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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求断案"案"然倾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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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庄主?心下划过什么讯息——
对了,这座山庄不就叫做精巧山庄吗?难不成这本书,是这座山庄的主人写的?
“幽小兄弟,你怎么会发现此书?”
“不止这本,这些架子上的书全部都是那个叫做精巧庄主的人写的,他写的全部都是分尸存尸炼尸的方法。”
语毕,曾诺和骆秋枫漆黑的眸中均是闪过不可置信。
“大概他是想学会江湖上流传的控尸之术吧。”幽淡淡回了一句,说罢,他摸了摸掌中的头骨。初来这座山庄,他无意中发现了这间书房的奥秘,他本就喜爱鬼怪这类的传说,自从发现了这些奇异的书籍,便一个人呆在其中,细细品读这些书。
控尸之术?曾诺蹙起了眉。
作为二十一世纪崇尚科学办案的人类,鬼神之说对她来讲简直是天方夜谭,虽说她当初的确是遇到过一些匪夷所思的案件,也有人假借鬼神之名杀人犯案,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是人为的案子,总会有线索留下,又怎么可能连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呢?
但是说到控制尸体,她当年的确是接触过一类近似于会这种技术的人群。
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湘西赶尸人!
赶尸术在现代被传得神乎其神,相传赶尸术是一种神奇的秘术,属于苗族巫术文化中的白巫术的一种。她曾去过湘西,也听当地人提起过这赶尸术的神奇,说有一身穿道袍的人在前头,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领着,那被驱赶的尸体更是让人惊讶,若是有车经过,他们还会自行停在路边避让。夜间驱赶时,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贴着一张画着符的黄纸,行走时一蹦一跳,类似僵尸。
但也有人揭秘过赶尸术,说“赶尸”不过是“背尸”而已,赶尸人将尸体分尸,然后在起尸身上喷上特制的药水防止尸体腐烂,一人背着残肢,一同套在又长又大的黑袍内,用草帽将整个头部覆盖,使人看不清楚面目样貌。
分尸……精巧庄主写的控尸方法还真与赶尸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难不成,凶手是就是这精巧庄主?
“幽小兄弟,你知道你庄主是谁吗?在哪里呢?”骆秋枫似乎和她想到了一块去,他扬起一抹和煦如暖阳的微笑,更衬得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充满了圣洁的光芒。
“死了。十年前。”回应他的却是幽冷冷的声音。
“十年前的事你怎么会知道?”若是精巧庄主死了,又是谁模仿他的手法杀人?!但模仿的相似度如此之高,的确像是出自精巧庄主的手笔。骆秋枫陡然明白过来为何幽会说是鬼怪杀人,他定是认为是那精巧庄主的鬼魂出来作祟。
但见幽抿了抿唇,眉色间似乎有些犹豫。
曾诺见他如此,突然回想到了什么,她漆黑的眸子一瞬亮如星芒:“你不肯说,是不是因为,精巧庄主就是浅衣一行人杀的。”她说的不是疑问,却是带着极大的肯定。
难怪李季的案子发生后,张虎等人神色闪过慌张,浅衣更是屡屡失态,急着要离开,一行江湖劫匪,平时应是见惯了死人并且也杀过了许多人,何恐如此惊骇。原来都是为了要逃避什么吗……
“你怎么可能知道。”幽身子一僵,他明明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点关联的提示都没有告诉她。他扬着脖子望着她:“我早就觉得你这女人与众不同,你能窥知别人心中所想,难不成……你也是鬼变的?”
