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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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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晏听弦



☆、皇后归来

殿里没用冰,春分一进门一股闷热的空气便扑面而来。她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步伐稍快的行至寝殿垂幔处,与从里面出来的青竹打了个照面。

眼睛看见青竹手中端着的空杯,春分心情才算是好点。

“皇后娘娘,馨淑容走了。”春分福身禀道,余光瞄到床脚垂下的金红床幔,幔帐上面绣着翱翔九天的金凤,慢慢道出,“她身子不适,险些晕倒,是皇上……”她噤了声,不再往下言语了。

倚在床头的萧君雅淡淡的“嗯”了声,苍白的脸色不见血色,将将润过水的唇瓣还算透出一点红来,一双眼睛却清明的不像在病中。

听闻她只是“嗯”了一声,未再有它言。春分眉头蹙起,愈发觉得殿中闷热难耐,可偏偏娘娘撤去了降温用的冰。她拿起矮几上的宫扇执在手中站在床头垂目轻摇,连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凉快不得半分,她终是忍不住说道:“娘娘,您这是作践自己的身子。”小产不过九天,身子还虚着,时值夏季,外头乌金燃火,殿中闷热,连她们下人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是皇后。

萧君雅转眸扫了一眼春分,见她小脸忧色重重,眉头都拧到了一处,“这后宫之中妃嫔打的什么心思,娘娘比奴婢看的清楚,多的话奴婢也说不得,只希望娘娘好好养身子。”当日,馨淑容与皇后齐齐落水,又同时滑胎,没想到皇上却对皇后不闻不问,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馨淑容那,整个御医院都快被搬到玉阳宫去了,为了安抚她直接从四品贵姬升到二品淑容,封号馨。若不是太后干预,又从中安抚着皇后,怕是皇上连皇后一面都不会见。

这不,馨淑容得知皇后因着自己小产,皇上又日日夜夜陪着她,心里过意不过,也不顾还没恢复好的身子,顶着烈日在凤栖宫外跪着,望皇后宽宥,特来请罪。她肚子里孩子没了就没了,可皇后肚子里那是嫡子,比她金贵的很。

只她跪了不消半刻,皇上得到消息就飞奔来了,而这馨淑容恰巧就晕了。

别人看在眼里夸的是馨淑容通情达理,说的是皇后不近人情。

萧君雅面上淡淡,心思却是转了又转,她不动声色的递过去一个眼神,春分立即会意,迈着小步去唤了青竹,取了解暑用的冰,放置在了铜炉里。

紫金铜炉嘴吐出袅袅白烟,将满殿的热气往外赶。

春分从青竹手中接过药粥,躬身奉上,道:“娘娘,请用。”

萧君雅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春分,着手接过,不管如何,先将身子养好才是唯今头等大事。想到自己失的这个孩子,她心头便一阵揪疼。而这馨淑容委实好计策,给自己正了名不说,还升了品级,倒让她落了个枉为国母的名头。

瓷勺舀起药粥,放在鼻下闻了闻,这才送到了嘴里。

春分见她终于肯吃药粥,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这药粥是皇上亲口吩咐的,以往端来,她也只是任由药粥变凉也不入口一勺,至少今儿的肯吃了。

自皇后小产,除了小厨房端来的饭菜和每日必喝的药,其余的她都不会去动,那日里春分心思一动,将药粥给了来送饭的小宫女,岂料她别的都用了几口,偏偏不碰这药粥。于是春分心里便明白,皇后这是同皇上怄气,心里有怨,不肯吃他吩咐的东西。

虽不知皇上为何会冷落皇后,但至少皇上心里还是有皇后的,要不岂会吩咐送这药粥。而皇后,怕也是想明白了。

萧君雅只垂眸吃着药粥,一头墨发披散下来,倾落在雪白的中衣上。她吃这药粥可不是春分想的那般,只是为了养身子,也是为了让皇帝知道。

春分看着萧君雅一勺一勺的吃着,直到碗见了底,弯着唇角接过空碗递给了青竹。再看向皇后的时候,却见那漆黑的眸里多了深沉的幽怨,滔天的恨意一闪而过。

方一瞬,却又恢复了先前那幅温和安静的模样。

春分只觉自己是眼花了,便不去在意,道:“娘娘,可还凉爽?”

