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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竹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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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眨眼间度过,当人们坐到早餐桌上,才知道又过去了一夜。卓老板把一个包扔在桌上,“各位!你们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自己的东西!看完了再吃饭!”

  林俊作为一个衙差,搜查东西是他的一个工作内容,见到这么个包,就像见了十拿九稳的差事,扫视一下,见众人没动手得意思,也不反对他动手,他几下解开包,摊开来,让白天的光线照射在包里的物体上——桌上的人都一惊!里面有白花花的银子,有银票,还有几个小瓷瓶。

  青风飘一见包里的东西,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伸手抢过银票、几个瓷瓶:“这……这……这不是我被偷的东西吗?”激动地,上下翻看,把瓷瓶打开来一检查,把银票一张张摊开来检查,双手竟然发起抖来,“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把银票装进怀里,坐下傻傻地摆弄手中的药瓶,“没了这些!我就跟没脸似的!”

  林俊抢过几锭银子 ,“这不是我的钱?上面有我的记号!”欣喜地看了一番,也放进怀里,很奇怪地看着卓老板,“卓老板你……”

  卓老板一扬手,打断道:“先别问!李三叔!你也看看有没有你掉的东西!”

  李三看了看剩下的银子,“我认不出来!我是丢了几锭银子,可没做记号!”摇摇头不再说。

  旁边的楞头青突然大笑起来,“三叔!这几锭银子都是你的,我的早就拿回来啦!”掏出一块奇形怪状的银子,“瞧!这可是老板发给我的工钱,这独特的样式就是我高兴过头,捏出来的!”

  李三一皱眉,“小青子!你怎么就敢肯定这些是我的银子,我自己都分不清!”

  “哎呀!三叔!你别疑神疑鬼的!因为我们抓住偷东西的贼啦!”楞头青一边说一边高兴,一边收腿跳到自己的椅子上蹲着。

  卓老板狠狠瞪了一眼楞头青——吓得他急忙坐好,“楞头青不要得意忘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林俊开口问,难道我昨夜睡得太死了吗?站起身来,手握刀柄,“他在哪儿?看我怎么收拾他!”

  卓老板一挥手,制止在座人所有的行动,“他昨天晚上关在楞头青房间里!就是那个醉鬼!他可是个偷盗高手!呆会林差爷可得麻烦你送他到官府!”

  林俊一拍胸脯,“这个不必说!我绝对不留情!不过这小子怎么被抓的?”见卓老板没兴趣回答,“我问他就是了!我现在就去!”一把拉住楞头青,“走!开门去!”

  卓老板把包袱撤下,拿过剩下的一个瓷瓶,把银子和包袱全给了李三,“这两个瓶里装的应该就是那种虫子!”往怀里一装,“来!来!吃早饭!吃完饭还要做买卖!”

  李三开口,“老板!咱们是不是该设法找一找那个于村,万一今晚没到?那龙员外不会饶了我们的!”有点紧张的神情。

  卓老板大笑几声:“哈!哈!这有什么!就算去找也是找不到的!连那些地头蛇都没办法,何况是我们?别担心,到时候,一定会来的!”

  李梦仙见有人动筷子,没有表情的脸上,掠过一丝庆幸,轻叹一声,丝丝品味这粗糙的早餐,脸上的色彩这才慢慢呈现在人们的眼前——这时林俊押着那个贼,从桌上随手拿些吃的,揣好卓老板给的罪证,急急忙忙地出了门,楞头青入座,欣喜若狂地大吃大喝。

  一个原本郁郁寡欢的早晨却在喜悦中开始,为今天要做的事情注入了强大的自信,只等事情的到来,才好把内在的力量展现到众人的眼前。

  天色将晚,卓老板已经打烊,聚齐众人,没有只言片语,只顾品茶,望门外火红的景色,还有那些纷纷拥来的看客——这些看客大部分是有武器的。这种热闹的场景在这种大城市中并不少见,只要有看点,四方的人都会不约而同来到!有了上次挫场的出现,来的人比前一次要多了很多!坐在屋里的人有点急躁,一双眼睛毫无目的地漫游着!楞头青一脸迷糊,一脸焦急更替地在脸上出现,看着他人稳如泰山,却怎么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平静,越来越剧烈的情绪波动冲出来——他再也坐不住了。

