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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恋冰山首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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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场相遇

  晏南绯提了琴盒便要往外走,忽然前方两米处有人影靠着墙壁。墙壁两边再没有出口,来人背着光,昏暗中拉出狭长的阴影。

  晏南绯吓了一跳,惊呼声闷在喉咙里。

  万一是那几个富家公子可怎么办。这几个死赖皮的,哪个都不容易对付。

  黑影却晃了一晃,身形苗条。“晏子。”竟然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方欢快地叫她的昵称。

  晏南绯万没有想到会在后台碰见刘蕊。

  如果刘蕊没有叫她,晏南绯一定会假装没看见,从刘蕊身边径直走开。

  可是现在,在港城最高端的“遥欢”夜场后台,刘蕊从后台甬道里迎面走来。

  既然躲不过去,她只好坦然面对,开口就说:“你怎么在这里?不怕你老公杀过来。”

  依旧如以往一样跟刘蕊打招呼。晏南绯也惊讶自己的随性,仿佛一切未曾改变,晏家家变对她的性格并未造成多少影响。

  听说刘蕊嫁了个极其出色的老公,新婚燕尔,她怎么放着自己老公不宠,跑出来寻欢。传闻“遥欢”是艳遇的高发地,几乎每一秒都有419事件。

  “我出来玩的。你也来这里玩?”刘蕊依旧笑得明艳。她穿着及膝的花苞裙,看一看晏南绯,两人竟然穿着同一款式。这是她们高中暑假时一起买的,刘蕊的是粉红色,晏南绯的是水蓝。

  新婚燕尔就来PUB找乐子?晏南绯没有追问,只将右手的琴盒往上提一提,特意让刘蕊看一看:“我哪有闲心玩,在这里跑个场子罢了。”

  晏家家势原本与刘家相当,但是三个月前晏父公司出现财务亏空,晏父与晏母从公司回家的路上突然撞上一辆大卡车,双双遇难。

  不过短短三个月,对于晏南绯来说,却是一个天上,一个低下。

  她人生一百八十度转折,整日精神恍惚,就连死党刘蕊的婚礼也没去参加。

  刘蕊也明白她的难处,笑容散了下去。晏家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晏南绯,今日好不容易碰见,一定要拉住她。

  “想邀不如偶遇,走吧晏子,咱们喝杯茶,好好聊聊。”

  刘蕊说着便来挽住晏南绯的胳膊。晏南绯心里叹口气:“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洗洗,早上还有课。”

  “还回去上课?”刘蕊自嫁人后就终止了学业,她也知道晏南绯的脾气,劝她逃课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歉意地说:“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吧,我去坐夜班车就好。”

  “看,跟我见外了吧。走,我开自己买的车,给你当司机。”

  晏南绯躲不过,被刘蕊拉到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旁。看来刘家是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刘蕊的座驾由马自达荣升为兰博基尼。

  晏南绯心中为好友有这样的归宿,感到欣慰。据说刘蕊的夫家富可敌国,不过对方太低调,只听说是一位年轻才俊,其他一概不清楚。

  守护神?

  刘蕊还记得刚才晏南绯在后台担惊受怕的样子。她启动跑车,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被我吓了一跳?”

  晏南绯点点头:“夜场里嘛,多少……你干嘛躲在黑影里?”

  刘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换了话题:“晏子,你在“遥欢”不安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叔叔阿姨怎么放心。”

  “快了快了,就剩两场合同就终止了。”晏南绯无所顾忌的样子。

  刘蕊想了一想,退一步:“那我也不拦着你,毕竟你表演能力超强。不过,夜场那边太杂,剩下两场,我找人接送你。”

  “哪有这么麻烦。他们还能把我吃了,你看这十几场下来,我还不是安然无恙。你太高估我的魅力了……”

  恰巧到一个红灯处,刘蕊转过身来,语气强硬:“不行,这点你得听我的。”

  晏南绯靠着椅背,不答应也不反对。刘蕊看这小样居然闭着眼睛装睡,她作势要来掐晏南绯。

  晏南绯往车门边挪了挪。刘蕊补充到:“我们家佣人多,都闲着呢,又不费事。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夜场老板扣你全部薪水。”

  “靠,用不用这么狠……啊!啊!好了好了,听你的话啦。”

  刘蕊今天就跟个妈妈桑似的,问东问西:“唉,你的留学计划没有变吧?”

