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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侠绝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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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时已到,宦官在无字碑前摆下几案。这无字碑高达三丈,乃是刘彻首次封禅时让人树立的。他行事素与常人不同,故意不刻一字,如今无字碑仍在,汉武大帝也仍在国人心中存活。刘彻见几案上陆续摆放了从全国各地运来的瓜果、菜肴,忽然想起一事,问李广利道:“广利,昨天卫忠说要送来用泰山泉水酿造的美酒,怎么还没来?”李广利说道:“陛下,已经有人去取了,卫忠早就亲自押送六坛酒上来了,在前面等着。他还说要向陛下再当面谢罪。”刘彻心里着实感动,挥手说道:“快让他过来,朕要看他伤势如何?”

  北斗和小公主在玩比赛投石子的游戏,看谁投的准,北斗看见卫忠走过来,赶忙迎上前去,喊道:“卫老伯!”卫忠一愣盯他一眼,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随即换上笑脸,又道:“玩的挺开心嘛。”北斗直觉此人不对劲,虽然也是刀疤脸,独臂,高个,但神态与卫忠不同,卫忠无妻无子,把自己当作亲生儿子一样,见面发笑,那笑是从心底里升起,此人有些皮笑肉不笑,难道又是墨教人假扮的?那伙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啊!思想间,那人已经越过北斗,朝皇帝快步走去。

  北斗追上去,拉住卫忠的右臂晃荡着,问道:“卫老伯,你的伤好些吗?”卫忠一挣脱,头也不转地说道:“好了。”北斗见他丝毫没有痛感,心中明白了,大声叫道:“你是假的,不是我高老伯。”卫忠闻言,冲北斗笑道:“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口里说着,脚下却加紧步伐朝皇帝走去。

  卫青一直在皇帝身边,他与卫忠相识十几年,也感觉此人不对劲,断喝道:“卫忠,你先站住。”同时手一挥,两名侍卫迎上前去。这个卫忠勃然变色,肩膀一动,左衣袖伸出一条胳膊,从腰上解下一条皮带,一道亮光闪烁,竟是一把软剑,两名侍卫猝不及防,脖子被划破,鲜血喷涌,气绝身亡。刺客冲着刘彻大喊道:“狗皇帝,你听着,我乃巨子郭解之徒弟,冯小宝,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期!”边说边冲过去,霍光上前截住厮杀。

  随着假卫忠挑酒的三个军士一起轮开扁担,把身旁四个侍卫砸死,一个侍卫拨刀刚想砍,矮个刺客一个飞腿,把他踢到悬崖下,惨叫之声从山谷传来,久久不绝。矮刺客冲着两位同伙说道:“陈虎,陈豹,你们兄弟俩守守住山道,我去帮助冯兄。”陈氏兄弟跑到山道口,下面拥上来几十名羽林军,可惜山道只容一二人上去,陈虎一刀一个,死者又把几人坠下悬崖。

  矮个刺客直冲向刘彻,高喊:“狗皇帝听真,我乃郭巨子侄儿郭放,今天要你狗命。”那边霍光和上官桀双战冯小宝,均都受伤,无法分身。李广利硬着头皮截住郭放,两面招就被砍翻在地,丞相公孙贺虽是武将出身,但年纪老迈,挺剑上前,一个照面被打倒在地。卫青上前截住厮杀。东方朔也拣把死去侍卫的腰刀上前舞弄,刘彻身边只剩下司马迁一个人。卫青边拼杀,边偷看观察,心急如焚,就声喊叫:“皇帝快快自保!”司马迁听后惭愧,爬到侍卫尸体上拿过一柄单刀,握在手中。刘彻见状夺过来,说道:“司马迁,你且站在朕的身后,看那墨徒能奈我何?!”

