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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王族之天空与新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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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味迅速升级。
「所以他们放你到这里来,让我继续教训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军人了?」希林挑眉。
「很明显这是强制性的,我拒绝了很长时间都没拒绝掉。殿下简直比蚂蝗还坚定的想要教导我。」帕伦不客气地说。
「看来你确实需要被教导。」希林说:「刚才在舞会,你难道看不出来有人在邀请你跳舞吗?」
帕伦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跳舞?」他说。
果然是个白痴,希林想。「伯爵夫人想邀请你跳舞,就是穿着红裙的那位女士,她提示了好多遍,你就一点也没感觉到?」他问。
「她想和我跳舞?」帕伦用一副同样不可思议的语调说:「如果她真想和我跳舞,干嘛不直说?她一个字也没说过想跳舞。」他狐疑地看着希林,怀疑他在骗自己。
希林做了个无语问苍天表情,「伯爵夫人会伤心死的。算了,算她倒楣,这么多人偏偏挑到你这块木头。」
「我不明白,如果她真那么想,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和她跳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另一个人仍然在怀疑。
「你难道一点也没有『含蓄』这个概念吗?」希林忍不住说:「按规矩,跳舞的邀请应该是男士做出的,如果一个有身分的女士做了会显得没有风度。所以如果她们想和一位男性跳舞,通常会含蓄地暗示对方邀请她,实际上这已经是相当大的让步了,我从不知道她会那么热情,你竟然完全没感觉到!」
帕伦拧起眉头,「为什么由她们邀请会没有风度?如果你真的想和某个人跳一支舞,却不做出直接而勇敢的表示,这才是毫无风度的行为。」
「勇敢这种特质,在宫廷并不特别流行。」希林叹气。
「我不知道你们总在流行什么,但我知道什么是必不可少、并让人显得高贵的品质。」帕伦冷淡地说,不接受他的说法。
「但王都这里只重视流行。」希林轻声说,在他旁边坐下,帕伦并没有拒绝。
「这里并不像军队里一样注重效率,大家更关于那些华丽的服饰,有趣的八卦。菲斯和平太久了,民众的注意力都在这样一些事上面,但虽然是这样,和平总比战争好,不是吗?」希林说。
帕伦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太明白,不过当然,和平是好事,军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平。」
「看到后方的民众生活如此堕落,是不是有点失望?」希林开玩笑般地说。
「不,当然不。」对方摇头,奇怪地看着他。「我也希望我的亲人能这样生活,第二次帝国战争时,整个村子跟疯了一样,父亲给了我一把枪,告诉我,如果有任何人想闯进来,我们两个男人就要负起保护家庭的责任,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她们,就必须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他说。记得母亲要把他的枪夺下来,说她会负起保护孩子的责任,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杀人什么的。
当时在想什么他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死死拿着枪不肯给她,还说自己的枪法比她好,一想到这个人可能会在他面前死去,他就心疼得无法呼吸,那一刻他倒是清楚理解了父亲的话,如果有人要伤害她和妹妹,就得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但后来他看到妈妈拿了一颗手雷,藏在怀里。
当时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疯狂而绝决的意味,他一点也不想重复那种经历。他宁愿她们在家里聊天和看电视,愿意妹妹为了希望哪个男孩子邀请她跳舞但又不敢而发愁,也不愿意她拿着枪去和杀气腾腾的士兵们战斗。
