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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宝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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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在宫里有什么难处,但凡爹爹能帮得上忙的,爹爹必然会全力相助。咱们父女不方便见面的时候,你只要叫人来传个信便好。”

    “嗯,多谢爹爹。”

    “你我父女,血浓与水,无须客气”,萧富海说着,话锋一转,问道:“子衿啊,陛下对你是否很看重?”

    萧子衿道:“爹爹有什么事,但可直言。”

    萧富海看了看女儿,讪讪一笑,自语道:“想来陛下对你是极好的,否则岂会连随身所戴之物都赏了你。后宫中的人,也都惯会见风使舵,连皇后娘娘都待你不薄,想来也非是毫无原由的。”

    萧子衿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只等着他往下说。

    萧富海顿了顿,这才又道:“你如今在陛下面前,虽受重用,但毕竟只是个女官。若是你能使些劲,让陛下对你倾心,封个妃或嫔,那你的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语。”

    说了半天,这一句才是重点!

    萧子衿心中冷笑,原来她的父亲依然是觉得自己女官的身份低了些,希望她能再爬得高些,那样一来,他的官途必然更好走了。再怎么说,区区一个女官的父亲,总不如做皇帝的岳丈来得更有地位。

    “原来爹爹叫女儿来,苦口婆心的费了许多口舌,为得就是让女儿爬上陛下的龙床?”心中不悦,萧子衿嘴上也没什么好话——她现在可不需再装乖卖巧,博萧富海的喜欢了。

    感觉到她口气不善,萧富海倒也没生气,反而放低了口气好言相劝,“子衿,你今年已经十四了,女儿家的青春何其短暂,你若不趁着尚还青春美貌多为自己谋划,将来等到人老色衰之时,再想图些什么,可就不容易了。爹爹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只怕还是为着自己的前途好吧!

    “爹爹此话,到底是真为女儿着想,还是为了萧家的富贵着想?”

    “子衿,你何出此言?咱们都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一家人?哼,爹爹如今将子衿当成是自家人,那么之前呢?之前女儿为奴为婢,受尽欺凌的时候,爹爹可曾想到女儿是你的骨血,是一家人?”

    “子衿你,你还是在怪爹爹?”萧富海神色一黯,叹道:“爹爹知道从前对不起你,可是那毕竟已是过去的事了。如今,难道就不能摒弃前嫌?咱们,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说着,眼眶一湿,他忙转过了身,偷偷拭去了泪。

    萧子衿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嘴上却还不饶人:“是啊,确实已经是过去事了。我娘已经死了,再怎样,她也活不过来了,甚至连她的埋骨之处也找不到了。”

    “你娘,哎,爹爹知道是爹爹对不起你娘,可是爹爹当初也是迫不得已……你大娘捏着咱们家的财务,爹爹若是执意纳了你娘进门,惹恼了你大娘,后果不堪设想……爹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下你。”

    “即如此,你当初又何必要去招惹我娘?有胆做,却没有那个担当!哼,保下了我?让娘生下了我,却让我平白受了那么多的罪!”

    “子衿,爹爹……哎!”萧富海想解释,却又觉得事到如今,似乎也已解不开当年的结了。毕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受了苦的人,也已经吃足了苦。他只能叹息一声,默默不语。

    “虽然我恨你,但你毕竟是我亲生父亲,我再狠心,也无法对你怎样。但是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就不劳爹爹您操心了。”

    萧子衿丢下这句话,便甩袖而去。

    她曾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有能耐了,便要将整个萧家全都踩在脚下,更要清算萧富海、萧夫人当年欠下的债。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却觉得自己根本硬不下那个心去。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再如何对不起她,她也不能把他怎样。

    在萧家的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回宫这天,萧子龙依依不舍地将拉着萧子衿的手,追问她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

    萧子衿揉了揉弟弟的头,微笑道:“二姐如今是宫里的人了,陛下能准许我回家一趟已是极为难得了,哪里能由着自己的心再回来的?子龙你在家要好好读书,萧家将来还要靠你撑着。”

    萧子龙含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二姐的话,他还是非常听得进去的。

    萧富海看着女儿,想说些什么,却又碍于心中的那份愧疚,难言于口,只能道一句:“你在宫里千万要保重,至于其他的,爹爹就不再勉强了。”

