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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重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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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姬梦然知道孔不为是被迫应下这场婚事的,才做了这样的安排,任怡安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缘故。
  正因为有了任怡安这样的心态,绯云与冷星佑才得以见缝插针,演了这么一场血泪大戏。冷星佑先杀了任怡安几名得力部下,引起任怡安所带之人的仇恨报复心理,继而故意将这些人引到绯云跟前,让绯云不幸重伤,再接着,两人再合力将看到冷星佑先动手的几人杀死,让这件事的真相彻底被埋葬扭曲。杀来杀去,这场误会便越来越深,任怡安也不甘自己得力属下一再毙命,便将姬梦然交代的便宜行事给全抛在了脑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公主府还未散去的客人也顺带着都杀了,立意要将绯云等人全都杀光。
  看起来,任怡安这一方是立于不利的位置,但若将绯云等人全都斩杀了,这不利便又有了转机。人都死了,仅凭几具尸体,又能说明什么呢?最关键是,现下魔界实力提升,马上要与仙界一争高低,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人。
  但是追着追着,任怡安便察觉出不对劲了。他没将绯云放在眼里,也没将轩慕放在眼里,他以为这件事的主导是冷星佑。毕竟只有冷星佑修为最高,又不是妖界中人,而妖皇一直对魔界态度中肯,不亲近也不冲突。加上冷星佑颇受人界各大修仙门派尊崇,又与姬梦然向来不合,总之,他是认定了冷星佑的嫌疑,立意要冷星佑不得好死,最差也要弄个重伤才行。
  何况,眼下孔不为也追了过来。任怡安心里盘算着:将冷星佑重伤,丢到妖皇都外的洗髓河,再将孔不为绑走,最后留下孔不为牵着的小半妖回去报信。
  所以,只要将冷星佑折腾得个半死不活,丢到洗髓河中,再故意留下点蛛丝马迹,另外弄副女狐妖的尸骨与冷星佑放在一起,这件事就完美了。
  这样想着,任怡安便越发加紧了攻势,他也同时庆幸自己此次出来带足了得力属下。这还是姬梦然特意嘱咐的。想到了姬梦然,任怡安也在心里越发敬佩自己这个好姐夫——看来,姐夫是早就料想到了吧?
  孔不为见黑衣人似乎都杀红了眼,此刻比之前更是拼命,对于她与冷星佑的攻击几乎避都不怎么避,只要有一线重伤冷星佑的可能,他们便奋不顾身地运足法力迎了上去。
  再是厉害的人,也扛不住这样的人墙加人海战术。冷星佑护着孔不为一避再避,眨眼便到了洗髓河上方。而他雪白干净的衣衫上,也渲染了几处嫣红,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十分耀眼。
  本来,冷星佑可以让孔不为继续避进空间内,但这样做的后果是会落下话柄证据的,让人无法相信孔不为在这场血案中毙命。所以,他没有开口,只继续分身将孔不为护好。
  孔不为将梳子和伪松针齐齐召唤出来对敌,同时将自身能耐尽数发挥,配合着冷星佑的步伐。现在,她只有一张底牌。
  这底牌便是彩衣。彩衣身法极快,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由彩衣带着奔逃一阵,便可彻底撇下这些黑衣人。而现在,在这些人眼中,彩衣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半妖,偶尔腾出的法力也几乎伤不到人,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个累赘。
