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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痴为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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痊愈。
漫步在这熟悉的环境中,每一个场景都好像充满了叶菲儿的身影,她轻哼的歌曲旋律仿佛都还清晰可闻,就连鼻端似乎都能嗅到叶菲儿身上的香气。黄清月意识到,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心念力枯萎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心念力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关键,绝对不能任由它走向灭亡,那么离去~~~~~~~就成为黄清月唯一的选择。
黄清月准备离开叶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叶知府和唐夫人等高管的耳中,然后王佑行受托前来劝解,希望黄清月能打消这个在他们看来不切实际的念头。是啊,在他们看来,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亲人死绝的文弱书生,在现如今的世道又能到哪里去呢?还是留下来老老实实教书混口饭吃,毕竟都是教书,叶家给予的工资福利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面对王佑行的劝说,黄清月不言不语。这一状态让王佑行很无力,简直有些伤感起来。对叶菲儿的疼爱让王佑行在她走后,很是想好好补偿一下黄清月,因为虽然在理性的思维中,叶菲儿远嫁李家无论如何都是非常正确的一步棋,但是在王佑行为数不多的感性思维中,毕竟他们拆散了一段姻缘,而那段时间叶菲儿的憔悴消瘦却让王佑行心中隐隐作疼,那可是他视若己出的女孩儿啊,所以于公于私,王佑行都不想黄清月离开叶府。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反复劝说都无济于事,理智的王佑行终于闭上了嘴,心中已经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了:“如何向叶菲儿交代?”毕竟他们在对待黄清月的问题上是做出过承诺的,这边刚刚出嫁,那边黄清月就离府而去,独自面对不测的未来,想来以叶菲儿的性格,爆发的怒火将相当惊人,这几乎就是一定的。
黄清月礼貌的起身,送王佑行到门边,突然开口说:“小可来到贵府2年有余,没做出什么重大的贡献,却承蒙知府大人厚爱,无以为报。即将离去之际,有句话还希望王管家代为转达。”
王佑行点点头,示意黄清月继续说。黄清月看了看天边的云彩,突然发出惊人之语:“在小可看来,贵府有一莫大的危机,而且近在眼前,不知道王管家信是不信?”
王佑行几乎笑出声来,在他看来,叶府虽然前景不算美好,但是远远没到危如累卵的地步,这个书生虽然算是有些能力,现在看来,他也只能教教书了。
多年的修养让王佑行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淡然地说:“哦?是吗?何以见得呢?”
黄清月看着这位叶府的高层不以为然的样子,很明显,整个叶府都没有意识到近在咫尺的危机。本来很想就此作罢,转念一想,这可是叶菲儿的家啊,还是决定尽人事,听天命吧。于是开口说:“你们显然低估了当今天下的混乱程度,和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在你们眼中这只是7大家对权力的重新洗牌,随着利益的再分配结束,天下就将随之安定。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一场席卷天下,波及范围之广,影响之深的乱世已经迫在眉睫。”
说到此处的黄清月已经不去看王佑行的眼神,只是盯着天边那抹舒卷自然的白云,悠悠道:“因为你们漏算了普天之下的平民百姓。他们在你们眼中是没有力量的蝼蚁,这在往常也确是如此,但是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他们也要吃饭,也要生存。当今政令不行,各家各自为政,帝**队看似强大,实则一团散沙,在你们看来这正是争权夺利的大好机会,可是这一状况会让多少野心家蠢蠢欲动?再加上连年的天灾,食不果腹的平民百姓只要被人轻轻一煽动,必将揭竿而起。只要出现第一例,很快就会成燎原之势,那时,这盘棋可就不是7大家能说了算了。”
看见王佑行渐渐变得凝重的表情,黄清月暗自点了点头,只要叶家能够引起住够的重视,以叶家的底蕴,度过危机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话还没有说透,还需要继续加码:“如此局势一旦形成,各家都将自顾不暇,往日的盟友很可能就会变成敌人,毕竟资源是有限的,被天下大势裹挟身不由己的门阀大家,如何在乱世生存下去才是他们首要考虑的问题,在这一原则性的问题面前,一切礼仪道德都是废话。淮安府叶家,脱离于本家之外,自身不够强大,又掌握了足以让人眼红的资源,只要一次力量足够强大的突袭,就能在本家反应过来之前,把这里从地图上抹去。”说罢,觉得给这些骨子里觉得高人一等的家伙一个警钟也是好的,于是用略带嘲讽的语气继续说:“一般来说,你们觉得政治斗争都是上层建筑,自上而下的,升斗小民如同蝼蚁般不值一提。但是,总会出现一些极其特殊的情况,那就是你们搅乱的时局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想自上而下的结束,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如果有人在你们决定开始着手恢复天下元气之前,就煽动平民造反,哪怕只是为了活下去,也将从者如云。再有甚者,引导占据天下人口绝大多数的平民把这么多年来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备受欺凌的怨气发泄在你们7大家身上(这倒是没有冤枉他们,一个个就算不是主谋,也是推波助澜的帮凶),你们怎么应付?如何抵挡那滚滚的洪流?”
