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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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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米粒说不清自己的感受，本来今天来花都叫穆南上了一堂课后，挺敬重和崇拜穆南的，却因为杨希的突然出现对他的形象大打了折扣。米粒就有点怜悯穆南，不知道为什么，按说自己这个年纪懂大人什么事呀，反正米粒就是觉得这个事不怎么叫人舒服。
杨希进来之前，正和米粒滔滔不绝讲的来劲的穆南本来有点愠怒，可是等看见杨希，穆南却没了恼火，刚才一直在和米粒说正经事，没有理会杨希的电话，没有想到，杨希却已经来到了公司楼下。等杨希自己坐到沙发上，穆南已经倒了杯水给她。杨希没有看到穆南忙的不可开交的场面，就直冲冲地问，我还以为你开会呢不接我电话，你干嘛呢？穆南连忙解释，刚和手下人谈一个重要事，没顾上接。杨希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个什么文件，穆南接过去看，立刻就眉开眼笑，大叫好好，还一叠声问杨希，怎么搞成的，怎么搞成的，真够意思。杨希见穆南乐成这样，就故意很骄傲地一翘腿靠在沙发上洋洋得意地听着穆南的夸赞。
其实，穆南和杨希并不是米粒想象中的情人关系。说来他们的关系有点复杂。
大概在十二年前，穆南还仅仅是个年轻的创业者，刚刚不知轻重地从炙手可热的银行中层位置辞职踏入房地产这一行，放弃铁饭碗的穆南年轻气盛本想摩拳擦掌大干一番事业，却因为没有批文红戳的回复处处受阻，几近挫败。一个偶然的机会穆南认识了电视台的主持人杨希。杨希那个时候不仅年轻漂亮而且很红很有名，人到哪里都跟头上戴着光环似的，身边的追求者成堆。也许是穆南出众的外表或者是他与那些令人厌烦的追求者不同的气质和稍显冷漠的态度激起了杨希的好奇，接触几次以后，杨希对有理想有抱负一心做成大事业的穆南很有好感。当时穆南已经结婚，当然，也许即使穆南未婚，也未必就是杨希的结婚对象，因为当年的杨希太受宠了，她需要应付的爱几乎应接不暇，哪有太多的精力付诸于一个爱人身上呢。杨希从结婚到离婚，再从结婚到离婚，从一个男人的怀抱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站在一边微笑的穆南始终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倾诉对象。渐渐地，俩人的关系从近到远，又从远到近，成了莫逆的朋友。后来，穆南许多生意上的难事，都是依靠杨希周旋于上层政界，用自己的关系为他疏通理顺，可以说，穆南做到现在这个程度，没有杨希的鼎力相助是不可能的。
也不能因此就说穆南是在利用杨希。杨希离婚以后，是穆南出面帮助哭啼啼的杨希重新安家，因此外面就有传杨希和穆南是情人关系的，其实杨希真正的情人可不是穆南，是谁呢，穆南知道，因为杨希自己什么隐私都告诉他，穆南应该算杨希真正意义上的蓝颜知己了，等说到穆南自己的隐私，问杨希知道不，穆南还怕杨希乱说呢，大叫杨希，你要保护我的隐私权！用杨希的话来说却是穆南根本就没有隐私，所以，他要隐私权没用。听杨希的话，就透着对穆南的宠，穆南也乐得受用，在公众场合，俩人从始至终如此搭配演示着关爱，既叫人羡慕又叫人猜疑，俩人却一点都不在意，也许也很难得。这样的关系，至少对于穆南来说不是坏事。也没准是个好事，多年来杨希替穆南抵挡了不少的女*慕者，叫大批对多金男穆南有想法的女孩也望而却步了，不是吗，连米粒都一直误解他们的关系了，看来杨希的作用不可低估，用来抵挡红颜祸水还是很奏效的。至于杨希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说，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她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不了解她的人会以为她行为过于开放，其实等你了解杨希以后，你会由衷地觉得她其实是个非常仗义果断乐于助人的女人，她的男朋友还有女朋友都很喜欢她。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杨希和穆南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穆南和米粒谈话的时候，有些忌讳杨希的到来呢？这是穆南出于谨慎的缘故，杨希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穆南担心杨希看见米粒在他这里胡乱猜测，因为穆南是真的想叫米粒来做他花都广告公司的总经理。
