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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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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姑娘们给点力,现在挂在了月榜尾巴上,还有一位就能上月榜了,姑娘动动手撒朵花呗030~酷爱快到我碗里来》《
☆、赵妃嗓毁
萧君雅是皇后,中途能去坐坐便是天大的恩赐。故而,她去的时辰正正好好,既不晚也不早,端足了皇后的架子。
那厢淑妃正悠哉的听着戏文,时不时的还合上一两句,看起来心情颇好。然赵妃却是强颜欢笑了,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皇后驾到——”突地一阵尖细的嗓音响起,众妃皆是一愣,旋即起身朝那盈盈而来的高贵女子欠身行礼。
“都起吧,今儿的是赵妃的生辰,本宫顺路过来看看,诸位姐妹们无需多礼。”萧君雅盈盈笑着,亲自扶起了赵妃,视线带过一脸笑意的婉贵妃。
但见皇后唇角微翘,身穿正红色薄纱金边流云宫装,是再简单不过的服饰,头发也梳的随意,只绾了两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皇后的行头一样都没带出来,但却将那六宫之主的高贵给带了出来。
闻皇后只是“顺路”看看,底下众妃皆笑而不语,唯容修仪毫不在乎赵妃情面的说了出来,“皇后是要去皇上那儿吧,臣妾方才瞧见如意手里可端着东西呢?皇后姐姐可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那有什么好吃的,就是普通的粥罢了。”萧君雅将吹至面上的一缕青丝撩到耳后,说到:“皇上政务繁忙,今儿的恐怕不能来了,赵妃勿要怪皇上。”
“皇后哪里的话,皇上今早便去看过臣妾了,如今皇后娘娘赏脸来这儿,臣妾自是万分感激,哪还能奢求皇上前来。”赵妃忙不迭的欠身回道。
萧君雅轻笑了一声,颔了下首,未作他言,目光在众妃身上巡视一遍,方淡淡笑道:“本宫还要去长生殿一趟,就不多作停留了。”
皇后是连婉贵妃一眼都没瞧,倒是和周修华说了会儿话,又夸赞了几句于良人昨日送到宣政殿的糕点皇上甚是喜欢,这才转身施施然的在众妃一片恭送之声中走远。
赵妃这生辰是真没法过了。
苏珩不知哪儿来的兴致,今儿的一早就差孙得忠往凤栖宫送了一食盒的桃花糯米糕,这整整一食盒,够她吃几日的了。这桃花糯米糕她一直都极爱吃,入口即化不说,更是唇齿留香。
自她重新掌权开始,还未去过一趟宣政殿,今儿的苏珩既然送了吃食过来,她多少也要“礼尚往来”一番往宣政殿走走了。毕竟是皇后,伴于君侧也是极正常不过的。
廊下宫灯光芒摇曳,夏风拂起她单薄的裙裾,发上步摇碎珠轻撞发出“簌簌”细响,甚是好听。
宣政殿前宫人跪伏一地,萧君雅只淡扫了眼便拾级而上。宣政殿前有汉白玉台阶,分两股,中间是雕刻了飞龙翔天的一块厚沉的白玉石,尽显了帝王的尊贵。
孙得忠早早的瞧见皇后前来,又瞅见后面如意手上端着的食盒,当下心底了然,远远的便迎了上去,打个千说了请安的话便进去通报去了。
不消片刻,孙得忠便满脸堆笑的小跑了出来,“娘娘,皇上请娘娘进去说话。”
萧君雅含笑瞅一眼孙得忠,孙得忠弯着腰把皇后迎了进去。
这几日政务繁忙,苏珩几乎是日日都待在了这宣政殿,白日里有馨妃在旁陪伴,红袖添香;晚上或有姚贵姬,淑妃等人送来一些提神的汤水。但就是不见皇后的身影,此时萧君雅前来,倒让苏珩心里微惊,颇为欣喜。
苏珩伸手扶起萧君雅,笑说:“不必拘礼了。”
萧君雅唇角含笑,说到:“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想必甚是劳累,臣妾特意让人备了粥,希望能缓一缓皇上的疲劳。”
听闻萧君雅只提粥,却不说是何粥,苏珩心里便有了数,握着她的手揉了揉她的腕骨,温和笑笑,“君雅说的神神秘秘,不知这粥是何好物?”
