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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宝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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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豆儿实在是伤得不轻,抬回房时,已经开始烧了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再看他的伤,腰线以下一片血糊,肉和裤子都已经分不清了。

    薛叔心疼得直掉眼泪,萧子衿也是心疼不已,强忍着泪水,对薛叔道:“薛叔你莫太急,我已经叫人去请郎中了。豆儿估计是下午受了寒,引起了高烧,这才昏迷不醒。屁股上只是皮外伤,只要好好医治就不会伤及性命。”

    郎中来得也快,把过了脉又看了看伤势,只说伤得重,又加上高烧不退,不太好办。遂开了些外敷、内服的药各两种,先服了看看效果。薛叔不敢怠慢,千恩万谢过后,跟着郎中去抓药。

    好在萧富海虽然没能还给憨豆儿清白,但给他医治,所以萧全也尽量给了方便。否则,郎中哪有那么好请,薛叔又哪能随便地出府抓药?自于诊金嘛,却是萧全私下给了。萧子衿当然明白,萧全与憨豆儿没有什么交情,不可能会大发善心,必然是萧富海私下里吩咐过的。

    待薛叔抓回了药,正待要去熬,萧子衿将那一包药抢了过来,道:“外伤药不用熬,薛叔你先给豆儿上药,我把这内服的药拿到厨房里去熬了。”

    萧子衿是想唤香儿去熬药。阿叶和阿朵对她当众护着憨豆儿的事极为不满,大晚上的,她也不便让她们俩去熬药,至于巧儿原先是夫人那边的人,若是这事传到夫人那里怕是不太好办。思来想去,也只有香儿合适。谁知她人才进到厨房院里,厨房里的下人们便都热情地迎了上来,请过安后,不等她说什么,便有个老妈子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药包,笑道:“这是给憨豆儿熬的药吧,二小姐且说说这药的熬法,老奴这就去熬!”

    厨房的管事也热情地道:“二小姐且先到屋里头来,眼下该做的饭菜都做好了,里头没太重的油烟味,就着灶火能暖暖身子。”

    另一边,又有帮工递上来姜汤,道:“二小姐,喝碗热姜汤好怯怯寒,这大晚上的还劳你亲自过来,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二小姐可吃过了?咱们厨下还留有饭菜呢!”

    鲁实虽在也在场,但为避嫌,自在一边看着,并不多话。原本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憨厚少言的,这样也比较符合他的个性。

    这里的下人们这么热情,主要是因为下午看到憨豆儿受打,别人不信憨豆儿,可是一直与憨豆儿共事的这帮下人们哪个不了解他的脾性,也都相信,以憨豆儿的胆子绝不敢去偷大少爷的东西。只不过当时夫人下了令,萧大管事又亲自在场监视,哪个人瞧着不是噤若寒蝉?即使余心不忍,也根本不敢出言替他说一句好话。

    而二小姐,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维护憨豆儿,硬是将憨豆儿从板子底下保下了一条命!虽说大家也知道这二小姐还是二丫的时候和憨豆儿交情好,可是再怎样现在也终归是小姐了不是,还愿这样为个奴才使力,看在这些同样是低贱奴才的眼里,少不得会感动。至少她拿他们这些奴才当人看了!

    一时间,萧子衿颇有些不太适应。笑意吟吟地应着大家的话,她推辞了吃饭,只喝了姜汤。否则让萧富海、萧夫人知道她在厨房里用饭,又该怪她自降身份了。她叮嘱了香儿,待药熬好后,端去给憨豆儿服下。

    离开厨房后,她又去看了憨豆儿。憨豆儿虽还昏迷着,但薛叔已为他擦好了外伤药,伤口处包上了纱布,穿不了裤子,便直接拿被子盖好。那模样看起来,倒不似刚抬回来时那般吓人。

    萧子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对薛叔道:“厨房那边已经将药熬上了,稍后香儿就会送来。今晚,怕还要辛苦薛叔守着。有什么情况,薛叔就直接到寒香院来找我便是。千万不可有何顾虑,误了憨豆儿的性命!”

    薛叔两眼含泪“噗通”一声跪在萧子衿面前,“今日若非二小姐搭救,豆儿必然小命不保!薛叔实在无以回报,就给二小姐磕个头了表心意!”

