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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宝典-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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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得什么?

    可不是父皇真的老糊涂了,而是他怕了。怕忽延权势太盛,随时有可能会篡了他的皇位。天家父子,非比寻常,皇权面前,父子亲情薄如纸!所以,他宁可放缓南侵的步子,同意暂时与南楚和谈。甚至,听信术哥的话,派了他来和谈。

    所幸他还未曾彻底糊涂,没有让他明里出使,只是隐藏了身份,暗中相随。

    虽说其中也有让他摸清南楚实力的意图,但是却没有考虑过他亲身入楚的危险程度到底有多大。又或许,忽延就算是真的死在了南楚,他那位薄情的父皇也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反而会庆幸皇权少了一份威胁。

    “那些事就莫要提了,咱们此行的目的既然是和谈,便要尽力为国争利。不可因个人的私愤,而陷国家的利益于不顾。”尽管心中一片清明,但忽延却无法一一道出这些委屈。他不光是为人子者,还是大蒙的皇太子、威武大将军。只能先抛开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

    “是,殿下!”甘扎布神情一凛,应下一声。

    忽延问道:“以你之见。楚人因何敢如此强势?凭得是什么?”

    甘扎布沉吟道:“或许他们也已察觉到殿下与大皇子不和,相互间彼此明争暗斗,遂想钻个空子。”

    忽延嗤笑一声,道:“国中人心不齐。连孱弱如楚,都敢轻视我大蒙。”

    “是啊,殿下你好不容易取得今日之胜果,若是能再一鼓作气,南楚灭亡为时不远。我等又何至于千里迢迢主动跑来谈和?就是因为看出了这些,楚人才敢如此狂妄。”

    “他们想钻空子,只怕也不是那么轻易能钻的!你容后便给父皇上折,将楚人的狂妄告知,信中可暗示楚人完全没有和谈的诚意。我再给朝中亲信去信,叫他们朝中上表。取消和淡之事。哪怕父亲不同意,借此给他施压想来也会有些作用。”

    “是,殿下!甘扎布容后便立刻上折。”

    “楚人的和谈也不要停,否则我们态度一有变化叫他们看出什么端倪便不妙了。”

    “是!”

    两人正协商着,忽听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禀殿下。南楚朝延有旨带到,请国公速去接旨。”

    甘扎布拧眉道:“又有旨下?却不知是不是又有什么晏会要参加。”

    忽延道:“你且去吧。我不便露面,就在此候着。若有什么晏饮之在的事,你也只管去,多和楚人周旋周旋,顺道再从那些人中探知些内情。”

    甘扎布整了整衣装,便出来接旨。因从一开始。他要强势地要求不行下跪礼,所以此时接旨只是象征性地弯了弯腰。

    传旨的是高谦,也没有和他计较这些,只当是他们是未开化的野人不识礼数。宣罢了旨,高谦笑嘻嘻地笑:“咱家听闻大蒙人自小便在马背上长大,骁勇善战。此番。倒是可以让我等开开眼界了。”

    甘扎布笑道:“公公此话倒是不差,我们大蒙人祖上便是草原上的神鹰化身,放牧狩猎,英勇无双。如今,虽已立国久矣。也不再靠放牧狩猎为生,但祖上的习俗却一直沿袭了下来。所以我大蒙男儿,个个都骁勇善战确是不虚”

    “咱家见国公身形魁梧,便知国公也是个中好手。”高谦笑呵呵地赞着,心中却十分鄙夷地道:一群蛮人,只知用武力,却不懂诗书礼仪,还学人立国?哼,可不就像猴子穿衣,可笑可怜!

    “哈哈,多谢高公公夸赞!”甘扎布笑得满面和善,心下却想:我们大蒙人正是因为不忘祖先的传统,所以兵强马壮,哪似你们楚人,个个孱弱,却还一天到晚之乎者也地拿腔作势?

    两人虚情假意地寒暄了一番后,高谦便告辞了。甘扎布领了旨便直接到忽延所在的内室,一见忽延便难掩脸上的鄙夷之色。

    “殿下你可知李基那小子想出了什么花样?”

    “我瞧你神色轻松,莫非是有什么有趣的耍头了?”

    “哈哈,殿下果然英明!”甘扎布抚须而笑,将刚刚接到手的圣旨递给忽延过目。

    忽延粗粗扫了一眼,便也不禁笑了起来:“狩猎,还要搞什么竞赛?李基倒是想得出来。难道不知道狩猎向来是我们大蒙人的长处吗?”

