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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门客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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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得天独厚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什么飘忽的祖孙情,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从长相到性子都像透了那个在十数年前闯下滔天大祸的十九皇子。

“你在同小王说笑吗?小王会像那个不成气候的浪荡子?”

当时他斩钉截铁地如此回答,可是所有的自信却在见到龙晓乙第一面时就动摇了。他不理解为何皇爷爷会任龙晓乙予取予求,不理解为何皇爷爷会在这种时刻派他离家,最最不理解的是,皇爷爷为何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他?皇爷爷是早就计划好要撵他出京的,只为替龙晓乙争取继位的时间吗?

他难道彻头彻尾只是别人的影子吗?

他跨步走进院内,只见某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从房内钻出来。她四下打探过后,脚步悄悄移向大门口,一路不停向后看,自然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突然多出来的人。还不待她有任何反应他就将她迎面抱入怀里,头放在她的肩上,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吧全身的重量挂在她身上。

“去哪儿?”他追问,因为她的样子像是要落跑,丢下他一个人。

“我,我……随便出来散散步呀!”她随口应答,却觉得自己肩上一重,她狐疑地拍了拍他,“你怎么了?那个番国国君叫你过去欺负你了吗?”她的小侄子被欺负了,她这个婶婶是不是该给点儿安慰呀?而且……皇帝公公归天,他这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小侄儿一定很难过。

“哦……还以为连你也要丢开我呢。”

“……”

“你身子僵了一下,嗯?难道你是真的想背着我连夜逃跑?”他故意调笑道,看向她,“你要逃到哪里去?一个人回京城找我十九叔吗?”

“……我……”

“你不会的,对吧?” 他悠然地勾起唇,笑得真假半掺,让她彻底摸不着头脑,仿佛眼前不是那个一直很好讲话,可以一起胡闹的小侄儿,“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忘了吗?”

随口的戏言,他早已忘却道九霄云外,他却记忆犹新,在这关键时刻拿出来勾起她的负罪感。他不能再放她落跑,此刻他已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还被自己抱在怀里,散发着暖意。

龙小花觉得挂自己身上的宫曜凰在发抖,抖得很厉害,似寻找温暖般死搂住她,她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只得掂了掂脚尖,张开了双臂想多搂住他一些,至少让他不要弯身得如此辛苦,大概是她之前的谎话让她觉得愧疚吧,她总是到处说大话,却什么也做不到,她分明就是想丢开他,什么都不管地逃跑,因为她带着一颗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玉玺。

她的回抱让宫曜凰一僵,把这当作邀约,好似她对他承诺了什么,他稍稍退出她的怀抱,顿住,视线看进她并未合上的眼里,透过她的眸子映出的自己似他又不似他,抽调些嚣张,磨掉些自信后那影子更加像那人,让他厌恶不堪。他奋力将她推开了去,绷紧了唇部线条,低低地呵斥:

“为什么每个人都把小王当影子?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透过小王看那家伙?就没人可以看到小王吗?”

“……”

“你也好,皇爷爷也好,反正从头到尾,都只把小王当成那家伙的影子罢了?”

“啪!”

一块硬物从龙小花的罗裙里掉了出来,重重地砸到地面,那胡乱包扎的布条松松垮垮,只见里面某物的翠绿色从布条中透出来,映着月色发出晶莹的光泽,直刺向宫曜凰的黑眸。

他自然不会陌生那是什么东西。

玉玺……

那是玉玺……身为一国之君的证明。

龙小花吓呆了,动弹不得,怯怯地看向宫曜凰,却见他只是淡淡地看住那玉玺,并没有弯身去捡,仿佛那不过是一块没有价值的破石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住她,唇一顿:“小王问你,你希望把它交给谁?我,还是龙晓乙?”