第二帝国战争,已经结束那么久了啊,他恍然地想,那可真是糟糕的时代,龙翼联邦的进攻,却又碰上了国内政权的更迭,整个帝国简直就呈现了崩溃的态势,那时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绝望和疯狂。
但他们还是挺过来了,兰顿家的政权迅速退位,让给现在皇帝比伦斯的家族,这也让整个国家尽快稳定了下来,能共抗外敌。
然后他们支撑了过来,并开始休养生息。现在,已经到了大家和平地生活,几乎忘了战争的年代了呢。
说起那时的事,希林的神色却黯淡下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
「那时候很糟糕吧。」他轻声说。
「但都过来了。」帕伦干脆的说:「你父亲组织得很好,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没指望了。」
「是啊,他做得很好。」希林喃喃地说:「他有才能,所以也有相应的野心,谁说不是呢……」
感到帕伦奇怪地看着他,他笑了一下,思绪却又陷入了那件古老的事情,难以拔开。
帕伦看了希林一会儿,虽然总听人说起这个王子多么「忧郁」,但碰巧这不是他感兴趣的特质,而在他擅自整备了他的战机,还打了他一顿,害他进刑室后,他更是对他好感全无。
但这一刻,当他看到希林突然沉默下来的侧脸,看着他默默盯着前方的那双漆黑眼瞳,有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忧郁」这种情绪,是怎样的啃噬人心。
「最糟糕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过来了,殿下。」他轻声说,他不太会劝人,只能这么说。
「是啊,那时候都过来了……」希林喃喃地说,露出一个苦笑。
帕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对一个王子来说本该是一个逾越的动作,可是他做起来,却再自然不过。
他们就这么坐着,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希林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陷入这种情绪中了,他曾以为自己几乎已经摆脱它了,但是今天和这个人在一起,那被埋葬的情绪像无法阻拦的河流般复活,几乎把他淹没。
辛格尔、辛格尔,他在心中不停默念着这个名字,直到痛苦和思念将他淹没。
第五章 飞翔的感觉
有一段时间,希林经常梦到辛格尔?兰顿。整天整天的想,整夜整夜的梦见,那时他以为他根本度不过去这么一段时间,他一定会疯掉。
而当时间慢慢流过,疗伤机制还是起了作用,他不再不停的梦见那个人,实际上,他几乎不曾再出现在他的梦中,他似乎消失了。那种消失让人松了口气,心里头却又空得难受。
这一次,希林本来以为发生了一次的情绪爆发,晚上会梦到那个人,可是并没有。
他梦到了帕伦。
梦到了他,还有他的卡珊卓拉,他们坐在他的战机上,驾驶座几乎整个是黑色,前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仪表板。那个用燃烧的灵魂飞翔的人坐在他旁边,对他微笑,然后发动战机。
他对他说:跟我一起去飞。
希林张开眼睛,眼前映入的是精致繁复的帐幔,但是他还沉浸在那激动和欣喜里没有回过神,卡珊卓拉,只是在观摩室里看着,便感到难以形容的兴奋,如果能坐上它飞行,又将是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午餐过后,皇帝陛下召见。
「听说你昨天舞会时,和帕伦勋爵聊了很久?」比伦斯高高兴兴地说:「上次你在空军基地待了一个星期的新闻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虽然又有些好事的家伙猜测要打仗,但让他们坚强一点也好。现在你又和帕伦上校这么亲近,谢天谢地,我一直担心你和军方关系不亲密,现在可是放心不少。」
「这么说,军方真的准备再提拔他?」希林问。
「就算没那意思,首席飞行员也是相当高的资格,足够和你交朋友了。」比伦斯说,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对自己的独子过多隐瞒。
「空军部确实是有那个意思,首席统率空军,以前也不是没有的事,虽然他出身平民,但几乎算是在军部长大的了。这种感知和反应能力特别强的人,除了飞行,在五维数学之类的学科也有相当的天分,而天生能多方面感知的能力,换到现实中来看,这孩子考虑事情也应该相当周密。