  小公主在旁边急得哭起来,见北斗傻傻地看着,上去揪住其耳朵骂道:“你这个呆子,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驾!”北斗从小到这那见过这场面,双方都以性命相拼,血肉横飞,惨叫声声。他说道:“我有什么本事?”小公主气得又哭起来说道:“你不是自吹北斗星下凡吗?其实就是个大饭桶,糟蹋父皇给你起的名字了!”哭着从地上捡起石块要往前冲。

  北斗赶忙把小公主拖住,看一下形势,知道解救的办法是让其它侍卫尽快冲上山来,他从公主手里拿过石头,悄悄朝山道走去。这时,有些侍卫从旁边山坡上爬上来,陈豹就把四坛酒拿到跟前,倒在山草上,取出火石点烧,大火呼地一下烧起来,顺着山坡烧过去,此时正值初夏,山顶上草还桔黄干燥,极易烧燃,大火把众侍卫烧得纷纷后退,全部跌下去。陈豹又把两坛酒点燃,一下扔到山道上,把山道上的侍卫也烧得哭爹喊娘,乱作一团,多数挤下悬崖。

  这时,山顶上的形势岌岌可危,一些羽林军冒着残火余灰从山坡上涌上,陈豹过去截杀。山道上的羽林军不顾一切地往上冲,陈虎奋力拼杀。北斗看准机会,朝着陈虎扔去一石头,正中后脑。陈虎猝不及防,用手一摸,鲜血流出。这一扰乱,被羽林军一刀砍在肩头上,两个羽林军上前按住,其它人冲到山顶,直奔郭放和冯小宝。

  这边,霍光和上官桀已然支持不住,二人皆受重伤,兀自苦撑。卫青苦战郭放,他焦急地说:“大将军,看在你和叔父往年的交情,我放你一马,再阻挡,我可要来真的!”卫青说:“郭放,你们不要杀皇上,他乃一代圣主,我饶你们不死!”郭放见劝说无效,手上加力,卫青毕竟年纪大了,被郭放刺中一刀,大叫一声,鲜血淋漓,兀自阻挡。

  刘彻挥舞单刀刚想上前,见羽林军冲上山顶,大喜过望,喝道:“羽林军冲上来了!”霍光上官二人振奋精神,往前冲杀,逼退冯小宝。郭放偷眼向后观望,只有陈豹一个力战,几十名侍卫已然冲过来,凄然说道:“冯兄,天不助我,姑且让这狗皇帝多活几天,撤!”郭放、冯小宝、陈豹三人兵合一处,迫使众侍卫连连后退,陈豹把三根扁担还有捆酒的绳子抢在手里走向悬崖。

  几十名侍卫把刘彻底围在中间,刘彻大叫:“把这三个墨徒活捉!”侍卫们把三个刺客压向悬崖边上。郭放瞥见小公主还在不远处的岩石上观望,拿起绳索,打个活结,一下扔出去,刚好套在小公主脖子上,小公主本能地双手抓绳,郭放臂膀一较力,把小公主拉到半空,拽到自己跟前,一把抓住举起,大骂一声:“都别动,退后,否则我摔死她!”这一连串动作象电闪一样,羽林军眼看着小公主被劫持。卫青大喊:“都后退!照顾小公主!”刘彻慌忙大喝:“都后退!”侍卫赶忙后退。

  郭放把小公主放在山石上,她已昏死过去,郭放在其后背一拍,小公主醒过来,哇得大哭起来,刘彻见爱女无恙,反而不担心了,点指着郭放说道:“逆贼,快把我的公主放下,饶你三人不死!”郭放也不答言,一手抓着郭放小公主的脖子,嘿嘿冷笑。陈豹把绳子结成一根,一端系于大石上,一端抛下悬崖,竟然达到谷底。李广利在人群里看得出神,心想怪不得他们上山挑酒时,用绳子把酒坛密密麻麻包了好几圈,还说是怕酒坛碰到山石破碎了,原来有此妙用,不过他们三人都顺绳索下去,我们这边上去砍断绳子,摔它个三百六十五瓣,莫非他们上边再留一人护绳不成?谁留下呢?刘彻和霍光以及众侍卫也都存在这样心思,众人都不作声,象看魔术似地看着三人折腾。

  冯小宝把三根扁担拢在一块,交叉起来,又用绳子固定好,排成“米”字形状,然后把身上衣服脱下来,这边郭放也抽空把衣服脱下来,三人只剩短裤在身。冯小宝和陈豹把衣服展开蒙在扁担架上,然后又用绳子捆好,宛如一个大风筝。至此众人才明白其用意,纵然是敌人,也不免心中称赞。只是怀疑这衣服是否透风?是否兜得住风?他们当然不知底细。冯小宝三人所穿衣服均为犀牛皮浸透并上了蜡,丝毫不透风,又很坚固。冯小宝把大斗篷背在身后试了一下,又检查一遍,对郭放道:“郭老弟,让我断后吧。”郭放道:“冯兄,你们快走,我保证无事。”

