正是要告知士心此一消息。”

司马富强闻言暗地里为黄志和东河的前景感到高兴。司马家老祖宗的这一番话无疑是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他已经将黄志和其他梦中人视为自己派系的人马,东河已经顺利与司马氏搭上了线。而这个“大中大夫”的职衔与其说是魏明帝曹睿所授,倒不如说是司马懿利用自己的地位和职权为黄志谋求来的,就像当年曹操为自己的属下表奏各种职务一般。

黄志却是不怎么高兴,原先对司马懿的崇拜之情早在听完队长的一番分析之后已经衰退了不少,这会儿只有无尽的纠结。尽管如此,他还是没忘记自己梦中人的身份,强打起笑颜对司马懿打躬作揖,表达谢意。

张郃没有因为司马懿这种明显带有离间味道的小动作而感到不忿,反而是欣然地在其下首落座。

而此时大帐之中连同黄志和司马富强在内,共计有文武将官十余名,唯独张郃与身为西路大军统帅的司马懿二人有座位,足见其征西车骑将军于曹魏的地位之高。若非儁乂为人谦恭忍让,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与司马懿掣肘叫板。

但是司马懿依旧对于这位于曹军有着极高威信和发言权的老将忌惮不已,这会儿便开始了此番军议的议题——追击诸葛亮。“蜀军粮尽而退,士气低迷,正是我军追击的上佳时机。儁乂,我命你领精骑一支,从速追击。”

张郃闻言眉头一皱,起身向司马懿进言,“先主在时有云:军法,围城必开出路,归军勿追。昔日先主征张绣,正是因为张绣与刘表穷追猛打,我军才得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败为胜。名大将军三思”

司马懿摆摆手,“此一时,彼一时也。比主雄才大略,张绣、刘表不过庸人耳。儁乂难道自以为不如此二人?”

张郃虽然脾气好,但也不代表他愿意贬低自己。尽管大器晚成,但他的军事才能却非张绣之辈所能比拟,只得默然坐下。

尽管已经吃过历史不可扭转,但黄志一想到要眼睁睁地看着张郃去送死,心中便有所不甘,当即从队列中走出,向司马懿谏言到,“诸葛孔明用兵奇诡,且关陇一带多高山险隘,便于伏击,令儁乂将军强行追击,恐遭不测。”

司马懿看了黄志一眼,才淡淡地说到,“儁乂坐镇关陇以来,先后于街亭、陈仓挫败孔明两次北伐,其征西车骑将军之名早已威震蜀军。此番有他亲自追徼,定能再次大败蜀军。”

黄志眼看着司马懿根本是在说歪理,却又找不到什么应对的办法,情急之下举目四望,却见到几员上邽守将安安分分地敬陪末座,当下抱着一种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态再度谏言,“若是非要追击,何不让郭淮等青壮前去,何必要儁乂老将遭此劳顿。”

司马懿显然没想到黄志如此执着,如此不识趣,只得再度辩驳,“蜀军唯惧儁乂一人耳,若派他人追击,必无威慑之效果。我已定计,尔等休得再言儁乂听令,尽速追击孔明,休叫他毫发无损地回返汉中”

司马富强眼见老祖宗有翻脸的趋势,赶紧偷偷地拉了拉黄志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这么执拗。

而张郃本人这时已经站了出来,面带着些许悲凉的笑容看了黄志一眼,示意他退下,再无任何的推托地接下了这个要命的差使。

事到如今,已经再明白不过,张郃确实是被司马懿这个老狐狸别有用心地逼死的。张郃此去,便是曹操手下外姓五子良将的绝唱,三国时期的后曹操时代终于被有着“狼顾”恶名的司马懿所终结。此时曹魏的朝堂之上,除了碌碌无为的曹氏宗族诸将,外姓武将便是司马氏的舞台了。

一个时代为之终结,一个时代为之开启。

黄志安静地退入谋臣序列当中,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地面,再也不敢往司马懿的方向望去,生怕自己的眼神暴露出内心的愤怒。若非为了团队的利益,他真恨不得潇洒地挂冠而去,不再去见识这让人心凉的一幕。

