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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 下-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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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

  遗玉嘴上虽是这么发牢骚,但字里行间难免透露着欢喜,她生下小雨点后,又等了五年,这才迟迟怀上第二胎,李泰又陪在她身边,她真没什么好不满足的。

  小雨点出生的时候,李泰不在场,这是遗玉一生都觉得遗憾的一件事,现在能有弥补这个遗憾的机会,叫她如何不欢喜。

  “啊!”正在冲李泰发牢骚的遗玉突然大叫了一声,慌忙推着李泰的胸口坐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李泰不明所以,扶着她坐好。

  “坏了坏了,你快派人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个女人,我抓了个女人!”

  第三八五章 将军

  一大早,城主府前院的议事厅中,就坐满了人。

  为了争那灭国大功,众将经过一夜,该私下交流的,都私下交流过了。

  肉只有那么一块,都想吃是不可能的,与其吃不着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提前卖个好,至于这好要卖给谁,众人心中自有考量。

  昨天呼声最高的是李世绩,张亮,李道宗和长孙无忌这四个人。

  张亮原是李世绩的部下,两人现都是独当一面的大总管,若这功劳落在张亮头上,又要把李世绩往哪摆,可不派张亮去,又怎么把张亮麾下的卢俊给捎带上,卢俊身为太子内兄,明显是太子这边的人,太子虽是激流勇退了,但众人不会就不识好歹地以为真的可以不用给太子面子。

  再来说李道宗和长孙无忌,虽一个皇亲一个是国戚,但这两个人关系不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挺了长孙无忌就是得罪了李道宗,挺了李道宗就是开罪长孙无忌。

  按本说这就难选了,可再往上一推,论起圣恩,显然是长孙无忌更为皇上所重,瞧瞧吧,前面正是连连捷报的时候,硬塞了五万大军,粮草都不带就来了,皇上这不是摆明了要给长孙国舅累功的么,能悖谁的意思,也不能悖了皇上的意思啊。

  众人这么前后合计过,本着两头卖好,两头不得罪的原则,达成了共识,是推举长孙无忌带兵,以卢俊为先锋,去攻打高句丽王都。

  当然,就在李泰出现在议事厅门外时,众人还都是这么打算的。

  “大督军。”

  “免礼,坐,”李泰撩摆,在城主位上坐下,一臂搭在扶手上,扫了一眼座下众将,道:

  “前去攻打王都,想必诸将心中已有人选,在此之前,本帅先有一件要事处理。”

  众人面面相觑,李世绩起身问道:

  “不知是何要事?”

  李泰看了一眼长孙无忌,手指在木质的扶手上叩了叩:

  “带上来。”

  众人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就见大厅门外,几名禁卫押送着一男一女分从左右入内。

  “跪下。”

  女子无力地跪倒在地,披头散发,垂着脑袋,如行尸走肉一般。

  男子拒不肯跪,被禁卫连踢腿窝,依旧摇摇晃晃地站着:

  “李泰,你要杀就杀,我杨万春不是个怕死之徒!”

  听见他怒吼,四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声。

  李泰摆手,示意禁卫停下踢打,就让那杨万春站着说话。

  “杨城主,本帅问你,是谁通敌与你,要你假借投降,骗本帅出面,借机行刺。”

  闻言,下座哗然,大多数人都不知前日攻城内情,只是听从军令,哪想这当中又有故事。

  通敌?谋害太子?真的假的?

  “哼,想要你死的人多了,你自己猜去吧!”杨万春很不配合地一吼,却恰恰印证了确有其事,除了李泰,没人注意到这时那死气沉沉的女子身体动了动。

  众人这下脸变,视线来回游走于这被带到厅上的一男一女,揣测着端倪。

  李泰把目光转向那名女子身上,道:

  “沈姑娘是吗,你若肯交待是谁指使你前来私通敌国,本帅便饶你死罪。”

  杨万春转过头,看了那同他一起被带进来的囚人几眼,面露惊讶,似是这才发现对方是谁。

  “你——”

  “是。。。是长孙大人,”女子趴在地上,缓缓抬了头,“我是受长孙无忌大人之命,诱骗安市城主杨万春,要他伺机杀害太子。”

  众人唰唰齐声扭头,看向座在前方,面色阴沉的长孙无忌。

  “啪!”

