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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狐不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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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不知道它的实力,一切都相当于不知道,如果是这样,又应该如何找。
  
  “有的,”岳景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刚刚也听到了,死者是富有灵气的女子,而这段时间死的女子差不多都有这个特征,而且生日也极有特点,都是阴历的五月十五,而且年龄越来越有往小了去的倾向。”也就是死的第四个女子了。
  
  宁遥原本没有回过味儿来,蓦然又想到自己的生日是五月十五,登时白了脸,“你什么意思,不会是说……”如果是这样,真的怪渗人的。
  
  “所以这几天我和老曾全程陪护,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保护你。”他阴险的笑容让宁遥打了个寒战。
  
  “二十四小时?那睡觉呢?”总不能和她一起回家睡吧?
  
  “我已经和宁伯母通话过了,跟她讲打工的地方出了些问题,没钱交房租,房东把我赶出来了,她允许我到你家住几天。”岳景阴测测的笑容,宁遥忽然觉得,这个家伙才是一只真正的狐狸,至少苏绛从来不会这些损招,想到苏绛她愣了一愣,不由苦笑,想他有什么用呢。
  
  “非法同居。”曾敬祺不冷不热地突出了四个字,直指岳景心怀不轨。
  
  “折腾了这么半天,一起去吃个饭吧?”岳景故意岔开话题,此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这附近有很多小吃,到不妨买些吃,一会儿他们还要先回局子里整理一下案子。
  
  被这么一提,宁遥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她拍着钢镚的脑袋,“我和钢镚要吃肉。”虽然说现在都提倡吃素,她却依旧是无肉不欢,大不了少吃些,多排毒,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知道,咱们去吃饺子,我记得钢镚爱吃饺子吧?”宁遥和莫晴都极喜爱钢镚,没事儿便提提钢镚,以至于岳景以前虽没有见过钢镚,但依旧把它的喜好摸得个一清二楚了,果然,听到‘饺子’两个字,钢镚的两只眼就好像放了绿光一样,摇起尾巴,十分兴奋。
  
  岳景将车开到了一家饺子馆,他把车放好,宁遥他们已经找了一张露天的餐桌,她翻了翻菜单,又把菜单递给曾敬祺,“我要一屉蒸饺,猪肉大葱的就好。”服务员刷刷几笔记了下来,岳景将车钥匙放到兜里,抢过曾敬祺手中的菜单。
  
  “来份糖醋里脊,来份干煸豆角,再来两碗米饭。”他翻了两页,头也不抬,将菜单又丢到了桌子上,做了下去。
  
  “诶诶,我吃饺子,你们吃米饭?”宁遥摸了摸鼻梁,好吧,她是来者不拒,这两个家伙却好像很爱吃米,就像南方人似的。
  
  岳景百般无聊之下,拿着筷子敲起了盘子被子,乍一听,还是有那么几分味道,可是宁遥却不大能看得过去,“喂喂,这样子很不礼貌的。”以前宁遥也喜欢敲敲盘子敲敲杯子,被骂过不少次,干脆就老实了。
  
  岳景放下筷子,一脸委屈的样子,“没办法,我饿啊。”宁遥看着,有些走神,为什么她喜欢的不是这个人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垂下眼帘,想着苏绛的眉眼,一见钟情么?终生的缘分有深浅之分,她曾经和苏绛的缘分是多么深,才会对他一见钟情,可是还是会被拒绝。
  
  惆怅之间,菜上齐了,蒸饺也被拎了上来,一顿饭吃的寂静无言,以宁遥的性子来说本来是无所谓的,可是他们三个在一起,把一顿饭吃得如此沉默实在是出乎意料。
  
  等到宁遥放下筷子,岳景已经去结账了。
  
  “宁遥,你真奇怪,有一个对你那么好的人,你却不会把我。”曾敬祺看着岳景的背影,淡淡道,他对宁遥毒舌不是没有理由的,瞎子都能看出来岳景对宁遥的情谊,可是宁遥始终无动于衷,难道一个像岳景这样的人不应该把握么。
  
  宁遥张了张嘴,最后苦笑一声,“都说我们原本是青梅竹马,可是既是青梅竹马,我对他大约也就是哥哥一样的感情,纯亲切的喜欢,却不是爱。”
  
