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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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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唐高宗驾崩后,中宗李显继位,但他当皇帝不及一月,就被其母武则天拉下御座,与皇后韦氏一道被贬为民,幽禁在房州乡野十余年。这其间,他们生下一女,因为她出生于危难之时,成长于苦难之中,父母为给女儿—个良好的祝愿,给她取名为安乐。
然而这个在苦难中泡大的女孩因父亲复位后,十多年山村生活铸就成的野性大爆炸,她毫无节制地放纵自己的欲望,权力、金钱、豪宅、美男,从无满足的时候。当了公主要当
皇太公主,其目的要学她祖母武则天当君临天下的女皇,为此,她不择手段,不顾亲情,竟与母亲联手毒死从小对她爱抚备至,对她无比慈爱无比心疼的父亲中宗皇帝,为唐代历史写下最酷烈残忍,最惨不忍睹的一页。但是,历史的报应很快落到她的头上,就在她毒杀父亲十数天之后,一场突发的宫廷政变就将她的鲜血洒祭在她父亲的灵位之前。
这是—个真实的历史故事,《资治通鉴》“唐纪二十五?睿宗*元年”记有:
散骑常侍马秦客以医术,光禄少卿杨均以善烹调,皆出入宫掖,得幸于韦后,恐事泄被诛;安乐公主欲韦后临朝,自为皇太女;乃相与合谋,于饼馅中进毒,六月,壬午,中宗崩于神龙殿。
这段记载说明,安乐公主与其母韦氏共谋毒杀其父中宗皇上,是实实在在的史实。
杀人,一个女人杀人,而杀死的又是自己的亲爹,这可是要有非同一般狠毒心肠才能做到的,安乐公主却做到了,这自然绝非偶然。故而,本书在艺术地再现一段历史以外,更主要的在于写出安乐公主的性格,勾画她的性格演变和人性变异,把她在权欲和情欲面前的疯狂心态表现出来。力图写出一个既属历史,又属现代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从尘封的古籍中抬出的历史僵尸。
因此,如何以现代人的思维去观照、去体察、去对待那段历史,是作者特别关注的。这里有两层意思:一是以现代人的想像去还原历史;二是以现代人的思想去评价历史,其目的在于打通现代与过去,让现代人与历史人物发生某种交流与沟通。不管那些历史人物是些什么人,帝王将相也好,市井百姓也好,贩夫走卒也好,他们都是我们的祖先。
这是我写的第四本以公主为题材的历史小说,四本中,除《华阳公主》(《血溅秦宫》)是写的秦始皇的女儿之外,其余《太平公主》(电视剧易名为《大明宫词》)、《万寿公主》(《唐官晚照》)和这本《安乐公主》(《唐宫毒果》),都以唐代为历史背景,这是因为唐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也是我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物华风貌,千姿百态,值得写的东西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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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1)
第一章 绝密行动
仅仅为那辆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索元礼就一连杀了几个人,但车里到底坐的是雄,没人知道,甚至就连负责押解任务的游击将军索元礼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章 驿站啼婴
