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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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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仪那会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让苏璟争气,把他该得的东西都争回来。以至于小小年纪的苏璟在心里就对苏珩和太后仇恨起来,后来又因苏珩得先皇重视和喜爱,轻而易举的得了太子的位置,更是对他满怀恨意。

杨修仪对苏璟灌输的那些思想,那些她的怨恨,在苏璟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扎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苏珩听完苏璟这句话,微微勾了唇角,眼神里一片窥不到底的幽暗,“皇兄,若是朕母后确实有意做什么,朕以为你能在这个皇宫里平安长大吗?还是你认为当年的杨修仪有能力保你一路平安?”他唇角笑意加深,“皇兄,你是被杨修仪蒙了眼,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成自己的。”

这话一落,苏璟眼里迸出寒意,就听苏珩悠然说到:“你看,如今的你不就是在光明正大觊觎朕的皇位吗?”他微微一顿,面露讽刺,“还是皇兄想说,这皇位本该就是你的?”

苏璟怒气横然,“你是嫡子,我自身份上就差你一截,我从未说过这些东西是我的!苏珩,是我不服气不甘心!你们母子夺了我和母妃多少东西你知道吗?!”还记得母妃对他说过,以往太后未嫁进来之前父皇有多宠她,甚至向她许诺了皇贵妃的高位,但这一切全被太后横空夺了去,如何能不让人生恨!若是有了一个贵为皇贵妃的母亲,他想,至少在少时他在苏珩面前也是抬得起头来的。

苏珩呵笑,目光一下子冷到底,“知道朕母后为何嫁给父皇五年都未有子吗?这都是你那个好母妃的杰作!母后拿杨修仪当姐妹,杨修仪却暗地里对朕母后下毒手,欲要置朕母后一辈子无法生育!皇兄,你当真是有一个好母妃,朕可是差点就见不着皇兄你了。”

“说起来,若不是当初你太小,不能没人照顾,父皇这才留下了杨修仪一命。否则以她的罪名,就不是失宠这么简单的了。”

太后十七岁嫁给先帝,虽是自入宫就圣宠不衰,极得先帝宠爱,却是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才有了苏珩,其中的五年时间,足以让一个天真少女彻底明白了人性的狠毒。她掏心窝的对人好,别人却是暗地里对她下手,若不是太后暗中察觉有异,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太后以后的报复也是非常成功的,让杨修仪失宠,郁郁而终,连她儿子也从小活在自卑里。可是太后算准了一切,却漏算了杨修仪会把她儿子养成一匹潜伏的狼。

“不可能!”苏璟犹如五雷轰顶,面色震惊,他瞪着苏珩怒道:“休得满口胡言诋毁我母妃!”从苏珩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会是真的,他的母妃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朕胡言乱语。”苏珩冷笑,看着苏璟的眼神犹如看一个笑话般,“朕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大可去问问你府里的那个友岚,她是杨修仪的贴身宫女,杨修仪做过什么她应该最清楚。”

苏璟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他恨意满满的瞪着苏珩,咬牙道:“你以为你说的话本王会信?”

作者有话要说:苏璟是被他娘带歪的╮(╯▽╰)╭

128皇后千岁

【恨又如何】

苏珩淡然依旧;看着双眼通红的苏璟;眼睛冷冽,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苏璟;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服;不甘,说朕所得的一切只不过是占了个嫡字。”他沉声冷笑;“苏璟;其实不然,小时的你,最为自卑。你只不过把一切的过错,都推给了朕是嫡子这一事上;所以认为朕现在的一切得到的轻而易举;完全没有付出过努力。”

“苏璟,你该醒醒了,这无谓的梦,也该到头了。”苏珩目光冷然,睨着苏璟看,面含讥诮。

苏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面色惨淡。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了一切,苏珩说的对,他苦心经营这么久,最后却输在了他的狂妄自信之下。

想到这里,苏璟脑里极快的闪过一道灵光,他抬起脸来,笑的讥讽,直直的看着苏珩,说:“你真以为你那皇后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么?你真该去问问皇后,这些年来,她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谁!”