    这话说得诚恳,萧子衿虽不知道他是真的内疚了,还是假意。但她根本也不想去深究,因为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第六十四章 惊魂偶遇
    至于萧夫人,神色还有怯怯的。她这两日,一直为打碎皇后御赐玉镯的事而惶恐不安,她也曾旁敲侧击地向萧子衿询问过这事。萧子衿却并未言明,此事到底会不会被皇后追究。即使是现在,萧子衿也不打算多说——就让她担心着,也算是小小的出口心中的恶气。

    “薛叔。”最后,萧子衿又将目光落到薛叔身上。

    薛叔眼中含泪,却又不想表现出太多的悲伤,以免惹得萧子衿也难受,强笑着,道:“二小姐,伴君如伴虎,您现在虽是受重用,却切不可掉以轻心。凡事,该忍让就忍让着,有时即使是吃些小亏也莫在意。不该去争的,咱不争,平安才是最重要。”这是薛叔当了那么多年下人所总结出来的经验,他只想着萧子衿能平安即好,并不指望萧子衿要如何的飞黄腾达。

    朴实的几句话,却让萧子衿心中感动莫名。这才是亲人该有的态度,只要平安,不求其他。

    萧子衿拉着薛叔宽厚的大手,柔声道:“薛叔,你也要好好的。千万莫要亏待了自己,重活、累活还有其他下人,你可莫要自己一力担着干。子衿给你带的那些补身子的东西,你要记得吃。嗯,一定要留着自己慢慢吃,把身子养好。吃完了,子衿还会再派人给你送的……”

    絮絮地叮嘱着,叫人看着,还以为他们才是亲生父女。而萧富海和萧夫人反而像是外人。

    不过因着萧子衿对薛叔的重视,以后薛叔在萧家的日子必然会更好过。这也是为什么萧子衿总是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对薛叔的亲昵。

    辞别了萧家人,萧子衿坐上了回宫的轿子。

    宫女、太监相互簇拥下的一行人,走在繁华的临安街头,一时间倒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渍渍,瞧那架势,许又是哪位宗室之女的凤驾吧?”临安街头的百姓们倒是看惯了贵人们的出行,只看那一行人的打扮便能猜到是宫里的人。

    “端得贵气十足啊。也不知道里头坐的人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是天仙下凡?若是能瞧上一眼便好了。”

    “又发痴想了,那种贵人是你我一介平头百姓想见就见的吗?哎,真真是气煞。凭甚有些人生来便富贵无双,咱们就只能是个平头百姓?”

    “哎,这都是命!能生在太平之地算是不错了,你若是生在大蒙、南楚交界之处,瞧你八成都死过几回了。嘻嘻……”

    街市上百姓们的议论萧子衿听不真切,只能隐约听见什么“凤驾”、“贵气”之类的几个字眼,不禁莞尔。她坐的轿子很是精致,光轿帘便有两层,两层都放下时,是彻底地隔绝了外面的景。而掀开里头的一层时,便露出外面的一层纱帘,透过那层纱帘能隐约看清外面的景,而外头的人,却只能看见里头人一个模糊的剪影。如此一来。即保持了*性,又方便轿中人观景可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看着外面人纷纷避让在侧,皆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萧子衿心里也不禁涌起了一丝虚荣。曾经,她只是萧府里一个人人可欺的卑贱丫头,而如今呢?她却可以光鲜亮丽地,在众人渍渍地赞叹声中招摇过市。这种感觉。端得是叫人如坐云端,美不可言。

    然而这种得意劲未持续多久,她便被人群中一人身影给吸引住了。

    临安城的居民是典型的江南人氏,身形都算不上很高,女子多是偏向柔弱型的,而男子的身形也鲜有很高大的。所以。人群中一但有人稍高一些的,便显得有些扎眼。特别是那人,非但比周围的人高出了大半个头,且体形、挺拨,站在人群中。直如鹤立鸡群。萧子衿起初还未在意,可是却又分明觉得那人的面容却有几分熟悉,只是隔着纱帘,使得人的五官显得有些模糊。

    临安城居然还有让她感到熟悉的人?

