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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宸-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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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天林倾宸看到的那本线装书。

除了太子妃没有真正接触过这本书,太子和宗泽翰可是分别看过的,又凑在一起讨论过,除了里面奇形怪状的文字没看懂以外,至于用的什么纸张、什么墨、共有多少页,他们可是知道地清清楚楚。只是如今再拿出来看时,二人心境又有些不同。

太子是遗憾当时没有当着卧龙先生的面打开此书,要不然当时就应该问问这里面的玄机。

而宗泽翰则是心里有些了然,并伴随着一丝恐慌。了然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妻子认识书里的文字,因为这些文字,他在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中见过。恐慌的是,妻子一定在书中发现了什么隐秘,而且这个隐秘是跟她有密切关系的,否则以她的冷静又怎么会让孩子早产,而昏迷恰恰证实了这个隐秘的重要性。

或许解开了这个隐秘,不仅能知道妻子昏迷的原因,还能知道卧龙先生突然消失的秘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第一一九章 探秘(下)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

当年卧龙先生无端失踪的消息传来时,妻子过于平静的表现他就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可是他却选择相信妻子当时的说辞。

不过也正因为自己的大意,应验了善临法师今日的说法。

看着手中的线装书,宗泽翰心里五味杂陈。

太子和太子妃相视一眼,也不催他。

过了良久,宗泽翰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看向太子妃,“皇嫂能否将你和宸儿当时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说一遍,或许能让我找到宸儿昏睡不醒的答案。”

自从林倾宸出事后,太子妃已经不止一遍地向太子、皇后等人详细禀报过当时的情景了,虽然她自信在言语上没有失了分寸,可林倾宸早产甚至昏睡不醒她却是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此时听到宗泽翰这样问,她丝毫不觉得被冒犯,而是竭尽所能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

“……弟妹说这世间万事都有它的解决之道,有时候并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时候未到。别看她是我们几个妯娌中年纪最小的,可是看事情却是最通透的。幸亏法师说她会择日苏醒,否则我真的要愧疚一辈子了!”太子妃说完事情的经过不由感慨连连。

“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好一个时候未到!”宗泽翰听完太子妃的讲述,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妻子说时候未到,善临法师说等待机缘,虽然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可道理却是想通的。

只是,不知道时候到了,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宗泽翰垂眸,再次将视线落到手中的书上。

“皇兄。皇嫂,不管你们信不信宸儿的话,反正我是相信的。既然我们兄弟这么长时间都无法参透其中的内情。不妨听从卧龙先生的吩咐,将东西呈给父皇保管。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宗泽翰以前不觉得什么,如今经历了林倾宸昏睡不醒这件事,直觉这本书握在手中实在是烫手的很。

其实,宗泽翰的话正是太子此时的心情,可是正因为如此,他反倒更加苦恼了。

宗泽浩这些日子也没少因为这本书而折腾,之前由他倡议的税收政策正是他和宗泽翰根据卧龙先生留下的书中关于有关税收政策的内容。再结合金萨国的现状而制定实施的一项有力的措施,虽然时间尚短,可收到的效果缺很显著,从刚刚收上来的部分税银数额和老百姓对新的税后政策的反应都能看出来。

虽然他有心为朝廷和老百姓做些实事。可是到底差了几分火候,对卧龙先生留下的书稿无法全面汇通,正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说的就是他此刻的状况吧。

若是以前,他凡事拉上宗泽翰,总归有解决的办法。可是现在……

若不是翰王妃的昏睡不醒,他恐怕还没有意识到他如今的行事章程已经有些偏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和兄长的的轨道,也有悖于卧龙先生对他的谆谆教导,这件事倒是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

只是,父皇的态度却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他明明已经要准备将卧龙先生留下的书呈现出来,可几次话头刚一挑起来,就被父皇岔开了,甚至在他昨日从城外亲自查看京郊几个县城的税后情况后直接进宫上早朝,之后在御书房已经将《国家》一书举到胸前准备拿出来时,父皇却又突然让他回府休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父皇就已经先行离开御书房回寝宫了。

真正是让他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甚至一度怀疑父皇是因为害怕睹物思人而选择了逃避,可这个念头一起,就被他摒弃了。

这怎么可能呢?

父皇不仅是九五之尊,更是一个胸怀大志的男人,他怎么会有这些荒谬的想法呢?