“皇上看了不就知道了。”萧君雅抬眸娇嗔他一声,已经唤了如意上前,掀开盒盖搁在桌上,从汤盅里舀了小半碗的粥,捧到苏珩面前,温婉笑笑,“皇上可还记得?”
苏珩眼睛一亮,颇为惊喜的看着那粥面上沉着的几粒绿莹莹的豌豆,张口道:“豌豆糖桂花粥。”
萧君雅闻言,轻笑出声,“没想到皇上还记得。”
“朕哪里会忘?”两年前他携萧君雅下江南时,俩人玩心大起,为了能安心逛个庙会,特意甩了那些侍卫,待到逛至天黑,俩人一摸口袋,竟只够喝两碗粥,于是便在这江南小街的街头要了两碗豌豆糖桂花粥。
那味道,至今都是回味无穷。这种粥是贫穷人家最常吃的,既好做还颇有营养。回到京城后,虽然差御膳房做过这粥,却是也在找不到那种在江南时才有的味道,久而久之,也便作罢了。
殿中帝后俩人脉脉含情。孙得忠极有眼色的领着一殿的宫人退了出去,今儿的赵妃生辰,高位妃嫔去了庆生宴,皇上也没闲心去庆生宴走一遭,这到了晚上也没人来给皇上送什么吃食来了。皇后娘娘倒是挑了一个好时间,既没碍眼的妃嫔在旁晃悠,又以一盅粥勾起了皇上的回忆。
都说皇后傻,贤惠大度过头了,不在乎宠多宠少。以他看,却不尽然。皇后的手段,一般妃嫔却也是真使不出来的,好似是那次失子后,皇后便越发的让孙得忠刮目相看了。
苏珩浅尝了两口,便连连夸赞,称其与在江南时吃的粥一个味的,“君雅手艺愈发好了,朕瞧那御膳房所谓的大厨都及不上君雅。”
萧君雅垂眸以袖掩唇,微微笑着,“皇上勿要抬举臣妾,臣妾只不过是做了个表面的工作,其他的还是由春分她们做的。”
“这粥是慢火炖煮,熬了大半日,味都入进去了,自然香的很。可皇上要说,及得上在江南那次的,臣妾倒是自愧不如了。”她稍稍抬眸,朝苏珩轻展笑颜,“皇上倒不如说,是与臣妾在一起,所以才有了在江南时的那味道呢。”
苏珩扬声朗笑,握起萧君雅的手拍了拍,再将其搂入怀里,“君雅呀君雅,你这嘴皮子愈发厉害了,朕喜欢的紧呀。”
萧君雅面上一红,依靠在苏珩怀里,心中思绪百转,却还是轻推苏珩,微离开他的怀抱,一双澄清的眸子盯着他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能让皇上开怀一笑,心里甚是高兴。但毕竟政事重要,臣妾也不敢多做逗留,打扰皇上处理事务,所以臣妾先行告退。”语毕,便要从他怀里出来。
谁料苏珩双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出来,他望着萧君雅,眯着凤眸笑,“皇后留下来便是,以往君雅不也是在朕旁边研磨递茶的吗?”
萧君雅闻言撇撇嘴,摇头说:“皇上身边哪个美人不比臣妾好,若不是今儿的是赵妃生辰,如今皇上身边早该有这红袖添香之人,哪还用的着臣妾。”她嗔怪的□他一眼,“再说,臣妾方才来时路过赵妃的庆生宴,也没多坐会儿便急匆匆的来了皇上这儿,如今皇上已经看完了,臣妾自然要去那边走走了。”
“若皇上实在要这红袖添香之人的话,臣妾倒觉得陈顺容不错,不如皇上你差人召来?”
瞧着萧君雅似还有话说,苏珩失笑间伸出一指抵在她唇间,摇头笑道:“朕只说了一句,你就有十句来堵朕。以后朕还怎么敢与君雅说话。”
萧君雅不以为然的嗔了他一句。那神情极其惹人怜爱,苏珩心情大好,说什么也不让萧君雅走,甚至连她提出要去赵妃那看看,都让苏珩一句话给拒了。
左右只是一个赵妃的生辰,还没那能耐让帝后俩人现身,更何况方才萧君雅不是去过了吗?
