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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之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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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却刚刚好能让大多数人都听见。顿时,祭台附近一片死寂。
在沉寂了几秒后,一片嘈杂的声音同时爆发,顿时让这里喧扰了起来:
“风语者阁下,请让我出征吧。”
“大人,我们呼啸者也一起去救马可大人吧!”
“阁下!请您一定要救救马可大师啊!”
“风语者阁下,请您早作决策!马可大师不容有失啊!”
呼啸者和灰烬之徒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祭台之上,周围的人不断围拢过来,祭台附近的人越来越多。
但是总的说来,这些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虽然马可对圣职者,尤其是希维尔的牧师极为残忍,但他显然平时对伙伴还是不错的。不然在这种时候,不会有这么多人冒着和“正规军”交战的风险主动请命。
在几乎所有人都聚拢过来之后,站在祭台上的男子面目严肃的抬起了右手,示意安静。
几乎是瞬间,嘈杂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这种纪律性,在各国军队中几乎都见不到。只有能做到彻底的令行禁止的班萨才能与南风之环的邪教徒比拼纪律性。这种近乎可怕的纪律性正是南风之环令各国忌惮的原因之一。
那个表情一直很严肃,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近乎看不到底。他先是抬手放出一道翠绿色的浅浅光芒止住了来人后背一直在流血的伤口,然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来人有多少?什么实力?”
“……我叫帕尔斯,至于来人……除了一个半步黄金阶的牧师之外,还有同水平的舞盾者,和其他卡拉尔军团的人。人数的话,一共也不到十个。”
红袍人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听完他的话,周围人再次喧闹了起来。这次倒不是着急马可的安全,而是跃跃欲试。
只要没有黄金阶的强者,区区十个敌人很轻松就能被解决。黑铁之民在只有进阶到黄金阶最上,才有可能消除身体的弱点。在那之前,哪怕是最强的白银也可能会被人海战术击败。这也是为什么众人担忧马可的原因。
一旦确认敌人的人数少于一百人——哪怕同样属于白银阶,南风之环的人也有自信马可绝对能逃得掉。
作为创立新职业的大师级人物,几乎是只要活下去就一定能成为传奇。
并非是什么偶然。这一部分是世界的眷顾,另外也有这些人的确是天赋卓绝的原因。
在众人的喧扰之中,祭台上的男子嘴角慢慢挂上一个僵硬的弧度。
“我知道了。”他轻声道,但在他话音出口的瞬间周围便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因此倒也能把命令传递下去。
“敌人疲弱,也不熟悉环境,不用去太多人,”风语者慢慢说道,“现在站在我身后的灰烬之徒们,你们集合一下,跟帕尔斯一起去追讨来敌,见敌必杀,一个不留。”
“凡能看到我正脸的灰烬之徒都留下,和呼啸者一起加紧销毁失败品。那些一会要出去追杀来敌的同袍完成任务后暂时不用回来,我们销毁完成之后先走一步,大家在19号基地碰头。”
被点到名字的灰烬之徒一脸兴奋的扣上兜帽,在风语者的身边集合。而其他的灰烬之徒只好耸了耸肩,重新投入了工作当中。
在参战的灰烬之徒还没有集合完毕的时候,风语者低下头,对跪在地上的红袍人开玩笑般的轻声说道:“你很能干啊,如果你选择呼啸者这条路就好了。”
“……阁下抬爱。”
红袍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平淡的回应道。
“那么,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风语者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给我一个好消息。”
“……是。”
红袍人抖了一下,然后声音艰涩的答道。
仿佛顶不住风语者的压力一般,在参战的灰烬之徒集合完毕之后立刻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死掉一半的灰烬之徒,就算你还能回来……”
祭台上的男人嘴角划过微微的弧度,喃喃念着。
——————
罗兰刚带领那些灰烬之徒离开南风之环信徒的聚集地,背后冷汗瞬间湿透了脊背,混合着鲜血将后背的红袍染成更深的暗红。
他这是吓的。
刚才在被那一道治愈后背伤势的光照过来的时候,系统提示就把他吓了不轻。