他还年轻,也许不太通人情世故,但从战术成绩看起来,他确实很有这方面的才能。在宫廷和政界,也许人情世故、关系姓氏这种事非常重要,但是军方领袖的选择绝不能以这个为标准,能力永远是第一位,因为他们肩负的是最残酷物任务,是让我们平安生活,继续勾心斗角的任务。」开玩笑般说完最后一句,比伦斯笑起来。
希林可不经常看到他这样长篇大论,显然,他对帕伦的事十分上心。
「你和他的关系好吗,觉得他人怎么样,费尔?」他严肃地问希林。
希林想了一下,「他人很单纯,不用担心他有异心,或者是间谍什么的。」——也没人蠢到让一个首席飞行员来当间谍,代价未免太大了。
「想必你也知道,我最初和他处得并不太好,可是我得承认他是个很不错的人,除了对于飞行方面有些偏执,但这对于一个空军部的军人来说,并不是坏事。慢慢相处下来后,我想我应该能和他和睦相处,实际上,我比喜欢宫廷里的大部分人都更喜欢他一些。」希林严肃地说。
比伦斯认真地点点头,把这些话默默记在心里。
「我在空军部看过一次军事演练。」希林说,提起帕伦时他似乎有点多话和失控的迹象,「他的才能真令人惊叹,我想只是技术不能让人有这种感受,让我感到兴奋的是他的狂热,和对飞行的虔诚。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如果能坐上那架战机,跟着他一起飞,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比伦斯立刻拍板,「我可以建议空军安排一次小型演练,帕伦参与其中,并负责战术布置,说是为了考验他能力的一次小建议的话,军方一定会接纳。
到时我安排你坐上去,再派个伪装的记者,装成是偷拍到的,『希林王子不顾危险亲身体验与空军一起战斗的乐趣』什么的,民众就是喜欢偷听东西,会有不错的效果。」他愉快地说,希林这位老爸,且不说在其他方面的才能,但至少在对利用媒体方面,绝对得心应手。
「这样行吗?」希林不确定地说:「帕伦很讨厌别人碰他的战机。」
比伦斯摆摆手,「他当然会同意,这是难得露脸的机会,还可以得到皇室的肯定。而且这里哪有他说话的分,他只是位上校,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是的,服从。希林想,但又想起那个人坐在刑室里,手脚上扣着厚重冰冷的铁镣,固执地轻声重复「卡珊卓拉不是你的」的样子,那架战机是他像生命一般重要的东西吧。
但是如果能有一次,只是一次,坐上他的战机和他一场战斗,将会是怎么样令人震撼的经历呢。
想到这里,希林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向比伦斯告了辞,回到自己的寝宫,开始准备晚上的舞会,建国庆典足要折腾上一个星期呢。
而现在,空茫的生活里终于有了一件他真正感到期待的事——坐上那个人的卡珊卓拉,和他们一起跳起那死亡之舞,感受普通人类永远无法到达的尖端。
从那以后,一直到建国舞会结束,希林都没有再见到过帕伦,也许因为宫廷太大了,他也没有刻意去找,所以就这么错过了吧。
帕伦没有继续来参加舞会,也许因为他只要一晚,就发现了这是个很无聊的地方,它的存在有它存在的道理,但是永远也不适合那个直爽而强悍的男人。但是他不来了,舞会一下子无趣好多。
虽然再没见面,但希林依然记得那天晚上,喷水池前那个人温和的沉默,和轻轻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想,他和他应该算是半个朋友了吧。
但是他没有想到,再一次的见面,竟又是在他冲自己冷嘲热讽、怒气冲冲为开场的情况下。
建国庆典刚一结束,希林就收到了军方的邀请,让他去空军基地参观一次小小的战术演习,一看就知道是父亲的努力得到的结果。这一次去基地,他将有机会坐上帕伦的战机,在那个一直令他兴奋的视角,参于整场战斗。
他一到基地,就打电话给莱米尔。
「我是希林,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还有些关于战机的事想向你请教。」他对那边的人说。
「上面已经通知过我了,我正在路上。」莱米尔说,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冷淡。
「发生什么事了?」另一个人敏锐地说。
「没什么,军部里发生了一点小纠纷,所以晚了点,我本来准备直接去停靠站接你的。」莱米尔淡淡地说。
可是很快,希林就知道莱米尔说的纠纷是什么事了。
第二天,蜘蛛号已经升入了演习区域,这次,希林终于离开了观摩厅,直接前往升降坪。