  “放你的屁!”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乃是长孙无忌麾下一名将军。

  “王豪!”长孙无忌低喝一声,制住那武将,随后站起来,对着城主座上的李泰,脸色有些铁青:

  “启禀太子,下官并不认识此人。”

  任谁遇上这等有可能被抄家灭门的指认,都不可能冷静以对。

  对面坐的李道宗凉凉一句:“既不认识,何故无缘无故指认你。”

  李世绩:“殿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哈哈哈!”杨万春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指指长孙无忌,又指指李泰,众人当他是疯癫,无人理会,最关心还是李泰的反应。

  “沈姑娘,你如何证明,是长孙无忌派你私通敌国。”李泰问。

  “几个月前,长孙大人派我携带大量珠宝财物赠予杨城主,许诺他事成之后,另有好处,我以姬妾身份在城主府后院住下,这里一些下人都识得我,那批珠宝现就存放在城主府库中,太子可以派人去搜查。”

  女子话没说完,下面早已乱成一团,同长孙无忌不睦的,都偷偷幸灾乐涡,和长孙无忌交好的,一面替他着急,一面又怕受此事牵连。

  “兹事体大,仅凭只字片言,本帅不能决,”李泰叫了众人静下,看着长孙无忌道:

  “本帅会派信回京,事情明了之前,暂且委屈长孙大人——来人,将长孙无忌带下去收押。”

  听这话,长孙无忌神色猛地变幻,很快又归于平静,没再做声。

  事情到了这份上,明眼人都知道不能再劝了,有几个不服的,都被李泰的气势压了下去,场面安静下来。

  长孙无忌在众人瞩目下,对着李泰揖了下手,转身自觉地跟着禁卫离去。

  那一揖当中的含义,也只有他和李泰心知肚明。

  看着长孙无忌被带下去,李泰侧身,一手搭在膝上,换了个坐姿,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诸如遗玉和沈剑堂,才能凭借这几个小动作,看得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关于先前所论,派兵攻打高句丽王都之事,诸将心中可有人选?”

  城主府女眷阁室

  “原来你同沈大哥五年前就走到一起了,”遗玉听完萧蜓讲述过这些年的经历,感叹一声,又埋怨起李泰,他同沈剑堂一直有联系,知道萧蜓的消息,却从没和她提起过。

  萧蜓见她神色,便猜到她在想什么,一面弯身去倒茶,一面解释:

  “起初居无定所,后来有了欢儿,才在定州落脚,我亦不曾向公子打听过你的事,只盼有缘能再和你见到,没想这一别就是九年。”

  “你们两个跑来帮忙,孩子呢?”听她提起,遗玉便关心道。

  沈剑堂和萧蜓育有一子,取名沈欢,算来今年方才三岁。

  萧蜓提起儿子,眉目间尽是柔软,“不碍,有人照顾他。”

  两人闲话家常,不自觉就将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遗玉十分好奇沈剑堂和萧蜓的儿子会是哪般性子,萧蜓也对遗玉口中温诺可爱的小雨点十分感兴趣。

  不知不觉从早晨叙到中午,先找上门来的是沈剑堂。

  “我说娘子啊,别聊了,快去给为夫弄些吃食,跑了一上午,饿坏我也。”

  遗玉看着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沈剑堂,就想笑,三十好几的人,还像孩子一样爱撒娇,也不知萧蜓平时怎么惯的他。

  “桌上有点心,你先垫一垫,”萧蜓起身,对遗玉道,“我去看看早晨炖的参汤好了没有,等下给你端来,这高句丽的长参甚是滋补,你要多喝些。”

  昨天李泰让人搜查城主府,捡出不少药材,当中就有几味难得的长参,是遗玉看了都要稀罕的东西,萧蜓见喜,今早就煮了汤。

  “蜓蜓,我也想喝参汤。”沈剑堂端着点心盘子凑了过来。

  “公子身体很好,就不用补了。”萧蜓冲他笑笑,端着遗玉喝空的药碗翩翩离去。

  “对谁都比对我好,”沈剑堂小声嘀咕了一句,扭头见遗玉坐在窗边笑他,挠挠头,道:

  “老四呢?”

