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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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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毕,那美妇把那‘宝瓶’递给了一旁伺候的金扣儿,“去,拿着这‘金银米’,吩咐灶房煮了粥。”接着又转过来拨了拨那小媳妇儿石猴子躺了一下午,压的乱遭的头发,温和的笑道,“咱们满人的媳妇儿,吃了这金银米粥,定会儿女成群。”

    石猴子也不瞅舒舒,只斜眼儿瞥了一眼延珏,轻嗤,“介第三碗了吧,不照样没下个蛋?”

    呦喂,听这福晋拐着弯儿骂七爷儿没后,这满屋子的奴才脑子又疼了。

    哗啦……。

    延珏脸儿一黑,猛的一掀,那衣襟上才倒的米撒了一地,紧随着那石猴子也是哗啦一掀,满地的大米粒儿瞧着这俩活祖宗跟这儿斗狠。

    噗嗤……

    一声娇笑,浇熄了火儿,只见那舒舒上前,笑道,“都说这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儿瞧见你们小两口我算明白了。”

    说笑间,舒舒到猴子身边儿,温柔的给她拨了拨那身边儿的米粒儿,又道,“弟妹定不知,七叔虽是前头取过两房福晋,可这倒宝瓶却真真儿是头一……”

    “二嫂。”延珏冷声打断。

    瞧那延珏一脸别扭的阴沉模样儿,舒舒失笑,知他不喜,便也没再说,只是坐在炕沿儿与石猴子话些家常。

    石猴子性子凉,对初识的人多半都是不搭理,可也许是这舒舒实在端方豁达,又温柔可亲,一来二去,竟也说上了三两句。

    就连现在见人就防三分的谷子瞧着,都在心里叹道,世上竟有这样神仙一般的人儿,可笑的这人竟是那刁钻跋扈的舒玉的亲姐姐。

    待那金银米粥煮好后,因舒舒的和气劝说,二人也是黑着一张脸分食了几口,那俩人的模样直逗得舒舒合不拢嘴。

    临走前,她还拉着石猴子满是疤痕的手,温柔的嘱咐着,“老七这人脾气随了皇后娘娘,冲着呢,凡事多忍让三分,别硬碰硬,这苦了自个儿又是何苦?”

    说罢,又指着刚才一块儿让府上的几个太监抬了几个箱子过来,又瞧着石猴子红肿的脸道,“这里头是前些年二爷去苗疆带回来的一些滇南玉籽儿,是外头找不到的稀罕玩意儿,明儿归宁的时候带上,赏了家里的姑娘婆子们。”

    许是除了谷子已经许久没有人如此为自个儿着想过了,又或者是在这二嫂的眼里,瞧见了自个儿娘亲的影子,石猴子竟傻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所以。

    直到目送那相携离去的宝亲王和舒舒两口子后,才对着没人的院子愣愣的点点头。

    少时,睿亲王府门外。

    才把舒舒擎上了车,延璋转过头对自个儿弟弟低声道。

    “舒玉不过是小孩性子,罚罚就让她回来吧。”

    ------题外话------

    那个昨儿有人问了我很多千奇百怪的问题,小年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奏是介文不素那个来一个斗一个,来一堆斗死一堆的魂斗罗。

    也不素谁人都是两面三刀的阴谋党,也不是到处都是阳奉阴违两面派。

    介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每个都是独立存在的,有好人,也有奸人,有他们上演的精彩,也有每个人命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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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一回 发糕擦粉为归宁 延珏一怒下马威
    要说那满人家的媳妇儿回门,讲究着带那日头走。

    今儿这北京城那些个西洋钟转到了9时,睿亲王府王府门口儿的队伍已经把这一整条街挤得是一个水泄不通。

    好家伙!这阵仗!

    且不说那一排排扛旗的,拿扇的,擎伞的,架盖的,兹说那提着销金提炉的丫头那炉子里散出来那御香味儿——

    呦喂,这不是皇帝的大驾卤簿才用的么!