蜘蛛号中小型战机的停靠区一共有五十个,每一个至少能停下超过两百架战机,一眼看不到尽头,莱米尔把车子停下来,几位上将已经在旁边等待着王子殿下的登机。
然后,希林就看到了帕伦。那人穿着那身飞行用的黑色军服,抱着头盔,希林怔了一下,仿佛第一次见到帕伦一样,他再一次清楚看到了那双黑色眼睛里的敌意和冰冷。他靠在卡珊卓拉上,冷冷地看着他。
希林和几位将军打了招呼,轻声问帕伦,「怎么了?」
对方一言不发地套上头盔,把感应线接好,理也不理他。
「他不喜欢任何人碰卡珊卓拉。」莱米尔在希林身后说:「上面认为他一定会让你登机,所以昨天才通知他这件事,他跑去和艾文斯吵了一架,这孩子有点没大没小,还把他通讯器给摔了。」他说。
「他不想让我登机?」希林诧异地问。
莱米尔笑笑,「他不让任何人登机,希林,在他看来,飞是他一个人的事,任何一个人参于都是一种侵犯。不过这次他必须让您上去,所以还在闹脾气呢。」他看了一眼帕伦沉默地检查仪表板的身影,倒是颇能理解他的感受。
与其说是一位飞行员,还不如说对于这样一个基因变异者来说,飞行对他来说倒更像一种艺术了,而这样一位真正的专家,没有一点狂热的气质是不行的。而帕伦就是这样一位在飞行上,格外偏执和神经质的家伙,这种人若有来自上位者的压制,难免让他感觉到格外的愤怒和挫败。
自己花了自己不小的力气才让他退这一步,但莱米尔相信,现在他的一腔怒火全撒到了希林身上,在心里头肯定已经划下「势不两立」的态势,准备和这位王子长时间抗争了,这可是件得不偿失的事。
「你不该向你父亲要求上卡珊卓拉的。」他轻声说。
希林没有说话,他已经感觉到了。帕伦身上的杀气那么重,他想他恐怕恨自己恨得要命。可是他还是戴上了头盔,坐进副驾驶座,他并不感觉到后悔。
是的,他已经放弃了那个梦想,但他真的想再体验一次,有些东西是没办法真正放开的,比如说属于过去的纯真和希望。他曾试过放弃,但他现在得承认,那种麻木真让人无忍受。
帕伦关紧舱门,外面的灯依次亮着,显示着顶盖正在打开,他们要处于宇宙的真空之中。顶盖完全开启,帕伦发动引擎,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和希林说过一句话,始终冷着脸盯着仪表板。
除了在失重的时候,感到一会儿不舒适外,希林倒是一直在观察他,那个人的动作纯熟得好像这机器是他的一部分一样,连看也不用看,就能准确地找到各个部件。他又转头去看外头的虚空,一架架战斗机正井然有序地飞起,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
希林也没有说话,他是来感受飞翔的,而不是来和飞行员拉关系的。
飞行速度猛地加快,一阵强烈的不适应传来,希林努力忍住了那些,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帕伦切换着通讯的频道,他的话一直很简单,「杰安,十点钟方向。」「克伦,太慢了!」之类的话,希林可以看到尾随的长长战机队伍,他们现在处于队伍的最前端,他想,眼前没有任何掩蔽物,只有一望无际的、可以任意驰骋的宇宙虚空,人类还无法寻找到它的尽头。
他转头看帕伦,那双黑色的眼睛映着仪表板,映出剔透的色彩,一瞬间,他看到了那双眼睛中迸发出的杀气,一道急速的流光掠过他的瞳孔,希林迅速转移视线,开火了!
视线猛地倒了个圈,又是一次加速,向九点钟方向急转而去,后面的战机迅速跟着转弯,紧紧跟着帕伦。一道道光线从机身周围飞过,密集得不可思议,像是行走在大雨之中。
可是,却没有一丝雨滴能沾上帕伦和他的卡珊卓拉。
希林从没见过如此急速的变动,他曾想过用所有的精神感知这次战斗,但现在他发现,在他的眼前,一切都变成了急速流动的光幕,每一条都是光速,编成一条密密麻麻的网,向着他们铺天盖地涌来。
而帕伦在急速的躲闪,他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出那每一条发光的行进线路的,所以他只能盯着他。只是看着他的脸庞,他就知道在这个人的眼中,正看着一个自己看不到的世界。
他从未见过能有如此可怕集中力的双眼,这个人的整个灵魂都集中在他的双眼和双手上,他看也不用看地切换着速度和角度,他想起他写在战机前的话,他是在燃烧他的灵魂,他想,那是如此狂热和虔诚的灵魂,当他开始飞行,当他达到顶点时,那只会是燃烧。
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是被他憎恨还是关系交恶,因为他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有那么一会儿,他从这个人专注而虔诚的脸上,在他因为飞行而燃烧的灵魂上,终于再次找到了活着的真实与激情!