萧君雅扯了扯丝被,说:“还好。”声音风轻云淡,似能平息一切躁动。“春分,你瞧着馨淑容面色如何?”

春分一怔,方毕敬的回道:“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身子羸弱。”毕竟也是小产过,身子能好到哪去?

萧君雅神色淡淡,扯了扯唇角,暗想她往昔真是小瞧了馨淑容,平日里看起来极为乖巧的女子何不是揣了一肚子阴谋诡计,在前世里对她落井下石。

春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脸淡然的萧君雅,却见她侧眸看向她,问:“今儿的容修仪可又来了?”

闻言,春分面上泛起一抹嘲讽,“来了,娘娘当时在休息,奴婢就先让容修仪回去了。”

“皇上明明下令不让后宫妃嫔来扰娘娘休养,也不知这容修仪三天两头儿的往这跑存的什么心思。”春分越说越愤懑,“娘娘往日里待她不薄,她却能做出这档子事来,现在又来虚情假意的关心娘娘,说尽什么姐妹情分,她一介低贱丫鬟,也妄想同娘娘姐妹相称,真是痴心妄想!”

萧君雅只是淡淡笑着,看着春分忿然的样子,勾唇一笑,“毕竟是从我宫里出去的人,能得皇上垂怜封二品修仪,我脸上也长光不是?”

“娘娘!”春分秀眉一拧,愤愤然的就道:“今儿的是容笑,指不定下一个就是青竹是雨桐!”

萧君雅面上浅笑一凝,春分察觉自己方才逾矩,忙低了头,心里懊恼不已。

“下次她再来,就让她进来吧。”萧君雅睨了春分一眼。

春分福身应“是”,又听她说:“太后和皇上怜惜本宫,不让后妃来扰,可本宫总不能次次以休养拒了不是?这次是馨淑容执意要跪,本宫在殿内休息,又不知晓,皇上心里有数,你也勿要太介怀。待会你替本宫走一趟玉阳宫,赏赐下去,安抚安抚她。”

“奴婢领命。”春分俯身应道。

“下去吧,本宫有点乏了。”萧君雅眸子朝春分扫去,感觉殿里丝丝凉气,竟还有些冷,拉着丝被便躺下了。

春分暗自叹一口气,见萧君雅阖上了眼眸,转身步伐轻盈的出了寝殿。

待春分一走,萧君雅一双眸子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凤床帐顶,是双凤翱翔的模样,金色纹路金芒熠熠。她轻抿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悄无声息的笑了笑。

前世里她就是信了这姐妹情分,太贤惠,太大度,太专情,她不争不闹,努力做好皇后的位子,为了让他安心朝政之事,不为后宫分心,再大的苦她也往肚里吞,一退再退,退无可退。结果落了个被一干子奸妃于冷宫活活逼死的下场,连着萧氏一族也不得善终。

她错爱了苏珩一世,见识他到了他的冷血无情,猜忌多疑。身在后位又如何,那个男人给了她至高的地位,却是最后纵容他的一干妃子活活逼死她!

想到自己两世失掉的孩子,萧君雅眼里冷光一闪而过,旋即又恢复了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唇角荡着一抹怡人的淡笑。

唯今,她要把身子养好,再好好与她的“好姐妹”们续姐妹情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咩,有存稿,可日更~多多支持咩》3《

☆、表明态度

“妹妹也别拘礼。”萧君雅盈盈笑着,“看座。”

容修仪长相不是这宫中极美的,胜就胜在她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她眸含笑意,娇靥如花,自动忽略了这殿里的药味,谢了恩后坐于下首。萧君雅倚在软垫上,朝着容修仪笑道:“往日你来,本宫都歇着,今儿的委实是来得巧,否则又让妹妹白跑一趟,本宫心里也过意不去。”

“娘娘折煞奴婢了,是奴婢三番几次的叨扰,娘娘不恼奴婢烦厌,便是对奴婢的恩泽了。”容修仪福身行了一个大礼,头往下低着,看不清面上表情。

萧君雅眉心一拧,说:“都说了别拘礼了,春分还不扶容修仪起来。”