  楞头青一溜烟冲进了街道,随便抓住个人就问,“你知道那个姓于的挑战者出现了吗?”还没等人回答,只瞧见这人一脸奇怪地看他,他就又抓住另一个人问,这人倒干脆,“不知道!”头也不回地没入卷人的人流中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啦!楞头青问得口干舌燥,可连半点讯息都没到手,只好匆匆撞进屋去,一见众人不在乎的脸,自己灌了一碗茶水,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人群中挤来一帮人,当头的是那个小伙计,后来跟着一大帮人,如同一块顽石划破了流水!那小伙计趱行几步,欢欢喜喜地来到卓老板跟前,“哎哟!卓老板你们几位怎么就在这儿看热闹?要看得到天香楼去,那地高,看得清楚,管他们怎么打也逃不出眼睛,也不会被误伤!”

  卓老板把手中的杯子一放,“哟!这么说,龙员外又要请客啊!怪不好意思的!现在那地方应该是天价吧!我们几个就在这儿瞅瞅外围的余光就足够啦!你多请几位绅士那才值呀!快去吧!别理我们!”端茶就要送客。

  小伙计连忙从怀里掏出请柬,奉上,“卓老板啊!您老别难为小的吧!许大人也在那儿等着嘞,他着令这些人来保护各位的安全!想不去?我就不太好办!”

  卓老板把茶再一放,“这么说!我不去也得去?”瞄一眼小伙计,“看来你们还是不太放心!那咱们走吧!”一推茶杯站起来,“看来你们也得去!”扭头对自己的一帮人说,“人家可是把许知府请到啦!”无奈地一笑,“咱们走吧!”扭头向外就走!

  小伙计带来的那帮人,马上在人流中插开一条道路,分成两列,左右两边挡着。卓老板嫣然一笑,“我们也有这种待遇?”一马当先,走上这条人巷来。小伙计在她身旁伺候着,而林俊为策应众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楞头青慌手慌脚好不容易锁上门,赶上李三,一把拉住李三,“三叔!我好担心啊!”李三只在他背上轻轻一拍,“咱们快点走,我腿脚不好,别掉队!”

  卓老板边走边对小伙计说:“嘿!我说,你家员外爷大钱都出了,怎么也不给我们这几个人雇两辆马车啊?”

  小伙计连忙赔罪,“没办法!官府已经把街给封了,任何车辆、轿子全都不能进,连许大人也只好走路去!”

  “那我们走慢点!”站住脚,等后面的人——李梦仙在三个男人的边沿十分懊恼地跟着——仿佛是条被抛弃的金鱼,一时半刻活也活不了,死也死不得,干瞪着眼,看这鲜活的世界。卓老板倒退几步,走到李梦仙的身边,“嘿!大妹子!怎么啦?好像不太高兴!”

  李梦仙冷瞟一眼,“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不高兴也得走下去!”抿抿嘴唇,用白嫩的玉手梳理一下自己的白发,“大姐啊!现在只得靠你啦!我可没什么本事!”

  卓老板一听这话,眼睛闪过一道电闪,“耶!我家的大妹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消沉!你往日那英气蓬勃的风范都忘啦?没有你作为基础,我这一帮人可会散架的!你要相信,今天肯定会很精彩的!而你却是精彩的中心!”

