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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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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氏放心不下臻律,臻律四月上任,身边又没有个女眷,她想在京中再住一个月。帮臻律再打理打理。

高妈妈喝了几口茶,笑着道:“六爷上任之后也依旧住在侍郎府里,奴婢听五太太的口气,大约是想在六奶奶进门的时候再替六爷选个宅子。五太太呀。巴不得明日里就能娶媳妇呢。”

臻璇闻言也笑了,但凡做母亲的,都想儿子早早娶媳妇,而女儿能在身边多疼几年。

延岭那里怕是快不了,臻徐和柳九娘的婚期未定,臻律也不好越过哥哥先娶妻,少不得再等上一两年了。

既然裴家那儿没有人要一块回去,夏颐卿便只安排他们两夫妻的行程。

臻璇枕着夏颐卿的胳膊,若有所思。

她想在走之前再见一见臻琳,只是不晓得贸然递了帖子过去。会不会叫臻琳为难了。

夏颐卿见臻璇拧着眉头,手指按在她的眉心,问道:“想什么呢?”

臻璇眨眨眼,如实以告。

“那就去吧。”夏颐卿道。

臻璇诧异,她觉得为难的事情为何夏颐卿这般轻描淡写。似乎是不用费心思量的事情一般。

“我走之前要去拜访殿下。”

臻璇闻言一愣,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这帖子不是以臻琳娘家姐妹的身份递的,是夏颐卿要去见七殿下,带了妻子去而已。

臻璇失笑,抬眼看向夏颐卿:“我是沾了二爷的光呢。”

前几年,几位皇子就各自分了府邸而没有再住在宫中,七皇子的府邸离皇宫并不远。附近住着的都是皇亲国戚。行至近处,似乎连宫墙都清晰了起来,仿若能触及那印在墙上的树影斑驳一般。

马车停在了府邸外头,门房引着走了侧门。

夏颐卿去了书房,臻璇换了内院小轿由一个婆子引着往后院去。

行了一刻钟,落了轿。轿帘掀起,婆子笑眯眯地道:“乡君,到了。”

臻璇扶了她的手下来,左手边是一座清雅小院,门口站着一个丫鬟。正是花露。

花露迎了上来,先行了礼,巧笑着谢了那婆子,塞了一个红封过去,又打赏了抬轿的婆子,这才与臻璇道:“主子知道姑奶奶要来,一直盼着呢。”

臻璇随着花露进了小院,院中花卉不少,摆放与在甬州时无甚差异,叫臻璇有些恍惚,像是到了庆荣堂之中一般。

花露看出臻璇神色,低声与她道:“主子喜欢这些,就叫奴婢们这般摆了。”

臻璇点了点头,问:“四姐姐在做什么?”

花露垂眼回话:“主子今日有客在。”

臻璇惊讶,不料来得如此不巧:“什么客人?我是不是等一会再进去?”

花露赶忙摇头,答道:“是熟人,姑奶奶也认识的,瑞亲王世子妃。”

这个名号初听有些陌生,仔细想了想,臻璇便记起来了,确实是熟人,会觉得名号陌生是因为她从前从不以此名号称呼这个人。

她唤她“慕恩姐姐”。

进了屋看向坐在一起笑着说话的两人,臻璇有些失神。

她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颜慕恩了,从臻瑛嫁入永凉王府开始,臻璇再没有去过王府,也没有见过颜慕恩与颜慕艺。

出了那样的变故,再见也是尴尬,闺中情谊只能彼此惦念在心中了。

前年臻璇听说颜慕恩出阁了,本不管永凉王府子弟婚配的皇上突然指婚,把颜慕恩指给了瑞亲王世子,颜慕艺指给了镇国侯肖氏一族的嫡次孙。

只是臻璇也没有想到,她会在京中再遇见颜慕恩。

见了臻璇进来却走了神,臻琳笑着唤她:“七妹妹想到什么了?”

