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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竹目-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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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不是娘生的狗东西!骂就骂嘛!干什么糟蹋粮食!”木方青看着满手、满身、满周围的糕点,把自己接住的糕点往嘴里喂上一个,提气大叫。
“什么嘛?有这样招待客人的吗!”李梦仙的声音嘶叫起来,“罗康!你小子这个主人当得不合格!”掏出怀中的请帖使上几分巧劲,那请帖像打水漂的瓦片,滴溜溜地转着飞向罗康,可惜准头不够,打在主台上,掉在地上。
罗康连忙笑着向场子里的人作揖:“各位!请不要误会!这几位是我请来的客人!大家赏我几分薄面,不要为难他们!”用了一点内息。
那些书生惊讶地停下手,看着从一边钻出来的狼狈的衙差重复一遍,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尉迟兴弼站了起来,轻咳两声:“各位!请给老夫一点薄面!这几位是救我大儿子夫妻俩的恩人,我命令我的门生停下手来,赶快道歉!大家要记住‘君子动口不动手’!”
“是!老师!”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书生站起来向尉迟兴弼施礼,接着向卓老板众人赔礼。
卓老板睁开眼睛来,伸手抹去脸上多余的东西,带着失望的语气说:“小女子何德何能!一个女屠子也能引起各位文人雅士的愤怒!有幸得很!这道歉那更不用了,我跟尉迟老子再怎么说也有一个公公与儿媳的关系!公公的学生,就是小女子的哥哥弟弟们,这样闹上一回,倒显得亲切!不过正如小青子所说的,这样的闹剧还是少来,有很多人在家里饿着肚子啊!公公!儿媳说得可在礼?”——以退为进,好一个下马威!局势有些改观——没人重复,声音自己提大了些!
那两个商人早已经逃离了座位,钻进了议论纷纷的旁站观众中!两个瘦子抽了一个空隙离开来抓他们,可人群似乎遇见了洪水猛兽,全往一边退开,挤得“哎哟!”声层出不穷,连一只蚊子也挤不进去!两个瘦子只得“呸!”上一口,走回来。
人群的嗡嗡声接着卓老板的声音占领了文会场地:“听说这几个人会邪术!他们前几天晚上就用邪术吓了好多人!”、“对!就是他们!真看不出,他们竟然是妖怪!”、“不要怕!这里人多!阳气旺!他们连手都不敢还,不敢拿我们怎么样!”、“这个卓老板说的话挺有理啊!怎么会是妖怪啊!”、“妖怪也能说理,真是闻所未闻!”、“这几位面似粗俗,说起话来倒有自成一家的气势!”……
尉迟兴弼似乎成了场中的核心人物,龙大人甚至连罗康都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反应,而他一股股凌人的盛气如同雨后春笋,鼓足了劲往上冒,冷笑逐渐在嘴角上挂了起来,运起内息加入到声音中:“老夫领受卓姑娘的教诲!”虚行一揖,“不过!老夫对理不对人,如果谁敢在老夫面前做出点违背礼数的事,老夫也只好说上几句!”
“老师!这里可是文会,是以文会友的地方,万一我们几个在这方面有了什么错误,还请老师指点指点,千万不要让我们几个小商人误了文人的体面!”卓老板也用了内息提音,这样一来,场上的人都被这里的谈话给吸引住了!
“老夫为人师表几十年!今天在场的文人中,我的学生占了一点分量,这是天下文人对我的信赖,老夫时时刻刻都会以身作则,绝不会推卸自己的职责!”不是对卓老板说,而是对全场的人说,接着向主位行礼:“请罗世子继续!”