王佑行不得不承认黄清月说的很有道理,一旦真的到了那一步,叶府被灭几乎是必然的,他太知道那些门阀大家都是些什么东西了,那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虽然还不清楚天下是否会变成那样,那个书生似乎有些高估了平民百姓的力量,但是听听他的处理办法还是可以的。于是王佑行语气变得诚恳起来,问到:“那依先生之见,我叶家该如何是好?”
黄清月说:“很简单,拿下淮安府通往叶家本家的必经要道,武宫府。淮安府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进取不足,退守不能,能对外发展的方向只有向西的夏州和向南的秦州叶家本家。向西断不可取,首先皇城在那个方向,作为将近1千年来的政治文化中心,皇城必然备受瞩目,哪个势力率先向皇城发展,哪个势力就是天下公敌;其次,夏州作为整个天下的十字路口,极具战略价值,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将来发生在那里的争夺必然十分残酷,这种游戏小小的叶家还没有参与的资格,所以向南的秦州之路就异常的重要。而作为通往秦州的必经之路武宫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旦被敌人率先掌握了武宫,叶家于本家联系切断,可谓外无援兵;怀安府自身商业化程度太高,粮食产出严重不足,可谓内无粮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等死。拿下武宫,进可以此为跳板侵袭整个真清道,退可在打击来临时固守待援,或者视其来敌势大,可保留一条退路迅速向本家靠拢,保护自身元气。如此重要之地,必须放于自己的掌控之下才能放心,而且越早越好。”
王佑行皱着眉头说:“先生不知道吗?武宫可是安家的势力范围。不说安家向来和叶家关系不错,只说实力也在叶家之上,岂可轻取?”
黄清月淡淡道:“没让你们强取,现阶段也不是叶家主动出击的良机。但是不强取也可以有别的变通方式,对武宫的高层不论是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之无所不用其极,把这些人掌握住了,自然也就拿下武宫了。”
王佑行接着问:“要是一切方法都没有效果呢?”
黄清月叹息一声:“那就只能举家迁移了,毕竟现在不止是叶家不能大动,安家一样不能主动打击叶家,他们会目送叶家平安过境的。”
王佑行想了想,说:“如此大事,不是我可以做主的,甚至于老爷也做不了主,只能上报叶家本家,等待决断了。”
黄清月点了点头,显然认可王佑行说的事实,只是最后强调一定要快,万万不可拖延。
王佑行告辞离去后,黄清月带着小石头,来到墓园,在父亲黄笙的墓前静立良久。这一处坟茔是在黄清月正式成为叶府西席后,由王佑行提议,叶知府拍板,在城边不远处,一个风光秀丽、背山面水的所在修建的,四周松柏森森,当时王佑行亲自主持了整个下葬仪式,叶府部分高层和全体学子都参加了仪式,规格不可谓不高,让黄清月心中着实受用了一把。
此时黄清月望着那块题刻着“显考黄公笙大人之墓”的墓碑,心中说:“我就要离开了,而你还将在这里继续躺下去。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看你。你若泉下有知,就保佑我能多活一阵子吧,不为别的,起码还能有人在以后给你上香,你觉得呢?不反对?好吧,那就算是我们成交了。”
回到叶府,黄清月把叶菲儿给他的金叶子分出一大半,将其中一半给了小石头,并且叮嘱道:“以后不管日子多么艰难,只要是有条件,就一定要继续读书,千万不要懈怠,对你以后会有极大的帮助。”看着小石头泪水涟涟的使劲点头,黄清月将另一半用给盒子装了,一并交给小石头,说:“刚才那一半就留给你了,不要乱花。这一份帮我交给周四,祝贺他和小桃喜结连理,我就不和他们道别了。”等到小石头表示一定照办,黄清月略显疲惫地说:“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石头刚消失在门外,叶诚就带着黄清月的辞职批准走进屋,并带来了叶府高层的最后意愿。为了感谢黄清月先生在过去两年中对叶府的教育事业做出的重大贡献,叶府上下人等就铭记于心,并在此刻,用纹银若干两,表达一番谢意。传达完上级的指示,叶诚拍了拍黄清月的肩,动情地说:“保重吧老弟,将来如果还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喝酒。”
送别了叶诚,黄清月把剩下的金叶子贴身收好,用一个锦囊将叶菲儿的头发装了,挂在腰间,身边揣了些散碎银子和铜钱,将剩下的银子和几件换洗的衣服打了个包,放在床头,然后静静地坐下,木然呆坐。外面天色渐渐昏暗,黄清月不喝不动,在黑暗中回顾了在叶府2年多的时光,那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想着~~~~~~~
