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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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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太监捧起一个卷轴送到秦悠悠面前。

秦悠悠一听严橚的话就已经两眼发亮,眼见卷轴就唾手可得,忍不住纠结起来。

这是人家给弟妹的见面礼,她接了就表示承认身份,可是…可是设计严氏皇族禁地机关那位大师留下的图纸啊!她很想很想看!师父都没见过呢。

看完了还给他们就是了!对!就是这样!

秦悠悠一手接下那个卷轴,也不顾上什么礼貌不礼貌,小心翼翼地就展开了就着桌上的灯光仔细观看。

严橚也不去干扰她,懒洋洋凑到严棣身边,向着秦悠悠那边扬扬下巴得意道:“永乐,哄女人的本事,你还差很多,要不要为兄传你两招啊?”

严棣想起大嘴所说的话,脸色一沉,毫不客气一手推开他道:“把你那一套省下来留着对付你后宫那些女人吧。”

秦悠悠是他的,用不着别人多事讨好,就算是他的亲兄长也不行。

“啧啧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醋坛子,我这是帮你哪,就你这慢吞吞的速度,你不急母后都急了。”严橚不以为然道。

那边秦悠悠看得心满意足,总算醒起书房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依依不舍收起卷轴决定等回去了再仔细研究。

“多谢皇上厚赐。”她再次起身行礼道谢,这次是真心诚意的了。

卷轴上的图示并不复杂,但看在她眼中却觉得巧妙非常,对于好几个她还没想通的问题很有启发意义。

对于她而言,这小小一个卷轴比什么稀世奇珍都要可爱多了。

严橚“状似”随意地笑道:“弟妹客气了,这是我严氏的绝密,如果外人看了,那就是我严氏的死敌,不惜一切也要将他杀了灭口,不过弟妹你嘛…呵呵,总归是我严氏的人,那就没关系了。”

秦悠悠脸上欢喜的笑容一僵,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她不嫁妖怪恩公,就等着被他们追杀到天涯海角?!就算她把卷轴还回去都没用?!

严橚见她听明白了,笑得格外温和可亲,可在秦悠悠看来,这家伙的笑容分明比严棣还要可怕。

她真傻!妖怪恩公的兄长能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般的阴险奸诈,不过一个假正经,一个笑面虎的区别罢了。

严棣看到秦悠悠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心里忽然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别人欺负了去?

他握住秦悠悠的手,抬头对严橚道:“人你见过了,礼也送了,如今子夜城里来路不明的修炼者与机关师极多,皇兄还是保重龙体,早些回宫去吧,这一两个月内少些出宫的好。”

“算了吧,你明知道朕不会有事,就别学那些老头子打官腔了。你也不肯把弟妹带到宫里让母后瞧瞧。朕如果不来,母后就忍不住要来了,你说朕能怎么办?”严橚一点儿不“严肃”,言谈举止里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懒散戏谑,看上去很好说话,跟严棣的那副冰山姿态简直就像两个极端。

严橚乃是先皇次子,严棣排行第三,可是因为两人的脾气不同,严棣反而像是年纪比较大的兄长。

严橚见严棣沉吟不语,笑道:“你不是说要带弟妹到禁地里去?在这之前总该先让母后见一见未来的媳妇儿吧?她等这日等了许久了。”

禁地?!

秦悠悠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她想到了大嘴的缓兵之计与骗婚计划。

既然他们步步紧逼,她干脆就听大嘴的话,先虚与委蛇,等修为恢复了再说吧。

只要她能恢复昔日的修为,凭她的本事,小心一点的话要潜出这圣平亲王府甚至离开子夜城都并非太难的事。

想到这个,秦悠悠只觉得雄心万丈。妖怪恩公如果真以为能够靠这些小手段让她屈服,她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严棣不想严橚继续在秦悠悠面前晃,示意梁令送她回绣楼去休息,秦悠悠也无心应酬他们,只想快快回去仔细研究新得的这个卷轴,闻言如获大赦地就跟着梁令走了。