可除了这个原因,他又实在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倒真的和宗泽翰的想法不谋而合了:这本书握在手中却是是烫手的很啊。

兄弟俩把话题敞开了说,再加上善临法师的断言,让压在太子和宗泽翰心头多日的阴霾消散了不少,而宗泽翰从太子妃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当即就离开了太子府。

而太子虽然解决了兄弟之间的隔阂问题,可看着面前的金丝檀木锦盒,却觉得头顶刚刚消散的乌云又回来了。

且不说由于林倾宸的昏睡不醒对宫外各方人士的影响,就是对宫里诸多人士的心情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干扰。

比如说文皇后此时正在强压着心里的怒气接待怡王妃。

要说这个怡王妃可真是有股锲而不舍的精神,就连御史谏言也没她有耐力。前段时间将自己的两个干女儿德州守备庄大人的掌上明珠庄小姐和娘家妹妹的庶女张小姐大张旗鼓的送进翰王府,后来又被灰溜溜退回来之后,如今还不死心,又举荐了两个据说德才貌兼备的妙龄女子请她过目定夺,明面上是送到翰王府为翰王妃侍疾,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时候送去分明就是给儿子暖床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别说翰儿今天刚让人送了消息进宫,说是高僧断言宸儿醒来指日可待,就算宸儿永远不醒来,她也不会现在就去干涉翰儿府中的事,至于以后怎么样那就另说吧,毕竟一个皇子府没有一个主事的女主人也是说不过去的,更可况还有三个孩子也不能没有人照看。

“……总之,娘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只要她们去了翰王府,别说是将翰王妃伺候的妥妥帖帖的,就是连三个孩子都照顾的好好的,至于翰王那里也好说,若是翰王看上她们直接收房就是,只要翰王府中上下一团和气,给不给名分都不重要,若是翰王没看中,那也只能说明她们没有这个造化。”怡王妃自打进来就滔滔不绝地讲着,将两个姑娘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下无,丝毫没注意到文皇后早就跑神了。

容儿尚且那么可爱讨人喜欢,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婴儿又是多么招人眼啊,哎哟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她亲眼见见,见天价听派去翰王府的内侍和宫女回来禀报,怎么听都觉得不过瘾啊。文皇后一想起三个孩子眼里就冒心形的泡泡。

管嬷嬷身为文皇后身边的第一人自然熟悉文皇后的一举一动,此刻哪里不明白文皇后是因为懒于应付怡王妃而自己找乐子去了,再加上翰王和翰王妃每次进宫来对她都很礼遇,她也有些不待见怡王妃趁人之危的举动,因此文皇后自己没开口,她也就假装自己是木头人,只不过坏心地让宫女不停地为怡王妃添茶水。

怡王妃确实有些口渴了,端起宫女刚刚添过的热茶一口气就喝了大半杯。

而文皇后此时也神游归来,脸上带着对儿孙们的慈爱之情,笑着对怡王妃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只是翰儿的秉性你多少也是了解几分的,只要他不点头答应的事,别人是无论如何都办不成的,只要是为他们好的事,本宫定会大力支持。只是侍候翰儿媳妇和三个孩子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这两个姑娘的出身一看就是从小在家里娇养的,也不知道能否胜任,万一到时候不仅没得翰儿的欢心,反倒是因为这些事情惹怒了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听到文皇后这么说,怡王妃反倒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来:“谁说娘娘想得不周到了?若是翰王妃和三个孩子知道您为他们考虑得这么细心,指不定怎么感动落泪了。不过,这件事您就放心吧,臣妾既然敢举荐了她们两个去翰王府,自然对她们是进行过调教的,保管她们像亲姐妹一样侍候翰王妃,像亲娘一样照顾三个孩子。”

文皇后再次在心中给怡王妃打了一个大叉叉,像妻子一样照顾翰王,恐怕这句话才是你的心里话吧。

不过话说回来,在儿媳妇为皇家一次性添了两个宝贝的情况下,她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可绝对不能给她添堵,顺着怡王妃的话就说了,“说来也巧,本宫今日为他们的事操心上火的,身子很是不爽利,既然她们都是调教过的,不如先侍候本宫几天吧,顺便也能再指导她们一番,让她们以后在翰王府的路走得更顺一些。”