  “这个世界上,只有如此细水长流的感情,才靠得住。”曾敬祺做了如此评价。
  
  其实对于宁遥来说,也是想要一份细水长流的喜欢,可是她对岳景没有感觉,无论如何都不存在那种想要为了这个人,固执的走下去的感觉,所以,她只能说抱歉。
  
  “罢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本没什么可管的。”曾敬祺拿了东西,岳景刚好出来,宁遥低头不语,钢镚恋恋不舍。
  
  “遥遥,吃得如何?”岳景笑嘻嘻地看着宁遥,宁遥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还不错,可是任意一人都能看出她的忧心忡忡。
  
  “好吧,我们现在回局里,今晚加会儿班,然后再跟着遥遥一起回家。”说到这儿,岳景耸了耸肩,一脸坏笑,要不是吃人嘴短,宁遥恨不得放钢蹦去咬他。
  
  忽的,一个闪电自西面划过,曾敬祺首先抬头向那面望去,骤然又是一声惊雷。几年夏季雨水格外的多,许多城市都因为暴雨出现了‘海’现象,各种各样的段子在网上流传,而B市虽然雨水多,也顶多能称得上是‘河’,纵然只是河,老是这么下雨也是受不了的。
  
  “赶紧上车吧,不然要被淋成落汤鸡了。”岳景开了车门,宁遥比岳景动作还快,早就窜了上去。
  
  车子发动,岳景将车子缓缓开出车位,正准备驶向机动车道,忽的,一道雷劈了下来,将便道上的树劈开,一面直直挡在了车子的前面。宁遥皱了皱眉,真寸。显然,这还难不住岳景,他缓慢掉头,准备绕过去。车子上了正道,可是几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机动车道上其实没有多少车子。
  
  正在宁遥准备往座位上靠会儿的时候,在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岳景提防不及,此时左侧是汽车,右侧是绿化带,他猛踩刹车,车子急急地停在了那人影的前面。宁遥顿时没了好奇,从座位后面拿了雨伞,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稍稍走近,在车灯的光芒下,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的腿迈不开,甚至不敢转身,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恐惧一点点扩散。
  
  黑衣黑伞,和宁遥在宁老爷子去世时候回老家在加油站看到的那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他的牙为何长长的,翻在了嘴唇的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二十个收了~欢呼~
亲们,一人送一个么么~



☆、第二十五章

  岳景似乎是察觉到了宁遥的异状,他拉开车门,跳下车,几乎是迅速护到了宁遥的面前。曾敬祺也沉稳地走了过来,他们三个人几乎就是在同一瞬间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僵尸。雨水冲刷着这个世界,却洗不掉他们心灵上的震动,特别是宁遥和岳景,在认出来了这个人之后。
  
  已经上百年不曾有僵尸出没,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物种灭绝了,是以上一次见到,他们都没有发现,可是现在……宁遥的手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面的僵尸眸中满是沉静,犹如死寂的湖水,荡不开一丝涟漪,他盯着宁遥,平静无波的眸中多了一丝感情,那种感觉,似乎是期待。
  
  “我见过你,”獠牙收起,红色的瞳孔也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向我证明你是她,如果你是,我就放过你,如果你不是,就把你的血献给我。”惨白的手伸了出来,掌化为爪,直接向宁遥袭来。宁遥还在发愣,岳景大怒,将宁遥拉到了一边。
  
  此时,一道紫光凭空划过,苏绛负手立在宁遥的身前,一片安然自得。他随手挡下了僵尸的利爪。
  
  一黑袍少女凭空出现,手持镰刀,挥向苏绛,苏绛身子一偏,避开了这一击。随手将僵尸挥开,与那少女纠缠了起来。
  
  “阿墨?”曾敬祺惊讶道,又看向苏绛,“不要伤了她!”他留意到阿墨眼中陌生幽蓝的光芒,心中蓦然一惊。阿墨不会不认识他,现在这副样子,莫非是被控制了?
  
  宁遥听到曾敬祺管那个黑袍少女叫‘阿墨’,不由得多留意了下,发现那少女长得很是清秀,黑袍及踝,与袍子浑然一体的帽子遮住眉毛,衬得她整个人都很白,手腕上带着一个铃铛,黑绳拴着。一人高的镰刀运用自如。
  
  “阿墨!”曾敬祺顾不上又和岳景纠缠起来的僵尸,手中幻出一把剑,挡住了阿墨的镰刀,苏绛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厌恶地皱了皱眉,又去看宁遥。
  