  冯小宝对着刘彻喊道:“狗皇帝,快把我的弟兄放过来!”刘彻尚在犹豫,陈虎喊道:“冯巨子,郭少子,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他明白自己身负重伤,一个人无法下悬崖,如果和他人一块下去,绳索承受不住。陈豹大哭道:“哥哥,你过来,我背你下去!”陈虎苦笑着摇摇头,喊道:“兄弟,回去好生照看你嫂子和侄子!”又冲着刘彻喊道:“狗皇帝,你残害我墨教,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说着,猛然起身,一头撞向一个侍卫,侍卫因他双手被缚也没在意,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当即滚下悬崖,陈虎也纵身跳下。陈豹撕心裂肺地狂喊:“大哥!”说着仇视着刘彻,又望北斗盯上一眼,目光如锥,北斗吓得不敢对视。

  陈豹立即抓住绳索下到山崖,冯小宝也顺绳而下。冯小宝拖着小公主到了边上,看见二人均下到底,挥刀砍断绳索,把小公主往对方抛去,喊道:“接住!”众侍卫七手八脚地把小公主接住,郭放趁机把大斗篷背在身后,一纵身,跳下悬崖,但见山风把斗篷撑开,晃晃荡荡地飘向谷底。

  刘彻慌忙把小公主抱在怀里,一察看没有伤害,只是又吓昏过去,这才放下心来。他冲到悬崖边上,但见郭放象个大风筝一样飘浮,立即下令:“放箭!”可惜众侍卫身边没有带箭者,眼看着大风筝到了谷底,人影也不见了。北斗开始十分痛恨墨徒,看到他们如此聪明和勇敢,不禁折服,佩服地五体投地,连连咋舌不已。

  小公主醒过来连哭带叫,对皇帝刘彻说道:“父皇,你要把那个小矮子抓住!”,刘彻连忙安慰道:“好好好,我一定想办法把他们抓住,不过,他们都化了装,不好找啊。”小公主睁大眼睛道:“我看见矮个子脖子后面有块铜钱大小的胎记,你发下圣旨,把天下脖子后面有胎记的都抓起来,肯定能查出来。”刘彻满面微笑,对东方朔说道:“东方朔,快拟圣旨,把天下之人脖子后面有胎记者都一律抓进大牢。”东方朔会意,假装答应离开。司马迁问道:“请问陛下,祭天仪式是否举行?”刘彻大度地说道:“当然举行,几个逆贼能奈我何?我还不是好好的吗?”顿了一下,反问道:“司马迁,今日之事你是否要记载下来?”司马迁沉默一会,说道:“按照史官本来职责……”话未说完,刘彻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是否又要给朕讲父兄三人为史而死的故事呀?你当然可以写,写是你的责任,不过,能否把史书流传出去,就超出你的能力了!”司马迁不得不低头说道:“陛下放心,臣自有分寸。”

  侍卫们把山上整理一遍,宦官又摆好几案,点上香,因为没有酒了,让人到背山处取些积雪化掉,权当酒水。一切完毕,刘彻向上苍祷告:“苍天在上,愚子刘彻诚心敬拜,愿您保佑我大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归附,内部和谐。此次封禅,彻从长安出发,折道东南,渡海北上,不料在泰山上下,皆遭墨教羞辱。我向苍天发誓,不彻底扫平墨教,誓不为人。”祭天完毕,刘彻命令下山,特地嘱咐司马迁把土北斗带到山下明堂,要重重嘉奖。

  到了明堂,百官聚集,向刘彻见礼,山呼万岁。刘彻阴沉着脸,大骂道:“万岁,万岁个屁!今日差点零岁了!”卫青说:“陛下,臣这次保护不力,请求赐罪!”刘彻冷冷地说:“卫青,你和郭放边打边聊,很亲热啊!”卫青浑身冒冷汗,说:“陛下,臣是忠心于皇上的!”刘彻说:“人心隔肚皮啊!”卫青面如死灰。