数日之后,前方传回消息,年过花甲的张郃追击蜀军至木门道,被流失击中右膝,伤重不治而死。

魏明帝曹睿临朝哀叹,“蜀未平而郃死,将之若何”谥其为壮侯。

司马懿随后也率军追击,利用蜀军狙杀张郃之后的懈怠打了对方殿后的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俘斩近万。

时间很快来到了七月,东河的梦中人受到了黄志的影响,无精打采地跟着混日子,终于熬到了诸葛亮第四次北伐战事结束。

第二夜 咫尺入中州(一)

东洲大陆的东南端,兑州府东面的败县,这里处于沿哄块造山的地带,在绵延数千里的丘陵中仅仅是其中的一小段,一座座如雨后春笋般冒头的小山峰钟秀灵奇,常绿阔叶林将这些山头永远覆盖在一片嫩绿之中,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和东洲中部、北部的大山脉不同,沿海一带的丘陵大都小巧玲珑,一座座山头与山谷的落差不过是两三百米,并且很少有连成一片让人望洋兴叹的。这样的地形看似处处都是路,其实处处都难走,若是有不熟悉当地的外来人贸然进山,恐怕在里面兜个十天半个月出不来都是有可能的。

在这一大片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山林间,有一条蜿蜒的官道是经过数代人一尺一尺开辟出来的,一路向北而去。其间有一座小关卡,横亘在官道中央,将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挡在了南面。

大军前头一面“南”字旗在山风的轻拂下不耐烦地左右摇摆,这正是南海军的军旗,这条官道也是北上东海的南海军毕竟之路。南河的梦中人们率领着三千南海军此刻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路途,正焦急地等候着守关的兑州官军放行。

五名梦中人在南海军的军旗下目送着贾军师和另外两人步入前方的关卡,他们坐下的战马感受到了身上骑士的心情,也跟着焦躁地刨着蹄子,不时地打个响鼻,表达着心中的不耐。

这时贾军师亲自领着“助手”和“大嗓门”两人,已经进入这处城关,将一纸文书递交到守关将领的手中。“这是兑州刺史大人亲自签发的文书,请尽快放行,并为我们提供必要的粮草补给。”

守关将领将信将疑地接过那纸公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才回答到,“放行是没问题,但是这粮草方面却有些麻烦。我们关卡常驻兵马仅有五百,每个月获得一次补给,此时关内余粮不多,即便都给了你们,也只够三千人马两日之用。更何况我们自己也得留些口粮才是,最多能给你们一日半的补给。”

“一日半也行,快让人去安排。”贾军叔着眉头回答到。

由南葫东海,一路上都是沿海一线的丘陵地带,道路难行,若是粮草辎重带的多了,只会延缓行军的速度—了尽可能地减轻行军负担,南海军基本上没有携带多少粮草,准备就这么一路打秋风向各地的官军讨要过去。

谁知守关将领又有话说,“即便如此,贵军的手续也不够齐全。光有这通关文书,却无详细的借粮批文。我若是就此把粮食给了你,又如何去向仓城索取粮草补足我们的份额?你须有一张具体的调拨批文方可。不如这样,败县的仓城就在此地西北方两百里,贵军可直接去往那处借粮,更加方便。”

贾军师看出对方的推托之意,立刻拉下脸来,“调拨批文我也有,你这里能提供多少粮草,我可以多写点给你。”

守关将领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我们去往仓城运粮来回一趟需要一周时间,必须得留够了自用的这部分粮食,那就只有一百石的富余可以提供给你们。但是只从仓城调拨这个数字肯定是不够的,还须考虑粮草运送过程中的正常损耗。你看……”

贾军师自然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现在是争分夺秒地赶路,自然没工夫和对方讨价还价,当即把手一挥,“我给你两百石的调拨单,你赶紧安排人手把我们借调的一百石粮草准备好。”

守关将领闻言大喜,他所谓的损耗确实存在,但也不过是十石左右的数字,之所以提出这个,就是消对方识相一点。这会儿听闻贾军师一口气划了两百石的调拨批文,他无疑可以中饱私囊,大大地捞一笔,自然是屁颠屁颠地去为南海军准备粮草。