    “或许是楚人自恃过高,以为在狩猎上定能胜我们一头,好下一下我们的面子。”

    “即如此,那便和他们玩玩。”

    “殿下,狩猎需要出城到效外,恐怕你前去多有不便。不如你就留在这里,由下官去便可。”

    忽延摇了摇头,道:“表面上看,我是你的侍卫统领,一般的晏饮我不出面或许没人会在意,可是狩猎之时,正因为会存在一些危险,作为侍卫才应该守护左右,否则会叫人觉察出异样来。”

    “可是殿下,你身份贵重,狩猎之时又多有猛兽出没,且地势如何我们也不甚清楚,万一有何意外,我等如何担当得起?”

    忽延朗声一笑:“甘扎布,你当本太子是纸糊得吗?战场之上何其凶险,本太子尚且可以从容应对,何况只是区区一次狩猎?便是遇上一群狼,本太子徒手也能打死几只。”

    萧子衿这几天,该当差就当差,该休息便休息,一切作息都与平常无异。与陆桓也几乎不太碰面,即使有事商量,她也尽量避免私下相见。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她察觉到宫内还有忽延的眼线,所以她要尽可能的保持正常,不叫他们看出有丝毫异样来。以忽延的警觉性,哪性她只露出一丝丝破绽都有可能影响到最后的抓捕行动。

    然而她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表面上可以镇定自如,但心中却早已是波涛汹涌,连着几夜,她都未睡好觉。

    有时是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便又醒了,然后又隔好久才睡着。更多的时候,是一睡着,便看到忽延那虽带着笑却透着阴寒之气的脸。

    他冷笑着对她说:“这一生,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掌握!”

    可是有时,她又会梦见忽延浑身是血的倒在兵戈之下,分明已经是死人了,却还瞪着她,愤恨地道:“萧子衿,我是你的主上,我于你有恩,你却忘恩负义,陷我于死地!我死也要带着你一起!”

    于是,他带沾满了血的大手便忽然伸手,生生地扼住了萧子衿的脖子。

    一场场的恶梦,一次次的惊醒,搅得她心神不宁。

    而狩猎就在萧子衿的紧张与不安中,如期到来。

    狩猎的地点是在西山处。那里山峰连绵,山中多有野兽飞禽,倒是个上佳的狩猎之所。

    西山的半山腰上却是一片平地,正好适合扎营安寨。李基随行的一千御林军先一天就扎营在此,只留下了中间的一片空地,作为李基设龙座,汇合群臣的场地。大蒙使臣的随行军只有两百,也混于其中。对于场地,南楚早已经告了大蒙方面。

    忽延和甘扎布先前也曾商议过带多少人马合适,甘扎布最初的意思是八百精兵全部带走,但是忽延认为不妥。首先,楚仪馆这边需要留人看守。其次,如此劳师动作,不方便且不说,也实在太过乍眼。最后便敲定只带两百人便可。

    甘扎布起初一直反对,认为两百人太少,楚人有一千人,若是双方有什么冲突,恐会在人数上吃亏。

    忽延却哈哈大笑:“即使南楚有两千人,本太子这二百人也足以应对。”

    这也绝非是忽延自负,要知道他随身所带的人这些精兵个个都是以一抵十精英中的精英。无论是忠诚还是作战力,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原本按计划,陆桓是想在头一天晚上,在饭菜中下药,先撂倒那二百蒙兵。却没有想到,蒙军根本不食楚人送来的饭菜,说是吃不惯,只吃自己随身所带的干粮,连饮水都是提前带好的。这明摆着,就是防着下毒。然而,人家用的理由是再正常不过的,南楚这方根本没有理由非要人家吃你的东西。

    陆桓也曾暗示过手下的人,在帐中设晏,邀蒙人晏饮。但却连一个人也请不到,理由是,在外执行任务其间,不得饮酒作乐,否则将会被军法处死。

    由此,陆桓方才见识到忽延治军之严。想较之下南楚军队,却远远不如。难怪,在往昔的对战中,大蒙屡战屡胜,这绝非是巧合。
第七十三章 狩猎开始
    无奈之下,陆桓只能放弃提前撂倒蒙军的事。好在,他们计划得周详,一招不行,却还有后招。

