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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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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人垂了眸子,气焰一下子弱了下去,“方才是我不懂事,冲撞德妃了,还望德妃大人有大量,勿怪我才是。”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德妃福福身子。
德妃笑笑,“快坐下罢。”
杨贵人应了声,规规矩矩的坐下了。
德妃又笑说:“别拘着,你那性子实在,本宫看着也喜欢。这样一拘着,反倒不好了。”
杨贵人笑的有些拘谨,听不明白德妃这话是夸她还是讽刺她,所以愈发的有些拘谨起来。
德妃瞧她样子,倒也没再说什么。
“你与你姐姐的感情很好?”德妃饮了一口茶后问道。
杨贵人说:“算是不错的,娘娘也知道自古嫡庶有别,姐姐是嫡女,我只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女,索幸的是姨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与母亲关系甚好,我自小虽说是养在姨娘身边,可母亲待我好,姐姐性子有些腼腆,我活泼,姐姐也愿意与我亲近,所以我算是比家里其他庶出女儿过的要好些。”
德妃点了点头,说:“不错,你平日里多帮衬着你姐姐一些。”
杨贵人颔首道:“这是自然的,我进宫时母亲就嘱咐我说姐姐性子柔和,让我多帮衬着。”
德妃又是点头一笑,什么也没说。虽说杨贵人有些心高气傲,但好歹是个明白人,对自己姐姐也是没二心,平日里跑的也勤,可她姐姐呢?
德妃不禁想起赏花宴那日,虽然两姐妹没坐在一处,可隔的也不算远,当杨贵人说起皇后时,身为姐姐的杨淑媛都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神示意也没,若不是她及时给了杨贵人一记眼神,怕是以杨贵人性子还会再说下去,这样被有心人告到皇上皇后那儿,杨贵人还不是一个冷宫终老的下场。
可见的,杨淑媛对这个妹妹没上什么心,甚至可能希望这个妹妹离自己远远的,能死最好。
德妃承认她有可能是想多了,杨淑媛性子随和大度,很是低调,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说不定是怕惹上麻烦,没那个胆子去提醒杨贵人,总之,还是对杨贵人不上心就是了。
自然的,对于这两姐妹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折腾去吧。
随后,德妃又和杨贵人随意的聊了聊,杨贵人是把德妃的话听进去了,一脸的恭敬之意,没了之前那一股子高傲之气,倒是对德妃心悦诚服起来。
“那日本宫见你说起皇后,可是对皇后有不满?”德妃抬眼淡淡然的问了一句。
杨贵人眉心一跳,讪笑道:“臣妾是乱嚼舌根,并非是对皇后不满。”文人
她是这届秀女入宫,这都两年时间了,皇上对她不温不火的,近来皇后近乎被皇上专宠,她心里多少是有些嫉妒和不满。
听了杨贵人的话,德妃点了点头,提醒了她一两句,其余的也没多说什么——
凤栖宫。
自打萧君雅醒过来之后,苏珩就一直腻在她身边陪她,若不是被孙得忠提醒了一句还有奏折未批,苏珩今儿个怕是不会出凤栖宫了。
思盈想起来皇上走时有些不舍的眼神,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秋萱,小声笑道:“我方才看皇上那眼神,可是恨不得留在凤栖宫里陪娘娘。”
秋萱收拾着榻上的丝被,偷笑道:“可不是么?我也看着皇上像是不愿意离了娘娘。”
两个小丫鬟心里乐呵,面上喜滋滋的,将东西收拾好搁回柜子里就先出去了。
待到俩人走了之后,萧君雅才将手里一盏茶水搁到案上,问春分,“颜氏的事情皇上怎么处理的?”