  “对!对!对!你们几位看似平凡,其实上到官府朝廷,下到市井农工商的大头领,对你们都是很看重!”小伙计在旁边搭嘴。

  楞头青一见小伙计如此殷勤,脸色不正起来,把李三丢在一旁,几步过来,一把推开,“小子!我们老板姐妹俩说话,你敢偷听,还敢插嘴!”怒气腾腾地朝小伙计走去,拳头也捏紧,就要冲上前去暴打一顿——小伙计吓得一跳,窜出人巷,卷到人群中拼搏。

  突然,周围的人流向两侧流去,而宽敞的大街中没有一个闲人,只有两侧挤压人流的衙差!这条人流中的小船却驾驶进这空旷的街面,小伙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前面,还招呼卓老板:“卓老板!前面就是天香楼,你们几位自己上二楼吧!小的有事,先告退啦!”他对与他还远的卓老板众人一作揖,扭身就跑,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上得天香楼,好一番热闹景象:龙员外和十几个身份似乎相若的老爷们攒成一堆,你一言我一语,把核心的武术大家莫严宁好一阵吹捧,捧得莫严宁的脸上挂上一道得意的丝笑——这一丝笑正欲燎原,却不曾想遇着一块无边无际的戈壁,任你有千般热也然不起来;在一旁还有十来个佩刀带剑的武人,眼睛似看似不看地对着莫严宁,各自冷静地旁观这一切,不过从他们时不时万般爱怜地抚摸手中的兵器,可以看出他们心中仿佛也点上一盏导航灯,吸引着自己往哪里去;这一帮站客的后边,坐有几个文人,一边摇晃着折扇,一边若有所感地相互对吟;而在一张大过平常椅子一号的椅子上,十分闲淡地坐着一个人,他一边品着茶,一边轻晃闭着眼睛的脑袋,似乎侧耳倾听一曲天籁,他正是脱下官服的吉庆知府许学衡;许学衡身后站有几个紧握刀柄的便衣护卫,瞪着一双双虎眼,刺探着每一个人的行为;在楼边上,站有两个熟人,九原文武二书生,文生倚栏远眺,武生反背一手,一手扇动折扇,也在远眺。

  卓老板脚下一响,惊动了这层楼的贵人们,明着或偷着向卓老板身后扫来。卓老板并不改变一点姿容,大步走上前来,在空道中稳身一立,“龙员外多谢您的邀请,小女子到了!”对着人群中的龙员外作揖。

  龙员外一看面前站着一排人,脸上现出怒容:“卓老板来得正好!不知你们姓于的朋友什么时候会到啊?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并不以礼待客。

  远眺的文生发现这边的人,眼一亮,披上五彩霞云,一溜小跑冲到卓老板面前,一把紧握住卓老板的一只手腕,“哎呀!卓老板!你怎么会来?小生自从军营一别,苦苦寻找机会要去拜访你!俗事缠身,弄得小生今日才碰着你!真是孔夫子爱徒啊!”拉着就往空椅子上让,“来!来!先坐下!咱们好好聊聊!”抬头对正缓步过来的武生喊:“武兄!快叫小二上茶,别慢待了我的朋友!”把脸色尴尬的卓老板按在椅子上,回身来请李梦仙,然后楞头青、李三、青风飘,刚要请林俊这个衙差,可他发现了许知府,慌着引领众人扑上前去拜见,最后,才来到龙员外身边,“龙员外!来!有事坐下来谈,我可不是见了东家忘了西家的人!”把脸色阴沉的龙员外拽到主位上,自己拉了把椅子靠着卓老板就坐下!屁股刚挨着椅子,头就四下乱望,“武兄!茶来了没有啊?怎么这么慢啊!”丢开正从许学衡身边退开的武生,扭头苦笑着向卓老板道歉,“卓老板,实在对不起!今天客人可能比较多,小二忙不过来!你热不热?我给你扇扇!”拽出腰中的折扇,打开,就给卓老板轻轻地扇起来,可他的眼睛一直望着楼梯口,细声叨咕:“怎么还不来?”

  卓老板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眼睛不敢看他人,一扬手抓住文生的折扇,“文秀才!你先歇会儿!今天,这里的主人不会是你吧?”

  “他啊!对卓老板你可思念得很,要不是因为我跟他是一路的,他早就逃出去找你啦!如今,见到卓老板你可不敢放过,只好喧宾夺主了!”武生站到文生背后,打趣道,“文兄,我说得没错吧?”

  文生脸一红,急收回折扇,起身朝着武生的最就打去,“武兄,你也太缺德了吧!我羞于与你为伍!”不知是气,还是羞,脸涨得更加红!