她被他的直截了当给怔住,抿了抿唇,想要伸手拉他。少了几分桀骜不驯,他看着她的神情带着几分期待,明知道她的选择根本无用,但只要她给个微不足道的肯定,他也觉得很满足。

他想错了,他现在这个模样一点儿也不像她家老爷,却是像透了曾经在桐溪城被她家老爷抛下的她——他们做很多事,只是想要换来一句夸奖和肯定,不同的是,他很优秀,他能把事情做得很漂亮,而她却是烂泥不上墙,只能把事情弄砸了。其实他不知道,于是很多人,某些观念一旦形成便根深蒂固,就好像在他们的眼里,你永远长不大,是孩子。就好像一开始你就被认为不如某人,那么就算努力一辈子,你也干不上去。

讨厌攀比,讨厌被拿出来去跟任何人比较,讨厌他们越过自己看到的是别人,想要做事情证明自己,却总猜度不透那些大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宠爱也好,包容也好,纵容也好,他们给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为何从不过问,老是擅自替自己做决定。就算自己真的够不上那些期许和要求,难道这份努力也换不来一句赞许吗?

“小曜,”她哑着嗓子,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决定道,“我们一起逃跑!”

“逃到哪里去?”

“我们先逃回桐溪再做打算,那里是我的地盘,我是大龙门客栈的老板娘,我罩你!”

他淡淡一笑,看向她拉住他的手,她是惟一没有背弃誓言,在最后关头抛下他的人,就算提出的建议那么蹩脚,却让他着实心头暖起来,“你别傻了,如果我一走,中土和番国必会开战,桐溪城就是第一战场。”而且,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得出新平城,不是帮手就是人质,两条绝路。

“那怎么办?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不会被做掉吗?”

“……如果小王娶个番国公主就可以。”

“小曜,不要跟大胸公主成亲,那样好狗血,好艳本桥段,我会鄙视你的,会很严肃很正经地嫌弃你的,第一男主角儿不能那样的,还有你忘记了吗?雪驹,你不是还想让雪驹和奔宵奔放整个通宵吗?老爷已经答应你了呀!”那只扯上他袖口的手并不死心,死死的拽住他,她声线不稳,酸溜溜的几乎出动他心头那根软绵绵的弦。

可大门外兵士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宫曜凰眉头一锁,侧目看向身后,抬手拨开钳制住自己的手,她是自己的软肋,就该离得远些,尽管那软语呼唤的小名让他不知所措,他还是看向那玉玺,弯身将它一把抓在手里,再幽幽地看住搞不清楚状况的龙小花。

“小王不想再期待任何人了,既然他不肯给我,觉得我不如龙晓乙够格,我就自己抢。”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他虽然是什么都没对番国国君说出口,但却先低了头,他的不甘心钻进胸口叫嚣着要释放出来,而且……他有不得不应承的理由……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抬首转身,看向正被领头的番兵打开的府门,那番兵一跪身,拱拳对宫曜凰道:“属下奉国君命令扣押暄王爷之妻于内宫。”

宫曜凰充耳未闻,只是任由着自己袖口的爪子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但番国国君最后的话语翻荡在他的脑海里——“你若应承本君,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女娃尚有一线生机,否则,本君大可利用她暄王妃之名押她上前线做人质。”

龙小花被番兵不客气地丢进了天牢里,稻草铺盖的阴暗牢房透着凉嗖嗖的阴风,值得庆幸的是,她住的牢房是个不错的单人间,还有床有桌,而且地板还算干净,就连铺上的稻草还有人每天来换,可她完全不能因为自己是个上等牢犯就知足,因为最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你们每天给我换稻草,不给我换菜色!你们的菜好难吃呀!”她两手扒住牢笼铁杆,把脑袋伸出去大嚷道:“小曜,救命哇,他们虐待我呀,他们虐待你加婶婶呀,他们不给我饭吃,只给我稻草啃,还哼我呀!你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是变态呀!”

守卫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这位破坏两国和平的皇子老婆,厌恶地同时对她一哼:“你才是变态,你跟你家那个混蛋王爷都是变态!竟然污蔑我们国君派人毒杀你们中土皇帝,真是无耻!”