春分看一眼萧君雅,不情不愿的福了福身,走过去将容修仪扶起来。

容修仪礼仪周全,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春分心里翻了个白眼,接过青竹端来的碧螺春垂头递给了容修仪。

春分默默和青竹退到了一旁,两人相顾一对视,眼里不约而同的都流露出了一种不易察觉的鄙夷。一个在凤栖宫打理花草的低等宫婢也敢在娘娘面前卖乖。

容修仪轻轻吹了吹浮着的青色茶叶,轻抿了一口,续而温和笑道:“这碧螺春臣妾是极爱喝的,月前皇上得了这茶,赏了一些给臣妾,臣妾是一口都没舍得喝。”

萧君雅唇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意,道:“皇上向来怜惜你,自然有什么好东西都能想着你。”容笑,你不过是个地方上七品小官的庶女,进宫后来这凤栖宫当差,还是下等宫婢,爬了龙床封了二品修仪,身份如此低下,还装着自己博学多才么?这碧螺春,怕是你在家都不曾品过的吧,如今装又能装多像,无非是自己成了笑话却还兀自不知。

“娘娘说笑了,臣妾能得皇上怜惜都是托了娘娘的福。”她一顿,粉桃色的唇瓣微微一扬,娇笑道:“皇上最怜惜当还是娘娘,为了让娘娘安心养身子,都不让我等姐妹来探望娘娘了。”她又轻轻一叹,目光有片刻的惋惜,“娘娘可要快些把身子养好,孩子嘛,总会再有的。”

萧君雅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说道:“难为你们还有这份心。本宫这一调养少不得一个月,有空的话就来多陪本宫说说话。”

“自然的,只要娘娘不嫌弃臣妾话多就好。”容修仪掩唇轻笑,一双杏眸水润明亮。

容修仪嫩白的手中转着青瓷茶杯,指腹摩挲着杯沿,她半垂着脸,长睫挡住了眼睛,“要臣妾说,娘娘这次同馨淑容落水,总觉的有哪里蹊跷。娘娘也应当知道,馨淑容是婉贵妃的人,而婉贵妃……”她声音渐渐小下去,“皇上昨夜里可是去了婉贵妃那,娘娘要养身子,这打理六宫的事宜自然就交到了贵妃那里。”

抬头见皇后面上平静无波,连唇角的笑意都不曾变过,心下不由的一怔,瞧着她与世无争的惬意,容修仪心里主意一定,口中的话再也没有顾忌的说了出来,“娘娘,容笑是从娘娘宫里出去的,自然不愿看见那一个又一个的人踩在娘娘头上,今儿的馨淑容能害娘娘小产,明儿的她指不定又有什么算计!奴婢确确实实是有野心的一个人,但再如何都没忘记娘娘对奴婢的好。”

反正她是豁出去了!

“……妹妹这话是何意?”良久后,萧君雅轻声问了出来。春分和青竹纷纷将头垂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压抑的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天热的厉害,她这一路虽是闲散走来,也是出了一头的汗,燥热的很,进殿后凉爽是有,但对着皇后,她是没有一分的松懈,现在将话全盘托出,直直的跪在床边,连周遭的空气都浮动着一股子让人难耐的热气,压抑异常。

外头夏蝉有一声没一声的扯着单调的声音,容修仪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妹妹这话以后休要再说了。”萧君雅敛了笑意,目光沉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容修仪。

容修仪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手心里密密麻麻沁出了冷汗,后背薄纱都快被冷汗沁透,闻皇后此言,面露惊愕的抬首看她,到底是在这后宫里摸打滚爬了一阵,很快的便敛了神色,叩首道:“臣妾谢皇后教诲。”话落,缓缓起身,菲薄的衣料摩擦发出窸窣之声,鬓上流苏轻摇。

宫里的规矩,对上位者不能直视,她已失礼。

“娘娘,太后身边的明慧姑姑来了。”王福安低着脑袋,恭敬的说道。

萧君雅□一眼王福安,又看向容修仪,道:“妹妹先回吧。”