  岳景和僵尸对上,完全处于劣势,宁遥专心观战,在岳景稍稍抵挡不住的时候帮一下,眼看岳景就要筋疲力尽,宁遥凭空摸出一张道符,冲着僵尸的眉心就贴了过去,也不管僵尸的利爪即将抵到她的腹部。
  
  失败了,宁遥目瞪口呆,那道符竟然对这个僵尸不管作用。就在宁遥的腹部即将被穿透的一刹那,苏绛将她拉开。
  
  “不会画符,被鬼神笑。你个笨蛋,自己画的符竟然不管用!”岳景见状,委实气结,想想刚才的事情又是后怕,差一点就要把这个笨蛋送去医院了。
  
  宁遥看着岳景的样子忽然笑了,苏绛始终沉着脸。僵尸忽然停下了攻势,将额上的道符揭了下来,歪着头看了看,面目狰狞的他,忽然露出了一个扭曲难看的笑容,他将道符举到自己的面前,如获至宝,那模样既幼稚又可笑。
  
  “你,”他指了指宁遥,“你是她。”
  
  似乎是接到了僵尸的指令一般,阿墨也停了下来,退立到僵尸的身后。宁遥忽然觉得莫名其妙,她撇了撇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刚刚明明打得正欢,现在忽然停了下来,还说了一句如此莫名其妙的话。
  
  “你是她!”似乎怕宁遥不明白什么意思,僵尸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宁遥更加糊涂了,这个家伙看起来很成熟,莫非心智还是个弱智,她是谁?她只是宁遥啊,这个家伙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君菀……”僵尸自喉咙中发出一声悲鸣,又似呼唤。
  
  宁遥的双眼蓦然睁大,浑身一震,“你说什么?”她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君菀……”他无力地重复着,“你是君菀……我的君菀……”
  
  “君菀是谁?你认识?”曾敬祺忽然察觉到了宁遥的异状,已经岳景略微有些诡异的表情。
  
  “君菀……那是我的太奶奶……”宁遥喃喃自语,她印象中几乎没有太奶奶这个人,可是她查过族谱,太奶奶是在她十岁的时候才去的,也就是在宁遥丢失的那部分记忆里。
  
  对面僵尸血红的眼睛,泛着柔情的眼睛,映在了宁遥记忆深处,那段丢失的记忆有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压得宁遥透不过气来,原来,她有忘记那么多的东西,该忘的,不该忘的,压在她的心口处,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回忆。
  
  “遥丫头,你身上背着重任,咱们老宁家欠了几百年的债,都压在了你的身上,在没有还清之前,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那个时候,她刚刚十岁,整个暑假都腻在凤县老家,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趴在太奶奶的膝盖上,听着她讲那些听得懂以及听不懂的事情。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记得,她是曾答应过以后要陪岳景一辈子,因为他说他们两个如此默契,如此志同道合,应该如此。莫家的孩子,岳家的孩子,还有身为百里家唯一后代的莫晴,都在宁家,受着太爷爷的教导。那个时候,莫曦还没有陷入沉睡。四个人,拥有着最美好的记忆。莫晴说,以后要做哥哥的新娘。宁遥说,要陪岳景地久天长。莫曦说,保护莫晴一辈子。岳景说,宁遥是我最重要的存在。
  
  如果没有江恒的出现,或许这些,宁遥会一直记得,记一辈子,哪怕最后还是不会选择和岳景在一起,也不会忘记懵懂孩提时代,那些干净的回忆。可是,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呢?
  
  他们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背着小书包,跑到了凤县的后山,在那里就如同寻宝一般进了一个山洞。在那个山洞里,唤醒了一个红眼睛的僵尸,那个时候,他闻到了宁遥血的味道,也曾失神地呼唤着‘君菀’这个名字,那个时候的宁遥,还不知道太奶奶就是叫做君菀的,那个时候的宁遥害怕地想要逃跑,哪怕太爷爷都曾夸她降妖之术进步神速,可是都没有实战过,更不要说是近百年的僵尸了。
  
  莫曦就是在那个时候,为了保护他们三个,陷入了一场近十年的沉睡。这个时间太长了,长到宁遥认为自己的失忆都是一场罪过,莫晴承受着失去最依赖的人的痛苦,而她什么都不记得,她对莫晴,心中盛了满满的愧疚。
  
  那个时候太奶奶及时赶到,宁遥无法忘记太奶奶看到红眼睛僵尸的时候失声痛哭,她喊着的名字是江恒。直到那个时候,江恒才认出来那个失态的老太太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无法想象原来爱着的那个人已经如此的老了,他曾经爱着的那个人,早已经嫁人,甚至连曾孙女都有了。更无法接受那个叫‘君菀’的女子,还是抛弃了他,嫁给了别人。嫁给了别人,为什么?就因为宁家更有权,有势?还是说他家更适合修炼?
  