“你们凭什么骂我家老爷,令堂的!令堂的!令慈的!你们番国国君才无耻呢,吧我关起来威胁我家小侄儿,还逼他跟你们破烂公主成亲,无耻无耻无耻!欺负良家妇女欺负弱小儿童妨碍恋爱婚配交配自由的无耻之徒!”

“臭娘们,你不要以为国君软禁你是不敢宰了你,竟然敢辱骂我们国君,你活腻了?”

“本来就是,你们番国国君卑鄙无耻下流,我家小侄儿才不会喜欢你们破烂公主呢!”她说罢,两手翻动眼皮,龇牙咧嘴地吐着舌头。

“哈哈哈哈,,真不知道那个暄王爷是不是恶人多作怪,怎么会娶这种疯丫头?”

那守卫手一挥,对着同伴用番语说,再回头换成汉语轻蔑道,“喂,小丫头,听说你们中土皇帝家的辈分乱得一塌糊涂,我瞧你根本看上自家小侄儿了吧?嗤,那夜没用,他再过些日就要同咱们公主大婚了,哪有心情来理你这个臭丫头,劝你还是吧嘴巴放干净些,否则,日后有你好果子吃。”

“你们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公主可比你这臭丫头好多了,哼!”

“最多比我这里大一点儿,那里翘一点儿,有多好哇?以胸待人,等着被休吧!呸呸呸!”她摆出一脸唾弃,却有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深呼吸了一口,把脑袋挤出了铁杆,向出口大声喊道:“宫曜凰,你最好就那么狗血地去和你不喜欢的大胸女成亲吧,婶婶鄙视你,小如意鄙视你,去你的第一男角儿!”

经过她扯破嗓子的呐喊,第二日,她的牢门口无故抬来了一块篇牌放置在她的笼边,上面写着:

凶猛动物,危险禽兽,缺乏管教,生人勿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那苍劲的草书体,不可能是出自哪个番国人之手,只有哪个混蛋小王爷才能写得出来,配着那块牌匾,加之她一脸哀怨地杵在铁栏边翻白眼,惹来守卫的闷笑连连,她恨不得啃了那跟生锈的铁杆子,夺门而出,就算四脚着地,龇牙咧嘴,动物也好,禽兽也好,让她彻底退化成三朵花一样也可以,只要能把那个高堂不在就拿自己婚姻大事乱开玩笑的小王爷叼回临阳去,让她家老爷代替高堂好好抽他一顿!

可是,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她却被关得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叫叫嚷嚷的行为也被划分进禽兽乱吠的行列里,起初几个守卫哥哥还会跟她呛声,后来,只要看到小王爷题的牌匾,皆是一笑了之。

她渐渐烦躁起来,什么也不想管了,那个没爱的小侄子就让他去娶大胸女吧,肚子饿得好难受,反正他都不管她的死活,她做什么要惦记他!嗤,那些混蛋守卫拿来的饭菜有不合她的胃口,这个时候就是给她一碗清汤挂面,她能连碗都啃下去吧,唔……谁来给她一碗清汤挂面吧,她一定匍匐在他脚底下,啾他的脚趾头,这种牢狱之日让她彻底了解什么叫“自尊是个屁,有奶便是娘”的硬道理。

她躺在稻草床上,摸着肚子委屈地扁嘴巴,难怪她家老爷说她怕她出事,她本来是以为来番国是好吃好玩好事不断的。

“来吃吧。”

“吃什么?我不要吃你们国家的饭菜,难吃!”她懒得起身,屁股对着铁杆子,对背后的食物完全没爱。

“面。”

“啾啾!”她抽动着鼻子,一阵熟悉的麻油香拌着面香从背后幽幽地荡过来,她从床上猛地跳起来,转头看向搁在地上的大瓷碗,只见一碗料好味足色美的面条尽在眼前,漂浮的麻油小球如涟漪般开在汤面上,翠绿的青菜叶儿不似她煮出来的烂黄,绿油油地躺在泛着油香的面身上,那汤料浓郁,酱汁纠缠着白面,让白面上了一层暖和的蜜色。

