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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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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余清虹后,却不由释然,一个厂卫一边点数钱款,一边笑着说:“原来是余老大,难怪能捉到这样的妖物。”

余清虹微微摇头:“今后不要再叫我什么老大,北尘风已经没了。现在的余清虹,是罗刹枪的人。”

周围的厂卫均吃了一惊,关三刀得意地一指楚随天:“你们几个连我师父也不认得?他可是毁过试武塔,杀过修罗,又刚宰了一只罗刹鬼的楚随天!”

几名厂卫听了此言,更是吃惊不小,议论纷纷。其中一个上前一拱手:“阁下真的杀了罗刹鬼?”

楚随天嘿嘿一笑:“侥幸而已。”

那人不由动容,恭敬地问:“不知可曾得到‘罗刹凶魂’?”楚随天一摊手:“那东西被打死后,沉到九幽冥海中去了,我到哪里去找什么凶魂?”

那人听了,面露疑色,另几个厂卫小声议论,看样子是认为楚随天和关三刀在说大话。关三刀见了,不由大怒,将那两只罗刹鬼的巨牙拿了出来,叫道:“你们几个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罗刹鬼的牙!”厂卫们却无人识货,捧着两只牙看了半晌,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何妖兽的肢体,关三刀气得直瞪眼,一把抢了回来,楚随天却无所谓,拉着关三刀走到一边,冲余清虹说:“余姐姐,收好了钱,咱们便走吧。我还等着拜见宫老大的娘亲呢。”

宫云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转身便走。刘响追了上去,低声说:“你不愿见你娘?”

“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宫云语声冰冷。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谈论这些事。”刘响微有些动怒,“但如果你真的这样无情,我宁可与你撕破脸,也要将你拉去见你娘!”

宫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刘响,刘响也瞪着眼,与他对视着,就仿佛是两只将要互撞的公牛。

“她在哪儿?”宫云终于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刘响的脸上露出笑容:“在外城,跟我来吧。”

余清虹将一叠九幽钱递给楚随天:“楚大哥,这夜叉品相不好,身体被咱们折腾得极是孱弱,所以只卖了四万钱。”楚随天一笑:“不少了,对我来说已是很大的一笔钱。不过这夜叉是你擒下的,这钱应由你收着。”

余清虹摇了摇头:“我现在是罗刹枪的人,这钱理应交给大哥。”

楚随天尴尬地笑了笑:“余姐姐非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了。这样吧,我这人向来穷惯了,让我管这么多钱,实在是难为我。余姐姐当惯了老大,一定善于管钱,今后咱们的钱就都交给余姐姐来管吧。”

沈翠袖听了,立刻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让大姐来管正合适。”楚随天笑道:“只是辛苦了余姐姐。”余清虹看了看沈翠袖,眼中隐有不悦之色,沈翠袖只当没看到,抓过那叠钱塞进余清虹怀中:“大哥的话,咱们可得听。大姐,你就快收好吧。”

这时,一名厂卫突然发现了拴在大车旁边的雪咆。此时雪咆中了离魂卦,已是失魂落魄,浑浑噩噩,如同活在梦里一般,全无意识。那厂卫急忙示意同伴们,然后走了过去,向余清虹问道:“余老大,这是雪咆吧?”

余清虹一点头:“不用打它的主意,我要自己留下。”那厂卫脸色一变:“余老大,你应当知道,只有内行署才有能控制妖物的御魂卦,你留着它,也是无用。”

余清虹冷冷看了他一眼:“它是我们捉住的,是否卖给内行厂,也全由我们作主。至于留下它后能不能加以控制,是我们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了。”

刘响已拉着宫云,向塔城外而去,楚随天和白玉,便忙着追了过去。关三刀和余清虹各赶着一辆大车,在后紧随。几名厂卫望着随车而行的雪咆,都惋惜地摇起了头。

众人没多久就出了塔城,来到外城一家普通的客栈外。进了客栈,刘响先替众人点了一桌酒菜,然后单独带着宫云,向楼上而去。大家均已猜到宫云母子间的关系必定是有些问题,见刘响如此安排,已知其意,都留在大厅中吃酒聊天,谁也没心存好奇地跟上去。

二人来到楼上,宫云用力甩开刘响的手:“我既然已经跟你来了,就不会走。”刘响看着他:“会不会走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你娘一个交待。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都有叛逆的时候,这我能理解你。但,至少不要令亲人为你担心,对不对?”

