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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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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香不都是香吗,既然婉贵妃爱这蘅芜香,全取了也无妨。”萧君雅笑的淡然,斜睨了如意一眼,又笑道:“这千步香闻着确也不错。”
雨桐撇了撇嘴,有几分不同意,眸子晶亮如闪着星光,那小模样倒是愈发喜人,连萧君雅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喜欢,更何况是苏珩?
“雨桐是半年前进宫的吧?可有十五了?”
“回娘娘,奴婢今年有十六了。”雨桐俏生生的回道。
萧君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倒是安静立于内殿的如意却是上了几分心,沉静的眸子悄悄打量了雨桐一眼,复又沉静如初。彼时皇上来时,看着雨桐略有惊艳的眼神她是看的一清二楚。
………………………………………
闻德妃胎动的厉害,闹腾了一个晚上,皇上也是极有耐心的陪着她,犹见得他有多重视这个孩子。
“果真是母凭子贵,听闻皇上今儿的早朝都误了。”青竹一边将玉钿押在皇后发上一边小声抱怨着。眼睛□见进来的如意,忙敛了表情,专心给皇后绾发。
萧君雅望着镜里的人勾唇笑了笑,一双细长的凤眸里微微划过一丝光亮,正巧让青竹捕捉到。
随后去景仁宫向太后请过安,赵妃几人随着皇后到凤栖宫小坐了会儿。
此时德妃正得圣宠,往日里最为得宠的馨妃倒是愈发沉静低调了起来,看在众妃眼里何不是出了一口恶气,甚是爽快。
坐于上首的萧君雅将众人表情一一收入眼底,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口茶水,道:“过不了多久就是赵妃的生辰了吧。”
赵妃一愣,旋即起身朝皇后欠了欠身子,一道温柔的嗓音缓缓而至:“回皇后,是半月后。”
萧君雅“嗯”了声,让赵妃落座,又将视线转向婉贵妃身上,道:“赵妃妹妹的生辰怕是要麻烦贵妃操办了。”这是苏珩的意思,况且她也没这个兴趣去忙这种事情。
“皇后放心便是,此前皇上同臣妾提过,必会好好操办一番。”婉贵妃盈盈笑道。心里却想到当初皇上将这一差事交给她手上时,说的是皇后身子不好操劳不得,便累了她。面上笑意满满应了下来,可谁知道她心里早就一片阴晦。
这宫里先是皇后和馨妃失子,后又是田嫔疯癫赐死,现下德妃有孕的时候赵妃生辰。任谁也知道,这赵妃生辰再热闹风头也不能高了德妃去,所以,不难操办,婉贵妃也没太放心上。
赵妃眸子在皇后和婉贵妃之间打量一圈,沉了眼眸端起案上的茶轻呷了一口。她也是知道自己这个生辰落的日子委实不好。若是德妃没有怀孕,皇上便是借着她的生辰给宫里带点喜庆;如今德妃有孕,她这个生辰怎能过的舒坦?
众人闲闲又说了会儿子话,萧君雅便让众妃退了。期间将赵妃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看在了眼里,唇角的笑意便又是一扬,颇有几分寒意。
待到众人一走,青竹就忙不迭的扶着萧君雅进了内殿。
“方才赵妃的神情你可看见了?”萧君雅不甚在意的问了一句。
青竹说:“看见了,说是给她庆生,她反倒拉了一张脸下来。”这赵妃赵月莹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尤其是她弹的一手好琵琶又有一副好嗓子,颇得皇上青睐。
“本宫记得赵妃初入宫的时候在皇上生辰的时候吟了一曲《采菱曲》,至今都让本宫回味无穷呢。”那轻婉的嗓音,纤细的身姿,薄纱水袖盈动间暗香飘然,再配上她一双盈盈勾人的桃花眼,一曲轻歌曼舞便将皇帝的魂勾了去。
萧君雅抬手抚了抚衣襟,斜靠了在了美人榻上。一直都不曾随意说话的如意却是破天荒的提起了这赵妃,“要说起这赵妃,彼时奴婢侍候皇上的时候倒是听了一段有关她的传闻。”她一边将清热解火的柚子花茶递给皇后,一边轻声说道,连眼睛也没抬一下。
虽然诧异如意主动和她说起了话,萧君雅还是接了下来,颇有兴趣的问道:“哦?是什么?”