  洗髓河环绕着妖皇都,既有洗经伐髓的功效,又有护城河的用途。入了洗髓河中,固然是可以疏通筋脉,增加今后术法修习的顺畅度,但也同时一天一夜肌体麻痹,不能动弹。
  洗髓河南边有一条水道绵延至南海,若是进了那条水道,冷星佑三人便可得一线生机。冷星佑听绯云事先提起过,这条水道深埋在地底下,绯云也是最近才探知到的。别的人,或许连妖皇也没发现这条水道。
  蓦地,冷星佑被一道法力击中,身形一带,孔不为便彻底暴露在黑衣人的兵刃之下。虽然早已得令尽量不重伤孔不为,但这样的意外却是极难避免的。
  孔不为被一根没来得及收回的狼牙棒击中,幸得冷星佑及时一拽才险险避过心口处。但这伤也极重了,虽险险避过,却也相距不远,若再多撑一会儿不得施救,一样是离死不远。
  随即,冷星佑一个慌神,又挨了两道极重的法力,他手上并没有松开,拖着孔不为倒掉了下去。
  底下相距甚远,看起来像是一条白色细长带子的,正是洗髓河。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进退两难


 冷星佑拖着孔不为,孔不为又拉着彩衣,三人齐齐坠向了洗髓河。
  此时,任怡安也懒得避嫌,去除一身黑衣,变回他一贯的蓝衫公子模样。他冷冷地望了底下一眼,吩咐道:“带走皇甫乐旋就好。”
  任怡安自然不会好心放过冷星佑,但此时,他笃定了三人是掉进了洗髓河,冷星佑自有妖皇的人来对付。想到明日一早冷星佑被妖皇的人发现,并被认定为这场血案的幕后元凶,任怡安便忍不住得意。他一面腾身而下,一面又想象着妖界与人界仙界自此大结仇怨的情形,心下越发敬佩姬梦然的深谋远虑。
  然而,手下搜寻一圈之后,都一致说没找到人,别说一个,就是半个也没有寻到。任怡安不信,又亲自搜寻了一圈,依然寻不到三人的身影,但却找到了一道撕开的布条,这布条赫然就是从新娘服上撕落下来的。布条上点缀着斑斑血迹,缠绕在洗髓河上方约莫一丈远的芒刺之上,顺着芒刺往下细看,两个明显的脚印划痕径直绵延至洗髓河中。
  本以为凭着孔不为和冷星佑两人的修为,怎么说也会浮在洗髓河上的,可眼前这景象却无声宣告着三人都沉下了这洗髓河中。冷星佑和那小半妖大概只是昏迷其中,不至于立即死去,但孔不为本就受了那致命的一击,再在这洗髓河中昏迷一会儿,只怕明早从这河水中漂起来的便是她的尸体了。
  任怡安心里有点慌,赶紧让属下顺着那印记所在之处打捞。但这洗髓河本就不是寻常的河流,不仅水深而且还不能让水沾了身,他们要从中打捞出孔不为来,谈何容易?
  随后,妖皇的禁卫军也寻了过来,任怡安不敢迟疑,只好带着一干属下仓皇地离开了。
  那芒刺上的布料确实是从孔不为身上撕落的,而脚印也确实是仓皇落下的。冷星佑带着孔不为“坠”了下去,这是他计划好的,因为按照绯云事先的指示,那条暗道就在他所坠下的附近不远处。但要避过任怡安一干人的眼睛却也极难,冷星佑当机立断,便要扯过彩衣将他扔进河水中,就着夜色来个声东击西。孔不为自然不肯,拉扯中,她的衣裳便被芒刺给挂住了。
  好在冷星佑及时说出了那条暗道,随即彩衣抢在孔不为落水之前将孔不为和冷星佑齐齐带往了那暗道中。彩衣身形快极,更别说在这样朦胧的夜色之下,任怡安那些人根本就没看出孔不为三人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底下给溜了。而那无意留下的印记反而打消了任怡安的一切怀疑。
  暗道中,早有一个人影候在那里。那人手上托着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将她身周照得十分明亮。她见孔不为三人过来,赶紧将身下的小舟划了过来,“奴婢云四奉命在此渡引公主出去!”