而贾军师则借口返回军中去拿文书,带着两名队友暂时离开了这座城关。回到南河队友们身边,他立刻让人准备人纸笔,开始按照对方的要求炮制一份“调拨批文”。

“助手”在一边看着贾军师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一份新鲜出炉的兑州府官文,甚至连朱砂抬头和血红印鉴都样样齐全,不由得啧啧称奇。

“大嗓门”在一旁为他解释到,“这是小ase啦,头儿在现实世界可是伪造文书的高手,他做的假护照一本可以卖好几,多少想要偷渡国外的人都慕名而来。所以头儿进入梦境世界之后,便被赋予了‘伪造文书’这项天赋。”

“助手”看着贾军师将“调拨批文”上的墨迹吹干,这才叹服地说到,“去往东海的这一路还真是难走,若非有头儿这一手绝活,我们要是带足了粮草,行程至少要被延长五天以上。根据我重新计算的结果,如果接下来都顺畅的话,周四夜的最后一天我们应该能够抵达东牢关外。届时原地休整一夜之后,我们可以在周六一上来的第一时间发动总攻,然后在周六、周日连续两夜,东洲时间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对东海领地进行一番大肆劫掠,伤其根本”

贾军师这时候也站起来,把那张刚做好的文书抖了抖,确定墨迹已经干透,才塞进怀里,“我习惯于把困难都想在了前头,不然这回真的要麻烦了。”

“助手”转头北望,“不知道东海军这会儿在暴县的战况如何,消暴民军能给他们制造点麻烦才好”

※※※

再入势力梦境,黄志的情绪依然低落,没心没神地望着北部平原的尽头发着愣,也顾不上还有许多个村庄还没去走访。

司马富强作为东河长,这时候不得不找他谈谈,“还想着张郃那事?不至于吧。比不说这‘历史’是否真的有,就算真有,张郃也已经是两千年前就死掉的人了。就算我家老祖宗这事做得再怎么不地道,那也是陈年往事了。你还在执着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有种偶像破灭的失落。”黄志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在梦境世界里见识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张郃战死木门道说起来也算不得太让人伤感的事情,总是会过去的。真正让他难受的是对司马懿的失望,在他心里,一个伟大的军事家瞬间从神坛跌落,变成一个在背后向战友捅刀子的小人,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司马富强坐到他身边,“别傻了,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对错,尤其是在三国时代,每个人都是在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参与到战争中去,没有一个人的手上是绝对干净的。司马懿这种排除异己的手段虽然有些过分,但事实上并非个案,只能说有些人做得少一些,有些人多一些而已。”

黄志又长吁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算是接受了队长的劝慰。

司马富强这才将他一把拉起,“走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能把北部平原各村落都给搞定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暴艮城。”

“哦,有这种好事”黄志闻言终于提起了兴致,下意识地往西北方向极目望去。

东洲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五天,东河在北部平原各村落快速地过了一遍,通过黄志的“社交”技能,很快地便收服了民心。时间紧迫,梦中人没有时间再返回暴坤关与正在休整的东海军人马会合,而是派人通知他们直接前往暴艮城会合。

第七天的时候,梦中人和东海军顺利会合于北部平原的西面尽头。

暴县北部平原整体呈现东宽西窄逐渐收缩的趋势,到了暴艮城外,平原的南北宽度仅事二十里不到。暴艮城北临山脉,南面则是一条由西向东流入北部平原的大河,但是要修筑一条二十里长的关墙以为西面屏障实在是不可能,所以当年兑州府只是在北部平原尽头修筑了这座暴艮城,卡在并不是很宽敞的这条通道中央,威慑南北东西。

总体来说,此城地理优势远不如暴坤关和暴震关等易守难攻的雄关,所以这里的驻军却要比其他两处多一些,也更为强大一些。再结合六米高的城墙,对于梦中人和东海军而言,此城反而要比前面两座关卡及低矮的暴丰仓要难对付得多。