    萧子衿哪肯受他这样的大礼,忙用双手托住,止住了他下一步的举动,道:“薛叔你说这种话分明就是叫子衿心里难受啊!豆儿今番遭此大难起因皆是在我,我也不瞒你,其实那紫雕符是萧夫人他们故意陷害的,否则怎么不偏不正出现在豆儿回家的路上叫他给捡了去?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子衿如今的身份叫她们气不过,又知道我与豆儿私交好,这才敲山震虎!

    且不说豆儿这场祸事是因我而起,就是与我无关,凭薛叔你从小待我如闺女,凭我与豆儿自小一道长大亲如姐弟的这份情谊,我救他还不应该吗?

    薛叔你快快起来,叫子衿一个晚辈受你这样的大礼,可不折煞了子衿吗?”

    薛叔在萧子衿的掺扶下,总算肯起来,叹着气道:“哎,薛叔早就知道,你如今成了二小姐,少不得要遭夫人的责难。却想不到,夫人她们居然这般狠毒,薛叔虽然是卖到萧家为奴,但一辈子在萧府兢兢业业,每日过得也都是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差错。可是她们,她们却这般……哎,实在叫人心寒啊!再说二小姐,这十多年来,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恢复了小姐的身份,本是应该之事,就为当年的事,就能直记恨到现在?你娘,都已入了土了,还有什么好恨的呢!”

    听到薛叔提及到自己的母亲,便勾起了萧子衿的好奇来,“薛叔,到底夫人为何会这样恨我娘?就因为娘怀了我?可若不是那个人做下的事,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呢?”

    对于当年的事,萧子衿知道的并不多。府里的知情人都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萧子衿曾经也问过薛叔,但薛叔总是避而不谈。虽然暗中多次打听过,但萧子衿只依稀知道,一直不孕的萧夫人其实是怀过孩子的,后来却意外掉了,似乎这事也是与自己的娘有关。但再深一些的事,萧子衿却不知道了。
第四十二章 往事如烟(1)
    薛叔从前不愿谈及往事,一来,是因为当年萧富海下了禁口令,向来小心谨慎的薛叔自然不会刻意触及这条禁令。二来,是不想触及往事免得惹起伤悲。但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萧子衿年纪小,怕她知道这些事后引起不好的后果。

    如今萧子衿已经长大懂事,行事各方面也颇为老成稳定,而且也已经得到了老爷的认可恢复了小姐的身份。所以薛叔觉得也是时候跟她讲一讲那些亦已经年的往事了。

    薛叔到底是谨慎,刻意去掩紧了房门后,这才拉着萧子衿坐下,细细地说了起来。

    “当年,你娘是咱们这萧府里长得最漂亮的丫头,多少小厮甚至管事都暗暗地喜欢她。你也该知道,你娘也是自小就被卖到这府里的,小姐、少爷的婚事都需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只是咱们这种卑贱得连性命都是主子的奴才?将来年长了,是卖出府去,还是配给小厮,那也只能按主子们的心意,下人们是作不得自个儿的主。你母亲的性格与薛叔我倒是颇为相似,认命!认命,可是偏偏命运,却总爱与认命的人开玩笑。”

    薛叔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萧子衿发现他的眼神微微泛起晶亮的光,她不知道此刻薛叔是不是透过回忆,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清丽可人的小丫鬟——薛叔当年也曾是子衿母亲的爱慕者之一。但是萧子衿却又分明看到,那晶亮的目光慢慢地凝上一层水汽。

    薛叔似乎也意识到了,扭过了脸去,不动声色地抹了抹眼角,再转回头时,眼中的那层水汽已然不见了,仿佛让人以为刚才只是错觉。

    “其实老爷当年也是喜欢你娘的……”

    这一句话,却是让萧子衿大吃了一惊,打断道:“怎么可能?他若是对我娘有半分情义,后来怎么会,怎么会那样对待我娘?怎么会那么对待我?”

    薛叔道:“当年,我曾好几次看到老爷在树后偷偷看你娘晾衣服,那种眼神……薛叔也年轻过,怎么会看不懂呢?可是那时,老爷刚刚当上知县,而且是因为靠着夫人娘家出了大钱四下疏通才得以当上这个知县。夫人又向来好妒,老爷即使有心看上了哪个丫头,也不敢声张,最多只是吩咐了管事少给你娘派些活。萧夫人不容受孕,几年下来,她自己也觉得理亏,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夫人一狠心,这才挑了身边一个最老实的丫头给老爷做了通房,也就是如今的二姨娘。二姨娘怀是怀上了,最后却也只生下了个女儿,再加老爷本就不太喜欢她,虽说是扶做了妾,但老爷也渐渐开始冷落她了。

