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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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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濯疏言在害怕,不是因为怕自己会受伤,事实上她就连自己在害怕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能紧紧的闭着眼,握紧双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那阵阵刺痛从手心传递到心底,此刻也只有这丝丝的疼痛才可以让濯疏言不至完全失去理智,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控的推开无轻...
  无轻离开濯疏言的唇,一把将她扯到内室,推在了酸枝木浮雕的书桌之上,拉下了她的腰带。
  呼吸变得粗重,无轻的吻从濯疏言的唇滑到了她的耳后。
  濯疏言立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将心中的疼痛逼回去。不知不觉间,口腔里充斥了血腥的滋味,一丝血线顺着唇角滑到下巴,可是她却浑然不觉....
  无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他其实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身下的那个女子。猛地捏开了濯疏言的下巴,濯疏言因为吃痛而微微开启了唇,无轻立刻吻了上去,和着那腥甜的血腥滋味霸.道却近乎粗暴的在濯疏言的嘴里翻搅。
  濯疏言被动的承受着无轻带来的狂风骤雨,不挣扎,也无法回应,她只是不断的让自己变得麻木……
  不知什么时候,无轻已经移开了他的脸,他的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你不哭!你根本就是在害怕!虽然你说要和我重新开始,可你的内心却一直都在抗拒!若你不愿我也不想强迫你!但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你求饶啊!若你哭着对我求饶我就会放过你!
  无轻紧紧捏着濯疏言的手臂,其实他根本没打算真的对濯疏言做什么,他最近虽然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但对这个女子十多年的感情已经融入骨血”即使再怎么情怒失控都不可能会真的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他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等他知道了答案,他就会说服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手,他就可以真正为濯疏言牺牲一切...
  濯疏言深吸一口气,求饶?她怎么有求饶的资格?至于哭……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泽湮墨带着笑意的脸。
  「你要答应我,你的眼泪只能属于我,你不可以为别人哭,不可以为了别人而流泪......」
  当时的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他..
  “我曾经答应过他,我只能为了他而哭,我的眼泪只会属于他……除了这一样,你想要什么我
  都可以尽量配合你……”濯疏言坐直了身体,缓缓抬手去解衣襟上的盘扣。
  无轻倒抽了一口气,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濯疏言有些疑惑的抬眼看他。
  无轻猛的背过身负手。”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像你这样虚伪的人在身边!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和同情!我现在只要看到你的脸我就倒尽了胃口!你将你自己当成了什么?可以拯救所有人的神?你将你自己的身体当成还侍的工具吗?我若真的需要发.泄我还不如上青楼!那里有的是激情万种的女子!你以为自己是谁?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躺在那里!我和抱着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告诉你!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我无轻不稀罕!滚,马上给我滚!”
  濯疏言愣住,心中的酸楚让她几乎崩溃……无轻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自己..自己已经伤他至深....一直都天真的以为无轻一定会原谅自己,他一定不会真正生自己的气,可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
  自欺欺人.天自欺…
  眼下就是这个天对自己最残忍的惩罚,一瞬间就让自己所有自我安慰的想法全部被击溃……
  濯疏言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失魂落魄的出了房间。手指抚上了脖颈,那玉,就像被火烧过一般的滚烫......无轻已经被自己逼疯了,被自己的无情无义给逼疯了......
  自己的确是个混蛋!即使自己是真心想要和无轻在一起,但同时她又何尝不是想要借无轻为自己疗伤?这就是自己的报应…
  神医府出奇的安静,濯宇不在,无天也不在,濯疏言拉了雪害翻身上马,在京城宵禁之前匆匆出了京城,一路向着睦月而去。
  睦月,空雨山......自己从出生就一直生活的地方究竟和十殿图有什么关系?!一切的答案即将揭晓!