    狩猎当天,李基率着群臣,与大蒙使臣一道,浩浩荡荡地到了西山半山的安营处。

    山风猎猎,旌旗摇晃。

    李基坐在龙座上,目光扫过甘扎布、忽延等人,笑意吟吟地道:“我们南楚是不似北方有大片的草原,无法纵马驰骋。不过山中狩猎倒也有山中狩猎的乐趣。就说这西山,物产富饶,多有大蒙所难觅的珍禽异兽。北海国公,很快你便能见识到了。”

    北海国公甘扎布揖了揖手,道:“久闻南楚富饶,想来狩猎也必不会叫我等失望。不过,这些也都是小事。能与陛下较量一番,才是外臣之荣幸。”

    不等李基开口,高谦便开口道:“吾皇乃天之骄子,身份贵重,哪有亲自涉猎之理?北海国公莫要说笑。”

    李基轻笑一声,“朕今日只观战,不参战。更何况,今日要两国派人较量,即是竞赛,总要有人做裁判才是。朕今日就是来当这个裁判的。奖品朕都已经备好了。”

    他说着,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抬来了一个用红布盖着的东西,随着红布的掀开,一把用纯金打造的弓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恰好今日阳光灿烂,那弓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目的光。

    “咝~”在场的南楚众臣都忍不住赞叹了起来。那可是黄金打造的,长足有五尺,所费黄金多少且不说,光是那份荣耀,便足以叫众人都忍不住想去争夺。

    萧子衿今日也随驾来了,此时她正站在李基身后。在她的位置,正好能将底下人的表情全部都看个一清二楚。她看到南楚众臣的惊叹表情的同时,也看到了忽延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屑。

    他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的甲胄,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沉冷异常。头上的盔。将整个头部都包围起来,再加上他微微垂下头,若非是萧子衿刻意凝目,也根本看不见他那不屑的表情。

    因何不屑?

    在忽延看来。弓、箭都乃是杀人利器。而金子质地软弱,打造的弓无论再如何好看,却也无法开弓杀人。无法杀人的弓,不过只是个漂亮的饰物而已,根本不值他多看一眼。就如南楚一般,繁华之地,美景、美人都不鲜见,可是偏偏在这些楚人的治理下,像那黄金弓一般,徒有其表。骨子里都软弱可欺。

    似乎是注意到萧子衿投来的目光,忽延忽然抬头,朝她的方向投来一眼。只那一眼,便有着说不出的沉冷之气,又仿佛能一眼便看透一切一般。萧子衿堪堪地打了个冷战。赶紧转了目光。心中却思索着,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冷静下之后,萧子衿知道这些不过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主要也是因为先前受他的影响太深了,心理不自觉得会有阴影。忽延就算是被称为“战神”,到底不是真的神,哪会事事都窥透?

    这边又听李基道:“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即是竞赛便当有个规程才是。高谦你来说明一下规程。”

    “是。陛下!”高谦朗声道:“对赛双方分为南楚与大蒙。双方各派出五十名勇士参加狩猎。每人配弓一柄、箭三十只,以今日日落为期限,以西山为界限,谁猎得之物多,便算是赢家。而那黄金弓,便归狩猎最多者得。”

    李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朕已经挑出五十名南楚勇士参加狩猎,陆桓、李蒙、赵飞、方琼、李敢、钱振、杜虎……”

    随着他一一的点名,以陆桓为首的几员大小武将及精锐军士便应声出列。这些人个个是英姿飒爽、神色倨傲,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都有将那黄金弓收入馕中之意。

    李基道:“朕这边已经点完了将。北海国公不知你们大蒙所派何人?”

    李基只观而不参加,那么北海国公也不打算参加。在他们看来,自己虽是大蒙之臣,但却足以与南楚之皇平起平坐。

    甘扎布当众点齐了五十名大蒙勇士,可惜其中却没有忽延。即使忽延骁勇,但是甘扎布私心里是不愿意让忽延涉险的,哪怕这种小规模的狩猎看起来根本没有危险可言。

    忽延不参加,李基便有些犯难,悄无声息地以目示意陆桓。

    陆桓哈哈大笑一声,上前捶了捶忽延的肩头,道:“云兄,我可一直盼着能与你一较高低。想不到你却不出战了,当真是可惜。”

    这种场合相较于正统的朝会之类的,还是比较轻松的,所以未经皇帝允许,臣下私自闲谈几句,也不算突兀。

    忽延道:“多谢陆兄看中。我大蒙勇士众多,随意挑选几位,想来便足以应对此种场和了。陆兄也完全可以放心,我们所选这五十位勇士必不会叫陆兄失望。”