“听说她在江南的时候原本是定了一桩娃娃亲,那家也算是江南的大家大户,与赵家乃世交。可惜的是,俩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那人却没活过十四岁,这婚事也就作罢了……赵妃那会儿据说生了一场大病,来年便就进了宫。”如意缓缓道来,寥寥数语道出一段年少早夭的爱恋。
萧君雅用杯盖轻刮着茶面,默了一默,也没有接话,只抿了口茶水将茶盏递给了青竹。虽说没说话,但如意还是将皇后眼底里的沉思收到了眼中,心底亦是落了数。
此后的时间里,如意侍候在旁,雨桐便拿着新描的花样傍在皇后身侧安静绣着,问了她几句春分的情况,便执起佛经看了起来。
过了不过片刻,青竹有些阴郁的走了进去,福了福身子,说道:“娘娘,这于良人又闹起来了,说是殿里降温用的冰根本不够她一天要用的量,贡果的份例也不比以往了。”
“哎这于良人还认为自己是于婕妤吗?宫里良人多的数不过来,冰和贡果给她还是看在她以前是位婕妤的面子上!她凭什么闹腾啊!”雨桐直起了腰板,双手握着绣圈两侧,柳眉倒立的忿然道。
青竹怒斥了她一眼,雨桐忙低下头撅了撅嘴,握着绣圈的手又紧了紧,心里对着于良人那张狐媚脸连呸了几口。
宫里谁人不知这位于良人于暖荣生性骄纵,飞扬跋扈,发起脾气来就拿底下下人出气。若不是皇上不喜后妃苛待宫人,估计死在她手上的人命没有二十也有三十。没想到的是前些日子刚刚因苛待宫人降为良人的于暖荣丝毫不知收敛,行事反而更加乖张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她若觉得不够,大可遣人去尚务局去要,闹到本宫跟前来,无非就是想要惊动皇上罢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青竹抬眼询问。
萧君雅看着小指护甲上镶着的鸽血红宝石,不轻不慢的说道:“由着她去罢。”
雨桐不解的侧头看着萧君雅,蹙眉道:“这样由着她,指不定她闹腾的更厉害。”
萧君雅只淡淡一笑,问如意,“如意你说呢?”
如意低眉顺眼的答道:“于良人识不清自己的身份,吃亏是早晚的,不急这一时半刻。”
这话说的确实合了萧君雅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雨桐↓1,皇上会收了她╮(╯_╰)╭2,皇后会打发了她╮(╯_╰)╭3,这妮子命不好,死了╮(╯_╰)╭
☆、馨妃邀宠
怡景宫侧殿,一着莲青色滚雪细纱宫裙的娇小女子,恶狠狠的踹了地上跪着的宫婢一脚,怒气冲天的呵斥道:“没用的东西!本宫养着你有何用!这点事情都办不来!”
阿秋被于良人踹的倒在地上,肩上生疼生疼的,她脸上挂满泪痕,身子瑟瑟发抖的又挣扎着跪正了身子,朝着于良人磕头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废物!”于良人怒气冲冲的将手边的一个翡翠玉瓶掷了出去,将巧擦着阿秋的耳朵“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阿秋浑身颤抖不止,她知道这瓶子若是于良人要砸的话一定会砸到她头上的,岂会是擦着她的耳朵过去?且以于良人的性子,说不定她连性命都不保。阿秋顿时便骇的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娘娘息怒,皇后娘娘说的也有道理,您这么闹过去倒是您的不是了。”一旁的紫月终于大着胆子上前劝道。
于良人眼神中戾色盛满,猛地一巴掌便朝紫月招呼了过去。“息怒,你要本宫息怒什么!本宫从婕妤一下子降为良人,这宫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本宫的笑话!现如今本宫的吃穿用度还要看着别人脸色,你要本宫怎么息怒!”甫从婕妤降为良人,她不仅被剥夺了“本宫”的自称,甚至连降温用的冰,贡果等一些吃穿用度的份例都少了又少。
让她甘心做个七品良人,看那一帮女人的脸色过活,做梦!