至于能不能进翰王府,那就真的要看她们的造化了。

也许哪天她心情不好,摔个杯子,砸个盘子,打宫女几下板子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呵呵。

怡王妃不疑有他,当即就答应了,并且打蛇随棍上,表示第二天就将两人送进宫来侍候文皇后。

等怡王妃一走,文皇后的脸色就掉了下来,管嬷嬷也不用她张口,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翻到怡王府那一页时,一本正经地念道:“怡王膝下共育子女一十八人,其中嫡子两个,世子已娶妻生子,次子正在议亲中,嫡女两个,长女已经许了人家,次女正待字闺中。”至于庶子庶女啥的,估计也不是文皇后要听得的,管嬷嬷直接就忽略没念。

第一二十章 传位

文皇后点了点头:“嗯,不错,怡王妃知礼识趣,教养的孩子也一定是不错的。听说工部侍郎家的嫡出小姐自幼丧母,因为照顾幼弟幼妹而耽搁了婚期,也是个孝顺的好女子,不如就赐给她的二儿子吧,世子妃做不成,嫡妻总是可以的,可不能委屈了人家的孩子。至于尚未议亲的二女儿,也要给她相看一个好人家,就内阁侍读学士的长子吧,那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听说七岁就能作诗,十岁就下场了,十三岁在若水湖畔的学子辩论会上一句话将众多的文人学士说得哑口无言,脸红耳臊的,都说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倒也是给怡王府脸上贴金的事。”

管嬷嬷听完文皇后的长篇大论,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可心里早就乐翻了。

看吧,这就是搅和人家夫妻关系、婆媳关系、母子关系的报应啊!

只要是认识工部侍郎余大人的人家,谁不知道他家的嫡出小姐至今未婚配的原因除了代替已故的母亲照顾幼弟幼妹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幼时患病,一条腿伤了经脉,走起路来有些跛,虽然大家都知道,可念在她这份孝心和姐弟情上,大家一般都不会主动去提,时间久了,也就变成了今天无人问津的地步。如今能得皇后娘娘赐婚,也算是她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气。

至于内阁侍读学士江大人家的长子,确实有几分才名在外,可他亲娘是通房出身,虽然后来因为颇有几分才气而被记到嫡母名下,可到底还是与正经的嫡子不同,让堂堂一个郡主下嫁给一个庶子,别说怡王妃知道了会气疯,恐怕江大人家都不敢接受吧?想必娘娘也只是想警告一下怡王妃的多管闲事,这桩婚事最后也多半会不了了之。虽然娘娘的一片“好心”会浪费,但那些蠢蠢欲动准备行动的人看见怡王妃的亲生子女连番接受了两次无端赐婚。怎么也能醒过味儿来吧。

还是好好打理自家内院才是正经,目光老是瞅着别人家的事情又何必呢?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管嬷嬷自然不会违背主子的心意,连忙应和道:“娘娘慈爱,他们定是会感谢娘娘的一片用心!”

文皇后用手轻抚一下眼角细微的皱纹,然后撑着脑袋半响,突然笑出声来,然后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显然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因为翰王妃的事情,文皇后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舒心了,管嬷嬷正想上前凑趣,就听见康帝驾临的声音响起。

“皇后今日可是遇上什么高兴事儿了?朕可是好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了?”康帝不等文皇后回神起身。就挥退了正要参拜的众人。然后握着文皇后的手重新落座。

文皇后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道:“陛下突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一般这个时候,正是康帝接见大臣打理朝政的时候。

就像是普通夫妻间的闲聊一般,康帝也学文皇后。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猜猜看!”

文皇后心念一动,笑着说道:“那臣妾就斗胆猜一猜,可是翰儿府里的事情?”