  缚巫族,可以用几代的时间累积仇恨,却因为一段感情而让那仇恨烟消云散。有些人,并没有背负什么仇恨,却可以在岁月的流逝之中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扭曲。有些人,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始终做不到心狠手辣而最终失败。而有些人,表面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实际上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自从那天在地坑救了子轩修意,子轩修意就知道书寒潇是碎痕楼中人。而外界则认为书寒潇一直是子轩修意安插.在泽天行身边的眼线,关于此事天歌众官员都纷纷对子轩修意的远见表示敬佩。
  书寒潇在缚天之乱后频频出入禁宫。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书寒潇经过此次事件后开始被皇帝视为心腹,和裴隐泽湮墨一样,都是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翘楚。
  书相老怀安慰,没想到自己这个一直表现平平的庶子竟然一直都是块光华内敛的宝,不由感慨君阅微的眼光独到,难道这和苏残雪有关的人都是神不成?一个个都如此厉害。
  但实际上子轩修意和书寒潇知道他们之间来往甚密是有别的因由。碎痕楼一直都是一个独立的组织,就和白帝城一样,不归任何势力管。可书寒潇突然接到碎痕楼楼主的碎痕令,要他这段时间密切关注天歌的变化,若天歌再起波澜就要全力襄助。书寒潇传达了楼主的意思给子轩修意,后者也很奇怪这个楼主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天歌来,要知道天歌的生死存亡和碎痕楼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天下间有很多传奇人物,但是最神秘的人莫过于碎痕楼的楼主,就连碎痕楼众都不知道碎痕楼的楼主究竟是谁,即使有为数不多的人因为任务的缘故曾经见过楼主身影,也都见不到他的样子。因为他总是背对着所有人。
  书寒潇出了极枢城,却没有回相府,一个闪身拐进了一处小巷。在某个院落前停下,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后张开双臂拔地而起,轻盈的跃进了那个院子。
  “楼主!”对着院中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恭敬的单膝跪下,书寒潇微微颌首。
  “紫雨,最近辛苦你了,濯疏言刚刚已经出了京城,相信是去空雨山,裴月泠之前得到「那人」的指示,给了濯疏言暗示,相信十殿图的秘密很快就要再现人间!这一次黄泉七人尽出,你现在是天歌皇帝倚重的重臣,不便随意离开京城,因此这次就不用你暗中跟着濯疏言,我已经让绿云去保护她。你继续在京城小心观察。”
  “是!”书寒潇领命,却又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天歌那么关心?”那楼主虽然没有回头,却完全可以读懂他的心思。
  “是.....碎痕楼的规矩,从来都不接亏本的交易和买卖,除了接下的任务,碎痕楼从不会理其他事。属下当年接到任务一直埋伏在泽天行身边,如今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事不应该再管才对。
  那楼主发出一声轻笑。“碎痕楼的规矩是死的,总会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发生改变,即使我这个楼主不参与此事,难道紫雨你就不插手了吗?濯疏言,泽湮墨,裴隐,你难道可以眼睁睁的
  看着他们遭遇劫难而不理吗?”
  书寒潇立刻将头垂得更低。“属下该死!属下知道碎痕楼中人是不可以为了一己喜恶随意和他人来往的!”


  第一百六十三阙、故地
  “起来吧!我有说过一个字来责怪你吗?之前我也说过碎痕楼的规矩总会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发生改变,碎痕楼自创立至今,每一代的楼主都遵守楼规,但人生在世,即使你愿意独善其身,可难免都要和人接触。即使碎痕楼中人再怎么冷漠也都是人,只要是人就很摒除七情六欲。就算你再如何与他人保持距离,也难免不会受到影响。你是如此,就连我也一样……”
  书寒潇微愣,不自禁的抬眼看了一眼楼主的背影,刚刚楼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一样?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影响到楼主?
  碎痕楼楼主始终负手而立,书寒潇看不出他的情绪,而此时天地间也就只有碎痕楼楼主自己才知道他那似乎坚不可摧毫不动摇的外表之下其实也隐藏了一颗开始渐渐有了裂缝的心......那坚冰一旦开始融化便再也无法阻止他的消融,碎痕楼楼主知道,即使以前的他独来独往来去自由,冷眼旁观看尽了多少人世间的离离合合,然,这一次却再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濯疏言在回空雨山的路上,忠义侯府却迎来一个稀客。当无轻被侯府管家带去花园的时候,泽湮墨正蹲在地上和小鱼儿玩得开心。人总是要在快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以前做得太少,即使泽湮墨一直很宠小鱼儿,可是陪着他玩乐的时间实在是太少。
  小鱼儿乐的咯咯直笑,小脸儿红扑扑的。他穿着泽湮墨让人连夜赶制的崭新小袄,袖口领口衣襟边上都缝上了厚厚一层的白狐狸毛,一顶小绵帽的帽沿一圈也是毛绒绒的,看得人心里就暖和。小鱼儿皮肤生来就雪白,所以特别适合暖暖的颜色,这新的小棉袄桔色底,上面绣着一只只不同动作的暗赤色小老虎,帽子上还坠着一个小毛球球。这一套衣服和小鱼儿简直就是绝配,将他衬托的是无比可爱。
  无轻静静的看着,一时间竟不想上前打扰,这天地间最温馨的画面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吧...无轻近乎贪婪的看着这一切,似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一般....