严橚问了严棣几句关于圣手擂台大赛的安排与三大世家的动向,见天色差不多了,伸了个大懒腰站起身。

他在严棣面前压根不在意什么国君威仪,抬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道:“就这圣手擂台之后,带弟妹入宫去见母后好了。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何况弟妹也不丑,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只怕她一进宫,宫里那些女人的牙都要酸掉了。”

严棣一点儿不给面子地拂开他的爪子,冷冷道:“别拿她跟你宫里那些女人比。”

“好好好!为兄失言,弟妹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严橚大笑两声带着亲信老太监走出书房,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只不过没人看到,他的笑容在踏入马车中那一刻就淡了下去…

055 灵兽的强大血统

严棣送走了严橚,忽然想到秦悠悠很有可能沉迷于新到手的机关图纸,忘记吃易经丹甚至忘记休息睡觉,于是挥退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决定往她住的小石院去看一看。

小石院外静悄悄地,大红马驻云飞正闷闷地在院子外晃荡。

“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严棣拍拍它的脖子问道。

“那只该死的笨兔子又去找那个没用的女…找她主人告状,我就闻了它几下,又没有要吃它,它一副见鬼的模样干什么?我长得很丑吗?没眼光的笨兔子!”驻云飞忍不住向主人诉苦。

它觉得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它长得这么神骏威武,从前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母马追着它想跟它**亲近,它都不屑理它们。

偏偏到了那只笨兔子嘴里,就整天“丑怪的妖马”,“恐怖的大怪物”那样乱叫。

它以为经过这阵子相处,笨兔子应该会扭转偏见,正确看待它的美,结果今天它不过靠过去好奇地嗅了笨兔子两下,它就像受了多大惊吓一样放声哭叫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它要吃了它呢,哼!那只胆小没用、没眼光又爱告状的笨兔子!它都没嫌弃它又肥又丑又没用,它倒好意思先嫌弃它了。

严棣啼笑皆非:“你没事去闻它做什么?”那只兔子很香吗?还是驻云飞其实很喜欢吃兔肉?这个爱好不错啊。

“它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它可能有某种上古凶兽的血统。”驻云飞晃晃大脑袋,有些疑惑一只不起眼的胖兔子能跟上古凶兽扯上什么关系,不过它相信自己没错,它自个儿身上就有神兽麒麟的血脉,对于同级别的神兽、凶兽甚至魔兽的血统气息最是敏感。

严棣抚拍它脖子的手一顿:“你闻出来是哪种凶兽了?”他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不过始终未能证实。

驻云飞摇头气愤道:“我才闻了两下,它就又哭又叫”

它先前就曾经闻到过小灰身上有那种特别的凶兽气息,不过很淡很淡,它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最近却感觉那股气息在渐渐变浓。

“我感觉,它大概跟我一样快晋级了!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告诉它这个好消息。”说到这个,驻云飞更郁闷了,它明明是有心想跟那只笨兔子搞好关系的。

灵兽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浓郁,正是它们体内灵气凝聚预备突破晋级的表现。

主人说了他会娶那个没用的女人做老婆,以后她就是它的女主人了,它希望她跟她那只笨兔子可以真正接受它,就像它和大嘴一样亲近和睦,偏偏这两个母的胆小没用还很不合作。

“那只兔子也要晋级了?”严棣有些意外,不过这对于他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

灵兽晋级前少则数月,多则数年都会处于沉睡休眠状态,他正在考虑该如何让秦悠悠身边这两只碍事的灵兽消停一下,上天就送来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嗯,不止它,大嘴应该也快了。大嘴那么弱,竟然也是九品灵尊。”驻云飞想到自己这么厉害也才刚刚五品,不由得大感沮丧。

