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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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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官家不知道情况,几次三番上门递帖子,都叫门房挡了回去。过了小半个月,隐约察觉出味道来,可要打听些夏府里的事情,他们又都没有门路。

没有其他办法,刘家人想去玲珑阁里寻夏颐卿,被云在东一句西一句扯了小半日,也明白探不出什么信来。干脆扔下了一封休书,反正夏奂卿是自己离开刘家的,又不在云州过年,也没个什么说法,哪家媳妇能这般做事?

云在也不恼,收下休书让掌柜的送客。

等刘家人一走,休书到了夏颐卿手上,他展开一看,果真和预想中的内容差不多,主要就是为了歆姐儿的事休妻。

夏颐卿又把休书交给云在,吩咐道:“给昼锦送去。”

臻璇这几日精神一般,肚子往下坠的感觉比生曦姐儿时还要厉害,为了缓解一番,她尽量都躺着。

淮香仔细查看了屋里的铜炉,这才在软榻边坐下,认真给臻璇敲着腿。

执画含笑着从外头进来,禀道:“奶奶,裴大奶奶来了。”

臻璇闻言,不由想坐起来往外看,就被进来的孙氏又按了回去。

“别多那些规矩。”孙氏笑着道,“从前你去我屋里的时候,我不也一样常常躺着吗?”

说起从前事,臻璇不禁跟着笑了。

孙氏是来送催生包的。

臻璇一愣,他要到四月里才生,如今才刚刚入了二月,问道:“这般早?”

孙氏扑哧笑出了声:“说明我心急了。”

这般亲昵调侃的话,让一屋子丫鬟都一块笑了。

姑嫂两人说了些孕中的事情,孙氏抱着曦姐儿又是亲又是哄,还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给了曦姐儿:“我想起圆姐儿小时候了,现在跟个小大人一样,跟在辰哥儿后头,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孙氏一脸的舍不得,臻璇转着眼打趣她:“嫂嫂再生一个呗。”

“我也是这么想的。”孙氏掩嘴笑得更高兴了,“趁着这两年身子好,再过几年可就生不动了。”说到这儿,孙氏眨眨眼,附耳低声与臻璇道,“你连生两胎,即便顺利对身子也不好,等肚子里这个下来了,千万歇个两三年。”

知道孙氏是为她好,又怕婆家人猜忌,这才与她说的悄悄话,臻璇也心急感激,脸却有些红了。

孙氏是在生圆姐儿的时候伤了根本,所以后来的胎一直养不住,花了几年工夫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对这些事越发注意了。

又说了些裴家事情,话题绕到了臻瑛身上。

臻瑛的肚子与臻璇差不多月份,孙氏待臻璇是直接的,缓缓道了一句:“求着她是个儿子,以后也不用折腾了。”

事到如今,除了几个心怀鬼胎的,哪个不想臻瑛肚子里的是个儿子,便是永凉王府里头,永凉王这会儿也是这么个心思了。

又提到了臻玟和臻珧,孙氏微微皱着眉头,道:“不管如何,总要说亲嫁出去的,说起来年纪都很大了,再拖下去,十妹妹也要一块被耽搁了。”

以臻玟、臻珧的年纪,还未说亲的实在是相当少的,只是她们两个情况特殊些,便是族里有心,两人都是父母皆在,不好随意插手。

孙氏低低道了一句:“不会拖过今年的。”

正文 360章 跳井(一)

第三百章v章,这么一数还是蛮开心的,捂脸跑。

………………………………………………………………………

孙氏也只晓得这些情况,但其他事情还是晓得一些的。

三房那里,周氏已经选好了婚期,也与季家商量妥当了,八月二十二迎娶郁琮进门。也因为这事,原本想来甬州拜年的季家也就打消了计划,两家虽然是姻亲,但郁琮半年多就要上轿了,这时候去婆家走亲并不合适。