男人的眼光用在他想关注的女人身上时，一般是很准确的。穆南虽然和米粒接触的不多，但看出她是个用心的女孩，也看出她的聪慧和努力，认定米粒有潜力。穆南很明白，这样的女孩仅仅就缺一个机会，一个别人给的机会，有一个肩膀垫在她面前，她就能顺势而上脱颖而出，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做成事的女人。况且，伸出这个肩膀的穆南也不会因为失去什么，恰恰相反，穆南坚信自己的眼光，此时为正需要帮助的米粒递上的一点援助，未来得到的回报肯定会更加丰厚。
米粒开始有目的接近和建立自己的关系
米粒按照穆南的吩咐，继续回到百合春天上班。再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却发觉自己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好像和从前的米粒已经有了很多不同，成熟了不少，变得谨慎和多观察。
心态变了真是奇怪，连看同样一件事物一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看见杰子在大厅呵斥这个吆喝那个，声嘶力竭的，忽然觉得从前那个强悍的杰子不复存在，变成了一个虚弱的男人。又想起那天他带着自己去花都紫苑见到穆南时恭谨和谦卑的样子，这些米粒以前从没有看见和注意到的神情和表现，叫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另一面。米粒不知道这么想杰子是自己的想法偏执了还是客观了，只是心里已经消逝了曾经的对这个男人的崇拜。米粒心里不由自主拿他和穆南相比，自然觉得杰子是没法和穆南相提并论的男人。等再看老莫，心里却已经有了同情和怜悯，感到了他的卑微弱小。回想从认识老莫以来，对自己小心又试探的照顾，对自己犹犹豫豫的追求，还有当有求于他的时候，他的退缩和紧张。
米粒心里感叹，穆南说的对，他们不过是平凡的男人，做不成什么大事的，和他们在一起，你的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等一想到穆南对自己的信任和鼓励，米粒就觉得自己有了超越现在和拥有更高期待的力量。
以前凡是晚报的业务都是老莫直接和晚报的广告部薛主任接洽，米粒几乎没怎么接触过这个薛主任，因为既不是米粒的工作权限，米粒又一点都不感兴趣。现在，米粒心里有了小算盘了，做事就带有目的性了。再有晚报方面的广告业务，主动要求自己亲自去晚报和那个薛主任见面谈。杰子见米粒主动要求去晚报见见薛主任，还夸米粒工作主动。老莫却有点意外地看着米粒，但并不能猜透她真正的意图。
其实米粒真实的心理，对去报社是有点发憷的。觉得人家都是文化人，层次高，很怕自己说话不妥叫人家笑话。认识小谢和小常俩报社美女以后，这种感觉还缓解了些，即使如此，内心深处，对报社这样的文化部门还是怀着敬仰的心态的。以前老莫和报社广告部的人打交道多，但因为老莫和报社的交往也不是时间很长，就是自从承包晚报俩专刊以后开始的，所以，米粒并没有从老莫那里听到过过多和报社交往的事情。米粒心里鼓励自己说，公事公办呗，有什么难的。
米粒进屋的瞬间，老薛眼前一亮，猝然间感觉很新鲜，怎么今天百合春天派这么个美女来呀。米粒自我介绍说自己是百合春天广告公司的，叫米粒，说他们公司承包了地产装修专刊和美容专刊，今天来送版来了。
老薛楞了半晌才醒过神来，很正经地问米粒，你是百合春天的吗，怎么老莫没来呀。
米粒略有拘谨地说，以后就我来，老莫忙别的业务去了。
老薛就接过米粒送来的广告版面，那天带去的全是女人塑型美体美容方面的，老薛看着看着，眉头皱起来了，一本正经地看着版面上的广告，说，怎么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广告呀，*呀*呀保护卵巢呀修补处女膜呀，他问米粒，这些广告都有广审没有？