扣除已经在暴震关被歼灭的一千骑兵队,此时的暴艮城依然有着多达一千五百人的建制,一点也不逊于来袭的东海军,实在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司马富强前些日子就来过这里一趟,当然是趁着黄志忙于游说平原上各村落的时候。看过之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除了强攻一途,这座城池实在没有什么空子可钻,所以他最终想到了劝降这个办法。

而这则需要黄志这样一个谈判专家来搞定。

今天,东河不止带着东海军前来,还带来了暴艮城附近各乡村的士绅老者,将由这些人来配合黄志的说服工作。

暴艮城守将和暴丰仓一样又是当地某望族的成员,有家族长者配合黄志的工作,要想劝服对方易帜更张并不是难事。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黄志和司马富强答铀对方的诸多要求,比如保留暴艮城守军的编制,比如保留他们的军事自主权。同样的对方也答应放弃暴民军的番号,易帜改编为东海军的艮字营。

而这个拥有一千五百人规模的艮字营也一跃成为东海军最大的一个编制,只是梦中人对其掌控度还相当有限。但是这在黄志和司马富强看来并不算什么,因为东海军并没有足够的兵留守北部平原,终究还是要依靠暴县当地人组织民团自治,与其这会儿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加深仇怨,还不如接受这支暂时无法掌控的艮字营。

说起来就因为前面几番大战,东海军消灭了暴民军近七千有生量,而这些死者都是道道地地的当地子弟兵,事实上暴县原住民是不可能没有怨恨的。但是两军交锋死伤在所难免,东海军又不曾对平民百姓下手,所以笼罩在暴县原住民心中的敬畏远大于恨意。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下去,梦中人许诺他们更好的生活和高度的自治,在枪炮与玫瑰之间,暴县原住民们最终选择了妥协。更何况他们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东海军不会留下驻守的军队,北部平原事实上还在他们自己的手中,只是在名义上尊东邯主,就和番邦称臣是一个道理。

随着暴艮城守军的易帜,北部平原除了远在五百里外的东面对抗兑州府军的暴离关,其余各地已经算是都纳入了东海的统治范围。

为了表示己方的诚意,东河将大军留在城外,只是由梦中人自己带着李二虎和几名“陷阵营”的悍勇之士便入了暴艮城。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东海军艮字营长官的守将见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如此有胆识,倒是有些佩服,便领着众人在暴艮城里巡视起来。

一行人走了半圈来到西门城楼处,守将指着远方一片更大的平原说到,“那边便是辽阔的中州平原,与我们相邻的是中州猛县,猛县以西是雄县,以北则是中原镇,而往西北方向七百余里,则是被称为魁县的东洲皇庭所在地。”

“那里便是皇庭所在地啊,只有七百余里,好近”黄志呢喃到。

司马富强也憧憬地看着远方,“是啊,好近”

“要趁机杀过去吗?你们两个不是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去皇庭探个究竟?”张伟小声地在两人耳边问到。

其余两人身体一僵,略有些心动地看着那处遥远。

第二夜 咫尺入中州(二)

中州大平原是东洲大陆最辽阔的一片大平原,东西最长处达到两千里,甚至超出了中州的范畴,向西延伸进了坎州的昂县,与东洲九镇之一的苍山镇仅隔着一座南北走向的山脉,而向东则直抵离州房县,再往东就是地处东海镇西北面的心县。

中州大平原的南北向则相对短一些,但最宽处也超过了一千里,与坤州府的虚县紧挨在一起。事实上若非罡县与虚县之间隔着一条东西走向的大河,中州大平原完全可以继续往北延伸,但这会儿却被这条大河所形成的冲积台塬将北面的坤州平原切割出去。

作为东洲大陆的权列心,东洲皇庭所在地魁县就在这中州大平原的正中央,坐拥东洲最富庶的五百多万顷土地,而中州也是九州中唯一没有任何叛军势力存在的唯一一州。

从暴艮城往西北,一马平川地往西北七百余里,便是那东洲皇庭的所在,无怪乎东海军的三个最高决策者会为此心动。

“杀过去?”痴痴地看了许久,黄志才转头问队长。

司马富强闻言也是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遗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