臻璇回过神来,笑着道:“我在想有多少年没见到四姐姐和慕恩姐姐一块说话了,从前明明是一个个闺阁小姐,如今都梳起了妇人头,我一时都觉得眼花了呢。”

听臻璇提起,臻琳与颜慕恩也有些感慨,上一回三人相聚是什么时候?

那年迎春宴,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四年了。

虽然已经是过去的往事了,三人却都不愿意去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回忆里的全是年幼时说过的趣事。

颜慕恩笑意盈盈,道:“早知道你今日过来,我就该早些与三妹妹说一声,叫她也来了。”

“我是随我们二爷来的,也不知道会见到慕恩姐姐呢。”臻璇含笑道。

“你还说呢。”颜慕恩睨了臻璇一眼,“既然来了京里,也不送帖子过来。我与你说,下回再进京,可一定要来看我。京城里往来的女眷是不少,但到底不比我们闺中相识情谊。”

这话要是传扬出去,怕是要惹些是非。颜慕恩直咧咧说了,一是她身份不一般,二是这里也就她们三个人,传不出去的。

臻璇点了点头,应道:“好。”

一块说了许久的话,尴尬早就扫到了一旁,还如当年一般亲近,叫人欣喜。

想着臻琳与臻璇怕还有别的话要说,颜慕恩先告了辞。

臻琳和臻璇起身送到了小院外头,见她上了轿行远了,才相携回来坐下。

“几日要走?”臻琳偏过头问道。

“再过五日。”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四月里行船比冬季方便不少,从京城外的渡口上船一路往南,路上也不用像进京的时候那么赶,四月底五月初就能到了甬州了。

臻琳颔首:“记得给我写信。”

臻璇笑着应了,又与臻琳说了些侍郎府的事。

臻琳听完,幽幽叹了一声:“我不能时常出府,就盼着过节呢。不过,没关系,这里也挺好的,和在家中一样。”

与家中一样。

不仅院子里的花卉摆放和庆荣堂相似,屋子里的模样也和臻琳从前的闺阁差不多。

侧妃的院子不是正屋,不是七皇子平日起居之所,自然能叫臻琳自由规划一些。

只不过,臻琳这么规划了,应该也是问过七皇子的意见的。

臻璇一时无言,她不知道怎么去询问臻琳婚后的生活,七皇子往她这儿来的多不多?亦或是七皇子的那几个通房怎么样?她关心臻琳,因而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臻琳似是瞧出了臻璇的心思,笑着道:“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真实还是虚假,越是在乎越是辨别不出,臻璇只能对着臻琳弯了唇角,回应给她一个笑容。

前头夏颐卿与七皇子谈完了之后,就有婆子来请臻璇。

姐妹道了别,臻璇依旧坐着小轿到了侧门,与夏颐卿一块上了马车。

见夏颐卿看向她,臻璇道:“见到慕恩姐姐了,很久未见,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夏颐卿揽过臻璇,让她靠在他的肩上,道:“他们有他们的相处方式。”

臻璇身子一僵,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夏颐卿却看出来了,他知道她最挂心的是什么。

沉稳的声音让人觉得安心,臻璇吸了吸鼻子,闭上了眼:“恩。”

青花胡同里在做最后的准备,京城铺子里暂时接过宅子的人也到了,与执棋盘点了留在京中的物什。

临行前一日,夏颐卿和臻璇去了侍郎府告别。

段氏交给臻璇一封家书,让她转交给马老太太。

臻琪红了眼眶,臻璇忍不住笑话她道:“再过一个月,五姐姐不也回甬州了吗?”