  孔不为虽得了冷星佑的法力护着,但由于伤得极重,方才又为了彩衣,强行催动法力与冷星佑对峙了一会儿,此刻已经两眼朦胧,疲弱得昏昏欲睡。她蓦地听了“云四”两个字,不禁打起精神一看,顿时眼泪汹涌而出。
  绯云有云家军,云一,云二,云三……跟她有乐家军一样,乐一,乐二,乐三……这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从前孔不为收留乐一他们的时候,为了方便好听,便取了她那时的名字皇甫乐旋中的乐字为标记,依次按年龄大小,将他们唤作乐一,乐二,乐三……
  而绯云,见孔不为收留的多为男孩,便也弄出了个其中多为女子的
  云家军,以示抗议和不满。打小他便认定了孔不为是他的妻子,所以,他见不得孔不为有一丝背叛他的可能。
  而现在,看着云四,孔不为才知绯云先前只是装醉,还弄得一身重伤,毁掉了他向来的洁癖翩翩公子形象,却是为了把这场戏演好,成全她想逃走的心思。
  云四干净利落地将孔不为三人拉上船来,随即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冷星佑,道:“这是还魂丹,是公子特意让奴婢交给冷尊主的。公子说,你们今后处境凶险,别的东西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他只有这几颗还魂丹送给你们。”
  冷星佑赶紧夺过瓶子,从中倒出一颗还魂丹,拿到鼻端嗅了嗅,这才塞进了孔不为嘴里。他一面抹掉孔不为眼角的泪水,一面冷哼,“本尊竟不知你家公子还会有这样的好药!”
  云四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这瓶还魂丹是公子从前在叶钧师父那里得来的,他藏在身上一直舍不得用。公主以为公子舍不得拿好东西出来送给她,其实公子一直把公主让在心尖儿上宠着——”
  “好了,这世间从此再没皇甫乐旋这个人,你就别再喊什么公主了,她现在只是本尊的夫人,与你们公子再无纠葛!”冷星佑沉声打断云四的话。
  云四应道:“是。”她不再多话,全身心用在划船上。
  这条地底的暗道不大不小,刚好就够一条宽约五六尺的小船通过。若非对此间较为熟悉,盲目地划动船只是极易触上旁边的利石或暗礁的。凭着法力腾身御行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现下孔不为与冷星佑都重伤在身,彩衣的瞬移只能爆发支撑小半个时辰,而此处绵延至南海,其中又岂止千里万里。云四虽是几人中最是健康完好的,但也没有那样高深的修为能耐,可以一带三将孔不为三个更快地带出这暗道。
  但这样狭小的空间也不允许能多带几人,绯云自然是深知这暗道中境况,便只派了云四一人在这里接应。
  孔不为吃了还魂丹,又昏睡了好一会儿,便精神了许多。她初听了云四的声音那时,又是伤心又是虚弱,眼泪流着流着便靠在冷星佑的怀里沉睡了去。她再睁开眼来,见冷星佑正一脸疼惜地看着自己,心里一热,不禁要抚上他憔悴疲惫的脸面,却又瞥见彩衣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有些尴尬,便重又将手搭在彩衣的小手上。
  “彩衣,姐姐把你这样带在身边,也不知是应该还是不应该。”孔不为道。
  彩衣顿时便咧嘴大哭起来,一抽一噎道:“姐……姐不是早……说过……不管怎样……都要……把彩衣带在身边……吗?!”
  狭长的暗道本就空荡荡的,彩衣这一哭,通道内顿时回声缭绕,震得孔不为耳朵嗡嗡作响。孔不为耐心听他哭诉完,这才轻笑道:“傻瓜,姐姐没想丢下你,只是怕你跟着我受苦受累——咳咳,别哭了,声音太大震得姐姐耳朵极不好受,心口也更疼了。”
  彩衣赶紧闭紧嘴巴,担忧地看着孔不为。孔不为又对他轻柔一笑,以示安慰。
  冷星佑看着又要昏昏欲睡的孔不为,诧异道:“你还没好点?”怎么又要昏睡过去了?
  孔不为睁开迷蒙的眼眸,苦笑道:“是啊,感觉是好了点,可还是虚得很,现在连心口也隐隐作痛了——”
  “怎么会这样?”冷星佑不放心地便要掀起孔不为的衣衫,探看伤口。他执起孔不为衣衫的一角,随即瞪了彩衣一眼,“你还看什么?还不快转过脸去!”