  “好了好了先自己玩会儿,爹有事要先离开一下,一会带你去第一楼吃你喜欢的点心。”泽湮墨宠溺的捏了捏小鱼儿红红的小鼻子,替他拢了拢衣领。
  小鱼儿当然不知道泽湮墨已经答应了北海执夏打算让他回到九夷,只是认为最近他的濯濯比较忙,所以他的爹爹怕自己不开心才会一直陪着他。
  “嗯!爹爹你要快点回来哦,若是濯濯也能一起去第一楼吃点心就好了!唔~~~濯濯到底忙什么呢?那天意意说濯濯在忙亲事,是不是呀?爹爹你要和濯濯再成一次亲吗?”小鱼儿勾住泽湮墨的脖子,后者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一阵酸楚。
  “是呀!上一次在苗疆成亲,这一次是在京城成亲。放心吧,你的濯濯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小鱼儿就得改口叫濯濯娘亲啦。”
  “嗯!!!”小鱼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弯月。
  将小鱼儿递给一边的兑影抱,泽湮墨走到无轻的面前。
  “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耽误你和小鱼儿共聚天伦。这次来只是希望你答应我以后好好保护言言,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管未来发生何事,你都不可以怨她,怪她。你要让她一直快乐,不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丑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要保护她.....但以后这个责任就交给你。”
  无轻说完便转身,泽湮墨叫住了他。
  “为什么你突然对我说这些?你要做什么?你该知道若你出了什么事言儿也不会开心!”
  无轻顿住脚步偏过头,唇边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却让泽湮墨看得胆战心惊,无轻的笑容让泽湮墨想到了之前的抑择念,放下,很多时候是为了成全,那无轻呢?….
  “我能为她做的并不多,相信你会明白那种想要改变却始终无能为力的无奈和痛苦。在此之前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就算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等待都不可能赢过你,我输的心服口服。言言心中爱的始终是你,我不过只是一个亲人,亲人离开带来的伤痛始终有限,时间过去了一切就淡了,但若是刮骨的爱人则不同,更何况你们的纠葛可能还不止这一世。”
  无轻的话让泽湮墨愣住,不止一世……
  这四个字不管是否真的存在,但它已然成为了每个人的借口......自己用它来绑住濯疏言,无轻用它来说服他自己......
  看着那一抹紫色离去的背影,此刻的无轻是如此的决绝。他想要阻止他,但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阻止了无轻又如何?自己不可能将濯疏言相让,那难道还不允许他为濯疏言做些什么吗……
  罢了……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泽湮墨已经很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永远都不会依循
  自己的期望去发展......
  睦月边的空雨山距离京城说近不算近,说远也并不很远。濯疏言单人匹马一路狂奔马不停蹄,她其实真的不想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别人却完全不体谅她的心情,非逼着她去面对一切,濯疏言阴沉着脸,就这样连续疾驰了两天,甚至都完全感受不到疲惫…
  空雨山无比的寂寥。明明和京城一样都属于长江以南且距离并不遥远,但是每年冬天这里都会下雪。虽然这雪始终比不上北方,但也会让整个空雨山都一片白茫茫的。
  看着满目的白,濯疏言只觉得双眼都被刺痛。牵了雪割走上那自己从小就无比熟悉的山路,回到了自己从小就居住的家……
  自己是在初夏时节离开的,一转眼却已经是白雪纷飞的时节。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濯疏言打量着落满灰尘的家。若自己一生都在山上度过,再过两年一定和无轻成了亲吧?对于无轻,她已经背叛了,虽然有愧疚,但是她却不后悔!不后悔认识了泽湮墨!也不后悔爱上他!