臻璇看了眼西洋钟,眼瞅着时间不早了,也不留孙氏,让挽琴送她出去。

傍晚时去听风苑用晚饭,席间听郑氏和郑老太太商量,老祖宗近日里身子还不错,二月十五的家宴是照旧例还是取消。

臻璇小口抿着茶,老祖宗病了之后,初一十五的请安各房都没有落下,只晚上的家宴取消了。

上一回一家人坐下来吃饭还是除夕的那一顿团圆饭。

这段日子既然精神好些了,还是一家人凑在一起热闹些,只是大老爷他们与夏奂卿去了云州,席面上少了些人。

郑老太太端着茶盏撇了撇茶沫,半响没有说话。

郑氏不明所以,也不敢催促,静静候在了一旁。

臻璇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夏颐卿,见他眸色发沉,心里也不由一紧。

最怕的就是回光返照。

郑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明儿个问一问桂妈妈吧?看老祖宗是什么意思,按老祖宗的心思来吧。”

郑氏应下。

第二日去长生居里问了一声,老祖宗没有多想,自然是要一家人陪在身边的。

郑氏见此,也不多劝,照旧例准备着。

二月寒峭,天空挂了圆月,越发显得清冷。

天刚有些蒙蒙亮的时候臻璇隐约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

她睁开了眼睛,略醒了醒神。伸手摸了夏颐卿胸口的怀表看了一眼时辰。

不算早不算晚,丫鬟婆子们起身的时间,他们夫妻若想睡倒还能再眯一会。

只是今日不晓得怎么了,外头动静有些大。竟似压不住声音一般,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传了进来。

不仅仅是臻璇没了睡意,连夏颐卿也被吵醒了。

既如此,也不睡了,夏颐卿握着臻璇的手轻轻啄吻了会儿,这才掀开了帘子叫丫鬟们进来伺候。

哪知叫了两声,又等了一会,才见执画急匆匆进来。

臻璇一怔,她记得昨夜守夜的是执棋。

等梳洗妥当了,臻璇也没瞧见执棋和挽琴。屋里就执画和淮香两个人忙碌着,而院子里又时不时飘进来些细碎说话声,模糊着“井里”、“捞起来”一类的词语。

臻璇心里泛上来些难以言明的不舒服的感觉,不禁抬眸去看夏颐卿。

夏颐卿刚换好衣服,似是心有灵犀。亦转头看向臻璇,目光空中交汇,他的薄唇勾了勾。

臻璇挪开不是,不挪开也不是,一时迟疑。

夏颐卿眸色染了笑意,晓得她面子薄,没有当着丫鬟的面揶揄她。只扶着臻璇一块到东次间里坐下,问执画道:“出了什么事情?”

执画面上一僵,犹豫着往外头看了眼,心里想着反正这些事早说晚说都是瞒不过去的,不如就由她来“告状”好了,捏着衣角狠狠心。道:“是前院那里的事情,奴婢只听到了零碎的。似乎是四爷身边一个丫鬟昨夜跳了井,早上有婆子去井边打水发现了,刚捞了起来。”

这话一说,不单臻璇吓了一跳。夏颐卿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夏家的规矩,未成亲的男人住前院,夏景卿从十岁起就单独住在了前头院子里,夏恪卿也是一样的。两人身边具是两个小厮、两个丫鬟照顾起居,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夏景卿身边就有一个跳井了。

夏颐卿吩咐了执画几句,让云在去把事情弄弄明白,便与臻璇一道先去了听风苑。

听风苑里也已经收到消息了。

郑老太太面无表情坐在罗汉床上,夏湖卿陪坐着,屋子里气氛压抑,她实在有些不自在,见两人来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郑氏不在,大约是正忙着处置那丫鬟的事情。

照平日里,这个时候正是郑老太太用早饭的时候,臻璇试探着问了一句:“祖母,我让她们摆桌了吧。”

郑老太太刚要摇头,瞧见臻璇隆起的腹部,道:“你们几个用过没有?”