宫云冷冷地看着他:“我娘在哪儿?”

刘响没再说什么,一路向内而去,来到一个大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宫家妹子在吗?”

宫云听到这称呼,皱了皱眉,显然心中极不高兴。

没多久,屋里响起脚步声,一个甜美温柔的女子声音响起:“是刘大哥回来了吗?”话音未落,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已从内将门打开。

这女子身材修长苗条,皮肤白皙嫩滑,看其模样,似乎只有二十来岁,一张脸生得如同仙子一般俊美,再加上那甜美的声音,实可谓是人间尤物,任谁见了,都不免会怦然心动。细观此女便能发觉,其与宫云极为相像,不问可知,这必是宫云的母亲宫蕊晨。

她一开门,便立刻发现了站在刘响身旁的宫云,立时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宫云,身子慢慢颤抖起来,眼中泪光闪动。

刘响看着宫云,推了他一把。“和你娘好好谈谈吧,不要再让她一个人独自伤心了。不孝的人,不论取得了多大的成功,都只会被别人鄙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宫蕊晨与宫云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一个泪水滚滚,一个低头不语。不一会儿,有客人从这边经过,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他们两眼,立时被二人的美貌所震惊。宫云冷冷瞪了那人一眼,一步向前,进入屋内,反手将门关上。

宫蕊晨擦了擦眼泪,伸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

“云儿,你瘦了。”

“瘦得值得。”宫云的声音冰冷,略带颤抖。“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我得到了罗刹凶魂,已经变得更加厉害了。假以时日,我完全吸收了罗刹凶魂的力量,就能成为名动九幽的高手……”

“那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宫蕊晨流着泪,拉住儿子的手。

“当然重要。”宫云夺过自己的手,向屋内走了几步,背对着母亲。“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的笑柄。惟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成为英雄,成为厉害的人,成为谁也不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人!”

“你讨厌说三道四的人,我何尝不是?”宫蕊晨默默地流着泪,“可是,我们只要离开他们不就好了?只要我们母子能永远在一起,不就是最大的快乐吗?何必……”

“何必?”宫云猛地转过身,神情显得极为激动。“娘,你说何必?难道你不明白吗?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每个见到我们的人,都会带着污秽的心,去猜测这个没有丈夫的年轻女人,和这个没有爹的英俊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都会在心里编织出一个个令人作呕的淫邪念头!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狂蜂浪蝶缠着你,都会有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从小到大,我已经受够了!我再不想在这种目光下活着,我要变强,我要成为英雄,我要成为万人瞩目的绝世高手!我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用那种目光看我!”

宫蕊晨的身子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手抚住胸口,已不知说什么来挽回儿子的心。宫云仰天长出了一口气:“娘,我们还是分开生活吧。这样,你就是自由的,可以去追寻你的幸福——幸福的机会对你来说唾手可得。我说得没错吧?天下的男人,任由你挑,不论挑到什么样的,他都会一心呵护你,就像……就像刘响一样。”

“你误会了。刘大哥他只是……”宫蕊晨痛苦地摇着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宫云一摆手:“我不想听。我们分开吧,你是你,我是我。离开了我,你只会过得更好。而离开了你,我也不用再承受那种目光。我害怕那种目光,我从小就害怕!我求求你,让我过自己的生活吧,让我过一种平凡的、不受人鄙视的生活吧!”

宫蕊晨跌坐在一张椅上,泣不成声。宫云缓缓走了过去,慢慢跪在她面前,抬起头看着她,用难得的温柔声音说:“娘,我知道你从小就疼我、爱我,这世上你最在乎的就是我,但是……儿子真的无法再承受了!”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大步向屋门走去。走得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云儿!”宫蕊晨站起身,一把拉住儿子的衣袖:“你就这样再次离开娘了吗?”