  霍光把卫忠及其三个手下找到,四人不知何故仍然昏睡,被抓到堂上,有人端来几盘清水泼在他们身上。卫忠先醒来,一边揉着身体一边嘟嚷着:“痛死我也,困煞我也!”霍光拨出佩剑,抵在他身上,大骂道:“大胆卫忠,还不招罪?”卫忠睁大双眼,看看四周,见皇帝端坐龙椅,一言不发,面沉似水,下面跪着百官,三个手下躺在地上,兀自呼呼大睡,赶忙问道:“霍中尉,这是怎么回事呀?”霍光耐着性子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卫忠大惊失色,跪在地上,不住给皇帝磕头,胳膊,脸上的伤势发作,鲜血长流,他痛哭道:“陛下,我十八岁就跟着卫侯爷征伐匈奴,大小战斗不下百次,负伤百余处,从战场上下来,为报皇恩,我舍弃在卫府的清闲,来到泰山为陛下守护明堂,四年来始终兢兢业业,克尽职守,只恨这墨教狡猾,夜晚迷倒我等四人,冒充上山行刺!陛下,我一心为你,说我串通刺客,天大的冤枉啊!”这时,其它三人也都醒来,不清楚具体事情,但知道闯下大祸,四人不停磕头,犹如小鸡啄米般。

  “唉!”刘彻长叹一声:“卫忠,朕知道你忠心耿耿,怎会怀疑你呢?你先养伤,伤好后跟着卫青回长安侍奉吧,他老了!”卫忠赶紧谢恩:“陛下,谢不杀之恩,我的命全是陛下的,以后我一定找到真凶,不捉到他誓不生还。”卫忠退下去,那三个军土也大喊冤枉,刘彻冷冷地说道:“这三人玩忽职守,立刻拖出去斩首!”三人大哭大叫也无济于事,接着被杀死。泰安郡太守安国之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刘彻说道:“限你十日之内抓到逆贼,否则自缢吧!”他知道没有什么希望,一脸死灰地出去布置。

  刘彻说道:“让黑北斗上来!”司马迁领着北斗上前,北斗已经见过此世面,当即跪下。刘彻笑道:“朕此次来,不料竟被你一个小孩连救两次,奇哉,奇哉。朕赏你黄金百斤,锦袍一件,另外赏你一块‘大汉小勇士’的匾,挂于门前,以示荣耀。”北斗谢恩。刘彻想起东方朔的相面之语,遂郑重说道:“黑北斗,朕知道你天资聪慧,机智勇敢,但切勿恃才狂傲。长大以后须知报效国家,倘若做出成绩,朕自然加封你官职。”北斗搞不清什么意思,也连连点头。刘彻对东方朔说:“东方朔,黑北斗破坏墨教,墨教是否报复北斗呢?”东方朔当即答道:“陛下不必担心。墨教虽然行事偏激,不服法律,但是恪守正义,断然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北斗听得十分感动,想不到皇帝还挂念自己的安危,对皇帝除了崇拜之情又平添亲近之心。他又纳闷,墨教看来不是坏人,皇帝更不是坏人,为什么两个好人要你死我活呢?

  丞相公孙贺上前说:“启禀陛下,刚刚得到边关军报,又有三股匈奴兵共几百人袭扰朔方、右北平等边境。”刘彻冷笑道:“自从漠北战役以来,匈奴人变成缩头乌龟。上次封禅,朕欲给上天送大礼,亲自统兵十八万,北上受降台,让郭吉越单于出来决战,他竟然仓皇北遁,不敢直视我大军兵锋。然狼性不改,可惜干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这些年,朕扫平朝鲜、南越和夜郎,都只是小角色,打得不过瘾。回长安后,立即派大军征讨!”卫青说:“陛下,凭借我大汉的精兵良将,铲除匈奴不算困难。只是连年征战,军马稀少。臣闻西域大宛有良马,名汗血马,不妨先取之,与汉马杂交,培育军马,再出兵匈奴!”刘彻点头说:“哦,昔日张骞也曾向朕禀报过。西域路途遥远艰辛,不宜攻占,我们可以多备金银购买汗血马。公孙贺,回长安后,你立即筹办此事!”卫青面色尴尬,公孙贺拱手说:“是,陛下!”刘彻意犹未尽,说:“朕现在最忧虑的是,我朝现在不仅缺乏良马,还缺乏良将,昔日名臣良将或老或亡,着实让朕担心啊!”卫青听罢面色黑红,只觉得眩晕,一下倒在地上。霍光上前扶起,说:“大将军,御医快来!”刘彻面无表情地看着。