    萧子衿急急拨开了纱帘,伸头回望。然而,就在这时,那人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然而仅仅只是那一个背景,却让萧子衿的心莫名的不安起来。张口想唤住他时,那人已经淹没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而萧子衿的轿子也已经离得远了,即使现在停轿去寻,也为时晚矣。倒是因着她突然的露面,惹得那些本就想一窥“贵女”真容的百姓一阵阵惊叹了起来。

    萧子衿知道,自己就长得不俗,再加上这段时间宫里伙食的滋润下,使得她的气色更红润了些,完全出落成了一个标致的美人。再加上身份所带来的那层光圈,骤然露面,自然惊为天人。

    不去理会那些百姓们的灼灼目光,她下了轿帘,坐定下去,却莫名地发现心竟在扑扑地乱跳。

    到底是怎么了?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一路的疑惑,直到到了皇宫前才被她暂时抛开。

    看着重重的楼台殿宇,奢华而威严,萧子衿却反而有种归家的感觉。想当初,她费劲心血,想要逃离这座皇宫,可是如今这里竟然让她生出家的感觉,连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十分想笑。反而原本该是家的萧家,却处处透着陌生感。

    回到了听雨阁,萧子衿挥退了伺候在侧的婢女,掩上了卧室的门,将鞋一脱,整个人趴在那张又大又软又暖的绣床上,轻呼道:“还是我的床最舒服了!”

    躺在床上,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睡着睡着,又分明听到耳畔似有人在唤她:“萧子衿、萧子衿……”

    “谁?是谁?”

    她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似有千金重,怎么也睁不开。

    “萧子衿、萧子衿……”那个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透着层孤寒,叫萧子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谁?到底是谁在唤她?

    她努力地挣扎着,费了半天的劲,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但见敞开的轩窗前,有午后明媚的阳光洒进来,使得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有些模糊。而那个人,就逆着光,站在窗前那一片明媚的光线里。魁梧挺拨的身姿,仿佛是山一般,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是谁?”萧子衿努力地将看清他的面容,但他的脸却笼在那一片逆光里,怎么都看不真切。

    “你是谁?”她又问了一遍,可是那人却置若罔闻,不答亦不语。

    萧子衿想走上前,亲自去看看他到底是谁。可是整个身体却仿佛瘫痪了一般,分毫也动弹不了,只空余下了意识。

    明明清醒得很,却怎么也动不了!萧子衿忽然意识到自己遇到了鬼压床。于是她更加拼命地想挣扎,可是每每觉得自己好像能控制身体起来时,却又被一道巨大的力给拉回床上。

    “你的挣扎只是徒劳。”那个神秘的人慢慢地走近,那透着孤寒之气的声音带着一层巨大的压迫感。

    萧子衿这时反而不再挣扎了,她想着:你再走近些,再近些,再近些我便能看清你到底是谁了。

    一步、两步、三步,他一点点地走近,可是却在即使要看清真容的时候,突然地转过了身,留给她一个冷毅而孤傲的背影。

    “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容示人?”萧子衿大声地道。

    “哈哈……”那人却笑开了。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声里却透着层寒气,使萧子衿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莫忘了你我的约定,莫忘了,永远也莫忘了……哈哈……”那人大笑着,跳出窗外,明明高大的身形,却轻盈似燕,化作一道孤影,消失在窗外。

    “不要走!不要走!”萧子衿一急之下,身体的束缚倒给解开了,腾得一下翻起,却直接扑到在床下。疼得她龇牙咧嘴,瞬间便清醒了。

    睁眼一看,那扇小窗分明紧掩着,屋里的光线也已不是特别明亮了,已然已到了日时候。她拍了拍脑袋,这才记得,如今是冬季,睡前她特意掩好了窗,以免寒气入室。

    原来是场梦,可是那梦实在太过真实,以至于直到此刻梦醒了,依然能清楚感觉到从梦里一直蔓延不散的恐惧之感。她浑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连额上的碎发都湿嗒嗒地粘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梦里的人,到底是谁?与白天遇到的人可是一人?

    先前被她抛之脑后的事,又再度涌出。她在临安城认识的人并不多,主要都集中在皇宫里,而在街上无意中看到的男子,分明是见过的人才是,但是那种熟悉中带着陌生的感觉,却让她实在想不透来人到底是谁。还有那个梦。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日有所想而发,那为何那梦里人的声音也仿佛有些熟悉?

    梦中,他说:“莫忘了你我的约定,莫忘了,永远也莫忘了……”

    约定?她又和谁有过约定?