曾诺听闻她的话,却是没有言语。
她是一抹异世孤魂,机缘巧合下穿越进了这具身体,她也的的确确算是半个鬼了吧……
骆秋枫震惊之余还是不由地被他的想法逗笑,忍不住将拳头摆在唇前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笑意,他拍了拍幽瘦小的肩膀:“她不是鬼,她比鬼更厉害。保不准之后,她还要把那个杀人的‘鬼’抓出来呢。”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会去报官把他们抓起来吗?”少顷的沉默后,幽移开眸子,望着骆秋枫道:“若是他们被抓,我就又该饿肚子了。”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前几年如果不是浅衣收留,如今恐怕早已饿死在路头。即便浅衣他们对他并非真心,但他依旧担心着自己的未来。
骆秋枫见他瘦小孤单的身子,眼中带着一抹怜惜,但思虑过后,正了正神色,语气却是更加坚定:“幽,犯了错的人必须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杀人之人必要赎罪,这是天理,也是王法,任何人都不能动摇。”
……
夜晚,方淮之因为腿上的伤口发起了高烧,曾诺来回几次打了清水为方淮之擦拭脸上的热烫,将绞干的湿布盖在了方淮之的额上。
方淮之的脚必须尽快下山找大夫医治。
但暴雨还在瓢泼而下,如何是好。望着方淮之无力的身子和痛苦的面容,曾诺第一次觉得有种无力的感觉,她有些暗恼自己当年为何不学点医理呢?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改学了医术,她还能在这样的异世与这样聪颖睿智的男子携手破案么?
顾觞的药似乎效用不大,曾诺侧坐在榻上,抚了抚方淮之的脸,神色肃然。
“曾诺,淮之的伤口耽误不得了。”骆秋枫站了起来,走到曾诺身侧:“要不这样,我背淮之下山寻大夫。”
“骆大人,这可不行,现在暴雨连绵,山石抖滑,你一人之力都难以维持,如何还能负上一个方大人?”常余清听闻骆秋枫的主意,立马从椅子上惊得站起身。
“难不成要我看着他一条腿废了?!”
“骆大人,常某懂您焦急的心情,但是现在方大人倒下来,庄内还有案子未破,若是您也离开了,在下与谁来协同破案?即便凶手这段时间不再动手,但是张虎等人一介匪贼,还需要事后镇压抓捕,您不能以身试险啊!”
“都别吵了。”就在这时,一道轻巧磁性的声音传来。
却见顾觞扫了一眼床榻上的方淮之,而面色却是对着曾诺道:“我来背他下山寻医。”
“这如何可以!”骆秋枫和常余清同时喊道:“我们中只有你武艺最是高强,若是你离开了,谁来保护其余人等的安全?”
语毕,牢牢关严的大门陡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张虎独自一人走了进来:“我来保护山庄众位安全。”
骆秋枫心中惊诧于他居然一直在屋外偷听,面上却是带着狐疑:“你一个劫匪所言,我们如何能信你的话。”
“这凶手杀我兄弟几人,我早已恨之入骨。再说我等的武器早已被你们毁去,你们还担心什么?”张虎扫了屋内众人一眼:“我随落草为寇,杀人无数,却也不是毫无信义的人,凶手在暗,我们在明,若是我们现在不结成一团,到时候谁也无法活着离开!”
“你们若是还不信……”张虎扫了众人一眼,突然手掌劈下,只听咔擦一声,他居然仅用右手之力将自己左手的小指硬生生劈断了下来。
张虎魁梧的身子剧烈的抖了抖,浑身留下汩汩冷汗,他咬了咬牙不哼一声,面容痛苦扭曲在一起,缓了缓后一字一句道:“我以断指为誓,你们肯信我了吗?”
……
夜晚,乌云滚滚,寒风咧咧。
张虎和浅衣的屋内,浅衣含着泪水替张虎包扎断指的伤口:“你为何那么傻,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们何干,你何必自断一指来博取他们信任?难不成……”浅衣眼珠转了转:“难不成你还存了一招苦肉计,想着事后杀个回马枪?”
张虎闭了闭眼,脸色一扫之前在曾诺屋内的大义凌然:“我怎会那么好心保护他们,却是为人逼迫,不得不那么做!”
浅衣一愣,道:“谁……谁敢那么做……”
“就是那神不知鬼不觉轻易毁掉我们刀具之人!”张虎咬牙切齿:“这次之事,也是他逼迫我的!”