容修仪也不想多作停留,听了这话,突有如负释重的感觉,忙不迭的欠了欠身告退了。

王福安是宫里老人,侍候萧君雅近三年,甫一进殿就察觉些许不对劲,但到底是宫中老人,心态已经极为平和,断不会因此等事情乱了方寸。他将明慧领进殿,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明慧姑姑是太后眼前的红人,太后礼佛,跟前就明慧姑姑一人侍候着,若非什么大事,太后也不会让明慧出面。

这次萧君雅小产,可是将礼佛的太后惊出了佛堂,又见皇帝宠溺馨淑容,委实是动了气,回头看了萧君雅就又进了佛堂。

苏珩即位三年,膝下并无子嗣,期间有过身孕的妃嫔却没有一个能平安诞下子嗣的。这回皇后和馨淑容同时有孕,她老人家朝着菩萨叩了又叩,可偏偏这么巧,俩人同时有孕又同时小产。着实是让太后忧心不已。

“娘娘好好歇着就是,奴婢是奉太后旨意来给娘娘送些东西的。”明慧笑容可掬,朝着萧君雅福了福身。

萧君雅眼睛扫过后面小宫女檀木托盘里放着的药材,燕窝雪蛤等一些滋养之物,不紧不慢的说道:“劳太后挂念了。”

明慧瞧着皇后静逸的笑容,心下暗自低叹一声,嘴上劝慰着,“娘娘,皇上到底是年轻,难免有糊涂的时候,这馨淑容此时正得圣宠,就算皇上再如何喜欢,身份也越不过娘娘您,于她早晚有腻的一天。娘娘身为皇后,心态放宽是好,但若放的太宽,吃亏的还是自己。”想当初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帝后恩爱,盛宠不衰。可未必见得后宫人心干净,太后的手段何等狠厉,她是见识过的。萧君雅还是年轻,一味的贤德仁慧,只怕最后连后位都要奉上去,今儿的皇上圣宠馨淑容,只踏足凤栖宫一步,这是当着全宫人的面打皇后的脸,也委屈她独自一人受着。

萧君雅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她温和笑笑,道:“太后的教诲我记下了,还望姑姑告诉太后,我定不会让她失望。”

明慧福了福身,垂头道:“奴婢也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嗯,姑姑慢走,青竹送姑姑出去。”太后话已带到,明慧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萧君雅眼睛扫一眼青竹,小丫头略一低眸子,引着明慧出了殿门。

放在丝被上的手半握着,萧君雅眼睛盯着被上的花纹,眸色幽暗的看着,小扇似的长睫遮住了眸子,春分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得看到唇角的一抹笑意,幽深且远。

殿里漂浮着丝丝药味,略有苦涩。温度原本适宜,春分却无端打了个寒颤,说:“昨天午后,皇上新封了一位才人,是御花园偶然遇见的宫婢,名董蕊,样子生的单纯可爱,皇上很是喜欢,如无意外今晚皇上会招这位董才人侍寝。”

萧君雅略一思索,扬唇一笑,抬眸问春分,“是不是叶贵嫔宫里的?”

春分一怔,点头道:“正是叶贵嫔身边的宫女,听说昨天午后正奉了贵嫔的命在园里采花,正巧遇上了皇上。”

“当时皇上是不是正在去长熙宫的路上?”萧君雅面上笑意加深。

“正是。”春分双手交握于腹前,心下略有诡异,面上不曾表露。

呵,没想到第一个送上门来的是叶贵嫔。她已不再得皇上喜爱,一月里皇上能去一次她宫里都是恩典,看着馨淑容得宠心里嫉妒到发狂吧,把董蕊送给皇上,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得宠,皇上看着董蕊的面上多少也能想到她叶鸢。

可你这么就蠢到去撞纪诗云的刀口呢,纪诗云是谁?现今打理六宫的婉贵妃,你一个小小的贵嫔也算计她到头上了,在长熙宫门前来一段偶遇,这不痛快找的委实是好。

而这董蕊,前世里却不曾有这一号人物。她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如得宠会不会在皇帝耳边吹吹耳旁风提提叶鸢,便也不得而知了。