夏湖卿会意,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让郑老太太饿着,见臻璇摇头,便赶忙也跟着开口:“祖母,我也还没有用。”

郑老太太见此,点头道:“既如此,摆饭吧。都一块用一些。”

玉砌见郑老太太松了口,赶忙下去安排,没一会儿桌面上摆好了碗筷,上了粥点小菜。

事情没弄明白,搁在心里也没用,郑老太太最初的那股子气过了之后,也有些胃口,按照往日里的量吃了早饭。

玉砌正奉茶给郑老太太漱口,夏景卿愁眉苦脸进来了。

见所有人都盯着他,夏景卿抬手摸了摸鼻子,也不让人催,自己先交代了:“跳下去的是素辛,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跳,好像昨天还好好的,我问了素琴,她也说不晓得。”

素辛和素琴都是早几年郑氏千挑万选送到夏景卿身边的,看重的就是老实、勤快。

郑老太太睨了夏景卿一眼:“你母亲呢?”

夏景卿低着头,道:“在前头呢,素辛捞起来了,母亲让我先过来了。”

臻璇偷偷打量着夏景卿,他的情绪低落,整个人怏怏的,显然是突然之间身边的人就自尽了给了他很大打击。偏偏他还不清楚究竟为何,绞尽脑汁思考着,越发显得没有精神气。

又等了两刻钟,郑氏青着一张脸回来了,后头跟着紧张的温姨娘。

一进屋,郑氏压着火气给郑老太太请了安,而后恶狠狠瞪了夏景卿一眼。

夏景卿被她唬了一跳,缩了缩脖子,闷声喝茶不说话。

温姨娘亦是不满地看着夏景卿,她心里揪着,恨不能仔细问一问夏景卿,只是屋里郑老太太和郑氏都在,轮不到她开口,只能站在一旁,一双晶亮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夏景卿,想瞧出些端倪来。

玉砌通透性子,一见这架势,晓得事情不简单,赶紧把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领了出去,带上了门。

郑氏本想让夏湖卿也出去,可转念想到这孩子也已经订了亲,过些日子就要嫁了,让她听听宅门里的这种丑陋事情也是一种教育,便没有提。

等屋里门窗都被关上了,郑氏盯着夏景卿,问道:“你晕了头了?你知不知道素辛为什么跳井?”

夏景卿是真的不知道,茫茫然摇头。

“她肚子里的那个是谁的?”郑氏压着声音越发显得咬牙切齿,“你碰过她?”

郑氏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是最看不惯这种事情的,也防得格外小心。两个儿子,不管嫡出庶出,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她千挑万选的,最怕的就是闹出这个状况来。

刚刚请了人查看了素辛的尸首,谁知给了她这么一个结论,要不是边上丫鬟小心,郑氏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她知道,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开窍了想尝试并不奇怪,若碰到不要廉耻往床上爬的丫鬟,前院出了些什么,郑氏在后院也鞭长莫及;即便是丫鬟老实,做主子的逼得狠了,她们如何反抗?

因此,她选人上小心又小心,对两个儿子也少不得盯得紧些,也让大老爷耳提面命训过几次。

毕竟,夏家规矩在这里,庶子决不能生在嫡子前头。

老祖宗跟前得宠如杜越娘,也要喝了打胎药,何况是一个小丫鬟。

与其出了事来做恶人两手沾染了血,还不如一开始就多费些心思。

素辛、素琴两个,郑氏是放心的,哪晓得就是这个让她放心的素辛,出了这种事。

而夏景卿这个孩子,虽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但带在身边管教了这么些年,郑氏是知道他的性子的。

胆儿是大,还淘气,为人也不像夏颐卿一般谨慎稳重,却不是个没轻重没脑子的。

要让郑氏自己说,她也不信夏景卿会这般糊涂。可素辛毕竟是夏景卿身边的丫鬟,哪个会伸手伸到他屋里去?

郑氏这话一出,屋里人人反应不同,而最惊讶的是夏景卿,他几乎是跳了起来:“什么?母亲,您是说她怀上了?”

夏景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瞥见夏颐卿看着他的目光深邃沉湛,隐约透着些山雨欲来的味道,他背后一凉,赶紧摆手:“绝对不是我!”