  “没有。”

  刘蕊默然,她怎么也无法理解晏南绯的选择,明明是前途无量的小提琴大师,偏偏选择了外科。

  还是高二,晏南绯就收到了奥国音乐学院的邀请,而她却选择去米国念外科。她现在是在港城念预科,最晚八月底会离开港城去米国。

  米国的外科,一年没有几百万,恐怕无法完成学业。

  刘蕊没有多说,径直将晏南绯送回浅湾居。

  晏家的房子是晏父早年买下。浅湾居别称“千万居”,是港城着名的高级住宅区。近几年房价疯涨,浅湾居的房价又是一阵飙升。

  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浅湾居的销量似乎不太好,晏南绯家旁边的两个房子一直就是空着的。

  晏南绯从后座提了琴盒,刘蕊下了车来,两人默默无言地拥抱。

  晏家是一百六十平的三居,进门左拐就是大客厅,客厅外接朝南的阳台,阳台上一面落地窗玻璃。

  放下了琴盒,晏南绯顺势倒在沙发上。她原本想稍微躺一会就去冲澡,结果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三个月以来,她的神经一直绷紧。想要好好睡一觉,却偏偏怎么也睡不着,只是想躺一小会儿,却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

  朦朦胧胧中,耳朵里钢琴声传来,是肖邦的,C小调夜曲,宁静而又黯然。

  究竟是谁?这样的心态宁和,带着宽宏的胸怀,和温柔的气息。

  一定是她的守护神,知道她已经筋疲力尽,所以悄悄进入她的梦里来,给予她力量。

  神秘的男人

  她就像一直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父母的支撑轰然倒塌,一下子将她踹进狂风暴雨中。

  她尤其记得爸妈的葬礼过后的第三天,秦律师通知她去公司签字,确认晏氏的账簿。

  她不是第一次去晏氏,那栋熟悉的写字楼,陆续有前晏氏员工抱着自己的办公用品出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他们都认得晏南绯,众人想错着走到晏南绯面前,话语声都小了下去,不约而同地看着她。

  各种各样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有怜悯、有憎恨、有幸灾乐祸、有担忧、有麻木……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让人围观的小乞丐,却也不得不挺直了脊梁,走进电梯去。电梯门才开,便有尖利的女声破空而来:“……娇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能对抗……”

  电梯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半低着头,侧身让道,礼貌地让人先出来,这才进去,关上电梯门。她知道她们在说她……

  鬓发里似乎痒痒的,晏南绯伸手一摸,竟然是泪水滑入了发从。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片漆黑,听觉更加灵敏。她的精神振奋起来,忍不住打开琴盒。

  不,不因该用电子小提琴。家里还有木质的练习琴。

  大约是手指捏上琴弓的时候开始,晏南绯已经忘了身处何时何地,当委婉的琴音从琴身流淌而出,她脑子里满是爸妈翩翩的舞姿。

  晏南绯心里泛起酸楚,眼睛里不知觉地便蒙起了氤氲的雾气,稍一疏忽,琴弓差点从手里掉下来。

  忽然,隔壁有强劲的钢琴声在B段处加入进来,是征服而振奋的力量。

  她的心忽然像是落下一拍,又仿佛被人重锤一下,短暂地停顿后心跳突然加速。

  是隔壁房间的人,他与她配合这样默契,时而领导,时而陪同。共鸣、缠绵与交相辉映。

  这是一次浪漫而激情、冷艳又大胆的合奏。一曲终了,晏南绯的耳边还萦绕着那迷人的旋律。

  她就像沉睡了千年,忽然被人唤醒。

  可是钢琴声再没有响起过。

  房子里回到一片空寂,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稍纵即逝。

  早上三四节是药理课。晏南绯提了书包赶去学校,刚拉开楼道电子门,却看见单元楼门口停着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

  兰博基尼旁边,刘蕊正抱着一位身形颀长的男子。

  晏南绯双腿僵住,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这个男子双腿修长,穿着黑色裤子,衣不染尘,想来是高级布料。他的上身是一件深蓝色衬衫,衬衫整洁没有一丝褶皱。

  男子的肤色很白,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白。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像立在爱琴海边神祗的雕塑。

  他的头发全部往后梳过来,晏南绯忽然想起了意大利黑手党,那种只出现在电影中的年青教父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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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级看护

  晏南绯看他脊背笔挺,而刘蕊紧紧抱着他,她的神情非常伤感。男子伸出手,在刘蕊肩膀上拍了拍。许久,刘蕊才松开双臂。

  男子看刘蕊坐进了车子,这才转回身,向楼道走去。晏南绯吃了一惊,难道这个男人也住这栋楼?