那只只会多嘴八卦的鸟儿竟然是九级灵尊?这个消息连严棣都大感意外。

按说天工圣手齐天乐九品武尊的身份有一只九级灵尊作为灵兽,倒也不算是什么出奇的事。奇就奇在,鸹大嘴从头到脚就没有半根寒毛能跟九级灵尊这么高级别的顶尖灵兽相匹配的特点。

驻云飞能够轻易感觉到严棣的情绪,它也觉得难以置信,不过它跟大嘴相处的时间很多,它百分百确定大嘴绝对是九级灵尊,灵兽中的顶尖强者。

至于它究竟是自己故意隐藏实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看上去这么弱,就不得而知了。

驻云飞性情坦率,也不懂得拐弯抹角那一套,问过大嘴没得到靠谱的答案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其实它能发现大嘴奇高的级别,也是因为大嘴最近跟小灰一样,开始有晋级的迹象,气息外泄的缘故。

如果驻云飞不是身为灵兽感觉格外敏锐,也不可能发现这些。

“大嘴身上也有上古神兽的气息,它应该也有神兽血统,而且跟我血缘很近。”驻云飞最近都跟大嘴、小灰、小庭花以及十二郎几个厮混,反而比较少亲近自己这个忙碌的主人,难得有机会跟他说话,便忍不住滔滔不绝地说个不休。

“与你的血缘很近?那是什么?”严棣问道。

驻云飞眨眨大眼睛迟疑道:“可能是犼。”

传说中的犼生于东海,乃是麒麟的先祖,形状像一只巨型的马,身上生有鳞片,不但能飞还会喷火,凶猛异常,以龙为食,尤其爱吃龙脑。

这世间别说犼,连麒麟都早已成为传说,像驻云飞这样身上带有麒麟血统的灵兽几乎也是绝无仅有的。而那只跟乌鸦似的多嘴贪吃鸟儿,竟然有犼的血统?!

就算严棣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他随手顺了顺驻云飞火红的鬃毛,安慰道:“给你准备的灵药已经齐全,一个多月后待我身体再无问题,就可以帮你晋级,以你的潜力一举跨过灵尊晋升成为圣尊也并非绝无可能,无需气馁。”

所谓圣尊那至少是十级灵兽了!

驻云飞很清楚知道主人的底细,也绝对相信他的能力能够帮自己创造这个奇迹,当下欢啸一声,把大脑袋往严棣怀里拱了拱,兴奋道:“好啊好啊!真太好了!”

这一人一兽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们也受了秦悠悠与小灰的影响。一个懂得替自己的灵兽顺毛安抚,一个晓得挨挨蹭蹭向主人撒娇了。

“哼哼,等我晋级圣尊可以化身人形,我去把那只该死的笨兔子抓起来一顿好打!看它还敢说我丑怪不?!”驻云飞恶狠狠地打了两个响鼻,开始幻想自己变成人之后,一手揪住小灰长长的兔耳朵把它拎起来好生教训一顿的英姿,恨不得这一个多月时间眨眼就过。

056 脸红心跳

打发走兴奋的大红马,严棣转头望向秦悠悠所住的绣楼,果然二楼窗子还透出暖暖的灯光——小丫头定是在研究那个卷轴上的机关图纸了。

她要等杜韦娘与小庭花去休息之后再爬起来看图纸,绿意等几个小侍女根本不敢管她。

严棣皱了皱眉头,足下轻点数下,悄然无声掠到二楼寝室外的长廊上,里面的秦悠悠半点不曾察觉,他无声无息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橙黄的灯光下,秦悠悠穿着淡绿色的寝衣披散长发坐在床上,微微低头凝望着铺在膝上的图纸卷轴,认真沉醉的神态宁静而美好,满室飘满温暖馨香的女儿气息,让严棣如饮醴泉,不由自主地感到身心放松。

小灰四仰八叉地瘫在秦悠悠身边呼呼大睡,房间里只有它的呼噜声与秦悠悠轻浅的呼吸声,还有梁上大嘴偶然不知所云的梦呓。

严棣不想承认,他有些妒忌那只天天黏在秦悠悠身边、可以大模大样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的笨兔子。

“怎么还不休息?”严棣静静看了一阵终于开口道。

秦悠悠正看得入神,猛地听见人声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就见严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床边。

她呆了呆想起自己身上只有单薄的寝衣,顿时大窘,一边手忙脚乱把被子扯到胸前一边往床里缩了缩道:“你、你、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走进我房间来!”