苏珩神色淡淡,并没因为这话就起了什么波澜,他心里平静如一汪湖水,无风无浪。

苏璟最见不得的就是苏珩这幅模样,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东西!他低低笑出声,看着苏珩的眼里无不是讥讽。

苏珩目露一丝怜悯,“你说完了吗?”

苏璟一愣。

苏珩目中最后一丝怜悯抹去,旋即有层层叠叠的寒意漫上来,他高声一呼,在外面守着的众御林军齐齐推开太极殿紧闭的大门,紧接着将苏璟押住。

苏珩摆了摆手,示意将苏璟带下去,却不料苏璟说了一句话,“此事全是我一人的过错,能不能求你放过冉儿和两个孩子。”

苏珩说:“若你能提前想到会有如此情况,你还会这样做吗?说一句不好听的,其实你心里只有自己,根本没为你的妻儿想过。”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也赶尽杀绝了,苏璟闻言,啧地一笑,满是凄凉。

方才还一派肃杀之气的大殿马上便变得的寂静起来,简云鹤看着地上最后一具尸体被拖出太极殿,几步上前,“皇上,结束了。”

苏珩叹口气,“是啊,结束了。”

“皇上,天已晚了,先回去歇着罢。”简云鹤又说。

“不了,你先退下罢,朕想一个人待会儿。”苏珩语气平平。

简云鹤看出他眸中一抹沉色,于是微垂了眼眸,作了一揖,“微臣先行告退。”

简云鹤一步一步退出了太极殿,最后掩好那扇朱漆大门,在两扇门合起之际,他看见里面那人眸里一片沉沉的死气。

大门合起,殿里烛火摇曳,似乎还能嗅到一丝血腥味,殿下残留着的血迹,看在苏珩眼里,只觉得有一股冷风窜进了身体里,冷到了骨子里。

苏珩转身仰首看去,处于最高处的那把龙椅,在一殿的寂静中散发着无上的威严。他一步步的走向正前方的龙椅,将手搁在扶手上,触手冰冷坚硬。

这把龙椅,确实是他轻而易举得来的,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对得起这个江山!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珩啧笑了一声,然后撩开朱紫色衣袍,坐在了摆放龙椅的丹壁上,真是,冰冷硌人……苏珩喉中溢出几声咳嗽,他握拳抵唇,不禁冷笑,又来了。

许久之后那压抑的咳嗽声才算止住,他以手抵额,低笑出声,“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来。”

这声话落,只见从暗处步出一个身着绛红宫装的女子,这宫里,能穿红色的,只有当今皇后。

萧君雅一身绛红宫装带着萧条的寂寥,苏珩却恍如看到了当日她嫁他时穿着的那身嫁衣。

苏珩扬唇笑了,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为何要这样对朕。”苏珩缓声说道,看着萧君雅面无表情的容颜,只觉得心里无比的抽疼。

“你恨朕,对不对。”他苦笑着起身,一步一步步下台阶,走向萧君雅身前,“君雅,你到底是恨朕的。”他苦笑出声,盯着萧君雅看,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来。奈何她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她连一个表情都不愿意给他!

萧君雅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暗色,深不见底,她直直的看着苏珩,说:“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如今还重要吗?”

“怎能不重要!”苏珩眼中涌上覆灭天地般的悲痛,“君雅,你对朕难道就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吗!这些年来,朕尽力补偿你,朕将一切都给了你!可是你为何要这样对朕!”他死死盯着萧君雅,蓦地低声笑出来,“朕连你亲手喂给朕的毒,都甘之如饴。”

“朕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对朕有如此深的恨意。”苏珩一脸沉痛。

萧君雅凝着苏珩看,“你用一年的时间让我喜欢上你,忘了那个人,却让我余下的时间里伤透了心。皇上,你问问自己的心,你待我可有一点真心?”