米粒支吾，因为以前老莫送这类型的广告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即使真的需要，报社方面也是睁眼闭眼的，不那么强求，有营业执照的复印件就可以了，现在，广告版面都设计好了，怎么又突然要求提供广审证明来了？看米粒答不上话，老薛不客气地说，假如不能提供广告审查证书和批号，肯定咱们不能刊登的，咱们要为消费者负责呀，你想呀，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去修补处女膜去了，给你缝错了上哪说理去？
米粒心里异常的惊异，还是有点受辱的感觉的，没有想到报社的人也能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来，真叫人震惊。震惊之余，米粒反而在瞬间冷静了不少，原来自己刻意的尊重和敬仰真有点大题小做了，都是凡人呀，按米粒的脾气真想发作骂他几句，但责任的砝码压在心头提醒了她的心要镇静，所以米粒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看着眼前这个神情严肃形象端正的男人，无法说清心里的感受。穆南的吩咐就在耳边，千万不能掉链子呀。想到这里，米粒就一直笑着，一点都不介意老薛刚才很冒犯的话似的，笑容依旧。
其实老薛是故意的。就是对美女的试探，说点过头话就舒服了。他就是这类男人，喜欢过嘴瘾，见着漂亮女孩子就意淫一下，控制不住。其实未必敢怎么样，那么说话就相当于调戏妇女了，试试自己的胆量而已。
米粒看老薛也没有敢继续怎么样放肆下去，也就把悬着的心放下了，觉得这个男人不过如此，也不坏，也许这样的男人还正好有戏。就赶紧说，薛主任您真会给人看病，您看我像是需要修补的人吗，给个面子嘛，我头一次来就叫我碰钉子，回去怎么和老板交代呀。说完，两个大眼睛像两粒葡萄珠似的溜溜看着老薛。老薛就等着米粒祈求他的软话出来呢，见米粒已经这么说了，也很喜欢和年轻姑娘这样暧昧的说话方式，就换了很包容大度的口气，说，按照惯例，这些黄色广告都不能登，太黄了，对社会不负责任。米粒说是是是。老薛说，给你个面子吧，你给我个名片，你叫啥，刚才我没记住。米粒赶紧递给老薛一张名片，说，薛主任，你喜欢跳舞？
老薛一听，似信非信又有些警觉，问，跳舞，谁说我跳舞了？
米粒暗笑，我是问问你喜欢不，喜欢的话，等我们组织大伙去跳舞的时候叫上你。
老薛觉得米粒的话有点不着边际，僵硬地回答说，我不爱跳。
米粒略显尴尬，赶紧问那你喜欢干什么呀。老薛被米粒很直接的话问的紧张起来，脑袋里转了转，两眼直瞪着米粒，观察着她的表情，说，我喜欢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呀。
米粒说，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呀。
老薛见这小姑娘很楞，反而不敢再多说了，心想别招惹了，再*上身，开始正襟坐好，装出正经人的样子，低头看桌上的版样，很认真。
米粒也就不再说话了，等看着老薛签完字，米粒的心才落了地。可是，老薛并没有和米粒结束谈话的样子，可能觉得自己给人家办事了硬气了吧，好像刚才断了的情绪又上来了似的，还起身给米粒倒水，米粒赶紧接过来，心里想，不能呆了，我应该走了。可是，似乎这么走不对劲，怎么办呢。
米粒脑筋一转，有了主意，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老薛说，今天晚上有个饭局，干脆你一起去吧。老薛觉得米粒很可笑，说，我这么大岁数，跟着你去吃饭，和你也不熟，和一起吃饭的人更不熟，合适吗？米粒说，怎么不合适呀，都是文化人，还有你们报社的呢。
老薛一听，有点意外，就问米粒，你和我们报社的人认识？认识谁？
米粒就说，认识的都是美女，谢美玲，常素红，还有几个，经常在一起玩。
老薛却突然显出失落的样子，说，你认识她们呀，人家都是报社著名美女，号称名记的人物，和我平常没有什么业务来往，想搭人家搭不上。
米粒就接茬说，那怕啥呀，我和她们非常熟悉，我介绍你们认识呀。
借着老薛的落寞神情，米粒赶紧告辞出来。等出来了，自己还纳闷，怎么啦老薛，一提编辑部的美女就蔫巴了。