其实之前几个月里,类似的事情严棣做过许多次,秦悠悠一直没往暧昧的方向想,这几天他直言摊牌之后,再有类似作为,她才开始突然介意起来。

从前以为他心无邪念,如今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不能等同对待。

“今日的易经丹你还没吃?”严棣的问句语气肯定,一脸的“刚正不阿”。

直到此刻秦悠悠还忍不住有些怀疑,他跟几天前突然强吻她的色狼、还有今天早上抱着她甜言蜜语一顿哄骗的混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没有,我等下就吃了。”秦悠悠都搞不懂自己究竟怎么了,妖怪恩公还没对她做什么呢,她就忍不住先紧张害怕了,小心肝扑通扑通好像要从心窝里蹦跶出来似的。

握在手上的卷轴被一下夺了去抛在一边的小案几上,秦悠悠还来不及抗议,严棣就大马金刀直接坐到她床上执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脉。

他掌上的热力透过手腕的肌肤一直渗入她的身体,秦悠悠用力想夺回自己的手,不过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只能咬牙切齿任他把脉把个痛快。

“你心跳太快了,静心。”严棣忽然沉声道。

丢死人了!秦悠悠窘得几乎想在床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你半夜三更摸进来,我差点被你吓死了,怎么静心?!”秦悠悠恨恨道,坚决不承认自己心跳加速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惊慌害怕。

还好严棣也没有继续说出什么刺激人的话,缓缓收回手道:“你有没有每天服药?药呢?”

“有的,药在这里。”秦悠悠无奈地从枕边取了小玉瓶,倒出一枚易经丹在严棣的虎视眈眈之下将药吞服。

算了,她斗不过恶人,而且人家盯着她吃药应该也是为了她好。

药丸刚刚滑过喉咙,秦悠悠忽然想起一事——这药吃下去她马上就会陷入沉睡,万一妖怪恩公趁机对她做什么,那怎么办?!

“你、你不可以”她的警醒来得太晚,警告的话还未说完,眼皮已经忍不住一路往下掉,人也软软地往后倒去。

他不可以什么?亲她吗?或者…更进一步?

严棣扯过锦被替她盖好,低头轻吻一下她红晕未散的脸颊。她一定不知道,刚才她红着脸蛋眼睛水汪汪不敢看他的模样是如何迷人。

顿了顿,严棣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和淡粉色的唇瓣,然后才吹熄了灯火起身离去。

计划至今很顺利,再过一个月零两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她了…现在就先放过她吧。

不知不觉,又是三日,秦悠悠在严棣的督促下终于协同梁令与看守宝库的老卓,把整个地下宝库的机关全数装好。

之后严棣秘密找宫中供奉的两名机关大师来走了一趟,据说两人都是在进入宝库的楼梯上就铩羽而归了。

严棣也亲自试了一趟,回来后摸摸秦悠悠的脑袋赞了一句:“还算有点用处。”这就是满意收货了。

秦悠悠觉得他的赞美非常没有诚意,不过看着宝库的机关全部完工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原本几日前就能完成的事拖到今日,说起来都是严棣之过。

先是他突然提亲把她弄得心神大乱,其后他那个皇帝哥哥又送来一卷机关图纸把她搞得无法专心,幸好有梁令与老卓这样的高手帮忙,加上小灰还算配合,这才赶在圣手擂台大赛之前全部完工。

眼看着明日就是圣手擂台大赛开锣的日子,秦悠悠让梁令准备了各种易容要用的东西,盘算接下来几日用什么形象出现在擂台赛上比较好。

严棣晚上到小石院用餐的时候,就见秦悠悠的绣楼里走出一名瘦小老者,一拐一拐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道:“小老儿见过王爷。”

老者声音沙哑低沉,两眼无神,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跟随严棣前来的梁令大吃一惊,他敢肯定王府中绝无此人,这个老头子是怎么潜进来的?竟然还潜到了小石院里!