  他宁愿相信他的君菀是为了这些,也不想相信她是爱那个宁家的家主的。君菀不停地道歉,以及江恒地愤怒暴走。成为了四个孩子见过的最难忘的场面。
  
  太奶奶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的,她离开之前,封印了宁遥的记忆,没错,那是一种封印。
  
  “孩子,吓坏了吧?乖乖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不要悲伤,不要害怕,不要……忘了你的责任……”
  
  在那之后,就连江恒,也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不过十年,江恒再一次苏醒,也再一次将宁遥认作了君菀,宁遥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和太奶奶相像,竟然让那个深爱她的人都能认错。
  
  “我不是君菀,”这一次,宁遥终于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出这样的话,“我是宁遥,宁家的遥丫头,君菀的曾孙女。”
  
  “宁遥……遥丫头?曾孙女?”江恒有些木然地回味着这几个词汇,分析着其中含义。
  
  “对,十年前我们见过,”宁遥直视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就在你沉睡之前,太奶奶是因为你去世的,你还记得么?”宁遥无法原谅这个人,无论太奶奶是不是爱过他,既然他在太奶奶嫁到宁家之前就英年早逝了,难道太奶奶就不能另择佳婿了么?如果不是因为他,太奶奶也不会离开。
  
  “去世……”江恒眼中凶光一闪,“我记得了……我记得了……你不是君菀……君菀已经嫁人了……她负了我……”
  
  “你冷静点!”宁遥见他又要发作,仗着有苏绛在这里也横了起来,“太奶奶嫁人已经成了事实,她没有负你!是你先过早的离去将太奶奶一个人抛下,她嫁给宁家是她的使命!天地众神安排给她的使命!”宁遥没有诓江恒,很久以前,太奶奶是怎么告诉她的,她说她嫁到宁家不是因为有多爱太爷爷,而是因为她还有任务,她说她的任务就是为了宁遥。
  
  “你如果爱太奶奶,就应该尊重她!我告诉你,太奶奶最喜爱的就是我,如果你伤了我,她一定会恨你恨你!”宁遥故意说出这样公主的话,为了刺激江恒,她不信江恒会由着太奶奶恨她。就算太奶奶因他离世,也没有一点怨念,也许,这就是爱?
  
  “恨我……是么……”江恒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宁家遥丫头,带我去看她。”哪怕,只剩下墓地以及尸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收藏又掉了。。。
托腮,宁遥恢复记忆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还是挺羡慕的。。。



☆、第二十六章

  宁遥仅仅是犹豫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了。太奶奶没有和太爷爷葬在一起,因为地下墓室是只有家主才能进的,活着的,或者是死去的。她无法拒绝这个太奶奶临走都惦记着的人。
  
  忘记很久很久以前和谁说过了,爱着的和最后嫁的,不一定就要是一个人,因为你爱他,可是你身上还有更重要的责任,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人,责任比爱重要,承担起责任,放弃所爱,是很多时候都不得已的选择,为了这样的选择,让自己不开心或者是开心。
  
  她转头看着岳景,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安伯有急事找她,要她赶紧回老家。
  
  “儿时的话,都只是那样说说而已,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岳景为宁遥关上车门之前,如此宽慰着她。原本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是怨过的,如今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却又闷闷不乐,他是疼的。他的感觉很复杂,或许是因为太在乎。
  
  彼此都太了解的人,不适合在一起。宁遥微笑着摇头,她从未有过这样感觉,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个表情,对方就能明白自己是在想什么,“对不起。”她闭眼向后靠。
  
  她的身边坐着的是江恒,可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不仅仅是因为年龄物种的差距,更是因为心存芥蒂,他们无法不怨对方甚至是对方的家族,可是事已至此,江恒很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是明白的,那个时候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只是不能够再次逃避了。他的苏醒,不是为了让他如此下去。
  
  “阿墨。”在宁遥的另一侧,坐着的是那个少女,她始终冷着脸,不发一言。曾敬祺忍不住开了口。
  
  宁遥抿唇,转头去看江恒,想要询问他阿墨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恒扭头看了阿墨一眼,淡然开口,“她晕在了路上,我捡到了,就是这副样子了。”一副没有感情的样子,不,她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她冷漠地彻底。
  