    他言下之意是,你们南楚派的乃是精英,可是我们大蒙只是随便挑了几个人,便足够能将你们压下去。这不过只是场小游戏,根本不需要他这样的上场。

    陆桓却也未被激怒,道:“大蒙的骁勇早有耳闻,既然云兄不愿奉陪,陆桓也强求不得。希望日后还有一较高低的机会。”

    双方即已敲定了人选,狩猎即将开始。

    “咚咚咚~”激励的鼓声如天际滚雷,震耳欲聋,惊得林中飞鸟四散逃窜。

    三通鼓毕,双方选派的勇士,便告辞了各主,纷纷散向密林中。

    没有马,他们只能持弓箭徒步狩猎。看起来,虽没有纵马驰骋的潇洒与快意,但无形中却也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狩猎的人都已经往深山里钻去了,而李基等一众南楚军臣和甘扎布这些人,便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来。

    若是在大蒙举办国家级的狩猎,那么上至皇帝,下至小臣,皆可上场过一过瘾,场面是说不出的大气与毫迈。所以,甘扎布他们对于南楚这种大动作、小规模,仿佛孩童游戏一般的狩猎很是不屑一顾。暗中也不禁起了层轻视之心——见微知著,就这种架势,又岂会是我大蒙的对手?

    对于南楚这边的人来说,狩猎不过只是个由头,最多的还是游乐。所以,说是狩猎,但其实更像是踏青游玩。

    酒晏上来了,李基热情地招呼着甘扎布等人入席。仙乐翩翩而起,美姬鱼贯入场,长袖慢舞,配着山中的自然风光,说不出的华美奢靡。

    李基几杯酒下肚,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扫向了周围肃穆矗立的大蒙军士,扬手一指甘扎布道:“北海国公,你这老儿也忒不地道,自个儿美酒佳肴好不快活,却叫手下的人只能干看着,这又是何道理?来啊,赐酒、赐美人,南楚乃是礼仪之邦,绝没有叫远来之客流哈喇子的道理!”

    金口玉言一落,场中的舞姬水袖一转便怀抱着美酒主动向大蒙的军士们投怀送抱去了。那些个汉子们,长年在军营中,连只母耗子都难得一见,何况是楚地那柔嫩得能掐出水的美姬?说不动心,那是有悖人性的。可是军队的规矩他们也必需要遵守,所以无论心中多么蠢动,上面没有发话前,他们只能如一根木头一般戳着,装作对一切视而不见。倒是叫那些美姬们一时尴尬不已。

    甘扎布站起来,欠了欠身,道:“陛下见谅,按军规,他们在执行任务中不得饮酒纵乐……”

    不等他说完,李基便不耐烦地打断道:“今日是冶游玩乐,抛开一切军事、国事!什么任务不任务地?是怕忽然窜出刺客来行刺,还是怕野兽冲出来吓到诸位?来啊,给我们南楚的所有兵士各赏一坛酒,咱们一道陪着友邦痛快一饮。”

    话已到了这种程度,再推辞便显得有些不给面子了。忽延暗中向甘扎布示意了下,甘扎布扬声笑道:“既然陛下如此胜情,外臣便代大蒙的众军士谢过陛下隆恩。”

    得到主子的首肯,那些大蒙军士们便也不客气地豪饮了起来。当然,这也是有所控制的,他们可不敢因此而随意喝醉。

    又是一番推杯换盏过后,时间已经到了午后。冬日盛午的阳光本就温暖,再加上饮了酒,浑身更加舒暖,让人晃如到了春天。

    李基看了看远处的青山峻岭,道:“也不知那些勇士们狩猎的成果如何了。这西山往上有一处绝佳的眺望台,可远眺山中美景。北海国公,不如随朕到那眺望台一游,或许从那里还可以依稀看见勇士们的矫健身姿。”

    李基说着便已经起身,萧子衿和高谦连忙一左一右地掺。他显然已经喝得有些多了,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可是游兴却仿佛更盛了。

    皇帝一动,群臣皆动,周围的众侍卫们也准备随驾。

    李基挥了挥手,道:“你们都跟着干什么?不知道那眺望台地方有限,容不得如此多的人吗?”

    说着挣开了高谦和萧子衿,只管去执着甘扎布的胳膊,道:“来来来!朕带你,朕带你去,那眺望台可是个好地界,保管能让你看见平生未见之美景。
第七十四章 真正的狩猎
    李基可以不在乎,但是高谦却不能不在乎皇帝的安全,招呼道:“不必所有的人都跟来,派一队人来随在陛下身后。(。pnxs。 ;平南文学网)陛下乃万金之躯,切不可有丝毫闪失!”