罗康拱手回礼:“老师!大家刚才那么激动!看来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好文章!我可不敢再耽误大家的时间!”扭头对龙大人说:“龙舟文会现在就开始!”脸上带着的笑,笑得令人不能违背。
“好!我宣布龙舟文会正式开始!”龙大人急忙深行一礼,仰面大叫,不需要重复了,可那衙差还是重复了一遍!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把个会场闹得好不热闹。
老枯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的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几次用手撑起了一点身子,呼吸急促,直吞唾沫,又坐了回来!鞭炮声、锣鼓声一停,他牙一咬,站了起来,张开口,就要说话,可是他的呼吸好像被什么卡住了,憋得老脸发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脚一软又摔到椅子上,这才有了呼吸。
武生迫不及待地从尉迟兴弼身旁站起来,对贵人们行个礼,苦笑着说:“小生出去游历了几个月!颇有些感受,全记在这篇《浪荡记》之中!请大家指教一二!”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翻开第一页,张口朗读……
卓老板、文生、木方青、李梦仙、李三一边听着一边陷入了往事的回忆,武生那字里行间隐藏的讥讽、憎恨、杀气都没引起他们的一点反应,而是自我沉醉着。当他们听见武生的文字里面有虚假的描写的时候,沉醉换成了一脸的愤怒——对于实际情况可以有任何的看法,如果是捏造事实,那就是不可饶恕的!而且对所描写的对象进行失实地描写,最容易使其发怒,情绪最不容易控制。
武生的书合上,武生的嘴闭上,武生的眼睛放射出骄傲的杀人气势,全场的人在他眼睛里似乎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说的什么嘛?我怎么像吞了一团空气,再怎么动嘴也尝不出个味来?”一个乡村老汉看看身边的人说。
“这就是九原武笔书生!我好像都听见了刀枪相交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文人说的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听不懂!就是听不懂!”一个小商人吃着手里的粽子向身边的商人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昨天晚上我就来了,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个丫头自言自语地嘟着嘴,她身边的小姐在她身上掐了一把,“死东西!你连字都不识,当然什么也听不懂!武公子的文采那是你能欣赏的!”
“武公子骂得太凶狠了!他骂的那女人和男人就是坐在那里的那几个人吗?”一个书生低头沉思着说,“看看他们怎么回答!”
“能让武公子废这么多笔墨骂人,真是难得!你说对方会怎么回骂?有趣的要开始啦!”一个书生盯着卓老板他们说。
武生向身边的人行完礼后,朗声问:“文兄!你今年有什么好文章?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
文生长出一口气,起身一揖:“武兄!小弟没什么文章,实在是惭愧,以前大家给我的‘号’!诸位兄台请——”脸上强做出来的表情,当他一坐下就成了石头一般的僵硬——一种什么痛苦缠绕到脸上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
卓老板、李梦仙、木方青都收回了沉醉变得冷漠,把视点留在自己身边的地方。李三胡须一直抖动,可没出声,两个瘦子大模大样地坐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畅快地打着招呼,于是这个阵营里只剩下老枯正在剧烈地挣扎着,他身上散发出慑人的戾气,脸色更像调彩盘里的颜色变来变去。
“哟!老夫的老管家好像有什么好文章!”尉迟兴弼发现了老枯的模样,讥笑着站起来说,“前几天你私自逃离书院!今天,你可得把话给——”脸色倏然一变,憎恨地捏起了拳头,“——说清楚!”嘴角一跳,嘴里的牙齿闪烁着刀刃的寒光——众人的视线耳朵都集到这两个人身上。
老枯如释重负地轻松地笑了,缓缓站起身来,把他埋在体内多年的戾气化为声音:“老爷!小的的确该死!”冷冷地笑却带着一种非常虚伪的礼貌与亲切,“今天这里既然是文会,而我又坐在椅子上了,我这里有一首打油诗,也许不是诗,是一首快板书或者其它什么的!不管它是什么,我献出来给大家听听!”寒冷地报复之意从眼睛、鼻子、嘴巴涌出来!
“行千里路咬万棵树!”
“天一打雷,地一抖,地里冒出个老鱼篓!老鱼篓滚两滚,来了个偷偷走!偷偷走,伸只手,掏出三只老鸭后。
怎么说,怎么活,抱着鸭蛋,扭几扭!牙笑掉,肚笑破,差一点翻跟斗!过了头,一只鸭蛋它滴溜溜地钻缝走!