  “还在议事没回来,你呢,上哪去了,昨天也没见你人。”

  “还不是那个奸细,攻城那天趁乱逃了,断着一条手臂不知躲到哪里去,害我亲自去抓他。”沈剑堂抱怨道。

  遗玉知道他是在说萧汉,便正了面色,“那人抓到了吗?”无错不跳字。

  “有我出马,他还能逃到哪,”沈剑堂这下又得意起来,“妹子不知道哥哥我是找东西的行家么,就连老四藏的东西我都能挖出来,更何况他那么大个活人。”

  “嗯?”遗玉撩起眉头,“殿下藏了什么东西?”

  沈剑堂意识到说错话,赶忙打哈哈:“没,没什么,同你说着玩呢。”

  遗玉正待再问,卢俊跟在李泰身后走了进来。

  “二哥,”遗玉一见到卢俊,脸上又有了笑。

  卢俊碍着李泰在边上,不好表露的太亲近,就冲遗玉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停下,先盯着她的肚子瞧了两眼,才同沈剑堂打招呼:

  “沈兄。”

  “卢兄。”

  李泰走到遗玉身边,看了她气色,才转头问沈剑堂:

  “人呢?”

  他是也不问沈剑堂抓到没有,直接就管他要人。

  “丢给阿生了,看你要怎么处置。”

  李泰点头,对遗玉道:“你们先用午饭,不用等我。”

  遗玉默默地看着李泰带着沈剑堂和卢俊离去,没有开口叫住他。

  若是萧汉在城头上那一箭没有射出去,也许她真的会开口让李泰留他一命。

  无关乎利用的歉疚,仅是一点恻隐之心,现在也没有了。

  第三八六章 开解

  遗玉和萧蜓一起吃过午饭,卢俊一个人拆了回来。 “小玉。”他站在门口,看见萧蜓也在,踌蹰着是不是要入内。 “我去煎药,你们聊。”萧蜓善解人意地找了借口离开,让兄妹两人可以独处,。

  “二哥进来啊,来这儿坐,正好陪我聊聊。” “嗯。”卢俊抬脚入内。 虏人的屋舍建的低,窗台只有两尺多高,地上铺了软褥,天气暖和,倚着窗台晒太阳很是舒服,兄妹两人坐在窗边说话,遗玉看得出卢俊有心事,并不开口去问,聊了一会儿,卢俊便忍不住,自己开了口:“今天上午议事,我被派做先锋去攻打王者,明早出发。” “这是好事啊,”遗玉高兴地问道,“哪位大将军带兵,是张亮还是李世绩?” 卢俊撇过头,“我不大想去。” “啊?”遗玉惊讶,“这是何故?”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遗玉狐疑地瞅着他,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地伸手推了他一下,气道:“你何时变得跟我一样多心,告诉你,我压根提都没同殿下提起过这事。” 卢俊被她说中了心思,闷声道:“就算是我多想了,但这次能打先锋,还不是因为我是你哥,是太子内兄。”

  遗玉嗤笑:

  “你能打先锋,我不好说这里头有我几分关系,但你当这等灭国大事,是随便派个猫狗就能打头阵的吗,若没有真本事,你以为那些老将都是吃素的,他们会肯咽下这口气,让你去贪这功劳?别说你是太子内兄,你就是他亲兄弟都休想他们买你的账!”