  她连忙退了回来,电梯不知何时到,她索性躲进防火通道。

  晏南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发抖。难道是窥探到了刘蕊的私事?

  一颗心咚咚地跳着,空寂里楼道里,仿佛传来巨大的回响声。

  她从来没看见过这个男人,她在这里住了十年,一次都没碰见过。

  她背抵靠在墙壁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做贼的不是她,为什么她感到心虚。

  过了许久,她从防火通道出来,那个男人早已上楼去了,而单元楼外,刘蕊也不见了。

  从家到学校,要坐五站地铁。晏南绯才走到地铁口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她摸出手机来,来电显示是刘蕊。

  吓,晏南绯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到地上。她慌忙按下接听键:“唉,刘蕊。”

  “晏子。”听筒那头还带着弱弱的鼻音,想来刚才刘蕊哭得挺难过。“我要见你,我要麻烦你一件事。”

  听起来挺严重的。

  “我在浅湾居地铁站,正要去学校呢。你去我们学校南门等我吧,很快……”

  “你别走,我就在你家附近,马上去接你。”

  刘蕊的速度还真是快,晏南绯几乎是挂完电话就看见浅湾大道一段风驰电掣而来的黄色跑车。

  晏南绯坐上副驾驶座,看刘蕊的眼圈还是红红的。忍不住问:“怎么了?”

  “晏子。”刘蕊算是欲语泪先流,才叫一声名字,眼眶里又泛起泪花,“你要帮我一件事。”

  看她说得挺庄重,晏南绯不由得有些心虚,她不晓得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大的能耐,能帮到刘蕊的忙。

  “什么事啊?能帮到的一定会尽全力。”

  刘蕊抓住晏南绯的双手,握在手心:“晏子,你能办到的。”

  晏南绯心中忐忑,却依然装出大义凌然的样子,试图平复刘蕊的情绪:“那你说吧,什么事。”

  刘蕊双眼注释着她:“我现在嫁的男人,他,身体不好。你来做他的特别护理,照顾他一下,行吗?”

  晏南绯舒了一口气,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照看一下病人么。“这没什么问题啊。不过,干嘛不给他请专业一点的高级护理或者复健师什么的。”

  “他的脾气太怪,又有洁癖。现在,因为我……”晏南绯看着刘蕊眼眶中的泪水就要滑落下来,听得她继续说道,“因为我,他搬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住。他那样的人,哪会照顾自己……”

  三个月三百万

  晏南绯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刘蕊老公要从家里搬出来,居然还是因为刘蕊的原因?

  好吧,有一点她是明白了,刘蕊老公脾气大,不好伺候。身为豪门贵公子,身体羸弱,一个人住外面,需要一个爱干净的高级护理加生活助理,日后可能要帮忙订餐送衣服去干洗店……

  汗颜,这好像也不是太难的事。晏南绯想一想,顶多那位贵公子发脾气的时候她躲远一点,他发病的时候她及时叫120,那就万事OK了。

  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她是港城外科学院高材生,可不是护理水平的。

  有一类人,被称为医痴,对小病小痒不屑一顾,对疑难杂症兴趣浓厚,为着一个病因废寝忘食与同僚探讨不休。晏南绯大约是沾染了这一坏习性。她心中忽然浮起邪恶的想法,说不定还能摊上临床经验,日后送着这位病人去医院,跟着外科专家们亲临手术现场……

  话说回来,她似乎忘了一个问题:“要照顾多久?”

  “三个月……”

  “好啊。”现在才四月初,她八月底才去米国,时间多着呢。

  “那,三百万,行吗?”

  “什么三百万?”

  “酬劳,三个月的酬劳。”

  晏南绯以为自己听错:“刘蕊,你要是想借钱给我就直说,不要绕这样大的圈子……”

  “不是的,晏子,是他自己开的价。我执意要给他请一位人照看,他说那就月薪一百万左右吧。”

  哦,原来如此。刘蕊老公是有钱人。想当年晏家企业兴盛,晏南绯在国外游玩,看见街头表演的艺人,也会留下不少银子。理解,可以理解。

  晏南绯做个鬼脸:“刘蕊,我好像赚到了啊,三百万呢。不过,如果实在不好伺候,我也就只能割爱请辞。”

  “嗯,晏子,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做到。”

  刘蕊送晏南绯去学院,晏南绯一路走到大教室,脑子里都在回想刚才刘蕊提供的兼职,这样的肥差,真是千年难得一遇。里面可有玄机?