春分道:“娘娘晕了之后皇上大怒,已经下旨将颜家收押入狱了,颜氏犯得是欺君大罪,意图混淆皇室血脉,看皇上的意思,似乎要诛九族了,至于颜氏,她自裁身亡,本就是过错,皇上下旨将人运出宫处理了。毕竟这节骨眼上,太后身子不好,娘娘又受了惊吓,万事都得小心,以免犯了忌讳。”
“还有赵氏,她是这个事件的主使人,颜氏身边的雪珊和赵氏身边的卉珍都已经老实交代了。皇上将赵氏的封号褫夺了,打入了冷宫,待事情完毕再定赵氏的罪,赵家也全已经收押入狱,看来也是要诛九族。”
萧君雅倚在床头,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说:“用完晚膳,陪我去趟冷宫。”
春分一怔,全然不明白皇后为何要去冷宫,急急说到:“娘娘,冷宫那地方腌臜、阴气重,您才刚刚好,那地方是万万去不得的。再说了,连氏可就是在那地方死的,如此一来,那地方就更不能去了。”看着皇后神色淡淡,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春分蹙蹙眉,又说:“要是娘娘非去不可,那不如明日再去吧!”
萧君雅神色依旧淡淡,她转眸看春分,“不必了,今夜里去就好。”
春分犹自不死心,眉心深蹙,“娘娘……”
“好了,下去吧,让如意进来。”萧君雅摆了摆手。
春分张了张嘴,到底应了声是,转身出去叫了如意进去。
萧君雅捋了捋颈边的长发,问如意,“景仁宫那儿可有消息传来?”
如意脸色沉静,摇了摇头,“并没有,浅梦虽然混了进去,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太后的药都是明慧亲手熬制的,之后就直接交给了蕙修容,没有再经过别人的手。娘娘让注意的熏香,浅梦也已经调查过了,就是普通的熏香,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她顿了顿,沉吟道:“娘娘,是不是我们猜错了,太后的病和婉贵妃其实并没有关系?”
萧君雅垂着眼眸,半晌没有说话。
“不会错的,你让浅梦再接着查,这些里面没有问题,那其他的东西里必有有问题的,茶水,点心,能查的全部都要查,告诉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
如意难得的蹙起了眉头,说:“娘娘……奴婢觉得如果食物都没有问题的话……那问题会不会出在器具身上呢?”
萧君雅心头震了一震,看着如意,示意她接着说。
“上次长乐公主误食了薏米水的那次,不就是直接将薏米水提前盛在了小砂锅里了吗?这熬药的砂锅,明慧是不沾手清洗的,若是有人在这上面动手脚,那确实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如意沉着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君雅眼睛亮了亮,看着如意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这点我就没有想到。”
如意说:“娘娘的心还没有彻底静下来,否则早应该想到这点的。”
听闻如意这话,萧君雅不置可否。
待到用过晚膳,萧君雅只领了春分一人前往了寒月宫。
起初听闻皇后要去冷宫,除了春分和如意,青竹和秋萱几个自然是不同意,说也说过劝也劝过,皇后。
111
【来世再报】
如今是夏日,一向阴森森的冷宫更显得空旷寂静;夏夜的风带着热气;带动了满树的绿叶飒飒作响。
萧君雅进去时;就瞧见赵氏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扬着头看着满夜空的星辰,一身的碧蓝宫裙;越发衬得她人孤寂落寞。
听见声音后,赵月莹循声看去,见是皇后,倒是勾唇一笑,笑容安静祥和;“娘娘来啦。”
好似一早就知道萧君雅会来一般。
萧君雅“嗯”了声;转头对春分说,“你去门口守着吧。”
春分看了看赵月莹,有些不情愿的应了声,旋即转身退回了门边。
冷宫只有殿门前有两个破旧的灯笼发出的一点微弱光芒,便再也没有光亮了,好在天上星子和月亮发出的银白光色将整个冷宫耀的清晰。
赵月莹并没有动,自始至终都坐在栏杆上,面带着安静祥和,似看透一切的笑容,“不想去屋子里。”那里面可是连可欣待过的地方,她宁愿在侧房待着,也不愿意去那个地方。
萧君雅上前几步,从袖子掏出一个小瓶,借着月光,赵月莹看见皇后面上一片沉静,无半分的表情。
“这瓶毒药,能让你去的很安详,不会有任何痛苦。”萧君雅清清淡淡的说着,凝眼看着赵月莹。
赵月莹从栏杆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皇后身前,伸手接过药瓶,福了福身子,道:“罪妇谢过娘娘大恩大德。”
“至于你家里人,本宫答应你,如能保下来,本宫必会尽力。”
赵月莹再次矮了身子,语气里已经带了明显的哽咽,“娘娘大恩大德,月莹来世再报。”
萧君雅没有说话,赵月莹低着的眼睛看见那绣了昙花的绛红裙摆轻荡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再抬眼时,皇后已经只留了她一个背影。
“娘娘,月莹从未想过要对娘娘不利。”赵月莹哑着嗓音,腿一屈,朝着皇后的方向跪了下去。
萧君雅步子没停,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的。”
…………………………………………………………………………………
萧君雅回去凤栖宫没多久,苏珩也来了。
彼时她将将拆了满头的朱钗,散开了一头长发,听见后面的声音,转头一看,稍愣了一下,便勾唇道:“皇上怎么来了?”