比起郑老太太和郑氏,夏景卿更怕夏颐卿,不住摇头否认:“哥哥,真的不是。我没碰过她,我发誓。”

夏颐卿还是喜怒不明,夏景卿更急了,在屋里快步转了两个圈,一跺脚,涨红了脸,豁出去一般地道:“我没唬你们啊,我就一雏,别说素辛,我一个女人都没碰过,见过露得最多的就是上回在庄子上把我绑了去仙人跳的那女人,再多没有了。

再退一万步说吧,我真要动丫鬟,肯定会让她喝避子汤,我们家什么规矩,我连媳妇都没抬进门怎么能先生个庶子出来?没这个道理。我又不是个迂的,素辛别的不说,伺候了我那么多年,我至于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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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1章 跳井(二)

这么大胆的言论一出,一时谁也没出声,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臻璇尴尬不已,夏景卿毕竟是她小叔子,听他这么一番发言怎么能当没听见,比她更不知所措的是夏湖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都快埋到腿上去了,一只手紧紧抓着臻璇的手。

郑老太太见夏景卿急得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着你嫂嫂和妹妹的面浑说些什么东西!没脸没臊的!叫你老子听见,不狠狠揍你一顿!”

郑氏板着一张脸也有些哭笑不得,温姨娘一个劲给夏景卿打眼色,他却恍然未觉。

夏景卿满脑子都是怎么让夏颐卿消消气,皱着鼻子琢磨了会儿,突然又冒出来一句:“哥哥,这事上头我跟你一样,不能碰的都不碰,尤其是身边的。”

夏颐卿正想端茶盏,闻言动作一滞,眉梢一挑,余光瞥见臻璇快速扫了他一眼,他轻咳两声,缓缓道:“我是不是还要夸你两句?”

夏景卿猴儿一样精明,一听这口气就晓得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垂头丧气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郑氏很想让夏颐卿教训教训夏景卿,夏景卿怕他哥哥,让夏颐卿来做这事最合适不过,只是这会儿时间耽搁不起。

今儿个是十五,按理说早该过去长生居了。

不过这桩事总不能不弄明白,郑氏把夏景卿拉到身边,认真问道:“既然不是你,你觉得是哪个做的?”

夏景卿苦着脸,半响摇了摇头:“儿子不知道。她们只照顾儿子起居,虽然是贴身的丫鬟也要避嫌不是?儿子又不一直让她们在屋里伺候,出了屋子她们说什么做什么,儿子也不明白。”

郑氏叹了一口气,夏景卿这个说法也是个理,她与郑老太太道:“我让人再问问素琴。”

夏景卿晓得自己脱了嫌疑。松了一口气,又转头去看夏颐卿,见他的神色依旧不轻松,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夏颐卿考量了一番。问道:“素辛有了身子的事情,几个人知道?”

“知道的没几个,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有可能传扬出去。”郑氏是最明白这些的,宅院里的事情,即便是封了口又怎样?若有人有心想打听,多少是会有传言的。

毕竟,这不是只有郑氏一个人知道,能咽到肚子里去的事情。

夏颐卿闻言点头,与郑老太太和郑氏商量道:“若传出来。还是让景卿认下的好。”

臻璇诧异,抬眸看夏颐卿,见他神色认真,不由把这事又琢磨了一番。

她突然想到了在京城时的事情,那时候两人决议如何处置方显余时。臻璇便知道有些事只能糊涂账到底,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若不然,即便是争出一个对错,一样与己无益。

夏景卿却不明白,见郑老太太和郑氏都是一副认同的模样,他怔怔看着夏颐卿。道:“为什么?明明就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认?”