侯在殿外的孙得忠闻得里面笑声连天,不由得想到似乎还未有哪个妃嫔能引得皇上这般笑语连天,就算是那最受宠的馨妃也不曾让皇上这般大笑过。不得不说,皇后是真有本事。
春分瞧着不远处的走廊下悬起的宫灯,眼睛一眯,只见那淑妃折纤腰以微步,聘聘婷婷,款款而来。当即走到孙得忠面前,指着他看了不远处的淑妃,笑眯眯的说道:“麻烦公公了。”说着掏出一锭碎银塞到他手里。
孙得忠却推拒了过去,蹙眉小声说道:“春分姑娘这就是和咱家生疏了。”语毕,便举步迎了过去。
萧君雅原是想和苏珩提提简云鹤的事情,见苏珩专心处理政事,一时间也不好开口,便在一旁细细研磨。况且后宫不得干政,她若说起,指不定还会惹了苏珩的不快。一想再想,还是决定找个好时机向苏珩提这事。
这夜里萧君雅歇在了苏珩的长生殿里。
原按照规定,苏珩应当是歇在赵妃的扬子宫里的,他既没有去庆生宴,连歇都不歇她那儿。
赵妃生辰,皇上携了皇后一同歇在长生殿里。那是皇上的寝宫,那有万千女子都希望爬上去的龙床。然整个后宫,有此殊荣的只有皇后,馨妃,婉贵妃,容修仪四人。
皇上这打在赵妃脸上的一巴掌,打的真够响亮的。对赵妃无视至极,如今大有专宠皇后的征兆。
翌日里萧君雅向太后请过安回到凤栖宫和颜昭容几人浅聊了几句。春分送走颜昭容进来后,凑近萧君雅几分,方小声说道:“娘娘,扬子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赵妃嗓子哑的都不能说话了。”
今儿的一早扬子宫便差人来报,说赵妃身体不适,萧君雅便免了她的请安。没想到竟然是嗓子已经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得知杀生丸向铃告白求婚了婚了婚了婚了……【碎碎念】杀殿我男神啊QAQ虽然我有点不爽,但是还是得说#这辈子值了,相比于新兰那捉急的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柯南大结局,杀铃圆满了〒_〒#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问题,种族不是问题#铃是犬夜叉的大嫂23333#【以上为#卤煮疯了系列#碎碎念快无视!】
☆、好戏开场
“这事还有谁知道?”
“回娘娘,赵妃只召了御医过去看了看,并未作张扬,这事怕是整个后宫都不知道。”
萧君雅呵呵一笑,拨了拨腕上的镯子,“这是大事呢,皇上尤其爱赵妃那口好嗓子,如今毁了可怎么办?春分你说,莫不是昨日里皇上冷落她,她回扬子宫后把嗓子给哭哑了?那本宫罪过可大了。”
春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走吧,随本宫去趟扬子宫。”萧君雅笑得颇有深意,“若是得了病,可要好好医。”若是遭人毒手,可要好好查。
扬子宫以往可算的上是颇为热闹的,如今由着昨天里一事,今儿的又传出了赵妃身子不适卧床休息,倒是有不少往日里与赵妃交好的妃嫔前来探望,但无一例外都被拒在了殿门外。这些来探望的妃子里面,谁知道有几个是真心的?
刚刚被婉拒在外的风婕妤沉了一脸的颜色,还未坐上步撵就远远瞧见皇后的凤辇徐徐而来。
风婕妤眼里有了丝恨意,但极快的掩盖下来,将头一低,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
凤辇降下,王福安扶下萧君雅,瞥见风婕妤,温然道:“都起吧。”而后才朝着风婕妤问:“可是看过赵妃了?”