看着阿秋已经磕出鲜血的额头和她身边低头跪着的紫月,于良人坐在椅上,左手紧紧的抓着椅子扶手,指尖都在泛白。怒视着地上跪着的俩人,伸手指着她们便怒道:“都给本宫出去!别在这儿碍眼!”涂着莹青丹蔻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阿秋和紫月忙不迭的起身行礼退出,心里倒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于良人只觉得浑身气血都涌上了头,怒不可遏,抓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原本略施薄黛的小脸也因为怒气变的一阵红白,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似打了个结。
想她自进了宫就不曾吃过这么大的亏!一个两个的都敢给她甩脸色看!等着吧,等她那一天坐到皇后的宝座上,必让那些人不得好死!
于良人手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旋即轻蔑的哼了一声。
她既然能在于家从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一路走到宫妃的位置,作何就不能再往上爬到皇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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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一听说有人在凤池边有人放了几盏孔明灯,徐徐升空,越过宫墙里勾心斗角的层层飞檐,愈升愈高,和夜空里的星子似的挂在天幕。
起初只是三四盏孔明灯,可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孔明灯飘飘摇摇的升到空中,愈升愈远,遥遥犹如繁星一般。
翠珍手里正捧着盏孔明灯,一袭橘色繁花薄纱宫装的女子手里执着支笔,微微弯下腰来,在灯上薄纸上提笔写下“愿德妃姐姐平安产下麟儿”一双娟秀的字迹。
那头远远过来一队仗仪,馨妃眼角□见,愈发凝了神情在灯上薄纸上徐徐落笔,那神情,怎一个认真了得。
苏珩远远就瞧着透纸光晕下她侧颜凝眉,唇角微抿,专注下笔的神情。他眸中渐有温柔的潋滟波光,唇角的笑意缓缓扩大,为了不扰到馨妃,他让仪仗停了下来,自己踱步而去。
一旁许多粉衣宫女正在燃起薄纸热气,不停手的放飞手中的孔明灯,摇摇晃晃的乘风远去。看到皇上正向这边走过来,一个两个都惊得忙不迭的要下跪行礼,被跟在皇上后面的孙得忠打了手势,纷纷福身垂头行礼,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指骨分明的手掌突然覆到她执笔的柔荑上,惊的馨妃一愣,旋即她听到一道温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愿皇后早日诞下麟儿。”苏珩勾唇笑,见馨妃呆若木鸡的傻样,唇角又扬了几分,在蕴黄的光晕下,真真是一种笔墨难描的绝美。
馨妃这才反应过来,忙要福身行礼,被苏珩托住胳膊,免去了欠身的去势,“臣妾不知皇上到来,有失远望,请皇上恕罪。”
“不是说过,在朕面前无需这些虚礼的吗。”苏珩望着她笑,夏衣单薄,他托着馨妃的胳膊,隔着薄纱,手心触感感觉到她肌肤的顺滑。
眼波轻轻荡过一袭朱紫华服的苏珩,馨妃羞涩地红了脸,眼眸垂下,小声娇嗔道:“皇上,这儿这么多人呢!”
一众宫女早已都退了开去,碧波荡漾的湖水上莲花朵朵,碧叶万顷,如繁星般的孔明灯倒影在湖水里,莹光澄波。
苏珩手握着美人玉手,就着蕴黄的荧光打量着馨妃,瞧她羞涩的咬着樱唇低下头去,蝶翼似的眼睫轻颤着,双颊娇红。苏珩望向馨妃的神情越发柔情蜜意,声音柔了又柔,“怎么想起来放孔明灯了?”
馨妃闻言扑扇了下纤长的睫毛,一双涧水般明澈见底的眼眸缓缓抬起,樱唇微启,声柔似水,“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她面容娇憨,扬着唇角笑看着苏珩。
周遭孔明灯愈放愈多,犹如繁星,苏珩随手拿了方才馨妃还未来得及放飞的孔明灯,看了上面的字,说:“闲来无事,要替你的这些好姐妹们都祈福一遍么?”