“那你要如何说?你屋里的丫鬟出了这种事情,你脸上有光?”夏颐卿反问道。

“我……”夏景卿被堵回来了,撅着嘴不吭声了。

脸上怎么会有光,贴身伺候的丫鬟,不管他碰不碰。在别人眼里那都是夏景卿的私有物。要是没什么事情将来嫁出去了,自然无所谓,但这丫鬟还未嫁就有了身子,偏偏还与夏景卿没有关系……

要是素辛有孕这事传出去,他又不认的话。岂不是要叫别人笑话了。

哑巴吃黄连,真的全部认下,夏景卿又实在不甘心:“那以后,叫我媳妇知道了,这事不是……”

“还没媳妇呢就着急上这事了?”郑老太太打断了夏景卿的话,这个庶孙,底子是好的,也是个老实孩子,就是性子太跳脱,做事时想得不够清楚,“怎么说自己想去,这事全当买个教训,好好想想怎么约束身边的人。”

夏景卿垂着脑袋,再不情愿,也应下了。

见夏景卿不再坚持,郑氏把这事暂时放到了一边。

没有传出去自然最好,若传出去了,也就只能这么处理了,至于真正和素辛有了关系的那个人,少不得要再费些心思查一查。

郑老太太倒是有别的想法,夏景卿年纪说小也不小了,因着上头两个哥哥的婚期晚,连带着他也耽搁了。

虽然男人晚些成亲也不无不可,但若再不定,怕是真的要来不及了。

老祖宗的身体摆在哪里,按查大夫的说法,不过就是今年前半年的事情了,一入孝期,做曾孙的即便不要守上三年,但也不是能迅速成亲的。

况且,夏家在孝期里,也不适合与女方商讨婚事。

不如早些相看好了,来得及就早些进门,全当冲喜;来不及热孝里过门,也不算违背了规矩。

四房的五爷夏桓卿和三房的六爷夏雁卿同岁,比夏景卿小了两年,虽然他们如今不在甬州,不用因为夏景卿未娶而一直拖着,但总归有些不合适。

郑老太太考量了一番,琢磨着这事晚一些要认真和郑氏提一提了。

上午的时间过了一半,郑氏询问郑老太太道:“这会儿过去长生居吗?”

郑老太太颔首,让玉砌扶她起来,道:“过去吧。”

一行人坐着青帷小车到了长生居,怡翮迎了出来,郑老太太笑着问了几句:“二房的还在吗?”

怡翮摇了摇头:“刚才请了安就回去了,三奶奶在屋里伺候。”

等进了屋,老祖宗抬眸看他们:“你们请安素来准时,今日怎么晚了这么久?”

臻璇笑着请了安,几步到床边坐下,答道:“老祖宗,这全赖曾孙媳妇。刚才肚子里这个淘气鬼也不知道闹腾什么,打了好一通猛拳,我在祖母那儿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这番说辞是来时商量好的,素辛那些事情自有郑氏去处置,没有必要让病中的老祖宗挂心。

老祖宗听了臻璇的解释不禁笑出了声:“这么厉害?”

臻璇含笑点头。

桂嬷嬷立在一旁,闻言赔笑着道:“老祖宗,一定是哥儿晓得要来见您,高兴坏了呢。也只有哥儿有那么大的力气。”

这话老祖宗听得窝心,不住点头:“不错不错。”

老祖宗抬手在臻璇肚子上抚了抚,眼底全是宠溺笑意:“心肝儿呦,老祖宗也想见你呀。”

不晓得是不是孩子有些感应,突然之间就动了一下,臻璇没有防备,低低呼了一声。

老祖宗感觉到了,越发心情舒畅,与桂嬷嬷道:“哎,心肝儿听到了。”

老祖宗高兴,屋里伺候的自然各个顺着她的话讲,一时热闹。

请了安,郑老太太不敢打搅老祖宗休息,先回了长生居。

老祖宗不舍得臻璇来回奔波,让人铺好了寝房边上的软榻,叫臻璇躺下休息。

郑氏送郑老太太进了屋,略坐了会儿便让人领了素琴来问话。

素琴与素辛关系好,今日里见到从井里捞起来的湿透了的素辛,她被吓破了胆儿,哭了整整一上午了。

这会儿见了郑氏,心中越发惶恐,一面抽泣一面跪下,两个肩膀颤个不停。

郑氏问得直接了当,素琴起先不肯说,什么都推说不知道。郑氏却不是个好应付的,软硬兼施,没一会儿就叫素琴开了口。

只是这答案让郑氏和郑老太太瞠目结舌。

素琴说,素辛肚子里的孩子是夏恪卿的。

郑氏强忍了许久,才没有把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出去,她只是盯着素琴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再说一次。”