“回娘娘,还不曾,听这扬子宫里的奴才说,赵妃喝了药已经睡下了,臣妾不便打扰,正要回去呢。”风婕妤低着头轻柔柔的答道。
“也好,你便先回罢。”说罢,已经由王福安扶着步向了那殿门。风婕妤忙又福身行礼,垂着的眼里冷意乍现。
“皇后娘娘,赵妃刚喝完药睡下了,不能恭迎凤驾,望皇后恕罪。”卉珍挡在皇后身前,福着身子不再让皇后踏前一步。
萧君雅眉梢一扬,缓着声音说道:“本宫听闻赵妃身体不适,特来探望一番,如若她已经歇下了,本宫看完她便走就是了。”语毕,便要绕过卉珍而行。
“皇后!”卉珍心急不已,还要做阻拦,却听一旁的春分厉声呵斥道:“放肆!皇后娘娘来看你家主子那是天大的恩泽,你在这里组阻拦拦是何居心!”
“皇后恕罪,赵妃此时身子不适,奴婢是怕冲撞了皇后的凤体!”卉珍一下子跪在皇后身前,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呵呵,你不必担心,就算真过了病气,本宫不怪你主子就是了。”萧君雅俯视着卉珍,冷意凌厉,直看得卉珍如坐针毡,背后冷汗直冒,待反应过来,皇后已经绕过她朝殿里去了。
赵妃那里是睡了,她又那里睡得着。昨日生辰过成那般,皇上冷落她,连扬子宫都未来。而今……更是连嗓子都毁了!她眼里有滔天的怨恨,手紧紧抓着丝被,定是有人害她!在昨日庆生宴上做了手脚,毒毁了她的嗓子。那个人一定是婉贵妃!庆生宴是她一手操办的,最容易在吃食上下手脚了。
听到外面响起的声音,赵妃眼神一沉,忙躺回了床上,一旁的沫沫弯下腰替她掖了掖被角,旋即转身走出内殿,声音略小的朝皇后福了福身子,“奴婢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金安。”
瞧这一个两个的都阻着不让人进,萧君雅心里便有了数,随意摆了摆手,道:“起吧,今儿的一早扬子宫的人就来报赵妃身子不适,可有请御医。”
“回皇后,已经请了王院判,说是夜里热着了,并无其他大碍,奴婢替娘娘多谢皇后挂念。”相比于卉珍,沫沫要更能镇得住场子,说话不卑不亢,极为稳重。“皇后娘娘凤体为重,实在不宜探望,望娘娘三思。”
萧君雅不说话,眼里漾出淡淡笑意,环视了殿里一周,方才将视线落到低眉顺眼的沫沫身上,说道:“听及赵妃身体无大碍,本宫便也放了心,既然赵妃已经歇下了,本宫便先走了,你们是赵妃身边人,都好好侍候着。”语毕,已然转身施然而走。
“奴婢恭送皇后娘娘。”沫沫心底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的送走了皇后,眼角余光瞄见正红裙摆下轻舞的暗金流云,自觉得威仪迸现。
卉珍心有余悸的和沫沫对视了一眼,直到皇后彻底离开了扬子宫,才转身步入内殿。
“娘娘,赵妃这般遮遮掩掩,可见的病的重。”春分递了杯茶给萧君雅,小声说道着。“小贵子已经出去办事了,想必不多时,整个后宫都知晓赵妃嗓子的事了。”
萧君雅无心饮茶,只浅尝了口,便随手递给了春分。她在等一出戏,一出大戏,可是现在时辰尚早,她自个亲自去了趟扬子宫,无非就是把这出戏引开场罢了。如今她退出舞台中央,可这演戏之人却还在自己的地方待着呢?难免就有些怏怏的。
春分看出了皇后的心思,就在一旁笑道,“人都说,欲速则不达,娘娘只管等着便是了。”赵妃嗓子一毁,又是毁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后宫里头的女人各个都幸灾乐祸着呢,这一幸灾乐祸,就容易出点事。
“噢。”懒懒的应了声,算是回应了。一声话落,春分脸上笑意愈发止不住。
那头主仆俩人扯着闲话聊着,那头王福安已经领了替赵妃诊脉的王院判进了殿。
王院判不仅年轻长相也是极好,为人颇为稳重,年纪轻轻已经坐到了右院判的位置,医术深得宫中妃嫔看重,谁有个小病小恙第一个找的就是这王院判王清。