“皇上!”馨妃蹙眉娇嗔,微撅了小嘴,那模样,真如一只小猫似的,挠的苏珩心直痒痒。
苏珩不再逗她,而是将那盏为萧君雅祈福的孔明灯放飞了去。
碧波之上,夜空之下,愈来愈多的孔明灯迎风而起,仿若繁星耀亮。他握了馨妃的手,招来粉衣宫女,由那宫女捧着孔明灯,提笔写下他和馨妃的名字,命捧灯宫女松下手来,缓缓看着那盏孔明灯升起。
馨妃笑靥如花,紧了紧苏珩的手,晶亮着眸子笑道:“臣妾谢皇上恩典。”那盏孔明灯上书写了她与皇上的名字,无异是最好的祈盼,对她而言最大的祈盼。
那天真语气,娇憨神态,看在苏珩眼里让他越发柔了心绪,他将她神情收在眼里,眉目间一片柔情蜜意,手上也用了力气包裹住馨妃的手。馨妃朝抬头苏珩盈盈一笑,旋即又赧颜的低下头去。
此时凤栖宫中,萧君雅立在窗口看着满夜空的孔明灯犹如繁星一般耀眼,伸出手指抚了抚吊在窗台的兰草的叶片,淡淡开口问道:“皇上去了临华宫?”
青竹回道:“回娘娘,皇上确实去了馨妃的临华宫。”馨妃果然是个狐媚子,此等哗众取宠的邀宠办法也想的出来。皇上原本去的是德妃的长乐宫,却没料到半途让馨妃这个狐媚子给勾了去。
听出青竹语气里的忿然,萧君雅淡然一笑,说:“这孔明灯委实好看,本宫看的也是欢喜。”
青竹微微颦眉,却听萧君雅说到:“孔明灯可用来祈福,也不知这馨妃放了这么多盏灯,是在为了谁祈福。”
青竹想也没想的便脱口道:“祈福,多半是为了自己罢。”
闻言,萧君雅但笑不语,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满夜空的孔明灯,唇角笑意深了又深。
对于后宫的妃嫔来说,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次日一早雨桐便忙不迭的迈着小步跑到萧君雅身边抱怨,一张红透的小脸也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那馨妃果真是个狐狸精,听说皇上昨夜里四更都没睡下,今儿的早朝差点又迟了!”馨妃得多能折腾才能把皇上折腾到四更都不能睡啊!
据守在临华宫的宫女说,当夜皇上随馨妃回了临华宫,宫婢们便送去了沐浴用的东西。孙得忠恭敬的侯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女子娇吟男子粗喘的声音,眼睛不带斜一下的看着天边,几个小宫女的脸却是红了又红,即使听的次数多了,也无法做到孙得忠这般淡定。
三更天时候殿里才静了下来,没料到静了没到半刻,馨妃又低声吟哦起来,那声音听的将将打瞌睡的小宫女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真真是销魂蚀骨的媚音,听的人面红耳赤的。直到折腾到四更天,这殿里才算彻底静了下去。
雨桐回想着那小宫女的话,脸色越来越红,到底是气的。青竹睨一眼雨桐,蹙眉道:“跟你说了多少遍,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别没头没脑的就说出来。”
闻言,雨桐一怔,旋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说:“哎呦姑姑,奴婢这不是被那馨妃给气糊涂了吗!”口口声声叫馨妃狐狸精,若让别人听了去,少不了挨一顿板子。
萧君雅从床上下来,眸子□了一眼雨桐,声音虽说是不轻不重,但自有一股威仪,“雨桐,你若再这般口无遮拦,下次本宫定当重罚你。”此时她将将起床,外面侍候洗漱的宫女还未进殿,否则这话被旁人听见,指不定认为她这个皇后背地里叫馨妃狐狸精,连带着身边的丫鬟都学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球花球投食…▽…
☆、太后教诲