素琴虽然抖得厉害,还是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

素琴把事情都交代完,整个人跟焉了一样跪倒在地上,她知道自己疯了,只有这个事实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可刚才她竟然有些鬼迷心窍一般,让郑氏逼着就把那些事全部坦白了出来。

那都是辛密,是要被掩盖的存在,知晓这些的自己难道还有活路?

素琴抖成了刷子,被廖妈妈拖下去的时候,她惶恐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事情牵扯上了二房,就不好随意处置了,但也不能光凭一个丫鬟的几句话就认定了夏恪卿的过错。

查还是不查,郑氏看向郑老太太。

郑老太太阖眼养神,交叠的双手置于盘坐着的腿上,许久才慢慢开口:“查,晓得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这是夏家的丑闻,夏景卿会背下所有的过错,那些知晓真相的人决不能让他们有开口的机会。

“若是真的,就去趟屏翠园,跟她们说一声,看好恪卿。”

郑氏应声去了。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查起来轻松很多,叫郑氏松一口气的是,知晓的人很少,除了素琴,还有夏恪卿身边的一个小厮。

郑氏去了趟屏翠园,叫上张氏一块到了何老太太屋里。

周姨娘在里头伺候,见郑氏来了一时有些诧异,她转着眼珠与何老太太道:“正说呢,大太太就来了。”而后又笑着问郑氏,“大太太,四爷身边一个丫鬟跳井了,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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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2章 跳井(三)

周姨娘提到的丫鬟跳井张氏还是听说了一些传闻的,但这事毕竟是长房自己的事情,郑老太太和郑氏具是雷厉风行的手段,哪里寻得到她去置喙。- 经|典|小|说|书友上传/-看最新更新章节【】

郑氏突然来了屏翠园,张氏也不清楚她的打算,但看她的认真模样,自然不会拒绝与她一道来找何老太太。

谁知周姨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氏不满地看了周姨娘一眼,屏退了丫鬟婆子,周姨娘却不肯乖乖出去,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妻妾争锋,二老爷跟前不去说,在何老太太跟前,张氏很少占到便宜。其中缘由没人弄得明白,明明是最看重嫡庶的何老太太,偏偏对张氏冷淡,与周姨娘反而亲近。

郑氏是不爱搅和她们二房的妻妾之争,也不愿意与周姨娘这个隔了房的妾多费口舌,只不过夏恪卿是周姨娘生的,弄出这种事体来周姨娘竟然还想看他们长房笑话。

郑氏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冷笑了扫了周姨娘一眼,把素辛的事情从头到脚都说了一遍。

一听素辛肚子里的孩子是夏恪卿的,何老太太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周姨娘哪里还顾得上给何老太太顺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大太太冤枉呦,四爷是爷,我们八爷就不是爷了吗?怎么能让八爷来替他哥哥顶罪啊,这是陷害我们八爷。”

张氏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叫周姨娘吵得烦闷,她扶着何老太太好一顿安抚顺气。又与郑氏道:“大嫂。这事可不是能随便说的。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郑氏颔首:“素辛关在听风苑里,二弟妹你什么时候想听她说就过来听,恪卿身边叫元宝的小厮也晓得这事,我让人扣了。二叔母,要不要亲自审了?”

何老太太双手拽拳,深吸了好几口气。

若没有证据,郑氏不会上门来说这桩事。

死一个丫鬟,这在后院里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一滩烂泥和一和就掩过去了。郑氏不来说,她们哪个知道那丫鬟肚子里还有一个孽种。

即便是走漏了风声,她和郑老太太做了半辈子妯娌,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夏景卿做没做过,都是做过了。

既然长房要让夏景卿吃这个哑巴亏,根本不用把事情往夏恪卿身上推。

何老太太的手掌“啪”一声拍在床板上,忿忿朝外头吩咐道:“去把恪卿给我叫来!”