拂晓,黄清月杵着拐,背着包袱,离开了自己的住处,离开了叶府。站在府门外,借助晨曦有些暗淡的日光,黄清月最后深深地打量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地方,带着惆怅转身离去。
来到城门口的黄清月,想到2年之中,还没有仔细逛过这个叶菲儿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于是决定先不急于离城,就这么杵着拐,背着包袱,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还特意去了一次那个出过事故的小巷,当日的一切痕迹都已经被岁月所掩埋,没有给黄清月留下任何一点可供回忆的东西。黄清月叹息一声,摇摇头,兴起的兴致荡然无存,再加上已经时值下午,最终从西门离城而去。
出城后的黄清月突然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好像无处可去。站在路边思索良久,最终只能无奈的承认了这一事实:“天下之大,无处容身。”并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苦笑起来,暗骂自己一句:“猪头啊你,光想着走了,连一条退路都没有想好。哪怕是少送点钱出去也好啊,还把大半都拿去送人。”
万分无奈之下的黄清月,只能对自己说:“那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黄清月迈开11路汽车(确切的说,黄清月应该是111路汽车),沿着官道蹒跚而行。
天色渐晚,沿着官道走了一阵的黄清月眼前出现一座山,沿山而上,用青石铺就一条小路,此山曰断肠山,此路曰幸福路。看见这条路,黄清月想起叶菲儿曾经给自己讲过一个故事,具体的情节记不清了,大意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多么熟悉的开场白呀),有一对非常相爱的恋人,男的英俊有才,女的温柔漂亮(多么熟悉的人物典型呀)。然而本来该幸福美满的一对儿,却受到各自家庭的阻挠(多么熟悉的情节展开呀),两人想尽办法,还是不能走到一起。男人一气之下,发奋苦读,并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府县考试,于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进京赶考,准备带着考试合格的通知书再回家提亲。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男人坐的船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出了事故,全船的人无一生还。消息传回,女孩痛不欲生,于是乘一个大家都没有注意的夜晚,独自跑到城郊的山上,于两人初次相见,并在以后常常约会的地点投涯自尽了,连尸骨都没有找到。然而3年后,那个当初的男人却得了状元回来了,原来在那艘船出事的前一晚,男人应邀下船做客,由于贪杯,没能来得及登上船,避免了一死。在那个通讯极不发达的年代,这一消息却没能被传回老家。进京后男人出师不利,第一次考试落选了。不过没有关系,男人决定再接再厉,索性在京城住着不走了,连日来发奋苦读,忙的忘记了让人带个消息回家。功夫不负有心人,3年后,一举夺魁。回来后才知道物是人非,男人在那片悬崖边痛哭了一场,心灰意冷之下,不再出山,就在涯边结庐而居,守护他的爱人。不久,忧郁成疾的男人病死在草庐里,致死都还对女人念念不忘,吩咐身边唯一的仆人,把自己埋在涯边,墓碑正对着悬崖,他决定就算到了阴间,也要继续守护自己的爱人。后人感念于这一对痴情的人,在墓旁修建了一间小庙,里面却供奉着月老(多么混乱的搭配啊)。无数彼此相爱的人,都会到这里上香祈愿,一旦心愿达成,就凿青石板一块,铺在路上。久而久之,这条上山的崎岖小路,就被铺成了一条平整的青石路,连路面都被拓宽了不少。只是现在世道不好,小庙已经有些荒废了。
叶菲儿曾经好几次提议和黄清月一起来看看,都被黄清月婉拒了,现在站在山下,黄清月却兴起了强烈的看上一看的愿望。于是黄清月不顾天色已经渐渐暗至不可视物,和自己不良于行这一具体情况,从山脚开始,逐级而上。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还显得比较顺利,可是没过多久,由于天色以至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杵着拐棍实在不利于长时间行走,何况再好走的山路,他也叫山路,黄清月越走越慢,汗水越流越多,可是他没有停,咬着牙一声不啃的坚持。