  被她毫不客气地训斥一通,卢俊老脸微红,正要辩解几句,又被遗玉堵了回去。

  “我来问你,打从到了定州,到现在,大大小小,你打过几场仗?”

  “十、十多场是有的。”

  “做过几次先锋开路?”

  “多半都是我打头阵。”

  “杀敌多少?”

  “这个。。。千百人是有了吧。”

  “现这十几万大军当中,可有比你更勇猛的先锋大将?”

  卢俊把眉一扬,气势又回到身上,“自是没有。”

  “这不就结了,你还烦恼个什么?”遗玉把手搭在卢俊肩膀上,语重心长道:

  “二哥,与其说你是因为太子内兄的身份得了这机会,不如讲是因为这身份让你没丢掉这个机会,两者的区别可就大了,你常年在军中当差,应该比我更清楚这里的利害,还用我再多说什么吗?”

  卢俊早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听完遗玉这番开导,别扭着的那根筋就捋直了,拍着额头失笑道:

  “我真是吃饱了撑着的。”

  遗玉心知,卢俊这些年走的太顺,越往高处就越容易自我怀疑,今天不和他讲明白了,这点日后肯定会成了他的心结:

  “二哥的官路是比大多数人来的顺当许多,坎坷无几,实话说,这当中的确有殿下的助力,但若二哥自己不争气,不上进,便是殿下能帮你再多,你也不会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到今日,既然咱们兄妹两个今天说开了,我不妨就再敲打你几句,你看这满朝文武,能站到上流的,有几人没有仰仗,就是那长孙无忌,没有皇上的偏护,他长孙一门能亨通如斯吗?”

  卢俊若有所思地看着遗玉,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二哥,你就记住,别管它借了多少外力才能功成,你问心无愧就行了。”

  这份了悟,是遗玉从李泰身上学到的,那个自信、骄傲的男人,从来不曾怀疑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可以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卢俊向来最听遗玉的劝告,尽管现在还有些地方想不通,但还是认真记下了她的话。

  不想今日这一番点拨,竟成他从一个单纯的武将,到日后位极人臣的转变开始。

  快到傍晚,遗玉才见到李泰,沈剑堂没跟着他,萧蜓送来晚饭就走了。

  攻下安市城头几日,李泰要处理的军务繁杂,直到今天,才有空闲和遗玉坐到一起吃顿晚饭,说说话。

  一张小桌,几样素菜,除了一盆鸡汤,不见其他荤腥,连酒都没放,李泰却吃得很自在,不得不说是因为有遗玉在侧的缘故。

  “卢俊来找过你?”

  “嗯,聊了一会儿就走了,”遗玉觉得没必要把卢俊的烦恼告诉李泰,就一语带过,半个时辰前才喝过药,并不饿,吃了几口,就觉得胃里犯呕,赶紧把碗放下,掩着嘴扭过头去。

  李泰见状,忙放下箸子伸手去给她抚背,倒了茶水给她,见她喝过水,还是蹙眉皱鼻的难受样子,看看桌上饭菜,直接喊了门外的阿生进来。

  “饭菜端下去,找萧蜓过来。”

  “不用,”遗玉赶紧摆手,压下那股恶心劲儿,叫住了阿生,对李泰道:

  “这感觉是一阵一阵的,不碍事,别麻烦她再过来。”

  阿生看李泰,李泰道:“那把饭菜撤了。”

  “你还没吃呢,”遗玉推推他,“我到窗边坐着透透气,你吃饭。”

  李泰摇摇头,没听她的,阿生会意地直接抬了那小桌子到外头,遗玉无奈地轻捶了下李泰的膝盖,心中却是喜欢他这体贴。

  被李泰拉着窗边坐下,没了那股饭菜味,遗玉果然舒服多了,歪头靠在他肩上,拿过他的大手,扳着他的指头玩。

  “好些了?”