  取出了脖颈间的那块玉瑟,濯疏言闭上了眼,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娘出现在眼前,她微笑。再睁开眼时,最后一丝软弱也被驱散,濯疏言从后门离开,走向了后山的清灵山涧。
  当裴月泠给了自己提示,她就已经看出了那玉瑟上所指示的地点。就算没有裴月泠的提示,以濯疏言的聪慧是绝对不可能看不出玉瑟上的秘密,之前她只是不想证实心中的想法罢了。
  清灵山涧,自己从小在这里玩到大,却一直没发现这里的山壁其实就是一处很巧妙很天然的机关。濯疏言攀上石壁,溪水已经结冰,加上山石上铺满了白雪,石壁又湿又滑。往年到了冬天她定然不会攀爬石壁去采药草什么的,因此也就从没发现在那石壁接近顶端处有一个刚巧可以容纳一个瘦削女子身形进出的缝隙。
  那个缝隙在春天来临后便会从里边儿长出很多藤蔓,密密麻麻的将缝隙完全塞住,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是看不出这里有一条空隙的。也就只有在绿叶凋零的冬季,从那光秃秃的一根又一根藤枝之间才可以看见里边有一块地方是空的。
  这清灵山涧果真是个好地方,若不是事先就知道地点,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一所在,即使知道地点也得等到冬天才可以挤进去,可就算等到了冬天,也得找一个身形合适的人才可以在里头来去自如。是巧合吗?当年的大巫祝和末巫族族长将十殿图藏在这里,而自己的爹竟然也选择在这里隐居!那么多的巧合加起来就绝不会是巧合!
  濯疏言爬上那块缝隙时已经是气喘吁吁。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铁锄,濯疏言将那缝隙处的冰雪铲去,砍断枯掉的藤蔓,一条窄窄的缝隙呈现在眼前,濯疏言取出子轩修意赏的那颗冰魂珠,幽幽白光将那缝隙里的潦黑驱散了些,濯疏言俯下身,从那缝隙里爬了进去。
  缝隙里连接着一个天然通道,狭窄曲折且复杂冗长。
  真正拥有十殿目的人不是泽天行,至于泽天行之前跟书寒潇暗示过的那个人其实也还没有真正将十殿图拿到手。知道十殿图下落的人是幽沉,但幽沉死后,那卷图所在的地点也随之被埋于地下,直到这块玉珏回到濯疏言的手中。


  第一百六十四阙、血雨
  泽天行以为十殿图一直都在濯宇的手上,实际上就连濯宇都不知道十殿图被幽沉收在了哪里。因为即使当年的幽沉和泽天行确有联系,但幽沉也绝不愿意让十殿图再次现世。
  冰魂珠的光芒照亮四周,濯疏言淡淡皱眉,这天然的通道果然是迂回曲折毫无规律,一会要攀爬,一会又要匍匐,一会又要侧着身弓着背钻过弯曲的缝隙。周围是一种长年累月下的腐烂气味,有植物的,也有些小动物的,这些腐烂的气味充斥在这样狭窄的空隙里形成了沼气,幸而濯疏言之前已经猜到这里的情况而吃了辟毒丹。
  四周围爬满了藤蔓,若不是冬季没有叶片,再瘦小的人也无法在其间行走。也好在有冰魂珠,这空隙里实在太闷,这冰魂珠幽幽的凉气和凛冽的淡淡清香味却正好可以驱散胸中的窒闷。
  濯疏言一路慢慢摸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上的衣服都被勾破,手上脸上也都满是大大小小的擦伤。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立刻失去重心向下方坠去!她之前完全没有发现脚下居然有一个坑!
  身体落到了底,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濯疏言疑惑的摸了摸身下,**的,竟是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和之前那些地方的腐败不同,这些稻草整齐且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专门置于此处的。
  濯疏言起身四下看了看,之前的通道是天然的,但是此刻所在的石洞却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墙壁上剖着末巫族的图腾,周围的石壁上还设有凸起的灯台。濯疏言掏出火折点燃烛台,发现在石洞的尽头有一肩紧闭的石门,石门上有一块四陷,和玉珏的形状一模一样。濯疏言取出玉珏置于其中,厚重的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缓缓打开,濯疏言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在这石门的后面便是自己的娘留给自己的东西,濯疏言一直都以为那玉珏上所指示的地点会在南疆,谁知竟然远在千里之外。周围的石壁上刻着很多奇怪的符号,濯疏言知道那是禁锢和忏悔的意思,忏悔禁锢?可为什么要忏悔禁锢呢?