  武生举手一挡,“别害羞!你就老实地把心里话说出来嘛!反正这刚好有对象!”

  卓老板脸拉得跟苦瓜似的,站起身来,“你们俩给我闭嘴!全给我坐下!”这一冷喝,击得二人一颤,嘴巴闭上,乖乖坐下!卓老板不再理睬二人,对龙员外一揖,“你们等的人,自然会到,你就别担心!”扭头看看四周惊异的人群,“只是,我们几个呆的地方,好像不对!这里是我们不该来的,方便的话,员外爷给另寻个小地方吧!”脸色再说话中变得正常。

  龙员外强笑道:“既然我请你们来,什么地方不能呆啊!你们自便!我去看看那边的客人!”起身,一甩袍袖,匆匆撞进莫严宁的周围。

  卓老板众人且送龙员外离开,接过刚沏上的茶,各自看看手中的茶杯,然后相视而笑,连凄楚的李梦仙也绽开笑容——看来文生的确引起了众人的欢欣!

  文生故意大笑两声,接着问楞头青,“青大哥!你们买我的那头驴,现在怎么样啦?”

  武生马上插嘴:“文兄,你这么一番热情,就是为了你那头差点被你打死的毛驴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护动物啦?”

  文生脸一板,不去理,低头抿了口滚烫的茶,也不再说话!——也许他是不敢再说话,武生的几次插话弄得他下不了台!

  楞头青见满桌子人都在暗笑,“文公子!你说起那头毛驴,我就来气!”故作生气的样子,引起满桌人的兴趣,“你知道吗!你那头毛驴我们买得太吃亏了!一天到晚光拉稀,驮人不到两步就打颤,害得我不敢跟老板说,只好牵着毛驴走!现在你看看我,都瘦成啥样子啦!在这里安稳地住了几天,那家伙过得不错!而且肯定比我强!”

  文生一听这些话——明显的解围啊——马上故作惊讶:“是吗?看来我倒赚了一把!不过我骑着的时候还好,倒让青大哥受累!我得做东,向青大哥赔罪!”招手要唤人。

  武生连忙拦住,“文兄,你又要喧宾夺主啊!还是要借花献佛啊?”

  满桌人都笑出声来——显得特别刺耳!原来大街上,楼上楼下都沉入了一片宁静!也许重要人物出场啦!

  大街上突然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嘻笑声、喝倒彩声、最后哄然响起喊打喊骂声,闹得好不热闹。天香楼上的人并没加入这些声音之中,却把眼睛,落到大街上,寻找声音的根源,于是敞开的窗口上“挤满”了人。这些人之间形成一种区域隔膜,不管谁也别想很容易突破,不是因为它们实际存在,而是他们显而易见地防止他人侵入他人接近,用话、脸色、眼神、手势挡退侵入者,挡不住就自己退到后边,本来可以容纳所有人观望的窗口,就这样被几个人的区域隔膜给罩住。

  卓老板着一桌人停止聊天,都把耳朵竖起来,在嘈杂的声音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坐在首位的许学衡被这阵吵闹弄得脸色有变,把桌子轻拍,“来人,除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

  站在一旁的衙差林俊,见许学衡周围除了护卫就他一个差役,当下单膝跪倒,双手一拱:“遵命!”起身匆匆下楼,出楼:原来有人攻破衙差们的护卫警戒线,在诺大的空场里嬉闹,欢叫,而警戒线的衙差们努力抵挡着这片空区的缩小危机,空不出手来驱赶,林俊从天香楼门口纵身跳入场里,把手里的刀一拽而出,来一个举刀向天,运足底气,大吼一声“肃静!”这一吼,并没有多大的作用,被群众的吵闹声给压住,听见的也就几个,不过他的刀举在空中,一抖,闪出无数亮光,在黑暗的夜里,传出好远,刺动了那些来看比武的人的兴趣,随着刀的晃动,安静下来!林俊把刀一放,倒提在手,恶狠狠地往那不该来的人冲击,把刀往他背上一拍,“想找死吗?还不快滚!”