    有一回,不知因何,夫人和老爷置气。老爷气闷下,便出去饮了酒,醉熏熏地回来,脾气还老大,不让一个下人跟着。也不知道是真的走岔了路,还是有心的,居然就到了你娘那里……你娘又哪里能反抗得了呢?事后,她不敢声张,甚至不敢哭泣,只有害怕,只能认命……”

    薛叔的讲述很平淡,但却很真实,萧子衿静静地听着,仿佛能看见,那漆黑的夜里受了欺负的母亲,独自一个人蜷缩着瘦弱的身子害怕得瑟瑟发抖。她不敢泣出声来,怕别人听见,她是那么懦弱,懦弱得只能死死捂着嘴,默默地任泪水一个劲地淌着。

    “你娘不敢和别人说,只能跟我说。我思量着,咱们是下人,莫说是萧府了,无论放到哪到大府里头,出了这事下人也是没资格说理,只能忍下。我劝了你娘一番,叫她莫想不开。你娘也是懂事的,她知道若是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这事就包不住了,到时她连死也死不安生。

    原以为只要不声张,把这事当没发生过,就还能继续做个安份的下人。哪里能想得到,就那一回,你娘居然就怀上了你。等发现时,已经快两个月了。你娘吓坏了,问我怎么办,我也是手足无措啊!若是不打掉,那事就包不住,叫夫人知道了,那可是场泼天大祸啊。可若是偷偷买药打掉了,谁都知道老爷望子心切,私自打掉老爷的孩子,这事传将出来,也难保不是一桩大错啊。你娘无奈只好去找了老爷,老爷只是叫她莫要声张,容他想想再说。

    老爷还未想好怎么处理这事,夫人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顿时雷霆大发,风风火火地就打上来了。她只怨是你娘**老爷,气得她居然不惜身份,亲自对你娘又是打又是踢。当时我真怕你娘的身子受不得这种打,谁知道你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可是夫人一下子气倒了。事后才知道,那时夫人也已经怀上了孩子,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而这番折腾下,夫人的孩子没能保住,非但孩子没保住,郎中还诊断说因流产伤了身,原本就不易受孕的夫人,却在忽然怀孕又流产后便再也无法怀孕了。”

    萧子衿冷哼一声:“她那是活该!我娘明明是被欺负了,她却将错都怨到我娘头上。恐怕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我娘受欺,所以降下了报应,让她的孩子未出生便流掉,还让她再也不能受孕了。”

    “嘘!”薛叔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忙又去门缝边看了看,确定门外无人后,方才松了口气道:“这话可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萧子衿道:“薛叔,你且放心,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憨豆儿的药还得熬上一会才能好,香儿即使送药来,也不会赶到这个时候。你继续说吧。”

    薛叔也觉得自己有些小心过头,但这些年来,他就一直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在这大府里夹缝求生。

    “老爷因夫人受刺激流产的事后悔不已,明知你娘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敢出言维护。如果不是他膝下无子,盼子心切,只怕当下便要将你娘送走。后来也不知他是怎么说服了夫人,夫人居然也同意让你娘生下孩子。后来生下了你,一心盼子的老爷难免有些失望。但他还是给你取了个好听的名子: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想来老爷还是对你娘有几分情的,否则又怎么会用这两个字为名呢?”

    萧子衿冷声道:“可他最后还是没能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我娘郁郁而终,我被当成下人般养大。这就是他所谓的情?他的情可真是凉薄啊!”
第四十三章 往事如烟(2)
    薛叔知道萧子衿对她父亲的怨恨已深,其实何尝是她,连薛叔自己也有些恨啊。若非是老爷,子衿的娘又怎会早死呢?可是下人只是下人,即使有些怨恨主子,也只能深埋心底,任其烂掉。

    他叹息一声,又继续道:“夫人流产,又再无法受孕,她对你娘自然是极恨的。能让你娘生下你,已经算是仁慈了,哪里能让你娘过好日子?老爷一向不敢得罪夫人,这事上,又自觉对夫人亏欠了,所以根本不敢将你娘纳为妾,甚至连你,他也只能狠心地不闻不问。