臻琪脸颊比眼睛红,扭过头不与臻璇说话,又惹来段氏笑话。

到了返程那日,执棋和桃绫把随身之物都收了起来,一行人上了马车,往渡口去。

正文 284章 娶贤(一)

臻璇感觉很不舒服,肚子里嗓子里如同哽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想把那些异物吐出来,只是本就没有吃多少,根本吐不出什么来,只是反复的干呕。

从青花胡同驱车出城,渡口换了客船,驶离码头开始,臻璇就晕船了。

刚开始的头几日还好些,不过是头晕,脚步发浮,这几日越发起不来了。

夏颐卿薄唇紧抿着,神色担忧:“来的时候,瞧着还好。”

背后垫了引枕,臻璇半躺着,就着桃绫的手喝了一口水,道:“头一回跟大伯母进京的时候,也晕过船的,后来回程的时候就好了,这次进京也没有发作,我还当不会再晕船了呢。”

“到前头请大夫上船看看?”夏颐卿有些放心不下,“大约是上游化冰,水流急了,行得就没那么平稳了。”

臻璇赶紧摇了摇头:“不打紧的,等下了船就好了。”

臻璇虽然这么说,夏颐卿还是觉得不妥当,不过还未到城池渡口,臻璇的症状就轻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见她如此,夏颐卿也就没有再提请大夫的事。

四月二十五,客船入了甬州地界。

臻璇沿着木板往船下走,往岸上看去,那边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要说与他们出行时的不同,便是这送别的远行的都换了春衣,伴着岸边垂柳杏花,一副画中情境。

伸出手,不多时,就有洁白花瓣随着清风落入掌心,这就是甬州的春天,臻璇不由展了笑颜,她还是喜欢这里,连空气之中都是清新气息。

没有在渡口耽搁,换了马车往甬州去。

夏家已经收了口信,垂花门处。挽琴和陈妈妈等在那儿,见了马车停下,她们笑着上前请了安。

臻璇扶着挽琴的手下了车,问了几句家中事。

挽琴捡着要紧的事说了。长辈们身体都还康健,就是何老太太前个月回了一趟娘家,回来之后就卧了床。

二房的事情,具体的挽琴也说不明白,臻璇颔首,表示知道了。

天一院里热水已经备下,夏颐卿和臻璇梳洗更衣之后,便要去长生居问安。

瞄了一眼西洋钟,往常这个时辰老祖宗歇午觉刚起,此时过去倒也不会不方便。

老祖宗几个月未见他们夫妻。虽说有些想念,但顾着他们远行刚至,身体疲惫,也没有多留他们说话,叫湘翮送了出来。

湘翮笑着与臻璇说起了抄写的经文:“空尘师傅都夸赞呢。诵了七七四十九天,现在供在佛堂里,老祖宗念经时看起来正好。”

臻璇闻言也笑了,道:“过几日,我来与老祖宗一块诵经。”

湘翮弯着眼儿,笑着点头。

一路行至听风苑,廖妈妈陪着夏湖卿等在外头。

臻璇下了青帷小车。见了夏湖卿,道:“三妹妹怎么不在屋里坐着?”

“来迎哥哥、嫂嫂呀。”夏湖卿亲昵地挽了臻璇的手,又冲夏颐卿展颜一笑,“祖母和母亲等着呢。”

进了屋全了礼数,纷纷落了座。

郑老太太问了些路上情况,夏颐卿一一说了。

待说到京中大小事的事情。方家的事就略不过去了。

“我接了信的时候,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失望。方怀德的祖父、父亲一直都是伺候郑家的,做事本分勤恳,却不想得了这么一个儿子。”郑老太太神色淡淡。知道消息最初的震惊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提及这些只余下平静,“你们这般处置甚是妥当。”

夏颐卿问道:“京中青花胡同的管事,祖母定下了吗?”

郑老太太摩挲着青玉扳指,慢条斯理地道:“你看着挑吧。”

夏颐卿点头应下。

郑老太太半响叹气道:“娶妻娶贤,说着简单,却真是大道理。方怀德教儿子没教好,若有一个好儿媳妇也不至于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臻璇听了这话,再想到方显余家的的眼睛,桃绫曾经说过,方显余家的看人,仿佛是在趁斤论两一般,很不舒服。这般计较之人行事,定然是有偏颇的,郑老太太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第二日一早,夫妻两人去了裴家。

庆安堂里一切如常,夏颐卿给李老太太和季氏请了安之后,就与臻衡出去了。

季氏关心女儿,多是问了身体。

正说着话呢,习书挑了帘子进来,福身道:“老太太,六太太来了。”

“老六媳妇?”见习书点头,李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她怎么不好好躺着?”