  好吧,权当是刘蕊变相地资助;或者是刘蕊在外面有了新欢,比如今早她撞见的那位——然后将她安插到他老公身边,做个内应……

  一切皆有可能啊。

  药理学是整个系的公共课。晏南绯的室友慕玲玲早已为两人占好座位。

  慕玲玲说:“晏子,寝室的热水器坏掉了,我去你家借宿几天吧。”

  晏南绯寝室一共四个人,另外两人与男友一同住在校外,晏南绯最近一周都在“遥欢”兼职,寝室里只剩下慕玲玲。

  “你再坚持两天,我家里最近来了朋友。”晏南绯扯了个委婉的谎言拒绝。她不希望同学道知道她在“遥欢”跑场子,所以回家去住了一周。

  五六节课是从一点半到三点半。下午的课结束,晏南绯就马上回来了。

  左边邻居的家门紧闭,一如往昔。晏南绯站在自家门前,望着邻居的防盗门,驻足良久。

  她明明记得昨晚有钢琴的声音,声源就是在左边的这间房子里。

  楼道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掉,整个空间变得昏暗,仿佛又回到一个虚无的、懵懂的时空里。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如果昨晚果真有人在她的梦里弹琴,那必定是一个温润美好的男子。

  会不会是他?早上的惊鸿一瞥……

  不可能!那个男人,和刘蕊的关系不一般,就算弹琴的是那个男人,她也绝不会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发展,她晏南绯不是一个抢朋友情人的女人。

  晏南绯站在这梦幻的空间里站了许久,才摸了钥匙,开门回自己家里。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遥欢”。左边的房子里,依旧静寂如昔。

  “遥欢”今日当值的经理是杰米。晏南绯在后台碰见了杰米,打了个招呼。杰米点点头,正要错身而过,忽然又似想起什么,竖起右手,手指呈兰花型。

  “晏子。”杰米的兰花指在空中虚晃一下,“赵家的公子给你送了一瓶酒,存在吧台那边。”

  杰米脸上泛起一个神秘的笑,扭身离开了,似乎是留下了一个悬念,让晏南绯自己猜测是什么牌子的酒、自己却揭开惊喜。

  然而晏南绯心里却泛起一股凉意。赵豪,港城有名的花花公子,“遥欢”的常客。

  当初晏南绯与“遥欢”的人事经理商谈时,明确不陪酒不陪客,只负责表演,表演结束立马走人。

  身不由己

  但是客人偏要送她东西,“遥欢”的经理们总不能拦着……

  “嗡。”手机一阵震动。

  晏南绯木然地摸出手机,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应到:“喂,我是晏南绯。”

  “晏子。”居然是刘蕊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在‘遥欢’哪,啊,轮到我上场了。”

  “那你表演结束我送你回去,我们现在在‘遥欢’后面的停车场。”

  前台DJ的曲子变了,晏南绯知道轮到自己出场了,也没太在意刘蕊的话,慌忙应了两声“好好”就走到台前去了。

  此时的刘蕊正坐在一辆高级轿车里,她合上手机盖,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一眼车后座的男人。

  车内并没有开灯,后座的男人微闭着眼。他从一上车就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

  昏暗的光线里,依然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肤和轮廓鲜明的五官。

  她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他是从时尚杂志上走出来的模特。

  台下人头攒动,晏南绯闭了眼,只与DJ和一位米国鼓手全力配合,表演一结束,她马上拔掉电源线,提着小提琴跑回后台。

  速速将小提琴收回琴盒,她提了琴盒几乎想冲出后台,马上跑回去。手指勾上后门的把手,逃脱的喜悦隐忍不住要涌上来。

  晏南绯屏住呼吸,一把拉开后门——“晏小姐。”

  一个猩红的烟头突然出现在眼前,忽明忽暗的火光后,赵豪眯着眼睛盯着晏南绯:“这么着急,是赶着回家吗?”