有了几分酒意的索元礼,一把抓过新娘伸过来的细嫩小手,连同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口里不住地说: “好酒,好酒……”
第三章 皇帝失去威风以后
就为那冲口而出的一句话,中宗皇帝就被他母亲武则天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拉下来。前后不到一个月。当皇帝的滋味在他印象里只不过是听到几声震天动地的“万岁”声而已。
第四章 媚态索元礼
武则天毕竟是个干大事业的人,她胸中揣着大计划,任何人在她的政治棋盘上都只是个任她驱使的小小棋子儿。
第五章 两网打尽
则天皇太后站在长安城高高的城楼上,好似一个经验丰富的渔夫站在高高的船头。她手握网头,向波涛翻滚的水中撒去,南边一网,北边一网,将反对她的人两网打尽。
第六章 百衲庙里小百衲
房州龙鼻山上有个百衲庙,庙里有个年轻尼姑叫小百衲。她的故事,就像她身上的那件百衲衣,五颜六色,千奇百怪。
第七章 小庙惊魂
已经十岁的裹儿,还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模样。她幻想着,企盼着。终于有一天,锣鼓喧天彩旗招展的队伍来迎接他们下山了,裹儿睁大眼睛,心里好不兴奋。
第八章 韦娘智设相思局
为了那小尼姑,李显的相思病害得死去活来,他只得放下庐陵王的架子求韦娘相救。万般无奈的韦娘心生一计,对他说:“可以,只是一切要听从我的安排……”
第九章 “流水弹琴”
庐陵王李显日思夜想的小尼姑终于被他弄到手了,只是他花的代价太大,而且,他至死也不清楚用半壁江山换来的一夜*,竟然是个精心策划的骗局。
第十章 与狼对峙
裹儿带着妹妹去摘花,一只老狼呲牙咧嘴望着她们,裹儿不慌不忙把花瓣捋下,洒一个圆圈,然后与老狼对坐,相互眯眼望着,谁也不敢动一动。
第十一章 宫中第一天
回到宫中第一天,裹儿穿上一双偷来的金线绣成嵌满宝石的高跟皮靴,得意洋洋地走来走去,但她的心中却老是安静不下来,因为一天之间出现的她弄不懂的“谜”太多。
第十二章 权力与亲情……………………………………
皇太子李显在发表一通至为精辟的见解之后,拿出君王的果断与勇气,手执朱笔,饱蘸浓墨,在对自己儿子、女儿和女婿的判决书上批上三个大字:斩立决!
第十三章 青春滋味
裹儿望着天边那队远飞的大雁,空荡荡的心里突然填进了些许希望。他,会像那群大雁样飞回来的。
第十四章 公主的梦
三个不平常女人的不安分的心疯狂跳动着,而当她们的跳动心律一致形成共振时,历史就会被破坏成一堆瓦砾。
第十五章 美丽陷阱
一觉醒来,安乐公主依稀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细看身边这个给她送来欢乐的憨憨厚厚的陌生男子,甚是可爱,她决定接受他。至于武延秀么,已变成一个渐渐远去的梦。
第十六章 壮士悲歌
唐神龙元年冬,则天大圣皇后驾崩,长达十里的送葬队伍缓缓向乾陵移动,一路眼泪,一路唏嘘:悲哀掩饰着兴奋,虔诚包裹着阴谋,更有壮士的鲜血,把雪白的孝衣染红。
第十七章 索取欢乐
安乐公主所追逐的,可不是一般的安逸快乐,而是超越历史、刷新纪录的,让她的姑姑太平公主望尘莫及,让她的奶奶武则天叹为观止的安逸欢乐。她要以此来弥补以前的苦难。
目 录(2)
第十八章 浪舟定昆池
定昆池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但玩来玩去,安乐公主总觉得没有与自己心爱的人儿在一起更好玩。在定昆池深处的小船上,她与武延秀掀起了一次次爱的浪花,把水面上的鸳鸯和野鸭惊得四处乱飞。