“娘,我知道我不孝。”宫云没有回头,“我很想尽孝,但我受不了人们的那种目光和那种议论。你如果真的爱我,就放我走吧,这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宫蕊晨不再说什么了,她只是哭,似乎想用泪挽留住儿子的心,但宫云一直没有回头。

“好吧。”她擦了擦泪水,“娘答应你。不过,你至少再陪娘几天好不好?只要……只要十天,十天之后,娘放你自由,任你到哪里去,娘都绝不再找你,也绝不再对别人说,你还有这样一个娘。”

宫云颤抖了,剧烈地颤抖着。很久之后,他点了点头:“好吧。”

刘响在走廊的尽头,倚墙等着。没多久,宫云就打开门走了出来,刘响侧头看着,见宫蕊晨也跟了出来,眼中虽然带泪,脸上却挂着笑容,她赶了上来,轻轻挎住宫云的手臂,宫云看了刘响一眼,任由母亲这样搂住自己的胳膊。

刘响笑了,在他看来,这是母子二人合好如初的证明。

“刘大哥,谢谢你将云儿带回我身边。”走到刘响面前,宫蕊晨松开宫云的胳膊,冲刘响飘然一礼,刘响急忙摆手:“不过是凑巧,正碰上了而已。对了,他现在和我的兄弟楚随天在同一支队伍中,大家现在都在楼下大堂之中,咱们这就下去,我给你引荐引荐。”

宫蕊晨轻轻点头,用迷人的笑容回答了刘响。宫云侧头看着母亲的脸,微微皱了皱眉。

刘响的心并没有那么细,也没能发现宫云表情的不自然。他只觉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好事,喜滋滋地在前边带路,领着母子二人来到楼下大堂。

宫蕊晨一出现,立时引来大堂内无数食堂惊艳的目光,男子们均怔怔地看着她,连筷子中夹着的菜肴掉了一桌,也未能发现。而少数的几个女子,则紧盯着宫云不放,脸上均隐隐显出绯红之色。

白玉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小声自语:“好一群花痴。”

楚随天看着她,嘿嘿一笑,低声说:“人家正常女子,哪有不被这么好看的小白脸迷住的道理?”

白玉初时没听出他话里有话,但片刻之后,便觉出不对,冲他一瞪眼:“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正常女子?”楚随天急忙摆手:“不敢……”但还是晚了一步,白玉早一掌打在他软肋之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又不敢在宫云母亲面前失礼,只得强忍着,看得小浪忍不住嘿嘿偷笑。

刘响一路向前,将二人引到众人所坐桌前,兴冲冲地一指众人:“宫家妹子,这便是我兄弟的队伍‘罗刹枪’的朋友们。”又转过头,冲众人说:“众位,这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宫云的……”

“各位有礼,小女是云儿的姐姐。”宫蕊晨不等刘响说完,已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此言一出,包括宫云在内的众人都吃了一惊,相顾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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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母子

最感震惊的,还是刘响,他怔怔地看着宫蕊晨,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宫蕊晨环视众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极为迷人,楚随天、关三刀和殷千雪三人,均情不自禁地目露迷醉之光,白玉见了,在下边偷偷掐了楚随天一把,楚随天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强忍着没叫出声,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极是古怪,引得小浪又是一阵偷笑。

“刘大哥或许没对各位说清楚吧。”宫蕊晨拉着宫云,在相邻的两张空位上坐下,又一指自己另一边的空位:“刘大哥,坐下说话。”

刘响满腹狐疑地坐了下来,皱眉看着宫蕊晨,宫蕊晨却并不看他,只是对着众人一边微笑,一边说:“本来,我和我娘一起来此寻云儿,但我娘住不惯这里,就先回去了。她说,云儿是男子汉,本来就要云游天下,游历四方,却不能被我们两个女人束缚住。此次,只要我能看到他还平安无事,回去告诉她云儿的消息,也就足够了。云儿这些日子劳烦各位照顾,小女在此先多谢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每个人都清楚此女根本不是宫云的姐姐,而是宫云的母亲。

然而此刻她既然如此说,谁又好意思去点破她?