真该死!真该死!鸭蛋落地憋气又闷气!左一脚,右一腿,天上地下一起来恨仇!丢归丢,仇归仇,手里的鸭蛋不能再逃走!
回了家,把窝横竖来乱架,铺上草,盖上毛,用心用劲来孵鸭宝宝!左一个宝,右一个宝,手里放不下圣贤文房和四宝!要把那功名考!
功名到不到,谁知道!左右活了两只鸭宝宝。一只乌漆麻黑,取名叫老黑,一只灰不溜丢,拴名叫老枯!
老枯干劲足,使劲力气要那恩来酬,一日一个蛋,乐得偷偷走变成了走偷偷——老黑身子弱,憋足了劲,也才三日两个蛋,偷偷走,偷偷走,气得不低头。
太阳飞,月儿追,年岁惹人碎!老黑报恩到暮岁,有气无力怎么来把恩来追?日思夜想总是不能后退!
偷偷走,胡须瘦,老黑生个蛋,九斤半,乐得一脚把老枯踹,饿它肚子还不过,急得老枯鸭灰溜溜地晕头转!哪想偷偷走享乐不知由,赶着老黑咻咻地为名愁!
有一日,风吹来,老枯打坏了破鸭巢,偷偷走,心气一下转为了仇,咬着牙,跺着脚,直想吃老枯的鸭肉!
老枯鸭,伤心逃,心底冒出个鸿鹄擎天志,定要说人语,说得偷偷走要变走偷偷!”顿上一顿,“走偷偷!——”
老枯这一打快板似的来上一段,在场的文人直皱眉头,可那些被文人称为“五大三粗”的人摇头晃脑地享受了一番,老枯声音一停,有几位习惯性地拍手呼:“好!”在文人中,尉迟兴弼的反应最为强烈,就像一头被惹得发毛的公牛——他是在老枯最后一句话说完时,才觉察到些什么——“啊!”地引吭高喊一嗓子,浑身颤抖地大骂:“该死的奴才!老黑!死到哪里去啦!还不赶快把这个背叛主人的狗东西给拖下去!给我往死里打!”——罗康沉默很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看来他真的很希望事情往这里发展。
武生、任厂迅速从旁边站出来:“老师请息怒!这是会场,一切以文会为重!”
“会场!对!这是会场!”尉迟兴弼反而更怒,“这是圣贤之道的会场!哪里容得下这叛主的狗东西在这里狂吠!老黑,就在场中动手,给这些离经叛道的妖孽一个榜样!”
楞在一边的老黑,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后大叫:“是!老爷!”扭头就跑,“来人啦!把这个猪狗不如,恩将仇报的东西给打死在这里!”跨步子就往会场中跑,那些侍立在人群之后的人站起十几个,纷纷冲下场来——文人们难看的脸色倏然之间对着“主子”与“奴才”不停地扫着,有的都开始颤抖起来。
“哈!哈!哈!”老枯推开椅子,大笑着走入场中——昂首挺胸,似乎是忠烈的大臣在敌国刑场上的姿态——老枯浑身的戾气完全沸腾了,刚开始因为害怕或者不自信或者犹豫不决而狂烈跳动的心脏却放缓了许多,像脱掉笼子的苍鹰在天上自由飞翔的舒坦!——“来吧!让你们看看我老枯的本事!”