严棣走上前,一手拉过老者拈起他的下巴,皱眉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一个大男人对另一个老头子做这么暧昧的动作,那情景真的让人有很严重的违和感。

梁令瞪大眼,瞬间明白过来——这个瘦小老者是秦悠悠假扮的!

秦悠悠被人一眼识破,挣扎着退开两步,不忿道:“你怎么认出我的?韦娘、绿意还有小庭花她们都没认出来。”

严棣不答她的问题:“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好像在柴房马厩里滚过一圈似的,那股让他厌腻的气味完全盖过了她身上原本清新温暖的馨香,让他十分不惯。

057 不客气了

秦悠悠扁嘴道:“我让大嘴去找来的,可能是伙夫又或者厨工的衣服吧。你快告诉我,你怎么认出我的?”

她觉得自己的易容术就算称不上冠绝天下,也应该是顶尖高手的水平了,为什么妖怪恩公每次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认出来?

一定要打探清楚自己的破绽在什么地方!

“去换掉。”严棣一手抓住她就往绣楼里走。

“喂喂,你先告诉我破绽在哪里,我才好改进啊。不然我明天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秦悠悠知道自己根本挣脱不了,所以也不挣扎,努力试图跟他讲道理。

她感觉得出来妖怪恩公很不满意她这副装扮,是嫌形象太猥琐了丢了他相月国的面子?就算不满意好歹也说个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嘛。

她让梁令准备的东西很齐全,只要他提要求,她马上可以去换个让他满意的形象。

“明天你不需要易容。”严棣的回答斩钉截铁,也不多解释,直接将她塞给绿意等几个侍女,面无表情道:“去给她收拾干净。”

绿意她们在严棣面前除了答应领命,绝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动作说话,偷偷扯了扯秦悠悠的衣袖,以眼神哀求她希望她能够合作一些。

她不怕王爷,她们很怕啊!

不过这回秦悠悠不打算轻易就范:“我不易容难道躲在帘子后面当裁判?其他人愿意?”

圣手擂台的事她也知道一些,裁判一般由三大世家各出一名机关大师,主办国出一名机关大师,再请三名武圣级别的武道绝顶高手共同组成。

每一名裁判都要有足够服众的实力或名气,其中代表主办国出席的机关大师要求相对低一些,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担任的。

连脸都不露就想当裁判,估计就算其余六位裁判不计较,前来参与擂台赛的机关师们也会鼓噪抗议。

严棣对秦悠悠的追问,只是淡淡回了句:“洗干净了下来用过晚饭再说。”

“现在说不行吗?”秦悠悠真的很好奇。

“你太臭了。”严棣毫不客气地批评道,说完转身往花厅而去,明摆着不会再搭理她。

秦悠悠差点儿被他这句简单直白的评价气晕,她也觉得自己现下的味道不太好闻,她不是为了形象逼真一点嘛,他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挑剔计较吗?比较难受的是她自个儿好不好?!

眼见严棣走开了,绿意她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想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都忍不住掩嘴窃笑。

“姑娘你还是听王爷的话跟我们去沐浴更衣吧,你身上的味道,确实有点儿…嘻嘻!”绿意忍俊不禁。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她们都知道秦悠悠很好伺候没什么架子,在她面前说话举止也不自觉轻松了许多。

秦悠悠哼了一声还是上楼去梳洗更衣了。

嫌她臭?那她就洗得很彻底一些,混蛋你就在下面慢慢等吧!