  那人这才发现有人站在背后,刀已经架在他的肩上,马上变成小鬼冲向人群,奋身一跳,越过警戒线,扑到人身上,接着又是一片叫骂声,然后场面终于恢复了等待的嗡嗡声,而不是吵闹!

  林俊见场面已经压住,回身欲走,突然有人跳过警戒线,轻身飘落在空场中央。他的气势傲然,一副漠视的面孔,伸出一只手理理肩头的一束发丝,有气无力地说:“于村到了!请莫师傅出来吧!”他的一双眼睛微微低垂,看着空场中的地面。

  林俊一听此话,急匆匆上楼通告,场外的人又再一次大鸣不平——这年轻人于村的声音实在是太柔弱,连小姑娘家都不如,别人都以为他也是闹场的,而衙差竟不管——真不知他是怎样跳跃来的。

  天香楼缓缓走出一人来,后面跟着十几个人,面冷似水,看不出一点情绪。当前一人一迈出门口,径直走向于村,“你就是于村?好一副书生气!”鄙视地看着于村——后面的人默不吭声地在门口一字排开,眼睛都放在二人身上。

  场外的人一听这响亮的开幕声就爆出一片喝彩声。天香楼上空出的窗口又站满人,这些人包括卓老板一帮子人、龙员外一帮子人、许知府一帮子人,当然,他们的位置是按地位高低安排的,并没有刚才那种杂乱。

  现在主角已经上场,所有的注意力无论愿不愿意都落在他们身上。

  莫严宁两眼闪出一道道金光,蛮横地在于村身上勘查,他的脚缓缓地移动,他的手也拉好架势,“咱们开始吧!”

  于村双眼依旧微垂,口中吐出软娇娇的声音:“莫师傅!不要急!我刚到,总得先歇歇气,我们这些晚辈可不敢托大!”他的声音让人觉得好笑——明明一个书生模样的翩翩公子,说出话来就算像女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这于村声音虽是男音,却软弱到一片树叶落地声也可以压碎,根本连点中气都没有。

  莫严宁一招手,“来人!给于公子上碗解乏茶!”顿上一顿,瞟一眼于村的神色,“再搬把椅子来!让客人好好地歇上一歇!”当时场外就爆出一阵喝彩!

第七章
于村并不客气,轻轻坐下,伸出似乎没有骨头的手接过茶来,仔仔细细地品茶——从水到茶叶,从茶碗到茶盖,从气味到口味,无一不留心,“是碗好茶!”喝上一口,仰头看看天上的星斗,“时间不早啦!”起身扭腰把茶平平稳稳地放在椅子上,这才站直身来,对莫严宁一笑,“莫师傅,请吧!”

  莫严宁见有人要去搬椅子、茶,一挥手阻止住——这时,于村趋身上前,扭身成带,化身成柳,他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团变化莫测的影子。莫严宁沉喝一声,双手灌力,挥臂如电,迎着影子击去。于村不闪不躲,也不拦,用身子硬接这一击,刚挨着他的身子,她的身子软弱如水,把莫严宁的手臂给陷了进去——莫严宁并不吃惊,不慌不忙地一抖手臂,手肘一拐,挡住于村攻来的两只蛇一般的拳与掌,下边的脚拦腰踢去。于村照样以身子去接,可这一脚超出他的应变的极限,身子离地,就要飞射而去,他的双手并没因此而乱,一手继续缠住已经挣脱束缚的钢铁般的两只手,另一只瞬时变长,攻向莫严宁的腰,飘起的双脚借势扭转翻滚着向莫严宁的头夹去——莫严宁沉住气,把已经缓落下的脚踢得更高,而另一只脚,脚尖脚跟一起使力,他的身子原地旋转起来,把于村飞起的双脚甩开,身子往后一倾,踢高的脚直点飘空的于村的腰,双手不动,借用旋转把缠住自己的手甩开,而伸长攻来的手跟着身子飞离,已经挨不得身——于村双脚借腰挺动,双脚底并拢,腰一扭,迎向踢起的脚尖,被挣开的手随着他的扭腰背对莫严宁,而反手扣向莫严宁的踢起的脚的膝盖,无法攻击的手反而缠住刚挣脱的一只手——莫严宁支地的脚跳起,用膝盖顶于村地心窝,身子背身一旋,加速踢高的脚落往下落,空着的一只手运劲夹攻于村的背心——于村击向膝盖的手借接触的作用力变向迎击攻来的手,缠住莫严宁德手一松,进而使劲推这只手,加速身体移动的速度,并与另一攻来的膝盖一撞,于村借助此力身子迅速离去,使莫严宁击向后心的拳落空,身子在空中几翻,稳稳落在地上——不是端端正正,有点歪斜,好像差点摔倒在地,而莫严宁借撞击扭身两脚一转,两脚一拳同时落地。两人相视一眼,不说一字,又拼在一处。