季氏叹了口气,猜测道:“怕是为了臻径的事情吧。”

李老太太没有多说,臻璇起身出去迎,悄悄问了习书一句:“是什么事?”

习书没有隐瞒臻璇,低声道:“六太太想替七爷求娶季家表姑娘,季家舅太太婉拒了一次了。”

臻璇一怔,倒是被她猜中了。

过年时周氏就曾向臻璇打听过郁琮是否订了亲,那是臻璇就想过,大约是周氏相中了郁琮的,从前郁琮来甬州时周氏出手就是一个金镯子塞给她,想来是很喜欢的。

只是周氏没有明说,郁琮的婚事臻璇本也不好多言,这事就没有和李老太太和季氏说,不想已经如此发展了。

金氏已经婉拒了一次,周氏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呢?

臻璇迎到了庆安堂外,周氏刚下了车,挺着六七个月的身子,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见了臻璇,周氏笑着道:“快叫伯母瞧瞧,胖了还是瘦了。”

臻璇笑着唤了一声“六伯母”,又道:“您是胖了呢。”

周氏抿唇笑了:“孕中易胖。我生你六姐姐的时候比现在还胖。”

臻璇扶着周氏进了屋。

李老太太不满地看了周氏一眼,道:“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叫下边人来说一声就行了,怎么就自己过来了?肚子要紧,不能大意了呀。”

周氏的这一胎,家中上下都很仔细。周氏已经三十过半了,这个年纪怀孕生产都是难事,一点马虎不得。再说,周氏只有臻琼一个女儿,年轻时还盼儿子,等岁数上来了都已经不奢望了,才跟福祉一样怀上了,谁能不当心呢。

菀娘给周氏坐的椅子上垫了厚厚的软垫,周氏坐下之后,才道:“我的来意,六叔母和十四弟妹也知道的,就是怕下边人说不清楚,这才要亲自来一趟。”

季氏见她执着,不由叹气道:“六嫂嫂,琮姐儿的婚事是要由我哥哥、嫂嫂来定的,我们也是……”

周氏摇了摇头,止住了季氏的话:“季家舅太太在担心的事情,她虽不会明说,我也能猜到一二,都是当母亲的人,我也理解她。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想把话说说明白。臻径虽然是庶子,但我待他从没有马虎过。”

这一点,所有人都是承认的。

这么些年来,周氏对庶长子是狠狠花了心思的。

从日常的念书教养,到身边伺候人的选择,周氏亲力亲为,细之又细。

也许是因为前车之鉴,十六老爷的车印子还在那儿,周氏怎么敢大意。庶子心思不同,万一叫身边的人胡言乱语几句乱了心神,惹出什么事情来就糟糕了。

一个臻珧已经够了,周氏怎么能让臻径身边留下空子叫丫鬟钻呢。

臻径如今的平和、踏实、耿直与嫡母耐心教导是分不开的,在教导孩子上,袁姨娘都不会说周氏不好,连后头生的十六夜臻御都交给周氏带。

臻璇看了一眼周氏隆得高高的肚子,季家的担忧在她的肚子里,若是一个儿子,周氏会不会转变对两个庶子的态度呢。

周氏的右手落在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道:“我很早的时候就想过琮姐儿不错,只是那时候孩子都小,上头臻徐、臻律都没说亲呢,我也就没有提起来。等到他们都定下了,我却大着肚子,叫别人误会我选琮姐儿的意图也是难免的。”

周氏说得很直白,不把自己的心思说清楚,金氏那里是断不会答应的:“我们这一脉掌了族长位,几代多是如此,我们老爷的这个位子说到底也是替臻彻管着,不管我有没有嫡子,哪天臻彻要接过去,那就要给了他的,如果臻彻想继续做官,那我们也替他继续管着。而族长这个位置,六叔母,我说句不妥当的,哪房都不稀罕,除了我们三房那位老太太。”