苏珩踱步过去,“朕只不过是去处理了一下奏折,又不是不回来了。”
萧君雅站起身来,接过春分递过来的袖子花茶,递到了苏珩面前,“皇上先用口茶吧。”
苏珩伸手接过,好不惬意的抿了一口,觉得通身都舒坦了,他将茶盏递给春分,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萧君雅,说:“你去了冷宫。”
萧君雅一怔,点头说到:“没错,臣妾刚从那处回来,皇上就来了。”
“身子才刚好,去那地方做什么?”苏珩虽然神色依旧温和,可语气却带了几分严厉。
萧君雅将垂在耳边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说:“念着以往的情分去看看她罢了。”她抬眼看着苏珩,“臣妾这里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成全。”
苏珩面色一直柔和,听萧君雅这话,点了下头,“你说,是何事。”
萧君雅抿了抿唇角,保持了一贯的温婉神色,她微微垂了眼眸,缓缓说到:“臣妾希望皇上能放过赵氏的家人,让赵氏一人上路。”
闻言,苏珩半晌没有说话,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萧君雅,见她眼睫微微颤着,犹如蝴蝶的羽翼一般。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有些疑惑,看了她半晌后才开口问到:“为何?”
萧君雅这才抬眸看他,摇了摇头,说:“臣妾这次去冷宫已经给了赵氏毒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到底希望她去的体面。虽说这回赵氏犯的是欺君大罪,臣妾本就无权替她说什么,但是有一点,臣妾是一定要说的。”
“赵氏本性不坏,只是走了弯路。”
“臣妾是私心,希望皇上能饶过她的家人,只处罚她一个人。”
苏珩又是沉默半晌,萧君雅只一脸正色的凝着苏珩看,一句话不再多说,毕竟她也知道她替赵氏说话,会惹了苏珩心有不快,所以一切还是要看苏珩的意思。
“你怎么会有那东西?”苏珩略有疑惑的问道,虽然知道这宫里的女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毒药之类的东西,但像萧君雅似的如此坦坦荡荡的在他面前说出“毒药”两字的,她是第一人。
萧君雅唇角噙了一抹笑,略有些苦涩,她垂着眼帘,道:“后宫里的女人,有这种东西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为何臣妾能如此坦荡的对皇上说出这两字……”她眼眸看向苏珩,“那是因为这东西臣妾是第一次用,给的还是赵氏。”
苏珩神色略有复杂的看了萧君雅一眼,突地轻声一笑,眼里带了一丝玩味,“不如君雅与朕玩个游戏吧。若是赵氏自裁,朕不会放了她家里人;若是赵氏一直在冷宫待到判决结果出来再自裁,那朕就放了她家里人,君雅觉得可好?”