冲到身边的人都犹豫了,没人出手,还带着些害怕往后退了几小步;在场的文人一股子怒气腾空而起,全都烧向老枯,“打死这个狗奴才!”主子的威风又拿出来,刚才的仁爱消失了。
老黑听到喊声,胆气越来越壮,一招手,十分得意地一笑:“老枯!这次我可救不了你!”顿一顿,“给我上!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连个老头都怕吗?”——那些人互相看两眼,牙一咬,跟着老黑的咒骂七手八脚地扑上来。
老枯的拳头已经紧得在颤抖,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尉迟兴弼,任凭来人扑上身——“老东西!你死定啦!哈!哈!”使劲掰手、压腰——老枯的身子坚硬得像铁,搬得动,弯不了——几个人扭打不动,把老枯抬了起来:“妈的!这老东西是不是僵尸啊?浑身这么硬?”——“僵你们的头!”老枯收回眼神,手臂使劲一提,挣脱众人的手,脚几下屈伸,落地憋住一口气,一个旋转,把身子的臭虫全甩在地上:“你们别来惹我!我找的是我的‘主子’!”脚踩在人的空隙中迈出包围圈,伸手一推老黑:“老爷!你下来吧!这里的奴才们被你给吸干了,根本就没力气抓我!”——老黑倒退着,几个趔趄扑到一边,抓住了一张椅子的把手,才稳住了身形,跟着急忙扭头来看老枯,脸色苍白,嘴里结巴:“老……枯……”
尉迟兴弼气得脸色铁青,缓缓地站了起来:“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夫亲自来收拾你!”
“老师息怒!老枯在书院里干了一辈子,一直勤勤恳恳没犯什么事!”武生急忙拦住就要下场的老师,“老师!再说了,你身份何等高贵,怎么能跟下人动手啊!还是由学生去吧!”见尉迟兴弼气上加气,又换了一套话,使得这位老先生平静了一点,他扭头对场子里的老枯喊:“老枯!还不快跪下认错!”老先生的怒气更小了!
“跪他?”老枯以怨恨的口气大叫,“老子跪了他一辈子,从来没让老子吃饱过!老子已经看透这个龟孙子了!”老枯仰天怒吼着。
“死奴才!”尉迟兴弼浑身的毛发全竖起来扎人,脚下一蹬,腾空跃进场中,“嘭!”地一声在场中砸出了一团尘雾,左脚伸直,往前小跨一步,喷出一口浊气,右脚一蹬,前倾着身子,拖着右手的巴掌,一溜烟地冲向老枯,脚直接在刚才的下人身上踩了过去——那些摔倒在地上的下人在地上往一边爬,有一个刚好被前面冲来的尉迟兴弼给踩个正着——尉迟兴弼冲到老枯两米远的地方,拖着的巴掌连甩带扯地照着脸色痛苦的老枯脸上拍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泄恨的笑容。看来这一巴掌在他心里百分之百地能打中,不但如此,还可能把老枯给拍死!
满场的人都紧闭气息,等待着结果——木方青与李梦仙好像心都冒到嗓子眼了,脸不知是因为激动、紧张,还是害怕,泛红如潮;卓老板与文生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李三急闪着眼睛;两个瘦子十分羡慕地望着。
“啪!”老枯的脸上挨了一巴掌,人也腾空而起,摔飞出去,“嘭!”落在地上。
“死奴才!找死!”尉迟兴弼的怒气一泻千里,喘上一口气,一甩袍袖扭身就往回走,对赶来的武生说:“走!回座!”
“是你先动手的!龟孙子!”老枯在地上歇了五六秒钟,一边爬起来,一边张动着有些僵木的嘴说话!