  彩衣赶紧调转过身去。
  孔不为见冷星佑欲要大张旗鼓折腾的模样,顿时又精神了几分,按住他的手制住道:“你要干什么?!”奈何她现在羸弱至极,全无力道,在冷星佑强势的手掌下,一击即溃。
  冷星佑掀开孔不为的衣衫,却见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现出来,伤口有彩衣一个拳头大小,处在肋骨正中靠近左胸的位置。伤口处皮肉往外翻卷着,鲜血虽然止住了,但伤口周围一片瘀紫,这瘀紫隐约往心口处蔓延。
  “伤口有毒!”冷星佑恨声道。
  众人皆是一惊。孔不为收起羞恼,也看向自己的伤口,不禁苦笑,“看来,有人是想我真的死掉。”
  “此时再倒回去也不一定能解这毒,上次天耀公子来与我们公子辞别时,奴婢隐约听他说是要去南海之南做什么,不若冷尊主先用法力护着公主的心脉——此去南海,或许便能碰上天耀公子呢!”云四也看到了孔不为伤口处的瘀紫,带着些微激动地建议道。
  “本尊……”冷星佑有些犹豫。他虽不是医师,但也略通一些医理,这样的毒他竟全然不能识别。回去也确实不见得有人能医,而暗害孔不为的人只怕还在暗处等着他们露面。最关键是他自身虽无致命伤,但也亏损极大,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未必能坚持到见天耀。
  云四却似乎看出了冷星佑的困境,好心自荐道:“冷尊主尽管放心,云四虽然修为不高,但也可以助公主,不,尊主夫人一臂之力——我们在那一端还有几个姐妹们守着,到那里她们也可以替公主输送些法力。”
  冷星佑有些疑心云四的热情,但又弄不清个所以然来,只不动声色道:“如此甚好。”他怕有变故,便掏出一颗还魂丹自行吞下,一面照看孔不为,一面分神恢复元气。
  孔不为见冷星佑又细心将她的衣衫拉好,不禁拿手轻拍了拍冷星佑的肩膀,安慰道:“星星,不用过于担心我,我会撑到见天耀的。呐,你不是会算的吗?你预知了我这次会死吗?”
  冷星佑将嘴唇在孔不为的脸蛋上轻触了一下,轻斥道:“别说胡话诅咒自己!”自他那日在十里溪直面孔不为开始,原本一切预知到的局面都被他打乱更改了,新的结局如何,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一个从来就不过多忧心结局的人,此刻终于惶恐起来。冷星佑全然不知他想要的逆袭会给孔不为带来怎样的命运。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发兵魔界


 就在冷星佑这边惶恐不安的时候,妖皇宫内也是一片忙乱。绯云虽有孔不为临时炼制出来的那颗固元丹护着,但奈何失血过多,中间又耽误了不少时辰,还没被送到妖皇宫便昏迷不醒了。
  妖皇震怒,将妖皇宫中所有医师都传唤了起来,下了一道死令:若天明时绯云还未醒来,便要这些医师们全都奉上内丹为绯云续命。
  妖后第一时间赶到绯云昏睡的床前,见绯云浑身是血,情绪一激动又引发了旧疾,咳了几口血一口气没顺过来,也昏死了过去。
  总之,这个夜晚妖皇宫很忙很忙。
  天色微微亮起的时候,医师们终于将绯云给救醒了过来,而随后,前去追寻孔不为的禁卫军也带回了一个沉痛的消息:红狐公主不幸坠落洗髓河中,生死未卜。
  禁卫军还呈上了染血的布条,并详细叙说了河上不远处的那两道明显的脚印。绯云和轩慕都悲痛万分,不顾众人阻拦,齐齐寻向洗髓河。若非旁人拉得及时,绯云和轩慕两个差点就都跳下了洗髓河中,为他们共同的妻子殉情。
  轩慕哭得尤为伤心,逗引得闻风而动的一群早起的好事者泪眼婆娑。甚至连平时不喜形于色的禁卫军中人也多有人替轩慕惋惜,这样的好男儿新婚便丧了爱妻,实在是天大的痛苦。
  “这是魔界带给我们的耻辱,我们为什么要哭?!”颓坐在地的绯云蓦地怒吼起来。他眼眸里猩红一片,满是决然之意,“从前,魔界有姬梦然那小人迷惑公主,害得公主命陨魔界万年窟,好不容易救回条性命却还要被天帝迁怒,在神农窟平白受罪千年;现在,他们又来害公主——明知公主是我们妖界的天命之女,却一再谋害,他们就是想把我们妖界始终踩在脚下,我们妖界又岂能一再被他们魔界羞辱荼毒?!”