长的好看的男人,自然是吸引人眼球的,宫里日子虽然舒坦,但也是不好过的,唯一的盼头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可这帝王若不来,这日子自然是不好过,食之无味,夜不能眠,怎么过都不舒坦,是以这王院判难免就要顶着一张清俊温润的脸到各处娘娘那请脉问安。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心里还算有了点慰藉,而后再继续思念那帝王。
早些日子萧君雅还担心王清这么一张脸在后宫里行走会招来麻烦,却也是多想了。
王清哪里会不知道皇后找他是因为何事,虽然答应了赵妃要替她隐瞒,但事及后宫争斗,又有皇后在上,王清到底要看得懂时事,便一五一十把赵妃嗓子的事情告诉了皇后。
萧君雅面露凝重,纵使早已磨砺出清淡性子的王清亦是感到了一种压迫。
几句交代下去便让王清退了。
到了傍晚时分,外面风雨声四起,顷刻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不多时青竹便带了一身湿气的进来报,“娘娘,德妃从长乐宫的台阶上跌了下来,胎怕是保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开始挨个解决鱼了←_←
☆、于良人死
到长乐宫时,外头早已经乱作一团,宫人端了水盆进进出出,见了皇后多半只是微微欠欠身,便急急忙忙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萧君雅□了眼那水盆里盛满的血水,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发闷,柳眉微蹙了几分。一旁的如意撑着伞沉声道:“娘娘这外面风雨交加的,先进殿吧。”
德妃这胎是太后亲口嘱咐要皇后保的,若是没了……如意忍不住觑了眼皇后,便听她说:“进去吧。”德妃滑胎,左右又和她没有关系。
还未走进殿内,萧君雅便听到了一道瓷器掷地的破碎声音,里面隐隐夹杂著宫婢细小的抽泣声,混在这雨声里极有一丝压抑。
御医院的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宫婢身边搁着的水盆又是满满的一盆血水,白瓷片摔在了前面御医的脚下。苏珩坐在椅子上,一手紧捏扶手边缘,额头上青筋突起,眼神阴沉凌厉。
忍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萧君雅朝那人唤了一声,“皇上……”
苏珩微怔,见了来人,稍微缓了缓脸色,眸色略深的看着她道:“你怎地来了?”
萧君雅没说话,只以眼神安抚了他一下,那眼神里却自责尤重,心思哀沉,起不了什么作用。苏珩却看在了眼里,轻叹了一声。
德妃的胎到底没保住,怎么能保住呢,在那么高的台阶上滚落下来,怎能保住。
里面传来德妃哀痛的哭声,一声一声激荡着萧君雅的耳膜,只觉得刺耳无比。她朝苏珩看去,神色黯然,“皇上进去劝劝德妃吧。”
然苏珩却只一叹,“不必。”
萧君雅眉心一跳,觉得苏珩果然冷血至极。先前馨妃小产,哭的晕死过去,他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她都不顾一分。而今,整个后宫就只有德妃一人有孕,还是过了三月的胎,这样说没就没了,听着里面人嚎啕的哭声,他居然连动都不动。
后宫里头的女人,除了解决帝王的生理需求外,最重要的便是繁衍子嗣。没了孩子傍身的德妃,便什么也不是了,于苏珩而言,他心疼的只有孩子。
彩英一脸惊惶地跑出来,哭着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娘娘哭的晕过去了,奴婢求您进去看看娘娘吧!”