    正纳闷间,忽然间一个声音,从记忆的深处传来:“我许你一世富贵,换你一生的自由。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记忆深处,已渐渐被淡忘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与梦里那个冷毅的声音渐渐地重叠在了一起。
第六十五章 战神传说
    是他!是他!

    只有他,才有那么冰冷得让人发寒的声音!只有他,才有那种孤傲而极具压迫感的背影!

    自从阿叶死后,萧子衿便一下子从受控制的提线木偶的生活中脱离了出来,于是与那个人的约定,与大蒙人的一切,都刻意地被她给淡忘了。却没有想到,今日居然突然会在临安街头看到他!他的出现,仿佛也是在提醒着萧子衿,永远也别想摆脱大蒙人的控制!

    不!不!阿叶、阿朵、鲁实都已经死了。那些监视着她、欲意控制着她的大蒙人死了,她应该自由了才是!为何偏偏那个人还会出现?

    忽延!

    这一瞬间,萧子衿的脑海中又再度浮现出了阿叶临死时带着阴冷之笑的面容。她告诉萧子衿,那个神秘的主上就是大蒙的皇太子忽延,是大蒙人民尊为战神的忽延!那个即使不言不语,却依然让你感觉到他浑身透着杀气的战神忽延!

    可是忽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临安街头呢?他又是否看到自己了呢?那个相遇,又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

    萧子衿彻底乱了。所有的冷静与聪慧,在那个男子的影响下,全部都乱了!

    夜幕就在她的惶惶不安中,渐渐拉下。

    暂时抛开那些烦心的事,她唤来了宫女服侍着她沐浴更衣——今晚她还要当差,不能因白天的事,影响到了差事。

    梳洗完毕时,天色已彻底的黑了,萧子衿原本想去墨华殿见李基,却被告知李基正在长乐宫用膳。

    萧子衿心下疑惑,这李基自勤政以来,不到深夜是不会回寝宫的,总要在墨华殿办公,怎么今日却这么早就在长乐殿了?

    到了长乐殿门前。碰到高谦自然少不得要打听一下。

    高谦满面笑意,道:“陛下今日心情颇佳,平日里总要三催四请才肯休歇一下。今日下午,老奴不过随意劝了陛下一句:‘昨日睡晚了。瞧陛下有些倦了,不如回寝殿小睡一下。’没成想,陛下立即便同意了。那一睡,就到了天黑,于是晚膳便也在寝殿里用了。”

    听到李基心情好,萧子衿也忍不住有些高兴:“是什么事,让陛下心情愉悦?”

    “不用咱家多嘴,等你进去了陛下自然是要告诉你的”,高谦冲她眨了眨眼,道:“陛下刚才还一直在念叨着你呢。说你今日已经回宫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来请安?也不知是不是见了亲人,便将陛下给抛到脑后了。”

    萧子衿掩嘴而笑:“陛下不知,公公难道也不知吗?子衿今日可是当晚差的。谁敢将天子抛到脑后?”

    “臭丫头,就知道贫嘴。快快进去吧。省得等下陛下叫人去传你!”

    殿内,御膳早已摆开。那一张足足比萧子衿所睡的床还要大一倍的桌上摆满了各色珍馐,李基正在用餐,一见到萧子衿便冲她招手。

    “子衿你可算来了,朕刚想叫人去传你。”说着,又故意板起了脸,道:“朕可是听说你午时便回宫了。怎么这会儿才见你露面?可是跑哪里偷懒去了?”

    萧子衿向皇帝行了一礼,嗔道:“陛下可是冤枉奴婢了!说来也怪高公公没跟陛下说明,奴婢今日是晚上当差的,所以白天在听雨阁养精神呢。这不,才刚刚睡醒,这饭都还未吃。便巴巴地跑来陛下身边伺候,陛下倒好,却以为奴婢躲懒了。”

    李基哈哈大笑,以手中的象牙筷指着萧子衿,道:“你这丫头。可是越来越放肆了。朕不过才说了一、两句,你便有这么多话来堵朕。罢了罢了,算是朕冤枉你了。既然还未用过膳,便过来同朕一道吃罢,左右朕吃不完这许多菜。”

    皇帝一句话,当下便有人在皇帝的下首摆座位上了碗筷。

    萧子衿最初调到李基身边时,还处处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会惹起君怒。后来才发现,这李基的性子很是温和,对待宫人们也宽容得很,身边的宫人犯了些小错,他也多是小惩。不会因个人心情,动不动便有打死宫人的事发生。所以,在他身边当差的宫人,总体来说都是非常幸福的。而像萧子衿这类极受重用的,就更是另眼想待了。赐饭这事,萧子衿也遇到过很多次,惯了便也不再拘束。

    萧子衿坐在李基赐的小几上,先给李基夹了他素来喜爱的菜,然后才给自己夹了菜,边吃边问道:“听高公公说,陛下今日心情颇佳,却不知陛下因何事而高兴呢?”