    明白人心里都念叨着,啧啧,相府的女儿她就是不一样,一个归宁而已,竟如此排场!

    这真真是——说不尽的太平景象,道不完的富贵风流!

    “升舆!”

    随着一太监嗷唠一嗓子,锣鸣,乐起。

    街道两旁的人在一排兵爷连成的线后头,都垫着脚尖儿,扒眼儿,人人都对那洒金木质舆轿里头的亲王和福晋攒着那十二分的好奇,

    老百姓都想着,呦喂,那里头的人今儿打扮的该是神仙模样吧!

    列为看官看到这儿又要捂嘴乐了,呦,就那邋遢主儿还神仙?神棍吧!

    嘿,您还真别说——

    咱这小猴爷儿今儿就真没跌份儿,这打从天没亮,这十几个丫头婆子就开始伺候着梳洗打扮,那一身亲王福晋规格的华服贵锦,披金挂银姑且不说,兹说那油光可鉴的贴金旗髻上那插着的一件件儿稀罕玩意儿映衬着,嘿,那活脱脱还真是一个神仙般的人儿!

    只是——

    这是背影,那正脸儿么……啧啧……

    “主子,求您了,您就别擦了,您就听奴才的一句劝吧,您说您这样儿,待会儿到了府上,不是让中堂大人心难受呢么!。”

    那舆轿上唯一跟着伺候的于得水,求爷爷告祖宗的求着那一直拿袖子抹着脸上粉的福晋,只瞧着那脸儿上盖的粉越擦越薄,里头的红肿越露越多,他只觉得头疼欲裂。

    呦喂!

    恁说好好个闺女,哪个这么回门呐!

    那一直闭目哼哼曲儿的延珏这会儿乎的睁了条缝儿,闲适的道,“擦,你让她可劲儿擦,要么那肿脸再糊上那一层面粉,跟他妈发糕似的。”

    嘛?

    “跟他妈有嘛事儿?”小猴停下来,点点自个儿的脸,嗤道,“介是你妈发的。”

    呦喂——

    只瞧主子那被堵的差点儿没咳嗽出来那憋样儿,于得水又是一阵头疼。

    妈耶,今儿才头一天,又呛上了,这归宁这未来的七天可怎么受着诶!

    彼时,果府大门前。

    花灯满街,炮竹待燃。

    街头巷口,早已用帷幕挡严,只余果府自家上下三百余口人,皆是大妆官袍,按官制爵位大小排行站队,甩了一条街,待亲王福晋归宁。

    站在最前头的是果新,只见他身着一品大元仙鹤补服,头戴红宝石顶戴花翎,年过花甲,银丝满头,沧桑难掩却依然矍铄,已在日头下站了两个时辰,全无疲态。

    少时,家仆来报,说队伍已到街口,当渐闻隐隐鼓乐之声,果新带头迎出几步,待见那十来对儿仪卫引着舆轿入巷,众人忙深揖,只听那果新声音洪亮道——

    “老臣携家眷给睿亲王和福晋请安。”

    “中堂大人免礼。”舆轿内传来一寒凉低沉的声音。

    少时,只见一华服男子踩着那太监摆上的落马墩,一个翻身,利落下舆,众人偷瞄,皆叹!

    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睿亲王!

    再看——

    那睿亲王竟甩手摒退了两个上前要扶福晋的小太监,自个儿伸出俩胳膊,朝那里头的华服女子一抱,轻而易举便将那舆轿中的娇小女子擎了下来。

    呦喂!不对啊!

    不是听说这三小姐极不受宠,昨儿个还在宫里挨打了么!

    怎么这会儿瞧着,完全就是一浓情蜜意的小两口喂!

    您瞧瞧,那睿亲王这不正一脸心疼的拿一手绢儿给那脸肿的跟红豆包似的福晋擦脸上那伤口呢么!

    那眼神儿,温柔的滴水啊!