毕竟这深宫几许,帝王无情,即使再纯真也会被磨砺光。更何况她已得罪纪诗云,怕是还未风光便已先万劫不复。

“春分,马上就有好戏要看了。”萧君雅素净的脸上笑意浅浅,一双漆黑的凤眸里坠进点点星光,风华璀璨。               

作者有话要说:【放一下品级表】中宫皇后皇贵妃正一品:贵、淑,贤,德(各1人) 从一品:妃(3人)正二品:淑媛、淑仪、淑容、修华、修仪、修容(各1人)从二品:昭华、昭仪、昭容(各1人)正三品:贵嫔(5人)从三品:婕妤(5人)正四品:嫔,贵姬(各4人)【以下人数不限】从四品:婉仪、芳仪、芬仪正五品:贵人从五品:充仪、充容、充媛正六品:容华从六品:顺仪、顺媛、顺容正七品:美人、良人、才人从七品:选侍、芳婉正八品:采女从八品:更衣、充衣其他

☆、虚情假意

接连十几日的静心休养,萧君雅的身子也已调理的不错,殿里药香味丝丝萦绕,倒也好闻。除了容修仪有时会过来陪她说上一会儿话,便再无人打扰,倒乐得清闲。

新封的董才人颇为得宠,苏珩连着在她那宿了三夜,赏赐流水般的送进了静宜宫侧殿,各宫妃嫔赐下的赏赐也源源不断的送了过去,她这个中宫皇后自然也没落下,差了青竹亲自送去了赏赐。

苏珩宠幸别人的同时也没忘了馨淑容,因她失了孩子,苏珩对她更为怜惜,馨淑容愈发盛宠不衰。

凤栖宫终日门可罗雀,寥落的很,反之馨淑容的流云宫门庭若市。中宫皇后大有失宠之兆。

因着皇后小产,苏珩倒还没全然忘了萧君雅,特允她母亲妹妹进宫与她一聚,这算是这几日唯一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这日里日头正好,萧君雅在南窗前摆了一张软榻,懒懒的倚在上面翻看着一本诗经。

春分执着绢扇在她身后慢摇,小案上放着散发出浓郁清香的茉莉花茶,窗口正对着满园盛开的芬芳,风一过,花香袭人。

苏珩进殿时看见的便是萧君雅倚在软榻上,凝神翻看着一本诗经,及腰的黑发以一支碧玉簪子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余的倾落在浅蓝的衣上,露出一个绝世无双的侧颜。

许是看的入神,连他脚步声也没听到,春分回头见是皇上,心头一惊,忙要下跪行礼,被苏珩一个眼神制止了。

春分会意,悄无声息的出了殿,心里止不住的欣喜,皇上来凤栖宫了,只要娘娘肯,再次得宠是必然的,她想娘娘是想的明白的。

身后无了轻风,萧君雅微微一蹙眉,正巧这时从窗外卷进一缕风来,吹的她青丝散乱,手中诗经“哗哗”翻页,她手忙脚乱的像个小姑娘似的抬手挡风。

苏珩却比她更快一步伸手过来抚住了她被风吹的散乱的头发,萧君雅一惊,已然看见了身侧站着的年轻帝王,那人俊逸的笑颜让她有一瞬的怔愣,反应过来便是要下榻行礼。

“别动,好好歇着。”苏珩按住她的肩头,神情与平日无二,英挺俊逸的眉目间尽是温和的笑意,他一身朱紫常服,是一贯是华美矜贵。

他靠着萧君雅坐下,手牵着她的手,伸臂将她搂进怀里,一副深情模样,“君雅可还与朕置气?”

萧君雅神色温婉,垂了眼眸道:“臣妾不是与皇上置气,是与自己置气。”

苏珩眸色一柔,埋首在她发间,轻嗅了嗅,叹息道:“君雅,是我们福薄。”他目中有潋滟波光泛上来,极为柔情,“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

他搂她在怀里,以一手抚着她肩侧的青丝,道:“这几日来委屈你了,可怨朕?”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摇摇头,轻声说:“臣妾不怨,真要怨,也是怨自己不中用。再则皇上顾着馨淑容那儿也是应该的,若不做出个样子来,馨淑容的父亲怕也不会罢休。”

苏珩果然动容,眸中深情款款,语气轻柔如水,“君雅,还是你最贴朕心。”

“朕想着,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朕想着再给馨淑容晋一晋位份,算是对她失子的安抚。”