宫云阴沉着脸,始终不说一句,刘响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只是盯着宫蕊晨,却并不说话。反是宫蕊晨,永远露出一张迷人的笑脸,令人看来赏心悦目。

众人都觉得十分尴尬,只勉强冲宫蕊晨笑着,却不知说些什么好,反是宫蕊晨显得极是大方,笑盈盈地与众人谈笑,说:“出门靠朋友,云儿一人力小,总得靠大家照应着,才能有所成就。他年纪还小,今后还要多仰仗大家照顾。小女在此先多谢了。”说着,举杯敬酒,众人急忙跟着举杯。

这一餐饭,每个人吃的都极不是滋味,却并非因外城菜肴难咽。好不容易盼着结束了一餐,各人带着各自的疑惑与惊讶,结队向塔城而去。刘响要众人先走,自己则在客栈中与宫云一起帮宫蕊晨收拾行李。他始终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但心中的气愤与不快,已写了满脸。

宫蕊晨瞧着他暗气暗憋的这副模样,微微地笑了起来,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说:“刘大哥,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刘响哼了一声,“你们母子自家的事,与我有何关系。”

“既然知道与你无关,就最好少管。”宫云声音冰冷,心中也极是不快。

“刘大哥,云儿跟着我,一直在受苦,却没享过几天福。我只想让他能快乐,能过上想过的日子。刘大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一人的主意,请你不要点破,好吗?”宫蕊晨慢声细语地说。

“你以为别人看不出吗?”刘响直起身子,直视着宫蕊晨。宫蕊晨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但世上事就是如此,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那是假的,只要无人站出来点破,人们便都乐意睁一眼闭一眼的当那是真的。刘大哥,你能答应我吗?”

刘响一言不发,收拾好东西后,转身出房。

“我在外面等你们。”

脚步声渐远。

“娘,您到底要做什么?”宫云问。

“没什么。”宫蕊晨笑得有些无奈,“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再多留几日。云儿,娘今后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再自私地将你拴在身边,所以这几日你就委屈些,一切都听娘的吧。”

宫云没有说什么,但在心里,却不断反复地问着自己一个问题:“自私?究竟是谁自私?”

他知道,自私的其实是自己,但他却无法狠下心,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全盘否定。因为每每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去,那些流言蜚语,那些鄙夷的眼神,他就有一种无法忍受住的逃离冲动——逃离命运的摆布,逃离那被人嘲笑的过去。

刘响站在外面的走廊中,不时用愤怒的目光,注视从他身边经过客人,吓得别人全绕着他走路。没过多久,宫云母子就走了过来,刘响一声不响地转过身,领先向外走去。沉默着的三人,一路在路人惊艳目光的注视下,来到了塔城门前,与一直在那里等候着的楚随天等人汇合后,一起进入塔城。

认识楚随天的人虽不多,但认得余清虹的人却是不少,人们早已得到了消息,知道这位了得的女子,现已加入了一支名叫“罗刹枪”的队伍,而那队伍的大哥,就是当日毁坏试武塔的那个小子。于是一路上,偷偷打量楚随天,然后在一边窃窃私语的人便不计其数。

关三刀见此情形,极是得意,把胸挺得极高。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与此相比,见到宫云母子后显出一脸惊愕,然后如同被迷了魂般怔在路上的人,却远比议论楚随天的人更多。他对此感到不快,但也不得不承认,任何一位塔城的名人与这对母子走在一起,也难逃被路人忽视的命运。

没多久,来到上次住过的客栈,小二一脸笑容地迎了出来,冲着楚随天一个劲儿地问好。安排好房间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楚随天和白玉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不约而同地来到刘响房前,正要敲门,刘响已开门而出。

“刘大哥要出去?”白玉问。刘响一点头:“有话过后再说,我要去找……”话未说完,走廊另一头已出现了宫云的身影,刘响便停口不语。宫云缓缓走到几人跟前,看了看刘响后,把目光移向楚随天:“楚老大,罗刹凶魂已被我的身体吸收,但我身上并没有太多钱,一时还不了你。”楚随天一笑:“算不得什么,你不用介意。”宫云一摇头:“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现在我想再向你借十万钱,去换殷大哥自由。”

“你真的要帮殷千雪回人间?”白玉有些惊讶。

“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们不会理解的。但总有一天,世人会明白,只有他的画,才是永恒不朽的东西。”宫云语气冷淡,“楚老大,如果你愿意借这笔钱给我,我将加入你的队伍,任你差遣,直到将欠你的全还清。这笔买卖你不会赔本,想想吧,一个拥有罗刹凶魂的仙羽妖族,会是所有队伍都乐于接收的成员。”

“好啊。”楚随天嘿嘿一笑,“你既然非要将这当成一笔买卖,那就当成一笔买卖好了。不过我这个老板可刻薄得很,你如果想好了,就到余大姐那里要钱好了。”

“不必再想了。”宫云转身就要走,刘响追了过去,低声说:“我要和你谈谈。”

楚随天和白玉对视一眼,知机地离开了。宫云挑起眼皮看了刘响一眼:“谈什么?”