  晏南绯的心彻底凉下来,她紧咬住牙齿不说话。

  “哟,脸色这么苍白,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休息?”赵豪喷了一口烟雾,将剩下的香烟取下,在墙壁上戳了戳,烟头折掉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晏南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

  “我有这么可怕吗?”赵豪说着,伸出一只胳膊,将晏南绯限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晏南绯眼看着后门就要关上,仿佛希望之门就要被封闭,慌忙去推赵豪,想要冲出去。

  赵豪似乎料到了晏南绯要反抗,上身一侧,化解了晏南绯的力道,肩膀一闪,整个身体又靠了过来。

  “赵先生,麻烦你让一让。”晏南绯极力让自己冷静。

  “让?”赵豪讪笑,“晏小姐想让我怎么让?”说完,他又靠近。晏南绯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呼吸一窒。

  她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未觉得男人是如此可怖。从未觉得烟草味是如此恶心。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狠狠一把推开赵豪,立马冲出门。

  赵豪一个踉跄,后退两步。他没想到晏南绯又来突然袭击,而且力气这么大。这下不由得来了气:“小婊|子,还装什么装,我赵少玩过的女人……”

  晏南绯还未来得及跑开,后背忽然伸来一只铁钳,将她的手臂死死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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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走

  那铁钳往后一带,晏南绯“啊”地惨叫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赵豪站直身子,等晏南绯撞入他怀里,然后马上圈住她,乘机就要吻她。

  或许在他的世界里,会把晏南绯的拒绝当作女人的小把戏。

  挣扎中,晏南绯觉得前胸忽然被人捏住——耻辱霎时在脑海里炸开。

  “放开!”她大喝一声,抬脚起跳,飞起一脚踢在赵豪心口。

  愤怒夹杂着屈辱一齐涌上晏南绯的心头,她抡起琴盒就砸向赵豪。“王八蛋!王八蛋!……”

  赵豪被砸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只剩一双手臂乱挥。

  刘蕊一眼看到晏南绯在后门处暴走的景象,没想到晏南绯发怒的时候这么恐怖,她慌忙喊了两声:“晏子!晏子!”

  晏南绯听到喊声,一眼辨认出老友,连忙跑了过来,拉开车门就坐了进来,“开车!刘蕊快开车!”

  刘蕊点了头,应声启动车子。黑色的轿车像离弦的箭驶离“遥欢”。

  晏南绯看着后视镜里,赵豪并没有追上来,她这才回神来看自己的琴盒。

  她将琴盒搁置在腿上,拉开拉链。

  她刚才听到琴盒内的声音由“哐”变成了“晃”。明明可以预料电子琴报废了,心里却还在祈祷千万不要坏掉,不要坏掉。

  拉链向两边分开,最不愿看到的结果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果然,小提琴的琴盒已经破裂。

  酸涩忽然就填满胸腔,晏南绯低下头,小小的脸埋入手掌。

  “晏子,你还好吧。”刘蕊看看副驾驶座上的晏南绯。

  晏南绯深深地低着头,头发挡住了脸部的所有神情。整个人陷入阴影里。

  许久,低不可闻的声音从指间传来:“不要跟我说话……”

  晏南绯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是刘蕊递了纸巾过来。

  “谢谢。”她再次开口,却是瓮声瓮气的。慌忙抹一抹脸,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单元楼门口。

  她几乎不敢去看刘蕊,只说:“刘蕊,我先回去了。电话联系。”然后马上跑进楼里。

  刘蕊也没有料到晚上会碰见这样的事情。她愕然地看着晏南绯的背影消失,晏子,大概不知道车子后座,还有她将来要聘请她的主顾。

  “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刘蕊试图解释一番。

  后座的男人却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眸中的晶亮迅速隐去,回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让人猜不透他的悲喜。

  见他没有回应,刘蕊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一向温润随和,但毕竟是一个冷静理智的男人。看到晏子这样疯狂的模样——他肯定是不会同意聘请晏子的。

  谁会要一个打架斗殴的看护?

  刘蕊偷偷瞟一眼后视镜,他正好推开了车门,就要下车去。

  佳人有约

  刘蕊有些纠结,忍不住问道:“你,还是决定要住在外面?”

  车旁的路灯次第亮着,洒下皎洁的光来,这柔和的光线给他修长的手指镀上一层不真实的光华。

  “嗯。”他坚决地推开车门。明明是这么那么好听的声音,却似乎沾染了深夜的寒意,让人觉得分外冷漠。

  刘蕊早已习惯他的寡言少语,也不敢打扰他。

  “明天十二点半。”他站在车外,舒缓的语调似乎能将任何一个女人催眠。“我会让陈靖来接她。”

  她?是指晏南绯?不是晏南绯又是谁!