一提到三房贾老太太,李老太太也不禁摇头。

族长之位虽然荣耀,也有好处,但是要付出的东西更多,那不是一个光靠指手画脚就能坐得稳的位置。裴家世家,在甬州在朝中要站得住,就不能看着掌位者胡来,只要走偏了,就不会坐视不管。

而周氏说得也一点不错,长房那边走仕途,族长之位没想过要抢,也没有哪个媳妇又有意愿又有精力又有能力把一族的事情揽过去,二房、四房与他们五房更不用说,关起门来过日子的,而一心一意要染指族长之位的只有贾老太太。

这家中谁会答应这种事情?连三老太爷都不会让贾老太太如意。

ps:

感谢书友sunflower889的平安符

正文 285章 娶贤(二)

周氏正要继续说,突然眉头一拧,双手握住八仙椅的扶手才坐直了。

李老太太看到了,关心道:“怎么了?”

周氏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肚子里的这个调皮,时不时踢上一脚。”

单单是胎动并没有什么影响,臻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周氏喝了一口茶,才又道:“族长之位只有嫡子能坐,不管我生不生得出儿子来,臻径都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要么劝了臻彻辞官,要么叫哪一房先接过去。这是祖宗规矩。”

嫡子掌家确实是规矩,绝对不可能越过去,而且这嫡子必须是嫡妻亲生。

即便是族谱上把臻径记到周氏名下,臻径都没有掌家的可能性。

“到底是我养大的孩子,又与我亲生的无冲突,我为何要苛责他?”

李老太太听了这话不由沉思,人之所趋,不过就是一个“利”字,而从现在的情况看,臻径这个庶长子对周氏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实际利益冲突。

该由嫡子占的东西,即便是周氏生不出嫡子,也落不到臻径手上,而作为庶长子的臻径能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很少,少到了周氏根本不会赔上声誉去克扣。

“臻径这孩子呢,念书普普通通,道理还是很懂的,只不过他太过实在,官场不适合他。要我说呢,就是给他几个铺子打理为好。我养了他十多年,我不会让他不好,但我也会担心,若是没给他挑一个好媳妇,枕边风吹歪了,我追悔莫及。”

季氏一直沉默着没吭声,听了这句话她才开了口,轻声问道:“六嫂嫂选琮姐儿是为了……”

周氏听出季氏的意思,点了点头:“所以。琮姐儿是最合适的。”

臻径太过耿直,做生意也需要一些圆滑,季家行商多年,郁琮耳濡目染。对经商会有些心得,有一个懂商事的媳妇替臻径分忧,那是再好不过了。

臻璇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也明白,单单是懂行商之道是不够的,周氏看重郁琮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郁琮也是庶出嫡养,比起姨娘,郁琮和金氏关系亲厚如亲生母女一般,她是真心敬重和喜欢金氏。

庶出的子女之中,能和嫡母有良好关系的少之又少。只说裴家,段氏和臻徽、臻环之间已经算是不错的关系了,矛盾尖锐的,就好像贾老太太对四老爷世逍一般,那就是眼中钉。各种打压,连带着对臻徐也是各种不喜欢。

周氏是绝不愿意变成那样的,她认认真真教养臻径十几年,养出一个待她尊敬和善的庶子,要是娶一个爱挑拨嫡母与庶子关系的儿媳妇,她那么多年的苦心就白费了。

若是郁琮,应当不会做那样的事情。郁琮不仇视嫡母,也就不会教唆者臻径去仇视周氏。

周氏脸上笑容淡淡,甚至是带了些不安:“能给臻径铺好的路,我都尽心了,我害怕一片善心换来了狼肝肺,他要是恨我气我与我作起对来。我如何是好?别人家的女儿我信不过啊,再听母亲话的男人,也抵不过枕边风。”

周氏如此神情,臻璇有些陌生,在她的记忆里。六伯母强势、精神、极其能干,似乎是什么也不怕什么都能对付过去的,却是忘了,周氏也是一个母亲,她也会有担心会有害怕。

臻璇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句甬州的土话,是院子里几个粗使婆子说闲话的时候落到她耳朵里的,虽是粗俗之语却不失道理。