于是,秦悠悠这一梳洗硬是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完。

严棣看见她恢复娇美鲜妍的可人模样,身上再没有什么怪味道,终于算是满意了,也没有计较她故意拖延时间,点了点头示意小太监传膳。

晚饭过后,严棣什么都没说就起身离开,秦悠悠忍不住追上去问道:“明天到底要怎么办?”

“你就这么去,无需易容隐瞒身份。”严棣似乎罕见地有些不耐烦。

“那怎么行?被人认住了怎么办?”

“你是本王的王妃,谁敢对你不利就是与本王为敌,甚至与相月国为敌。”严棣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

从前秦悠悠要掩饰身份是因为她势单力孤,就算加上她师父也不过是两个人罢了。她马上就要成为她的王妃,旁人就算知道她是天工圣手齐天乐的嫡传弟子又如何?知道她在机关术之上的造诣足以称雄天下又如何?

她是他圣平亲王的王妃,胆敢动她,就要有面对他狠绝报复的准备,就算是三大机关世家甚至是多丽国的国君,也没这个胆量去承担彻底将他激怒的可怕后果。

更何况,秦悠悠在他身边,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对她不利。

“我、我还不是!”秦悠悠气结,她都没答应。

严棣慢慢抬头看了梁令一眼,梁令马上会意地带着屋里其他人飞快退出去。

秦悠悠发觉势色不对正想说什么,就见严棣已经走到她面前,她慌忙想退后拉开俩人的距离,结果被严棣步步进逼一路逼到了墙角。

“你要做什么?”秦悠悠色厉内荏地低叫道。

“你的意思难道不是想今晚就成为本王‘真正’的王妃?”严棣那副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胡说!我没答应你的,你不可以乱来!”秦悠悠慌乱地想发动身上的机关暗器好把意图变身色狼的坏蛋逼开,但是摸摸这个好像是有毒的,那个好像劲度有些太猛,旁边那个都是往要害去的,下面那个威力大概又太弱…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际,严棣的手已经稳稳握住她的,以轻柔但不容拒绝的力气反折到她的腰后,低头吻住她的唇,毫不客气地肆意品尝起来。

严棣很满意甚至是得意,虽然这个小丫头身上的机关暗器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她的慌乱迟疑还是大大取悦了他。

她在心软,她不舍得伤害他,所以才会轻易受制于他,他刚才甚至并没有动用一丝真气,就轻松地将她掳入怀中。

不管她不愿伤害他的理由是她已经为他心动,还是害怕伤了他就无法恢复自己的修为,他都觉得高兴。

天知道她刚刚带着一身沐浴过后的馨香水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多想将她抱入怀中狠狠亲吻,她慵懒娇嫩的模样看上去太过美味,让他对满桌佳肴都失去了兴趣。

他只想好好品尝她。

他急着离开就是怕自己忍不住…

可是这个小丫头偏偏完全不体谅他的苦心,非要将他留下来,还不怕死地出言挑衅,那他也只好不客气了。

058 男人与灵兽的功能对比

秦悠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忽然贴到了一个火炉子上,那种几乎将她整个人烧起来热烫令她由衷地感到害怕。

坏蛋的脸孔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她可以数清楚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贴在她唇上的唇柔软温润偏又带着不可一世的热烈霸道,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噬…

那双向来冷漠平静的眼睛变得幽深暗沉,黯黑深处似乎燃烧着可以将她融化的火焰,秦悠悠被吓得紧紧闭起眼睛,努力想转过脸躲开这令她畏惧的眼神与热吻,却发现不知何时紧紧圈住她身体的男人已经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她的后颈,令她无从躲避。

双唇被一下接着一下地用力吸吮,她的呼吸与气息都被尽数掠夺。

秦悠悠慌乱中勉强想开口发声制止,结果只是给了对方发动更凶猛侵略的机会。火热的舌尖趁机强行攻入她的双唇,在她口中肆意翻搅,甚至得寸进尺地挑弄厮磨起她的舌尖。

欺人太甚!秦悠悠的惧怕惊慌累积到某个临界点反而生出一股无名火气,猛地一口咬下想让这个胆敢侵犯她的男人试试她锋利的牙齿,结果严棣却像早就料到了似的迅速无比缩了回去。

如果他以为秦悠悠的攻势仅止于此,他就大错特错了!