张虎从胸口衣襟内掏出一枚物什,丢在了浅衣手里。
那物什外表漆光点点,袖珍小巧却是精致无比,那是一枚印章,浅衣定睛一瞧,却见其上竟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一只麒麟。
“鬼……鬼麒麟?!”
张虎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这次所来的一行人里,竟藏着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鬼麒麟。
鬼麒麟此人,神出鬼没,麒麟章出,必有人死。原来只是传闻,没想到这次却是亲眼遇见。众所周知,在鬼麒麟手中丧命的人数无可计量,哪是他们这类匪贼所杀人数可比的?更何况对方始终只是一人,那夜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他们的房间毁去刀具也就罢了,这次居然再次鬼魅般潜入自己的屋内,丢下了那句口信和鬼麒麟印章后再次消失无踪。
若是不听他所言,恐怕自己一行人也难逃他的手掌!
第59章 惊堂木五十八
惊堂木五十八
夜空漆黑,天地在雨幕间一片混沌。
没有任何的照明措施,在如此湿漉陡峭的山壁上背着一个人下山可见是十分艰难的。明知方淮之和顾觞这一去就似一场赌博,但也总比放任方淮之呆在这放纵腿伤恶化的好。
曾诺让红芮从行李内拿来了一件厚实无比的大氅穿在方淮之身上,外面罩上一件兔毛披风,她将披风上的帽子替方淮之戴上,然后轻柔地系紧缎带。
顾觞瞥了一眼曾诺小心翼翼的动作,默不作声等她弄完一切,便起身将方淮之背在了身上。背上男人身上滚烫的体温透过两人的衣衫朝他阵阵传来,可见烧得有多烫。他心中有些不耐,明明没有本事,何苦逞强闯进那灶房,如今真是给众人拖了后腿。
他稳稳地背上方淮之,正要出门的刹那,曾诺却是叫住了他。
“顾觞,他就拜托你了……”
他脚步一顿,没有接话,便是毫不迟疑的运用轻功离开了去。
……
漆黑雨幕之下,一道白色修长的身影逆风纵横在山间,他足尖轻点,白袍翻飞,如一只孤傲的鸿雁穿梭而过,他动作飞快,即便身上还背着一人,速度却仍是不减,雨落土间溅起的泥水却是分毫没有沾染两人洁白的衣袍。
雨点硕大,饶是顾觞身子坚毅,但迎着雨势动作,砸在脸上的雨点还是似雪般的冷。
想起背上的人,他有点恼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曾诺,自己何苦趟这浑水,方淮之是死是活又与自己何干?
双足轻点之间,已然来到了众人来时泥石塌方之处。
经过一日一夜的雨水冲刷,此处泥土更是湿滑绵软,几乎连一处着力点都没有。顾觞深眸一凝,立在上方,残落的月影罩在他的身上,映出孤决的味道。
苍穹广袤,落雨绵绵,远处传来的老鹰鸣叫似是要划破天际。
顾觞伸手潇洒地抹去眉眼发梢间的雨水,他朝天际望了眼,旋即调转身子,朝着另一条路的方向翩飞而去。
这是一处绝壁,虽然陡峭,但是从上方向下望去,却是可以看见下面隐约有个小城镇。
顾觞再次稳了稳方淮之逐渐下滑的身子,在估算好几个崖壁上的落脚点后,便是奋力飞出,似是离弓之箭。
他身姿矫健,速度飞快,若是此刻有人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崖壁上有一个白点四处跳跃。
刚下去没多少距离,顾觞突然觉得脚下石子一松,收势不住,他身形不稳,和着方淮之的身子一起急速下坠!