“谈一些必须要谈的事!”刘响有些动气,声音大了些。宫云哼了一声:“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刘响用力拉住他的胳膊:“你自己选择——是在这里吵起来,还是跟我到外边转一转。”

宫云冷冷地看着他,但刘响一点也不为他那带着杀机的目光所动。宫云发现对方眼睛里闪动着火焰的光芒,这让他多少有些感动,因为他知道,那怒火是为自己的母亲而闪耀。他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和从前所有那些为自己母亲而痴迷的人不一样。

“好吧,不过不要到外面,去我的房间吧。”他的语气冰冷,但态度已有缓和。刘响松开他的胳膊,跟着他向走廊另一边走去。

宫云的房间在客栈二楼的东北角,旁边就是宫蕊晨的房间。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宫蕊晨打开门,见到儿子和刘响一脸严肃地走来,微微在些吃惊,急忙迎了上去。

刘响一挥手:“宫家妹子,我和宫云有些话要谈,你不必担心。”宫云看了母亲一眼,没有说什么,从她身边而过,打开自己屋门,冲刘响一伸手。刘响大步而入,宫云随之入内,将屋门关上,留下宫蕊晨一人,怔怔地站在走廊中。

她心中忐忑不安,想要听听二人要说些什么,又知那是失礼之举,只好一步一回头地回到自己屋中。

“你想说什么?”宫云关上了窗子,在一张椅上坐下,抬头看着刘响。刘响忍住怒气,将声音尽量压低:“你对你娘说了什么?”

“我们母子间的事,任何人也无权过问。”宫云说得很强硬。刘响不得不点头承认:“确实,这种事别人的确无权管。但你认为我是疯子也好,认为我失礼也好,我也要对你说,你不能这样对待你娘!”

“你理解我的痛苦吗?”宫云冷冷地看着刘响。“你是在别人的耻笑中长大的吗?是在风言风语中活过来的吗?你曾被人指着鼻子嘲笑过吗?你小时候曾被一群孩子追打着、辱骂着逃命吗?”

刘响怔住了,他没想到宫云会说出这些话,他也不能明白这些话代表着什么。宫云看出了这点,所以他笑了——冷冷的、无奈而又痛苦的笑。

“你没有体会过的这些,我都体会过。而且如果我继续与母亲在一起,我还将继续体会这种痛苦。对这样的我来说,人生是没有未来的,等在前面的,只能是耻笑与侮辱,只有痛苦的挣扎。我不是不爱我的母亲,可每当她的如花笑靥引来男人们淫邪的目光时;每当别人带着恶意问我谁是我爹时;每当她情不自禁地向人们展露她的妩媚时,你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吗?我告诉你,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感觉我的心并不在我的胸膛中,而是在地狱的熔炉中挣扎,在锋利的刀山上跳跃,在恶狼的尖牙下翻滚!你们人间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而你们人间的江湖人,更是将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

刘响无语。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宫云所说的这些,事前他并不知晓。他只是知道,有一位母亲在焦急地寻找着自己的儿子,而那儿子却在千方百计地逃避这位母亲。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对母子的了解太少,也根本没什么资格教训谁。

“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他还是开口了,因为不论出于对宫蕊晨的同情,还是出于自己从小接受的善恶观念,都不允许他对此事坐视不理。“没有她,也就没有你。为人子女,如果不能对双亲尽孝,那连畜生也不如。她的愿望极简单,她只想……”

“永远和我在一起。”宫云转过头,不知是不想看到刘响那有些尴尬的表情,还是不想让刘响看到自己已有泪光闪动的眼。“这我知道,但我不能。我不知道你们凡人是怎么看孝道的,但在我看来,给她以自由就是我最大的孝道。我娘还年轻,她可以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而不应被牢牢拴在我的身边。我这么说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分开,对我们两个都只有好处。你走吧,对于这件事,我不想再谈了。我累了,我想休息。”

刘响无法再说什么。他慢慢走到门边,回过头想再劝几句,却发现除了愤怒地吼叫外,自己找不到任何一句合适的话。他用力跺了一下脚,打开了门,而就在这刹那,他心中突然涌出无数话语,但到了嘴边,却只变成回头一句:“你娘说过,你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为了你,她可以牺牲一切。如你所说,她如果想得到幸福,实是容易得很,可这些年来她那样做了吗?为了你,她宁愿一个人孤独,不是吗?”