一声闷响,黄清月又摔在了地上,手边的拐杖也飞了出去,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这已经是黄清月不知道摔的第多少个跟头了,现在连拐杖也不见了一支,浑身上下都是清淤,在手和肘,外加膝盖上都已经渗出了血迹,衣服也已经脏的一塌糊涂,间或几个破洞,看起来惨的一塌糊涂。但是此时的黄清月却拿出了少有的倔强,在地上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咬着牙,用一支拐杖支撑着,再一次站了起来,继续往山上走~~~~~~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爬。
终于,在日出前,那座确实已经荒废的小庙旁,出现了一个缓慢蠕动的身影。你没看错,确实是在蠕动,黄清月已经连爬都要爬不动了。艰难地来到那座传说的痴情男人墓前,黄清月斜倚着墓碑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在已经比较寒冷的初冬,头上冒出了阵阵白色的蒸汽。但是黄清月此时的内心却出奇的平和,剧烈运动过后身体虽然疲累,心灵却难得的放松,在达成目标的喜悦下,多日不见的笑容渐渐出现在黄清月脸上。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黄清月知道那是日出的征兆,于是他就这么靠着墓碑,抬着头,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边。那片白色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逐渐开始泛红。随着红色的加深扩大,一轮金灿灿的太阳从远处的一处山峰后一跃而出,随即把巨大的光和热带给万物,骄傲地挥洒着自己的热情。
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黄清月的身上的时候,已经变得刺眼的光线,让黄清月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但是黄清月没有躲开目光,而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眼神从苦闷忧郁中带点淡淡的喜悦,转变成清朗明亮,连日来郁结于心的痛苦也从脸上消失,爬上来一种彻悟的微笑,是的~~~~黄清月想通了。
第二十章
事实再次证明了,人的名字可能会起错,但是外号却绝不会叫错。叶诚他们作为叶府的老人,深刻的了解叶大小姐“小魔女”外号的由来。像这样严重违反叶菲儿本性的事情,逆来顺受或许会有可能,但是乖乖地就范,不生出点风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距离叶菲儿离府外嫁只剩不到2天的时候,这天深夜,黄清月已经上床就寝,虽然烦乱的思绪困扰着黄清月,使他很久都无法入睡,但是当他听见外间传来轻微的拍门声的时候,还是表示了极度的惊讶。要知道在这个没有什么夜间活动的时代,这个时候不睡觉,还出来串门的行为,在黄清月过去的两年之内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黄清月披衣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盖头斗篷的身材瘦小的人站在门外,低着头看不见脸。黄清月闻到一股熟悉的体香,心下了然,再加上一旁站着一副意味深长表情的小艾,于是来者的身份呼之欲出。这个时间段,她这样一副穿着跑来,再以两人纷乱的关系,黄清月只觉得一阵头疼。
“在一切已成大局,无法改变的今天,突然来访的叶菲儿到底想干什么?”黄清月一边忧心忡忡的思虑,一边还是把叶菲儿主仆让了进来,小艾却在门边止步,从外面把房门带上,就近找把椅子坐下,一副放哨的架势。叶菲儿进门后直接转身把房门插上,回身摘下了头上的套头帽,露出了一张眼袋浮肿,嘴唇干枯,满面憔悴的脸。
黄清月凝视着面前这个最多在3,4个月前还艳丽无比的女人,心下一阵抽搐,这可都是自己造的孽啊,要是没有自己突然出现,她现在应该继续着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就算婚姻依然无法改变,可是没有了自己心爱的人,就算是一份儿陌生的婚姻,想来也是可以接受的,最不济,也不会憔悴若斯。
“你瘦了”黄清月忍不住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聊聊几个字,又让叶菲儿流下泪来。黄清月轻轻为叶菲儿擦干泪水,说:“答应我,对自己好一点好吗?”叶菲儿沉默着点了点头,用手轻轻抚摸着黄清月的脸,终于开口说到:“先生也显得憔悴了许多呢!知道先生心中有菲儿真好。”然后叶菲儿双手环着黄清月的腰,头靠在黄清月肩上,嘴中继续说:“再过两天,人家就要成为别人的女人了。如果没有意外,可能今生都无法再见到先生。我本来是想相见不如不见,可是人家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一想到可能就此一别就将永别,菲儿的心都要碎了。我就想再见见先生,再听听先生的声音,再感受一下先生的拥抱,菲儿就知足了,求求先生不要急着赶菲儿走,让菲儿多呆一会儿。”