她几乎是弹掉而起,冲向那铁杆子,抓起那碗面吃得很没涵养,发出“呼啦啦”的吸面声,暖人心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她家老爷当年为她一碗清汤挂面神魂颠倒,心旷神怡,在自己最饿的时候,有人给自己东西吃,原来是这种很不得以身相许的感觉。

“先让我吧面吃完再啾你脚指头啊,呼啦啦……唔……我龙小花……呃,绝对不是光说不做的……呃……小人……”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动,并没有以她所言,把脚伸出来给她啾。

“唔……好吃……唔……好好吃……唔……我想回家……唔哇哇哇哇!我再也不要出国了……唔!每个人都欺负我,就连臭侄儿都在欺负我!”

“曜儿并不是欺负你,他是怕你被人欺负才写这牌匾。”

这牌匾虽然是让那些守卫觉得好笑,不要同她计较,但那句“不可亵玩”却摆明了是在罩着她,宠物也好,禽兽也好,谁敢碰她一根头发,便是跟他曜小王爷过不去。

那赐面恩人的声音悠然荡漾,让龙小花怔怔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美的容颜,柳眉媚瞳薄唇,最重要的是,这张极美的脸孔竟与她家老爷有八分像。她一身番国贵妇打扮,眼神柔和地盯住她,抬了抬下巴笑道:“快把面吃完,凉了不好吃。”

“……哦……好!”他三口并作两口吧面吃完,正要抬袖擦自己的油嘴,恩人却体贴地递上来一块湿巾,她怯怯地接下湿巾,不好意思地一笑,赶紧吧嘴巴擦干净。

恩人并没有多做停留,拿起她吃光的碗转身就要走出牢房,她一愣,急忙抬起手扯住她的裙摆,急急地问道:“婆婆,你是我婆婆吧?”

恩人回国头来睨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我不是,我只是看在曜儿是我妹之子的份上送些吃食给你,与你夫家并无关联。”

“……可……可是你明明是我家老爷的……”

“我只有一个二字,他现在才七岁。”暄妃轻轻地收回自己的裙摆,那粉润的唇一抿,轻道,“算我劝你一句,你夫家的男人并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为保他们祖宗家业和自尊,他们并不会计较你是什么东西,什么都可以卖,什么都可以换,什么都可以谈,你同意,是你识大体,你不同意,便压着你点头,若不想落得和我一般下场,离他们远些。”

“我只想问,那把青玉算盘是不是你给我家老爷的?”

“……我说过,我只有一个儿子,他才刚刚开始学珠算而已。”

“老爷来找过你的,他来过,他被贬出京后,他就一直在番国找你,他想救你的,所以才会在桐溪城落脚,所以我才捡到他,你不要不认他。”

“他们父子俩那我买卖,我为何要认?若是你能离了这里,便离他远些,他若是上了那个位置,只会变得和他父亲一样,他们流着同样的皇家血统,自私自利,只为自己名声考量,不为其他人死活,他亲父对曜儿的父母冷眼相待,将我买卖利用,他则弑君篡位,手段阴毒,惹来战祸,我为何要认这样的人?”

“老爷他才不会杀死皇帝公公,他连那么大的愿望都替他背了,又怎么回杀自己亲爹?他从小就教我,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是我自己没用,学不好,但是老爷他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被人冤枉的事呀!”

“你被关在这里的时日,他已收整大军在桐溪城驻军屯兵了,若不是曜儿今日与公主完婚,你以为你还能活命吗?”