第十九章 走向坟墓的婚礼
中宗长子重润不满二十岁便无辜被杀,为了弥补那难以言说的歉疚,便为他设计了一场隆重非凡的冥婚。送葬队伍亦是送亲队伍,浩浩荡荡,钟鼓齐鸣,把一双年轻的亡灵送进设在坟墓里的洞房。接着不久,安乐公主与武延秀的婚仪隆重举行,竟也是一场挺进坟墓的婚礼。
第二十章 重逢小百衲
中宗皇上和韦氏皇后,都难以忘怀那个龙鼻山上百衲庙里的小百衲,他们都似乎在想一个问题:这人要忘记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第二十一章 韦后求子
慧苑和尚对韦氏说:“四十八,生个顶刮刮;四十九,生个吹鼓手。你依我的法儿去做,一定会生个太子。”韦氏皇后耐心等待着,她想再做一次母亲。
第二十二章 春宫噩梦
唐中宗神龙二年某天,中宗皇上气急败坏地举起利斧砸向他的龙椅,边砸边骂,骂别人,也骂自己。顷刻间,龙椅被砸成一堆垃圾。砸罢,他精疲力竭地瘫倒在那堆木屑与烂柴间。
第二十三章 母女联袂
中宗固执地守住他的底线:不让女人承继大统,哪怕是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他死死记住母后武则天给他留下的教训:手中有了权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成为慈母。
第二十四章 狎妓平康里
长安城平康里来了个绝色美人秋棠,一曲悲凉的歌,唱得临淄王李隆基热泪流满襟,英雄美人,相互倾倒,各自以自己的追求,去显示着生命的重量。
第二十五章 斗法曲江池
安乐公主在姑姑太平公主的曲江池边修起一座高耸入云的安乐佛寺,虎视耽耽地俯视着姑姑曲江池边的山庄。正在她为自己的胜利而得意时,她突然发觉自己已一败涂地。
第二十六章 大山之子的引动
他的身影在初升太阳的衬托下,健壮而伟岸。手一挥,一根粗大的绳子从山崖上甩下来,他顺着绳子往下溜,山鹰,在他的头项盘旋,不时伸出利爪向他扑去……她惊叫一声后,才发觉他给了她一个崭新的世界……
第二十七章 末路夫妻
李显与韦娘,当初受贬时相濡以沫共度苦难,而今一个当了皇帝,一个当了皇后,达到人生荣华的极至,权力的极至,同时也走向了夫妻旅程的末路极至。只不过为了那张象征皇权的御椅,各自调动心机,耍尽手段,要把对方紧紧扼住。
第二十八章 走进黑色
一场席卷安乐公主和武延秀生活的黑色风暴,起因就在那句怎么解释都能说得过去的“黑衣神孙披天裳”的谶语。从此,他们就陷入永远挣脱不出来的黑色深渊之中。
第二十九章 永远拆不穿的骗局
中宗明明发觉被骗了,而且明明知道是被自己的老婆韦氏骗了,可是他越想问清楚却永远也问不清楚,他只有这样永远糊涂下去。不过他想得开,人生不是每件事都能弄清楚的,哪怕你是皇上。
第三十章 权欲发胀后的结局
一心想当女皇的韦氏和一心想当皇太女的安乐公主,母女合谋,毒死了父亲中宗皇帝。那天是六月初二。初四,韦后临朝。二十,李隆基起兵杀韦后和安乐公主。三十多年的夫妻情,二十多年的父女情,换来一场半个月心惊胆颤的梦。大明宫金銮宝殿上那冷冰冰的御椅连屁股都未挨上,母女俩便追随中宗到另一世界,一家人继续争夺去了。
第一章 绝密行动(1)
仅仅为那辆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索元礼就一连杀了几个人,但车里到底坐的是谁,没人知道,甚至就连负责押解任务的游击将军索元礼自己,也不知道。
唐则天皇太后光宅元年即公元684年的初夏某天深夜,一队盔甲整齐的士兵押着一辆封闭严实的马车,悄悄从长安城东门开出来,沿着向东南方的官道疾驶而去。