  “阿墨,我是曾敬祺,阿简的哥哥,你还记得么?”既然不是江恒做的,那就还抱有一线希望。宁遥从未见过曾敬祺如此关心过谁,难得看到他失态。
  
  她叹了口气,去观察阿墨的情况,手刚刚触摸到她的额头,她的眼中便是寒光一闪,随后又十分克制的样子,似乎一个冲动就想让宁遥死无全尸。宁遥张了张嘴,她知道其中有苏绛的功劳,可是苏绛大约不是那么想要看到她的。宁遥的表情渐渐凝重,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她偏行邪道来修行,大约是走火入魔了。”这个样子,修炼成了人形又能如何。可以随意被控制。
  
  曾敬祺抿着嘴唇,不发一言。江恒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阿墨,“也不用泄气,不是没救的,九尾仙狐集天地灵气而修行,一心冲击天狐修为,想必能有办法帮助这只灵猫卸掉魔气。”
  
  几人心中一动,同时想起来了苏绛,可是苏绛魂魄不全,大约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可是苏绛的族人呢?不知道如何,她想起来了苏夙和沈竹那两只,可是这两只让她很是抵触。一个未修成仙狐,一个是苏绛曾经的未婚妻。
  
  阿墨习惯了宁遥的触碰,看起来温顺了一些,可是冰冷的表情似乎依旧没有融化一分。宁遥叹了口气,“她现在这个样子,要不要告诉你弟弟?”曾敬简的夫人,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一直瞒着他。
  
  “只能告诉他了。”曾敬祺叹了一口气,他欠弟弟的良多,总觉要在很多事上能帮一些便是一些,在阿墨的事情上,他更是伤心,可惜,终究不是他可以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
  
  岳景开着车,趁着雨夜,到了凤县宁家老宅。安伯似是早有预感一般,举着伞守在老宅门前,忽的电闪雷鸣,闪电的白光衬得那一人一树有些凄凉。宁遥也举着一把伞,拉着岳景的袖子,跑到了门前。
  
  “小姐,你回来了。”安伯的样子很淡然,似乎在意料之中。而宁遥显然没有那么轻松,她点点头,让开了身子,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江恒便露了一个面。
  
  “安伯,明天我们要去太奶奶的墓上,麻烦您安排下。”现在这个天气四处乱转显然不是什么好玩的,一行五个人只能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从长计议。安伯点了点头,领着几个人往里走。宁遥歪了歪头,她不知道安伯究竟多大了,她怎么觉得在她还小的时候,安伯就是如此一副样貌?正想着,手里拽着的钢镚跑去蹭安伯的腿脚。
  
  安伯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膝盖微曲,拍了拍钢镚的头,“好孩子。”宁遥的脚步顿了一顿,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在大家没有发现之前又收了起来,勉强地笑着,然后转头看着江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他先老老实实待上一个晚上。对于僵尸来说,这点风雨并不算什么,如果他执念太重,宁遥也无法阻拦他。
  
  “我知道,我能等。”在夜色中,那张病态惨白的脸又多了几分可怖,甚至还有几分隐忍不发的样子。
  
  宁遥心中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道该从何处找突破口。她几乎是无意识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再次将曾经的事情回忆了一遍,才进入了梦乡。
  
  岳景独自一人站在回廊里,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泛着白光,指尖在键盘上动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串字,他想了想又全都删掉,又重新输入,“她全都想起来了,我该怎么办?”收件人:莫晴。
  
  然而莫晴没有回,这个时间大约已经睡下了吧,他抬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笑了笑,终有一日她会想起来,早或者晚又有什么区别,他更关心的,好像宁遥和岳景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宁遥夜半醒来,朦胧之中似乎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泣声,却未放在心上,宁家老宅有风水阵法相护,总归不会出现什么女鬼的,想着,她翻了个身,手微微一搭,却是骤然惊醒。她皱着眉悬着手腕轻轻抖落了两下,手链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苏绛不在?她抿了抿嘴唇,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难得有他不说的事情。
  
  哭声愈发的清晰,她侧耳听了听,似乎还是有几分耳熟的。爬了起来裹上一条毯子,摸着黑往外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还是有些凉。古旧的房檐又一串串的水珠往下落。宁遥伸手接了一下,又甩开。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
  