【你接受了神术效果:希格斯的宽恕。因为你并不信奉希格斯,所以治疗效果被压至最低】
【你后背的伤势痊愈了】
希格斯的宽恕是南风之环的特有神术,等级高达七环。这代表一个三十一级的呼啸者不带任何装备的话只能使用一次。神术的效果取决于受术人的信仰坚定情况,对于狂信徒来说,哪怕还有一口气都能满血重生。断肢治愈都是小意思,邪恶阵营的神明亲自发出的诅咒也能移除。
南风之环之所以是最危险的邪教,甚至这个名号一直保留到失落圣诞结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所祭拜的真神“眼中有蛇的希格斯”在被黄昏种侵蚀之前是和长眠导师同位格的圣者。而且他在七圣者中属于比较善战的类型,整个世界的伪神绑一块也打不过他。
在失落圣诞的版本中,玩家已经比较普遍的听说过黄昏种这个名号了,只是并不知道黄昏种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才被称为“不可抵抗”“绝对无法反抗”的天灾。原盖亚之父希格斯就给玩家好好的上了一课——
希格斯眼里养的一条蛇的虚影在圣诞仪式完成之后降临的瞬间就毁灭了一个王国,而希格斯等七位圣者联合在一起,死斗千年才勉强击退了黄昏的先锋军。为此,圣者们付出了三位陨落一位被污染的代价。以上这些很好的给玩家们解释了整个世界的世界观,并给那些做着拯救世界的梦的玩家们当头泼了一浴池的冷水。
别被人权宣言什么的骗了——这可不是什么欧洲中世纪魔幻转科技的游戏,这是一个无法抵抗的末日即将来临的世界。在黄昏种的侵略下苟且偷生与永不停歇的种族战争才是主要色彩。罗兰也是当年被泼了一游泳池的冷水的玩家之一,所以哪怕对这个仅是活在背景和任务叙述里的名字印象也很是深刻。
光是这两条系统提示,罗兰至多是怀疑自己被发现了。毕竟以他的演技,就算真的身受重伤,想要表演出接受神术后精神焕然的样子并不难。更何况他并没有受多大的伤,狼狈的样子本身就是他的伪装。
只是,这时候罗兰又收到了一条提示:
【希格斯对你产生了关注——他希望你能静下心神,感知他的荣光呼啸在大地上。】
拒绝!
罗兰毫不犹豫的点了拒绝。
看到这条提示的瞬间,罗兰就知道自己确实被发现了。而且不是被风语者这个希格斯的代言人发现,而是希格斯这个存在本身对自己产生了关注。
黄昏种的污染能力有多强罗兰心里是有谱的。哪怕是被污染过的希格斯自身都继承了相当的污染能力,连风语者这个风元素王子都被希格斯污染成了自己的狂信徒,罗兰可没有和元素生命比意志力的想法。
好在希格斯并没有恼羞成怒什么的。或者说,他对罗兰的关注并不算强,所以被拒绝了也不会死缠烂打。可希格斯的意志降临到罗兰身边的时候,风语者绝对能感觉得到。
所以在那一刻风语者就已经得知,这个身穿灰烬之徒红袍的人绝对不是灰烬之徒。
因为灰烬之徒是彻底的无神主义,最终目的是实现无神的社会;而呼啸者是邪神统领的强大教派,有着真真实实的信仰源泉和意志的庇护。这两拨人当初凑在一起就不容易,如今的关系也并不融洽。
希格斯绝对不会关注无神主义的人。在他看来,这群人就好像是一群领主外出之后鼓动着其他人占领领主府的贱民,可那些篡夺圣者权柄的伪神从根本上都是一路货色。
究竟是将神明拉下神座,让自身取而代之呢,还是从心底想要实现人类的精神自由——希格斯就算被黄昏污染,这个还是分得清的。
正因如此,在希格斯的意志降临在罗兰身边的时候,风语者就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然后出于自己的考虑放过了他。
想到这里,罗兰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风语者想要干什么,罗兰也能猜到。他见自己敢过来要人,猜到罗兰肯定早有埋伏。所以他就就将计就计的让一半的灰烬之徒跟自己一起出去,假如有埋伏这群灰烬之徒肯定就死在了外头。等马可回来,少了这么多死忠的他在南风之环中的地位也绝对大不如前。
而如果罗兰没能把这群灰烬之徒全部弄死在外头,风语者也可以借着这件事运作一下,以整顿内部的名义顺势强心把几个马可的死忠派速度弄死,等马可回来他也不好发作。假如那些要被“整顿”的人想要反抗,风语者就能正大光明的打压他们,甚至把灰烬之徒提前赶出南风之环。
不光如此,风语者之前所说的“不用急着回来”“我们在19号基地会面”这句话就是给这些外出执行任务的灰烬之徒设了个套。
假如他们服从了命令,那么就等于把灰烬之徒的力量隔成了两半。就算马可的影响力太高,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无暇分身。
如果马可回来的早,那么风语者就会派人截杀那群出去的灰烬之徒,如果马可跟着外头那一半的灰烬之徒一起回来,那么风语者就会找茬把内部的灰烬之徒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这是实实在在的阳谋。
但是……
“我可不想按你想的做啊。”
罗兰低着头,微微眯着眼,以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眼中闪动着狡诈的光彩。
——————
今天把合约发过去了,然后邮局的跟我说发挂号信的话从山东到上海大约要一周……
什么速度!早知道我就发快递了啊啊啊!