养奶不如摸奶亲。

况且金氏是嫡母,而非亲生母亲。

李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宽解道:“老六媳妇,你这些担心我也理解你,娶妻娶贤,什么都比不过一个‘贤’字。”

娶妻娶贤,这个词郑老太太也说起来过。

方显余走了偏路子,若是方显余家的是个贤惠的,不要鼓动他,即便是劝不住,也能早早告诉了方怀德,不至于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娶妻若不贤,一家老小都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周氏很赞同李老太太的话:“六叔母,琮姐儿是十四弟妹亲外甥女,亲上加亲,我怎能不给面子苛待她呢?琮姐儿到了甬州来,有您和十四弟妹在,妯娌之间她也吃不了亏。臻径这孩子,我旁的不说,脾性好,是个会疼媳妇的。他屋子里我管得严,干干净净,将来我也不会做出塞人进去这种事情,我们甬州不兴那一套。有家中月例,再添上几个铺子收成的抽成,吃好穿好不成问题。”

李老太太追问了一句:“那要是分出去了呢?”

庶子不同嫡子,分出去很寻常,裴家如今老爷辈的庶子多是生活在外头的,四老爷例外是因为贾老太太不肯让他们分出去,可等他们去了延岭,实际上也就与分家了无二了。

这个问题叫周氏怔了怔,缓缓开口道:“他们若是想分出去,按着规矩来,该给臻径的我一样不少他,甬州城里选个宅子给他们住。我是诚心诚意想娶琮姐儿进门,舅太太那儿如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都可以提出来。我的要求就是一样,别让臻径走偏了路,别让他歪了心思。”

话说到这份上,李老太太和季氏也不好再一味拒绝。

季氏点头应了会把情况和季老爷与金氏好好说一说,但结果如何,还要看季家那边的意思了。

周氏说了这么一会,也有些累了,没有多留,谢了几句,便回去了庆福堂。

李老太太不禁略摇了头,对季氏道:“老六媳妇也是操劳命,大着肚子也要操一堆心。”

季氏浅笑着道:“六嫂嫂心善。”

李老太太轻哼了一声:“替庶子操心到这份上……罢了罢了,也是积德。”

庶子、庶女这样的话题,季氏不愿意多说,只是道:“好在有三嫂嫂在。”

提起刘氏,李老太太缓和了神色,对于同样年轻守寡的侄媳妇,她是怜惜的。李老太太吩咐臻璇道:“一会去看看你三伯母,你们也是投缘的。”

臻璇应了。

刘氏并不在庆福堂,而是在庆荣堂里。

臻徐娶亲的日子要定,刘氏一个人不好做主,和四太太沈氏一块请了马老太太一起看日子,挑出几个再交由三老太爷选定。至于贾老太太那儿,事情具是略过了她,免得再起事端。

臻璇进了马老太太的屋子,里头说的是喜事,因而人人脸上都带了笑容。

见了臻璇,马老太太也不等她行礼,拉了她在身边坐下,细细问起了京中的事。待听说傅四爷抵京,身体安好之后,马老太太念了一句佛。

臻璇拿出了段氏托她转交给马老太太的信笺,马老太太叫了锦虹念与她听。

刘氏坐在下首,听得也仔细,臻璇凑过去唤了一声:“三伯母,二哥哥挺好的。”

刘氏看向臻璇,笑容温和,点了点头:“那便好。”

外头声音脆脆请安,再一看,臻玟和臻珧相携进来。

臻玟腼腆站在一旁,等臻珧笑盈盈请了安,她才开了口:“祖母,伯母,姐姐。”

臻璇愣在原地,吃惊地看着臻玟,臻玟叫她看红了脸,低下了头。

臻珧笑着扶着臻玟的肩,冲臻璇道:“七姐姐,是不是很意外?八姐姐能开口了呢。我们知道七姐姐在庆荣堂就过来了,八姐姐的变化一定要让你知道呢。”