为了做得更机密,这支夜间行动的诡秘队伍不打灯笼不举火把,像一队鬼魂直往前窜。没有说话声,没有笑闹声,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还有车轮碾向大地的隆隆声。偶尔,也有一两声低沉的叱骂:“快!妈的!”那是从队伍后面的马背上传过来的。一听,就知道是从那长满胡髭的索元礼的嘴里喊出来的,有几分威严,有几分恐怖,把本来就紧张的气氛勾兑得酽酽的,听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队伍顺着淡淡月色照射下白蒙蒙的大路以急行军的速度前进,来去如风,路边人家有那尚未入睡或睡醒一觉的人听了响动好奇地推开窗户向外瞧时,人马早已过去,迷糊中还以为是神鬼作祟,赶快关了窗户蒙住头,胆颤心惊地睡去。
大概四更天,这支队伍赶到驿站,早有准备的驿站服务人员已在后院收拾好房间,一行人连同那辆遮得严实的马车一齐开到后院。车门*,但见两个黑影从车上下来,被两边士兵挟持进一间房里,然后房门一关,从外锁上。只有索元礼指定的两个亲信可以进出,为那两个黑影送饭送水,其余的人不许靠近。
走了一夜,又累又饿,兵士们轮流着吃饭睡觉。
在饭堂雅间里,索元礼由两个贴身卫兵侍候,品酒吃肉,不过他的目光却时时留神着雅间外饭堂里狼吞虎咽的士兵,观察他们的举止动静。他肩负的使命太重要了,不敢有丝毫疏忽。
这时,身边侍从向外一指,对索元礼说:
“大人您看……”
索元礼顺着指尖看去,只见靠墙那桌,一个士兵在与小胡子堂倌交头接耳讲话,很是亲密。他立刻向身边侍从使了个眼色,对他耳语数句后,那侍从便应声而去。
索元礼慢慢喝完酒吃饱饭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串饱嗝。他本该去睡觉,但没去,因为还有件重要任务等他去完成。他复又在那宽大的椅子上坐下,细品刚泡上的茶,边喝,边用牙签掏牙缝里的残渣,脑子里勾画着那将发生的刺激性场面。
“将军大人,准备好了。”先前领命出去的那个侍从走进雅间,向索元礼报告。
索元礼绷着脸,点点头,把手中的牙签一丢,从椅子上忽地站起来,大步走出雅间,穿过饭堂,由侍从提着灯笼带路向后园走去。
驿站的后园里,树上高吊着灯笼,照着一个刚刚挖好的大坑,坑的四周,站着一圈闪着惊恐目光的士兵。
索元礼在一堆新挖的泥土上一站,威风凛凛咳嗽两声。士兵们立刻伸直腿挺直腰,睁大着眼睛望着他。索元礼又威风凛凛地咳嗽两声,这才用他那特别粗哑嗓子厉声说:
“本官奉命押解朝廷要犯出京,出发前我早就给大家说得清楚,任何人都不得与外人接触交谈,违者,杀!可是就有人敢违抗命令。这个坑,就是为他挖的……”
几句话,说得士兵们一个个魂不附体,惊慌失措地你望我,我望你,胆小的竟吓得哭了起来。
索元礼心里掠过一阵快意。为了多看一会儿手下士兵们的恐惧表情,他故意在土堆上走两个来回,然后深深吸口气大声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第一章 绝密行动(2)
“李癞子!”
李癞子,就是吃饭时与堂倌讲了几句话的那个士兵。他心里正犯嘀咕,怎么吃着吃着,就叫他到后园去挖坑。他知道挖坑是为了什么,但他绝没想到是为了埋葬自己。他的理由很简单,自己一贯小心,指拇大的错也没犯过;再说叫自己挖坑,那是长官对自己的信任,哪会要你死还让你知道、让你自己挖坑的?想到这里,心里一阵轻松,劲也来了。他自小在农村长大。有一身蛮劲,铁锨、锄头用得圆熟,加上园里的土又松软,不到半个时辰,一个土坑就挖出来了。怎么,索大人会叫上自己的名字,一定是搞错了吧?他惊恐如痴地望着索元礼。
“叫你咧,李癞子,你愣着干啥?”索元礼的心腹过来,把他拉前几步。他身子一歪,差点滚下坑去。
“我问你,”索元礼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说,“吃饭的时候,跟你交头接耳讲话的是谁?”