    事后很多年,我才知道。其实你娘最初怀孕的事,是三姨娘给捅到夫人那里去的。当年,三姨娘还只是夫人身边的一个陪嫁丫头。有一回她到浆洗房送衣服,看到你娘在旁边呕吐,便开始起疑,后来又意外地偷听到我跟你娘的说话,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转而跑去告诉了夫人。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担心说话会被人听到!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后来夫人不孕,萧家眼看后继无人,她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给老爷纳了妾。当然选的还是她身边信任的丫头,也就是三姨娘了。对于丫头来说,将来的出路不是被转卖,就是配给小厮为妻子子孙孙皆为家奴。而能当上妾,那是最上等的出路。三姨娘自然是很得意,得意之下,在一次和丫头说话中不小心露了出来。那个丫头因为看不惯她的得意劲,所以又将这事又告诉了我们。可怜你娘,受了欺负,还白白被人当枪使。而三姨娘呢,分明是奸恶刻薄的小人,老天爷却让她生了儿子。她倒是极聪明,主动将大少爷过继给了夫人。这么一来,靠着夫人,她这府里的地位越来越稳固,连二姨娘都不放在眼里。”

    萧子衿手掌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里,她恨得紧咬银牙,眼神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薛叔见了,唬了一跳,“二小姐,你可不能乱来啊!那已经是往事了,就算当年说出来,没有十成十的证据,谁又肯信呢?何况是现在,莫说三姨娘极得夫人宠信,就看在她是大少爷生母的份上,老爷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萧子衿恨声道:“当年薛叔你与我娘人微言轻,说了也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如今我虽已经是二小姐了,但又何尝不是人微言轻?薛叔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鲁莽,给自己和你找麻烦。不过此仇此恨我萧子衿记下了!欠下的债,总会有要还的一天!还有萧富海!”

    薛叔听了她的话,方才宽了心,只觉自己没有看错,她确实长大了、懂事了,也沉稳了。可是末了,又听她居然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顿时心头又是一跳,正想再说些什么,便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遂赶紧停了口,不再多说。

    夜深人静,加上原本就极为谨慎,所以门外的脚步声听得格外真切。

    脚步声走到了门边上声,又传过来了敲门声,以及香儿的声音:“薛叔开开门,我是香儿,来给憨豆儿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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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也太心慈手软了!下午就该借着那个由头,将那贱丫头也一并拉下水,好好地治她一番才是!现在倒好,非但没能治得了她,连憨豆儿那个小奴才也被老爷免了死……”

    三姨娘满腹牢骚,心里直怪夫人太过心软。自己不也是为了给夫人出口恶气,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想借此来杀杀那贱丫头的威风?哪想,夫人却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只是下午和她配合着给萧子衿了些难堪,却并未真的为难她。三姨娘自然是心里极为不悦,却也只能空发几句牢骚。

    萧夫人倚着柔软的垫子,又将双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睨了三姨娘一眼,淡淡地道:“你就是太沉不住气!就算今天咱们硬把她也拉下水,又能如何?还能一声令下,打死她?莫说是打死,打残、打伤老爷都未必肯。你莫看萧全在打憨豆儿时果断得很,若是打那贱丫头,只怕没挨两下,他早就着人去通知老爷了——他可是跟老爷一条心儿的。”

    三姨娘恨恨地绞着手帕,仿佛是将那无辜的帕子当成了萧子衿。

    萧夫人道:“知道你不高兴,其实我比你更不高兴!但是那丫头和沈家人、陆公子都相熟,将来老爷想要升官升到临安去,少不得要走一走那两家的关系。凭这点,老爷得护着那丫头,你我为了老爷的官途,也不能太过份。这次,咱们利用子龙的紫雕符叫那丫头吃了暗亏,叫她有苦说不出。但若真把那小奴才打死了,只怕她会不依不饶,咱们就不好办了。”

    三姨娘恍然道:“难怪夫人明知她阻止萧全继续打,还任由她等得老爷归来,原来是故意放她一把。”

    萧夫人道:“不然,她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哪会那么轻易?咱们眼下虽然动她不得,不过时常给她下个绊子,她的日子便不会好过,这反而比一棍子打死还要让人痛苦呢。且慢慢来吧,来日方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三姨娘咯咯地笑着,连声称赞夫人思虑周全。

    萧子衿回到寒香院时,夜已深,小饭厅里还摆着她晚上的饭菜。

    巧儿、阿叶、阿朵皆等在这里。

    一看到小姐回来了,巧儿忙乖巧地迎上前道:“小姐怎么才回来,这饭菜都不知道热了几回了,这会怕是又凉了,奴婢再去给小姐热热。原本奴婢是想去找二小姐的,可是阿叶姐姐和阿朵姐姐说小姐忙完了事自会回来,不叫奴婢去打扰。”