那是多久没有感觉到的心境了呢,他恍然地回忆,从辛格尔走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灵魂像是早早死去了,而他竟然直到现在,在遇到帕伦才发现这个问题。因为直到此时,他才回忆起了活着的欢乐。
另一个人仍专注地盯着前方,他的手指在感应板上滑动,像拥有魔力的、神经质的未知生物,但凶悍而危险。他在开火。
这次希林看见了,前方有密密麻麻的战机,但帕伦已经冲到了他们的下方,另外一些战机竟也紧跟了上去,除了少许中弹的之外,其他战机在他的后方结成了一个圆,它们旋转着,移动着,向敌军开火。
实际上,帕伦应该也在那个圆之中,可是他并不在那里,当把自己的军队编排完毕,他便开始了游击战。
在密集的光幕里,帕伦一次又一次的开火,他在熟练地躲开那一道道攻击的同时,用漆黑的眼睛寻找每条光线间的缝隙,计算速度,并在那之间按动攻击的按钮。他的战机在光幕中灵巧轻盈地起舞,它那么小,却没有一束光能打中它,它的光芒下,却有敌军的战机在一架一架的被击中,并用被他越发靠近。
希林紧紧盯着前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战机们,已经一架也不剩了,现在,只有帕伦和他的卡珊卓拉,独自在光幕中飞翔。
他的注意力被抓紧到了极致,因为眼前的景象,他如果不能如此集中他的神经,便无法跟上那个节奏,而如此跟上了帕伦的节奏,又是件让人兴奋到颤栗的快感。
向前冲,穿越一道道攻击的光幕,寻找每一次机会,每一次攻击,都会有一架敌机倒下,一个,两个,三个……二十七个,二十八个……五十个,五十一个……
他不知道帕伦是不是也在数,也许他根本已经没有数字的概念了,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类,他变成了卡珊卓拉,不,是某个他们结合在一起的新型的东西,那是一个漆黑的、在宇宙中遨翔的死神。
有一瞬间,希林感到强烈的嫉妒。因为他想到,当帕伦独自架着战机,跑去和卡梅山的那班人单挑时,那是怎样游走于尖端的快感?他将无法尝试到这些,因为他没有那样得天独厚的天分,他注定要待在宫廷之中,游走于权力的平衡,控制这庞大的帝国。
他知道这是他的命运,只是这样的战斗生涯,这样狐独站在绝高之地的心境……真的让他感到一瞬间的向往……
帕伦一边攻击和躲避,一边听着各个分队的报告,他已经完成了诱敌任务,正在过他的飞行瘾,一肚子的怒火发泄了不少,几乎忘了旁边希林的存在。
这会儿,听到杰安报告战术顺利成功,他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王子。
对方安静地看着前方,倒没有想象中脸色苍白或是吐在他机舱里的糟糕事,就是神情有些萧索,他还记得建国庆典时他坐在喷水池旁边的表情,他很不喜欢他那种表情,让他感到不知所措——他可不经常不知所措。
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他决定还是把头扭过去装作看不见。他可还在生他的气呢,一想到卡珊卓拉里坐了另一个人,就让他浑身上下不舒服,而且确定演习结束后,还会有很长时间的不舒服。
仿佛自己最私密和神圣的事被人在旁边偷窥一般,不管那个人看上去有多么帅,多么有地位,都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希林跳下战机,总是苍白的脸上这次倒是难得泛起了些红晕。
但当他的脚踏上地面,却是意外地有些发软,可能是因为失重太久了吧。
能这样飞,感觉真好,他想,羡慕地看着从另一侧跳下来的帕伦。但那羡慕很好地掩藏在沉静的面容之下,根本不足以被人发现。
他可不能容忍被发现——从见面开始,帕伦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过。
「怎么样?」莱米尔问。
「因为敌方战队知道是他的战机,根本不理会他,所以他这次换了另一种方式诱敌。」希林说:「他让对方认为他是真正的诱敌者,又在蓝军后面布置了一些人埋伏,欺骗侦查器,让他们认为那边才是真正的攻击方向,但没想到攻击正是从他的方向发起的。
我本来以为能看到他一马当先,率领舰队大举进攻的场面,但他一马当先得太远,一直闯到敌阵里,我倒没看到他率领大军偷袭的场面,看来看去还是身陷敌境,玩疯狂级别小蜜蜂的状态。」
莱米尔惊讶地看着他,「是他告诉你战术的?他肯和你讲话了?」
「我自己也能看出来。」希林哼了一声,作王子装仔细整理了根本不乱的衣服。
这次对方的表情几乎有些惊骇了,「可是你不是一直坐在帕伦的战机里吗?他之前从不把战术透露出来,你能在战场里看到整个战役的局势?」
「不然还有什么能解释他一开始就转来转去,飞得跟表演赛一样;方向没改,却能从敌方背后进攻呢?」希林说。
最终的时候,他一直在努力跟上帕伦的节奏,所以他看到了,除了第一层的防御阵形,后面的战机全是处于后背受敌的状态,他们没理由对大名鼎鼎的帕伦如此掉以轻心。
他的视力和协调能力也许没法跟得上这个人,但是他的脑子可不是闲着的。
帕伦跳下战机,把头盔拿下来,里面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冷漠地转身就走。