  第二天,刘彻留下上官桀和五百羽林军协助泰山郡太守搜捕墨徒,自己由霍光保护返回长安去了,卫青则暂时在泰山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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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顺势复墨姓 力压地头蛇
单说黑北斗奉皇命,领取黄金百斤。那边木匠把匾做好,金匾用上等楠木制作,宽一尺,长三尺,上书“大汉小勇士”五个镀金字。北斗身穿丝绸棉袍,双手捧着金匾,走出羽林军驻地,身后几个羽林军侍卫帮忙抬着一箱黄金。

  北斗出来一看,亲人早在外面等候,有父母、兄妹、舅舅,还有铁蛋母子等乡邻,众人大喊:“北斗,小勇士,北斗,小勇士。”父亲黑平喜滋滋把金匾接过去,高举过头顶,众人又是一阵欢呼。母亲周氏笑眯眯地拉着北斗的手,说道:“饭勺,好孩子,这次你可给咱家,也给泰山人争光了!”北斗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娘,你怎么还叫我饭勺,太难听了,我现在叫北斗,还是皇上起的名字。”周氏歉意的说道:“娘叫惯了,昨天就知道皇上老子给你起名叫北斗。说起昨天那事,娘现在还心怦怦地跳,你把那贼人尿出来,贼人一阵乱杀,一会就死了几个兵,血流一地,太吓人了,娘从小没见过杀人的!我和你爹赶紧往外跑,跑到树林边又不放心你,看你在那里也不怎么害怕,娘可担心死了,俗话说刀箭无眼啊。贼人跑走后,我们上前打听你,羽林军死活不同意。后来,你高老伯出来了,说你陪着小公主逛山,还带来一千两银子,说是皇上赏的,娘啊,看着那白花花的一堆银子,心怦怦乱跳,我的娘哎,从小到大可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把老娘的眼都闪花了,不过,娘还是高兴,真高兴。中午,我们听说上山又出事了,娘的心又揪起来,又来打听,那些羽林军都知道你的事情,说你可神了,皇上又赏你,还封你个勇士什么的。”

  北斗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母亲如此亲切,听她唠叨一通后,煞有其事地说道:“娘,我给你挣了一大笔钱,你以后不许再打骂我,不许拧我的耳朵。”周氏一听佯怒道:“你个兔崽子,现在翅膀硬了,会飞了,不把老娘放在眼里,再拧你的耳朵。”说着伸手去拧,北斗下意识地一躲,周氏又笑道:“好孩子不要怕,娘逗你玩呢?快回家吧!”弟弟文涛和妹妹青花也拥上来,哥哥哥哥地乱叫。

  一家人喜气洋洋朝家里走去,泰山县令刁得贵迎上前来。他四十多岁年纪,生得獐头鼠目,尖嘴猴腮,颌下一绺山羊胡。他本无本事,仰仗和丞相公孙贺有些拐弯亲戚,又出一大笔钱,上下贿赂,方才当上一县之长。刁得贵笑嘻嘻迎上前来,冲着北斗,躬身施礼,说道:“大汉小勇士,下官迎接来迟,万望恕罪。”周氏平日看不惯他,当即冷笑道:“哎呦,这不是县令大人吗?我们平民百姓可承受不起,只要你以后少收我们的赋税就谢天谢地了。”刁得贵尴尬一笑,说道:“土大嫂千万别误会,收取赋税乃是为皇上办事,我又捞不着。”北斗父亲黑平见状赶紧说道:“多谢县令来看望!”又冲北斗招手道:“北斗,快给县令见礼。”北斗以前见过衙役上门收赋税,蛮不讲理,心中对县令有气,佯装没听见爹的话,站着没动。