新书是周四开的书,加更活动一直到周五,还有两天。然后周六开始恢复一天二更。
现在没签约,还没有定时发布,每天更新的时间非常不稳定……因为更新的时间主要取决于十弦什么时候想起来“噫我好像还没更新呢”这件事(严肃脸)
第十五章谋杀游戏(上)
打个粗俗一点的比喻。算计人这活计,不论阴谋阳谋这种高大上的区分,本质上就和啪啪啪实际上没什么区别。
最高境界自然是别人舒服你也舒服,被算计了一次还想第二次,上赶着求你算计他。当然,能达到这种境界基本上也算不上算计了。
稍微次一点就的就是别人不舒服而你舒服。这是一种强X他人意志的行为,就算自己的目的达到,也很容易招人恨。这种人除非手段确实高明否则一般都活不长。
再次一点的,就是别人舒服而你不舒服。通常意义上这应该算是算计失败被反算计了,也就是通俗所说的强X不成反被艹,但这种被算计本身还可能是你其他计划的一次基础。一个很鲜明的例子就是追女孩,有时候女孩子从来不找你要东西男人反而会心慌。这种时候就要上赶着去送一些东西以最简单的方法表达心意,这种事很难说清最后到底是谁比较赚。
可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两个人都不舒服。
大多数情况下,这大约是两个人被第三方当猴耍了。不过也不排除第二种情况中被艹的一方醒悟了过来,却并非给自己找利益转化成一种情况,而是破罐子破摔开始报社,而且取得了显著的效果。
比如说,现在的罗兰。
阳谋之所以是阳谋,是因为哪怕你知道也无力抗拒,只能从中选择一条相对较好的路走下去。所谓围三打一,一般情况下那条路就是布局者最想让你走的路。
但无论阴谋阳谋,都是对信息的操纵。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除非信息渠道绝对可靠,否则所有的计划必然有其漏洞。
在风语者的计划中,他唯一没有算计的就是罗兰自身的能力。
毕竟希格斯降临过,想让罗兰成为一名呼啸者,所以罗兰的意志等级必然不超过五,以人类的平均素质夸张的估计一下,很有可能罗兰刚刚脱离正式阶进入黑铁阶。就算保守估计,无论罗兰有多强、伪装的多么仔细,绝对不可能是黄金级的强者。
进阶黄金阶的一大基础条件就是意志高于十。这保证了黄金阶的强者不可能被低等级法的惑控法术迷惑心智,意志属性带来的豁免也足以免疫低等级的巫术和神术,保证了黄金阶的强者很难被人海战术战胜。
在风语者的角度上想,罗兰不是找人埋伏这批灰烬之徒就是设置了大量的陷阱。绝对不存在罗兰以自身能力挑战那群灰烬之徒的可能。
毕竟罗兰如果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歼灭所有的灰烬之徒,一旦被哪怕一个人发出了求救的信号,那么他面对的就是由风语者率领的其他所有南风之环的成员。别说是黑铁阶一下的罗兰,就是马可进阶到了黄金阶,也不可能一击灭杀五十名以上的灰烬之徒。
罗兰嘴角一挑,露出一个略显癫狂的笑意。
他本来的计划有了一些更改。
原计划,是通过建立在缠绕术基础上的陷阱击杀几人后,一边嘲讽一边把他们引到克洛德神父那边。但见到风语者后,一个疯狂的计划从罗兰心中浮起:
他准备,自己一个人杀退所有跟出来的灰烬之徒。
不能将他们杀死太多,不然就等于是趁了风语者的心。最好是杀掉一半的数量之后,稍微挑拨一下就放他们立刻回去,把正在准备转移的风语者堵在里面。