「帕伦。」莱米尔叫道,他知道这孩子心情不好,可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啊。
帕伦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希林。希林叹了口气,之前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一点,现在又被敌视了。
「干嘛!」另一个人防备地问。
「你该来和希林聊聊,他只是坐在你的战机里,就能看清你的战术。」莱米尔说。
帕伦挑挑眉,但仍态度冷淡。
「我从没怀疑过王子殿下的才能。」他说:「您很优秀,殿下,无论是长相还是天分,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整个世界简直就是你盘子里的蛋糕,你喜欢什么,就去要什么就是了。我不能,所以会在后面好好为您服务,端端盘子什么的。如果在宫里头待得无聊了,欢迎再次光临,我还能开汽车带您游览。」
他说完,转身就走。
希林笑了笑。现在他发现,当他感到很难过时,他会习惯性地笑一笑,像他和那些贵族相处感到有麻烦时,他也会笑,笑得温柔青涩,让人毫无防备。
他以前的习惯更正常一点,他会皱眉,会咒骂,会大喊大叫,会抱着双臂敌意地打量对方。可是他突然发现,他已经变了那么多。
「别生他的气,希林,他有些孩子气。」莱米尔说。
「孩子气不是很好吗!?」希林喃喃地说,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但莱米尔听到了。
第六章 艰难的道歉之路
在送希林回基地后,莱米尔直接到军官宿舍,找到了休息的帕伦——艾文斯允许他完成这次飞行后,放一天的假,虽然帕伦怒气冲冲地不肯接受,但假还是给他放了了。
帕伦枕着胳膊,面对墙壁躺在床上,莱米尔走进来——帕伦总是不锁门——不用看,也猜得到他正用一副有点孩子气的、闷闷不乐的表情看着墙壁呢。不过以他的脾气,应该很快就能调适过来。
「你不该那么说希林的。」他轻声说。
对方没吭声,虽然整备师已经放轻了脚步,可他大老远就听到他过来了。
好一会儿,帕伦闷闷地道:「我有什么错。他心血来潮想坐卡珊卓拉,跟他老爸说一声,那家伙就能下一个命令下来,然后整个空军基地的人都威胁我,说我不让他碰卡珊卓拉,就是大逆不道,会引发军方和皇室矛盾,然后导致战争一样。我向卡珊卓拉保证过不让那些软绵绵的混蛋碰她的,可我还是食言了……」
「我知道。」莱米尔说,在他旁边坐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么摸独自生气的希林的头发,只是那样单纯的岁月,已经再也找不回来。
「我是说,他不是软绵绵的混蛋,你说他想要什么都有,其实也不是这样的。」他轻声说。
「他还有什么没有的吗?」帕伦说,转头看他,「他是位王子,注定要继承王位的,而且他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有气质,整个基地的女孩子都在为他着迷。」
「但是你知道,那些事其实并不会是一个人最想要的东西,不是吗?」莱米尔说。
「他想要什么?」帕伦问,表情终于有点专注了起来。
「我知道他一直想要什么,他想回到过去,他想要菲斯从没发生政变,他想让辛格尔?兰顿回来。」莱米尔说,自己都有些惊讶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事。
他看着帕伦好奇而专注的双眼,继续说道:「刚才我送他离开,然后他提起你。」他看到帕伦防备的表情,笑起来,「他没有说你的坏话,只是让我向你道歉,说他并不想让你那么生气。
说真的,这么多年,我很少看到他对一个人表示这样的关心了,他总是什么也不在乎,无论是人还是那些事情。所以我告诉你这些,帕伦,因为你是他这么久来唯一一个上心的人。」
莱米尔叹了口气,「希林是个很好的孩子,也许你现在看不出来,其实,他以前的性格和你很相似。」
帕伦惊讶地坐起来,专心听他说话,一边诧异地道:「怎么可能?」
莱米尔苦笑,「是真的,所以看到他现在这样,才格外让人伤感。他十几岁的时候和你特别像,有着孩子一般的坏脾气,说话直来直去,有时简直让人哭笑不得,他曾经很想进入空军。」
他沉默了一下,再次提起另一个人,「那时候,他特别粘辛格尔,把他当成自己会一辈子效忠的君王。那时候我也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块,辛格尔……会成为菲斯的皇帝,希林和我,都没有……哪怕一瞬间怀疑过这件事。
希林把一切都设想得很好,关于进入空军后,如何为辛格尔的帝国效忠,向他行军人的礼节,管他叫『陛下』,他设想了一切的细节,满怀憧憬,却没有想到,那未来如烟火般散去,根本没有实现的机会。」
他又叹了口气,「辛格尔是那种特别有王者魅力的人,任何人看了他,就再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当年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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