    “福晋,可舒服些?”延珏声音轻的像三四月的微风,可那手上的力道却狠得像腊月的霜刀,才憋了一路气的他,这会儿才爽快点儿。

    他满眼笑意的瞧着那憋着怒意没法儿发的石猴子,差点儿笑出声来。

    活该!叫你轴!疼死你。

    “臣草芥寒门,鸠群鸦属之孙女,如今幸得王爷爱怜,实乃老臣满门荣光。”果新作揖上前道。

    延珏把绢怕甩给于得水,又半掺着全身气的僵硬的石猴子,笑道,“中堂大人何必自谦,叔荆娴淑端正,又事事为我,得如此贤妻,实乃延珏之福尔。”

    呕——

    斜眼儿瞧着这七爷儿大言不惭的睁眼睛说瞎话,那‘贤妻’真真儿是一阵反胃,连准备了半天的那声爷爷都恶心的忘了叫了。

    直到谷子在底下偷摸踢踢她的花盆底儿,她才上前儿半蹲,“孙女儿给爷爷请安。”

    果新连忙扶起,连道,“不敢,不敢。”

    石猴子抬眼瞧这老人,竟见他双眼含泪,满脸爱怜,大有心疼孙女儿之势,只听他叹气道,“你阿玛身在天津,政事繁忙,你额娘又身子不爽,恐无法长途折腾,此次都不在府上,有幸你大姐二姐和小妹都在,也好陪你一同玩耍。”

    听罢这一番话,石猴子心下飞速转着。

    莫非这果齐逊一出狸猫换太子,这果新并不知情?

    “劳爷爷费心。”石猴子草草敷衍着。

    其实果齐逊夫妇不在,石猴子反而轻松,可这话听在其他人耳里便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不过是自个儿阿玛额娘都嫌弃的扫把星!”

    这时,队伍后头传出来一声儿低咒,虽是声小,可因为那音量银铃儿似的极尖,那耳朵尖的人都能听得着。

    “放肆!”延珏呼的一喝!

    这一喝,动静儿大的给他身边儿的石猴子都吓一跳,她攒着眉头斜瞄了一眼儿那瞬间黑青的脸。

    呦呵,介人嘛意思?

    “季娇!不得无礼!”果新乎得沉脸儿一喝,只见那女眷堆儿里走出来一个扎个两把头一身儿红艳的明艳小姑娘,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下,一脸的骄气和倔强。

    “要罚就罚!我没说错!”

    抬眼儿瞧瞧那恨不得戳死自个儿的小姑娘,石猴子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这果府的四小姐。

    “你四妹年幼,不懂规矩,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见那睿亲王面色越来越黑,果新只与石猴子言说。

    却说那石猴子本就不上心,也不愿意多添些麻烦,只摇摇头,可那一声‘无妨’才出口,却只见一旁的延珏乎得将她带至身后,居高临下的盯着果新,声色俱厉的朗声道。

    “她虽是你果府上出来的人,可如今是本王的福晋!我大清堂堂正二品王妃!如今你府上有人对我的福晋出言不逊,中堂大人,我想你是最懂规矩的!”

    半晌后,只听那果新朝延珏一鞠,回身咬牙道,“把这畜生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那妇人堆儿里是纷纷跪地,哭声求情声一片。

    唯余那脸色黑青的延珏瞧着那皱着眉头盯着自个儿,一副瞧见疯子的表情的石猴子。

    气的脱口而出天津味儿,“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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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二回 伯仲鸢兰初相见 往事历历泼茶香
    却说那延珏当着众人的面儿一心围护自个儿媳妇儿,这真真儿是让那些个果府的人大吃了一惊,可那些从睿亲王府随行而来的人都揣着另一番忖度,想七爷如此作为,不过是为了保全果相的三分颜面罢了。