    萧子衿略显疲备地摇了摇手,道:“辛苦你们了。我现在也不饿,就不吃了。夜深了,巧儿你下去吧,这里有阿叶和阿朵伺候就够了。”

    巧儿还想再说几句,但最后想了想,还是将话吞回肚里,自行退了下去。自从阿叶和阿朵那两人来之后,小姐便与她们亲近,自己倒是成了闲人。哎,也是,想她巧儿是夫人房里出来的丫头,而夫人又与二小姐有隔阂,平常不找她麻烦就算不错了,怎么会将她当自己人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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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解释
    巧儿一走,阿叶和阿朵便同时板起了脸来。

    阿朵性格浮燥些,首先开始发难:“二小姐今日为何不听奴婢姐妹的劝,非要搅到混水里去?你要知道,你能当上二小姐,奴婢等人可是费了多大的心血,若是因你一时的冲动,使得前功尽弃,你即使不顾虑我们,难道就不怕无法向主子交待吗?”

    她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可是在萧子衿面前,她哪像个奴婢?

    萧子衿也只能赔着笑脸,静静地听她数落完后,方才道:“阿朵姐姐你先莫生气。虽说下午子衿是冲动了些,但憨豆儿与我的关系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若是他被打死,而我一句话不说,别人怎么想我?下人们会觉得我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便连以前伙伴的死活都不顾了……”

    “那又怎样?堂堂二小姐还需理会下人们的看法,哼,未必也太可笑了。”

    阿朵对她的解释显然很不屑,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倒是她姐姐阿叶比沉稳些,道:“阿朵,你且先听二小姐说完。”

    萧子衿颇为从容地倒了杯茶,坐下饮了一口后继续道:“下人们的看法,或许不重要,但是老爷和夫人的看法,我却不能不在乎。不瞒你们说,其实这次是夫人刻意陷害憨豆儿,为的就是想给我些苦果子吃。夫人倒不是真想要憨豆儿的命——低贱得连蝼蚁都不如的小奴才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她不过只是想叫他吃些苦头,叫我知道这二小姐不是那么好做的。”

    “既然二小姐明知是故意针对你的,又何必主动撞上去呢?”阿朵又一次沉不住气地发问。

    其实很多事,当时哪会知道那么多?又不是神仙!也是萧子衿后来才慢慢想明白的,在回寒香院的途中她又在脑中仔细地过了一遍,想好了应对这两姐妹的说法,这才从从容容地进来。

    虽说她与她们是盟友,但她们却像是养在身边的猛虎,有时可以帮你成事,但有时却很可能随时回过头来咬你一口。面对她们的时候,不得不时时慎重,小心应对。

    应对的话,萧子衿当然早已想好。

    “我若不主动撞上去,她们若不能看到我跪在她们面前哭告求饶的模样,如何能痛快?不叫她们痛快了,怎会对我放松警惕?反过来说,若是我表现得太镇定、太冷漠,反而叫人起疑。叫他们知道,我萧子衿十几岁的年纪,却有这种容忍与心机,你们觉得夫人会容得下我吗?还有我爹,他当时虽不在场,事后必然会知道这些事。莫看他当着我的面,叫我与下人们保持距离,可若真是知道我心肠可以硬到,不过几日光景,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从前亲如兄弟的伙伴去死而不置一言,你们说,他会怎么看我这个女儿?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会不会怕我将来也会这么对他?”

    萧子衿在笑,笑容温和而美丽,可是衬着那番话,却让人觉得她的笑容是如此的让人不可捉摸。

    若是换了旁人,必然会忍不住胆寒,可是阿叶对此却是颇为满意,微微笑道:“很好,二小姐果然没让我们失望。能办成那件大事,只有像二小姐这样外表柔弱,内心狠辣,即聪明能洞息一切,又懂得容忍的人才行!难怪当初,主上会一眼就看中二小姐,把这么重要的事指派给二小姐做,主上好果然是好眼光。”

    “能被主上看中,为主上办事,是子衿今生最大的荣幸!”一提及那个人,萧子衿神色一正,语气也是极为恭敬。当然,她早就学会控制自己的面容神色,所以没有人看得出,她此刻的表情,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十四岁的少女啊,却能厉练成这样,又到底是悲还是幸?