漆黑夜幕下,只剩下老鹰在夜空中凄厉的嘶鸣。
……
此刻曾诺的屋内,灯烛明灭,橘黄的烛光在她秀美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突如其来的,她觉得心中一悸,于是皱了皱眉。
“曾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骆秋枫见她突然捂住心口,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曾诺摇了摇头,心里却是一瞬间想到了方淮之。
他们两人,不知道此刻安全抵达山下没有……
“那我现在继续说。”她敛了敛心神:“依据幽提供的线索,我推测这次凶手应是模仿精巧庄主的分尸之法来行凶。但是我并不认为凶手是为了学习什么控尸之术,犯案目的应该是复仇。”
“你说的一向有道理,只是为何是复仇?”骆秋枫望着她道。
“因为那场火烧的太莫名其妙,像是刻意的一般。”曾诺回想着之前和骆秋枫两人一起查探过烧焦后的灶房现场,现在很多线索都没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三具焦尸。
“如果真的是要学控尸之术,那么凶手在杀了李桥和李季后,应该也将尸体拿去分尸练术,为何要一把火烧掉,像是要毁尸灭迹一样。”曾诺抿了抿唇,喃喃道:“太矛盾了,为什么这次的案子处处都是矛盾,完全无法侧写。”
一旁的常余清瞥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女子办案果然还是靠不住的。于是他望着骆秋枫道:“骆大人,我不管曾姑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查案,我常某依旧按照我自己的办案方式,先不说凶手目的,我只想说现在庄内的这些人,谁才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骆秋枫蹙眉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是因为连嫌疑人都无法筛选出来,所以这件案子才无从下手。
如果说李季被杀的时候所有人都有可能,那么李桥和李敢被杀的时候,又有谁有这可能去纵火?当初张虎一行人、常余清还有红芮全部在山庄大堂坐着,自己和方淮之还在地道内查探线索,曾诺与顾觞一起在回廊附近,每个人都有毫无破绽的不在场证明,谁还有可能去纵火?难不成真像幽说的,这起案子是鬼怪作祟?
远处突然传来浅衣的惊叫声,那声音惊骇之际,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哭喊出来的一般。
众人一愣,来不及说什么,连忙朝着声音的源头奔了过去。
但见在山庄的大堂入口处,浅衣已经瘫软在地,浑身秫秫发抖,早前闻讯赶来的张虎和刀疤男已经将她匆匆从地上扶起。浅衣神色不变,似是见了鬼一般,于是循着她目瞠的地方望去,却是也忍不住身子一颤,惊呼出声。
曾诺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张虎魁梧的身躯呆愣在原地,仰着头,似乎正望着大堂内的某个方向,而那刀疤男,早已经蜷缩在一个角落,双目空洞,抱头喃喃道:“……救命啊……”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骆秋枫忍不住推开张虎桓横在视线前的高大身躯,几人走向前,待得看清大厅内七零八落的一堆后,陡然脊背一凉,也怔在原地。
直到常余清作呕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骆秋枫才回过神。
大堂内,幽的脑袋高高挂起,梁上悬下一根白绫,将只剩下脑袋和脖子的头颅挂在半空中,像是营造自戕的模样一般。但是脖子以下的身体,却早已空空荡荡,曾诺眸色一凝,在大堂内扫视了一圈,却见幽剩下的躯体虽是完整,却是端端正正被人摆成坐在椅上,维持着双手抱着什么的僵硬姿势。
他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如今变得毫无生气,空洞浑浊,嘴角淌下一抹血丝。
曾诺不敢置信,早前还在跟自己一起商谈案子的少年,如今已经身首异处,连个全尸都没留。
她一步一步似是踏在冰刃上一般,只觉得心中扬起一抹愤怒。
可恶,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竟对一个孩子下手!
