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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边哲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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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追求;含着说不尽的执著与无奈!感情上的表达到位极了!可是,怎么了?她怎么越听越不是滋味!更有——
  噢——妈妈——
  请相信我
  女儿自有女儿的报答
  噢——妈妈——
  烛光里的妈妈
  小艺这是做什么?她的心被这动情的歌声直搅得不安起来,就仿佛被泼了一脸冷水似的让她迷惑不解。“唉!小艺!”她心中叹息着。
  桌上静静燃烧的红蜡烛的火焰,突然在她的眼里轻轻跳跃了一下,就似有人在给她指点迷津——烛光,妈妈——歌词分明是她自己写的,记得她曾说过,她像她妈妈!霎时间,笼罩在她心头的迷雾,仿佛被这轻跳的火焰一下子挥去。豁然清晰明亮的心,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猜测惊愕得几近愤怒!她觉得她没有道理这么做。可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紧抓她的心啊!
  如此一联想,就愈加疑心起她的目光是有意射向自己。唉!莫不是她在向自己乞求什么?这样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也真值得同情。她也挺有心计,用这种方法来笼络她的心。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看到小艺款款向前走了几步,似乎要向大家的掌声鞠躬,却不知怎的,竟是要向前栽去的架势。吓得阎董事长瞠着眼,身子蓦然离座向前探去——好在没有!她只是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步救了她。乖乖——多险!
  孟丽桐站直了身体,知道有些眩晕的头不能再次施礼。她好累,几天来肉体和着精神上的创痛几乎要她难于架住自己。她把手放在胸前,面带微笑向观众摇了摇手,尔后走了下去。
  如果说丽桐的歌的的确确在打动着阎董事长的心的话,丽桐那危急中不乱的举动,才真正令她有所思想。她敢说一般的女孩子根本做不来。她的确——特别!“服务生——”
  一个服务生应声来到阎董事长面前。
  “把小艺请到这儿来。”
  服务生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阎姨好。”
  “啊呀丫头,别这么多礼,坐啊。”
  “没给你说一声,就冒昧给你点歌,真不好意思。”说完这些,她才在她的身边坐下。
  “可别这么说,我很高兴啊。你喝点什么?”
  “谢谢阎姨,我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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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缘分(3)
这时,阎董事长拿出一叠闪耀着诱人红光的百元大钞,放到丽桐面前。也许,这是表达感情的最好方式。
  “哎呀,你这是!”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阎董事长又说,“今后要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可话一出口,她很难弄清自己说的到底是客套话,还是真心实意的嘱咐。
  “啊!不!我不能要你的钱!”
  “傻丫头,阎姨又不缺这点钱。”
  “阎姨,这不是你缺钱不缺钱的问题,而是……”
  “你就收下吧,别难为你阎姨了。”一旁的王总插话道。
  “是啊,你再不要,阎姨可要生气了。”
  “这……”眼前的情景虽然让人感动,可她不习惯平白无故拿别人的钱。不,她不是这种人!可是……她忽然说:“阎姨,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救救我?”
  “救你?”
  “今晚有人想强迫带我走,我好害怕!”丽桐不安地说。
  “强迫带你走!谁敢这么大胆?”
  接着,丽桐跟她说了那个心怀歹意的秃头鱼嘴。
  “他啊!真是色胆包天!”她知道这个秃头鱼嘴,“行,我带你走。”说着,她立起身。
  “我还得换衣服。”
  “我们在外面等你。”说完,阎董事长和王总就向外走去。
  “钱——”丽桐看到桌上的钱说。阎董事长像是没有听见,她只好一把抓起钱,匆匆向更衣室走去。
  一直在注意着孟丽桐的那个秃头鱼嘴,见孟丽桐换了装匆匆离去。这小娘们,又想溜啊!想得美!他一招手,带着几个人就跟了过去。丽桐发觉情形不妙,撒腿就往外跑。
  丽桐刚冲出门不远,就被秃头鱼嘴一个打手一把拽住。丽桐奋力挣脱着!
  “臭娘们,想溜啊!没那么容易!”秃头鱼嘴走上前,恶狠狠地说。
  “住手!”
  秃头鱼嘴一愣,扭头一看,见是阎董事长和一个壮实的大高个。他心里一惊。这个大高个他也认识,就是王总。
  “阎、阎董事长!”