    第二天,萧子衿又去看了憨豆儿。郎中正好也来了,看过伤口,又把过脉后,轻吁了口气,“万幸,万幸!病人体格硬朗,虽说伤得重,又烧着,但好歹是挺了过去。现在,烧已退了,伤口也比昨天好多了,看来已无性命之忧了。”

    萧子衿和薛叔在一旁听罢皆是欢喜不已,薛叔更是一个劲地向郎中称谢,险些又要跪下了。

    萧子衿也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昨天她可是担心了一整夜没睡好,若不是为了赶回来和阿叶、阿朵姐妹把话说清,她真想守在这里一刻也不离——那躺着的才是萧子衿至亲的人啊!

    她上前也去摸了摸憨豆儿的额头,果然不似昨天那般滚汤了,这也多亏了薛叔一晚上没睡,一直给他换冷帕子敷额起的作用。

    “既然烧退了,怎么人还是昏睡不醒的?”萧子衿还是有些担忧。

    郎中道:“伤得那样重,血都流了不少,自然没那么快醒。不过二小姐也无须太过担心,再过一两个时辰,差不多会醒了。先预备些清粥,到时给病人喝下。这外敷内服的药也不能断了。外敷的药,每天都得换,伤口周围要擦洗干脆,避免伤口恶化,否则就会麻烦了。内服的药,昨天是加了退烧的,今天烧既然退了,就得减几味药……”

    这朗中说得颇为仔细,重新写了药方,又仔细地说明了煎制的方法后,方才离去。薛叔自然是要跟着去抓药的。

    萧子衿因听说憨豆儿一两个时辰便会醒转,便又唤来了厨房的香儿,叫她早早去准备着。这憨豆儿可是实足的吃货一枚,从昨下午到现在都未能进食,他那早已经被撑得老大的胃根本经不起饿呢。

    等薛叔抓药回来,萧子衿又亲自拿到厨房,仍旧叫昨夜帮着熬药的老妈子熬药。

    又过了一会儿,憨豆儿果然是悠悠地醒了,他两眼还未完全睁开,便先喊道:“饿……饿……”

    紧接着,便又喊:“疼,爹……疼……”

    “这臭小子,不想疼,倒先想饿。”薛叔即觉得好气,又觉心疼,眼泪不觉间又淌了出来。

    粥早已经熬好,萧子衿端起来试了试口,觉得温度正好,便准备喂憨豆儿喝下。薛叔却是死活不肯叫她亲自喂,说什么大白天的万一叫人瞧见了又有说道。在这萧府大院里,哪怕是自己的卧房里,也都需要时刻小心着。

    萧子衿无奈,只得将粥交给薛叔,由他自己给儿子喂下。

    憨豆儿到底是伤得重,胃口远不及从前,只喝了半碗粥,便虚弱地摇了摇头,未几又沉沉地睡着了。
第四十五章 悲惨的憨豆儿
    厨房里,那个得了萧子衿吩咐的老妈子正尽心尽力地看着炉火。炉火刚刚转成小火,架在上头的药罐子还得再熬一个时辰才能好。

    一个土黄色的小狗儿跑到她的脚前,蹭来蹭去,想讨要吃食。

    那老妈子抬起一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过去:“阿黄一边去,别在这里碍,等忙完了自会给你喂吃的,着什么急?这管事也真是的,自个儿养的狗,也不上心,倒是我天天在喂着。”

    阿黄倒是颇通人性,挨了骂,低吼一声,摇了摇尾巴自到一边玩去了。

    “哎,那憨小子,若非是二小姐念旧,只怕一条小命都要送去哩,哪还有命吃药?”那老妈子嘀咕了一句,因见火稳得很,便起身想去端盆菜来摘。这厨里的杂活也多,虽说管事因她帮二小姐熬药,今天派给她的活比往常少了些,但依然还是有些零碎事情要忙。

    菜离得并不远,不过转身几步路的距离,可是偏偏就在这个空当里,有一双手掀开了药罐,迅速地将一包药粉给洒了进去后,又迅速地盖好了罐子。周围虽然也有许多人,但将近中午了,大家忙着做整个府里中饭,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小角落处、小药罐里,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动了手脚。

    那老妈子端了盆菜仍旧坐回药罐前,一边摘着菜,一边盯一眼炉火,也浑然不觉有何异样。

    上午因见憨豆儿情况好转,萧子衿也处稍稍放下心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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