苏珩心头一震,“朕以往做错了,朕全都改了,你是不肯原谅朕吗?君雅,朕发誓,朕待你是真心,朕是真的爱你!”他低声说着,似乎带了一丝恳求。

他从来没有如此低姿态的对人说过话,但对着他最爱的女人,他不知不觉的就放下了所有高度,甚至是恳求着她原谅他,“君雅,以前是朕浑,可朕如今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你,朕尽一切的补偿你,你为何还会对朕恨至如此。”

闻言,萧君雅不由苦笑,“皇上,恨一旦扎根生芽,就再也拔不掉了。”

苏珩全身颓了下来,他缓缓注视着萧君雅,那双眼睛里饱含着深情,传达着情长难诉的悲痛,“朕不信,不信你对朕只有恨,我们以往在一起的日子有多开心你忘了吗?我们还有奕儿和长乐,你对朕还是有感情的是不是!你以往对朕说过的话,不是骗朕的,是不是!”

萧君雅眸色清冷如雪,面上寒霜飞雪,望着他悲恸的样子,朱唇轻启,一字一句,“皇上如今心痛吗?”她看着苏珩面色一僵,扯了扯唇角,续道:“我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大概也如皇上现在这般心痛。”

苏珩呼吸徒然一滞,仿佛有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心脏,痛得的他几乎窒息。

“在天牢的时候我对纪诗云说过这么一句话,‘我这个皇后只不过是皇上用来牵制萧家,制衡朝堂用的。高兴的时候,宠上一宠,不高兴的时候,踩上两脚。空有一个皇后的头衔,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她轻轻一笑,“皇上,我可有说错。”

“按照正常发展来看,我不会有孩子,皇上永远不会喜欢我,萧家早晚都是死路一条。”她啧笑,面上冰冷依旧,“皇上,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苏珩凝着她看了半晌,最终嗤笑一声,他抬手握住萧君雅纤细的肩头,眸色沉暗,“所以你暗地里对朕下毒,想置朕于死地。那你为何不直接将朕毒死!为何又要停药!为何一遍遍的催促朕看诊!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你若真恨朕,为何不给朕一个痛快!这样这江山不就是你的了吗!”他脸色沉痛,情绪有些不受控制,握着她肩头的手劲重了又重,眼神锐利中带着无法言喻的伤痛,甚至话语里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江山。”萧君雅喃喃低语,旋即啧笑,“你以为我稀罕这个江山?我若真想要这个江山,大概皇上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知道吗,苏璟谋反之前,给了我一张字条,说清远已经归顺他,说等他谋反事成,天下易主之际,我就能走出这皇宫,和简云鹤永远在一起了。他还说,他会保萧家一世安稳,给萧家无上的荣誉。”

看着苏珩愈发震惊的眼神,萧君雅动作温柔的拿开他置在自己肩头的手,“这些条件很诱人,是不是?”她直直的看着苏珩,上前几步,甚是轻柔的靠在他耳边轻语,“可惜,我想要的是皇上痛不欲生,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都活在悔恨、痛苦之中。”她低声轻昵,就像述说着什么情话,可出口的却是让他剜心万分的话语。

好一个痛不欲生,好一个一辈子活在悔恨痛苦之中!

苏珩踉跄后退两步,满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如此美的笑容,却是带足了蚀骨的寒意。

变了,一切都变了!