一旁张伟也是跟着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小小一个离州府,区区一个黎威就能调动五千人马,那么可以想象,东洲皇庭手握的兵马绝对不小于五万之数,否则也难以保证整个中州都没有反叛势力的存在。”

事的话他没有多说,但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显,就是东海军现在还不够分量与东洲皇庭叫板,哪怕是全军出动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黄志和队长都不是没脑子的人,自然明白张伟的意思。而事实上别说是东洲皇庭,就算是离州府也不是现在的东海军能够抗衡的。

有些时候,质量并不能取代数量~海军若是执意要打运动战的话,或许离州府官军的人数优势并不在他们眼里,但作为有自己根基的一个势力,梦中人无法放任东海领地于不顾,而带着东海军打游击。

别看黎威打仗不怎么样,梦中人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离州府可不止他一个带兵将领,像他那样的足有七八个之多,兵力也足有东海军十倍之多。只要离州府愿意,完全可以几路包夹,把东海郡逐步蚕食,那样就算东海军能够对某一支官军取得胜利,也一样是无济于事。

正如南河所认准的那一点,东海郡的民众便是他们的软肋,是他们无法放弃的根本。只要东河还需要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一天,他们就需要东海郡的民众为他们提供人头税积分,他们就需要东海镇这个根据地购买补给、提升技能。

“也就是说,除非我们能够破碎梦境,否则以目前的实力,实在是不宜招惹官军。”司马富强无奈地收回自己极目远眺的目光。

黄志不甘心地看着那处他目力无法达到的极限,那里有着太多他们想要发现和揭露的秘密,或许这其中就有他们破碎梦境的途径存在。

然而只要他们还未拥有能够在东洲大陆上横行无忌的实力,在找不到破碎梦境的办法之前,就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领地;而不放弃领地深入东洲皇庭,他们又很难真正找到破碎梦境的办法。这就如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他们无法去赌一个虚幻的命题是否属实。

就在暴艮城守将准备带着众人离开西面时,黄志突然又停了下来,“兄弟们,如果说我们带兵进入中州范围是造反的话,那么不带兵,就我们几个人去,怎么样?”

司马富强吐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才又再次摇头否决他的提议,“把军队留在这里,你放心吗?虽说我们已经基本上解决了北部平原的问题,但是别忘了横断关还在暴民军手中,拿下此关之前,北部平原还不能完全算是我们的。”

黄志闻言也有些沮丧,队长说得没错,现在暴县北部平原局势未稳,存在着极大的变数,绝不是东海军的几名指挥官能够镇压得住的,需要梦中人亲自坐镇。

就以暴艮城为例,那是东海军大兵压境才同意易帜的,彼此之间还未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和依赖关系。一旦南部的暴民军通过横断关杀回来,这些人肯定还是会再次改弦更张,重新竖起暴民军的大旗。那样一来,除了远在暴震关留守的陈闯部之外,平原上这几营东海军可就要遭殃了,很有可能就被人围困在这里。

所以梦中人现在还不能离开,必须将北部平原的局势稳定下来,必须将东海军这支远征军安顿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才能放心地去做这件事。但是纵观整个暴县北部,也只有扼守着归途的暴震关是个安全的所在,真要撤回到那里,梦中人恐怕又没什么时间再横穿五百里回到暴艮城,再从这里前往中州。

从头到尾都是纠结,不管怎么做都是矛盾,只能说,现在还不到东河去往东洲皇庭的时候。黄志只能将满腹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相比于最急于破碎梦境的黄志,张伟比较看得开,“走吧,我们掉头去拿下横断关,这才是当下的首要任务”

※※※

当梦中人纠结于中州近在咫尺却无缘踏入一步,地葱州中央魁县的某处,一个关于他们的问题却也在同时困扰着另外一些人。

这是一座木造大殿,黑色的砖石、黑色的廊柱、黑色的帷幔、黑色的穹顶,还有一群身着黑色古代朝服的人们,深邃中透着一股肃穆,虽然人数不少,大部分时间却安静得如同寂静的黑夜。