其实在晚报人眼里，老薛算很憨厚老实的人。虽然他最后留在经营部门了，但大家都知道他其实不擅长这行，他当兵时间长，和社会交往并不多，人也木讷。老薛当兵三十多年，在部队表现一直很突出，以勤奋刻苦努力著称。曾经当过文化干事给首长写讲话，做过通讯员给报社投稿，都干得不错，转业的时候按照惯例官升三级，弄了个副团级，实现了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进了报社。可惜，报社也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凡是转业干部统统官降半级，还要有个一年的实习期，还有就是必须得有全日制本科以上的文科学历。结果，农村当兵没有真文凭仅靠一摞党校小红本拼杀的老薛只能到行政或经营部门工作，给老薛的打击不小呀，他为什么努力争取来报社，连政府机关都不去呀，就是想一辈子当个文化人。后来，老薛看做不成编辑记者了，心里遗憾是遗憾，但毕竟是成年人了，都有个理智，经过思考，做出了痛苦的决定。他觉得行政部门和自己原来在部队干的活计差不多，就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再看经营部门那些人们，老是进饭馆，还都穿的溜光的，似乎比行政部门活络，收入应该会高些，经过努力最后就到了广告部主任这个位置上。
到了这个部门不久，老薛就尝到了甜头，每月奖金明的暗的明显比报社其他部门多不说，自己竟然还因为无意间接了客户的电话，问了问业务员价格一般优惠多少，人家客户就乖乖把钱送来了，因为知道了他是新上任的广告部主任，还热情地送给他一件价值2000元的羊绒衫。老薛莫名其妙的穿上了暖和了，还挣了提成，会计叫他签字给他提成的时候，他头都麻了，提成足可以把抽钻石改成抽中华了，这就叫拉广告呀，那也太容易了呀，钱也太好挣了吧，要知道如此简单和好挣钱，还竟然努力争取去什么编辑部当个穷酸文人老愤青，靠漫漫长夜秉烛通宵奋笔直书抒发胸臆，赚钱点钱就是最厚重的胸臆呀。
从此以后，老薛如鱼得水，找到了新的感觉。也不怎么提笔练书法了，这个习惯在部队可是坚持了二十多年了呀。虽然有时候心里想起来对没有到编辑部工作，还是隐隐有些不甘，但渐渐地，得到越来越多有求于他的客户们的非常的礼遇，叫他很爽很舒服很得意。他挺喜欢接待客户的，客户们渐渐熟稔了老薛的脾气秉性，经常请他吃喝洗搓，逢年过节抢着送礼，老薛本来就是个烟不离手，酒不离口的人，这下行了，乐得享受，通通笑纳。等老薛家里烟呀酒呀的什么都堆满了自己兜兜也鼓鼓的时候，已经是他上任两年多以后了，这时候老薛享受的品味也上去了，以往的消遣就不满足了，甚至还提起了撂下了两年的毛笔，说要充实生活。他从前在部队也爱学习，算学习型人才，能与时俱进，什么新鲜事都喜欢试吧试吧，结果，有一天老薛喝高了很兴奋，加上客户的过高抬举就脑袋有些糊涂，下了酒席和客户去洗浴中心的时候，老薛就对客户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光安排吃呀喝呀，太层次低了，太不讲究了，我都糖尿病了，心脑血管全栓塞了，我的能量需要释放。客户心领神会，觉得老薛人不错，挺办事的，轻易也不张这个口，就赶紧给老薛安排了特殊服务，起步也是过高了，弄来俩小姐不说，还给老薛吃了美国进口的药。
可能他们是好心，彻底叫老薛幸福了算了，可是，可毁了老薛的幸福了。自从那次幸福以后，老薛的那个家伙的周围就奇痒开了，偷着吃了一个礼拜的阿莫西林，好了以后那个家伙就不怎么灵了。老薛的苦闷可想而知，很着急，也不能和任何人说，就眼巴巴等着客户下一回继续安排，可惜，那个客户转移到南方做市场去了，不在晚报投放广告也就人踪消逝，老薛憋不住给人家打电话几次，人家光说在武汉回不来，叫他自己去药铺买药。老薛偷偷在药铺看过那类型药物，却没有看见和自己服用的小瓶瓶商标相似的，犹豫了几次，还是害怕，没敢买，终究还是寄希望于那个客户说国庆节的时候从南方归来。现在，国庆节过了，秋天了，离年底还有一段时间，那个客户还没有归来，老薛知道自己苦巴巴的期待基本已经落空了。
老薛知道自己做那件事是错了，他自我检讨自我批评过多次。受党教育这么多年，还在部队大熔炉炼过，啥对啥错能拎清。可是，老薛却抑制不住从此骚动不安的欲望，常常在暗夜里心里痒痒蠢蠢欲动，以及其受用缠绵的心情缅怀回味那次惊险的刺激。回味几次后，他不知不觉就原谅自己了，劝慰自己说，这年头，找个把小姐还叫新鲜事呀。他也听说广告部有几个小子长年在外头鼓捣这个事，都成公开的秘密了。又想，自己又不至于上瘾，这么大岁数了，有家有业的，还能叫小姐控制了？笑话，瞎玩瞎闹放松放松得了。等看见报社几个著名美女从眼皮底下走过，心里还想，长的是不错，也有文化，有品味，可惜，我也养不起，我也不招惹，个个是炸弹，哪天一响了，我啥都没有了，太不合算。这么一想，就对自己更肯定了，我这个人算正派的了，也不包二奶，也不养情人，省的麻烦，绝对不能影响家庭，咳，找个小姐解决一下也算是时尚，难怪人家把这叫快餐，哪怕再犯一次错误，我也认了，哪怕更严重的错误，我也能承受，错了以后，我再努力改。