她朝着幽的尸身走去,不顾骆秋枫等人的惊呼,踮起脚尖,伸出一只玉手在幽睁着的双眼上拂过,等手移开,幽那双眸子已然闭上,似是沉睡了一般。
曾诺腰背挺得很直,她站在幽的头颅下,浑身散发着一股凌然逼人的气场。
骆秋枫更是重重的一拳砸在墙上,忍不住咬牙,俊美绝伦的脸上尽是懊悔和愤怒。
……
“血液刚凝固没多久,死亡时间大概是一个时辰至半个时辰左右,死亡原因是被人从胸后捅了一刀,插入心脏,当场毙命。分尸是……”骆秋枫声音一哽,抿了抿唇,等平缓了情绪才继续道:“分尸应是在死亡后……”
曾诺对他点了点头,目光却是凝在地上幽的尸身上:“还好……他死的时候没什么痛苦。”
“畜生!”骆秋枫眼眶微红:“他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凶手连他都不放过!”
斜旁里伸过来一只微凉的手,那手带着轻柔的触感,拍了拍他的肩膀。骆秋枫一愣,眸中闪过不可置信。曾诺……曾诺这是在安慰他吗?
“打起精神来。”曾诺凝着他的眼,面上虽冷,但眸中却是蓄着鼓励:“我们现在没时间去伤心。”
曾诺的话虽轻却狠狠戳到了重点,对,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骆秋枫闭了闭深幽的眸子,将幽浑身从上到下扫过:“身上有几处伤口,口唇有青紫的痕迹,说明他与凶手发生过争斗,随后被捂住口鼻……”最后目光落在脚底,骆秋枫神色一凛:“鞋底有干涸的焦黑烟灰痕迹,这焦黑的烟灰……”骆秋枫思索一番:“幽死前去过那被人放火的灶房?”
常余清凑过头来,用手抬起幽已经僵硬的小腿:“鞋底根部没有摩擦的痕迹,说明他那时还没遇害。可这大堂内也没有挣扎的痕迹,那么,幽是在哪里遇害的?”
“就在这里。”曾诺带着很肯定的语气回道,她指了指身侧桌脚下的地板:“虽然这里的环境被很刻意的打理过,但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你看,山庄许久不曾有人打扫,地上还积着一层灰,桌椅移动过,所以地上有桌椅擦过灰尘的空白痕迹。”
“环境被刻意摆正过……之前你也说纵火像刻意为之……”骆秋枫骨节分明的手撑在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姿态清尘,他思索的样子仿佛远离尘嚣,自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我现在疑惑的是,他尸首摆的是什么动作?”常余清指了指尸体手部,只见双手摆在胸前,两手作捧起状,聚成一个圆,但那个圆的位置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有。
“应该是那个假头骨吧,他生前一直喜欢捧在手里。”骆秋枫扫了眼四周:“是不是跟凶手挣扎的时候掉在哪里了?”
这话倒是突然提醒了曾诺,陡然间脑中似是划过什么,一切串联在一起,对了,为什么她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她从尸首边站起,胸中似乎充盈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那感觉似乎就要膨胀满溢,但是无法找到宣泄的出口,便使她的周身激动地颤抖起来。
“秋枫、常大人,你们跟我来!”
骆秋枫和常余清不理解她此刻想要做什么,只见她周身似乎充盈着一股极为自信笃定的气场,漆黑的眸中波光湛湛,清秀白皙的脸庞罩着点点柔光,衬得她仿佛登在云端一般纤尘不染。
骆秋枫心中一怔。万千繁华过,从此眼中心中似乎只剩下她孑然傲立的身影。
第60章 惊堂木五十九
惊堂木五十九
三更的时候,外面的雨势逐渐开始停了,明月的淡光悄悄从乌云中开始冒头。
刀疤男人的房间静谧无比,仿佛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到。皎洁的月光下,一道黑色的人影身形鬼魅地窜进了房内。
黑影立在刀疤男的床前,看着他整个人笼罩在被内,嘴角不由地划过一抹冷笑。他扬起手,在窗外月光的折射下,他手中之物泛出一抹冷色的光芒,手腕一动,那匕首便狠狠地扎进了被窝内。
没有预料中的血腥味和挣扎传来,那黑影身子一怔,急忙撤手去掀开被子,却见里面只是两个软枕,心下大骇。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你是谁……?”