萧君雅望着他,扬唇笑了笑,说:“皇上是不是很不能相信我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呵呵,皇上,纵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往那个萧君雅,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带着一腔仇恨重生的。”语毕,她眸里只剩了一片冷寂。

十八岁,是她第一次失子,最后一次被他伤透心的时候。此后,无爱,也就不会伤心。

“呵。”苏珩自嘲一笑,看着萧君雅的眼神里饱含了太多感情,那种感情太沉太重,他静静的看着她,上前一步,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暗哑着声音说:“你成功了,你让朕痛不欲生了,朕能体会到你那时的感受了。”

她望着他此时爱恨交织的黑眸,听他一字一句的说到:“君雅,我们生则同寝,死则同穴。”语毕,他哈哈大笑起来,眼圈却红了。他笑自己蠢,笑自己没出息,事到如今,他都还爱着这个女人。萧君雅是毒,他甘之如饴。

萧君雅心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垂着眼,退离两步,看着他道:“没错,生则同寝,死则同穴。”

看着萧君雅面色冰冷的脸庞,他只觉得从心底里透出了一缕缕的寒气,绵延全身。

萧君雅静静看他一眼,续而转身离开,不料那人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朕答应你的话,一直都是作数的,萧家会一世安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苍凉至极,如入荒寂之地。

萧君雅脚下步子顿了一顿,旋即稳稳的离去,“至少,这个江山还是姓苏的。”

毫无情绪的声音听得苏珩连连发笑,眼圈更是红了一圈。

是啊,这个江山,还是姓苏。

听着后面传来的苍凉笑声中似乎夹杂著几丝哭音,萧君雅脚下再也不能维持住一贯的平稳,她觉得累,心累,身累。可又觉得畅快,但这之中却又似乎夹杂了一丝她不明白的情绪。

如意沉着脸色扶住萧君雅,萧君雅朝她一笑,说:“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与他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这到底是在虐谁啊!

129皇后千岁

【归兮去兮】

自那混乱一夜过后;荣王一党悉数被捕;连震一家被抄入狱;苏璟于那夜就地正法;至于荣王妃和他两个年幼的孩子,自是逃不掉命运一词。

宫中混乱了一夜,人心惶惶了一夜。

当一切安定下来了之后;宫里人这才发觉皇上和皇后之间似乎起了矛盾,因为皇上已经有八日不曾去过凤栖宫了。

起先以为皇上是因为这一连串的糟心事闹心,待事情处理完了,皇上和皇后必定还是和以前一样恩爱。哪知连家满门问斩;定国公府赏赐受封,昔日贵妃行于腰斩之后,皇上依旧没有踏足凤栖宫一步;这时,宫里人才确定,皇上和皇后之间有矛盾了。

长生殿中,苏珩满脸沉色的依靠在龙榻上,看着下面跪着的王清,沉声道:“你老实说实话,朕还有多少日子。”

王清低头跪着,闻这话心里一跳,就又听皇上说到:“实话实说,朕恕你无罪。”

“回皇上……至少三年……”王清低着头,踌躇道。

苏珩面沉如水,听见这话牵唇笑了笑,满是苦涩,他说:“有什么法子能延长朕的寿命吗……至少,至少延长至十年。”那时候奕儿也大了,他也能放心将江山交给他。

王清眸色一沉,想了一想,恭敬道:“皇上,恕臣直言,这种慢性毒,没有一两年不会显露出来,就算此后出现了中毒的症状,在别人看来也只是风寒咳嗽一流,若不仔细看诊,确实是不易让人察觉。如今,您体内的毒素积累过多,若要解毒,微臣只有一成的把握,若是延长寿命……微臣只能让皇上的寿命延长两年……最多三年。”

闻言,苏珩不仅扶额苦笑,君雅,你好狠的心……

“皇上,您若信臣,臣必定竭尽全力为您解毒,一成的把握,臣拼尽全力也会让它变为十成!”王清面色凝重,字字坚定。

苏珩闭目,淡淡道:“你尽力便好。”

王清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对现在的苏珩而言,哀莫大于心死,果然是痛不欲生。可他能就此放手吗?自然是不能。