  沉痛转化为愤怒和不满,立即有人齐声应道:“对,我们妖界不是好欺负的!”
  又有更多的人响应道:“为红狐公主报仇!”
  参加昨晚公主府晚宴的都是妖界各大达官显贵,他们的亲人大多在昨晚的血案中毙命,此刻在绯云的带动下,也都跟着怒吼起来。“踏平魔界!”
  昨夜公主府惨案,受邀前往的众客人只有两个苟活下来的,一个是狮族的,一个是狼族的,这两个族类最是齐心团结。两族族长听闻惨案之后,当即往妖皇都而来,只在洗髓河边稍稍停滞了一瞬,便与妖皇在妖皇宫内请示起来。
  狮王与狼王的意思很简单,便是要妖皇派兵去魔界讨要说法,声称若妖皇不答应,他们便自行派兵前往。
  本就是内忧外患的时候,妖皇哪还敢放任两位族长自行解决?这样做只会让这两个族类离心,让自身地位更是不稳。妖皇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两位族长的请求。
  两族长愤然领走两名虽苟活下来,但已重伤残废的幸运儿,留下妖皇独自伤神头疼。他是答应了要出兵魔界,可这领兵之人,他却想不出该找谁。
  偏在这时,乐一前来报告说,绯云在洗髓河边响应了大众的号召,已经答应了要做此次出兵魔界的先锋元帅。
  妖皇惶恐不已,当即从座位上立起身来,命令道:“你快去阻止他!”
  “属下阻止不了,所以才来告知妖皇陛下。”乐一道。
  妖皇颓然一笑,随即又一把揪住乐一的衣襟,沉声道:“是你煽动他的对不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朕把你安排在旋儿跟前,让你给我看好她,你却让她知晓了她的身世,是你故意透露给她知道的,对不对?!”
  乐一淡然道:“属下这些年是否本分知恩图报,妖皇陛下应该很清楚的。”
  妖皇怔愣了一下,又颓坐回自己的高座上,揉了揉眉心吩咐道:“你跟在他身边,旋儿失踪的事,朕觉得其中还有蹊跷,绯云向来宠她,这事或许便是绯云弄出来的。”知子莫若父,他对绯云的能耐实在再清楚不过。
  同样,知父莫若子,他可以哄骗孔不为说这大殿中四处遍布他人眼线,但却不能哄骗绯云,他这个做父亲的是真心待孔不为好的。自那日让绯云知晓了自身的真实身份,他就知道绯云迟早会弄出什么事来,只没想到却是这么早。
  乐一得令去了。妖皇独自在高座上静默了一会儿,慨然一叹,便又回到了寝宫,却见妖后已然醒来,正由丫鬟喂着汤羹。
  妖皇脸面上这才有了点笑意,快步行至妖后跟前,接过丫鬟手中的汤碗,道:“什么时候醒的?”他说着又摆摆手,屏退了所有丫鬟。
  妖后眼眶一红,又哽咽起来,“我听说了,他们都推举绯云为这次出兵魔界的大元帅……”
  妖皇赶紧放下汤碗,替妖后拍抚起后背来。拍了几下,他才道:“这件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妖后气急,指责起自己的丈夫来,“你,你真是狠心,那次你说为了打消蛇王的疑心和不满,便一掌将绯云打伤,这次你为了你的皇位,便又要准备牺牲绯云去替你走魔界这一遭吗?!”