    “哈哈,朕就知道那高谦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朕也知道,你必然会来问朕。”说到这里李基故意停了停,道:“不过朕现在饿了,想吃完再说。”

    萧子衿知道这皇帝是故意想卖个关子,你若是真的顺了他的意,吃完再说,只怕他心里倒会不乐意。

    “陛下,您就莫要吊奴婢的胃口了,否则叫奴婢提着疑问,这饭可怎么吃得下?若是吃不好,稍后没有力气伺候陛下,陛下可莫要责怪奴婢啊。”

    “哈哈,你这丫头,居然还学会威胁朕了。”李基显然被萧子衿逗得很高兴,道:“朕就不卖关子了。告诉你吧,这两日大蒙的使臣就会来临安,商谈和谈的事。你说这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这么快人就到了?”萧子衿闻言,眼眸一亮,也是十分高兴,她道:“从决定谈和,到使臣到达,还未到一月时间,如此速度,想来大蒙和谈的意愿非常强烈。”

    “不错,朕也是这么想的。”

    说到这里,萧子衿忽然神思一紧:忽延出现在临安,会不会与和谈有关?

    “陛下,大蒙如此重视此次的和谈,想来所派的使臣也是身份不凡吧?”因为重视,所以忽延便亲自前来吗?

    如果是别的宫人,决不敢公然打听国事,但萧子衿在皇帝心里是可以参议国事的特殊的人,更何况萧子衿问话的方式颇有技巧,丝毫不显突兀。

    李基道:“大蒙所派的使臣身份确实不凡,乃是北海国公甘扎布。”

    “北海国公甘扎布?”不是皇太子忽延吗?

    见到萧子衿疑惑的表情,李基还以为她是对这位北海国公好奇,遂解释道:“大蒙国有勋十级,爵有八级,国公乃是爵中第三级,正二品的爵位。一般勋爵都是宗室人,或是立有大功之人才能得到的封位。像这位北海国公乃是大蒙皇帝的孙侄儿,在大蒙地位颇高。”

    “那忽延呢?”

    “忽延?”听到这个名字,李基的神色明显变了一变,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道:“没想到你居然也知道忽延,看来他的名气确实不小啊。”

    虽然那只是一瞬间,但萧子衿还是从李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心悸。

    大蒙的战神,在南楚人心里,则是杀神。

    萧子衿曾听闻,忽延曾在攻打南楚的时候,只因城池守将拒不投降,于是在破城之日,忽延下令屠城。他仅仅只是下了一个令,可怜那城中几万的无辜居民一夜间全部丧命。城内的河因死人过多,水染成通红的血色,长成三个月而色不变!

    那位大蒙人心中的战神,在南楚人民的传闻中,就是从修罗地狱里放出来的魔鬼,给南楚带来战争、杀戮,另人闻之色变。

    如果早知道自己当初招惹的是这位杀神,萧子衿绝不会与他结识,更不会做那什么鬼约定。

    “陛下,大蒙有没有可能派忽延出使咱们南楚呢?”萧子衿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果不是为了和谈事宜,他又怎会无故出现在临安街头呢?

    “绝不可能!”李基一句推翻了萧子衿的设想。

    “陛下何以回答得如此肯定?”

    “那忽延是何人?且抛开他皇太子的身份不论,在大蒙朝廷看来,忽延是能劈开咱们南楚的一柄大刀。这柄利刀在杀伐之时,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平日用不上时,自然是要小心保护,免使刃断。所以,子衿你想想,忽延若是到了咱们南楚,他们就不怕咱们忽然翻脸将忽延扣下?即使大蒙可以另立皇太子,但少了这柄利刀,他们战事上的损失可是非同小可。你若是大蒙的国君,可会派忽延来出使?”