若要说起太后最不喜这宫里的谁,那必是馨妃。一来馨妃父亲连震当初支持的是大皇子苏璟一党;二来此人在前朝任的是户部尚书一职,说起来也算的上是兢兢业业,可一年前因他结党营私差点削了职位,如今虽是消停,又有定国公一脉的人压制着,连震也做不出什么大动作。可他女儿身在后宫,深得皇上喜爱,圣宠不衰。
彼时太后得知馨妃有孕,却是高兴不起来。连震此人暗里和远在封地淮安的荣王苏璟几年来联系不断,这事做的隐秘,但苏珩和太后都甚是清楚。若是馨妃又生下了皇子,连家少不了要沾馨妃的光论功行赏。
所以馨妃孩子没了那会儿,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借着她的手去除了那个孩子了。看到皇上圣宠馨妃冷落皇后,也只是劝了皇上去看看皇后,其余的事情也未多做。皇上心里亮的跟明镜似的,太后也无需多说些什么,冷落皇后亦是因为那时定国公萧宇明做了件让苏珩糟心的事。
不能让定国公府一枝独大,却也不能让荣王一党暗中猖獗,相互制衡是必须的。而在这儿后宫中免不了又是一场争斗。
“听说昨儿的馨妃在凤池边放起了孔明灯?”太后手扶在椅子扶手上,金色护甲有一下没一下敲击出有规律的节奏,斜了一眼坐于下首的萧君雅。
“回太后,正是。”听太后问起馨妃,萧君雅便明白了,太后留她下来是又要说教了,于是便一问一答,绝不多话。
太后瞧她木讷的模样,眉心蹙了蹙,说:“后宫和谐是好事,但是你身为皇后,要多劝劝皇上,勿要让他沉溺于女色。”她一顿,叹了声,“皇帝也糊涂,竟这样不分轻重,你是皇后,要多多劝着。”除却几个宠妃,这后宫也算是雨露均沾,可这馨妃,她一直不喜,先前的事情已经让她颇有微词,如今皇上宿在她那儿连早朝都差点误了。若长久沉溺女色,影响朝政不说,更甚是让人有机可乘。
萧君雅端坐于下首,轻启朱唇,规规矩矩的回了一句:“儿臣记下了。”
太后眉心又蹙了蹙,皇后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柔和了点,到底是不能和自家的侄女相比,敢情以往她让明慧带去的话,她也没听进去几分。
“儿臣此时将将重新掌权,前些日子身子又不舒服了些,或许疏漏了一些事情,让母后糟心了,委实是儿臣的不是。”萧君雅声音轻柔的说着,发上的凤钗流苏微微摇晃,眼似一波清泉,清澈澄净。
听萧君雅如是说,太后叹了一声,“不是还有贵妃在吗?若身子不舒服,不妨让她代为掌权。”这月里纪诗云做事雷厉风行,处理起后宫诸事比皇后果断的多,一点也不输给当年的自己。唉,若是自家侄女是皇后的话,她也要放心的多。
萧君雅权当没听出太后话里意思,笑着回应道:“儿臣休养这段时间,贵妃委实是帮了大忙,儿臣想,要不禀明皇上让贵妃助儿臣协理六宫。”
太后眼睛亮了亮,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诗云性子闲散惯了,你要让她协理六宫,反而怕她担不起这个重任。”太后面上露了露笑意,看来对方才皇后夸赞纪诗云的一番话很是中听。
萧君雅唇角扬起一抹笑,看在太后眼里是极其的大方得体。
俩人又说了会子闲话,其中最多的还是让萧君雅调理好身子,再就是看好德妃这一胎。萧君雅低眉顺耳的应答着,既不多话也不少话,礼仪做的周全,面上半分不露,极其的恭顺。
若是在前世,萧君雅会对太后尽孝,对太后的话言听计从,半分也不会惹得太后她老人家不快。可如今她明白太后的心在纪诗云那儿,那是她娘家侄女,而她只是占了她侄女后位的人。所以她再如何讨好,如何乖巧,也不会换来太后的半分真心相待。
所以即使她后来被陷害被诬赖,太后也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说上一两句佛理说是她自己的因果报应。其实太后心里乐着呢,既能扳倒萧家,又能让纪诗云成为皇后,何乐而不为?有时候,萧君雅看着太后那张和蔼可亲的脸,都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信了佛?!