黑影侧头朝后瞥了一眼,见原本应该睡在床榻上的刀疤男人竟躲在了屋内的角落里。他不由地心下冷呲一声,他难道不知道躲在角落里更难以逃脱么?
那黑影动作飞快,瞬间来到了吓软在地的刀疤男人面前,他正要伸手袭击,却见刀疤男人刹那间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朝着门口跑去,只是还没拉开屋门,斜旁里又窜出一个黑影,从他的身后将他的口鼻捂住。
他心下大骇,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凶手……
之前被他推开的黑影冷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手中挑着匕首,悠然地朝他一步步走去。
“还好你也来了,不然可就让他跑了。”
言罢,他再次举起匕首,使出所有的力气朝着刀疤男的胸口捅去!
就在他手中的匕首快要刺入对方胸口的时候,那捂着刀疤男口鼻的人却是身子一侧,连带着刀疤男都移到了另一侧去,使得黑影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刺空。
事情发生的太快,黑影手中的匕首停在了空中。
“李季,你做什么?!”那黑影低低喊道,森然的目光瞪着刀疤男身后的人:“爹的仇不想报了吗?好好按住他!快点!”
这时候屋内烛火大亮,那黑影一阵惊骇,大感不妙,连忙用手捂住面容,喊了一句:“李季快逃!”
他动作飞快,想要侧身推门而逃,但意想不到的是,那刀疤男和那方才捂住他口鼻的人动作更快,先一步挡住了屋门,阻止了他的逃离。
黑影一阵愤怒,也没细瞧就大喊:“李季你干什么?想被抓?!”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黑影浑身一僵,他双手依旧捂着面容,却是在惊诧中快速抬起了头。
在看清他误以为是李季的那人面容时,他身形不稳,朝后退了几步:“怎么是你……”
来人却是常余清。
“李桥,你果然没死。”常余清一把拉开他挡住面容的手,眸色冷然地俯视他。
曾姑娘果然没说错,李桥李季两兄弟是诈死杀人!
“还不乖乖认罪!人是不是都是你杀的!”常余清古铜色的脸绷紧,鹰眸紧紧逼视着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官场的官威。
李桥见被人所认出,索性松开了手,语气却是铮铮:“你别胡说八道,我虽然诈死,但我没有杀人!”
“没有杀人你诈死做什么?”这时门从外面被人打开来,曾诺等人早已候在门外,方才那句话正是曾诺问的。
李桥竟一时语塞。
他咬了咬牙,赶忙转移话题,一手指向曾诺的脸:“你凭什么说我杀人,你一介女子,懂个屁!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是啊,曾姑娘,你怎么知道李桥李季诈死?”浅衣缩在曾诺身后,眼睛却是望着面前的李桥。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两兄弟的尸身在那场大火内烧的一干二净,谁会想到他们居然是诈死,而且他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幽告诉我的。”曾诺垂下眸子,语调幽幽。
此话一出,连李桥都惊愕在当场。不可能啊……他和李季明明确实将幽合力杀死在大堂内了,分尸也是他们亲力亲为,他怎么还有可能去告诉曾诺凶手是谁?!难不成幽也诈尸了不成?!
“你们还记得幽平时总是不离身的假头骨吗?”曾诺缓步走近屋内,边走边道:“那日我们发现他的尸体,他尸身维持着捧着什么东西的样子,但是手中却是空落落的不是吗?”