    这山已经被皇家军队封锁了,安全问题不需多虑,更多的只是防着野兽窜出来伤人。

    萧子衿看了看忽延道:“北国海公是不是也需要派些人来相随?此地离眺望台还有些路,还需保险起见才是。”

    忽延招了招手,便有一队十人的小队跟了上来,忽延作为侍卫统领自然也一道而行。

    萧子衿走在他们身后,唇角不动声色地扬了扬。

    西山有路,蜿蜒曲折,直达山顶。这路因是被山中猎户长久踩踏而出,所以道小且坎,随行的军士不多,一半在前面拿刀砍去横在小道上的野藤乱枝,一半则在后面相随。

    李基显然是喝得多了,才走了一半,便足下发虚,可是他偏偏游兴未尽,还大叫大嚷的一定要登到眺望台去赏景。高谦不忍见他受累,便唤了两个体格魁梧的军士抬着李基上山。

    李基被抬着,一边得意洋洋地指点着周围的景物,一边大声地和北海国公说着话。

    忽延慢步其后,心中对楚皇的不屑之意更盛。原先听闻楚皇从奢靡中惊醒过来,厉精图志,开始懂得任用良将、选拔良臣,甚至连忽延以为一定能胜的襄阳之战,也因他的忽然醒悟而结果大出意料。千里迢迢来到南楚,除了是因为内部原因不得不来之外,也是因为忽延想亲自会一会这个楚皇,想知道一个人真的转性了,是什么模样。

    可是通过几番接触下来,忽延却发现李基纵然有治国之心,却依然只是个贪图享乐的纨绔。之前所谓的励精图治,也必然长久不了。照眼前的情况来看。不消多久,他又会恢复从前的昏君模样。

    眺望台已经到了。

    所谓眺望台,其实就是山顶处的一片开阔之地。因这西山之顶一边是密密的树木,另一边面临悬崖。视野开阔,站在其上,能清晰地看见远处或黄或青的密林,以及突然从底下林里飞出的野鸟。

    李基指着山下哈哈大笑:“也不知是哪一方的勇士,狩猎之时惊到了那些鸟儿。子衿,确不知此番狩猎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能得到那黄金大弓。”

    萧子衿盈盈一笑:“奴婢认为此番狩猎多的一方,应该是大蒙一方。”

    甘扎布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小小的女官却是独具慧眼。”

    李基回眸看向萧子衿,“哦?子衿,你这可是长他人志气,灭了朕的威风啊。难道你就不怕朕罚你?”

    他是用玩笑的口气在说话,可是忽延却分明注意到李基的眸子越来越清亮,似乎不像是醉酒的人应该有的模样。

    萧子衿翘着嘴嗔道:“子衿若说得是实情,又岂怕陛下责罚?子衿相信陛下是明君,不会罔顾事实。”

    李基笑意更深:“事实?莫非子衿已经预知了事实?”

    萧子衿也笑了:“子衿可没有预知的本事。子衿只是看见了而已?”

    顺着萧子衿的目光,众人看到一个人施施然地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俊逸的脸上透着笑,身后的箭囊里三十枝箭,却是一个不少,正是陆桓。

    甘扎布神色顿变,还不及开口,周围“簌簌作响”伏兵已现。赫然正是那五十名南楚派出来参加狩猎的兵将。

    可是那明明应该在西山中追逐飞禽猛兽的五十名骁勇,此时却将弓箭指向了甘扎布和忽延。

    甘扎布和忽延随身只有十名侍卫,虽说也是精锐之兵,但促不及防下,被围于箭阵之中,仿佛是一个个的活靶子。根本已无反抗之力。

    而萧子衿和李基这些人,只因早有准备,在刚才便已经退后了几步,如今已经被侍卫挡在保护圈内。

    而忽延等人则被楚兵呈半月状包围着,身后是万丈悬涯。分明已经陷入了插翅难逃的境地。

    萧子衿道:“陛下,你瞧子衿说得没错吧?陆统领他们这些人都在这里赏景呢,没有狩猎,又岂有机会得到黄金弓?”