回到凤栖宫后,春分已经斟好了柚子花茶,萧君雅闻着空气中飘散的茶香,问:“身子好了?”
春分回头,福身行礼道:“回娘娘,奴婢身子已经无大碍,奴婢谢娘娘的关爱。”
挥退了殿里侍候的人,只留了春分一人下来,春分上前几步,低声道:“娘娘,事情已经妥当。”
萧君雅面色不改的“嗯”了一声,几步走到美人榻前坐下,春分紧接着奉了茶水上去,见萧君雅伸手接了才道:“昔日皇上还是太子时就已经与馨妃相识了。”
“听说是七夕时在潍河畔放孔明灯时遇见的。”春分接过茶盏,低垂着眉目说道。怪不得昨日里馨妃会想起来放孔明灯,原来竟还有这等渊源。
萧君雅执着丝帕试了试唇角,说道:“父亲他们埋在宫里的那人是谁?”
春分一怔,说:“是华清宫里的那位……”
“周伊?”萧君雅不甚确定的吐出这个名字,挑眉看着春分。
“回娘娘,正是周修华。”春分抬眸,给了皇后一个确认的眼神。周伊周修华身子一直不好,常年抱恙卧床,若不是她还是华清宫一宫主位,估计都没人记得这个一年里见不了一面的周修华。
好笑,周伊居然是她父亲放在宫里帮衬她的那个人!
许是见皇后面露冷意,春分又道:“娘娘,周伊原本只是一个乞女,王管家见其可怜就将她带回了府,被老爷见到后,便让人教她礼仪,琴棋书画,最后将她送到了兵部侍郎周大人那儿认了个女儿,彼时按旨意进宫封了个二品修华。只是她身子一直不好,老爷大有弃了她的意思。”
“为何父亲做这事的时候本宫竟不知道?”府里新来了礼仪嬷嬷,诗琴先生,王管家带回来一个乞女,偌大的定国公府里难道没有一个丫鬟私底下议论?她是不是该夸她们定国公府规矩太好?
“娘娘,周伊那会儿被放在了王管家在外面的家里,所以娘娘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春分一字一句的回道,“再说当时周大人女儿心仪裴小将军,不愿进宫,来了一个周伊正好替周大小姐进了宫,所以这事,算是双利。”
听着春分说了这么多,萧君雅眼眸微转,掀了唇角,笑道:“春分倒是知道的多。”
春分也跟着扯唇笑道:“事情隐秘,老爷夫人一开始都不打算告诉娘娘的。况且周伊那身子怕也帮衬不了娘娘,所以就没和娘娘说起过。”她稍稍一顿,又说:“除了周伊外,还有一位是掌管凤栖宫安全的羽林军副统领何卓”
听到何卓的名字萧君雅愣了愣,这个人她记得,是个忠心的,当初苏珩把他调到了凤栖宫保宫中安全的,但后来因为替她顶包,让苏珩斩首了。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此忠心的人,这世里定要护他周全。萧君雅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瞧着春分如今更加沉稳不露的性格,问道:“你和浅梦见面时,可安全?”
“娘娘放心,这几天奴婢一直在自己房间里,浅梦的功夫底子您也知道,没人发现的。”春分唇角噙着笑,“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妥当了。”
其实春分生病是真,但却是打个马虎眼,最重要的还是完成皇后交代的事情,方便与浅梦见面。
“你去和如意准备准备,午后随本宫去见见周修华。”话不必多说,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妥当,浅梦办事效率一直很高,所以她如今除了要见见周伊外,剩下的就是等赵妃的生辰。
周伊真的是来帮衬她的?笑话,怕是她父亲母亲都不知道这位主儿可是将他们定国公府送上绝路的那位!