  “嗯。”

  “这里吃住是差,明天李世绩带兵一走,后日我们就启程回定州,想吃什么,就列张单子,我提前派人准备。”

  要是让那群人知晓李泰之所以这么急着带兵退回定州,全是因为嫌弃这穷乡僻壤吃住条件不好,不利遗玉休养,不知是会哭还是会笑。

  “特别想吃的倒是没有,不过咱们回定州,能到蜓姐和沈大哥家里去坐坐吗?”

  “你想去?”要撇开大军私游,是有些麻烦。

  “嗯,”遗玉仰头,期盼地望着李泰,“行吗?”

  “可以。”能让她高兴,麻烦就麻烦吧。

  得他应允,遗玉笑得弯起眼睛,摇着他的手道:

  “蜓姐和沈大哥生的是个儿子,如果我这一胎也是个男孩儿,等他们长大了,定能做你和沈大哥这样的知己好友。”

  “没有如果,”李泰搂着她的肩膀,一手轻贴在她还未显露的腹部,纠正她的语病:

  “是一定。”

  遗玉正想取笑他武断,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睁大了眼睛,傻傻地望着李泰。

  李泰晓得她将才迷糊过来,眼中漾起浅浅的笑意,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低声道:

  “他来的正是时候。”

  八月二十二,李世绩率八万精兵,以卢俊为先锋,从安市城出发,向高句丽王都进发。

  八月二十三,李泰带五万大军离开安市,退往定州。

  马车上,遗玉绷着脸,动作稍显粗鲁地将金疮药涂在李泰右肩后背上,掌心大小的伤口刚结痂没几天,一整片黑紫泛红的血痂看起来甚是吓人,可想而知受伤时是何等的惨烈,偏偏他伤成这样,她却是迟钝地昨天晚上才发现。

  要不是他沐浴时,她多事想去给他擦背,还不晓得他差点死在战场上。

  给他换好了药,将纱布重新绑上,遗玉就低着头整理起桌子上的杂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硬是一句话都没搭理李泰。

  看她这生闷气的样子,李泰有些头疼,套上衣服,按住她假作忙碌的手,道:

  “说过不是故意瞒你,只是那几天事太多忘了同你讲。”

  遗玉拨了两下没把他手拨开,一时克制不住,开口就是一嗓子:

  “那么大个窟窿你也能忘了?!”

  她半点不知道,夜里还总偎着他睡觉,枕在他肩膀上,撒娇让他抱来抱去的,真亏他的伤口没烂掉!

  吼了他一嗓子,遗玉就开始抹眼泪,李泰无奈,起身挪到她身边坐下,想抱她,奈何手臂被她故意拿纱布缠住,伸展不开,只好劝:

  “你不知我身体康复的快么,这点伤,过上十天半个月就会愈合。”

  劝了几句,遗玉还是哭,李泰眯了眯眼睛,好脾气的模样从脸上消失,冷下声音,道:

  “你再哭,我现在就下令回去,让人把安市城那三万守备军都坑埋了。”

  这话一句就见了效,遗玉眼泪一下就收了回去,她扁着嘴抬头,看着面露戾气的李泰,不但不害怕,反而忿忿瞪他一眼,转过头去,偷偷磨牙。

  安市城被攻占,她昨日想起来李泰曾投信入城,扬言守备军说要坑杀城中百姓的事,就随口问了他一句,哪想他竟是真的传令下去,让留守的唐军在他们启程去定州后把安市城给屠了。

  她哪里会放任他造这杀孽,硬是缠着他收回了成命,现在被他拿这件事威胁,害她想嘴硬都不敢,就怕一时怄气的结果,是叫几万人丢了性命,李泰的为人她一清二楚,说得出就做得到,绝对不单是在吓唬她。

  “好了,”见她不哭,李泰脸色又软下来,“你不再生气,那个朴东哲,事后我就留他一命。”

  第三八七章 母女团聚

  贞观十九年九月,唐军攻下高向丽王都,俘宝藏王,*****战败,于战后逃脱,不知去向,高句丽灭,自此,唐朝对高句丽长达十一个月的讨伐之战,在李泰的率领下,以胜利告终。