康帝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在,可不等文皇后细看,就听他说道:“这孩子也算是个有福的,不管是昏迷也罢还是昏睡也罢,丈夫的宠爱,孩子的降临。妯娌朋友之间的互相走动和交好,乃至于婆婆的照拂都没有耽误和错过,若论起来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也莫过如此了。”

“陛下所言极是!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各种沟沟坎坎,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躲过,宸儿身世虽然不尽人意。可她偏偏就入了咱们翰儿的眼,也只有她让翰儿散去了笼罩在身上多年的阴霾,添了几分人气。”文皇后有感而发。

“你我都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这些年朕为了江山大业也没少冷落你,如今心愿达成,孩子们又各司其职,无论是做事还是为人处世都颇有建树,朕是时候该放手享清福了!”康帝拉过文皇后的手拍了拍,语气颇为感慨。

“陛下,您这是……”康帝这番话说得有些突然,让文皇后心里忧喜参半。喜的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康帝终于生出放下朝政的心思准备和她过普通夫妻的生活了。忧的是,自己的夫君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今日突然说出这番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触动了他的心,虽然他们是夫妻,可毕竟还有君臣关系在那里摆着,有些话就不能随意问出口,所以她才会话说一半,等着康帝主动为她解惑。

显然,康帝今日提前回后宫,也是有此意的。

康帝似乎很了解文皇后的未尽话语,他接过文皇后的话头说道:“朕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你,最欣慰的就是你给朕生了几个好儿女,最幸运的就是遇到卧龙先生,不用手染献血就能完成胸中的抱负。论理,朕应该趁百业待兴之计更加励精图治,可你为朕生了这么多能干的儿子,没道理让老子累个半死,让他们却醉卧温柔乡在那里享清福。所以,朕想着,也是该到了让他们挑起这个担子的时候了!你我不妨趁着身子骨还算硬朗的时候过几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文皇后放下心来,笑着说道,“陛下多虑了,就算他们再好也是您在前面掌舵的水平好,否则以他们的阅历和修为又哪里能做出今天的一番成绩。”

文皇后身为妻子和母亲,说话做事自然要一碗水端平,既要考虑康帝的心情也要考虑儿女们的处境,康帝听了这番话也不再辩驳,转而聊了一些各家孙子辈的话题,用过晚膳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干脆就扔下待批的奏折留在了永安宫。

只是夜深人静,当耳边传来文皇后平稳的呼吸声时,康帝还是没有睡意,心里五味杂陈,总觉得肚子里有很多话,可是却又无法说出来。

不是无人能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一个长期信赖的人突然消失不见时,他作为一个帝王,作为一个男人,也是和寻常人一样惊异和无法释怀的,可是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有那么多事需要他来定夺处理,他又怎么能将这种脆弱展现在众人面前,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装作若无其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将有些人有些事忘记为止。

可你想忘记,有些人就偏偏不让你忘记。

太子,作为一国储君,一个兄长,显然是合格的,可他作为一个儿子,就有些不太厚道了,明知道他和卧龙先生之间除了君臣关系,更是亦师亦友,当其中一个人突然消失不见,纵然事先早有准备,可心里总归是有遗憾的,这破孩子一点儿都不体谅,动不动就拿出那本书来勾引他这老头子的伤心事儿,要知道他若是想要这本书,当年卧龙先生在金萨国呈现给他的时候他就收下了,还能等到他现在巴巴地跑来献宝?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当年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接受卧龙先生的这番好意,而是让他转交给太子,就是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即便是他这个九五之尊也不见得能够驾驭,与其念着看着伤神伤身,还不如早点放手,凡事顺其自然的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子也算是忠厚的,虽然让他琢磨出卧龙先生留书中的一些玄机,可从他这段日子以来所取得的成绩来看,并没有独揽功劳,要不是因为他求成心切生出一些杂念,以至于让翰儿分神,估计以他们兄弟之力,假以时日定能如愿以偿。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让翰儿早点抽身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翰儿媳妇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昏迷不醒的吗?

还是因为真的如太子臆测的那样得了卧龙先生的几分真传,或者有一天也如卧龙先生一般……

不想了,不能再想了!

虽然只是一个女子,可也是翰儿费尽心思娶来的,要说了解,谁也不及翰儿对她的了解,他这个做公公的又何必操那份闲心呢?