  “放开她!”阎董事长严声厉色说。
  他看看阎董事长,又望望大高个王总。虽然王总高大有力,但他有四个打手,未必吃得了亏。可是,就算他能占一时之便宜,他或许要倒一辈子大霉。做事和做生意都一样,都得算算账。他情知阎董事长财大势大,惹她不起,可到嘴边的肉——
  “阎董事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咱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她要真是你什么人也好说!”
  这个无赖!阎董事长心里骂道。可眼下她又不能跟他硬拼!
  就在这时,王总趁其打手不备,出其不意把丽桐给抢了回来,差一点把那个打手撂倒在地。他把丽桐挡在身后说:“她是阎董事长什么人,我想你以后会知道的。”接着他又对阎董事长说,“我们走吧。”
  人在他手里他不给可以,可要他在阎董事长手里抢人,他却不敢。“嘿嘿!大概她是你的干女儿吧!”秃头鱼嘴悻悻然。
  “是又怎样!”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秃头鱼嘴沮丧地扫视手下一眼。都是他妈的一群白痴,净干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撤!”
  “谢谢阎姨!谢谢王总!”
  坐到车上,孟丽桐就对她的恩人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也止不住悲哀的泪水,抽抽噎噎地低声哭了起来。
  阎董事长坐在丽桐身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说:“别害怕,都过去了。别哭啊!”
  “嗯!可以后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她喃喃抽泣道。
  当然,失去赖以生存的夜总会她并不感到痛心,痛心的是她的生活一片漆黑,她真的对自己很失望!这个可恶的秃头鱼嘴,把她精心造就的计划搅得乱七八糟!是她的命该如此吗?可就算是自己向她开这个口,又没在她面前施展过才能,对于一个她根本不了解的人她会要吗?况且她表面上还是夜总会的一个歌女。她满看得出,阎董事长对夜总会里的歌女或舞女那种不信任的态度。这种态度尤为叫人心寒——给她钱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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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缘分(4)
不,她可怜地想,最好还是努力一下。然而有什么法子?她的机会在哪?她不明白!
  听着她那幽咽的啜泣声,阎董事长的心里并不平静。她瞠眼望着前方,心里却在为她为什么喜欢这个歌女而翻腾着!
  她是喜欢她的歌呢,还是喜欢她的人?现在她还弄不清楚。而且她又挺身救了她,这令她深深惊讶!也许,任何碰到那个场面的人都会挺身而出!渐渐地,她的心中有一种想法在膨胀——她不过一个夜总会卖唱的歌女,一个靠美丽面孔吃青春饭的女孩,就算她很“特别”,也跳不出那个圈子。她这种女孩好做什么?另外,这种女孩到底可靠不可靠,也真让人说不了啊!
  “妈妈呀——
  儿依然需要你的臂膀,
  帮儿走过春秋冬夏——”
  怪啊!她的歌声又来了,撵也撵不走!
  “董事长,看你这么关心她,何不就收她做你的干女儿算了。平时你一人也挺寂寞,她刚好能给你解解闷。”大约王总真的很同情丽桐,另一方面也是为阎董事长着想,便这么提议道。可用的是英语。
  “唉!我也想帮她,可这么一个歌女,你要她好做什么?”阎董事长用英语回答道。
  “不!我是个大学生,我会做很多——翻译、写材料、电脑!阎姨,你要帮我啊!”机会就在眼前,千载难逢,抓住、抓住它!孟丽桐急而不乱地插话道。她用的也是英语,很精彩!
  像是没有把好方向盘,车晃了一下。石破天惊!
  车内刹那间被静寂所笼罩。谁也没想到,这个歌女竟然会英语,竟然能听懂他们的话!就仿佛十拿九稳去偷人东西,被人逮个正着。着实让人吃惊不小。
  丽桐忘掉了刚才的悲哀,突然发现,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她立刻把自己的情况,以及在这里遭到的种种不平说给阎董事长。她说她并非想当一个歌女,是生活的艰辛逼得她别无选择。她恳求阎董事长拉她一把,给她一个支点,好让她学有所用。当然,经过许多磨难的她,会知道什么叫来之不易啊!
  事实上,阎董事长对于丽桐在夜总会的遭遇也有所耳闻。由此看来,丽桐是一个极有个性、原则性极强的女孩,她不会为了金钱或者威逼而背叛自己。这跟时下那些为了金钱,随时拿自己的肉体来做游戏的帅男靓女们,简直不知要好出多少倍。她是一棵好苗,而且有才。有德且有才的人现在很难找啊!阎董事长在不知不觉中,把丽桐从夜总会等诸如此类的歌女舞女中划出,往才女这方面归类了。可是,她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呢?今天的情景里,她一直处在感性的状态之下,理智到底占有多大比例?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车停了,一抬头才知到了家!