“嗯!”严棣一声闷吭,终于脸色铁青地退开几步,脚步罕见地带了些许踉跄不稳。

这个小丫头竟然不声不响突然抬膝撞向他的要害部位!

以她如今的气力速度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不过满腔激情之际挨了这么一下也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秦悠悠趁着严棣松手的片刻就想从他身边快步溜走,结果步子刚迈出去就被他抓住,一股酥麻的热流自他手上涌入她体内,她毫无反抗之力地就当场软倒。

感觉身子被严棣横抱起来往楼上寝室而去,秦悠悠这回是真的怕了,大眼睛转来转去拼命想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制止混蛋做坏事。

可是她如今连开口都办不到,哭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据说有些混账男人看到女人哭会越发兴奋,她不敢确定严棣是否其中之一。

大嘴和小灰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就算它们在,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怎么办?!

秦悠悠又急又慌,闭紧了眼睛不敢去看严棣,无力反抗的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身体终于被重重放到软绵绵的床铺上,严棣热烫沉重的身躯紧接着压了上来,秦悠悠几乎想放声尖叫。

过了好一阵,预想中的可怕事情没有发生,只不过严棣的身体也并未离开。

秦悠悠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模模糊糊只见一张脸孔离自己很近很近。

温柔的轻触落在脸上,她似乎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对本王又咬又踢,还有脸哭。”

她哭了么?秦悠悠用力眨眨眼睛,把泪水眨掉,果然视线就清晰起来了。面前的严棣还是那副面瘫表情,但她感到他好像有些郁闷,嗯…看样子是没打算继续对她做什么坏事了。

“你说过我不愿意做的事,你不会勉强我的,你不讲信用。”秦悠悠发现自己似乎恢复了说话行动能力,马上壮起胆子指责并提醒。

“是啊,所以我没勉强你亲我。”严棣的气息渐趋平稳,支起双臂微微抬起身体,没有再继续压着她。

秦悠悠气极,这是什么话?!混蛋当日的承诺原来都是带了陷阱的。

“我不要嫁给你!你放开我。”秦悠悠一边说一边用力想推开他。

严棣翻身坐起,抓住她的手一扯,秦悠悠收势不住就直接整个扑到了他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你最好别乱动,不然本王不确定是不是忍得住。”严棣轻轻抚拍她的肩背,语气淡然地警告道。

隔着彼此层层衣物,秦悠悠都能感觉到严棣身体带着些不同寻常的紧绷,她虽然没经历过真正的男女之事,但女儿家的直觉告诉她,严棣不是在开玩笑,自己如果不听话,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就很难说了。

严棣低头埋在她颈间满足地呼吸着她香甜的气息,稍稍安抚自己快要抑制不住的躁动。

还不是时候…只能如此了。

两人这么相拥而坐了好一阵子,本来绷紧了精神与身体随时戒备的秦悠悠终于也撑不住渐渐软化下来。

肩背上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拍,让她想起小时候师父哄她睡觉,也是这样抱着她轻轻抚摸…

她心里闪过一个让她很惭愧的念头:混蛋的怀抱其实挺舒服的,在这样初冬微寒的日子里靠着暖洋洋的,比什么暖炉都好用。

小灰毛茸茸软绵绵手感更好,可惜个头有些太小了。

严棣如果知道她把他跟小灰进行类似暖炉功能对比,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小灰和大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秦悠悠觉得这样安静又暧昧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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