苏珩眸色微微一动,未有动作,那头孙得忠已领了一脸沉重的明慧走了进来。德妃的事将将传到景仁宫里头去,太后一口气险些都未上来,急忙遣了明慧过去问个明细。
明慧眉眼间是难掩的忧愁,听及皇后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厢孙得忠又快步走了进来,说是太后病下了,这病来的快,让一干人措手不及。
苏珩听闻太后病下,自是着急,也顾不得刚刚小产的德妃,便急忙去了景仁宫,却把孙得忠留了下来,因为德妃的事情还没完,若是真不小心从台阶下滚落至的小产倒还好说,可这事,有猫腻呢。
彩霞抹着泪从袖里掏出一方绢帕,当着皇后的面打开来,那里面分明是几颗光滑可鉴的石子。萧君雅目光一凌,听彩霞抽泣道:“娘娘原本是想出去逛逛,没想到刚出长乐宫就下起了雨,雨势太急,娘娘便打算回去,可是没想到的是上了不过几层台阶,娘娘脚下便打了滑从上面跌了下来……”
“当时奴婢们都急坏了,忙去御医院请御医,奴婢领着陆御医他们来时就在台阶下面发现了这些石子……”
萧君雅拿起几个石子挨个打量了一番,瞧见这上面有磨损的痕迹,像是被人久踩过的,故而知晓这些石子大概是在某条小路上脱落下来的。
这还没算完,孙得忠便又上前几步来禀,“娘娘,还有一事,今儿的午后,于良人曾经来给德妃送过一些小孩子穿用的肚兜荷包之物,那衣物做的细致,德妃甚是喜欢,先前还不离手的打量,却不料出现了一点难受的症状,德妃没太在意,歇了歇又好了。但那衣物上确是沾了白附子粉……”
彩霞先前一直在里头侍候着德妃,并不知道御医院还查出了这东西,当即一下跪在了皇后面前,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求皇后给德妃一个公道。
这明目张胆的打起了皇嗣的主意,于良人还真是急着找死呀。
外面雨声渐停,沉吟片刻的萧君雅目光淡淡扫过下面的几个人,看着孙得忠便道:“把何卓给本宫找来。”
孙得忠领命退下之后,她才让如意把彩霞扶了起来,轻声安抚道:“你且放心,这是有人明目张胆的打起了皇嗣的主意,定不会轻饶,如若真的是于良人所为,本宫和皇上必会给德妃一个公道的。”
彩霞额上渗出血迹,听及皇后的话,腿一屈,便又要跪下。如意看着皇后的眼神,急忙制止住了彩霞下跪的趋势。
“把额头上的伤处理好,便去侍候德妃吧。”萧君雅淡看了彩霞一眼。
彩霞知晓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忙,听了皇后的吩咐,谢恩之后便先随着小太监下去包扎额头的伤去了。
…………………………………………………………………………………………………………………
于良人手捧着一卷书斜倚在床头上,心不在焉的翻看着,外面雨势似乎停了下来,只有檐上雨滴滴落到阶上发出的“啪啪”声。阿秋快步走过来,面上略有惊慌,“娘娘,德妃的胎没保住。”
闻言,于良人懒懒的“哦”了声,德妃的胎保没保住干她何事。不过这个德妃有够倒霉的,好不容易护着过了三月的胎就这么没了。于良人轻蔑的勾了勾唇角,无声的笑了笑。
阿秋瞧着于良人面露轻蔑,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料被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于良人蹙眉,眉间露出一丝疑惑,“这是怎么了?”
“奴婢出去看看。”阿秋福了福身子,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阿秋还未看个究竟,就听一声粗鲁的叩门声响起,直将门敲得匡当匡当乱响。阿秋眼皮一跳,直觉的事情不妙。内殿的于良人眉头蹙的愈发深,将书搁下,掀开薄被,披上一件外衣踏上鞋子便下了床。
阿秋到底是没见过世面,听见这敲门声当即便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若不是于良人从里面出来,阿秋指不定就这么呆站下去了。
门外的侍卫等的不耐烦,直接将门推开了。前去开门的阿秋吓的身子一颤,于良人一怔,当下柳眉倒立,呵斥道:“什么事情这般大呼小叫的!本宫何时让你们进来了!”
张明闻言只瞧了一眼于良人便不多做理会,被推开的门大敞着,何卓大步走进来,朝于良人作揖道:“娘娘息怒,方才在长乐宫验出您今日午后送去的衣物里面沾上了白附子粉,为了娘娘的清白,这侧殿要里里外外的搜查一番。”
于良人杏目圆睁,指着何卓便道:“不可能,本宫送去的衣物怎么可能会有白附子粉!你休要胡说!如今还想要搜殿,你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何卓斜睨了一眼于良人,直接朝门外的一干侍卫发号施令,“给我搜,每一处都不要放过。”
说罢,那十几个侍卫便轰轰烈烈的闯了进来,将外殿内殿里里外外,每一处细小的地方都翻了个遍。看得于良人脸色涨红,急得简直要跳脚,她上前几步指着何卓怒瞪道:“反了反了!何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皇后身边的侍卫,德妃滑胎干本宫何事!哪里来的什么白附子粉!定是皇后诡计陷害于我,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皇上,还不信戳穿不了你们的诡计!”