  妖皇苦笑,“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孩儿,你心疼他,我自然更是心疼他。可他生为我皇甫瑞的儿子,便注定不会一世平凡平静,纸是包不住火的,他的身世那人迟早会知道。我们能护他一千年两千年,还能护他一生一世吗?只有他自身强大起来,他才可以走得更远,活得更好。此次去魔界,虽说凶险万分,但也可以让他在妖界声威更显,将来得到的支持也会更多。何况,我早安排松龄在魔界那边活动,松龄会知道照应他的。”
  妖后听他提起皇甫松龄,顿时更是来气,“你那个好儿子,你倒是放心得很!在魔界一待就是一千多年,花了这么长时间竟也没有查探出那人的身份来?!”
  妖皇叹了口气,又揉了揉眉心,“那人当年伤了你,害你之后一直不能有孕,这样的仇我皇甫瑞又岂会善罢甘休?松龄为人处事我还是很放心的,他还没找出,也说明那人确实厉害——你想想,那人若没有几分能耐,又怎么敢当着我的面伤了你?”
  妖后不再撒气却又开始哭泣,“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这样的身份,那人又怎么会来害我们母子?人人都羡慕我这个位置,却不知我每日都惶恐不安,害怕那人又来害我的孩儿……咳咳,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跟玉寒做一对逃命鸳鸯……好过在这偌大的囚笼中日日担心害怕!”
  “你还提他做什么?!雪兰我也替他认下了,我皇甫瑞已经仁至义尽!别以为我不知你纵容雪兰在私底下对旋儿使出的那些恶毒的伎俩,同样是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旋儿可比她要善良多了!”妖皇没好气道。
  妖后抖抖手绢,愤然冷嗤道:“旋儿善良才好被你控制吧!你这么疼她,现在她又遭了陷害,你怎么不亲自出动人马去魔界报仇?你凭什么要让我的孩儿去?!”
  “你就巴不得我不在了,好让绯云及时上位吧?你以为这个位置好坐?”妖皇不禁有些哽咽,顿了顿,才又轻柔了语气说道:“绯云是你我唯一的孩儿,我们为他筹谋了这么多年,就别再为这些小事失了分寸,那人就是巴不得我们先乱了阵脚。我们红狐一脉一直贵为妖界的统领,那人一直立意谋害我们,又与魔界有牵连,定也是炎帝哪位后人,想为他自身将来一统天地正名。”
  妖后也轻声一叹,愁闷道:“我又不傻……可是,我的孩儿是无辜的,我们又没有那样的野心,只求个平安宁静都不行吗?”
  洗髓河边,绯云成功煽动群众情绪,荣得大家信耐,成为众望所归去往魔界的大元帅,就差到妖皇跟前得个正式的口令旨意。
  而悲情满满的轩慕也被推荐同往。虽说前往魔界并不需要轩慕另外配备家臣暗卫,但凡事有意外,谁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重?有道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丢了性命便什么也做不成了。轩慕要去魔界,私底下自然免不了要些‘自己人’,他此刻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强烈无助感。
  远在蛇族的蛇王听闻了公主府的惨案,也很是恼恨。他还指望轩慕能在不久的将来让公主怀上子嗣,为他将来夺得皇位多点顺理成章的理由。现在可倒好,这个如意算盘还没开始打,便鸡飞蛋打,什么都没了!
  蛇王背着手在自己的修炼房中来回走了几步,不甘心地唤来一名心腹道:“再去查查,看红狐公主是否还活着!”