能产生争端最好,就算不能也要保证马可与风语者的势力均衡,一旦撕破脸皮,要让这两个人谁都得不了好。
稍微瞥了一眼后面的人,罗兰快速点算好了来人的数量和等级。
正式阶的最多,二十六人。然后是黑铁阶十七人,青铜阶十人,白银阶一人,一共五十四人。
正面冲突肯定必死无疑。罗兰会在一个呼吸间被轰的连渣都不剩。
潜行暗杀的话,罗兰倒是会。可他现在没有潜行职业的等级,无法做到消去身形。而且在灰烬之徒这类感知类职业面前想要持续不断的有效偷袭的确很难。
不过,感知太强的话,也并非不可利用。
下定主意,那些白银阶的为了保持平衡,罗兰不能动,而且也的确动不了。
黑铁阶可以杀一到两个,正式阶最好杀掉一半以上。
在脑海中盘算了一下,罗兰想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计划,他几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于是他把右手伸到怀里,在身后的人看不到的地方从黑藤套装的内兜中撕下一张纸,然后藏在左手袖子里,一边跑步一边专心的盲写着什么。
跟在罗兰身后的人们一开始也没怎么说话,后来也不过是聊天性质的互相念叨了几句。可罗兰带着他们走了很久之后,他们便是有些紧张了。
按照距离来说,他们现在应该都快走出无光之痕了。
“帕尔斯,还没到吗?”
“帕尔斯,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帕尔斯?”
罗兰低着头,一直往前冲着。不管身后的人怎样喊自己也不回头。
终于,一直跟着罗兰不停往前冲的人们开始感觉到有些慌了。
“喂!帕尔斯,站住!”
“停下!我说停下!”
差不多了。
罗兰也不做声,只是突然回过头来,伸出右手,把正在急速奔跑的人惊的急停了一下。
然后从视野之外的黑暗中猛然钻出一条粗壮的藤蔓,闪电般的向罗兰身上探去,抓住他的腰就猛然撤了出去。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要阻止罗兰之前,罗兰就已经飞离了他们的视野。在他还飞在空中的时候,另外一条藤蔓便从更远的地方伸了出来,接力一样的抓住了另外一棵树。就这样好像猴子以上肢力量挂在树上迅捷的荡来荡去一样,以两条藤蔓交替前进的罗兰很快就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前,一张纸片在空中缓缓飘下。
为首的灰烬之徒伸手将它接住,然后挥手阻止了其他人的追击。
他把兜帽摘下来,露出里面绚烂的金发。
那是在卡拉尔极少见的发色,班萨王国的金色头发也并不多。北方的苏泽虽然有金发,但那是接近银色的白金色。像这种隐隐透出火光的纯粹金发,整个法恩斯世界只有一个地方有。
那是在卡拉尔南方的南方的南方,比法拉若比白塔还要往南的国度——缇坦帝国。
那里的气候温暖而湿润,是卡拉尔和班萨这种北方国度中生活的人民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当卡拉尔的农夫听起传授施肥知识的德鲁伊以满怀憧憬的语气讲起缇坦一年只有两个月的冬天、那里就算在阴影之月也是灯火通明或是夏天热到了要吃冰的时候,既对此感到羡慕也对缇坦人的思维暗中发出了不解和嘲讽。
热了脱衣服不就好?为什么在好不容易到来的夏天还要吃冰?这不是找罪受吗?他们肚子不会疼吗?阴影之月里夜晚无法外出为什么不干脆早点睡觉?为什么外头要点灯?