  很快就见到一间石室,濯疏言一眼就看到在石室最深处的石台上架着两个卷轴,濯疏言拿起其中的一卷黑色绸布绣金线的卷轴看了看,那套在外面的卷轴袋上绣着「十殿图」三个字。另外一卷白色,却没有名字。
  濯疏言抽出那卷白色的卷轴,是幽沉留下的手卷……濯疏言逐行逐行的看下去,却越看越是心惊……原来这便是十殿图的秘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完了幽沉的手绢,濯疏言有些疲惫的坐在石阶上发愣。
  “娘……您若有灵便教教女儿该怎么做吧……我真的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原来自己的存在竟然还有这样的意义…濯疏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麻木……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她便陪着所有人唱完这出戏吧!
  站起身,濯疏言拿过一盏油灯点燃了幽沉的手卷,看着那火舌舔过手卷,彻底将之化为一堆灰烬。
  拿上十殿图,当那卷图离开那木架一段时间后,石室深处的石壁突然向上移动,另一条通道出现在眼前,濯疏言顺着那通道走,很快又回到之前那狭窄的长满藤蔓的天然曲径。
  出了那缝隙,看着白雪皑皑的清灵山涧,濯疏言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幽沉手卷中的那段话。
  …「十殿图,不祥之物,一旦现世则必定掀起腥风血雨。然因果循环报应往复,若十殿图之灾劫在所难免,则必须让其再现人间,惟有此才可彻底将十殿图之祸消除。置之死地,才能重获新生。」
  置之死地,方可重获新生?……就像是泽天行,若不是因为他的失败,他如今又怎么可能看到以前一直看不到的东西?濯疏言看了看手中的十殿图,是谁要的就让谁拿去好了!
  突然一阵风过,吹起了濯疏言鬓边的几缕碎发,虽然濯疏言始终不比那些武林高手,但已然比先前要警觉得多!可还没等她完全回过头就觉得眼前一黑被人打晕。来人一手揽住濯疏言的腰,托住她的身体,一手接住了濯疏言因松手而掉下的十殿图,同时拔地而起带着濯疏言从山壁上跃下。
  身后传来劲风,那黑衣人将濯疏言放在一边立刻回头应对,一个一身绿衣头戴绿色珠钗的女子迅速逼近,那黑衣人斗篷的帽子被风吹下,可是他的脸上却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对眼。那绿衣女子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这黑衣人果真很小心谨慎。
  “想把人救走?那就看看你有多少本事!”那黑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不过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和嘲笑。
  绿衣女子的武功很强,但是和那黑衣人显然还相差了一大截,可是碎痕楼出来的人不会怕死!
  “碎痕楼,黄泉,绿云?呵呵,有意思!之前听说碎痕楼楼主似乎出现在京城,没想到竟是真的!这样更好!一次就解决所有的麻烦,也省得以后没完没了!”
  虽然黑衣人的武功强过绿云很多,很快绿云就处于劣势,但是绿云有一点却强过那黑衣人,那就是她孑然一声,没什么不可以失去,包括性命!她可以拿命来拼,但是那黑衣人却做不到,因为他是个极度骄傲自负的人,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前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虽然绿云伤痕累累,可是却越战越勇,到了最后带着血迹的唇角甚至都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碎痕楼黄泉中的人果真都是疯子!一个个为了完成楼主交代的任务都可以不顾一切!可惜我不想跟你慢慢耗!”那黑衣人手下杀招尽出,将绿云打入清灵山涧冰凉的溪水,立刻水中泛起鲜红,绿云想追,可无奈伤势太重,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带着昏迷的濯疏言离开消失在眼前。
  挣扎着爬上岸,绿云流了太多的血又受了重伤,无力抵御那寒冷,那刺骨的感觉侵蚀着她的意志,让她的视线慢慢模糊,不过她不可以昏死过去!她必须完成楼主交代的任务!
  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绿云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可绿云却始终看不清楚。她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人散发出让她很熟悉的气息,是她的楼主!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楼主在自己面前转过脸,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看见楼主的样子了,可是她却不争气的就快晕厥!