  正当众人聚精会神看比武的时候,天香楼中有一伙计却瞄准了众人,首先从龙员外开始,当他端着一碗茶要送上去的时候,突然从龙员外身边钻出一个人伸手拦住,挥手退去。无奈的他,扭身转向许学衡时,一看到他身边手握刀把的护卫,急忙转头向卓老板这边走来,这边有两老人站在外沿,伸头往外看,他端着茶径直向两位老人家走来!

  李三的眼光落到场中,他的眼睛就像一面镜子,把场景吸收进去,并不因为场景的好坏、人物的形态、事情的发展等场景中的重要组成因素的变化而影响本身的情绪,他只是看着——也许他服侍大半辈子的李景春成了他的挡箭牌。当送茶的伙计轻悄悄地来到他的旁边,他就扭头来看,上下打量一番这个小伙计。

  小伙计咧一下嘴,把托盘往前一送,挡住李三的眼睛,头微微一点,一副奴才献茶的样子。他捧着托盘的双手微微一移,由盘沿移到盘底,双手平稳一托,更递近一点,头埋得更低,李三根本就看不见他,他收回一手,单手稳托托盘,收回的手施展空空妙手——先无声无息地探进李三怀里探寻一阵,空无一物的收回手——李三丢过一次东西,他便把钱扔在被子里藏着,身上一文没有。伙计的手便伸向旁边的青风飘的怀里——青风飘是个行家,对于场上的比武,看得有些痴迷,他满脸的皱纹随着场中一招一式的打斗而皱紧,舒展,好像他正在场中参加比斗,他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在身上轻微比着招式——偷东西的伙计可就得手了,一把掏出银票,闪电般收回,再伸出,掏出几个瓷瓶,风驰电掣而收——李三伸手在托盘上一推,回身继续看场中的比斗,端菜的伙计眉头一跳,急匆匆退去,可偏在楼梯口,一步下楼时,怀中的瓷瓶不安分,轻轻撞在一起——发出低微瓷瓶相撞的声音,这声音别人没听到,这个伙计可得听清楚,脸上不显现要露馅的紧张的紧张,而挂上一副奸笑,手中的托盘跟着一晃,托盘中的茶杯倾倒,弄出很大的声音——大部分人都扭脸来看,这个伙计脸一低,急忙扶着茶碗匆匆离去。

  青风飘也看了一眼伙计,他一扭身要继续看比斗,可他突然发现身上有些不对劲,一脸疑惑。他松开拳头在身上一拍——难怪会不对劲,身上少了几样东西,对身体的压迫感就变得很不一样,如果是在运动中,身体可能忽略掉,但如果在静止中,而且是练就一身本领的习武者,应该会很敏感。青风飘一摸怀中空空,他脸刹那间变得煞白,用鼻子轻哼一口气“噷!”两手一捶大腿,一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他脚步一变,化为一道光影,追下楼去——他看好没人注意他,可他刚下楼梯口,卓老板就回过头来,疑惑地扫视青风飘原来站的地方,她眼睛一转,一拍旁边的楞头青、李梦仙,悄声说:“你们先看!我去方便方便!”就要迈步走。