  刘蕊大感意外,他居然说让陈靖来接晏南绯,就是说他对今晚的事情不介意。

  啊。眼看着那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刘蕊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掏出电话。

  晏南绯一头扑进洗漱间,脑袋扎在冷水中。客厅里似乎传来手机的铃声,孜孜不倦地要吵翻天。

  “喂。”她看也没看来显,按下接听键就凑到耳朵边。脸颊上的水哗哗地往下流,打湿了衣襟,她用手在脸上胡乱摸一把。

  “晏子!”那头是刘蕊兴奋的声音。晏南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高兴。“晏子!”刘蕊又叫一声。

  “嗯?”

  “他明天派人来接你!”

  “什么?谁?接我做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你去‘遥欢’啊……他会让去陈靖接你,没人敢惹事……港城谁不给他面子……”

  一说到“遥欢”晏南绯就想杀人。倘若父母健在,她何须要卑躬屈膝,到生涩场所挣取留学费用?

  倘若父母健在,她何须要折损自己最喜欢的音乐,毁坏自己最喜欢的小提琴?

  倘若父母健在,怎么忍心让她被人欺凌!怎么忍心他们的掌上明珠茫然无所依?

  心中的嘶吼被硬生生压抑住,她紧紧咬着牙: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晏南绯尽力想要听请刘蕊在说什么。可是听筒里的句子,她根本辨不清,只听得刘蕊最后说一声:“记得明天十二点半,陈靖来接你。”

  “不!”晏南绯才一开口,就觉得胸腔里的酸楚要满溢出来,“刘蕊,我的提琴已经坏了,我不去‘遥欢’了”。

  刘蕊微愣,是啊,刚才她也看见,晏子的提琴坏掉了——他也看见了吧,可是他说明天派陈靖来接她。

  “没关系,晏子,我明天早上给你送一把同型号的提琴过来。你别哭啊。有陈靖送你去‘遥欢’,没人敢动你的……”刘蕊听得电话那头的哭声,有点无措。晏南绯,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在人前哭泣的家伙。她只得迅速补上两句:“晏子,你好好休息,我挂了啊,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冰山一角2

  高级真皮座椅,没有一点杂味,细细闻起来,居然还有一种木香,让人感觉宁神静气的香味。

  晏南绯乖乖坐在后座,豪华车不是没坐过,不过是没有在落拓的时候被人这么照顾。陈靖也不主动搭话,甚至连头都不偏一下,这让晏南绯又安心不少。

  车停在“遥欢”后门,晏南绯往日便是从后门进入工作间。但是今天,她有些迟疑,她委实不愿再踏进“遥欢”一步。

  陈靖却在这时开口:“晏小姐,到了。”

  “嗯。”晏南绯应了一声,提着琴盒的手不自觉紧紧握成了拳。

  陈靖已经下车来给她开门。晏南绯一脚踏上地面,心里暗自鼓劲:“没事没事,赵豪再无耐,也不敢在自己表演的时候胡来。”她决定结束表演后麻烦鼓手陪她去经理室,结算完薪酬马上闪人。

  “晏小姐。”陈靖和蔼地笑开,“晏小姐放心,我们今天清过场子,没人会打扰您的演奏。”

  晏南绯愕然。在“遥欢”清场子?晏南绯再次看一眼眼前的这位司机。这人,真的只是一位司机?怎么可能只是一位司机?

  而陈靖,依旧是温和的笑。“您放心去吧。”

  大约是真的有人照顾,晏南绯进入“遥欢”时,杰米竟然已经在后门处等候,晏南绯受宠若惊,而杰米却把一切当成理所应担的事情,一直带着晏南绯到后台。“等会您结束表演,我们就来结算薪酬。”

  “好的,谢谢。”有人照顾就是顺啊,晏南绯忍住感慨,直到临上场,才从杰米的笑容中回过神来。

  “请尽情展示您的才华吧。”杰米戴着一顶黑色的礼貌,笑眯眯地说这句话。晏南绯看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不知为何,想到了《丁字仇杀队》里的面具人。

  刘蕊常常说,晏南绯在拉小提琴的时候,情绪激越,似痴似醉,有如魔鬼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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