  他到底还是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又转身按了下侧面墙壁上的机关,闪进了密室中。
  密室是深凿在地下的,极为宽敞开阔。四处缀满的夜明珠将整个密室照得十分明亮。
  密室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端坐在一个近百尺高的巨大炉鼎跟前。他面容慈祥和善,眼皮微阖着,抱着怀里的酒葫芦似乎睡得正香甜。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失算的姬梦然(必看)


 蛇王恭敬走到老头跟前,将昨晚妖皇都的血案叙说了一遍。他说完话,小心地打量着老头面上的神情态度,却见老头仍是睡得鼾声如雷,顿了顿,他又把原话再说了一遍。
  如此反复,蛇王又老话重说了几遍,老头才终于睁开眼来。
  “花焰白,你这个死胖子,你有完没完?!”老头怒不可遏,一双眸子中锋芒毕露,杀气腾腾,哪还有一点慈祥和善?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在蛇王身周旋了一圈。
  蛇王将头低得不能再低,恭恭敬敬地站着,不敢回话。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又坐回到自己的蒲团上,道:“你以为本仙真老得耳朵不灵便了?要来找本仙就要端正好态度,别总啰啰嗦嗦聒噪不停像个妇人一般——啊,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蛇王赶紧又再叙说了一遍。
  老头听完蛇王的话,渐渐锁起了眉头,收起双眼中的精光,道:“呀,花焰白,你的如意算盘没打成……唔,这么说来,你还白送了个儿子给皇甫瑞?”
  蛇王将两只平摊的手掌交叠在一起,用力一拍,露出十分懊恼惋惜的模样,“可不是吗!我那儿子轩慕向来孝顺听话,这下可倒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给弄回来——便是他不能再帮衬我什么,只回到我跟前娶妻生子,一生幸福无忧,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愿意啊!”
  老头被蛇王给逗乐了,哈哈一笑,道:“你这个死胖子,还真会说笑——你真舍得把他弄回到身边来?”
  蛇王不解,“为什么不舍得?”让轩慕如此留在妖皇都才不舍得。
  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蛇王,简要分析道:“先不说红狐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了,现下你让轩慕回来,了不起也就再娶了你们蛇族哪家小姐,替你拉拢巩固蛇族内势力。方才你也有说,皇甫瑞有意让轩慕随驸马绯云一起出兵魔界,皇甫瑞那大儿子失踪了一千多年,现下又没了女儿,此举用心你以为如何?”
  蛇王得老头点拨,心思一转,便又欣喜上脸。他搓了搓手掌,有些局促道:“这么说,这么说,这件事也不算是坏事,若是我儿立下大功,既得了民心又赢得了皇甫瑞的信任,便,便……”
  “花焰白,你可别忘了你谋算红狐公主在前,皇甫瑞不过是顾忌你的实力才勉强答应了这场婚事,更何况你最近还抓了他的眼线用来威胁他。”老头毫不客气地泼了蛇王一盆冷水。
  蛇王一脸的笑容顿时枯萎在脸面上,哭丧着脸,请示道:“那现在,这件事我该如何处理是好?”
  老头阖上眼眸冷哼,“你有满肚子的坏主意又何必来问本仙?本仙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说不该说的——本仙已经闲了一月有余,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本仙送炼制的材料来?”
  蛇王一愣,随即谄笑道:“这段时间不是顾忌着皇甫瑞么?原也是怕给他发现什么蹊跷,让我儿的婚事不能成,呵呵,现在又出了这事……您容我再筹谋筹谋,啊,应该顶多再过一个月,我就能给您送来材料!”
  老头微微一笑,却仍是懒得睁开眼睛,似乎又要睡了过去。不过,他吐出的话却是狠厉坚决,“花焰白,你可别忽悠本仙,本仙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限你半月内送来材料!到了那时候你若还没送来材料,本仙可就出去自己搜罗了,或者你可以试试让本仙送你的那些好宝贝来与本仙玩玩?”
  “焰白不敢!”蛇王赶紧伏地保证,暗自咬咬牙,他又道:“大仙是焰白的救命恩人,救命大恩没齿难忘,焰白便是粉身碎骨也会尽力在半月内将材料交给大仙!”
  老头微微点点头,随意摆摆手,道:“大话就莫要说了,去吧。”
  蛇王恭敬地出了密室,这才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此时,刚好有丫鬟送茶水来,端着茶水请示能否进来。蛇王应了声,在这丫鬟两脚才踏进来时,蓦地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他手上慢慢加紧,随即满意地看着这丫鬟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奴婢拖出去!”蛇王冷冷吩咐。
  立即有两名暗卫现出身来。两人正欲拖起便走,忽然其中一人道:“这人不是王府内的!”
  蛇王掉转身一看,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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