萧君雅微怔,哪里有说不好的份,于是只得点了点头。
苏珩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顺了顺她肩侧的长发,说到:“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勿要再提了。”
萧君雅点点头,听着他风轻云淡的说着,抬脸看了看苏珩,见他脸上笑意盎然,可那笑意却没达到眼底,于是又垂了眸子,压下了唇角的冷笑。
苏珩许是见萧君雅不太自在,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道:“本就没大好利索,还出去乱逛,快去歇着吧。”
萧君雅温婉笑笑,“臣妾哪有那么娇贵,又不是什么大事。”这般说着,却是被苏珩搂着往床榻去了。
“你先睡吧,朕看会儿书就来。”苏珩将萧君雅在床上安置好,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含了满腔柔情。
萧君雅却是哪里能睡得着,心里叹息一声,对赵氏的事决定不再插手了,赵家的存活,就看赵月莹的造化了。
虽说救赵家一事不是萧君雅心血来潮,但毕竟她只是一个皇后,要看的还在皇上的意思。
前世里赵月莹虽说对她落井下石了,但比起姚璃、连可欣、夏薇欣几人,赵月莹算是里面最轻的一个,今世里倒是想顺手解决了赵月莹,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利用她,好在她没二心,替她办了不少事。让前世里对不起她的人在今世唯她马首是瞻,利用完再弃了也不错,更何况这次是赵月莹自己找死,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她对赵月莹算是仁义尽至,其余的便看她造化了。
想通了这一层,萧君雅叹了口气,这才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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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诸妃请安已被苏珩从昨天开始就取消了,等到五日后再恢复,所以萧君雅难得的睡了个好觉,醒了之后,又去了太后那儿。
关于颜昭容假孕的事情,太后也已经得知,倒是没引起太后太大的情绪波动,可心里到底是憋了一口气。
萧君雅去的时候,太后一脸病容的依靠在床榻上,白滢端着药碗正在喂药,一旁站着毕恭毕敬的德妃。
见是萧君雅来了,太后眼皮不抬一下,说:“皇后来啦,先坐吧。”
萧君雅应了声,走到红木椅边坐了下来,很快明慧就奉上了茶水。
太后喝完了药,白滢将药碗递给了明慧,而后就站在了一旁。
“对了,你哥哥家的孩子快满月了,哀家这里有一块迦南大师给的玉佩,据说有保平安的说法,你替哀家给了你哥哥。”太后语气淡淡,往萧君雅那儿□了一眼。
萧君雅忙起身朝太后福了身子,语带感激,“儿臣多谢太后厚爱。”
太后拿帕子拭了拭唇角,摆了摆手说到:“都是自家亲戚,说这些做什么。”
萧君雅又是一个谢恩。
赵氏出了事,太后这儿自然就少了一个人侍候,而德妃正是来补上赵氏的空缺的。但是德妃也不能长时间在这里侍候,所以萧君雅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母后,儿臣今儿个来,是想问母后一声,您心里可有合适的侍疾人员。”
太后面色疲倦的咳嗽了一声,说:“你看着办就是。”
萧君雅端和笑笑,说:“那不如就杨淑媛吧。”
太后“嗯”了声,又咳嗽起来,用手里的帕子捂住了嘴。白滢见状忙倒了一杯茶水给了太后,太后喝下去之后,抚了抚胸口,说:“杨淑媛不错,哀家也挺喜欢她的。”
此时萧君雅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极重的担忧,“母后,儿臣早些日子来看您时瞧着您精神头已经好了许多,以为母后不日定会大好,怎么如今又……”话到最后,她担忧的看了太后一眼,噤了声。
太后不以为然的叹口气,说:“唉,哀家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太后年龄不到五十,因平时保养的好,鬓发如云,肌肤如雪,面容甚美,眼角连一丝纹路也没有,根本看不出年岁来。可如今太后一病,生生憔悴了不少,眼角的细纹也出来了,鬓发也已经抽出了几根银丝来。
112
【有些棘手】
“瞧母后这话说的;母后身子骨一向健朗,想来不日即可大好。”萧君雅笑语晏晏的宽慰太后。
太后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是伸手揉了揉额角;闭了闭眼睛;向萧君雅说笑了一声,又和她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问了问奕儿和长乐的情况;倒是没提中宫双子有异的事。萧君雅也不知道太后心里作何想法,只得和她一问一答;倒也是婆媳和睦。
太后说了会子话,便觉得有些累,让萧君雅先回去;德妃也随之告退了。
德妃本就是临时来侍候的;这回确定了杨淑媛来侍疾,自然也就没了德妃的事,于是随了皇后一同退出了景仁宫。
出了景仁宫后,德妃去通知杨淑媛侍疾,萧君雅径直回了凤栖宫。
甫一进殿,青竹就凑了上来,“娘娘,赵氏在冷宫自裁了。”
萧君雅目露几分震惊,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自裁了……怎么会?”