    待乐止,一行人入了宅子,只瞧见那深沐皇恩,奢华堪比睿亲王府的宅院,众人更加坚定自个儿的想法。

    众人步阁登楼,缘山涉水,穿长廊,过奇石,府中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新奇,尤其那一处处的小篆提词,或“一夕如环”,或“谢却荼靡”,又或是那“雁还飞”更是在这华丽之上平添十分雅致。

    延珏直点头赞:“从来听说中堂大人府上别有洞天,如今一见,果然别致,这诗词工墨之妙,真真是不枉这乌衣门第,书香世家。”

    “老朽不才,这府上字皆是二丫头仲兰所提,上不得大台面,在家卖弄罢了。”

    “哦?”延珏挑眉,“可是与我二嫂齐名的那个‘京城双卿’,果齐司浑之女?”

    “诶,寒门愚女,怎好与那才情双绝的二福晋相比。”果新摇头笑道,“不过是这京中人怜我这老朽无后,白说与的虚名儿。”

    “诶,怎会!”延珏中气实足的道,“中堂家的女儿各个儿是这巾帼,不输男儿!”说罢还回身儿牵起那个因穿着花盆儿鞋走路极不利索的石猴子的手,直吓的小猴儿一跳,差点儿没抬腿踹他。

    延珏攥了攥那手,附在她耳边道,“烈货,回家再闹,今儿消停点儿。”

    去你大爷的!

    谁他妈在介跟你玩儿了?

    石猴子死瞥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只低喝,“甭恶心我,松手!”

    延珏居高临下的瞧着踩上花盆儿鞋才及自个儿肩头的小猴儿,顶着一张红彤彤的发糕脸跟那儿耍着狠,那眼神儿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几两肉来,又不得不顾及这自家一群亲戚不得发作,延珏乎得心情大好,只薄唇轻启,挑着眉无声的道。

    “就、不。”

    诶!介他妈整个一癞蛤蟆,不咬人他膈应人!

    且说那众人不知小两口耳语何事,只瞧那你侬我侬的模样儿,皆叹,那传言果然是不能信的!

    待至了后堂,果新将那睿亲王夫妇请至上座,看茶后,寒暄几句,果新又与猴子道,“你离家十余年,家中姐妹甚是惦念,知你今日归宁,都一早侯在外头,等着与你一叙。”

    “惦记我?”石猴子挑眉,“奏是刚门外那丫头的惦记法儿?”

    噗……

    才喝了一口茶进嘴儿的延珏差点儿没一口喷出来,只瞧着那果新一张万年不变的庄重老脸被气的接近扭曲,心想,这烈货这张嘴还真是胎带的,每一戳都带剑的。

    若是寻常人,定是瞧不上她这不分尊卑的举止,可偏生延珏这性子格路,这会儿他到觉得,这剑戳的痛快。

    断掌怎么了?

    那都是天生的,活该被谁嫌弃?

    有幸那果新纵横官场数十年,最是懂得那难得糊涂四字,并未搭腔,只强绷着一张脸,朝外头摆摆手。

    少时,只见一娉婷少女搀扶着一双手架枴的稍年长一些的女子进来,二人皆是一身未嫁女打扮,不同的是,那拄拐之人生的端庄温和,一身藏青色织锦缎旗装,富贵大气,然走起路来,却难以遮掩那拖着地的一条废腿的空洞,而那扶着她的女子,则是着了一身这京中女子少着的素青色,虽不甚明艳,却胜在高洁,那一举一动里透出来的清傲,仿佛在她的周身缠绕了一股子俗世之外的雅洁之气。

    待上前,那少女上前一步俯身道,“大姐身子不便,仲兰代大姐伯鸢给睿亲王和福晋请安,睿亲王和福晋万福金安。”

    “免礼。”延珏也没多瞧二人,只瞥了一眼那伯鸢一条腿站着吃力,便又吩咐道,“于得水,给搬个凳子。”

    果新不干,“一个丫头罢了,这成何体统?”