看来真是老了,居然也有些儿女情长起来。

如此这般的想了半宿,康帝第二天醒来身子自然不太爽利,从床上坐起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更别提下床去上早朝了。

于是,宣太医,召见太子和朝中重臣做应急安排,永安宫里自然又是一番忙乱景象。

历来新朝初建最怕两件事,一是上位者及其骨肉血亲有什么闪失,二是遇见天灾*。这些本来都是寻常人家都会遇见的事,可若是被有心人从中搅和一番,那就别有深意了。

所以,等太子和几位朝中重臣从永安宫里出来,消息就已经传出宫外了,那就是正值新朝初建,国泰民安之际,康帝准备传位于太子,而他准备做个颐养天年的太上皇,好好享受一下儿孙福。而为了显示皇恩浩荡,凡是今年出生的婴儿,均可到当地衙门领取一笔可观的教养费。

虽然这个政策只是康帝为了转移人们对他突然传位于太子的视线,但是却激励了很多人,以至于在明帝(宗泽浩)盛年及晚年时,朝廷的中坚力量很多都出自这一年出生的婴儿中,而明帝念及康帝的这番苦心,更是把这一条列进了祖制,凡是在新帝即位当年出生的婴儿,无论男女均可享受此等待遇,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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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渐醒

听说,康帝传位于太子宗泽浩,自己做了个富贵闲散的太上皇,携带文皇后和嫔妃移居别宫颐养天年去了。

听说,新帝登基后,改年号为明,称明帝。

听说,宇王携妻带子重归金萨国打理庶务,而世子宗博明的名字因与明帝年号相冲,改为博阳,反正都是光明的意思,倒也没啥大不了的,只是因为祖制摆在那里,有属地的王爷必须留世子在宫中教养。好在宇王并不是长期驻守金萨国,只要满了五年,就会换其他人驻守。

听说,博容越长越可爱,想要跟他结亲的人家都要从翰王府排到城门口了。哼,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儿子,那么聪明伶俐,怎么能不惹人疼爱呢?

听说,太上皇临去别宫前,实在是看不过眼,给两个至今没有名字的孩子赐了名,男孩叫博健,女孩叫博雅。嗯,都是好名字。

躺在床上装植物人的林倾宸不用她费一分口舌,就能听到鸣芳、吉祥妈和蒋姑姑每日轮番讲的各种八卦,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只是这么多八卦,怎么就没有孩子他爹的呢?不仅没有,这几天连本人都不见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倾宸虽然急得想跳起来,可看在旁人眼中,还是一如往日的娴静安然,不仅如此,脸上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原本瘦削的脸颊也因为子越先生的调养得当,慢慢丰腴了起来。

这个样子,还真不如昏睡初期,最起码那个时候她是能够自由活动的,不像现在束手束脚的,哪里都去不了。除了容儿每日几趟的来陪她说话,那两个小的现如今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份罪要遭到哪一天去。

林倾宸正想着,就听见听荷小声嘟囔着走了进来,“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让懵懂不知的小婴儿叫她们娘,蒋姑姑,鸣芳姐姐,你们说这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应该说的话吗?或者说,她们已经被王爷……”

“听荷,你不要命了?还是说如今王妃昏睡未醒,你就可以不遵守这王府的规矩了?怎么可以随意妄论主子的是非?”正奉了王爷命令给主子普及八卦消息的鸣芳见听荷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喝止了她。

虽说王妃躺在床上不醒事,但子越先生说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和王妃多说话。特别是那些和她休戚相关的人和事。说不准哪件事就能起到刺激的作用,让她苏醒的时间提前,所以她们才会按照往日的正常作息时间给王妃唠唠八卦,她也私心的认为。其实王妃是能听到或是听懂的。

鸣芳说完,还下意识地朝林倾宸看了一眼,见她如往日一般毫无反应,心里倒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听荷见鸣芳不信,也不管自己是因为受了委屈还是为王妃打抱不平,当即就红了眼圈,辩解道:“她们是哪门子的主子,又是谁的主子?只要王妃还留有一口气,我就只认她一个主子。”

鸣芳哪里不知道听荷的意思。只是如今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乱了心神可不是什么好事,又见听荷一时难以想通,就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你这句话就说错了,咱们这里可是翰王府。翰王只有一个,而王妃却可以有很多,你若是这般置气,岂不是正中了她们的意?如今我们顶顶要紧地就是让王妃早日苏醒,照顾好几位小主子,如此一来,那些想要乘虚而入、乘乱作怪的人才会熄了气焰。至于她们在所作所为,你以为王爷看不到吗?王爷只是无心顾及其他,等王妃醒了,你且看王爷如何收拾她们吧!”