卡拉尔人无法理解缇坦人的思维,但这不影响卡拉尔的文化人们把缇坦人视作天生的贵族。为了证明自己是个体面人,卡拉尔的贵族在站在外面一小时也出不了汗的夏天还要吃着从缇坦进口来死贵死贵的冰食,一边被冻得瑟瑟发抖一边还要表示自己是多么喜欢吃这东西。
而大多数的缇坦人的认知中,从法拉若以北都属于文明以外。法拉若的山民们是一群大山里的猴子、班萨是战争狂的聚集地以及充斥搏斗和碎骨的野蛮国度、卡拉尔是一群除了会种地什么都不会的乡下土老帽。甚至在他们的认知中,一旦越过白塔的边境往北走甚至要事先写好遗书。
在这种人成为了一个北方人才有的德鲁伊类职业并加入了一个北方的极端组织之后,自然很轻松的就能在其中获得一个不错的地位。而在文化普及率很高的缇坦,认字的人非常多。
所以其他的人也没有争夺他手中的东西——他们只能认为那张纸片这是一种巫师们喜欢用的什么东西。就算他们都是德鲁伊,属于知识分子也无法理解外表光滑雪白如霜的纸。
甚至这个缇坦人都为这张纸的质地感到震惊。在看到并触摸这张纸的瞬间,他就认为自己的组织招惹到了某个无法抗衡的组织。
能有这种工艺,毫无疑问这个组织的根据地只能是在白塔。据说前年白塔的研发部就掌握了以低成本量产纸张的手段,只是不用看他也知道那种纸的质地绝对没有这么好。
“奥克利福大人,这上面写了什么?”
身边有一位少女以清脆的声音发问道。奥克利福稍微定了定神,把目光投在了纸上,朗声读道:“你们好,南风之环的诸位。你们不用问我是谁,你们只需要知道你们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就可以了。南风之环必定会毁灭,想要活命就尽早退出。当然,如果你们愁苦于怎么称呼我——不如就叫我老爹吧。”
“——真是大胆狂徒!”
奥克利福脸色一黑,忍不住怒声呵斥。
稍微发泄过后,他把目光投回到字条上,继续念道: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那么,我就稍微证明一下我的能力。你可以试着感应一下周围的环境,你会发现你们的感知能力已经完全失效了。”
念到这里,奥克利福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稍微试了一下,他的感知的确完全失效了。本来在他的心灵视界中本应能看到周围的圣职者和德鲁伊,还能分辨东西南北和生者与亡灵,这也是德鲁伊们在无光之痕里保持高速移动也不会撞到树上的依仗。
可是此刻,在奥克利福的感知中周围茫茫一片,整个世界充斥着强烈的自然气息,就好像淹没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之中,什么都看不清。
的确,他这样什么都看不清了。
压下心中的不安,他继续往下读:“现在你们大概稍微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那么接下来是正餐——”
“我说:你们中的某一个人会在两分钟内无声无息的消失。”
“最后是你们老爹我善意的提醒,想要活命的就尽早退出南风之环。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了。还有,就在你们的身边,还有第二张纸片的存在。”
第十六章谋杀游戏(中)
奥克利福等人面面相觑。
虽然对字条上的说并不完全相信,但是他们的感知能力的确已经失效了。在这种事情的基础上,就算字条上的话再荒诞也会下意识的相信几分。
迎着身边下属投来的无措的目光,奥克利福咬咬牙,重新戴上了兜帽以隐藏自己的慌乱,向周围喊道:“所有人,都向我这里集合!”
周围嘈乱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开始整齐有序地向奥克利福这里涌了过来。
一旦失去了感知能力,这些灰烬之徒在无光之痕里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视线被压到五步以内,视野之外尽是一片漆黑。
不如说没有自然之心提供的超凡视域的普通人的情况反而还更好一些。因为当那些普通人从夕光平原开始,一路穿过晦光丛林和哑光小道,视线一步步的受限。在他们进入无光之痕的时候虽然会被一路越来越黑的环境累积下来的心理压力影响到实力的发挥,可是毕竟有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而灰烬之徒们则不然。他们突然失去了自然之心的感知能力,就好像是一个在烈日下的人突然进入了全然无光的地下室,或是一个在黑暗中潜行了很久的盗贼突然被强烈闪光术照了出来一样,在相当的一段时间内可以说比普通人要瞎的多。
甚至在心理作用之下,他们的视野比理论上的五步都要近,除了离自己很近的人之外基本上就只能看到自己了。
“大家应该刚刚都听到那个伪装成帕尔斯的人给我们留下的话了吧,”奥克利福向周围大声说道,“我们不能因为自大而给小贼可乘之机。现在,大家每个人都盯住身边的所有人。一旦有人出意外那么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要立刻发出警示!”
“大约只有两分钟时间,希望大家提高警惕!”