暄妃说罢,抬步速走出了天牢,徒留龙小花一人坐在稻草间,呆呆地透过那天牢里惟一一扇窗户,看向外头,天色又暗下来了,她似乎停到了什么丝竹之声,她的小侄子成亲,却把她这做婶婶的关在天牢里,她好歹也算高堂一位,可为什么她就这么能扯后腿呀,跟不喜欢的女人成亲会很惨的。

番国人的婚礼胡斯不是也有红烛鞭炮,新娘要戴盖头吗?他是不是很狗血地在苦笑,掀盖头的时候,脑袋里想着的是别的女人,不过,他很喜欢大胸女,还鄙视她的小胸部,逼她吃木瓜,如果真喜欢大胸的话,不是有很多现成的吗?为什么还要特意来欺负她呀?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会笑得很得以吧?她钟意白马良人,他就一脸嫌弃地带她骑白马。怕她被调戏就出家,他还踹门跑进来害她的头发变得很丑很难看。可是她没说她喜欢苦情戏的男角儿啊,她讨厌随便跟大胸女成亲的臭男角儿!

“哎呦……肚子好疼……要命了,真令堂的狗血,难道我被婆婆毒杀,要客死他乡了?唔……我不要死,这样死掉好狗血,会被小如意鄙视的,他们肯定会以为我在闹自杀,哪有小侄儿成亲,小婶婶玩自杀的……唔……我没有……我不是……哎呦……肚子……好疼……老爷……我一定要爬回你身边……爬回去……爬……”

龙小花在稻草上艰难地爬动着,一缕殷红的血缓缓流出,她发出几声闷闷的哼声,而后趴地,不再有任何动弹地合上眼。

ACT。72 老爷的心动时刻

“小姐小姐,小丁问你,如果给你三个愿望,你要许什么呀?”

“唔,一愿小如意永远有灵感,二愿艳本大降价,三原……”

“等,等,等一下,小姐,你怎么一下就用掉所有的愿望,还用得这么没前途呀,你好歹也要吧最后一个愿望留给白马良人吧!”

“唔……可是白马良人迟早会找我的,不留给他也没什么关系啦,我要把最后一个愿望也用掉,嘿嘿嘿嘿,三愿……唔……小丁,大当家穿过白色的衣服吗?”

“咦?大当家?他好像一直都比较喜欢穿伸手不见五指色的衣服耶。”

“好!龙小花的第三个愿望,让龙晓乙穿着纯白的衫子一脸别扭痛苦扭曲地出现在我面前!哈哈哈哈!”

“……你不如去求奔宵下个蛋来给你抱!大当家肯穿白衣服,除非小姐你发誓从此都和艳本绝缘,或者是你临死前的遗愿!”

嗯,她的遗愿很奢侈嘛,龙晓乙穿白衣服。

也对,除非她驾鹤西归,否则,这般人间仙境,飘然出尘的造型是不会出现他身上的,所以,眼前那个吩咐守卫把牢门打开,再一脚踹开牢门走进来,屈膝倾下身,抬起手,在她的额前一探温度,再移动手掌一把罩住她的小肚子,瞪住她又是皱眉又是抿唇一脸心疼兮兮的模样,最后一把拎起晕乎乎的她横抱在胸前就要往外走的白衣男人不会是他……

她自下而上困难地睁开眼打量着那男人,紧抿的唇,姣好的下巴,一瞬间鼻头一酸,手搭上他洁白无暇的白衣领,有气无力地拉扯着,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道脏脏的抓痕,嘴唇一颤:“你是来满足我遗愿的吗?”

那男人先是一怔,随后低下头来迷茫地看向怀里的她,只见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故作悲情地开始交代着所谓的遗言:“我最后的话,你一定要帮我转达给他……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家老爷穿起白衣服竟会这么拽这么飘逸这么有型,呜……就算是来看我,我一定魂魄不去,常绕他身旁。”

她忍着全身泛起的痛,感觉着血还在往外留,沿着她的腿一滴一滴往下掉,砸在他洁白污垢的袍子上,炸开一朵朵血花,那毒药一定还在她肚子里翻江倒海,她再也不能承受这般痛苦,脑袋一歪,倒进他洁白的怀中,蹭了蹭,决定瞑目,却听那厚实的胸膛上方发出不能苟同的质问:

“你的意思是,你做鬼都不放过我?”