  被战火波及的百济新罗等国闻讯后,无不惊怕忌惮,纷纷派使者入唐示好。

  捷报在半个月后传到长安城,振奋朝野,李世民当即传下八百里急报,驿卒连夜奔腾,赶赴定州,诏李泰率大军归朝获封。

  至于一个月前传到京城中的,有关长孙无忌通敌,谋害太子一事,则被宫中压下未提,知情者无几。

  长安吴王府打从安市城被攻下的消息传回来后,李洛半个月都未曾好眠。

  半夜,他又从梦中惊醒,听到门外传话声,立即披着衣裳坐起来,招了人入内。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启禀王爷,刚从定州传来暗报,太子在安市捕获一名女奸细,指认了长孙无忌同安市城主杨万春暗通曲款,谋害太子性命,因无详证,太子将长孙无忌扣押,随大军一同押送回京,待查明事实。”

  “长孙无忌?”李洛目光闪烁,带着一丝丝侥幸和窃喜,站起来来回在屋里踱步。

  “王爷,这女奸细应该是沈姑娘了,想必是沈姑娘被抓以后,为维护王爷,所以才指认了长孙无忌,王爷,沈姑娘对您真是忠心耿耿。”

  “曼云。。”李洛低喃一声,又问道:“杨万春呢,他就没有供出本王?”“据说杨城主对太子不敬同样被关押起来,其余并未有报。王爷,这一战过后,太子根基已固,恐怕再难动摇啊。”

  李洛神色变幻,猜忌和惊疑重回到脸上,他停下来,对那亲信挥手:“下去。”

  “是。”

  李洛退会床边坐下,维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坐到了天亮外面响起了送晨茶的敲门声,他才仿佛决定了什么,抹了一把脸,走到窗边,用力将两扇大窗拉开。

  十一月初五,东征高句丽的大军班师回朝。

  太宗身体抱恙,命房玄龄、李道宗前去接风,京中一半以上的权臣天不亮便在延兴门外等候。

  时至正午,才见前方旗帜挥动兵车马影。

  遗玉在一小队兵马的护送下,绕道走了南门先回芙蓉园等候李泰。

  这一仗,她随军将有八个月,从安市城离开后她怀着身孕,和李泰同寝同出,难免为人察觉,因她肚子里这一胎是在战时怀上的,早晚都要露陷两个人到了定州,就没再遮掩。

  风声传出后,起初在军中引起了一小阵风波,毕竟太子身边突然冒出来个女人,让人想不瞎猜都不行。

  李泰在各种流言传出来之前,大大方方地在一次议事时,带着遗玉露了面,至于她是什么时候跟到军中的,只字不提。

  总归是打了胜仗,李泰在军中已是一言独大,没人会闲着没事去追究这个,更何况,太子妃怀这一胎若是生下个男孩儿,便是东宫嫡长,尊贵不需多言,意义非同小可,谁会不开眼去挑刺。

  遗玉一回到芙蓉园,先是派了人去将军府打听卢氏他们是否回来。

  一个多月前,他们从定州启程返京之前,李泰就让银宵到扬州去送信,命孙典护送卢氏她们回京。

  “启禀太子妃,属下到将军府去过,老夫人和小郡主还没回到京城。”

  “派个人去支应着,一有消息就回传。”

  “是,属下告退。”

  遗玉向来都把芙蓉园当成她另一个家,比起皇宫内闱,住在这里明显要自在。

  李泰要去宫中复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遗玉就没等他,用过午膳,便在浴池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服侍的都是她早年从魏王府挑出来的丫鬟,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躺在水池里,一群丫鬟个个提心吊胆,瞻前顾后,围在池边,就怕她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她们都要掉脑袋。

  “主子,水凉吗,要不要再把地火烧旺一些?”