  “楼主……濯姑娘…被…带走……属下…罪该……万死……”
  碎痕楼的楼主看着绿云强撑着精神,若自己不是因为不放心而亲自来走这一趟,绿云恐怕就会这样一直苦苦撑着直到再也撑不下去为之……
  一声叹息自碎痕楼楼主的喉间溢出,轻微的甚至让绿云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楼主怎么可能会叹气?他一直都是那样高高在上,神秘的不可接近,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他的不是吗......
  “你放心休息吧,濯疏言那边我会亲自跟着,你的伤虽重,但要死也绝不会那么容易。这次失败了不要紧,以后再好好为碎痕楼效力将功扑过。”
  “谢.....楼主…”绿云勾起一抹微笑,安心的昏死了过去。
  那楼主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凄楚,自己以前是不是太冷漠了?为什么这些手下都是这样战战兢兢?他以前那么可怕?碎痕楼也那么可怕吗?看来这次回去后要改改楼内规矩,这些手下都是誓死放忠碎痕楼的,他们有权被善待……苦笑了两声,碎痕楼楼主突然发现当自己的心不再坚不可摧之后,现在不管面对何事竟然都会心软….
  北风席卷过大地。呼呼的风声犹如厉鬼凄.厉的嘶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京城的街道上早就没有了行人,所有京城的百姓都窝在家里的火炉边或者取暖,或者闲聊。
  今年的冬天是前所未有的冷,京城百姓在不久之前还遭遇过傅天之乱,但是眼下却可以温暖的在家里过冬,年关将至。虽然之前受到战火波及也死了些人,但是因为天子的仁德,现在京城百姓的生活甚至还舒适过以前,即使家中有亲人过世的,在黄恩浩荡之下也逐渐让心中的伤痛痊愈。
  百姓能求什么?不过就是能有饱饭吃,能过安定的日子而已,虽然今年的冬天冷得很过分,但是起码过年物资充足。一家人聚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也聊着京城之前的那一场大战,那悠扬的笛声和那聚集在京城的飞禽走兽。
  没人注意到,在被黑夜逐渐笼罩的京城里正有另一场腥风血雨逐渐靠近。在所有人以为缚天之乱结束,好日子开始的时候,其实真正的风雨才刚刚来临。
  濯疏言是被呼啸的风声给吵醒的,周围一片黑暗,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周围有一股木柴的味道,濯疏言直起身,她不是应该在空雨山的吗?拿出冰魂珠,濯疏言看了看周围,这里竟然是神医府的柴房?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在路上那么多天都没有醒过吗?
  刚站起身就一阵晕眩,濯疏言立刻蹙眉,有人给自己下了毒!她试着出声,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一百六十五阙、当年明月今皎洁
  趔趣着走到柴房的门前,濯疏言伸手推了推,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十殿图不在身边,一定是被之前打晕自己的人给拿走了,那玩意没了就没了濯疏言才不在乎,反正使用十殿图的人终会自食恶果,可那人干嘛将自己关在这里?
  濯疏言复又走去窗边,窗户也被人封死,从窗棂间的缝看出去,皓月正当空,月明而星稀。不管身处何方,只要抬头看看天边的月,就好像依旧身处于那让自己无比熟悉的故乡一样。
  濯疏言的故乡算是空雨山了,此时看着那一轮明月,濯疏言竟有一种从没离开过空雨山的错觉。她以前闲来无事就喜欢看着天空发呆,只是后来下山之后实在太忙,她已经很久没有闲暇去欣赏周遭美丽的事物了。
  当年明月,今皎洁……
  月固然是亘古不变,但是月光映照下的人世间就不可能会永恒,周围的人都变了,就连自己也是,大家都不再是空雨山上那些单纯的人了…不!或许并不是大家都变了,大家只是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而已,只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人欺骗了快二十年......
  濯疏言知道那将自己关在此处的人定有特别的用意,因此她此刻反倒是安静了下来,等,是现在她唯一可做的。
  无轻站在房内,对面的黑衣人冷冷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很明白,我不可以再伤害言言。钟离云初说的对,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若选择了其中一边,就别再妄想另外一边,这世上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在我当年知道了你要做的事而选择沉默时,我就已经失去了言言。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机会弥补,只是看着单纯的言言我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为了保护她,我什么都可以做!”无轻的脸上波澜不惊,但他的眼里却透着绝决。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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