“我,我跟跑堂的王三哥……”李癞子颤抖着声音回答。
“你看,是不是他?”索元礼指着刚从园外捆进来的一个人说。
李癞子抬头看看,说:“是,是王三哥,我们打小一起长大……”
“索大人,我冤枉,我啥事也没犯呀。李癞子和我光屁股时就在一起玩,后来长大了他去城里当兵,我就在这驿站上跑堂。我们什么坏事也没干过……”王三哥哭喊着辩解。
“住口!”索元礼不听他的申辩,向士兵们一挥手说:“执行!”
话音刚落,索元礼的亲信侍从过来,一掌一个,把李癞子和王三哥打进土坑,然后叫众士兵铲土,向两人身上埋去。
“索大人,我冤枉呀,我没讲什么呀……”
“索大人,您做做好事,放我一条生路……”
索元礼不听,不停地吼叫士兵快快填土。
当土埋至两个人胸口时,但见面色由白变红变乌,额上青筋暴突,喊饶命的声音渐渐变弱,最后口吐白沫、耳鼻出血,渐渐停止挣扎,归于安静。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被活埋了。索元礼又指挥把土铲平,再踩结实,看去平坦如旧,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这时,索元礼站在平坦的新土上,对士兵们说:
“我早就给你们定下纪律,不准与外人结交,不准私下里说这说那,都看见了,这就是下场!”
说完。他命令士兵们快去睡觉,明晚二更以后出发。看看天色,这时东方已渐渐发白。
当众士兵散去,索元礼站在那块新土填平的地上,任凉风吹过自己的面颊。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满足。只是,他似乎感到脚下的泥土还在抖动,但他不怕。“哼,你们吓唬不了我!”这样想着,他使劲朝那些新土踩上几脚,这才慢慢回到他的房间安歇。
这索元礼到底是个什么样人?任意杀人,胆大包天,凶恶残暴,无所顾忌。他到底有多大的来头?
其实,说起他的出身,那是再低贱不过的了。他原本胡人。随父到长安经商,只因父亲早逝,母亲他嫁,留下他一个孤儿在长安混日子,衣食无着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成了个小泼皮。稍长,则伙同地痞流氓,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成了市街上的一害。一次,因逞强行凶,打死人命,被判了死罪,只等秋后处决。他被戴了脚镣手铐,关在死囚牢里,数着剩下不多的日子,叹息这辈子太不划算,连一天像模像样的日子都没过过,就这么交待了,好不可惜。
也是这小子命不该绝,那天牢头奉命向犯人宣读一道上谕,说是皇太后为了整饬朝纲,清除叛逆,奖励天下人告密。无论贵贱,凡告密有功者,重奖;不实者,也不追究。索元礼听了大喜过望,心想这下有救了,便搜索记忆,寻找告密目标。第一个选中的是东门外的白大爹。那年冬天,索元礼病馁在白家庄村头,眼看就没气了,幸亏遇上白大爹,收留在家医好病,留下做个帮工,温饱有了保障。一天在地里劳作,忽然挖出一副铠甲和一把剑,不知什么时候乱兵埋下的。白大爹吓得要去官府交了,索元礼却进言:“交不得,交了,官府一定要追究个来龙去脉,狠狠敲你一笔。不如把它深深埋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少多少麻烦。”白大爹一听也有道理,便听他的话仍旧埋了。这私藏兵器铠甲可不是个小罪名,告发了,我这死罪不就免了。索元礼越想越兴奋,一宿未眠,只等天明告诉牢头,找人代写一份密告信交上去。可是到了天明,索元礼又有些犹豫,心想那白大爹也算对自己不薄,还有过救命之恩,而今告发他于心何忍?但转而又想,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你看那长安街上骑大马坐豪车的达官显贵,有几个不是靠做昧心事爬上去的?别的不说,就说那著名诗人宋之问吧,倒霉时栖身在驸马王同皎家,供他吃供他喝,转脸却告王同皎谋反,害得王家满门抄斩,宋之问却当了大官.整天穿着华服带着随从在长安街上兜风,这家酒馆进,那家妓院出,写的什么花呀月呀之类的骚诗,教坊里通天唱个不歇,在他面前溜须拍马抬轿子的人多的是,真是享尽了人间富贵荣华……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绝密行动(3)