    “诶。”延珏笑笑,“都是自家人,何必为了个礼字,如此辛苦。”

    听此一番话,那果新与伯鸢二人连连道谢,又说了些许恭维的场面话,那延珏都是左耳朵进来右耳朵出,一字未留,他只把注意力全都转向了这打从这果家姐妹二人入内,就一直盯着那仲兰不放的石猴子身上。

    只瞧她这会儿紧咬着压根,那额头竟都蹦出了青筋,而那紧攥着一杯热茶的手,虽是满是疤痕,却依然瞧的出,那因为攥的过紧而指尖紫黑的手。

    延珏皱皱眉,又瞧瞧那仲兰,满是打量,片刻,又平整眉头重新挂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儿,掰开小猴儿那紧攥茶杯的手,拿过那茶杯,乎得触及那瓷盏的热度——

    嘶——

    “你他妈不知道烫啊!”延珏低咒,反射的扔掉那茶杯,像小时候一样用那刺痛的指尖抓着耳朵。

    只瞧那摔到地摊上的茶盏,果新乎得大喝,“是哪个选的茶具!”

    “诶,中堂大人这是何必。”延珏摆摆手,“叫人换一套就是了。”

    说罢又瞄了一眼石猴子那原本带伤的手,又被这热茶烫的红肿起来,最可气的是,那主儿偏生跟那手不是她的似的,又攥上了拳头!

    一旁的谷子也察觉了猴子的不对劲儿,满脑子疑问,却又在瞥见那身侧婧雅也在打量的眼神后,连忙在凳子底下踢踢石猴子。

    却说那谷子一提醒,石猴子半晌又恢复了正常,只像才刚的异样都没发生一般,只笑着说,“介么多年没见了,两位姐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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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三回 伯仲叔叙姐妹情 同师门求点拨琴
    上回书说到小猴儿归宁,那果家二女前来面见,有看官问我,这老果家的四个孙女儿都系何人所出?

    诶,这就得从头说起了。

    要说这果新有三子,长子果罕原系江宁织造,英年早逝,与原配两江总督之女齐佳氏留有一子二女,长子冠贤在十年前打了河漂儿天上玩儿去了,只余摔断腿的长女伯鸢和幺女季娇;而那现任理藩院尚书的次子果齐司浑,则是因年轻时任副都统驻军归化随御驾出兵准格尔时,伤了命根子,至今只与一通房丫头留有一女,也就是这二丫头仲兰;而那幺子果齐逊,则是媳妇没少娶,可偏生自大房生下咱这双手断掌的叔荆后,再无所出。

    好,先说这么多,您乐意琢磨就琢磨琢磨,咱这头闲话休叙,接着说咱这段子。

    却说那小猴儿一句家常问候出口,那坐在凳儿上的大丫头伯鸢竟垂起泪来,直到果新一旁佯怒斥道,“成日里听你念叨叔荆,如今她回来了,你这又是做什么!”

    “爷爷勿恼,我……”伯鸢擦擦眼泪,破涕为笑,“我就是今儿太高兴了!”

    说罢又噙着泪,半倾着身子跟石猴子道,“好,好,这些年姐妹们都好,如今叔荆你休的这般福气,姐姐我真真儿是……”哽咽了几声,又道,“替你高兴!”

    许是那伯鸢本就生的面相温和,又是句句肺腑,那才刚原本绷的僵硬的小猴儿心也软了几分。

    “介是高兴事儿,哭嘛!”

    “可不!你瞧瞧我?”伯鸢破涕为笑,又拉着一旁仲兰的手道,“如今我们姐几人难得凑在一起,这话匣子又不知几天才能倒尽了!”

    这一室的人被这话,弄的心暖暖的。

    可那石猴子才扯了嘴角笑笑,却在瞧见那一旁拿着手绢擦着自个儿被伯鸢才握过的手的仲兰,乎得漫不经心的道。

    “咋?她二姐,你奏没话跟我说?”

    “福晋宽恕,仲兰不善言辞。”仲兰按礼制一蹲,脸上全无任何卑色。

    呦喂!