周姨娘一愣,哭声都断了片,泪眼模糊瞅着何老太太,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夏恪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素辛跳井。他就住在前院,早就知道了,但其实他也不清楚为何突然之间,素辛就想不开了。

他可没逼过素辛,半推半就成了事,之后也好了三个多月,要是素辛不情愿,早就跳了,何必等到现在。

等进了何老太太屋里,一眼瞧见郑氏也在,夏恪卿就更加紧张了。

“跪下!”何老太太咬牙切齿,“那丫鬟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碰过了?”

夏恪卿垂着头不吭声。

周姨娘抱着夏恪卿一个劲摇头:“老太太,八爷肯定没做过,您怎么就定了他的罪状了。明明是四爷不对弄大了丫鬟的肚子,怎么能怪八爷,怎么能啊!”

夏恪卿的身子僵了僵,恍惚抬头看了郑氏一眼,又缓缓垂下了头。

原来是因为有了身子才跳的啊……

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那是夏景卿屋里的丫鬟,他还能要过来不成?便是要过来了,这肚子也一样留不得。

臻璇在长生居里用过了午饭,陪着老祖宗一块睡了会儿午觉。

正迷迷糊糊着,突然听见外头匆匆脚步声传进来,再一看,夏毓卿冲了进来,后头跟着没有拦住她的怡翮。

夏毓卿这会儿恨死了长房的人,见了臻璇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噗通”就跪倒在了老祖宗的床前:“老祖宗要替哥哥做主啊。”

老祖宗不知夏毓卿来意,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叫怡翮扶了她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

臻璇的心漏跳了一拍,隐约觉得此事不妙,她赶忙坐起来:“六妹妹,老祖宗养着身子呢,二叔祖母可知道你过来了?她素来疼你和八叔,有什么委屈她怎么会不给你们做主呢?”

臻璇的本意让夏毓卿千万别给老祖宗添堵,偏偏夏毓卿叫委屈蒙蔽了脑袋,又觉得是长房把过错往夏恪卿身上推,根本不理臻璇。

“老祖宗,今天四哥哥屋里一个叫素辛的跳井没了,明明是四哥哥不检点让那个丫鬟有了身孕,她们长房的竟然说是八哥哥做的,怎么能这么冤枉人啊!”夏毓卿又是哭又是喊。

刚才在屏翠园里,夏毓卿去何老太太那儿找周姨娘,谁知没靠近正屋就被拦了回来。

夏毓卿不放心,悄悄绕到了罩房又躲在了正屋窗外,把里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听见何老太太冲夏恪卿发火,听见周姨娘急切地否定,却听不见夏恪卿一点声音。

夏恪卿一定是被这些无端指责给伤透了心,她不明白,何老太太和张氏怎么能凭长房的几句话,就给夏恪卿带上这么匪夷所思的罪状。

她要帮夏恪卿,她不能让周姨娘孤军奋战,可就算她冲进去了又有什么用处。

夏毓卿突然想到了老祖宗。

老祖宗答应过的,庶出的儿女也是夏家的儿女,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夏景卿明明也是个庶出的,他们和夏景卿是一样的,凭什么让夏恪卿替夏景卿背黑锅!

夏毓卿下定了决心,跑到了长生居,要的就是让老祖宗知道,夏恪卿被欺负得太惨太惨了。

老祖宗的身子颤了颤,看向臻璇道:“颐卿媳妇,有没有这回事!”

臻璇坐在那里,只感觉背后一片冰凉。

她相信,若没有证据,郑氏绝对不会把这事推给夏恪卿。夏景卿都已经决定背下罪过了,又怎么会在这个当口突然赖上了夏恪卿。

恍惚之间,她想起了桃绫。

对兄弟姐妹屋里的丫鬟下手,这算个什么事情!

要不是应对得还算妥当,当年她可能就失去桃绫了。

而夏恪卿的情况明显与臻徊不一样,桃绫当时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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