  
  楞头青低声惊呼:“老板!不会吧!现在正精彩啊!”眨着眼睛看卓老板。

  
  卓老板再拍一下他的肩膀,“我马上就回!”扔开二人,把李三推到两人身边,“三叔!走近点看吧!这样才看得清楚!”三人聚在一块后,独自缓步下楼,径直往后面走去——店里的人都聚在门后看热闹,后面似乎没人!卓老板眼睛扫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照到的地方,侧起耳朵听声音——她发现一些潜藏在缝隙中的尘土有飓风刮过的痕迹!于是,她跟着这些痕迹穿过厨房,厕所,跃过围墙,看准地上被飓风刮起来的尘土落下印在地上所指示的方向,双脚一点跃入于天香楼只隔一条小巷的灯火通明的宅院里。她跟着尘土,风痕跃上小巷边耸立的阁楼,似乎有声音,他潜身以耳贴墙,聆听一阵——一阵人脚移动的声音,包含着躺在地上挣扎滚动的声音。卓老板脸色大变——青风飘的西洋镜要被人识破!她起身一跳,撞进微微开启的窗户,人在空中,右手反手把刀紧握——“啪!”一声撞进一个黑漆漆的阁楼,吊在檐角的灯根本起不了作用,被紧闭的窗户完全挡住,而卓老板撞进去的这个窗户是光源进入的地方,被她自己 挡住不少,根本没有作用——卓老包钢进入窗,一阵香粉扑面而来,卓老板对此早有准备,本事高绝的青风飘都会一进去就被制住,一部分是由于他自己气急不留心,二则就是使暗器。卓老板腰中的刀响着嗡鸣,一晃而出,只见她那把屠刀化为一道白墙,以它为原点吹出一阵强风,把那些香粉一卷而空。这些香粉并不是散开,而是分成好几部分,对着黑暗中站立的几人吹去,这只是初步,接下来,卷着香粉直往他们的鼻孔里钻,任你闭气、捂嘴,都透过缝隙,侵入鼻孔,溶入血液,不管他们有没有吃过解药,这阵风夹着香粉,弄得他们头一晃就站不住脚——卓老板趁这时,收刀回腰,伸手在所有人怀中一掏,把他们身上所有的小东西全搜出来,胡乱地往地上被迷倒的人怀里一塞,提起,夹着两肋,从进来的窗口,直扑而去,几个起落来到厨房,把那人放在水缸旁,眼睛一扫,的确是青风飘——卓老板杀惯了牲畜,只要牲畜往她面前一站,它们的身体结构全都落在她眼中,这一次虽是匆忙,加上昏暗他可能只认出九成,否则她就会在当地检查一下。卓老板用手在水缸中沾上点水,往青风飘脸上一洒,自己一转身,冲进了厕所。

  青风飘被冷水一激,半清醒过来。瞪着一双火眼四下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扶着水缸——他发现有水,急忙把头埋入了水缸,在里面使劲摆动自己的头,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头使劲一仰,手一撑,怒发冲冠地站在原地——从他怀里滚出一个瓷瓶,他眼尖,急忙伸手去捞,在挨着地时抓住,避免了破碎。他急忙一阵检查,发现怀里竟然多出好些银票、暗器、迷香粉等东西来,好好装着,满脸怒气化为略带自嘲的笑容:“这算怎么回事?”

  卓老板缓慢地从厕所出来,“嘿!李伯父!你怎么也在这儿?哦!我用完了,你请!”顿一顿,仔细瞧青风飘,“伯父,你脸上怎么都是水?”

  青风飘故作笑脸,“我来洗个脸!忘记擦啦!”见卓老板不以为意地走了,他才横起衣袖一阵乱擦,嘴里似乎无声地说:“这算怎么回事?”

  卓老板与青风飘陆续回到原处,并没有引起楼上任意人的注意。卓老板马上聚精会神地看还未结束的比斗,青风飘只是呆望着纠缠不清的场中两人,微皱眉头冥思!

  场上比斗的两人分出胜负已迫在眉睫——武术大家莫严宁刚猛的拳劲已经有些消退,面对于村软绵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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