于良人话音将将落到,那边便有侍卫手捧着一胭脂小盒奔了出来,单膝跪在何卓面前,将小盒举过头顶,“大人,搜到此物。”
何卓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朝着一脸苍白的于良人说道:“娘娘放心,皇上和皇后断然不会冤枉娘娘。”一边说着一边将胭脂盒子递给一旁的张明,“交给几位御医看看。”
那话音一落,便闻外面响起尖细嗓音的通报声,于良人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又白,双目充血。众人皆跪地行礼之际,于良人只身不动,盯着那娉娉婷婷的身姿,绝世无双的容颜,她双眉紧拧,眼中冷光尽显,“皇后。”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大胆于良人,见到皇后还不快见礼!”随着一起来的孙得忠厉着嗓音朝于良人呵斥道。
竟是连孙得忠也在,这不就是连皇上都默许了吗。难道她非死不可了?不,她怎么能死,她还没当上皇后,她还没亲眼看着纪诗云和萧君雅惨死,她怎么能死!
“臣妾恭请皇后金安。”于良人微欠身子,还未等皇后说出“免礼”时便又接着说道:“臣妾求娘娘明察,臣妾不知为何会在臣妾殿里搜出这赃物,可臣妾能指天发誓,这赃物并不是臣妾所有。”
呦,这于良人难不成转性了不成?居然没有头脑发热的冲上来冲撞萧君雅,只这开窍的略晚了,人证物证俱在,岂容她狡辩。
“娘娘,奴才家里庄稼种了少许这独角莲,于良人知晓此事……特准了奴才几天假,让奴才回去取这独角莲……然后研磨成粉……”小庆子浑身颤抖,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甚至连皇宫门卫处的记录档案都只字不差,那一天走那一天回来,档本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小庆子交代完后便呼天抢地的磕头道:“皇后娘娘饶命啊!这都是于良人交代奴才去做的,和奴才没关系啊!皇后饶命啊!”
于良人早已被小庆子这番说辞惊愕的脸色白了青,青了白,她眼里充血,恶狠狠的朝他吼道:“胡言乱语!本宫何时亏待过你!你居然这样反过来诬赖本宫!看本宫不打死你这个狗奴才!”
于良人这回才是真的气了,真的头脑充血了,随手就抄起桌上的藤鞭就要朝小庆子身上抽下去。何卓眼疾手快一把握住藤鞭,将于良人推到在地,冷声道;“放肆,皇后娘娘前面岂容你胡来!”
萧君雅看着面前发狂的人,只淡笑不语,瞧于良人被推到在地,这才叹了口气,惋惜的摇了摇头。再看那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眉心一蹙,幽幽开口道:“拖下去。”眼睛再带过跪在后面瑟瑟发抖的阿秋和紫月俩人,心里呵笑了声,主子遭难,奴才却更贪生怕死。若是这事出在赵妃身上,怕又是另一种情景了吧。
那头却是领了太后旨意前来的韩季手捧一卷太后圣谕,赐死于良人,即刻行刑。
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等事情,太后怎能袖手旁观,当即遣了身边大太监韩季去了怡景宫侧殿一卷圣谕赐死于良人。
韩季一合那明黄圣谕,看了眼眼前瞬间傻了眼的于良人,转身朝萧君雅垂头恭敬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奴才罢,皇后娘娘凤体为重,不妨先回宫去歇息。”
萧君雅含笑应下,已然携了如意几人出了侧殿,外面瞬间又跪作一片,恭送之声高高响起,萧君雅手搭在春分手上,眼神不经意见扫过住在怡景宫里的白容华和陈顺容俩人。
里面响起于良人凄厉的哭喊声,声声凄凄唤着皇上,那声音好不凄惨,就连一向淡然的如意都无端感到一丝冷意顺着背脊一阵阵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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