蒋姑姑始终没有搭腔,由着她们两个在那里说着主子的八卦。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近日正在跟子越先生学号脉,因为子越先生交代了她一项重要任务,那就是时刻观察她们在讲述八卦消息时王妃的心脉快慢,说是这样可以更好的了解王妃的身体状况。这对于不太懂脉象的她来说,可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可一个多月下来,就算是初学者也能分辨脉搏的快慢了,更何况她还有一些医理常识,又熟悉王妃的喜好,自然知道王妃对哪些八卦感兴趣,竟然让她摸出王妃确实随着她们讲述的八卦消息而出现了情绪波动,这也算是自王妃昏迷之后最大的喜讯了。

眼下,她正一边摸着林倾宸的脉搏,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倾宸的脸部表情,越看越是高兴,因为她发现王妃除了脉搏异于往日,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有了变化,时而蹙眉,时而抿嘴,反正她觉得就是王妃正在生气的表情,她倒是想要提醒鸣芳和听荷将事情说得更精彩一些,音量也可以再放大一些,可惜她又怕惊着王妃,只好按捺住心里的狂喜继续观察着。

“听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我得赶紧去跟吉祥妈提个醒,由着她们在那里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让她们借机伤害三个小主子。”听荷也不管屋里的人是啥反应,说话的功夫人就转身跑出去了。

鸣芳摇着头笑了笑,转身去看蒋姑姑,“姑姑,可是发现了什么?”

蒋姑姑又按着林倾宸的脉搏呆了一会儿,这才笑着收回了手,“子越先生果然说得没有错,王妃的脉搏在听荷进来说了几句话之后明显得比平日快了许多,更让人惊讶地是,我发现王妃的眉宇之处也随之动了几下,看来王妃真的快要醒来了。”

鸣芳就知道蒋姑姑这么长时间不搭腔说话是有原因的,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那我让人赶快去告诉长生,也好让王爷早点知道这个好消息。”鸣芳一脸兴奋地望着蒋姑姑。

“也是,要不是王爷这次因为彻夜不眠地照顾王妃伤了身子,又怎么能被伤寒打倒,又担心自己的病气会过给王妃,他硬是忍着几天没有进如意院了。可王爷也是奇怪地紧,每天派人到京城各处打听八卦消息,让咱们说给王妃听,可就是不让咱们提他生病的事。”鸣芳摇了摇头,表示有所不解。

蒋姑姑毕竟是过来人,正好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再把宗泽翰的情况说给林倾宸听,就为她解惑:“若是真心对一个人好,不管是夫妻还是父子母女,互相之间只会报喜不报忧,因为是真的不想对方为自己担心,虽然王妃至今未醒,可在王爷心里,王妃就跟正常人一样,该知道的一定要知道,该经历的一项都不能省,而这份担忧自然也不会让王妃知晓。”

不管鸣芳听了有何感想,反正林倾宸是一字一句全都听进了耳中,如今再说感动的话就有些矫情了,因为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醒过来,好好补偿一下关心自己的人。

可是……

听得到说不出动不了的日子何时才能出头啊?

林倾宸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让胳膊腿脚动一丝一毫,不过……

“快来人,赶紧进来一个人啊!”对于的林倾宸的努力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时刻关注她的蒋姑姑却立刻就发现了。

正在外屋做事的听雨听见蒋姑姑的喊声,立刻跑了进来,“蒋姑姑,出什么事了?”

蒋姑姑又惊又喜地喊道:“快去请子越先生来!”

听雨闻言只是“啊”了一声,就转身跑出去了,以至于她着急的都忘记了自己是一等丫环,完全可以派个小丫环去喊人,等她把子越请来,内衫都湿透了。

鸣芳自然也是喜昏了头,压根就没注意这些,只是凑到床前紧紧盯着林倾宸,似乎在查验蒋姑姑说的是否属实。

子越虽然安排蒋姑姑时刻注意林倾宸的脉象,嘴上也说着很肯定的话,可他行医多年,这样的病案实在是少之又少,很多东西也都是集中家所长得来的,其中少不了安慰宗泽翰和众人的成分。但是从刚才试脉的情况来看,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王妃醒来指日可待了!”

屋内众人听闻俱是欢喜得很。

正准备喝药的宗泽翰闻讯,端着药碗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加快了速度,不过他很快就收敛心神,将一碗药稳稳地送入口中。

长生也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将宗泽翰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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