“娘娘走后不久,这消息就传来了,是昨天夜里去的……”青竹蹙了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后,昨夜皇后去了冷宫,赵氏就自裁了,这事可真是巧到不能再巧了,就不知道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还是赵氏有意报复皇后,专挑这么个时间。
看皇后的模样,惊讶中带着震惊,应该说,根本不相信赵氏会自裁。青竹不由得担忧上头,“娘娘,赵氏去的有点蹊跷,毕竟娘娘昨天才去过冷宫……”
萧君雅摆了摆手,面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情绪,她说:“详细给本宫说说,赵氏是怎么死的。”
青竹道:“服毒自杀,不像是有人动了手脚的样子。”
萧君雅“嗯”了声,旋即吩咐青竹,“本就是罪妇一个,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顿,又说:“本宫早些日子吩咐你给霖儿备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霖儿是萧清珏嫡子萧瑾成的小名,再过三天这孩子就满月了,萧君雅倒是想出宫看看侄子,可宫里事多,她也是抽不开身。
“娘娘放心便好,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青竹心知皇后不想再说赵氏的事,也忙转了话题,不再提赵氏一句。
萧君雅后又吩咐了青竹几声,这才领了春分去了内殿。
如意早已经泡好了茶水侯在了内殿里,见皇后来了,一个福身便服侍着皇后入了座。
萧君雅其实并不相信赵月莹是这么蠢的人,虽然赵月莹现在的身份是罪妇,但也知道没有旨意就自裁是大罪,更何况她们全家入狱,若是她自裁,那就是罪上加罪,赵家会因为这个女儿罪加一等。赵月莹是个聪明人,也应该想到她给她毒药的意思是等事情解决之后让她用的,而不是现在用,莫不是她认为她有十足的把握说服皇上,所以才提前自我了断?
按萧君雅对赵月莹的了解,她觉得不会。
只不过现在人已经去了,萧君雅就算再有心救赵家,也是无力回天了,毕竟她和苏珩之间还打了个赌呢。
想到这一点,萧君雅心头一跳,暗想难不成这事和苏珩有关系。
可一想,苏珩似乎没那么闲,对苏珩而言,赵月莹和颜曳寻犯了意图混淆皇室血脉的欺君大罪,皇家的脸面丢了不说,更是对他威严的侵犯。
此事苏珩没做隐瞒,出了事就在翌日的早朝上说了,当下就定了这两家的罪,虽然没说怎么处置,但朝臣们心里有数,多半是要株连九族了。
至于昨天她和苏珩打的那个赌,萧君雅觉得其中玩笑的成分很大。但如今赵月莹死了,也就是苏珩赢了,赵家的存亡也就不是她操心的事了。
待到午时苏珩来凤栖宫用膳时,不可避免的提了赵氏的事情,萧君雅自然是没话说,按照一开始俩人说定的规则定了赵家的罪,待到二十天后与颜家一同问斩,只不过苏珩没将赵家株连九族,只是满门抄斩,而颜家却是株连九族。
萧君雅知道,这是苏珩最大的让步了,还是为了让她心安的。于是她少不得的要很是动容的谢了苏珩。
且不管赵月莹的死和苏珩有没有关系,萧君雅都不在意了,就算有关系,她既不能管也没那个权力管。
用完膳后,苏珩特意说起了霖儿满月宴的事情,问她到时要不要出席。
萧君雅虽然很想去,但如今宫中形势容不得她疏忽一点,故而只得说不去。