“咦?”她哪有那么坏,她是想变成小魂魄围绕在他身边,偶尔偷偷地瞄瞄他,摸摸他,啾啾他而已呀。

“如果你当真痛经而死,我一定不会去给你上坟,因为太丢人了。”

“痛……痛经?”她一愣,低头看着他白衣服上的红色痕迹,“难道这些都是……”

“没想到你除了有尿床的坏习惯,还喜欢弄人一身葵水。”

“噗!”她完全忘记这几天是她“好事降临”的日子了,自作多情地以为有人要毒杀她,还正经兮兮地交代什么狗屁遗言,他破天荒地穿着白衣服来救她,她不够悲情女角儿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乌龙,呜,为什么她每次都要在自家老爷面前丢脸呀?

“还有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的头发?”她晃了晃有些昏的脑袋,眼儿一斜,倒抽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自己烫卷失败变成杂毛的鸟窝头正在她脑袋上晃悠着,她本来还企图以后天合成番国美女的姿态回到他的怀抱呢,这会儿却什么形象都没有了,呜……

“好丑。”他在给她毫不留情的致命一击。

“……”久别重逢的温情戏码寿终正寝。

“白家少主,既然国君准你吧她带走,我们不会再抓她的,要不要给她换身衣裳,还有你自己……”守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惹来她更多的疑惑,这分明是她家老爷,怎么变成白风宁了?难道穿上白衣服就非得吧姓改了吗?

“对啊,你这身衣裳最好是换了,听说,男人沾了女人的那个是要倒大霉的!”

“……这辈子最大的霉我已经倒过了,无妨。”他说罢,无视自己一身血污,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开始施展红杏撒娇第一式的龙小花,她已经牢牢地扣住他的腰身,亲昵的乱蹭,他收了力道,将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似的拔腿就走。

“老爷,唔……我好痛……”她被颠簸得赶紧搂住他,却还不忘对他诉苦:“你帮我抓的药都来不及吃,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了,呜,好不人道的臭牢房,都不顾及我们女人每个月都有不方便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要跟你回家,煮面给你吃,宠你,宠……”

被她宠得连白衣服这种讨厌的东西都不得已挂在身上了,还沾了一身葵水,还要宠他?能不能放过他,就这么算了?

怀里的声音变成呓语渐渐没了声息,她一脸脏兮兮地睡去,绵绵的呼吸喷在他的胸膛上,让他顿住了脚步,低头看向吃够苦头的家伙,唇一抿,拿出白风宁的令牌,急匆匆地出了宫。那些守卫并不熟这百家少主究竟何人,只晓得他算是国君的外甥,厮混中土已久,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总是一身白衣飘然出尘,唇有淡笑,谈吐雅然,当然,谁也没规定一个男人对着自家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时还能唇有淡笑,谈吐雅然吧?所以,他由头到脚一袭让他不自在又厌恶的惨白衣衫,拿着白风宁的令牌却由头至尾都冰着一张脸,一副被欠银两的表情,对那些侍卫并未有好脸色。

谁也不知道,中土,番国两军对峙前夜,敌军主帅曾偷龙转凤地溜进番国宫廷,直杀天牢,捞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痛经到昏迷的女娃儿。

半梦半醒间。

肚皮的冰凉透出一股麻人的胀痛,那地牢湿寒,加上龙小花完全忘记自己每月必定要经历的事,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上蹿下跳,更让寒气郁结在体内,那揪痛让她不得不发出难听又不满的哼唧。

“别闹,不会有事的,过会儿就好。”子上到下的安慰让她扁住嘴儿更吧自己送进他怀里。

颠簸的怀抱,快速倒退的路,肚子纠结的胀痛,她难听的哼唧,加上自己老爷不太温柔体贴的安慰,和她初潮来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她还记得她十四岁初潮来时,把龙府折腾的如何翻天覆地,这位完全不知道葵水为何物的小姐,一早起来,看见自己床铺上一滩污血,吓得滚下床铺,带着一身血爬进大厅大叫“救命”,把正在算账目的他给彻底吓坏了,那大概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总是挂着奸笑坏笑的脸变了颜色。

他脸色惨白地丢开账册将她捞起,二话不说就往医馆跑,血滴滴答答地全部蹭在他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袍上,因为是黑色衣袍,她看不真切,肚子的绞痛让她根本没去追究为什么黑心“继母”要焦急担忧地抱着她投医。

“你是怕我升天了,没人给你虐待,所以才带我去看大夫的吗?”她哆哆嗦嗦地推拒他,“唔……你好变态哇!”