想到这里.索元礼不再想下去,立刻报告牢头,让入代写了密告信。交上去第二天,便有官员来询问;第三天,便把索元礼带到东门外白家庄,在地里起出盔甲宝剑。在场的白大爹百口莫辩,立即被上了锁押往刑部,定了个谋反的罪名,判了死罪,籍没全家。索元礼则被当场释放。这还不算,当天则天皇太后还在朝堂上接见了他,封了他个五品的游击将军之职。
索元礼早就听说过“四时御史”的传闻。说的是当朝御史郭霸,脸厚心黑,歹毒无比。为了升官,六亲不认,连自己亲叔叔亲姨父,都罗织罪名告密。丞相魏元忠有病,他登门看望,还亲尝魏元忠的粪便,尝罢大喜说:“病人粪便味甜,不是好兆头;今丞相大便味苦,病无大虑,不几天就会好。”于是有人给他取了个“吃屎御史”的混号。他肚量大不在乎,很快就靠他那一套对下欺哄吓诈,对上讨好谄媚手段爬了上去,不到一年时间,由青衣升绿衣到朱衣到紫衣,四换朝服,升到从三品监察御史高位,人们都叫他“四时御史”,他听了一点也不在乎。
索元礼曾亲眼见到“四时御史”郭霸坐在八抬大轿上前呼后拥在街上招摇的情景,那威风八面的劲头别提了。索元礼做梦都想有那么一天,哪怕做再下贱再无耻的事,只要能像他那样过上几天,也值。
没想到,真没想到,三天时间就从一个死囚变成了将军,比起郭霸来,又不知快了多少。只要这么接着干下去,说不定还要不了一年,自己就会穿上紫袍站在朝堂之上,到那时……
当了将军的索元礼,被安排在长安县街掌管刑狱,专门审问罪犯。这个从死囚堆里爬出来的狱官,自然懂得怎么对付犯人。人,谁都怕死,但面对各种各样使人受痛苦受折磨的残酷刑罚,他只求速死;问什么招什么,签字画供,免受皮肉之苦。于是索元礼干净利落地制造了几件冤狱,则天皇太后闻知,大大褒奖一番,把他当心腹使用。
这天,则天皇太后突然单独召索元礼人宫,对他说:“索元礼,自从你担任游击将军主持长安县狱事以来,恪尽职守,忠于朝廷,不负朕的期望。今天召你进宫,有件顶顶机密的事要你去办。给你五十名御林军,押送两个人去房州。押送的什么人你不必知道,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今夜三更启程,为了保守机密,路上夜行晓宿,切勿耽误。因是朝廷钦犯,一路上小心谨慎,勿与他们接触交往。这里有诏书一封,你把两人送到房州后,交给房州刺史,讨了回信复命。你把这趟差事办好,回来定有重赏;如有闪失,严加治罪……”
听得索元礼又高兴又紧张,忙伸手接过火漆封好的诏书,小心揣在怀里,叩头发誓说:
“小人原本是个死囚,全是太后恩典,才有今天。莫说太后指派这件公务,就是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眨一眨眉毛。您老人家尽管放心,这事交给小人,绝不会有半点差错,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小人愿提着人头来见陛下……”
听得则天太后直想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朕知道了,你快去吧。”
索元礼连连叩头退下,当夜便领命出发。
索元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嘴里说不怕不怕,但心里总不踏实,好像脚底下总有个什么在拱,似乎还有点隐隐作痛,搅得他不得入睡。于是翻身爬起,使劲往地上踩几脚,然后走出房门,到后院巡查一遍。见到值班士兵都直挺挺站在岗位上,看他来了都毕恭毕敬地行礼。索元礼感到很舒心。
第一章 绝密行动(4)
“唉——”长长的一声带着抖动的叹息从后院深处的一角传出来。那声音凄凉悲哀,随风传过来,还透着些凉意。寻声望去,原来是从那间关着两个钦犯的屋里发出来的。在好奇心驱使下,索元礼走过去,把耳朵贴近窗户想能再听到一两声,但却再没有声息。索元札感到有些迷惑,这到底是两个什么人呢?因为上下车都是在黑夜里,看不见面孔,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是父子?兄弟?还是……他猜不透。
猛然间,索元礼回想起皇太后那慢声细语却威严无比的交待:“什么人,你不必知道,更不许别人知道!”他赶快离开那窗户,急走几走,越快越好,一路上惴惴不安地频频回头,看了那守卫在小屋门口的御林军士兵好几眼,心中不免升起一片疑惧:那卫兵该不是皇太后派来监视我的暗探吧?