大殿最深处,一座五尺的凸台上一名男子头戴一顶九龙绕顶的圆形金丝冠,身着一袭黑底金丝九龙袍,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的皇帝。确切地说,这人就是梦中人一直很渴望一堵真颜的东洲皇帝。

一名中年官员从官员队列里横移出一步,拿起手上的玉笏躬身说到,“启禀皇上,御史台有关于梦中人的事情禀奏。”

“准奏。”这会儿东洲皇帝心情还不错。

“是。”中年御史将手中的玉笏稍微居高了点,看着陈列于其上的几条备忘。“继一个月之前东何中人领军越界进入兑州暴县之后,又一支梦中人出现了叛逆的举止。”

东洲皇帝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关于东何中人和东海军的举动,他是在三周之前的朝仪上获知的。当时已经是对他们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深感不满,若非看在东海军所要出手对付的目标是让人相当头疼的暴民军,皇帝当天就想要发飙了。没想到时间才刚刚过去三周,又有一支梦中人开始乱来。

这样的局面让他想起数年前各地那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头的叛军,也就是由一而二,由二而三,由三而至一发不可收拾,难道今天梦中人要重现当年的一幕。

“说这次又是哪些家伙?这些家伙又做了些什么?”东洲皇帝声音变得无比低沉。

中年御史感受到龙颜震怒,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迸出的汗滴,这才小心翼翼地往下说,“这次是南何中人,他们私自出兵北上,如今已经进入败县境内。”

“败县?那里可没有叛军难道他们想造反”东洲皇帝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声音,内心的怒火让他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对于这个问题,御史台无法做出任何答复,他们的职责是监督和弹劾,却无法做军事上的判断。中年御史不得不转头向对面的另一名官员投出求助的目光。

这时候东洲皇帝也同样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此人,“夏卿,你来说说。”

所谓夏卿并不姓夏,而是兵部尚书的别称,这是一名带有武夫彪悍之气的老者,闻言也应诺跨出队列,打了个躬之后答到,“臣认为这只是梦中人之间的纠葛,应该还未上升到叛乱的层面。据御史台和兵部过往的情报显示,梦中人是以八人之数而存在的组织,彼此间存在着竞争和莫名的仇怨。在九镇统一之前,梦中人的斗争由来已久,并非没有先例。臣判断,南何中人领兵北上的目标应该就是东何中人。”

“内斗是吗?那再好不过。”东洲皇帝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即便是贵为天子,不得不承认,他对于梦中人的存在,还是感到了相当的压力和烦恼。

他这边还未来得及感到高兴,又有一名官员跨出队列,“启禀皇上,这南何中人尚有其他反叛恶行。”

“这又关你们户部什么事了?”东洲皇帝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户部尚书眼见皇上变脸,后悔不已,但是既然已经站出来了,也不得不继续下去,“南何中人伪造文书,冒用兑州刺史印鉴,调用各地储粮作为行军之用。”

东洲皇帝闻言随手抓过手边的某样东西,狠狠地砸向了台阶下的地面,“他们真的想反了不成居然敢伪造官府文书张太史何在?”

“臣在。”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官颤颤巍巍地从队伍里出来,他是在场的官员中最老的一个。

“太史局有何建议?可否动手?”东洲皇帝脸上已经是杀意十足。

在场所有的官员都对着这名老得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官员报以渴望的目光,消从他嘴里听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自从那些从“夜幕”之中进入这个世界的梦中人出现之后,东洲大陆不得不划出夜幕所在的九个区域作为这些入侵者的栖身之所,而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胡来而无法加以制裁,这是皇庭的耻辱。

太史局后称钦天监,负责天文历法和祭祀等职能,而作为太史局的主官,自从梦中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之后,这位行将入土的从来只能在祭祀活动中发挥点预热的老太史突然变得重要起来,因为只有他才能接触到“天意”。

这时候老太史咳嗽了两声,才勉强让他几近失声的沙哑嗓子里发出能够让台阶上东洲皇帝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启禀皇上,没有任何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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