  “不用了。”遗玉闭着眼睛,一手游在水中,轻轻抚摸着六个月大的圆肚皮。

  比起怀小雨点时的省心省力,这一胎可是把她折腾的够呛,整整两个月下来,她都没能完整吃上一顿饭,半夜睡睡醒醒,脾气时好时坏,动不动就想掉眼泪,结果她倒是长胖了,害的李泰跟着她瘦了一圈。

  拿沈剑堂的话说,遗玉肚子这孩子生来就是去折磨李泰的。

  回忆起来李泰这些日子吃的苦头,遗玉倚着池缘痴痴发笑,听见丫鬟们行礼声音,扭了头,见李泰从屏风处绕进来,惊讶道:“这就回来了?”

  李泰摆手让侍女们都退下,撩了袍角在水池边的短榻上坐下,同她说话:“父皇抱恙,诸事明日早朝再议。”

  “没见到皇上?”

  李泰摇头。

  “每次你出征回来,皇上都在卧病,这也真够巧的。”遗玉调侃。

  李泰伸手在池中掏了一把,“水凉了,我抱你回房。”

  遗玉笑着摇摇头,扯过池边散落的丝巾把还在滴水的头发绾起,把碎发挂到耳后,趴在水池边,一脸嫌弃地对着李泰挥手道:“你衣裳都没换,我刚洗干净,才不要被你又沾上一身尘,脏死了,去去,离我远点儿。”

  闻言,李泰直接解了外袍随手丢到地上,挽起袖口到臂弯,露出结实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弯腰把遗玉从池子里捞了出来。

  遗玉惊呼一声,一被他放到榻上,就嗖地蜷起腿来,一手护着胸,一手去抓换洗的丝衣,又气又笑地瞪着本身浸湿的李泰,佯怒道:“你这人,真不识逗。”

  李泰扯了靠背上搭的毯子抖开,将她裹住,小心避开她的肚子,打横把人抱起来,垂下眼睛蔑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惯纵,低斥道:“没大没小。”

  遗玉怕掉下来,只好伸出一双藕臂,环住他脖子,仰起头讨好地在他下巴上啄了啄,笑眯眯地软声道:“殿下息怒。”

  李泰脚步顿了顿,收紧了手臂,才又抱着这磨人精离开浴室。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李泰起了个大早进宫,没有吵醒酣眠的遗玉。

  遗玉睡的正香,忽然胸口一沉,鼻尖儿钻进来一股奶香,还没睁开眼,就听见那梦里不知想起过几回的糯甜嗓音:“母妃。母妃。”

  遗玉一下惊醒过来,睁眼看着埋在她胸前的小脑袋,张开手臂就把这小人儿搂住了,低头亲着那细小可爱的发选,眼睛里发酸,口中哽声道“嗯,嗯,母妃在呢,小雨点,我的小雨点,母妃想坏你了。”

  遗玉怀孕期间,有时还会担心这大半年过去,女儿把她给忘记了,而今看来,纯属是她多想了。

  卢氏跟着丫鬟走到门口,看见便是这娘俩抱头啼哭的画面,揪着遗玉被子底下鼓起的那一团大肚子,赶紧上前把她俩分开。

  “好了好了,见面就哭,像什么样子。她还小,你也才五岁吗?”

  遗玉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泪,被卢氏扶着坐起来,口中叫着“娘”又要伸手去抱。

  卢氏不防,被她抱了个满怀,听她叫唤,也是差点落下泪来,小雨点跪在床上,小脸上还嘀嗒着泪珠子,瞧瞧这个,瞧瞧那个,竟是吸吸鼻子,不哭了。

  卢氏好哄了几句,才叫遗玉松开她,把小雨点鞋子脱下来,解开她的斗篷,让她坐在床上,跟在后头的平彤很有眼色地搬了一张圆凳放在床边,让她坐下。

  遗玉捉着小雨点的手揉了好一阵,捏捏她小脸,亲了几亲,看小家伙害羞地缩起脖子,才去同卢氏说正话:“娘,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派个人送信,我好叫人去接。”

  “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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