挥手让王清退了,苏珩目光似放空一般盯着那扇半开的窗子,秋日的天空湛蓝如洗,可困于半扇小窗里。不禁就想到了他自己,一生高位,陪着自己的却只有那把龙椅。

……………………………………………………………………………………………………………………

凤栖宫。

贤妃将长乐交到乳母手上,挥手让宫人退了,这才伸手握住皇后的手,劝道:“我不知你与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要为奕儿和长乐想想才是。”皇上八日未踏足凤栖宫,自然也就八日没见着奕儿和长乐。

她不是傻的,能看出来这俩人之间的矛盾似乎很大,但自她有了轩儿之后,不管做什么都会孩子想一番,所以这时候才会这样劝皇后。

一旁的陈妃也道:“这回荣王谋反,定国公府立了大功,受了不少奖赏,这节骨眼上,皇上怎么和娘娘起矛盾了呢?”在她看来,皇上皇后俩人是在怄气,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然是不好拉面子去说软话,可若皇后也如此,这俩人要闹到什么时候去?“娘娘您就听我一句劝吧,别再和皇上怄气了,早早和好才是。”

萧君雅唇角勾出一抹端和的笑,对着俩人说:“你们放心便是,我心里有数。”

贤妃半信半疑,又听皇后说到:“对了,今日我想让奕儿和长乐去你那儿住一晚。”她转眸看一眼陈妃,续道:“听说昨日敏儿是在你那里过夜的,今儿个我一向奕儿说,那孩子说要找哥哥玩。你也知道,这几天两个孩子闹着见爹,奈何皇上又不理他们,我想着,不如你帮我看一夜罢,让他们给轩儿玩玩也能分散一些心思,我也正好理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陈妃闻言笑道:“明明是娘娘想偷懒。”

萧君雅赧颜笑笑,像是默认了。贤妃知她不想再提这事,于是便接下话题,道:“那实在太好不过,今儿个总算有理由能霸占奕儿和长乐一晚了。”

这话一落,三人都笑了起来。

“我倒还想起来一件事,娘娘是不是故意将纪诗云接出天牢的,因为您知道永安公主肯定会去找她?”陈妃眨了眨眼,盯着皇后看。原本纪诗云是要等永安公主生产完之后才会处刑,没想到却在前天里被处了腰斩,听说是永安公主亲自去找皇上说的,所以才提前将她处刑了。

萧君雅缓缓道:“这是她的命,只不过是早晚问题罢了。”起先接纪诗云出天牢,也是打定了永安会去偷找她去,永安就这一个磨着她的心结,早结早了,她也早放心。

留着俩人用了午膳,差乳母俩人抱了孩子跟贤妃回了华阳宫,萧君雅整个人才算松懈了下来,她朝如意招招手,说:“如意觉得,我心狠吗?”

如意也是清楚的听到了那夜里她和苏珩的对话的,作为一个曾经侍候在苏珩身边的宫女,萧君雅那夜里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带着她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她应该带着如意过去。

如意面色平静,说:“娘娘那日里有一句话说的对,恨一旦扎根生芽,就再也拔不掉了。”

萧君雅略觉诧异,如意接道:“我当初进宫的目的,是为了替我姐姐报仇,姐姐是被当初还是太子时的皇上南下时宠幸的一名歌姬,名叫含玉。”

听及含玉两字,萧君雅神色微变,略带惊愕的看着如意。

“虽然娘娘当初还未嫁给皇上,但含玉是如何惨死的,想必娘娘也是有耳闻的吧。”如意脸上无悲不喜,好似在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自然是有耳闻的,据说那名为含玉的歌姬深受苏珩的喜爱,被带回东宫后就封了二品良娣,以一介歌姬的身份做了二品良娣,可见的苏珩那会儿确实很喜欢她。

只不过后来这个备受苏珩喜欢的歌姬犯了大错,做成了人彘。

如意神色微动,眉间有隐隐恨意一闪而过,“姐姐当初已有三月多身孕,备受皇上喜爱,但是连可欣不容她,姐姐有了身孕更是激的连可欣提前对她下手。她设计陷害姐姐,让皇上误认为是她恃宠而骄,眼里容不下连可欣,要害连可欣丧命。”

“之后姐姐失了宠,被皇上禁了足,再之后就受到了连可欣一系列的报复,失了孩子不说,更是被做成了人彘!”如意眼里有一层恨意涌现,“我恨连可欣,更恨皇上!”