“痴儿啊~~~~~”黄清月嘴里感叹道,却用双手用力地把叶菲儿圈在怀里,继续说:“你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然后静静地相拥,不言不语,努力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身上的气息,以及可以感受的一切。只是在那声叹息中,叶菲儿透着一股满足,一股温馨怀念;而黄清月却透露着一份无奈,一份痛楚,一份痛恨自己软弱无能的悲哀。
良久,两人分开,叶菲儿流着泪走到门边,伸出手放在门栓上。那支手颤抖着,因为握着门栓用力过大,连指尖都开始泛白,却始终没有把门栓拉开。黄清月站在床边,也是紧握着拐杖,勉强维持着不让身体抖动起来。嘴中对叶菲儿说:“菲儿,走吧。终须一别的,我们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以后好好生活,如果有来生,我们都还记得彼此,那我们就在一起。”
叶菲儿转身向黄清月飞奔过来,扑到黄清月身上,黄清月站立不稳,连同叶菲儿一起摔在床上。叶菲儿紧紧抱着黄清月,嚎啕大哭,泪水几乎就在瞬间已经打湿了黄清月身上仅着的中衣。备受感染的黄清月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越发用力的抱着叶菲儿,最终轻言细语地说:“不哭,不哭好吗?哭肿了眼睛,可就不漂亮了。”
正在黄清月准备想个什么办法来安抚叶菲儿的时候,一张温润的唇吻上了黄清月的嘴。这次不是浅尝即止、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而是死命的吻,不顾一切的吻。黄清月没有逃避,积极的回应了叶菲儿的热情,两人的舌头都几乎绞在了一起,彼此吞咽着对方的唾液。
浑身滚烫的叶菲儿张开双腿,紧紧圈着黄清月的腰,用手拿起黄清月的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上,在黄清月耳边轻声说:“哥哥,要了菲儿吧,菲儿想把第一次留给哥哥,人家不要留下遗憾。”
黄清月这个时候脑海中还有着一丝理智,准备拒绝叶菲儿,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把贞洁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时代,一个不是**的媳妇,很容易被夫家看轻,进而折磨,而黄清月显然不想去赌李家的人品。还没等黄清月拒绝的话说出口,那双红唇又一次把黄清月的话堵在了口中。这次更加致命,因为叶菲儿春葱般的玉指,解开了黄清月中衣的绳结,仿佛带着电流般抚上了黄清月的胸膛,并且还在渐渐下移,带动着黄清月身躯一阵轻微的颤抖。于是黄清月仅存的理智崩溃了,翻身把叶菲儿压在身下,两人激动地拥抱着,热吻着,相互爱抚,相互挤压。衣服一件一件脱离了身体,扔的到处都是。很快,**相对的两人在泛滥的爱意和**支配下,结合在了一起。随着一声娇啼,叶菲儿双眼泛出两滴泪珠,不是因为痛楚,只是因为喜悦。
翻滚、娇喘、粗重的呼吸,一时间被翻红浪,此起彼伏。良久,风歇雨散,疲惫至极的两人静静的相拥而眠。睡梦中,叶菲儿露出多日来都没有再出现的笑容,甜美而幸福,哪怕明白明天醒来,这一切都会像泡影般破灭,但是至少现在他们真实的拥有了彼此,叶菲儿心中除了不舍外,不会再留下太多的遗憾。
外间的小艾默默听着里屋的动静,心情十分复杂,万语千言最终都汇集成一句话,在心中说给自己听的话:“黄哥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也深爱着你,你知道吗?小艾出身低微,命运早已不能自主,只能在心里为你祈祷,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新娘子。小艾会天天都想着你,日日在佛前为你祈福的~~~~~~~~~”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晨曦,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小艾身上,惊醒了这个一夜没睡的女孩儿。她连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和四肢,来到门边,轻轻唤醒里间沉睡的叶菲儿。
叶菲儿起身,忍着下身的疼痛,穿好衣衫,看着还在熟睡的黄清月,在他脸上印下一记轻吻,默念道:“别了,我的爱人,今后的道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了。我是多想陪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你~~~~~~~可恨的上天,连这样一点小小的要求,都被无情的剥夺。但是,菲儿无悔。这~~~~~可能就是你所说的爱情吧。保重吧,我的~~~爱人!!”