苏珩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了给霖儿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到时候差孙得忠走一趟定国公府。
听闻这个,萧君雅少不得又要谢恩。
苏珩笑眯眯的扶她起来,“都是自家人,这般客气做什么。”
萧君雅笑道:“霖儿福大,臣妾高兴。”她眼中似含了一倾水波,波光粼粼,唇角的笑勾出动人的弧度,通身一股空谷幽兰的气息。
苏珩扬声笑道:“朕的侄儿,自然是个福气大的。”
萧君雅赧颜笑笑,与苏珩又聊了些其他的,苏珩才回了宣政殿。
………………………………………………………………………
霖儿满月宴那日,定国公府又传出来一个好消息,成婚一年之久的萧五小姐萧君雪有身孕了。
萧君雅得知之后甚是欣喜,选了东西就差王福安在第二天的时候送到了崔家。
就在王福安走后不久,如意领了一身粉衣宫女装的浅梦进了殿来。
浅梦擅易容术,混进景仁宫很容易,白滢却是不知道这事,只当浅梦是景仁宫里的小丫鬟。浅梦每日跟在白滢身边给太后递口茶,捏捏肩捶捶腿什么的,大多的时候她是负责景仁宫里的卫生打扫,因为老实安分,样子也不出众,太后对她对没多大印象,就算是白滢,也只记得她手脚勤快,为人本分,适合在太后身边侍候罢了。
浅梦来时,已把容貌恢复如初,不再是景仁宫里那个相貌平平的‘芍药’。
先给皇后见了礼,就听浅梦声音沉稳的说到:“娘娘,您交代奴婢该注意的地方,奴婢全部注意过了,熬药用的砂锅,奴婢是重点看的,那日奴婢替洗砂锅的霜儿将砂锅洗了,好生将砂锅里外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仅如此,奴婢还注意了太后用的茶盏,吃点心的小碟,甚至是太后的衣物,都是一丁点的异常都没有。”
此话一落,萧君雅和如意皆是蹙起了眉头。
“她的手脚竟是这么干净……”萧君雅蹙眉喃喃自语。
浅梦也甚是疑惑,低下头说到:“能查的东西奴婢都查了,确实都没什么异常。”
萧君雅犯起了难,头一次感到事情棘手。
“你可曾注意过婉贵妃去景仁宫的时候都有些什么动作吗?”萧君雅沉思片刻,问道。她突地想到了纪诗云给她看过的那只内含玄机的护甲,若是景仁宫里一切都没问题,那问题说不定就出在纪诗云身上。
浅梦面色为难,摇了摇头,低声说:“娘娘,奴婢在景仁宫只是一个内侍司,若不是手脚勤快,让蕙修容青睐有加,奴婢才有幸去太后跟前侍候,但是平日里婉贵妃来,还是由明慧、云蓝几人在前面侍候。”
听完浅梦这话,萧君雅刚有些舒展的眉心又蹙了起来,一旁如意这时出声道:“娘娘,不如把浅梦的事情告诉蕙修容吧,这样多少也有些帮衬,浅梦做事也方便些。”
显然浅梦对这个提议也很赞同,微微抬起眼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后。
萧君雅想了一想,摇头说:“还是算了吧,容本宫再想想法子。”她没把白滢当心腹培养,自然也没必要把她的打算都告诉白滢。
闻言,如意默了默,说:“那不如,娘娘把凤栖宫里的宫女送去景仁宫一个,好歹是娘娘送过去的,太后也不好驳了您的面子。”
萧君雅转眸看向如意,就又听如意一脸凝重的沉吟道:“若是可以,奴婢倒是希望夏诺能去,她心眼多也机灵,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南婉仪的丫鬟……”她顿了顿,眸色一亮,看着皇后的眼神带了几分坚定,“不如,娘娘就把奴婢送去景仁宫吧!”