奥克利福很狡猾的偷换了一下概念。
他将那个“你们惹不起的人”这个可能是指代某个人也可能是某组织的称呼替换成了伪装成帕尔斯的那一个人。这样的话灰烬之徒们多少会放松一些,要不然在紧绷的精神下迟早会出事。
就算真的消失了几个人实际上奥克利福也不怕。他不在乎自己这里被杀掉几个人,但如果那个人的恐吓并不是一次的……比如说,在出现一个死者之后,那该死的纸条再次出现,又声称自己要杀掉一人之类的。
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糟了。灰烬之徒的意志力在所有的邪教徒中都是垫底的,甚至会出现严刑拷打之下供出聚集地的先例——并非是在什么严格的军事基地里,仅仅是某个小镇的警备队的拷问而已。
奥克利福有些着急了。
这些灰烬之徒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感知消失弄得有些混乱了,一旦发生连锁恐吓,他很担心自己压不住场。
真要是忍不住恐慌四散逃走……那就完了。
在所有人心神不定之下,两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有什么人突然消失。
难道恐吓者真的只是吓唬人?他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逃走吗?
发觉并没有什么人突然消失,周围喧哗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就在奥克利福脑海中飘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彷如霹雳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
“所有人!在我身前排成一列纵队,然后从后往前报数!”
灰烬之徒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匆匆聚集起来。一些比较聪明的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顿时脸色苍白的紧了紧袍子。
互相拥挤着,大约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排成了一列纵队。在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后方的人开始报数:
“一!”
“二!”
……
“五十二!”
“……”
奥克利福沉默着,双拳紧攥,并没有出声。整个队伍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气氛顿时压抑了下来。
所有的灰烬之徒,加上他只有五十三人。
从祭台附近出来的灰烬之徒加上了伪装的帕尔斯一共是五十五人,但如今却只有五十三人……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不见的?
奥克利福不禁有些混乱了。
“等等,让我想一想……”
奥克利福左手扶着额头,语气低沉的念道。然后,他随手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人可以解散了。
就在这些人的队形刚刚打乱,还没有完全散开的时候,无意间往后退了一步的奥克利福撞在了一颗漆黑的翼树上。感觉到触感不太对劲的奥克利福立刻回过头去,却发现漆黑的翼树上轻轻卡上了一张白色的纸张,并在刚才的一撞之下掉落在了地上。
不顾心中不详的预兆,他猛然低头把那东西捡了起来。
不出他的意料,那是和之前质地相同的白色纸张。
奥克利福的脸色顿时很难看,可他却什么都不顾,自顾自的展开纸片低声念着上面写的东西:“不错,你找到了我留给你们的第二张纸片。现在,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的态度和能力。你老爹我说过,我有足够的能力收拾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怎么?还不认输?还想玩?好,老爹我陪你们好好玩玩。”
“我说:下一个死者的死法是被同袍杀死。时间还是一分钟,记好了小伙子,你尽可以让他们随意逃离,我就这样告诉你,不管离我多远我也能用一句话杀死你们。”
“顺便一提,你也在死者的选取范围之内啊。”
一个可怕而又令人雀跃的可能性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立刻攥着纸条,冲着还没有完全散开的人群喊道:“大家立刻散开!每个人不要接近他人一米之内!然后所有人都不要动,注意一下身边的人!任何身边有人有所异动立刻高喊并阻止他——那个杀人者就在我们之间!”
灰烬之徒们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他,奥克利福心中满满的都是信心和找到线索的雀跃。他高声对所有人解释道:“先保持不要动,然后听我说。我已经识破了那个人的诡计!那个人努力的想让我们认为他拥有某种远程杀人的手段,可是,他在第二张纸条中漏了一个破绽!”
“他绝对不是用什么诅咒的手法或者律令法术在远方杀死我们的同袍!他称呼我小伙子,可我是在他离开我的视野之后才摘下的兜帽,而且在很短的时间我就重新戴上了。灰烬之徒的兜帽连侦测阵营的神术都能隔绝,绝对不是寻常的巫术可以看穿的。那么,如果说他是离开之后在远方咒杀我们的话,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性别和年龄的?”
“所以说,他绝对没有离开!那个人绝对没有离开这里!之前我们看到他远离这里一定是某种障眼法,那个谋杀者一定从一开始就在我们的队伍中——不,他不是谋杀者,他是一个指尖带血的暗杀者,一个无耻的欺骗者!”
就在奥克利福说的兴致勃勃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一直在思考让他的大脑活跃起来了,一个被忽视的细节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于是他立刻再次喊道:“那个谋杀者衣袍上有血!我记得他的后背被锐器切开,露出了里面的皮肉,而且那人的衣服上有血迹!”
“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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