  “王总,你把小艺送回去。”说着,阎董事长就要下车。
  “阎姨,我不叫小艺,我叫孟丽桐!”
  “孟丽桐!”她像是在用嘴嚼着这个名字似的,缓慢地下了车。
  车子载着她向前驶去。她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望着渐渐远离的阎董事长,失望和着泪水涌出她的眼眶!她噙着眼泪想,明天就收拾行装回老家。她已经毫无希望可言,再也经不起哪怕是一丁点儿风浪。
  事情的发生往往就是一线之差。就在汽车马上就要行到她的住处时,阎董事长给王总打电话说,让他把她的办公地点告诉丽桐。
  丽桐得知阎董事长叫她第二天去,简直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她明白,只要叫她去,她就有希望。
  事实是,不管阎董事长承认或不肯承认,虽然认识丽桐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丽桐的身影她已不可忘掉。
  “你昨晚没睡好觉?”
  “知道阎姨叫我来,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好觉,巴不得天亮呢。”
  “你这孩子很会说话啊。”阎董事长望着她说,“不过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还要考你呢。你阎姨可是一个严厉的人啊!”
  丽桐一听此话,神情有些紧张。不知她要考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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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缘分(5)
“你别紧张,不会太难!”她想了一下,接着说,“先把你的简历写一写。”
  丽桐拿起笔刚要写。
  “哦,不,在电脑上直接打出来。我去去就来。”
  很快,丽桐就将简历写好,见连着一台打印机,就把简历打印出来,并把自己的毕业证和身份证,连同简历一起放在阎董事长的办公桌上。
  “写好了,挺快呀。”说着,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打好的简历很快看了一遍,“行,语言很流畅,条理清晰。”她又拿起桌上的证件,“你还是个细心的人呢,我都忘了。”
  “你把这个翻译出来。”接着,阎董事长拿出一张有着英文字样的纸给了她。大约有四五百字。英语,哈,她的拿手好戏。没过多久,她就把它翻译出来,送在阎董事长面前。
  “我说丫头,你可真行啊!”阎董事长边看边笑着说,“你母亲是个老师?”
  “是啊。不过已退休了。”
  “父亲呢?”
  “早已病逝。”她问这些干吗?丽桐想着,心里还在惦记着考试的事,“不考了?”
  “考试?!呵呵,你已经过关了。”
  “刚才就是?”丽桐有些不信。
  “对呀。”阎董事长微笑地望着她。可有个疑问让她很费解,就是她母亲是怎样把她调教成这等人儿。“在家妈妈管的严吗?”
  “还行,不算太严。”
  “平时她都教你些什么?”
  丽桐望望她,茫然和着不解。她怎么婆婆妈妈像个老妈子,哪像个董事长的样啊。在她的想象中,董事长食的都是人间高等烟火,哪像这样啊。“教我些什么!我也闹不清。整日就是些唠叨。不是怕你这不会,就是怕你那干不了!哦,对了,记得我考上大学之后,每次放假回来,她都要给我指定一些书看。我一看,怎么都是一些老古董呀。你说看看老子的书,也许还有点用处。可孔子的那些儒家学派的书籍,对当今的社会来说能用嘛。可妈妈却说——儒家的‘儒’字怎么写?我说——不就单立‘人’,右边一个‘需’字嘛。妈妈又说——这就对了!人需的书你不读,你还读什么?将来怎么在社会上做人?妈妈可真厉害,我只好照她的意思办了。”
  “难怪你很特别,原来你有一位很了不起的母亲啊!”
  “后来她把我留在身边,并认我做她的干女儿!当时,我也真没想到,她对我会那么好!”
  听完丽桐的话,穆亚珂默默无语。就像天良突然跃入他的心扉,逼得他的心开始颤抖。
  

十八 阴影(1)
散儿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单单依靠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有阶层的荫庇,才能不断地汲取营养、充实自己的力量,才能一路茁壮成长到枝繁叶茂,直至被那个阶层所接纳,真正成为它的一员。
  也就是说,她必须围绕这个阶层、这个目的来玩好她的游戏。她不能超出这个游戏的任何规则,超出就等于死亡。现在,她已感到这种危险的存在!