白天,除了值班的卫士,所有的人都睡觉,一直睡到落下太阳升起月亮繁星布满天空夜深人静时,索元礼这才率领这支队伍出发。一上官道,便如一队幽灵直往前窜,就是官道两旁人家喂的看门狗见了那阵势,也都不敢狂吠乱叫,急急夹着尾巴躲进狗洞里去。
就这样紧紧张张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走了十几天,索元礼计算着路程,大概再坚持三五天就到房州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天下午睡觉起来,遇新婚驿丞摆宴,定要他赏光喝杯喜酒,索元礼不好拒绝便去了。当他喝得如天色般昏昏沉沉回到驿站住处时,竟发现关押钦犯那间房的窗下放有一只桶,一个看守士兵一瓢瓢把水舀起来送进窗里。索元礼见了大怒,一个箭步跳过去,顺手取过那卫兵靠在窗边的长矛,对准他心窝用力戳去,眼见那明晃晃的长矛穿过那卫兵的前胸,带着鲜红的血又深深刺进墙板。那卫兵手上的半瓢水泼了一地,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没说出来,只用手向窗子里指了指,就断气死去。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卫兵见了,吓得忙向索元礼跪下连声哀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杀红了眼的索元礼毫不理睬,正准备抽出刚才扎死卫兵的长矛向跪在地下的卫兵剌去时,忽然从黑洞洞的窗户里传出一声微弱却尖利的叫喊:
“索元礼,你,你……”
索元礼愣住了,谁敢对我直呼其名?透过窗棂向屋里看去,见一披头散发的女人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指着窗外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听到她那低微却坚不可摧的语气,索元礼的手停住了。虽然,他押送这两个钦犯已十几天了,他实在不知道他们是谁,甚至是男是女,要不是今天发生这样一件事,他也不清楚。刚才听那女人的口气,不会是虚张声势;何况,皇太后临行前的郑重其事交待,字字千钧;一路上又安排得这么周密,看来绝非一般人物。不是王爷就是皇太子,再不就是有地位的皇亲国戚。这种人倒起霉快,翻身发达也快。别看他今天这副熊样,说不定时来运转,成了当朝大员,你想拍马屁还拍不上呢。就说自己吧,一个打入死牢的囚犯,一眨眼成了将军,过去那些在我面前耍威风跟我过不去的家伙,我一个一个的收拾……
想到这里,索元礼扭头对跪在面前求饶命的卫兵说:“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那卫兵跟着走进索元礼的房里,依然跪下,听候问话。
索元礼问了:“谁让你们送水的?”
那士兵答道:“小人哪敢跟那两个钦犯搭话,只因他们拿出一块金牌我们看了,才敢给他们送桶水的。”
“什么金牌?”
“长长的,方方的,巴掌大一块,上面画了龙,还有字。咱不认字,他认得,说是宫里太子王爷们进出宫用的金牌。就凭那东西,什么都能要,莫说一桶水。他就给他们提来了。”
“他们要水干什么?”
“说是那女的要生产了……”
刚说到这里,便从后院传来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索元礼眼珠一转,手一挥,对跪在地上的卫兵说: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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