    这话一出,一室的人,都为这二小姐捏把汗,这知道的是这二小姐自小傲气,这些年更是吃书吃出了那方外人的几分仙气儿,她素日里就从不屑那些个寻常的寒暄,可这不温不火的一句,可不是搏了三小姐的面儿吗?

    大家都心念叨着,那四小姐只是嚷了一句不满,那转眼就挨了那五十大板。

    如今这二小姐——

    哦呦呦!

    正当大伙儿都瞄着那上座,等着那三小姐发火的当下,却只听那一股子调侃似的天津味儿——

    “介粑粑挪个坑,还特么是那臭味儿。”

    这话一出,除却那谷子和婧雅一皱眉,延珏一个吃着茶,瞧戏的模样儿,众人皆面露尴尬,尤其是那果新那一张脸,憋的通红却不得发作。

    有什么办法!那睿亲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的全当瞧不见,谁又敢多说啥?

    半晌,知道仲兰那不事权贵傲劲儿,压根儿不可能说一句讨饶的话,又恐今日的叔荆真得怪罪下来,伯鸢只能笑笑缓和的道,“妹妹说话好生风趣。”

    或许是瞧果新那一张老脸实在是越皱越紧,这会儿延珏乎得笑道,“瞧瞧!”他伸手点点石猴子,跟果新道,“这好好的女儿家,不留在园子里养,非让果齐逊带了那天津卫去,如今炼成了这一张卫嘴子,这人人跟着吃亏!”

    “都是犬子管教无方。”尴尬一代而过,果新颔首一鞠,同时心下也不免琢磨,如今七爷这看似周转番话里,是否有几分为这三丫头当年被逐出府门之事抱不平的意思?

    “诶,中堂大人何必自谦。”终是要打一些圆场,延珏笑笑道,“且不说我这福晋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只说她这两个姐姐也各个儿是端庄得体,知书达理,听二嫂说起,说你家这二丫头可是也拜了冯老做师?”

    说起这,果新终是卸下了些许郁色,“小女不才,正是。”

    “哦?”延珏挑挑眉,随口道,“那按师从来讲,我们也算的同门了。”

    “怎敢,小女愚钝资质,怎与王爷攀的上同门,只是沧溟卖老朽三分薄面,给我这打小好书卷的丫头指点过几多罢了。”

    且说那果新提及此,那才刚不悦的老脸是满面荣光,他虽故作几分谦逊,可谁人又不知,那能拜得国之大儒冯沧溟为师的,除却当年皇帝一旨下令逼他不得不教的延珏之外,那没个几斤几两墨水儿的人,哪能成?

    待又是好一番礼尚往来的寒暄过后,延珏瞧着那又不再作声只一味盯着那仲兰瞧的石猴子,只当她是性轴,不忘儿时的些许恩怨,彼时也并没放在心上,于是跟那果新道,二人先去更衣休息,待晚膳的时候再叙。

    却说那满人家回门,尤其忌讳闺女和新姑爷儿同床,说是会压了娘家的运气,而那姑爷儿讲求住西头儿,遂,二人分别被人带至休息的地儿。

    且说延珏这厢,一行人才过了一个园子,过了穿堂之时,乎得听见一女子道——

    “七爷儿留步。”

    见来那一袭素青色来人,延珏攒起了眉头,心下只念叨,她来干什么?

    “仲兰有一事相求。”女子颔首施半蹲礼,不卑不亢,从上头只瞧得见那光洁的额头。

    此时并无果新在场,延珏自是不必拘束许多,遂原本的凉性儿也显出来,连一句免礼都没说,只道一字。

    “讲。”

    那仲兰始终半低着头,只道,“老师他老人家前儿去蜀山一带游玩,不只何日返还,临走前,他留下一本琴谱,让仲兰学习,无奈仲兰资质愚笨,怎么也无法参透其精髓,如今难得七爷随叔荆过府,不只能否抽空点拨仲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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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四回 呛辣丫头撂狠话 三言二拍试出身
    上回书说道在那小猴儿两口子分道扬镳后,那二姐仲兰是施礼拦在那延珏之前,请求在琴技上指点一二,却说延珏极为厌烦却无法一口推拒,您问为啥?