“咦!”尉迟兴弼扭回头来看,脚步也停下,“好个奴才!还敢冥顽不灵!”怒气又充斥着全身,扯开脚,跑上几步,一个飞脚就向老枯戳来——老枯通过声音辨别了来人的方位,“啊——”地叫喊起来,左手运气一摆,撞飞这一脚,右手在地上一撑,借力捏紧拳头砸向由于惯性继续冲来的老先生的肚子——尉迟兴弼的身体的前进方式被老枯这一撞,变了个样,右伸出的脚慢慢地斜向右前方,上身继续向前冲,于是整个身体要横撞向老枯,尉迟兴弼的神经条件反射地做出动作,双手抓向能抓住的物体,老枯的拳头首当其中,一只抓向拳面,一只抓向手腕,左脚开始伸出往地上踩——尉迟兴弼的冲量实在太大,老枯又没有支力点,他撞飞脚的手还在空中,两只脚由于上身悬空,只是被拖着移动,于是当他的拳头与老先生的双手一接触时,身体本来已经缓下很多的运动,一下被撞得加速往后动,右手急缩要寻找支撑点,左手晃动要找地面——尉迟兴弼的冲量把老枯的拳头压向他左边,为了找到身体平衡,还使出了巨劲折这只拳头,以杠杆的方式来寻找巨大的阻力,他的左脚后跟不偏不倚地跺在了老枯的左腿上,右脚落地滑向一边——老枯的身子通过手臂被尉迟兴弼给撬了起来,“嘭!”地一声右扭着被压在了地上,一手放开了拳面撑在地上,开始静止地趴压在老枯身上——这一口气的力量两个人都使用得枯竭了,保持着身体的姿势和减小力量不变,吐出一股戾气被消化后的浊气,吸进一口空气调动身体的细胞再开始力量的冲锋——这一口空气吸入肺腹,冲撞给身体造成的伤害也就开始发动,尉迟兴弼在与地面和老枯拳头的冲撞中,震伤了肺,而老枯也在被压回地面时,撞伤了右手肘,被踏伤了左腿,不过首先再次发动进攻的是老枯,他的左拳,聚集了巨大的力量,向尉迟兴弼的肚腹攻来——尉迟兴弼急忙松开老枯的右拳,身子往左转,边转边站起来,把老枯的拳头让过了,还把老枯的左腿当作支点边磨边踩地让到一边!
尉迟兴弼退开来,有些惊慌失措,嘴巴带着胡须轻轻地抖动,一双眼睛失神地看着一边喘着气,一边带着一脸喜悦的老枯。当老枯站起来,爱惜地拍打几下身上的灰尘的时候,尉迟兴弼说话了:“老枯!你——什么时候练的功夫?”——看来这位老先生的心绪已经乱了,说的话好像有点失身份。
“老爷!”老枯十分满足地笑着,胸腹之间的戾气一下找到出口,带着一股温热挤压着进了老枯的肺,散到空气中消失了,“你老人家总算认真地看我了!”拍拍手上的尘土,仰头看看天:“这功夫是我花了几两银子租来的!跟你打上一场后,还得还给主人!”——看来老枯的心愿似乎已经十分圆满地达到了。
“租的?”尉迟兴弼失神地沉吟一下,猛地恍然大悟:“好啊!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背着我去学妖术!老夫今天就放下之气,扛起礼教的大剑,把你给碎尸万段!”一头发疯的狮子就此产生,牙一咬,浑身的气劲全都调动起来,准备全力一击。
“啊!”老枯的笑容失去了喜悦,加上了许多苦涩,那正在泄出戾气的出口倏然一闭,憋得已经活跃起来的戾气们疯狂地往门上撞,老枯胸中一阵绞痛,戾气纷纷冲进了内息之中,狂暴的内息逼迫着老枯身上的肌肉做出“杀”的动作:“来吧!你既然还没有开窍,我就打得你开窍!”
在这个时候,一直没什么生气的尚天书开口,苍老而雄浑地叫了一声:“等一下!”站起身来,威风八面的姿态稳定了场上所有人的心神,“老夫有一点事想问问这个‘老枯’小子!”
尉迟兴弼扭头望了一望,鼻子一耸,双手一挥,退到一边,尊敬地瞧着罗康的反应。
老枯的矛头一下转向尚天书:“你这个死老头,要不是见你有几分老迈,老子先敲下你满嘴白牙,再听你唠叨!”——全身的肌肉呼唤着血腥,连那肿了的脸也没了痛楚。
“小子!你别苍狂!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尚天书的气势在内息的催动下更加令人折服。
“问吧!别浪费我的时间!”老枯的心神受了一定的影响。
“小子!你这功夫是不入流的货色,不过你的内功却是上层货色,你小子是在哪里租的!”尚天书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在这里猜吧!”老枯摆脱了那种折服,“杀”意在攀升。
“老先生你请歇着!”尉迟兴弼被老枯的行为引得咬牙切齿,“让我来问这个死奴才!”仰天大呼:“我尉迟兴弼到底哪一点惹怒了天威,竟然让这种众人皆可杀的败类,在我的身边隐藏了那么多年?我要亲手斩掉他!”