“奴婢先前在皇上身边侍候,如今又在娘娘身边侍候,把奴婢送到景仁宫,确实没有什么不妥的。”
萧君雅先是惊讶,后是不解,问她:“为何?”自她与如意说通了之后,如意待她是越发的忠心,但这个忠心,她觉得还没有让如意到这种肯为她以身犯险的地步。
之前浅梦顾忌如意的身份,在皇后面前很是小心,但那时当皇后把她交给如意来管的时候,也就清楚了如意在皇后身边的地位,是以,听见如意要去景仁宫,浅梦自然也是点头附和。
如意笑笑,直视着皇后道:“娘娘信我便是。”
这话说的声音平稳,带着一股子自信,让人不得不安心信任。萧君雅点了下头,说:“那好,待皇上来了,本宫便向皇上提提。”
事情刚刚定下,外面就响起春分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有几分欢愉的样子。
春分是唇角噙笑,福了福身子,说到:“娘娘,欣和宫那处传来消息,南婉仪快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能猜到贵妃娘娘用了什么法子么
PS明天没有时间,停更一天,小伙伴们不用等了
113皇后千岁
【心眼太多】
“夏诺去请皇上了;临去时,先来了凤栖宫一趟。”
春分还记得夏诺来时,脸上带着笑容;虽然收敛了几分;但却是遮不止眼里的笑意;可见的;她是真心高兴。虽然春分对夏诺这种行为很是不齿,但是南婉仪快不行了;她打心眼里高兴。
萧君雅微微蹙眉,说:“可请了御医去?”
春分说:“娘娘;南婉仪怕就是今天的事了;请御医也不管用。”
萧君雅垂了垂眼,先对浅梦说到:“你先回去罢。”
浅梦福了福身子,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
“夏诺好歹来这儿说了一声,若是本宫不管那不是招人诟病吗,春分你去御医院请几个御医过去。”萧君雅拨弄着腕上的翡翠珠子,淡淡吩咐道。
春分应了下来,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可也知道这样的场面活该做的还是要做,当下就一福身子,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夏诺也到了宣政殿,面色带着几分愁容,对着守在外面的小吴子欠了欠身子,说:“公公,我是欣和宫南婉仪的宫女夏诺,南婉仪怕是快不行了……她很想见皇上一面,还望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小吴子挑眉看了看夏诺,说:“身子不好就去找御医,来此处叨扰皇上作甚?”
夏诺压下心里的笑意,面上仍然一面愁色,蹙眉叹息,“公公也知道南婉仪至那次小产后身子大亏,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际,她就只想见一面皇上,还望公公可怜可怜我家主子。”
小吴子虽然不似孙得忠那般是个老人精,待人接物面不改色,但对待什么人用什么表情,小吴子心里可是有本谱,所以再看到夏诺一脸愁容的时候,就说到:“皇上政务繁忙,本就不该为各宫主子的琐事操心,你还是快回去罢。”
说起南婉仪,小吴子是不喜欢,自然也不怎么对这事上心,急急打发了夏诺才是真。
夏诺见真说不通,确也起了离开之意,她之所以来宣政殿,无非是念在她与南婉仪主仆一场。如今她该尽的情意也尽了,对得起南婉仪这个主子,于是垂了眼帘,叹一声,“我知道了,多谢公公,我这就回去。”
小吴子“嗯”了声,看着夏诺转身离开才移开了视线,安心守在殿外面。
宣政殿内,孙得忠从门口退了回来,弓着腰身说到:“皇上,听声音说是南婉仪快要不行了,想请皇上过去一趟。”
孙得忠听见外面的谈话声,请示了皇上要出去看看,谁料他还没出去,外面的谈话就已经结束了,但是该听见的全部听见了。
“南婉仪?”苏珩先是怔了一下,后才想起这南婉仪是谁人来,霎时眼里就漫上了一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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