  散儿是一个聪明人,当然懂得给予和索取的道理。这道理永远都隐含在事物里,从表面根本无法看得到。要想有一棵大树好乘凉,就须得施以肥水,并一路呵护它不受到任何伤害。伤害它就等于伤害你所依附的那个阶层的尊严。尊严是阶层的生命,危及它就危及到阶层的存在,你就会不可避免地遭到这个阶层的无情唾弃!
  如果丽桐不是阎董事长的干女儿,亚珂与谁好她问也不问。没想到穆亚珂不但是阎董事长的小情人,继而又是她干女儿的情人。现在,她感觉不到一点滑稽,只觉得棘手,难以脱身。
  如果一个人的尊严被伤得体无完肤,而这个人又是这个阶层的代表性人物,这到底该有多恐怖啊!穆亚珂还偏偏不听话,还想着他的春梦。
  就在请客后的第二天,刘珍一个电话把她找去,劈脸就问,她对她怎么样。她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好。
  “好!哼!”刘珍气咻咻地说,“好个屁!”她那原始人的嗓门这时暴露无遗,“瞅你给我找的这穆亚珂,是个什么东西?标准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望着盆里的家伙!”如果不是她胖得跳不动的话,早就跳了起来。这会儿,她只有拍桌子了。
  原来又是吃醋!她望着刘珍,静静地看她发火,肚子里盘算着等她发完火再说。
  接着,刘珍恼怒地把那天晚上跟踪阎董事长的事说了出来。她没想到阎董事长也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跟她抢!说着说着,她望见散儿那一双细长的眼。这是一双什么眼啊!睁着不像睁着,闭着不像闭着,似笑非笑,叫你根本闹不清她是在同情她,还是在嘲笑她。她突然止住话语!她天生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这样的眼睛你有什么办法!刘珍气恼地想。
  这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老东西,想玩找一个玩玩也就算了,却偏是抓住人家不肯放手。唉!真不知穆亚珂的母亲是怎样生的他,人见人爱。可他也特笨了,干着这事,却连两个半老徐娘都摆不平!这事要叫阎董事长知道,就她那神秘莫测的样,与人与己可都不利啊!她最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说珍姐,这事啊,大概是你满足不了你那小帅哥的欲望了。哈哈!”散儿俏皮地说。
  “你这个散儿,去去!”刘珍也忍不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实,这事儿你也不必生气。你还能跟他玩几天,只要他顺顺从从地跟你就行!唉,想来阎姐还不知你和他的事。你要真想独占,就暗暗地在亚珂身上下些工夫,收住他的心,让他不理阎姐就是了。没有必要让大家都知道!否则,很伤面子呀!”
  对于刘珍的愤怒,因她吃准了她的心思,摸准了她的脾气,所以全然不放在心上。照她自己说的,号不准她的脉,她就不当这个兽医。谁知半路杀出个孟丽桐来!由此看来,计划得再好的事情,意外总是能给它致命一击!要命的是,穆亚珂根本看不清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这就更让她无招可使。
  不过,这没有关系。散儿有一种本领是普通人所不具备的。就是无法解决的事就丢开它,直到哪一天忽然受到灵感的启迪,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大约这就是一个人的敢作敢为,和有所为有所不为了。
  今天是星期天。星期天总是个让人寂寞难捱的日子。
  她拿起手机,奇怪的是,还没有拨打朱子强的手机,她首先想到的是小玲。这也难怪,只要她去找朱子强,大多数情况下都能碰到她。
  打通朱子强的手机,她要他在家等着。
  

十八 阴影(2)
她能想到小玲,但这并不是说她就把她放在心上。按照她的揣想,小玲现在和她刚到丽城时很相像。那时她刚到丽城,心儿就像一个孤魂,一个野鬼,无所寄托到处游荡,那种寂寞痛苦的滋味根本就无法诉说。就像那些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作者偏要去写痛苦一样,能把痛苦写得一塌糊涂。等到痛苦真正降临在他们身上时,他们就会变得目瞪口呆!小玲在这种境况下遇上朱子强,一个诚实不欺的大哥哥,哪有不粘上的道理。至少可以宽慰一下自己那颗孤独的心啊!像她们这类女孩,一旦有了自己所属,会把这一切都忘记。可是她们都很年轻,青春活泼的气息像春花一样芳香,这不能不让她挂怀。是嫉妒还是失落?
  朱子强坐进她的车内。“去哪?”