他边跑边垂首看了她一眼,没在意她的胡语推拒,执意将她再度按进自己怀里,“别闹,不会有事的,过会儿就好。”

硬邦邦的言语带着软软的调子透着浓浓的不舍,象句咒语似的把她定住,小心窝没来由地被狠力一揪,一股肉麻兮兮的暖流让她彻底软倒在黑心继母的怀里,再也提不起劲同她作对,那大概是她第一次乖乖听他的话吧。

如此生死离别感动人心,黑心“继母”与小可怜儿握手言和的悲剧时刻,气氛很忧郁,人物很投入,至少她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投入地露出那种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的可爱表情,紧握住她血迹斑斑的爪子不敢放下,那呼吸浊重而深缓,仿佛一吸气就抽痛他肺叶的感觉让她迷茫又爽快,她家“继母”耶,竟然能摆出这么男角儿的表情。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但惟一的缺陷是没有进入凄美状况的大夫在关键的时刻丢出来的诊断结果:

“龙大当家,这不是什么病,是龙小姐初潮来临而已,这说明龙小姐长大了,能嫁人,也能做母亲了,呵呵……”

“……你是说,她不是撞坏了哪里,而是……”

“对,这是女儿家的喜事啊,当然,也是你龙大当家的喜事,这个……你们不是成亲好多年了吗?这下子可以开动了。呵呵。”

“……”

“呱呱呱呱!”

她听到一群乌鸦从窗外飞过,衬托着满室无语的安静。

他们的确是成亲好多年了,但也离缘了好多年,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他不会对她好,没良心地说他是黑心“继母”,忘记了自此之后每月来葵水时,小丁都会煮好红糖水灌给她喝,原来她家老爷从老早老早开始就对她宠爱有加。

想起那时他被大夫的话堵得无奈纠结又没辙的精彩表情,她还会窝在被窝里偷笑,那算是她家老爷第一次破冰吧?

ACT。73

硝烟弥漫,战火将起

一袭红白相间的身影飘然出宫,龙晓乙的步子正要踏出宫门,只觉一阵寒风掠过,挂在宫门处的宫灯一阵摇曳,一匹雪白的马匹却先一步悠然地落下马蹄横在自己面前,斜拉下的黑影让他眯了眼睛微抬首一望,只见已荣升番军副帅的宫曜凰一身铁红戎装,手执银色长枪正自上而下悠闲懒散地睨住他,那眸儿里射来的目光漫不经心却桀骜不驯。

“十九叔,侄儿恭候多时,明日便要破城,你怎么倒先沉不住气率先偷袭了?”他打量着一身白衣服打扮的龙晓乙,痴笑一声,嘲弄道:“借白风宁之名偷梁换柱吗?侄儿倒是没有想到十九叔向来黑袍加身,穿起白衫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正所谓真人不露相。”

龙晓乙定下身,并不急于逃脱,只是森然地回视那驹上之人,他并未叫随从一同前来,想必是有话要说,想来也是,皇帝归天,玉玺不见,京城大乱,大军压境,他一定略有耳闻,只是不知他听到的是那个版本。

“玉玺可是在你那儿?”他淡然问道。

“实在我这儿,还是你怀里的十九婶婶亲手奉上给小王的,你若想要皇位,就要从小王手里抢回去。”

“你好生保管,不可轻信他人。”他交代道,搂住怀中之物,夺步欲走。

“慢着!谁准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不走做什么?你无非是想后日与我过招。小人之行,你曜小王爷不是不屑吗?所以,才会明知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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