闻言,萧君雅凝着她看了片刻,直到如意神色恢复如初,才叹道:“所以你才这么帮我。”连可欣的事,如意可是出了不少力。

但是苏珩那儿……如意在苏珩那儿侍候了这么久,居然能忍住?

看出皇后心里疑惑,如意勾了勾唇角,说:“娘娘以为你下了那六个月的毒,能让皇上这么快的出现中毒症状吗?更何况,娘娘这个月里可没继续给皇上下毒。”

“是我,我在他身边侍候了三年,下了两年的毒。”语毕,如意啧笑一声。

“巧的是,娘娘和我选的是同一种毒。不过娘娘不准备让他死,但是我却是盼着他死的。”她由当初的不敢,犹豫,到最后下毒如家常便饭一般简单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曾经的她也是有过极其强烈的内心挣扎的,但挣扎过后,就是沉静如水,不动声色的在宫里过活。

所以此时的如意才能这般简简单单的说出这些话。

萧君雅勾了下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低声说:“看来你我都是看不见岸的人,只不过,你的仇恨似乎比我还要深。”她如今有奕儿和长乐,多少还是要为两个孩子想想的。

“是,我入宫就是为了报仇,我只身一人,了无牵挂,死了也就是死了。但是娘娘有萧家,有太子和公主,有太多能牵绊你的东西。你或许回头能隐隐看见岸边,但是我却不能,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如意一字一句。

闻言,萧君雅只笑不语,她最后没有做成的事情,让如意做成了,原来她们两个都是怀着同一个目的。

好,如此也好。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如意轻声说,“娘娘的毒比我的毒烈上百倍。”

“谓世间一切事物,心所爱乐者,求之而不能得。”

闻言,萧君雅勾唇笑了,苏珩,你求不得了吗?

……………………………………………………………………………………………………………………

春分进来时,萧君雅正倚在榻上,手执着一本诗经在看。

瞧着皇后与平时无二样的表情,春分几步走上前,眉宇里凝了满满的郁色,她福了福身子,说:“娘娘,皇上今儿个依旧歇在了长生殿里。”

萧君雅翻了一页书,淡淡的“嗯”了声,并不上心。

春分咬了咬牙,又说:“今个儿小厨房里熬了参汤,不如奴婢给皇上送去一碗吧,这些日子皇上身子也不好,娘娘也不知想着皇上一点。”

萧君雅淡然道:“都这么晚了,皇上早睡下了。”

春分一怔,叹口气,“娘娘何苦呢?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非要折腾自己,折腾皇上。娘娘,这宫里不知有多少人都在背后偷着笑呢。”皇上不来凤栖宫,不看太子和公主,这不就意味着皇后要失宠了吗。

听及这话,萧君雅偏头看了春分一眼,笑说:“这个世上,确实是有坎是过不去的。”

春分闻言还欲再劝,被萧君雅打断,“好了,下去罢。”

春分嘴唇翕动,一看皇后再也听不进去劝的模样,到底是叹口气,福福身子退了出去。

待春分退下,如意便进了来。

如意是一如既往的沉静之色,可若仔细瞧,就能瞧见她眉间似乎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愉意。

她福福身子,压低声音,“娘娘,都妥当了。”

萧君雅依旧淡然,面色不见一分颜色,说:“当初我只是对你随口一提,没想到今儿个终于成真了。”

如意眉眼一下子沉了下来,说:“娘娘莫不是变卦了。”

萧君雅闻言,抬眸看向如意,悠然道:“求不得,如意知道如何才能让他真的求不得吗?”