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态的时候，看见百合春天的米粒了。真有点蠢蠢欲动。可是一试探，感觉那小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好像有经验。有经验是好事呀还是坏事呀，老薛拿不准。按说应该从有求于己的广告公司发展个人，他们总求自己，安排吃安排洗，也不算个事了，出钱给自己找小姐吧，也得他们花钱，自己也不落忍，还不如充分利用他们自己的资源呢，那样的话，我也不至于太不好意思。理由已经给人家想充分了的时候，老薛忽然心里一惊，不行，假如那丫头有经验才是麻烦呢，万一给自己下套了咋办？拍照了咋办？在网上曝光了咋办？*门了咋办？不行，可不行，别没逮住狐狸再弄一身骚。
老薛在被窝里发誓的时候，年过半百的老婆因为心脏不舒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老薛赶紧把头塞进被子里，捂住耳朵，生怕老婆破坏了他的春梦。
米粒离开报社回公司的路上，心里头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觉很郁闷。她不曾想象身为报社文化人的老薛，也竟然有男人庸俗的一面。就想不通，怎么报社的男的也这样呀，都是文化人呀，又不是街上的流氓，瞧他说那话，真就怪了，究竟他属于就是这样的人呢，还是假装很庸俗逗自己玩呢，还是其实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叫社会大染缸染成这样的。不管怎么样吧，挺叫人烦的，真不愿意再搭理他了，一点情趣都没有，还不如岳枫呢，好歹说话有趣。但想起岳枫，就想起了老孟，米粒就不再想下去了。
就想穆南。还是觉得他最优秀，是自己认识的几个男人里最最优秀的。不可避免的，也就想到电视台美女杨希，想起人家的美丽多姿，竟然感觉出自己有些嫉妒。米粒知道自己目前没有办法和人家相提并论的，人家有文化，有学历，有名气，有地位，还漂亮，还有才，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成为人家那人人羡慕的角色了。米粒哀叹自己，全怪自己从小不努力学习，连个好大学都考不上，现在惨了，想攀高门槛，连块敲门砖都没有。
无奈之余，还是只能想到 幸亏认识了穆南，三绕两绕又回到穆南身上。米粒明白，穆南在给自己机会，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叫他失望，一定不能叫他后悔，一定叫他觉得，没有看错米粒。米粒想有好生活，想要人人羡慕，就只有一条道路，就是发财，唯有这一条道路，能叫米粒拥有傲视别人的资本，否则，米粒，你个穷人家的丫头，这辈子能怎么怎么样呀。
米粒忽然想起董事长柳金。一直以来，米粒不怎么关注人家，觉得高攀不上，还有就是那个小心结，本来自己当初是为了当人家的助理才来的，说到底是人家看不上自己，现在成了广告业务员，是公司里层次最低的，人家是堂堂董事长，高高在上，还往人家跟前凑什么呀，要个自尊吧。
但此时，米粒不那么想了。董事长，总经理，不就一步之遥？自己不久就快了。想起柳金，听说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学历，说是高中毕业就当兵走了，那还不是因为没有考上大学的缘故？这不和自己一样？米粒自己不就是吗，要不是家里没有人，自己能落到这步，不也早当兵走了？要是自己当年当上兵了，还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什么地方呆着呢。米粒不由自主憧憬了好一会，才叹口气回到现实，是呀，这个世界很古怪，没有什么不可以。那个报社的薛主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进了公司，老莫正等着她，叫米粒来他屋，关心地问报社的事情顺利不。米粒见老莫真的关心，不知道他是不是了解一些老薛的什么内幕，就想知道，于是故意问，怎么啦，报社是狼窝呀。
老莫说，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广告没有什么问题吧。
米粒说，有问题，薛主任要广审来着。
老莫听了，说，最近是审查严格了，卫生局广告处专门有人负责这块，不是说人家薛主任难为咱们，薛主任这个人不错，人品挺正的。