闻言,萧君雅从他怀里出来,眸色澄净,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她现在是二品淑容,再晋,便晋妃位吧。”她稍稍一顿,又垂眸笑道:“其实,皇上若要晋馨淑容的位份可以直接颁旨下去,无需再向臣妾说了。”想当初不也直接从贵姬晋到淑容了吗,没想到刚刚晋了淑容没多久,现在还要再晋她一位。

听出话里带了丝苦涩,苏珩不动声色的把她拥到怀里,柔了几分声音道:“朕今日好好陪着你。”

苏珩觉得今日心情好极,他接二连三的失子,自然是伤心,可这心伤上几日也就罢了,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他倒是真心心疼萧君雅的这一胎,毕竟是嫡皇子。不免的又对萧君雅多起几分怜惜来,在凤栖宫陪了她许久,到最后直接让孙得忠将要批阅的奏折搬到了凤栖宫来。

孙得忠这趟动作,只一小会儿就整个后宫传了个遍。

眼见快要失宠的皇后又入了皇上的眼,竟直接在凤栖宫批阅起了奏折。这着实是苏珩即位三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一时间,后宫中人心各异。

灵犀宫。

一身绛紫色繁花金丝软烟罗裙的女子眼眸稍稍一扫地上跪着的宫婢,神态雍容华贵,倒是坐在她一旁的艳丽女子恶狠狠的道:“你给本宫再说一遍!”

采绿身子一颤,硬着头皮又重复了遍,“皇上将奏折搬到了凤栖宫,看那阵势今儿的怕是要宿在皇后宫里了。”

“淑妃姐姐!你怎地还如此气定神闲!”叶贵嫔一脸怒色,“眼见着萧君雅就要失宠,怎么皇上又去了她宫里呢!”

淑妃眸子微转,□了□一脸怒容的叶贵嫔,毫不在意的说道:“皇后刚刚小产,又不能侍寝,你急什么。”

叶贵嫔不屑的哼一声,“当日她小产,皇上连问都没问一句,一门心思全在连可欣那贱人身上,如今皇上突地去了中宫,姐姐你就不担心吗!”

“她终究是皇后,不是你我能及得上的。”淑妃端起桌上的茶盏,掀开盏盖轻嗅茶香,轻啜几口,不紧不慢的又道:“倒是你,董蕊得宠,也没见皇上想起你来。”

说起这个,叶贵嫔艳丽的脸上怒色更甚,眸里倏忽闪过一丝戾气,轻哼道:“到底也是贱人一个罢了,把她给皇上,也是我挑错了人!”董蕊在她宫里姿色不过尔尔,胜就胜在她单纯,曾经她得宠时皇帝对她说过喜欢她纯真可爱的模样,如今就着这个喜好才把董蕊推了出去,还指望董蕊能在皇上耳边提提她,哪知那小贱人一朝得宠就忘了她这个提拔她的旧主!

淑妃妖娆一笑,搁下茶盏,“不值当为了一个小宫女动气。妹妹要知,在这宫里早日诞下皇嗣才能站稳脚根。”

叶贵嫔神色微敛,“皇上连碧荷宫都不来……”更何况,以往她侍寝后必会喝下避子汤,皇上并不想让她怀孕。

“妹妹委实是心思单纯。”淑妃勾唇一笑,心里满是嘲讽,口中道:“皇上近日宠董才人,你身为她的旧主,可有去看过她?”

叶贵嫔微愣,旋即明白过来,忙起身朝淑妃欠了欠身子,鬓上步摇轻摇轻晃,唇角微提,道:“妹妹多谢姐姐提点。”

在看着叶贵嫔身形消失后,淑妃唇角微勾,露出几分嘲讽,微挑的桃花眸一眼带过地上跪着的采绿,懒散道:“起罢。”

采绿谢恩,起身撑着跪的有几分发麻的腿退到一旁。

淑妃伸出纤手,望着那被染成绯红的指甲,唇角笑意愈发止不住,悠然道:“果然狗急了会跳墙,更何况是叶鸢?”且看叶鸢是如何自掘坟墓的。

……………………………………………………………………………………………

萧君雅斜卧在软榻上,看着桌案前凝神批阅奏折的苏珩,眼眸微垂,长长的眼睫挡住里面复杂难辨的神色。

春分从小厨房端来一小碗雪梨菊花粥,萧君雅伸手接了,走到桌案旁轻声道:“皇上,歇会吧。”