    陆桓道:“谁说没有狩猎?只不过我们所狩的是人,而非兽。”

    他转目看向忽延,“云兄,啊不,应该是太子殿下,我方才还说希望能与殿下有一较高下的机会,却未想到这个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向来遇事沉稳,无论何时都满面笑意的甘扎布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挺身护在忽延身前。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楚人居然已经窥破了忽延的身份。

    忽延冷睿的目光定定地看向萧子衿,萧子衿却笑得越发的灿烂。先前的紧张、不安,此刻终都烟消云散。

    为这了一刻,她可没少费心机。

    其实他们之前已经商量过许多次,为了万无一失,他们可是设下了多种的方案。

    最初,他们是想在昨日两百蒙军提前入驻时,便撂倒他们,然后等忽延等人来时,这里就全是南楚军队的人,瓮中之鳖,哪怕会有抵抗,也不足为虑。

    可是蒙兵军规森严,滴水难入,他们只能果断放弃。

    然后,在上午的狩猎中,原本是打算拉忽延一道参赛,然后由陆桓将忽延引至事先设伏之地抓捕。可是忽延根本没有参赛之意,若是强行要求,怕会打草惊蛇。于是陆桓也只能再转向最后一计,装假参赛,然后便带人在眺望台这里设伏。再由李基出面,以赏景为由将甘扎布,当然主要是忽延引至眺望台。

    也是因为李基处处表现出享乐、昏馈的模样,所以叫他们一时放松了警戒之心。

    “卑鄙!楚人果然狡诈,居然用此等手段对待远来使臣。说什么礼之邦?哼,连我这个外臣还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甘扎布涨红着脸,愤愤地道。

    陆桓道:“堂堂一国太子,却伪装成侍卫,你们蒙人本就未诚心以待,我们又何必要墨守成规?更何况,眼下我们可没打算斩杀你们。大蒙太子远道而来,若不尽尽地主之谊,才是有失礼仪之邦的美誉。”

    甘扎布道:“太子?我们大蒙的太子如今正在大蒙国,并不曾来过你们南楚,怕是你们搞错了吧。”

    李基微微带笑的目光落在忽延身上,道:“是不是太子殿下亲临,只需修一封国书至大蒙,不日便可知道了。北海国公又何必急于否认?”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突兀地响起,却是几分豪迈,几多热血。大笑的人正是忽延。

    明明已经俎上之鱼,却还笑得出来?

    萧子衿被那笑声搅得心里不安,思量着忽延会不会把自己和他的关系给抖落出来?嗯,就算他说出来了,也无碍,现在陛下对我信任着呢,不管他说什么,我只管否认就好。让陛下以为他是故意想陷害我的。

    忽延大笑着道:“甘扎布,人家既然都敢出手了,必然是已经认定了,你又何必否认?”

    笑容一敛,忽延正色道:“不错,我正是大蒙皇太子忽延。”

    陆桓击掌赞道:“好!不愧是赫赫威名的大蒙战神,到了此种境地还神色不改,佩服佩服!聪明人不作无谓的抵抗,太子殿下,请解下佩刀束手就擒吧。”

    忽延冷笑一声,将悬在腰间的佩刀解下,然后顺手向后一抛,那刀便呈一道弧线,落到身后的悬涯不见了踪影。那十名追随而来的大蒙侍卫们知道无法再抵抗了,也学着主子的样,解下武器远远地扔开了。

    没有了武器,即使是战神,也如去牙之虎,不足为虑。

    陆桓略略松了口气,他倒真怕忽延会不管不顾地反抗,然后逼得他们不得不下杀手。一个死了的皇太子,总不如活着的皇太子更有用。

    “来人,给太子殿下上绑!”陆桓命令刚下,立即便招来甘扎布的大声搞议:“你们不可欺人太甚!太子殿下身份不凡,岂可镣铐加身?”

    陆桓道:“我们不但知道太子殿下身份不凡,且还身手不凡,以防万一还需委屈一下才是。稍后陆桓再亲自送酒,向太子殿下谢罪!”

    “已是俎上之鱼,也不在乎在否上绑。”忽延弹了弹袍上的尘埃,笑容里尽是一派平和淡然。仿佛他只是被请去做下客而已,并不会引起其他什么后果。这份气度,这份从容,着实让人钦佩。

    萧子衿无形中,竟又生出了一丝愧疚来。她知道,忽延被捉,再回国的可能几乎等于零。南楚一定会以他为质,要求停战,并提出一系列于自己一方有利的条件。而大蒙那边得到这个消息时,到底是会顾虑他的安全同意,还是会立刻废掉他的太子之位,而摆脱南楚的威胁,这些眼下虽都不得而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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