“老枯你还敢惹老师生气,不用老师动手,我先宰了你!”站在一边的武生拔出他的扇子,抢在尉迟兴弼前一步冲向老枯。
“忘恩负义的混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老枯放过走过来的尉迟兴弼,转身冲向武生,右手如同干柴的老手捏成的拳头在脚下的助力下,在内息坚固下,迎头就往武生伸出来的折扇撞去。
武生被老枯的疯狂给惊着了,神思全在眼睛中,身体只是机械地往前冲着——看来武生从心里就没有把老枯看成是一个不怕伤痛只求战斗的人!——结果是老枯干柴作的拳头把武生的折扇砸了个粉碎,然后连带着把持折扇的手给重击而飞,两个人的身体在老枯另一拳撞上慌乱抵挡的,武生的另一只手时,“嘭!”地一声撞在一起,马上反弹回来,武生带着失败的浮云飞向来的地方,老枯带着血腥的尘土跳在空中,转身,拉开腿脚,朝着一边站立不动的尉迟兴弼。
尉迟兴弼看着武生摔了出去,又看见老枯五米外指向自己示威的臭脚,他牙又一咬,扯开衣服,双脚发力,让疾风扯动衣服“噗噗”乱响!——哎!一代宗师为了自己的脾气竟然甩开了维持多年的礼仪形态,可惜啊!——他看着那只侮辱自己的脚落在地上,牵动肩头,回收手臂,双脚一跳,另一只手准备支撑到地上,扑向老枯的那只脚——老枯发现踢空了这一脚,内里正在叹气,回缩准备下一次攻击!发现他的老爷饿虎扑食般地扑来,脸上肿胀处长出几分喜悦,深吸一口气,力灌双脚,一只支地,一只瞅准距离,朝着扑来的人头踹去——手脚相撞,拳面对脚背,“嘭!”地一声,两人分开,尉迟兴弼借力站了起来,攻击的手垂放在一边,另一只手还扶在上面,双脚叉开架在地上,面色苍白,眼睛中生出许多憎恨!老枯毫无伤痛似的,不!应该是伤痛令他更兴奋,甩动着剧痛下咬伤嘴唇的血液,再一次发起攻击——尉迟兴弼转身往武生那里冲去,用单手绰起武生,跳上自己的位置,放下,转身,盯住站立在场中的老枯,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把垂放着的手一扯一推,只听“喀吧”骨头声,接好了脱臼,激出了满头的冷汗。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老枯停住攻势,观察对手的举动的时候,发现面前所有的书生公子全站起来,把一股股愤怒放射过来,“这是我跟尉迟老爷的私事,你们谁敢插手,老子跟他没完!”
“老枯叔!老太爷!你们快住手!”晓恒从尉迟丰雄身边跑出来,站到高处,哭叫着呼喊:“老枯叔!你当总管的时候,你是那么关心照顾我,你是我的恩人!老太爷,是你把我从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山沟里领出来的,给了我一个温饱,你更是我的恩人!你们两个就不要打架了!没有了你们,我可怎么办?”横袖抹泪,“我长大了找谁去报恩啊?”
“好孩子!”老枯脸上的“杀”意渐渐换成了共鸣的哀伤,“不是你老枯叔犯浑,实在是这个做老爷的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是天下的正理了!”扭头瞪住尉迟兴弼,“老爷你把我往绝处逼,那我再怎么着也得讨回些这几十年做牛马的血汗!”一股雄心壮志的豪气生出,“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的气焰压下去!——”
尉迟兴弼一边试着活动刚接上的手,一边咬牙忍痛,一边从牙缝里发怒地咆哮:“我把你往绝处逼?”一个字一个调,无限的愤怒全包括在其中,“不是当年我看你可怜,让我父亲留下你给我做书僮,你早就死啦!我养了你几十年,竟然还说我是把你往绝处逼!”冷笑,“看来你是中毒太深,不可救药!”体内的气息迅速包裹住手上的伤痛,杀人的力量渗入每一个细胞,“拿命来!”拽出已经半露腰间的鞭子,腾身就往场中跳!