  只想着来找朱子强,实在是忘了找个由头。“燕窝岭。”但散儿的反应很机敏,只不过是一瞬间,就随口说出。
  因为朱子强住在星海湾广场西边,所以散儿驾车穿过星海湾广场,便驰上滨海大道。
  这个散儿,去燕窝岭有什么好玩的呢?
  看着朱子强坐进自己的车,一股真实的感觉使她的心变得轻松起来。她不知何以有这样的感觉,但只要真实可靠就行。
  朱子强是个明了事理的人,但真真让她感觉良好的是他肯听她的话。就凭这两点而言,她就不能把他与小玲这些女孩画上等号。在她细密的观察里,暗自感觉他在寻找一个人——一个能够给他以帮助的人;帮助他冲破羁绊、冲破藩篱、冲破困顿的牢笼,达到事业巅峰的人。而这个人,非她莫属。在常人的眼里,她也的确有资格帮助他。难道就是这些思想,才促使她在那晚对他唐突提出要他离婚?不,好像不全是!一种模糊不清的、如云似雾的感觉慢悠悠找上门来。自从她见到他,他给她赚钱的第一天起,她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如同细细的蚕丝一样开始在她的心里缠绕。她有心再打过去一笔钱,以求更大的利润,可是一种模糊的、谨慎的思想阻止了她的行动。她观察到他的性格里有一致命弱点——优柔寡断,谨慎有余胆量不足啊!尤其在期货市场做交易,它所造成的后果绝对可怕!如果不是她在背后坚强支撑着,真难说能不能赚得了钱。为此,她找他聊天,给他讲故事,旁敲侧击来帮他弥补他自身的缺点。当然,她也看出他相当聪明,能感悟到这一点。从孟丽桐那儿得知她要找的人是穆亚珂后,她就感到一个可怕的阴影向她聚拢来。虽然这个阴影还不足以把她打倒,但却让她领略到什么是压抑。她想要喘息,所以找到他。然而坐在他的对面,她却很难说得出话来。可是,她却要他这个已婚的人离婚。是的,她爱上他了,想要把他紧紧抓在手里。像阎董事长这类人,生意之所以做得大,是因为有充裕的资金。她得想出种种办法追赶他们,超过他们,争取摆脱他们的控制,以求真正的独立。可是,是她爱上了朱子强,还是想让他为自己效力,才想和他结婚?一阵茫然向她袭来。是利用还是爱情?突如其来,迅雷不及掩耳,把她的心海横扫得一塌糊涂!
  一个不可逾越的藩篱硬生生堵在她的面前,又像无情的绳索在窒息着她。多少年来,她为了心中那个理想,无论是书本知识还是社会知识都孜孜以求学习着,就在创业期间,她还学完了硕士研究生的课程。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她翻越了几多山川丘陵。她不是在旅游,她是用这样的方法来增加自己的阅历和锻炼自己的意志!她聪明吗?照别人的话来说,要多聪明有多聪明。正是这种天生的聪明和后天的历练,使她善于洞察事物的本质,辨析事物的真伪。然而,由于长期以来在她的头脑中形成的金钱意识,无影无形的金钱意识让她在思考和处事上,都摆脱不了金钱的驾驭。一切有滋有味的生命体,在这种金钱意识下都黯然失色。拿朱子强来说,是利用还是爱情,她分析得很明了。这样的明了让她很痛苦,又无可奈何。利用是有尺度的,而爱情则是无尺度的。
  

十八 阴影(3)
当她在燕窝岭景区大门边一脚踩住刹车,一种从没有的感觉向她袭来,是这样的突兀可怕——她这辈子很难得到幸福!她哭了,无声的泪愤怒地抛撒出她心中的哀怨!
  多数情况下,她总在幽默风趣地说着话,可是近来,她却沉默下来。这也难怪,自从上次她突然提出要他离婚以后,似乎两人都在回避敏感的话题,就像手脚被捆住一样难受。离婚,究竟算不算一个不吉祥的字眼?是的,他真诚希望遇上一个能给他事业有所帮助的人。那样的话,他的事业成功也许就来得快一些。但是他压根就没去想遇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更没有想过离婚!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提出来了,提得他心旌摇曳!他永远无法忘记她给他讲的那个戚继光杀子的故事——上战场不敢杀敌,上餐桌不敢吃饭,这样的儿子要他何用,推出去斩了!就像一颗光辉的明珠,深深地嵌入他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他,打杀着他的弱点。两颗心就这样越走越近了,看似唐突的离婚提议实际上并不显得怪异。可是,他将置妻子于何地呢?还有他的儿子?他们有什么过错?让他这样对待他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家庭道德观念,几千年来人类生存智慧的结晶,在人类的自我骚扰面前,开始变得张皇失措!