上一回到裴家时是正月里,那时候臻玟明明还是只能依依呀呀的,不过几个月,竟然能叫人了,音准也还不错。

臻璇确实很惊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月里吧。”臻珧替臻玟解释着,“不过八姐姐一次还只能说两个字,再长的就不行了。”

“不急于一时的。”臻璇看向臻玟,不晓得是不是能开口了的缘由,臻玟不似从前一般畏畏缩缩,整个人都变了一些,瞧着精神了些,“已经能说两个字了,最难的那部分就过去了,等我下回回来时,定然会更好的。”

臻玟也有这个信心,用力点了点头。

臻玟笑得灿烂,臻璇突然想起了从前臻瑛提起过的事情。

在臻瑛的印象里,臻玟小时候是学过说话的,而且和一般小童学说话没有什么两样,因此臻玟从深州回来成了一个哑巴,叫臻瑛惊讶不已。

臻玟到底是为了什么说不出话来了呢?在深州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而现在,为什么突然之间又能说出一些来了呢?

臻璇心中狐疑,只是这个答案不好弄明白,也无从弄明白。不过对家中来说,臻玟能开口说话就是一桩好事了。

等在庆安堂里用过了午饭,臻璇与夏颐卿从裴家出来。

时间倒是还早,臻璇挂念她的胭脂铺子,便和夏颐卿道:“二爷,若是空着,我想绕道去铺子里看一看。”

罗家父子正月里接的手,之后臻璇便立刻去了京城。

昨日回来之后,虽然看到了陈妈妈放在她桌上的账册,但臻璇没有空细看,况且,铺子情况不能单单看账册数据,便想抽空过去一趟。

夏颐卿没有反对,与车把式说了一声,往东大街去了。

正文 286章 娶贤(三)

今天的第一更,晚上8点左右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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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铺子外头停下。

罗正安眼睛亮,赶紧跑了出来。

夏颐卿和臻璇先后下了马车,叫罗正安迎了进来。

店中有客人在选胭脂,听着台面后头娘子们的介绍,时而点头,见又有人进来,其中更有年轻男子,纷纷偏过头,只敢偷偷打量。

罗正安把东家引进了隔间,亲自倒了水。

外头客人小声问着娘子,道:“是常客吗?很少见到有夫婿陪着来的。”

娘子抿着唇,笑了:“那位夫人是我们东家,另一个是我们姑爷。”

客人若有所思,复又问道:“你们东家用的可是店里的胭脂?我刚刚看她涂在脸上的那个色挺好看的,是哪个?”

娘子闻言为了难,她实在不晓得臻璇用的是什么。夏家本就有胭脂生意,只怕臻璇用的不是自家铺子里的,而是夏家的胭脂,但是这话不能与客人直言。

这娘子脑子转得也快,笑着与客人道:“铺子里会送一些去给东家用,但东家今日用的什么,我也不清楚。您看着喜欢,我一会去问问东家身边伺候的姐姐们。”

客人催促道:“那就快去问问。那色儿真漂亮,也难怪夫婿陪着呢。”

女为悦己者容,客人买胭脂也是为了叫夫君觉得好看,见了别人夫妻同出同行,自是要研究一番。

娘子没有办法,只好到了隔间外头,悄悄往里探了一眼。

挽琴正好瞧见了她,正疑惑呢,又见对方冲她抬了抬下颚。示意她外头说话。挽琴与桃绫说了一声,便出来了。

娘子把挽琴往铺子后头带了几步,压着声儿说了意图。

挽琴听了失笑,道:“喜欢奶奶用的那种?奶奶用的不是咱们铺子里的。”

娘子叹了一口气。皱着眉道:“我想也是,姑爷自家就做胭脂生意的,还都是上上品。要不姑娘帮我看看,与我们铺子里的哪一种胭脂颜色接近一些?”

挽琴本想推辞,可禁不住那娘子几次游说,便应了去看一看。

铺子胭脂种类很多,挽琴看了一眼,挑出一罐递给那娘子:“你就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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