    李基自从昏君之梦中醒来后,对国事上事事上心,所以现在他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

    萧子衿听着也觉得有理。忽延是不可能亲身冒险的,毕竟他身份尊贵,且还是大蒙四处征战所不可或缺之人。

    既然如此,那萧子衿白天在临安街头看到的人,难道只是相似而已?

    萧子衿刚想舒口气,可是忽然又觉得不对。

    别人都以为忽延是不可能轻身涉险,深入南楚腹地。但是当初萧子衿遇到忽延的时候,他也是轻车简从,只作游人装扮般在南楚的南方游历。也就是因为他轻车简从,所以任谁也决计想不到堂堂的大蒙皇子,南楚人人谈之色变的杀神,居然就那么随便的出现在南楚国内。

    那么这次,他是不是也与上次一样,以别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第六十六章 殿上交锋
    两日之后,大蒙国使臣便到了临安。由北海国公甘扎布带队,除了几个副使外,还有八百余名随行护卫。这样的规模,已算是十分庞大的了。八百的精兵强将往那一放,着实有些扎眼。若是真有个什么企图,弄出些乱子来,也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临安是帝都,守兵远比一般地方多得多,多了八百的蒙军倒也不算什么。这数百人的队伍,全部由礼部的官员负责接待、及安排住宿事宜。

    那礼部侍郎正是陆桓的老爹陆秀勇,乍然面对这么多的兵将,一时间着实有些头大。好在那些大蒙兵将看着个个凶猛,倒还安份得很,军纪又极为严明,对百姓分毫无犯。看着是安份的,但是李基却不敢掉以轻心,命陆桓分了一千御林军,美其名曰保护大蒙使臣,实则却是对大蒙人严加监视,以防止出现什么乱子。

    北海国公甘扎布年近五旬,蓄着长须,笑起来颇显和气,若非他一身蒙国的装束,真无法叫人将他与凶蛮的大蒙人联系到一起。

    甘扎布当然明白南楚皇帝的用心,却也一笑了之,任之而为。那模样,真像个软柿子,叫人随便就能上来捏两把。

    好吃好喝地接待了大蒙人几天后,李基便升朝召见了北海国公。

    当然,能入到皇宫的只有北海国公和一名副使,及两名侍卫统领。

    “大蒙北海国公见过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甘扎布一行四人,向着龙座上的李基微微欠了个身,便直起了腰板。

    “见吾皇陛下为何不下跪?!”当下便有南楚大臣不满地发出咆哮以未抗议。一时间,殿里众臣也发出了嗡嗡的议论声。若是在两国对战的战场上,或许不至于会随便这样大声地质问,但这里是南楚的地盘,自然要摆出主人的架式。

    “肃静!”殿上的监察御使则有监查百官之权,一声高呼。殿中便立时安静了下来。

    甘扎布一张老脸上满是皱纹,笑容却凭添了几分和气,叫人看着,颇为慈祥。

    他又欠了下腰。苍老而温和的声音道:“陛下容禀,吾等大蒙男儿向来只向我们蒙国的皇帝下跪,不跪外国皇帝。”

    “什么叫不跪外国皇帝?你即已到了我们南楚,便当遵着我们南楚的规矩!”

    “只有两国皇帝会晤,才有互不下跪之理,尔不过区区一个国公,胆敢如此猖狂,分明不将我们南楚放在眼里!”

    南楚的这些文臣,无论是主和派还是主战派,因一直受教于儒家思想。讲究智、信、圣、仁、义、忠,上下尊卑观也是极重。见这甘扎布如此怠慢,少不得要抗议。

    甘扎布道:“甘扎布虽是区区国公,但却代表大蒙帝国出使贵国,自然要享受平等的待遇。素闻南楚乃礼仪之邦。却不想,竟要以人多欺人少?”

    他说话时还依然还带着宽厚的笑,可是却字字珠玑,凌利得很。能代表大蒙出使的人,必然非等闲之辈。

    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基,面上露出一丝愠色来。这甘扎布一来上,便想以此来抬高自己的地位。如果就此随了他去,那么等到正式的和谈时必然以为南楚可欺。可若是执意盘旋在不下跪这事上,只怕还有得扯呢。时间浪费了倒不说,却还会显得南楚小家子气,揪着小节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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