    这其一,他身在果府,凡事要卖果相三分薄面,这老七虽是素来纨绔,却也知皇阿玛最忌讳的就是这宗室子弟的目中无人,不知谦逊。

    这其二,就算延珏这心里早就给那折磨他几年的老冯头儿立了几块牌位,可这‘尊师重道’的大牌子他还是砸不起的。

    这其三,这满人女儿自来不比汉人拘谨,更何况这果府四个女儿人人比作男儿养,若说得汉人那套男女授受不亲,也算牵强。

    这其四,也是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仲兰拿的那本琴谱,正是他当年被关起来读书关疯了乱弹出来的《破阵子》。

    恁说这自个儿的东西,他如何婉拒说他不懂?

    无奈,延珏只能用,“这会儿乏的紧,少时再说吧。”来草草搪塞,却说仲兰也是那知分寸之人,也不多言,只道声谢,便施礼离去。

    好,咱这头儿先搁搁,且说那厢。

    却说咱那小猴爷儿,打从跟七爷分道扬镳后,也没着消停,这不,还没等到那住处,就让一个院子里的嗷嗷哭嚎给吓着了。

    “嘛事儿?介谁蹬腿儿了?”一根儿手指头堵着震的慌的耳朵,小猴儿挤眉弄眼的说着。

    “回主子,是四小姐。”婧雅说道。

    “呦?”小猴儿一斜眼,“打死了?”

    倏的,人堆儿里哭得最悽惨的大伯娘齐佳氏转过身儿来,一堆褶子擎着的眼珠子通红的瞧着石猴子,哇的失声大嚎。

    “你是安的什么心啊!我儿子给你克死,大丫头腿让你克断也就罢了,如今这好好的季娇给打成这样儿还不够么!还非要弄死不成!”

    呦喂!介歪理,天道人寰,关人断掌嘛事儿?

    “介拉不出来屎还赖茅房咋的?”小猴儿的嘴素来是戳刀子的。

    那院儿里才被扶起来的季娇不干了,瞪着那血红的英气的眼儿,咬牙切齿的吼着,“扫把星!你甭在那说那风凉话!风水轮流转!有我瞧你笑话那天!”

    嘿,这娘俩儿还真能自个儿贴金,好像介不是路过谁乐意瞧似的。

    石猴子伸手,挡挡那下午偏折过来的日头,笑笑道,“甭使劲了,介屁股的花开都开了,待会那牙再要碎了,奏说不了婆家了。”

    “啊!”只听那半身红的丫头大叫一声,指着石猴子,气的脸发白,只连着说了两句,“你个…。你个…。!”便晕了过去。

    众人乱做一团,连忙连哭带唤的把那性子烈的四小姐给抬回了房。

    闹剧一散,谷子问道,“可是要回了老太爷?”

    “有嘛用?”石猴子搓搓下巴道,“介五十板子打下去,人还能在那蹦着叫唤,介摆明是做做样子,你找他有嘛用?”

    “主子说的对。”一旁的婧雅道,“这府上的小姐,除了二小姐之外,老太爷最宠的就是这四小姐,她这脾气向来是在府上横着走,没人干言语的,如今与主子横生这一番纠葛,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谷子皱眉,石猴子用手背拍拍她脸,一脸痞样儿道,“没事儿。”说罢又瞅着那一旁的婧雅,似笑非笑,“介明枪从来易挡,暗箭才难防。”

    婧雅一怔,遂颔首道,“主子说的是。”

    少时,一行人到了最里间儿的院子,只一打眼儿,那重新翻修过的大屋是奢华雅致,可你再仔细一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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