苏珩微微一愣,抬手接过,舀了勺尝尝,不止的赞道:“不错,甜而不腻,颇为爽口。”

“这雪梨菊花粥,也唯有你宫里能熬出这个味来。”语毕又舀了一勺送入口中,“不过,朕还是十分想念君雅你的手艺。”他唇角微弯,笑看着萧君雅。

萧君雅脸色一红,“臣妾现在身子不好,待好了之后,必会亲自为皇上熬上一盅的。”

苏珩搂住她的腰身,让她坐到他膝上,将手中的青瓷碗搁在桌案上,在她嘴角印下一吻,“君雅要快些把身子养好,给朕添一个皇子。”

闻此言,萧君雅微垂了头,脸色绯红,唇角却挂了抹极为苦涩的笑意,“此番孩子没了,到底是臣妾不当心,却不曾想,连带着馨淑容……”

“此事怪不得你。”苏珩眸中有些微愧疚神色,“朕已经惩治了馨淑容身边的丫鬟,当日事情蹊跷,朕是有察觉的,只是委屈了你。”他越发柔了语气。

原来他是知道的,压下唇角的冷意,萧君雅依靠在他肩上,不发一语,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很快又恢复如初,温和安静。

苏珩当真宠连可欣,宠到她谋害皇嗣都能一笔揭过,宠到她父亲即使是荣王一党也能依旧对她盛宠不衰,宠到就算知道她假孕也能装作不知道。欺君罔上,谋害皇嗣,其罪可诛,苏珩你到底是多爱连可欣?!

连可欣……她必会让她血债血偿,将欠她的一一讨回来!

皇上在凤栖宫陪了皇后一天。

夜里时俩人相拥而眠,萧君雅枕在苏珩臂弯里,看着苏珩的睡颜心里满是鄙夷。她伸出手搭在苏珩的腰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苏珩没有睡熟,察觉萧君雅又往他怀里靠了几分,她身上的淡香他是极爱闻的,唇角微微勾起,在她发上落下一吻,伸手包裹住她的柔荑,搂住她安然睡了起来。

做戏而已,又有何难?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出来了╮(╯▽╰)╭

☆、修仪心思

“你看妹妹当日说什么来着,皇上还是最宠姐姐你,要不怎会在凤栖宫陪了姐姐整日,就算是那馨淑容都不曾有这待遇!”容修仪笑靥如春花,搁在膝上的手握着丝帕,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皇后巧笑。

她果然没有押错,皇上心里还是不能对皇后彻底冷落,皇后又是个明白人,怎会白白便宜了馨淑容。

春分端上来一盅冰镇过的酸梅汤,容修仪端起来喝了一口,直觉得先前的燥热去了一大半,心里也是凉爽爽的,甚是舒服。

萧君雅哪里不知她心里这点小心思,面上淡笑,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句,“听皇上说馨淑容哭了几日,他也抽不出身,便冷落了本宫,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呢。”口中这般说着心里早已经啧笑不已,若真宠,身为皇后的她怎么会因为一个淑容哭了几日就分去了苏珩的宠爱。苏珩是拿她当傻瓜来哄了么。

听及此,容修仪搁下盅,看着皇后道:“妹妹听说,前些日子馨淑容惹了皇上不快了,又正封董才人新封,皇上这才宠了董才人一番。”

萧君雅眼波一转,面上不大见情绪,“听闻这董才人倒是位妙人,只本宫身子不好,后宫妃嫔请安全免,也不能见见这位妙人。”

容修仪闻言轻声一笑,颇为不屑,“什么妙人不妙人的,不就是长了一张勾人的脸么,不愧是叶贵嫔宫里出来的,跟主子一个样。”

一侧站着的春分和青竹不约而同的扯了扯唇角,笑的无声。这位容修仪,你不也是一位勾人的主么?

萧君雅扬了扬唇角,没有接话。

容修仪心里“咯登”一声,方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自己说了什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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