  刁得贵肚里发怒,口里依旧笑道:“见礼就免了吧。”上前拉着北斗的手说道:“北斗小勇士,老夫的确从心里感激你。刚才那太守大人要治我的罪,我当即反驳说,我培养出大汉小勇士,两次救驾,至少应该功过相抵了吧,那太守干瞪眼也没法子。来,来,来,北斗,今天我带了轿子,你且坐轿回家,本官甘愿护送。”北斗心想,上山时坐了一回小公主的轿子,颤颤悠悠的,的确不错,当即抱拳说道:“多谢大人了!”一溜烟钻进轿子。

  刁得贵又笑吟吟地走到羽林军侍卫前,深施一礼,说道:“各位军爷,辛苦了!”说着递上一个钱包。为首的羽林军接过,顺手一掂,足有十两重的银块,当即眉开眼笑道:“县令大人辛苦了!”刁得贵神秘地说道:“我家三舅,也就是当今丞相公孙贺说了,几位军爷深得皇上器重,望以后多多提携在下。这送金子的差使就交给在下吧。”羽林军说道:“县令大人放心,如果有机会,在下自然在皇上面前为县令美言几句,告辞了。”刁得贵忙道:“多谢,不远送了。”

  刁得贵命人起轿,自己捧着金匾开路,好像他是英雄似的。北斗家里,挤满了祝贺的亲朋乡邻,周氏拿出许多点心招待大家,大家纷纷恭贺。一个胖婆娘说道:“我说土家大嫂了,你可真有福气,生下这么个宝贝儿子,十几岁就给你挣下了这么一大笔钱,一辈子也花不完啊!”周氏高兴地不知东西南北,乱说道:“我怀孕的时候,梦见天上的北斗星特别亮,忽然一阵电闪雷鸣,北斗星从天上化成一道白光冲到我肚子里,以后就生下这个北斗。刚生下来时,就找相士看过,说他以后大富大贵。”众人听了暗自称奇,不由你不相信。

  刁得贵站到院子中央,清了清公鸭嗓子,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见众人逐渐平静下来,又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此次圣上二次封禅泰山,遭遇两次凶险,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在三千羽林军束手无策,五万中央军呆若木鸡的时刻,有人站出来,略施小计,杀退墨教逆贼。这位英雄是谁呢?他就是来自泰山县的土北斗,他是大汉小勇士,我们泰山的第一英雄。看,他就在那儿!”说着指向土北斗。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聚向北斗,把他臊得脸通红。

  几个衙役把盛金子的箱子抬进里屋,刁得贵跟进去,北斗的父母土平和周氏又把箱子挪到墙角。周氏见几个人站着不动,就笑着说:“麻烦各位送来,没事了,请到外面吃些糕点,我还买了上好的茶叶,给各位泡茶喝。”一个衙役说道:“黑家大嫂子,看你是个明白人,怎么不知道规矩,我们帮你抬了这么远,怎么着也要给些辛苦钱吧。”黑平一听,赶忙从柜子里拿出一百多个铜钱,递给衙役,衙役连声道谢。

  刁得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本大人的呢?”周氏又拿了一百铜钱递过去,不料被刁得贵挡了回去。他笑道:“你不会看不见吧?我刚才替你把抬金子的羽林军打发走,花了二十两银子,我又让北斗坐着本县的官轿回家,老实说,就是我家亲爹亲娘也没有享受过这份荣耀!”周氏心里说:“这个狗官来这里,我还以为变好了呢,想不到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奈何,周氏取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刁得贵,又被挡了回来。刁得贵说道:“这些银子只够我本钱,老爷我忙前忙后,就不给些赏钱吗?不妨把这白的换成黄的?”周氏生起气来,又取出二十两银子,总共四十两递给刁得贵,往他手里一放,说道:“爱要不要!”刁得贵攥紧银子瞪起三角眼,又挤出些笑容,说道:“好,不愧是小勇士的母亲,领教了,后会有期!”说罢带人气哼哼地走了。黑平埋怨周氏道:“你给他二十两金子不就完事了?这下倒好,把县令得罪了,以后总有麻烦。”周氏用指头戳着土平的脑门,责怪道:“亏你还是个男人,怕什么?你以为给他二十两金子就万事大吉了,小心着吧,你那一百斤金子他早就惦记好了!”黑平听了不禁有些担心。