“那也有可能是在和凶手争斗的过程中掉了啊……”浅衣呐呐道,回头望了李桥神色不改的面容一眼。
“绝不可能。”曾诺解释道:“能一直保持那样的动作,说明幽的尸体已经发生了尸僵,尸僵一般是在死后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左右发生,尸僵一旦发生后,外力就很难再改变尸体的形态。也就是说,幽死的时候是抱着那个头骨的,但是头骨不见的时候,却是尸僵发生后,也就是他被杀半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内。”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李桥一笑,她的话并不能威胁到自己。
“你说呢?”曾诺眸中闪过冷色:“幽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恰与尸僵发生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说我们中不太有人可能避过所有人的眼色当面将那不算小的头骨带走藏起,只可能是之前凶手拿走的。那么凶手为什么在杀人分尸的时候都没有去拿那头骨,却在布置完现场打算离去的时候临时起意从已经发生尸僵的尸体手上拿走东西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桥瞪着她,目露凶光。
“因为……”曾诺毫不惧怕他的目光,唇间很快的划过一丝冷笑:“因为凶手他心虚啊。”
曾诺缓缓道:“在我所学的学问里,有这么一种理论。一般凶手犯案,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若是为了将案件完美达成,必须连丝毫可能透露自己讯息的线索都不能留下。于是很多凶手就会比普通人敏感,很多明明不会隐射自己身份的东西,他会因为心虚,害怕被人发现与自己有联系而毁掉。但这样的举措恰恰在普通人的眼中显得更不合理。”
眼见众人似懂非懂,曾诺思索了一番道:“我可以举一个例子。我以前接触过一个案子,凶手杀了一名与自己有宿怨的画师,但是在杀完人他正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画师的房内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画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居士,他便将那幅画毁了,你们猜是为何?”
骆秋枫蹙眉仔细思索了之前曾诺所说的那个理论,顺着那个方向推理,良久后他抱着将信将疑的口气猜测道:“难不成因为这个凶手……平时素爱穿白衣?”
曾诺对他淡淡一笑,投去肯定的眼神:“是的。凶手平时素爱穿白衣,当他看到墙上那幅画的一瞬间,他心虚害怕,害怕有人当成线索联想到自己,便将那幅画毁去了。但在我们后来寻找线索的时候,反而恰恰觉得毁画这一举动最不合理。”
她语气悠然,好整以暇朝着李桥望去:“杀害幽的凶手也是如此。当他在离去时无意中发现了幽捧在手中的头骨,他不由地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当日我们一行人刚来到这座山庄的时候幽曾拿那头骨吓唬过我,但我却说那头骨很轻,是假的。凶手心虚了,害怕我们因此联想到灶房那三具替代的假尸,从而发现他们是假死,于是便拿走了那个头骨。”
“那三具被烧焦的是假尸?”常余清走到曾诺身侧,瞧着她睿智的脸色,经不住好奇问道。
“是的。”曾诺拉过人堆中的红芮,柔声问道:“红芮,你还记得我们来这山庄的第二日一早,你说在灶房地窖内发现的泡在大缸内的尸体吗?”
“记得,有好多呢……”似是又想起那个场景,红芮吓得躲在曾诺身后,一只手紧紧揪着曾诺的宽袖。
“那些尸体,就是拿来冒充李桥和李季两人的假尸。”曾诺从袖口掏出一本书递给常余清等人看:“这座山庄的精巧庄主,痴迷分尸存尸之术,就是为了学那根本不存在的控尸之术。但是想要学会这等匪夷所思的秘书,就不得不真的寻找一些尸体来。但精巧庄主在练习的过程中,那些尸体的存放和防腐却成了一大问题,所以他在所有房内的床下早了贯通的地道,将所有的事情暗地里进行,为的是不被人发现他藏了一堆的尸体在山庄内,而那处灶房……哦,不,其实那并不是灶房,那可是当年精巧庄主钻研秘术单独辟出的房屋,为得就是与山庄内的一干人等分开,害怕他们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
“可我们那天,分明看见李季被分尸了……”听她一番解释,虽然有理有据,但却还有许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那一定是障眼法。”骆秋枫似乎想到了什么,替曾诺解释道:“那些分离的四肢完全可以拿那些假尸的四肢替代,当时李季的头颅整个安放在缸内,他只需要在将缸底敲空,将地下的土壤埋下自己的身体,只露出脖子以外的部分在外,当时地窖灯光又昏暗,完全可以迷惑住我们。而且……”骆秋枫似是想起了什么,抬起精明的眸子,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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