米粒一听，脑袋里过了一下，看来有机会还要去卫生局广告处去认识认识那里的人，早晚要打交道的。转过神来想到老莫说老薛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是呀，人品有多正呀。
老莫说，部队转业的干部，肯定正派。
米粒不想讨论老薛很正派的话题，觉得很没有意思，就撂下这话，问，怎么卫生局还参与广告这块来了呀，真叫麻烦呀，以前没有听说呀。
老莫说，一阵风一阵雨的，最近医疗广告这块正在严查，咱们也要小心点，别叫人家给抓个典型罚咱们一家伙。
米粒问，是卫生局罚吗？
老莫说，不是卫生局罚款，是工商局罚款。
米粒说，怎么又冒出工商局来了，咱们那算医疗广告吗，又不治癌症肿瘤，又不治男性前列腺的。但如此同时，又暗中心想，真是麻烦，还有工商局呀，也得去一趟走走。
老莫说，咱们医疗美容这块要打擦边球，别管的话怎么弄都行，就怕被盯上，盯上你怎么弄都不行，反正小心谨慎为好。不过，老莫话锋一转，笑着对米粒说，今天你个晚报的老薛打交道了，干脆以后凡是这类交道都交给你解决算了，我们去都不灵，你一去立马把他们干掉。
米粒说去哪，干掉谁呀？
老莫说，刚才不说了，卫生局，工商局，谁冒出来箣掉谁。
说着话，老莫想起来了，说，对了，说到医疗广告了，正等你要跟你说这事呢，上次你给上镜做广告的那家医院，院长说了，要请你吃饭，说就因为你形象好宣传效果好，医院现在效益不错呢，所以，要请你吃饭，答谢你呢。
米粒笑，还说呢，我同学好几个都认出我来了，都说我没结婚就宫外孕了，还敢出来做广告示威，真是中国猛女。
老莫讪笑，他们不懂艺术，别理他们。
米粒问，他们除了请吃饭，还有别的事吧。
老莫看米粒挺明白，就直说了，他们娄院长特觉得你好，想和咱们签个长年合作的协议，但必须你出面。看米粒用那种目光看自己，老莫明白米粒的心里怎么想的，赶紧解释说，你别误会，人家是省里都很有名的老中医，很在乎名声的，还是政协委员呢，不会乱来，再说，我和关杰都去，不会出什么事的。说完，看米粒没有拒绝，又添了一句，关总叫我跟你说，大上个月不是你和孙理明已经试用期满了吗，上月没顾上，这个月给补上，开始正式全额发工资了，还有，给你上五险，已经叫会计算着呢。
米粒忽然觉得老莫也虚伪多了，对自己的感觉也好像变了。从他说话的态度和方式上感觉到了。看着老莫转身离开，米粒忽然心头泛起一丝苦楚，她也不知道老莫从哪件事情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自己疏远了，是那次自己叫人家帮忙买房吗，难道老莫真的误解是自己叫人家掏钱给自己家买房了？帮不上就算呗，至于这么小心眼呀。米粒心里也很是无奈。
就想和穆南说说今天去晚报广告部的事，说说薛主任这个人，虽然算认识了，但是谈话一点没有涉及地产广告这块的事，一点口风都没敢泄露，再说，虽然认识了，有什么用呀，人家还和自己装呢，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 想看书来
米粒很是嫉妒穆南的红颜知己杨希
下班以后，米粒就打电话把上午去晚报的情况跟穆南说了，说自己公司的事，人家办的还可以，稍微有点为难，不过算过了。就问怎么继续下去呢。
听电话那头穆南沉思的话腔说，那个薛主任，你观察着，人怎么样？
米粒犹豫斟酌着说，还可以吧。
穆南很直接，什么叫还可以，是本来办事认*快呀还是因为见了美女才认*快的呀？米粒见穆楠这么问了，就只好用难以说清的口气说，有点色吧，也不太色，一般吧。
穆南就说，怎么叫一般呀，色还有一般色的呀。
米粒说，就是没那么严重，可能和他的身份有关吧，人家是有身份的人，啥事都有点讲究吧。
穆南说，可能是装的，不管怎么样，循序渐进，明天你去报社的时候送他点礼物看看他收不，态度怎么样，再做进一步观察处理。米粒说好的，然后觉得穆南的话像对病人对症下药似的，就有点觉得好笑。放下电话，米粒突然想起老莫说晚上娄院长请客的事，想再打电话问问穆南怎么办，但觉得自己太罗嗦，不该什么事都跟人家汇报，该自己做主就自己做主吧，省的时间长了人家烦了，就忍住了。
晚上去的湘君府，米粒已经多次参加这样的场合，一点不拘谨了，很会说话了，现场发挥的很好，除了该说话的时候，别人说话的时候就做出一副淑女的样子，很腼腆很文静。娄院长是个老头，干瘦清朗，行医已经五十多年了。他确实很喜欢米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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