  北斗跑进里屋,问道:“娘,县令怎么气呼呼地走了?”周氏说道:“没事的。”北斗又问道:“咦,我爷爷呢?怎么没见他出来?”土平说道:“你爷爷找东头的李老头家里下棋去了。”周氏接着说道:“真奇怪,从昨天北斗挣回银子来,他就不高兴,真是个怪物。”黑平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回去,自己出去把金匾挂到家门口。乡邻亲朋热闹一阵,天色已黑,都散去。

  黑平见父亲还没回来,出门去找,到半路上正碰着父亲,竟然醉醺醺的,东斜西歪地走着。黑平赶紧把他扶着。到自家门口,黑正一抬头,瞧见门框上面多出一物。黑平说道:“爹,今天上午饭勺又救了皇帝一命,皇帝赐了“大汉小勇士”的金匾,还赏了金子。”黑正看了大半天,脸上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黑平似乎知道他的心事,陪着他一言不发。周氏迎了出来,喊道:“公爹,天黑看不清楚,等明天再看吧。”黑正却大吼道:“把这个破玩艺从我家扔出去!”周氏满脸惊讶,黑平说:“爹喝醉了!”黑正一推儿子,骂道:“我明白的很,把这个破牌子扔了,扔到茅房里!”翘起脚要拽金匾,脚下不稳,头撞在门上的铁环,立时肿起血包,哎呀叫一声,黑平赶紧把父亲搀到屋里。

  周氏冲着黑正说道:“公爹,你孙子这两天挣下百斤黄金,百斤白银。昨天晚上我和黑平把银子放到箱子里,盖上被子放到床上,我俩守了一夜,没敢睡觉,今天又多了百斤黄金,现在世道不太好,招来恶贼怎么办?”黑正喷着酒气,冷冷地说道:“好办,把金子银子都扔出去,我家再穷也不要狗皇帝的钱,这些都是百姓的血汗钱。”周氏一听楞住了,她知道公爹行事特殊,不似常人,平时很少喝酒,今天竟喝醉了,莫非说醉话不成。周氏也不答话,只把眼瞅着黑平,他也一言不发。

  北斗在旁听着有些恼怒,他平日敬重爷爷,也知道爷爷经常痛骂皇帝,但此时经过两天变故,北斗感觉自己长大了,有了底气,遂说道:“爷爷,皇帝是好皇帝,不是狗皇帝。”黑正刚要开口说话,黑平对北斗厉声说道:“你一个毛孩子,懂什么,不要胡说八道。”北斗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大发脾气,只好默不作声。周氏说道:“公爹,我知道这些钱都出自百姓的血汗,可我们也不是独自花。咱们亲朋乡邻都不富裕,有的还欠着官府税赋,我们可以接济他们一下。”黑平说:“爹,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吧。”黑正终于点头说道:“好吧,你们把金银拿到我的卧房。”

  黑平夫妻俩把两箱金银抬到土正卧房,黑正把孙子文涛、孙女青妹赶出门外,留下北斗和父母。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一把椅子。黑正对三人说道:“你们看清楚,这里有个机关。”走到床前,床头上雕着一个虎头,用手捏住虎的鼻子左转三下,右转三下,只听轧轧声响,床下地面左右分开,露出一个四方洞穴,里面还有一个铜匣。北斗和周氏看得目瞪口呆,周氏更加坚信公爹必有一番来历。黑正把铜匣挪到一边,让土平把两箱金银放进去。然后,又转动虎鼻,地面重新合拢。黑正郑重地说:“机关开启,就是左转三,再右转三下。千万记住,不要搞错数目和顺序,否则就有铁箭射出,搞不好丢出人命。”三人点头称是。

  北斗心中暗自称奇,难怪平日爷爷不让乱动家里的东西,一次自己乱拧,被爷爷打了一顿。这几天北斗接触许多新奇事情,想想墨教的真人藏树,飞下悬崖,如今爷爷的床下机关,真是太神奇了。黑正见北斗和周氏表情迷惑,说道:“我们家以前有些故事,以后讲给你们听。”一家人吃了饭,睡觉休息。

  天刚放亮,北斗醒来就起床,穿上锦袍。土平问道:“你慌慌张张干什么去?”北斗答道:“我要去看望卫忠大伯,看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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