  她住的阁楼后面就是个园子,祖孙几辈的人都无心打理,安伯也只是有闲心时候除些杂草,是以虽然有池塘有亭子,看起来却很是凄冷,更遑论池塘里没有水了。借着拨云而出的月光,宁遥看到在池塘旁边的亭子之中站着两个人,其中之一正捂着脸嘤嘤哭泣,再看另一个,便是苏绛了,认出了苏绛,那女子的身份也毋庸置疑了,沈竹。她歪着头看了会儿,除了哭声什么都听不到,看沈竹的样子大约苏绛没说什么让她开心的话。
  
  宁遥叹了口气,踟蹰着要不要走过去,便见到苏绛的目光移到了这里,经月光一反,那眸中的紫光有些渗人。宁遥咬了咬嘴唇,快步走了过去,“绛,怎么回事?”
  
  听到宁遥的声音,沈竹倒是不哭了,她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宁遥,很快又回过了味儿来,带着泪痕的脸登时露出了一个冷傲的表情来,“我是来帮助绛哥哥的,你休要多管闲事。”话语中分明是带着敌意的。
  
  宁遥也不好计较太多,轻轻笑了笑,“你的夫君要杀掉绛,你想怎么帮?杀掉你的夫君么?”这对夫妻真是一对怪人,不过宁遥似乎也能明白是为了什么,苏夙那么想除掉苏绛,大约是和沈竹嫁给他有关系的,他会担心苏绛回忆起来了一切,沈竹知道了一切,会离开他。
  
  “镇魂灯,我手里有镇魂灯,里面保存着绛哥哥的一魂。”她向北海龙王求来的镇魂灯,也只是在天地之间集了苏绛的一魂而已,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直不相信苏绛是真的魂飞魄散而死的,魂飞魄散又如何,镇魂灯都能集齐,可是镇魂灯却没有,如果苏绛真的不存在这个世上了,那么大约便是在六道轮回之中。苏夙一直在瞒着她。
  
  宁遥狐疑地看着沈竹,沈竹扯了扯嘴角,“可是我要交换。”
  
  “交换?你用什么交换?”宁遥瞪大了眼睛,她一直以为沈竹爱她的绛哥哥爱得神魂颠倒,怎么还是有偿的。
  
  “苏夙的命,”沈竹的目光坚定,“绛哥哥是九尾一族最纯正的紫狐,灵力淳厚,纵使魂魄不全也十分强大,若是他拿回了全部的力量,九尾族中便无人能匹,就算苏夙也不能,届时,希望绛哥哥能看在今日奉还魂魄的面子上,保他一命,这份恩德,沈竹定然默记于心,不敢忘记。”
  
  宁遥张了张嘴,有些不能理解,“如果苏夙对你有所隐瞒,甚至是他对绛下手,让绛成了如今的样子,你也要保他?”
  
  “是。”
  
  “为什么?”宁遥不解。
  
  “他太爱我,太护着我,对于这份感情,我只能全力相护,即使我不爱他。自绛哥哥离开以后,只有他对我好了,而且比绛哥哥对我还好。在绛哥哥的心中,我从来不是最重要的,虽然他曾经说爱,可是究竟爱不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相见,沈竹似乎比上次理智了很多,她知道谁是全心全意对她好,并学会了如何护住对她好的人。
  
  拿到镇魂灯,看着沈竹远去的背影,宁遥心中惆怅万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在安伯的带领下到了一处墓地。更确切的说是一个陵园,放眼望去,整整齐齐一排一排的墓碑,这是外界人眼里,宁家的祖坟。也曾有盗墓者动过宁家祖坟的脑筋,可是最终结果不是怪病缠身就是暴死,从此这块地方成了盗墓者的禁地。
  
  安伯和岳景、曾敬祺三个人留在了外面,宁遥带着江恒进去,一排一排地仔细看着。很快就发现了太奶奶的墓碑,‘宁君氏之墓’,连个名都没有留下,一个宁君氏,一张她少女时期的照片,便代表了一切。
  
  “若我能转世,我俩定然还能在一起,可是僵尸已为妖物,不死不坏之身,不往生之魂,她一个人在六道轮回之中多寂寞。”江恒蹲□,抚摸着太奶奶的照片。
  
  陵园显然是有人打扫的,一点灰尘都没有,每块墓碑前还有一些新鲜的鲜花,宁遥垂首立在一旁,并没有打算打扰这两个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连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是解不开的。她戳了戳眉心,又想起来了苏绛,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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