  燕窝岭!记得老早以前她就给他说过,她要让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激荡起来,来弥补他性格上的弱点。燕窝岭是一个陡峭的地方,在这里爬上爬下,敢说不是一种锻炼?她可真是一个叫人不能忘怀的人啊!
  两俩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路无话来到燕窝岭。车还未停稳,朱子强就跳下车去买门票。就好像不这样做就不是他的为人。
  买过门票,才看到散儿慢慢从车里出来。散儿走了过来,朱子强看到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散儿感到他的注视,忙上前一下子挎住他胳膊,拥着他向门里走去。她就是要带着他从这里下到深深的海边,然后再从深深的海边爬上来。
  冬天里的旅游景点简直看不到人,就跟干枯的树枝一般毫无生机。他们从陡峭的石级上下去了,偶尔还相互帮衬的拉一下手。下到海边,海水由蔚蓝变得清澈无比,就像处子的心。他们蹲在海水边,微微喘息着。不远处有两块岩石被海水分了开来,宽大的有两人多高,瘦小的有一人多高。长年的海水浸蚀和风吹雨打,使这两块岩石看上去显得诡秘怪异。
  “你说是当海水中的石头好,还是变为海水好呢?”朱子强望着那两块被海水击打得奇形怪状的石头说。
  “你怎么能想到变为水?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所以见了女儿就清,见到男人就浊。’你还是去当石头吧。”散儿笑着说。石头!如果他真是一个石头,她可如何是好?她沉思下来。“我们上去吧。”他就是石头,她也要像海水一样侵蚀着他。她顽强地想。
  他是个有个性的人,为何总是顺着自己的意思来!忽然一个糟糕的想法从她的脑海冒出。难道他是在顺从一个客户那样顺从她?而她的的确确是他的一位客户啊!一不小心,她被陡峭的石级绊住了,跌倒在地上。
  “没事吧?”朱子强忙上前搀住她的胳膊。
  “还好。”
  上来了,终于上来了。站在高处,俯视一览无余的大海,真的让人有心旷神怡的感觉。可是,是真实才使人产生对未来的幻想,还是因为幻想使人创造了真实?她侧脸看了看他。他在想什么呢?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但长时间沉默的滋味却并不好受。
  “穆亚珂这家伙还真有福气。”朱子强显然想冲淡一下这沉闷压抑的气氛。
  “你以为啊。”她才不这么想,好戏才刚刚开始啊。
  接着,他们小心翼翼穿过陡峭山坡上一条蜿蜒的小径,登上一小片突出的悬崖,坐在石头上。
  “你是怎么认识亚珂的?”
  “我是他的老总啊。”
  “老总?可你们的关系好像远远超出了这些。”
  

十八 阴影(4)
散儿笑了,半分羞涩半分娇媚。她把头轻轻依偎在他的肩头。“怎么?你总不会吃醋吧?”
  “吃醋?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何况吃醋也轮不到我啊!”她怎么能将他与穆亚珂那样的人扯在一起!
  感觉得出,朱子强的话里夹杂着怒意。她明白他,因为他毕竟是个已婚的人啊。这样一想,真叫人受不了!记得老早以前,别人给她介绍过对象。人长得虽然不是很帅气,但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与她旗鼓相当,甚至在经济方面似乎要超过她。顶重要的是,这男子未曾结过婚。就算她的钱财不如他的多,可她到底小他十岁,这不就扯平了吗?
  见过两次面后,她就耐心地等着下文。可是,过了一段时间,竟然没有了动静。倒不是她非想嫁给这个男人,而是,怎么说呢?这事到底给她蓄意打听出来了,原来那男的嫌她岁数大。再也没有比这个理由更令她愤怒。明明是他大她十岁啊!
  虽然事情已过去两三年了,但每当想起,就像针刺在心里,生生疼着,却无法拔它出来。再过一个新年,她就三十五岁了,这真是一个可怕的递增的数字!
  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呢?是她眼光高,挑花了眼,还是一心扑在事业上。唉!时间老人把她拖得迷迷糊糊,怎么想也弄不明白!
  有一阵子,她也想和她认识的那个女白领一样,养个小帅哥,惯着他,宠着他,就像养小宠物一样。可是长远一想,结局是那样揪人心的飘忽不定,她才断然拒绝了这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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