第十章
“来吧!我的血汗只换了个温饱,我要为我的血汗讨个说法!”气劲运在手上,往空中一举,抽来的鞭子“啪!”地一声缠上了手臂,不等尉迟兴弼使全力往回拉,他被鞭子缠着的手手指张开,使足劲抓住鞭子,另一手倏地也伸出去抓住鞭子,身子再一转把鞭子往身上绞——“别打啦!”晓恒在哎吼,“爸!快住手!”跳出来的飞红也来哎呼——尉迟兴弼落地还未站稳的身子,被老枯这么一拉,不由地往前跨了几步才缓过劲来站好一个马步,把鞭子往回拉,刚才抽中老枯的喜悦变成了苍白的无言——老枯转动的身子也转不动了,站定一个马步,深吸一口气,“老爷!还我的血汗来!”大叫着,转身,背着鞭子就往前拉——尉迟兴弼抵不住这疯狂的蛮力,身子开始往前滑动,苍白的脸泛出了紫色,怎么使劲也抵不住,突的顺着力往前跨出一步,腾空向老枯一飞脚,“去死吧!”——老枯的力失去了平衡,身子急剧加速,往前冲去,把跃起的尉迟兴弼手中的鞭子拉直了,放风筝一样——尉迟兴弼被拉去了平衡,落地时要不是反应快,脚本来就存有应变能力,这才踉跄几步把身形平稳下来,顺着老枯的力量就往会场外面跑——他怎么也不放手,好一个顽固的老先生——几个人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老爷子!快住手!”尉迟兴弼的妻子,老太太终于从苍白、寒战中突然迸出一句恐惧的尖呼,站在她身边的小诗的手被狠狠地抓扯了一下。
早已经失神的小诗被手上的剧痛和老太太怪异的尖叫呼喊叫了回来,惊慌扭头扑近身来,“夫人!你怎么啦?”女人常用的尖叫之声,这声音造成的反应比老太太的使全力却很小声的反应剧烈无数倍。
武生以及其他跳身出来的书生都从尉迟兴弼身上收回了注意力,扭回头来看这突发的情况,原本起身要追出会场去看热闹的观众和那些负责秩序要追出去的衙差都回过头来,整个会场都有了一段时间的停顿。
躺着的尉迟敬贤夫妇也从一定的冷漠中找到了情绪的波动,探头撑起上身要来找老太太:“妈!妈!”
尉迟丰雄更是像失了魂似的,冲上去把抽泣的晓恒当作东西地拖着就走,“奶奶!奶奶!”
尉迟敬祖从某个角落里跳了出来,大声呼叫着:“妈!妈!”把刚才看的那罗康拿来的东西扔在地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得了啦!老夫人出事啦!”坐在主台上的龙大人、龙飞拍椅惊慌而起。
“尉迟夫人怎么啦?”罗康也侧目探头,面露几许关心的情绪,“快找大夫!龙大人找大夫!尉迟夫人可金贵着啊!要是我懂医术多好啊!”
文生终于正视会场,眼睛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问候送到嘴边却又一次次地被吞回肚子里,终于在会场上找到了人群关切的中心点,可是他怎么也没找到他想找的人的脸孔,已经有很多人围上去了。他几次想离开自己的位置站起来,可又几次把自己无奈地摔回椅子痛苦地抖抖嘴。
旁边的卓老板的神情却是来了一点,欢喜,不去寻找老太太的情形如何,而是扭头对文生建议地说:“嘿!文疯子!好像师母有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我真想好好跟这位老太太聊上一聊!”
文生扭回头来:“女疯子!你难道不怕我那些同门给我们难堪吗?”文生有点好奇又有点着急,还有点心虚地说:“今天我们可是众矢之的啊!”
“正是因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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