如意一怔,答非所问,“今日我向娘娘坦白了这一切,也全是因为娘娘那日里的话。”

“我知道。”萧君雅点头,重复道:“我知道的。”

于是如意不说话了,主仆俩都噤了声,一时间殿里寂静的有些诡异。

长生殿,苏珩如往日一样,并没有就寝,而是依靠在榻边,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来回摩挲着。

这块玉佩是当日与萧君雅大婚时俩人互赠时她给他的礼物。

她给了他玉佩,名为同心结。

他给了她一枚名为玉龙子的夜明珠,喻意他将成为她的光。

可如今呢?同心早已离心,光亮也已为黑暗。

掌心中的同心结温凉如水,他将玉佩紧握在掌心里,一时间心里有万千想法一闪而过,他有些恍惚,甚至觉得自己魔障了。

不,他早就魔障了,在知道萧君雅下毒那日起,他便魔障了。魔障到可以眉头不皱一下的喝下她亲手下的毒,甚至甘之如饴。

思绪飘了很远,远到他想起他与她之间的点点温柔,远到他希望明日起身就能看见她娇美的笑颜。

他唇角缓缓勾了笑,好似一切都成真了般。如果不是外面惊慌失措的撞门声响起,这个梦可以一直持续很久。

“皇上,皇上,凤栖宫走水了!”孙得忠踉踉跄跄的跑进来,看着皇上神色震惊,且惊恐,然后冲出了长生殿。

远处的火光染红了半边的夜空,红光冲天,宛如白昼。

春分和王福全几个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秋萱哭的一脸泪水,提着水桶就要往里面冲,幸好被小全子几个一把拦了下来,秋萱大哭,“放开我!放开我!娘娘还在里面,娘娘还在里面……”

青竹看着眼前的一片火红,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苏珩只觉心口剧痛,似乎有小刀一点一点剜着他的心,疼的他几近窒息。手心紧握的是温凉如水的同心结,大脑里一片空白,眼前有着那人一颦一笑的地方吞噬于火海,直到什么都不见。

苏珩突地笑了,听在闻讯赶来的白滢耳朵里却是比哭还难听。白滢站在苏珩几步之外,望着中宫一片火光,觉得被火光灼伤了眼睛,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德妃步伐踉跄的走到白滢身边,哭笑道:“直到最后我还是输了。”她目光落在前面那个人身上,能让一介帝王哭的犹如一个孩子般的女人,这个世上,除了萧君雅没有第二人了。

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最后结局会是如此,甚至前一秒他还在幻想着她能原谅他,和他在一起,却没料到下一秒她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君雅,君雅……你好狠的心。”苏珩双眼通红,满目凄凉,盯着眼前冲天的火光,又哭又笑。

凤栖宫的火已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纵使全宫的人都在救火,这场火还是烧了三天三夜,烧得天边一片殷红,烧得满目狼藉,烧得尸骨无存,烧得一切皆化作了一缕青烟……

皇后娘娘连尸骨都没留下!

后有宫人清点凤栖宫宫人人数时,发现少了一名名叫如意的宫女,这宫女侍候过皇上,侍候过皇后,侍候过太后,最后随皇后一并上了路。

有宫人在一片废墟底下找到了一颗珠子,上报皇上之后,只见皇上拿着珠子的手都在抖,眼圈都红了。

据说那珠子是当年皇上和皇后大婚时,皇上送给皇后的礼物,名叫玉龙子。

蚀骨的寒冷侵入体内,刺入血肉,他发怔的看着双手里捧着的同心结和玉龙子。

“生同寝,死同穴……君雅,你居然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朕留。”苏珩手中攥紧了玉龙子,面色苍白,沉如死色,红着眼睛,冷笑连连。

以往的一切恍如黄粱一梦,带着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的时光,全部淹没在了岁月的烟尘中,化作了一地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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