定国公府功高盖主,手握重权,被皇帝忌惮是必然的,就算定国公行事低调,做事周全,最后还不是让苏珩忌惮了去。和苏珩做了五年多的夫妻,她很清楚苏珩的脾性,性格阴晴不定,猜忌多疑,冷血无情。
身为定国公女儿的她,他怎么会让她生下孩子?昔时纪诗云生下皇长子,等着她的就是让她百口莫辩的诬赖与陷害。
定国公府被套上了蓄意谋反的大罪被抄了满门,而她亦是被冠上了与他人私通的罪名,苏珩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将她关入了冷宫,任由那群女人羞辱她,是纪诗云捏着她的下巴灌进去了毒药,最后伪造了皇后自缢在大梁上。
淑妃夏薇欣八面玲珑,心思歹毒;德妃罗秦依心思深沉,行事沉稳;婉贵妃纪诗云蛇蝎心肠,面上伪善;馨妃连可欣娇柔作态,城府颇深……还有姚贵姬,赵妃,容修仪,刘贵人等人那落井下石的本领绝对是高。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周伊,这个常年称病卧床的周修华,不知什么勾搭了皇上,归顺了他,仿造了她的字迹,写了那些足以定下她与外人有染的暧昧书信。
这一切都和周伊有脱不开的关系!
萧君雅轻抿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身子后仰,靠在美人榻的软垫上,轻轻阖上了眼睛。
周伊,这么久的时间大概也练熟了她的字迹了吧?就不知你打算何时向皇上邀功呢?又打算怎么说定国公府的不是呢?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模仿字迹
因为周伊身体不好,初入宫就大病小病的不断,苏珩为了让她安心养病,便选了华清宫这个比较幽静的地方让她住了进去。
相对于东西六宫的门庭若市,这位置偏僻的华清宫真是冷清到一种地步了。
皇后的仪仗临近华清宫时,在外面树荫下乘凉的小太监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蹿了起来,百般惊慌中扯着嗓子向里面通报。
冷清的两三年的华清宫居然能迎来皇后的凤驾委实是一众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冷清惯了,如今皇后一来,各个都没准备,纷纷手忙脚乱的跪拜行礼。
内殿的周修华下笔的动作一顿,笔尖上的墨汁滴到了宣纸上,转瞬晕染开来。她慌忙把笔搁在笔架上,将案上写满字迹的宣纸搁进案桌的抽屉里,再将一旁写了几句诗经的宣纸铺到跟前。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平复了下情绪,由贴身宫女惜文扶了起来,俩人对了下眼,便往外殿走去。
周伊虽也是少见的美人,但在这百花争艳的后宫里却是逊色了几分,尤其她常年不步出华清宫一步,肤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白皙,身子也较为羸弱,且一双眼睛极为木然。不过这些都是表象,周伊藏的深,懂得审时度势。
萧君雅笑意盈盈的托着周修华的胳膊,亲切的说道:“妹妹身子不好,这些虚礼能免则免了。”她握住周修华的手,“本宫初时还担心妹妹身子没有好转,现在看看,却也是好多了。”
周修华笑脸相迎,说:“劳皇后挂念了,臣妾近来身子确是好了很多,已经停药许久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去向太后请安了。”她身子一直爽利,想当初费了多大力才买通了一个御医帮着她制造生病的假象,才得以搬到这地方来。
“这便好。”萧君雅微笑握着周修华的手,瞧她面上一分不露,低眉顺眼,果然藏的极深,“本宫方来,还担心你殿里宫人做事懒惰,确也是多虑了。”说着眼角微微扫过奉茶进来的宫女。
“臣妾殿里宫人一向勤快,皇后快请坐吧。”周修华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她常年卧床,华清宫又冷清,一个月都不会有哪位宫里贵人来串串门子,皇上更不会来。但却是该有的份例一份不少,宫里下人虽然平日里懒散了些,可关键时刻却也撑得住场子。皇后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她虽然卧病在床,但皇上心里可念着她呢,否则一个没有帝宠又常年卧病的妃子岂能又这等待遇,怠慢都是极为正常的。
可皇后哪里知道这全是周修华暗自打点才得来的,确是和那位帝王一点关联也没有。
周修华心里暗自汗了汗,她接触的后妃不多,即使是这个她需要帮衬着的皇后也只是见过三四面,给她的印象全是贤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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