来到外间,叶菲儿在小艾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在离去的时候,叶菲儿回头,最后一次长久而深情的注视了黄清月生活了两年的地方,然后紧闭双眼,长而翘的睫毛一阵颤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小艾,走吧。”
在小艾呼唤她家小姐的时候,黄清月就已经醒来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菲儿黄清月,只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不是他占完便宜就不认人,事已至此,但凡有一丝的可能,黄清月都会勇敢的承担起责任,把叶菲儿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在他看来,这一切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叶阀和李阀就像是两座大山,横亘在黄清月面前,一点胜利的曙光都看不见。这样说都抬举黄清月了,他连做对手的资格都不具备,不要说奋斗、反抗,连斗争的道路他都看不见,死亡成了他唯一的后果。然而,他还不能死,在这件事儿上要是黄清月死去,叶菲儿必然不会独活,他还不想让叶菲儿死,他真心的希望叶菲儿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回去,那个占据黄清月大半心灵的女人,是黄清月的一切。所以无论如何,黄清月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除非,是那个女人让他去死。
第二天转眼即过,还没等黄清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叶菲儿出嫁的日子就到了。那天,整个叶府张灯结彩,气氛一片热烈,大家都被要求换上节日的盛装,连黄清月,都被专门送来了一套喜庆的衣衫。在叶诚的注视下,黄清月无奈的穿上了新衣,心中却在嘀咕:“实在是不知道我喜庆个什么。”
虽说换上了衣服,但是黄清月却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拒绝了出席外面正在举行的盛大宴会,独自在角落舔舐着伤口。乘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黄清月来到一处偏僻的阁楼,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看见叶府的大门。黄清月就静静的站立在窗户旁,凝视着大门的方向,等待着~~~~~~~~他想最后看一眼那个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吉时的鞭炮响了起来,远远一行皆着盛装的人,簇拥着一个大红色的身影慢慢进入黄清月的视野。天地间的一切景象、一切声音都已经淡去,在黄清月眼里,只留下叶菲儿的身影在眼前不断放大,慢慢拉近。一身大红色的嫁服,精工刺绣着描金的凤纹和一些奇异的花卉,包裹着叶菲儿婀娜的身躯,每一次柳腰翘臀的摆动,都带给黄清月一次锥心的刺疼感。头上盖着同样颜色和款式的盖头,看不见面部表情,但是黄清月知道,那张明亮的俏脸上,此刻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表情,但是唯独不会是欢乐喜悦的。
仿佛是心有灵犀,已经就要走出大门的叶菲儿忽然渐渐放缓了步伐,在最后一步迈出就会消失在黄清月的视线里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盖着盖头头转向了黄清月所在的位置,隔着盖头向黄清月投去了最后一瞥,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没搞清楚叶菲儿在看什么的时候,已经回头走出了门口,彻底走出了黄清月的视野~~~~~~~~和他的生活。
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明明看不见叶菲儿的脸,但是黄清月却清晰无误的捕捉到了叶菲儿那一时刻的表情,微笑。是的,灿烂的微笑。那个微笑就这么隔着盖头,隔着空间,直接在黄清月脑海中生成,清晰的好像就是叶菲儿站在黄清月面前,在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距离内,对着黄清月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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