重重地摔上门,他走了。宫云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头仍固执地扭着,只是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走廊中,另一扇门打开了,宫蕊晨带着迷人的笑容探出头来。

“刘大哥,过来坐坐吧。”

刘响脸色一红,有种愧对宫蕊晨的感觉,低头进入她的房中。

“我可以猜到你和他说了什么。”宫蕊晨微笑着,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笑容苦涩得很。“刘大哥,到此为止吧,不要强迫他了。从前我并不了解这孩子的想法,但现在我明白了。都怪我,如果早些想通这些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不会来找他,也不会给你和他带来这么多麻烦了。”

刘响急忙摆手:“不,你别这么说……”

宫蕊晨坐了下来,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刘大哥,谢谢你,真的。但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知道你与别人不一样,你是好人,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全是凭着侠义胸怀,才来帮助我这个弱女子。但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刘响抢着想说话,但宫蕊晨摇了摇头:“刘大哥,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根本不知道我为云儿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她缓缓诉说着:“我是出生在九幽中的凡人,因为是家中的独女,所以自小就受到父母的宠爱,可以说,过去的我就是一个任性的娇小姐。我什么也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的快乐,并且任凭自己在追寻快乐的过程中堕落。我很早就懂得如何让男人为我着迷,为我疯狂,并以此为乐。我的双亲就是被这样的我生生气死的。他们离去后,我曾经痛苦过,但更多的却是快乐——再没有人约束我,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那种人。”

刘响看着宫蕊晨,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宫蕊晨苦笑一声:“没错,从前的我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利用自己的姿色,迷惑万千男子,并以此为乐。直到有一天,我有了云儿。从那时起,我就变了,天下的男子加在一起,也没有我的儿子重要;天下的快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儿子的一个笑容。他带给我了最大的幸福和快乐,可我给了他什么呢?没有,我甚至不能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叫什么名字,因为那人只是路过的一个浪子,一个旅人,一次酒醉后偶尔喜欢上的陌生人……”

刘响低着头,不敢抬起。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原来曾是这样的荡妇。此时他不由想起了宫云的那些话,他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我有资格指责他吗?如果我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女人,我又会怎样?”他给不出答案,因为他并没有这样的母亲,也从未体会过宫云的那种痛苦。

“至少……至少现在的你,已不再是那个……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刘响低声安慰宫蕊晨,替她辩解。

宫蕊晨也低下了头,“没用的。人的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变。有了云儿后,我虽然开始洁身自好,但一举一动间,却仍免不了做出妩媚迷人的样子,所有人都会误会,认为我是在故意勾引男人。所以常有那些不自重的人会来纠缠我,而一旦发现根本不可能得到我时,又会愤恨地说出各种伤害我的话,诋毁我的名誉。云儿就是在这样的纠缠和诋毁中长大的,那种痛苦……那种痛苦可想而知,但可恨的是,我这个自称爱他的母亲却从没发现。刘大哥,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承担,也应由我一人来承担,云儿是无辜的。所以,请你不要说破一切,好吗?”

刘响艰难地答应了。

“刘大哥!”楚随天的声音在走廊另一端响起,谁都能听出那里饱含的喜悦。两人个同时转过头,向那边望去,看到【:文。】楚随天满【:人。】脸欢喜地【:书。】向这边飞【:屋。】奔着,边跑边叫:“走,到小玉房里去,我给你介绍位好朋友!”

刘响一怔,他不明白什么人有这么大魔力,会让楚随天兴奋成这样。

不光是刘响,连宫云也被楚随天拉了出来。宫云本来没什么心情认识新朋友,但他毕竟已认楚随天为大哥,楚随天把胸膛一挺,摆出大哥的派头下了命令,他也只得强忍着不快,跟着一起离了房间,转过走廊,来到白玉房中。

此时楚随天房中已摆下大桌,店内小二不断进进出出,送上酒菜,罗刹枪的其他人,也都已在桌边坐定,只有小浪不见踪影。楚随天引着刘响、宫蕊晨和宫云三人进了屋,伸手向桌子上首一指,有些激动地对刘响说:“刘大哥,这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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